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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杨武一愣,“什么解药?”
“别他妈跟我装傻?一线牵!”顾行之手握成拳,气的瑟瑟发抖,“你给她下了什么药?她要是出了事,我叫你给她陪葬!”
“落水了!有人落水了!”
对岸乱成一团,皇帝赤~裸着上身,听到声音,披了衣服气恼的扯下湖心亭一边的帘子,就见到湖中有双时沉时浮胡乱挥动的手,从那露出的袖子颜色来看……
是杨武。
而这个时候,有几个人跳下水去救杨武,首当其冲、游在最前面的就是顾行之。
而那顾行之游的飞快,不一会儿便捞到杨武,可却并不带他回对岸,反而往湖心亭这边游过来。
眼见这两人和后面一大帮侍卫要上岸来,皇帝也不能把他们踹下去,皇帝这心里是又气又怒。
他回头看了一眼衣衫不整缩在榻子上不住痉挛的小姑娘,眼里有亟待喷发的火焰,小姑娘沉沉低吟,发出痛苦可又让人心痒难耐的声音,皇帝叉着腰走到桌前,举起酒壶,对着壶嘴,仰脖往嗓子眼里灌酒。
随后,他把先前被他扯了的帘幔匆匆盖在小姑娘身上,这时,那顾行之已经把杨武救上岸,跪在他身后请罪道,“恕臣冒犯,杨公公失足落水,臣恰好看到,情急之下便下水救人……”
“顾爱卿,你还真是古道热肠啊!”皇帝咬着牙道。
顾行之的余光开始搜寻樱荔的身影,一眼就看见榻子上有个人,长发凌乱的垂落着,身子像个虾米一样蜷成一团,她身上盖着帘幔,浑身都抖的厉害,发出嘤嘤低泣,时不时夹杂着让人脸红心跳的呢喃。
顾行之攥紧了拳头,他在想:
杀他,还是不杀他?
他自己,死,还是不死?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难受……唔……”
榻子上的人抖的越来越厉害,她裹着帘幔把自己包的像块粽子,从塌子上滚了下来,皇帝一跺脚,转过身去扶她。
顾行之这时抬起头,眼中闪过狠戾的神色,死死盯住皇帝的背影,他在心中估算:现下侍卫们还未上岸,是个动手的好时机,只要他动作快一些,就能掐住皇帝的脖子甚至将皇帝的脖子拧断。
顾行之跪着的膝盖已经暗中离了地,他如今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早将人生大计抛之脑后,他眼里只有缩在皇帝怀里不住痉挛的小姑娘,脑海中也满是他的小姑娘屈辱的被皇帝压在身~下的画面。
他为什么会眼睁睁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为什么会促成这一切的发生?
他本以为,让他的小姑娘做皇后是对她最好的决定,他知道自己保护不了她,也笃定薛无常保护不了她,在这个世界上,能保护她的只有皇帝和手中的权利。
所以,他要将她推上那个位置,不管她愿意还是不愿意,只有这样,来日他和薛无常斗的你死我活之际才不会牵连到她。
可是,他忘了,有的人根本容不下她,他错了,大错特错,他将他心爱的小姑娘推入了狼窝虎穴,她在这里不光受到这种侮辱,甚至还可能到不了立后那一日就失去性命。
他太自负了,自负的以为一切尽在掌握,可是他却忘了,在阴暗的角落有一个他看不见的对手。
既然不是杨武,到底是谁给樱荔下的药?是太后?是……皇上?
敌人在暗他在明,他到底应该怎么办?
顾行之不由自主的站起来,正欲疾步上前之时……
“季大哥……”
樱荔的声音抖的不成音节,可是顾行之还是听出来了。
皇帝没听清,将耳朵凑过去,有点不耐烦,“你说什么?”
问完,皇帝忽然转过了头,顾行之的脚步一顿,只见皇帝从桌子上拿了酒,要喂樱荔喝下去。
樱荔双颊通红,眼神迷离,嘴唇碰上了杯沿,却在睁大眼睛时看清了皇帝的脸,意识骤然清醒,她推开皇帝喂她的手,那杯子也砸在了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皇帝彻底怒了,想到刚刚发生的一切,又想想现在发生的一切,当着臣子的面,连个女人都搞不定,还要这样被下脸面。
他气的站起来,赤膊的上身因为愤怒更加显得肌肉分明,他有些话想说,当着顾行之的面又不好说,恰好已经有侍卫和宦官上了岸,他冷声吩咐,“把樱荔带走,关在朱雀阁闭门思过!”
有两个宦官上前要将樱荔抬走,樱荔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但显然是抗拒任何人的碰触,她发出嘶哑的哭声,顾行之的心揪成一团,下一刻就要窒息了似的。
可他不能轻举妄动,他告诉自己:他要忍。
幸好刚才没有因为一时冲动和皇帝同归于尽,否则他的小姑娘怎么办?她现在这副样子,她要怎么办?
皇帝像刀子似的目光飞过来,很明显,皇帝心情不佳,即使他极力在压抑自己的暴躁,可是起伏的胸膛也看出皇帝确实是震怒。
“顾行之,你来干什么,到底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叫你整天来朕的豹房跑?”
顾行之缓缓道,“回皇上,大同那边频频传信,战事告急,请求朝廷播派物资和粮食。”
皇帝吼道,“郭达吃了朝廷这么多年的空饷,朕不是已经派了钦差去调查此事吗?占了朝廷的便宜,必须都得给朕吐出来!”
“皇上,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郭达的事可以慢慢查,但要是为郭达的事耽误了战事,恐怕……”
“朕提你做首辅不是叫你给朕找麻烦,是叫你解决麻烦,国库空虚,你身为内阁首辅比朕清楚,这事朕不管,你们内阁自己拿主意,拿得出银两就播,拿不出就自己解决,若是大同失守,朕唯你是问!”
顾行之告退后,皇帝回了寝殿依然气郁难平。
杨武落水被救起,换了身衣服又来御前侍奉,皇帝指着他鼻子骂道,“你早不落水,晚不落水,就会坏朕的好事!”
杨武在心中将顾行之千刀万剐,都是顾行之故意把他推下水,败坏了皇帝的好兴致,现在倒都怪他一个人了。
杨武赔笑脸道,“皇上,那樱荔姑娘已经囚禁在朱雀阁,您若是……”
看皇帝这意思,是没成事了,也怪不得皇帝恼怒,杨武的潜台词是:若是您还想,还可以去朱雀阁接着来。
皇帝一连喝了好几杯茶,这茶以前都是樱荔泡的,现在换了人,喝起来真不是滋味,“樱荔那边怎么着?”
“回皇上,樱荔姑娘据说还是浑身发抖,那药劲儿还没过去,您看是把人带过来还是叫人给她泼几盆冷水缓缓……”
皇帝冷哼一声,“她有没有说想见朕?”
杨武垂首不语。皇帝懂了,更觉得屈辱难耐,“就由着她不管,什么时候她求朕,朕什么时候过去!”说完,觉得有些不妥,“守住了朱雀阁,别叫消息传出去,尤其是薛掌印那边,要不他又该和母后告发说朕在胡闹了。”
皇帝眯起眼,他不相信,自己就征服不了一个女人?
本来就是薛无常送给他的玩物,身为棋子,却还在他面前故作矜持,他耐着性子和她玩欲擒故纵的游戏,可她却不懂见好就收。
她以为自己是谁?薛无常能把他玩弄股掌之中,她一个小姑娘也想玩弄他?
既然薛无常想把她送到自己身边来,他成全他们,他不但要睡了这个女人,还要睡的她揭下那层天真纯洁的面具,在他身下毫无尊严。
可这小姑娘太能装,即使药效发作抖的浑身抽搐也不忘把他推开。
那媚药的药劲儿皇帝是领教过的。
他第一次尝试*之乐是在三年前,是和他身边一个叫“连翘”的宫女,宫女大他几岁,平日里看起来温婉贤淑,可那天晚上,他给了吃了那药,那宫女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表现的放~荡又让人心动,还把他伺候的舒舒服服,完全不用他使力气。
之后他睡了很多女人,那药也用了不少次,可是最让他印象深刻的还是第一回。
他想看看这药用在樱荔身上是个什么效果,果然,樱荔喝了他亲自为她倒的酒,不出一会儿就开始出汗,继而浑身发抖、痉挛,口中发出羞人的呻~吟,她一直在哭,他想让她求他,可她咬着嘴唇,咬破了也不开口,她满地打滚,他一靠近,她就用头把他撞开。
她这是宁愿死也不叫自己碰她。
皇帝自尊心受了极大的打击,气的恨不得把她推下河去,他对她吼: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你跟朕装什么装?
她可能听不见了,像魔怔了似的用头撞地,他讨厌她,可现在不想叫她死了,只好把她抱起来安放在榻子上,他等,他不信,他不信他看错了她。
可是他等到日落西山,朱雀阁每个时辰都来报信,她还是不求他。
再不求他,她会死的吧?
他等不及了,站起来就往外走,正遇上朱雀阁的人。
距离上次报信不到一个时辰,一定是她屈服了。
皇帝一时竟然说不出是满足还是失望,可就在这时,那报信宫人跪下,嗓音颤抖着道,“朱雀阁有水了,皇上,朱雀阁走水了!”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当日酉时。
京城西南角古宅大门被拍的阵阵作响,槐奴正在院里浇花,听到如此急促的敲门声便停下来和身边的小徒弟对视了一眼。
“槐叔,今天不是初一,该不是主家来了吧?”
“小锦,你出去看看。”
也不怪小锦奇怪,这里在外人看来就废弃的古宅,若不是事先约定,平时也鲜有人来,此刻忽然有人登门造访,也难免让两人心头一紧。
槐奴腿脚不好,便叫小锦先去应门,自己则弯下腰把因天气炎热而卷起裤腿先放下来,这时,小锦跑回来,“槐叔,是冰车!好大一桶冰车!”
小锦和槐奴合力把车上半人高的大桶搬下来,槐奴拧着眉毛,“咱们何时买了这么多冰?是不是送错了?”
这冰在大盛朝虽算是稀罕之物,皇宫大内有特殊的冰政部门,民间能制冰的只有寥寥,除了家有冰窖的士族,便是民间专门以制冰为营生的生意人会大规模储冰,这也是要花钱买的,费用也不低。
槐奴畏暑,所以过夏时常常会定一些冰送来,或放在屋子里降温,或冰一些汤茶,不过绝不会买这么多冰回来,“你问清楚没有?”
“没问呐,送冰的撂下车就走啦!”
槐奴无奈,正欲吩咐小锦把冰桶搬到密室,却忽然间听到冰桶里似乎有什么动静。
槐奴和小锦打开冰桶盖子一看,里面缩着一个小姑娘,嘴唇冻的发紫,浑身都在打哆嗦,嘴里却喃喃喊“热”。
槐奴和小锦一个老光棍,一个小光棍,两人在古宅相依为命,平时也见不到女人,这乍一看见个被打包送来的小姑娘,两个人一时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这姑娘看起来不对吧?槐叔,咱找个大夫给她看看吧?”
槐奴思索了一会儿,道,“不用管,晚些时候扔到市集上,到时候和咱们再无关系。”
“那怎么行呢?”小锦急了,“再不把这姑娘捞出来,一会儿就在冰桶里被冻死了,晚上扔出去,碰见坏人怎么办,槐叔,咱不能这么狠心吧?”
“那主家问起来怎么办?这姑娘来历不明,又用这种办法藏在冰桶里,说不准是有什么缘由,惹了祸出了事给主家添了麻烦谁负责?”槐奴看那小姑娘的衣服饰品,恐怕是宫里出来的人,难不成是逃出来的?
他不是没有恻隐之心的人,但是在他的世界里,主家的命令和安危才是大过天的事,一切以主家的利益为重,所有可能会为主家带来麻烦的事,他都不会做。
所以,这姑娘留不得。
顾行之从宫门口出来已经是月明星稀之时,他像往常一样和几个朝臣在门口寒暄了一番。
“今年真是流年不利,养心殿和西苑相继失火,得请钦天监测算测算,是不是冲撞了什么。”
顾行之道,“所幸的是皇上无碍,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有一人道,“听说烧死了个女官,据说还是皇上相中的人?”
另一人压低声音道,“我听说,皇上有意立那个女官为后,那女官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人,我私下打听过,有说这女官是之前那个来福的亲戚,又有说是皇上出游时从外头带回来的宫女,还有说是豹房的妓~女,被皇上破格提升为女官……反正不是个出身清白的女子,这样的女子怎能母仪天下?烧死了也好……”
“诶?顾大人?你去哪?”
几人讨论之际,却见顾行之连招呼都不打就转身离去,怎么叫都叫不回来。
“他以为他是谁?爬得越高摔的越重,总有一天有他好受的!”
“不过是薛无常底下的一条狗,就算做了首辅又如何,内阁不是他说了算,咱们哥儿几个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还萌受阉党左右了?”
“横竖是看皇上的态度……”
“哎……”众人一声叹息,小皇帝不过是强权控制的傀儡,根本不理事,也没心气把权,大盛如今内忧外患,这江山怕是岌岌可危了。
身后的嘲笑声越来越远,顾行之不疾不徐的走出了议论与喧闹,直到安静处无人注意之时,他才敢加快脚程往城西南去。
槐奴开门见到顾行之很是意外,还没等问什么,顾行之就往里闯,全无平时谨慎小心的神色。
“樱荔呢?下午送过来的姑娘呢?”顾行之手心都是汗,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在宅子里乱闯,他不知道樱荔是不是平安送到了此处,心焦如焚,他迫切想知道樱荔的下落,可是又不敢知道,他生怕樱荔在被送来的路上出什么事。
把樱荔弄出宫是他临时起意,他胁迫杨武为他安排樱荔出宫的事宜,恰好也遇到冰政司派人来送冰块,两人这才想出这诈死的计策,通过冰桶车将樱荔送出去,时间紧急,宫外也没有接应的人,什么也没有安排好,就这么不管不顾的办了事,顾行之这一天心都悬着。
当槐奴说那车被运来之时,顾行之长嘘一口气,可槐奴又说,小锦已经连夜把樱荔丢出去了。
槐奴是第一次见到顾行之对他发火,他虽然是仆,可是这么多年顾行之对他像对长辈一样客气,不管他出了什么差错,顾行之都不会责备他的。
那个姑娘到底是什么人,能叫他主家失了魂魄似的跑出门?
小锦心眼好,虽然槐奴交待他把那个小姑娘连人带冰桶一起丢在荒郊野外,可是小锦不忍心,冰桶里的冰化了大半,小姑娘整个人都像被冻住了似的,这么被丢下肯定是必死无疑,于是,他把桶扔了,把小姑娘背了出来,打算偷偷送到医馆去。
可是走着走着,却看见远处跑来一人,看身形和主家有些像,他怕被主家责怪,忙躲到一条窄巷子中,却见主家焦急的在找些什么,从街头跑到街尾,这么慌慌张张实在不是他们少年老成的主家的作风。
小锦怕出了什么事,只好冒着被主家和槐奴责怪的风险跑了出去。
“主家?”
顾行之听见有人叫他,声音还是小锦,他拖着灌了铅的腿奔过去,直到看见小锦背上的人,这才松口气。
那一刻,顾行之甚至有种大哭的冲动。
珍宝失而复得,他想,他恐怕这辈子要陷进去了。
顾行之叫槐奴去请素梅,自己抱着樱荔回了老宅。
他累死了,像个疯子似的跑遍了大半个京城,手脚都不是自己的,可是他不能休息,他怀里抱着的是他最心爱的小姑娘,只要她能好好的,他就算四肢残废了也心甘情愿。
他这条命,本来也是她的。
顾行之带樱荔回了老宅,槐奴劝他把人安置在密室,可顾行之摸了摸樱荔的四肢,冷的像冰块似的,“密室太冷了,生火盆来,再去打热水。”
素梅还没来,人命关天的当口,槐奴也不敢耽误,生了火,屋子里变的闷热,在夏天,正常难以忍受这种温度,顾行之更是早已汗流浃背,他叫槐奴关门出去,自己留下照顾樱荔。
他用热毛巾给樱荔擦身体,樱荔已经昏迷的不省人事,嘴唇干裂的脱了皮,浑身滚烫,像个火炉一样。
顾行之想都不敢想她今天发生了什么,被人喂了那种药,受了那种亵渎和侮辱,末了自己还不得不把她藏在冰桶里,这么折腾下来,势必得大病一场,所幸的是樱荔终于不再痉挛呢喃,看来媚药的药劲儿是被冰解了。
他用巾子给樱荔润润唇,想着喂她点水喝,于是倒了杯茶,她嘴唇闭的紧紧的,顾行之喂什么,她的嘴角就流什么,顾行之自己喝了一口茶含着,颤着手捧着樱荔的脸,对着她的唇亲下去,一边亲,一边把水喂给她。
顾行之心脏都要跳出来似的,他不愿意不经过她的允许冒犯她,即使是有正当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