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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人-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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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她望向宋意然:“快走,为了你兄长……出去以后,不要和任何人提起今日的事。”
  宋意然仍然不明白她这最后一句话的意思,然而顾有悔在这里,她明白自己是无论如何下不了杀手。
  “纪姜,我不会放过你。”
  纪姜闭上眼睛,额头已有些许冷汗渗出来了。
  “好,我不逃,我等着你。但是意然,你身边的人不干净,想法子……捋一捋……”
  说完这句话,她的身子猛地向前一倾,又是一阵要命的呕。
  “还不快滚,留着等小爷动手吗?”
  众人被他喉地一惊,回过神来后,忙扶着宋意然往外面去了。
  顾有悔将纪姜搂入怀中,隔着单薄的衣料,他感觉她的身子在发抖。
  “他们究竟给你灌的是什么?”
  “牵机……”
  “你喝了多少?”
  纪姜摇了摇头,艰难地从地上捡起一盘碎瓷器:“顾有悔……把这个全部捡出去,一片都不要留下……”
  顾有悔低头看了一眼她手中的碎瓷,不由吼出了声,“你疯了吧,中了毒,你还有空顾这些东西,不行,我要去把宋简找来。”
  纪姜摇了摇头,“你听我的话吗……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别去宋府。”
  “为什么!”
  纪姜连嗽了好几声,“他若来,才真的是要中圈套。”
  顾有悔有些无奈,他接过他手上的碎瓷,一时却觉得有些异样,忙放到鼻下闻了闻。
  “纪姜……不对啊……这不是牵机。”
  “什么?”
  “这是……”
  顾有悔觉得其味无比熟悉,不由心疼一冷。
  青州府衙的大牢中发生了什么,宋简并不知道。
  离开帝以后,每年的三月十八这一日,都是他刻意想要回避的。但这一日也有无数的回忆。年幼时母亲煮的寿面,后来在仕途中与年少轻狂的少年郎饮酒话苍穹星空,再到公主府中,纪姜设宴与他灯下把酒,听阳春白雪的宫廷曲调。
  总之,都是俗世的温馨和乐趣。
  今日陆以芳与陈锦莲这些人也算是用尽了心意。在内园中摆了花阵,酒汤得暖,那日又逢风晴日朗,陆以芳调琴吟曲,陈锦莲和之以舞,这些红尘里女人们捧上来的温暖,几乎如同一种恩情,令他受之有愧。
  莫名地,他醉得很快。
  陆以芳见他乏,便让陈锦莲扶着他去西桐堂小歇,其间,宋简做了一个极其混乱的梦。
  梦里,纪姜浑身是血地站在她面前,她似乎张嘴在说什么,他却听不见声音。
  背景是一片混沌的黑色,她身着白衣,耀眼地立在那片茫茫的虚空之中。然后从头至脚,一点一点被吞噬。她的面孔也变得有些扭曲,唇瓣张合之间,好像再向他呼救,可是究竟呼喊的是什么,却还是听不清楚。
  他猛然地睁开眼睛。
  身旁却是陈锦莲那张脂粉厚重的脸。像曾经在西桐堂的纪姜一样,趴在他的榻前,呼吸匀净。
  宋简匀平呼吸,仰头望着淡青色的床帐。
  所以,他真的想见到那个女人下场惨烈吗?
  “张乾。”
  他朝外唤了一声,猛地惊醒了靠在榻前相陪的陈锦莲。
  “爷要什么,妾去替你取。”
  宋简摁着头坐起身来,太阳穴一阵钝痛。在他的印象里,他很少醉成这个样子。“什么时辰了。”
  陈锦莲看了一眼外面,“快掌灯了,前面兴许都散了。听说今儿小姐害喜厉害,爷回来以后,杨大人没喝几杯,也去了。”


第35章 金缮
  竟已快掌灯了。
  宋简仍觉头发沉得好厉害, 他咳嗽了一声, 对陈锦莲道:“去端水来漱口。”
  “是。”
  陈锦莲应声站起身,弯腰整了整膝裙上的褶皱, 往门前走去。还不及推门,门却从外面猛地推开,张乾慌慌张张地撞进来, “爷, 府牢出事了!”
  宋简抬起头,“说清楚。”
  张乾看了一眼门前直给他使眼色的陈锦莲,倒也顾不上得不得罪谁, 促声道:“晋王府的人去府牢了。这会儿要拿我们小姐去问话呢。”
  宋简一怔。“意然在府牢?”
  话一问出口,他一下明白过来,陆以芳借宋意然,劝他做了这个闭门的生日, 又将他灌醉,无非是要让府牢的消息送不进来,给宋意然留出这个下手的空档。对于宋意然要杀纪姜这件事, 宋简并无十分的意外,只是, 为什么晋王府的人会在这个时候插进来?
  “牢里的人呢?”
  张乾道:“还不知道,府牢前都是晋王府的人, 来报信的人这会儿也进不去了。”
  宋简想起之前那个梦,不由得背脊隐隐发冷。
  “去青州府牢!”
  他正要起身,却被陈锦莲拽住了衣袖。那女人扑跪在他脚边, “爷,您别走,夫人说了,爷今儿醉得沉,若妾未好好伺候,要对妾动家法的。”
  宋简心中正有焦怒,不得往陆以芳身上倾泻,被她这样一拉扯,又提的是陆以芳的名字,一下子如一根芒刺,刺到了他的背脊上,对陈锦莲宋简从来不谈尊重,美丽的肉体,听话就对了,如若不然,甚至不如窗外一株斜枝旁生的矮树。
  “放手。”
  “爷……”
  陈锦莲那双眼睛里蓄了晶莹的泪,抬起头望着他:“您心疼妾吧……”
  宋简一把将袖口从她手中扯了出来,纤长的指甲与柔软的寝衣一阵划拉,撕开一条口子来。宋简抬手取下挂在衣架上的外袍。
  “家法是吗?不用你们夫人,来人,拖出去打。”
  张乾见宋简动了怒,忙跟过去替他更衣,听着外面传来的哭喊之声,却愣是一句都不敢劝。慌乱中,连革带都系错了一次。
  不多时,外面的哭喊声停下来,转而城了一阵悲哀的啜泣。
  下人们传话,“爷,车备好了。”
  张乾替他推开门,自个先一步跨了出去,却见青廊上,陆以芳交叠的着一双手,端端地立在门旁。
  “爷……这……”
  宋简理着袖口从里面跨出来,却见顾陈锦莲瑟瑟地跪在陆以芳身后,满脸泪痕,妆脂也被冲散了,身上被剥得只剩一件单衣,外头罩着陆以芳褙子。她见了门口的迈出的靴子,还不及分辨是谁,就忙伏身下去,“爷,妾错了,妾错了,您饶了妾吧……”
  陆以芳低头望向陈锦莲,“爷要责罚的人妾。她是个糊涂可怜人。”
  宋简也往向地上的人,“你什么时候可怜过她这个糊涂人。”
  说完,抬脚下了石头阶。
  “爷!”
  后面追来一句:“意然也是为您好。妾也是为了阖府之幸,你若真把临川当成是个奴婢,喜则宠之,不喜则撵之也就罢了,妾也不会为难她。可您一而再再二三的护她保她,阖府众人,如何能心平,如何能安宁啊!”
  宋简顿住脚步,陆以芳往前追了几步。
  “意然说过,您与她都是天地间浮絮,再无所依,但妾,陈氏,还有宋府的这些人,都仪仗着您在人世间活着,我们是宋府的人啊……可是,临川是什么,她是宋家的劫!你不能对她再留情了。”
  宋简仰起头,天已极暗,四处的下人正在点灯。
  春夜有其柔情万种的模样。
  正如他披挂在身,慎重的保护着伤口的皮。
  可是,陆以芳,陈锦莲,还有那些温柔美丽的女人撑给他的那张俗世温热皮,仍然与他龃龉。而青州府牢里那个被皇族抛舍出来,孤零零地立在苍茫人世间的女人,明明给予的他的是一半滚烫,一半冰冷的东西啊。
  宋简最终什么话也没有说。
  独自往前,出府而去。
  车行至青州府牢前,却见王府的府兵在门前把守。
  宋简下车,正见前前面迎面跑来来宋府报信的狱卒,“先生,王妃来了,里面现在进不去。”
  宋简侧头往前面看了一眼,“小姐呢?”
  “宋意然在里面。”
  声音是从背后传来的,宋简回过头,背后的阴道上走出来一个人,正是顾有悔。
  “宋简,宋意然迟早害死你。”
  说着,他走到他面前,抬起手来,将一块梅花金缮的碎瓷片举到火把下面。
  “宋意然今日拿这样瓷盏装毒酒过来,要毒死纪姜。还好我见她独自来府牢不放心,一路跟来了。”
  “临川呢。”
  “临川,那个糊涂公主,你不让她死,她自己敢死吗?”
  他说完这话,又朝旁啐了一口,“你自己好好看看这样东西,整一件碎在牢里了,余龄弱进去的及时,我不能全带出来,纪姜说,这个东西若是落在余龄弱手里会出大事,究竟是什么。”
  宋简接过他手上的碎瓷。不禁一怔。
  这是去年他亲手修缮了一套瓷杯,烧金为液,顺着的瓷杯的裂黏画梅花。后来,陆以芳说喜欢,他也就给了她。怎么会到宋意然手中,宋意然为什么又会用这个东西来盛毒酒呢。
  来不及理清所有。但他也看明白了一点,有人利用宋意然杀纪姜,将灭口的罪名引到自自己身上。
  想着,宋简将碎瓷扣入袖中,越过顾有悔往府牢门前走去。
  “你去哪里?”
  宋简没有应他,转而道:“我问你,她喝了毒酒吗?”
  顾有悔垂下头,目光有一丝闪烁。“喝了,但那毒……不致命。”
  “不致命?”
  顾有啧了一声,“哎,一时半会儿跟你说不清楚。”
  宋简不再追问。眼看着已经要走到到府牢门口,宋简顿住脚步,回头道:“余龄弱不认识你,你跟我一道进去。”
  此时府牢中烧亮几十把火把。
  纪姜的牢室前,余龄弱立在宋意然面前,宋意然已经站不住了,靠坐在一张椅子上,额头上隐隐地渗着冷汗。余龄弱是突然进来的,她还没来得及走出牢中正堂,就与她撞了个正面。
  这边,杜和茹将替纪姜诊过脉,一路皱着眉出来。
  余龄弱的目光没有从宋意然身上移开:“怎么样了,杜太医。”
  杜和茹齿缝里吸进一口气,“这……娘娘,犯人虽有呕血之状,诊脉却诊不出什么什么毒啊,牢中也没有看到有什染毒的东西。”
  宋意然松了一口气,抬头道:“娘娘,您把奴婢等人也过了一遍身了,也是什么都没有寻到,奴婢说了,奴婢只是来看看她。绝非要灭口。我们大人,等着奴婢回去呢。娘娘还是放奴婢出去吧。”
  余龄弱皱了皱眉,“你住口。”
  而后对左右道:“真的什么东西都没有查出来吗?”
  “娘娘,搜过了,真的什么都没有。”
  话音刚落,有人来回报:“娘娘,宋府的人来了,说是要接宋家的小姐。”
  “打走!”
  “这……娘娘,是宋先生亲自来了。娘娘见吗?”
  余龄弱正烦没个应正,听他还敢亲自来,心里气儿不打一处来。“让他进来,本妃正愁问不清楚呢!”
  宋简穿过正堂,转进阴长的甬道,走近灯火圈子里,隔着牢门,看见了蜷缩在地上的纪姜。她背脊狰狞地弯曲着,顺着沉重的呼吸,肩膀一阵耸,一阵颤。
  重逢不过三月有余,凌辱,责罚,牢狱,大齐的明珠,几乎被碾作粉尘,这残而寂美的一幕落在他的眼中,像立春前的那长大雪,一片令人心疼的孤冷洁白。
  宋意然见他过来,挣扎着站起身:“哥……”
  宋简伸手将她护入怀中。“娘娘,意然有何处冒犯,还望娘娘念在她年幼无见识,宽恕其过错。”
  余龄弱冷冷地笑了一声,她抬手指了指牢室中的人。
  “宋先生,你与本妃装糊涂么,这个人,入了青州的府牢,你们一不许我王府过刑讯之事,二不呈报审问结果,如今更要杀人灭口!”
  她看向宋意然:“还好本妃来得及时,人才不至于被你们毒死,但她已然中毒,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下毒。”
  宋简握住宋意然的手,“可又人看到意然下毒。”
  牢中的狱卒忙道:“小姐是来探看人犯的,并没有……并没有下毒之举啊。”
  “是啊是啊,我们大人说了,他是朝廷的钦犯,要我们严加看守,外面的东西,但凡带进来,我都是要搜的,宋小姐进来的时候,什么都么有带啊!”
  余龄弱被这杨庆怀的应声虫气的憋闷。
  “那她是凭空中毒了么!”
  宋简扶着宋意然重新坐下,侧头对狱卒道:“搜过了吗?”
  “搜过了,牢室里里外外,包括宋小姐……身上都翻了一遍。”
  宋简点了点头,“既然已经查过,则必另有蹊跷,意然身子重,受不得惊吓,还请娘娘仁慈,放她回去。宋简留下,听娘娘问话。”
  正说着,杨庆怀也赶来了。
  他在宋府吃了酒,这会儿醒了一大半,走路还有几分踉跄。
  “娘娘,是下官管制不善,惊了娘娘亲自过来过问,这……”
  “杨大人,你是我青州的父母官,百姓皆仰仗你的明断,你青州府牢就是这样管制,一个民妇都可以随意进出吗?”
  “是是是……”
  杨庆怀拱手挪到宋意然身边,“是下官糊涂,下官有负王爷与王妃信任,还请娘娘,给下官一些时间,下官查明原委,一定回报娘娘。”
  杨庆怀为政,最大的一个拖,余龄弱听多了这样的鬼话,这会让只觉得无力又恶心。想着邓瞬宜还未入王府就被人劫走,这个女人又险些被灭口,自己得了消息,赶来是赶来了,又偏偏拿不住实证,心里懊恼。
  宋简看了一眼杨庆怀,杨庆怀会过意来,忙开口垒台阶。
  “娘娘,您看,这会儿也寒起来了,牢里湿得很,娘娘这样的千金之躯,怎么受得住呢,下官陪您出去吧。”
  余龄弱无法,正要转身走。
  却听宋简道:“娘娘留步,宋简有一事不明,娘娘今日,为何会来府牢之中。”
  余龄弱闻话手指一握,递消息进王府的人并未露面。宋简这么陡然一问起,她竟不好答了。
  “宋简劝娘娘一句,宋简与王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还望娘娘,不要听信谗言,抹杀宋简一片赤忱。”
  反将一军,偏生说得又在情在理,余龄弱心里的气焰全然被压了下去。
  她咳了一声,顶直自己的脊背,“宋先生的话,本妃明白了,宋小姐今日受了惊吓,本妃心有不忍,日后令有赏赐相慰,望宋小姐身安,也望宋先生,与王府同心同德。”
  说完,甩袖去了。
  府牢中一下子安静下来,只余下火把噼啪作响的声音。
  宋意然走到宋简面前,垂头道:“哥,我……”
  “你也知道怕啊。”
  杨庆怀忙道:“宋简,今日的事,真的是我疏忽了。我早该想到意然有这个心思,宋简,这是我的过错,她有身孕在,你千万别怪她。”
  宋简看了一眼纪姜,又看向眼中含泪的宋意然,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他抬手将宋已然被冷汗润湿的一缕额发挽向耳后。
  “回吧。好生歇息,杨庆怀,找大夫好生看看。”
  杨庆怀听他这样说,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忙伸手扶住她,将人圈入自个的怀中,连声道:
  “诶诶,我懂我懂。”
  说着,圈着她往外走去,宋意然一面走一面回过头,看向牢室之中蜷缩的纪姜。经历了将才的一幕,她终于稍稍明白了些什么,想起纪姜的话,她有些后怕。纯粹的家仇与复杂的政局叠加在一起,她太年轻,但还是隐隐有了畏惧。
  牢中的人都退尽。
  只余下宋简,顾有悔与纪姜三人。
  外面已经是深夜了,寒气从缝隙里渗出来。纪姜嗽了好几声。顾有悔正要解下自己的外袍与她,却见宋简已经走了进去。
  纪姜抬起头,火把的影子跳跃,也将他的轮廓烧出了毛边儿。
  “爷……扶我一把……”
  她的声音很孱弱,宋简却立着没有动,顾有悔“哎”了一声,一步上前扶住她的背。
  “你明知他这个混蛋的血是冷的,使他做什么,你……”
  话还未说完,却吓了一大跳。
  她腰下压着的,是一摊碎掉的瓷片,有些割破了她的皮肤,沾着鲜红的血。
  “天啊,你把这些东西藏在自己身下……”
  宋简弯腰,从地上捡起一片碎瓷,与刚才顾有悔交给他的那片一样是梅花样的金缮瓷。他低头望向靠在墙上的纪姜。
  “临川,何必呢。”
  纪姜脸色苍白,“把这些东西,收好带出去,还有……爷,宋意然身边,有……”
  “顾有悔,去把狱医找来。”
  顾有悔站起身,“我看不用找狱医了,我回一趟小镜湖把师兄找来,刚好,我也有话要问他。”
  说完,她松开纪姜的背,又将自己的袍子脱下来,折垫在她背后。
  “宋简,她中了毒,身上又有外伤,定然有寒,我知道你恨她,但看在她为你和你妹妹受罪的份上,你留点人情吧。”
  顾有悔走后,宋简想起了白日里的那个梦。
  同现在的场景何其相似。她有一身伤,靠在黑青色的墙壁上,跳跃的灯火切割着她的影子。她话至一半,却因难受,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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