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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臣之女-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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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他,不用留活口!”

    阿达率两千骑兵连夜追赶顾行之大军,可当他到达军营时却发现顾行之早已经失踪了,众军士如今群龙无首、正是人心涣散之时,若是那萧午瑾主动进攻,他们大羯必败无疑!

    阿达首先派人将军中情况回禀给玉书,又重新整顿军纪,希望玉书能得知情况后发出退兵的命令。考虑到玉书如今正在气头上,阿达权衡再三,决定将自己的一千五百人的精锐部队留在此地驻守,自己则只带五百人军连夜追赶顾行之,可他万万想不到他前脚一走,后脚萧午瑾便派人攻了过来。

    当然,那是后话了。

    人海茫茫,那顾行之又善于伪装,阿达找不到顾行之,又怕这般回去复命会激怒玉书,便心生一计。

    他知道玉书一直在派人暗中保护着顾行之的相好樱荔,所以稍加打探便可知晓樱荔如今所在的地点,他们如今在白龙峪的一家客栈上暂时歇息,阿达狗急跳墙,毫不犹豫的破门而入,果真如他所料。

    阿达擅自做主,在大街小巷贴满了处死樱荔的告示,如今白龙峪受到战事波及,府衙官差早已连夜跑路,昔日热闹的白龙峪只剩下一些躲在家中不敢出门的老弱妇孺,走在街上仿佛来到了死城。

    素梅和樱荔被关在客栈的柴房中,一连关了三日也不见人来救。

    “行之究竟去了哪里。”素梅怕樱荔坚持不住,一个怀有五月身孕的孕妇竟然像个纸片人一般,着实让人心疼,素梅替樱荔擦擦汗,樱荔却抓着她的手问,“你说什么?行之他……”

    “樱荔你听我说,把你接到军营做诱饵这件事行之并不知情,那几日小锦故意支走行之,又派人将尚在病中的你接来诱敌,你放走萧午瑾的那个晚上,行之被小锦下了药,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素梅抓着樱荔的手,“如果按照行之原本的计划,萧午瑾此次亲征有去无回,而京城里流钰会扶植越王上位,江山会交给真正姓萧的人手里!”

    樱荔怔怔的看着素梅。

    “你还记得张佐吗?就是你的佐叔。”素梅道,“他是行之的人,如今混在大羯的皇宫中,就等着行之事成后将你救出来,行之会带你离开大羯,从此远离是非纷乱,去过你想要的生活。而这整个计划里,除了萧午瑾,别人都不用死,你明白不明白?!”

    “他从来没想过通敌叛国,行之自从遇上了你,他就再也不是以前的行之了,他怎么可能违背你的意愿去给敌军卖命呢!”素梅晃动樱荔的肩膀,试图能让她迷离的意识清醒一点,“虽然现在计划已被打乱,但你要相信行之,他一定有能力前来救你……”

    正在这时,只听一声门响,却是阿达的人来了。

    他们一句话不说,上前便架走了樱荔,素梅上前要和他们拼命,却被人一脚踹开。

    阿达派人将樱荔锁在囚车上游街,虽然这街上空荡荡的,但是阿达相信一定能将顾行之引出来。

    “阿达。”樱荔挣扎着叫道,“你别白费心机了,你以为顾行之会来么,像他那种三姓家奴,你觉得他会为了一个女人罔顾生死么?!”

    阿达拔出腰间佩刀,试图吓唬樱荔解闷,却没想樱荔有意去迎上那刀,多亏他眼疾手快及时回鞘,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想死?太早了些吧!”

    阿达没想到这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汉女竟然不惧生死,颇有几分他们羯人的铁骨。

    囚车围着白龙峪的主干道走了一圈,依然未见顾行之的人影,阿达等的不耐烦了,派人打开囚车,亲自抓着樱荔的头发,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大喝一声,“顾行之!你给老子出来!你不出来我就砍了你女人!”

    依旧没有回应,身边小兵怯怯问道,“是不是……”

    那小兵还没说完话,一支羽箭自高处射来,恰好刺穿了那小兵的胸膛。

    阿达及时转身,只见一个穿着一身黑衣的高挑女人将箭尖对准了她……

    阿达也是练家子,灵巧的翻了个身便躲开了女人的射击。

    终于把顾行之等来了!阿达撸起袖子,纵身一跃要去将那女人打下来,只见一个壮硕的身影和一个矫健的身影缠打在一起,两人实力相当,暂时难分高下。

    阿达的小兵眼见首领分不开身,便有机灵的想上前带走樱荔,樱荔顺手抓起刚刚被射死小兵的佩刀来抵挡。

    “小姐!是我!”一个熟悉而苍老的声音响起,樱荔及时收刀,“佐叔?是你?”

    张佐一身羯人士兵的打扮,上前抱起樱荔,樱荔问他,“行之呢?”

    主家他就在……

    却在这时,屋檐上那女人被阿达砍了一刀,像片落叶似的滚落下来。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几名黑衣人在此时倾巢而出,飞身向阿达扑过去,樱荔还能认出发出惨叫声的那人。

    “张德,裴嘉,他们怎么来了?”

    张德杀红了眼,出招毫无章法,似乎是要把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杀光。

    阿达许久没遇到实力相当的对手,张德的癫狂也激起了他骨子里嗜杀的天性,两人过了数十招仍难分胜负,但张德体力有限,在持久上还是难以与阿达抗衡,阿达抓住机会猛踹了张德一脚,张德口吐鲜血跪在地上。

    阿达哈哈大笑,有意激怒张德似的,他握着沾满鲜血的大刀走到倒地的裴嘉身边。

    凶戾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不——”

    樱荔和张德的声音同时响起。

    裴嘉苟延残喘的呼吸着,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活多久。

    她这辈子都被顾行之毁了,可是她却依然愿意为顾行之卖命,直到这一刻,她依然不后悔。

    顾行之并没有求她来帮他,这次,他依然还是心甘情愿的。

    只是没想到,张德他们会跟着她来白龙峪,这个傻瓜,就连送命的事情也要跟着她。

    眼看着那个羯族壮汉狰狞的对着自己笑,他举起了大刀,就在落下的那一秒,她这短暂的一生就可以结束了。

    裴嘉听见张德撕心裂肺的吼声,笑了笑,闭上了眼,她想在心里对张德说一声:对不起。

    可是仿佛过了很久很久,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降临,只是感觉有什么重物压在自己身上。

    裴嘉睁开眼,看见的是顾行之的脸。

    还有顾行之唇边留下的……血。

 第62章 后记

    我的眼睛越来越不好了,以前还能模模糊糊看清人影的轮廓,现在就算是站在阳光下暴晒也感受不到一丝光线。

    好在我有个好儿子,他虽然只有十三岁,可是他却比同龄的很多孩子要成熟懂事。

    这一日,他牵着我的手带我出来晒太阳,虽然我看不到太阳,但是我觉得身上暖融融的。

    而我儿子接下来说了一句话,更让我觉得心里也暖融融的。

    “娘亲,就算你看不见了也没有关系,孩儿可以做你的拐杖。”

    我轻笑起来,问他,“你以后也是要讨媳妇的,你做我的拐杖,你媳妇怎么办?”

    我想普天之下,也再找不出比我这样还不正经的母亲了,我几乎可以想象的到有着行之眉目三分影子的儿子此刻纠结的面庞。

    可正在这时,他却握住我的手,“娘亲,有很多人都愿意做你的拐杖的,比如……陶叔叔……”

    我知道儿子是为我好,他不忍我一人拖着残躯孤独终老,更不想我晚景凄凉。

    可是他似乎忘记了,我不一定会活到拥有晚景的那个时刻。

    “娘亲。我错了。”

    自从他再一次提起撮合我和陶哥的事情,我气的已经整整三天没有和儿子说过话了。

    我少时任性刁蛮,老了还是没改了这副脾气。

    年少时有义父宠我,长大后有行之爱我,老了后还有个好儿子照顾我。

    街坊四邻常常在一起议论我命苦云云,什么“一个瞎子把孩子拉扯大多不容易之类”,我听后也只是笑笑,这一天,隔壁的王媒婆又来八卦我,苦口婆心劝我说:“那陶家老爷要模样有模样,要人品有人品,这么多年一直照顾着你和顾念,你还有什么不知足,何不跟了他去,以后有丫鬟婆子照顾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荣华富贵……

    若我是贪求荣华富贵的人,我当初又怎么会嫁给行之?又怎么会在行之死后再一次拒绝萧午瑾?

    说来萧午瑾,那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十三年前,他率军出征,一举歼灭敌军十几万人,不但完成了他在亲征前“夺五座城池”的豪言壮语,而且还超额完成目标,把羯人打的落花流水,最后逼的羯人迁都至极北苦寒之地才算罢休。

    打那之后,这位昔日顽劣胡闹的少年皇帝,一举成为百姓口中像神祇一样膜拜的千古一帝。

    坊间流言真是太过可怕了。

    他们只知萧午瑾英明无双,却不知他的卑鄙无耻。

    他们只知道越王流钰谋反,却不知他们才是真正的萧家子孙。

    他们只知顾行之通敌叛国,却不知如果不是他的谋划,大盛根本不会有现在的太平盛世。

    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待行之,我想行之也不会在乎的,可是我在乎顾念——行之唯一的儿子是怎样看待他的父亲。

    “娘亲,我真的很喜欢陶叔叔,我不想姓顾,我想姓陶……”

    他话还没说完,我便劈手一掌,也不知道打在他哪里,反正是打中了他的皮肉,不一会儿,我听到了他的抽泣声。

    我想我把我儿子打哭了。

    但我不后悔。

    念儿做什么我都可以原谅他,唯独诋毁他的父亲不行。

    我怕他找萧午瑾报仇,所以不能细说个中缘由,我只是让他记住,他的父亲是顾行之,顾行之是个好人。

    年少时,我不知该怎样给好人下一个定义。

    萧午瑾为人诡计多端,卑鄙无耻,可是他爱民如子,在他的统治之下大盛日益强大……

    薛无常残害忠良,恶贯满盈,可是他对我和太后冯潇潇,是一等一的好,好的都可以把心肝掏给我们……

    顾行之做的坏事也不少,为了报仇,他甚至还能做出手刃恩人的事情,可是最后,他把命都还给了裴嘉……

    我想,行之应该算是个好人,因为他受的罪已经偿了他造的孽。

    如果他一个人还不够,还有我……

    在他替裴嘉挡住阿达的刀的那一刻,我的眼睛好像就开始坏了。

    上天惩罚我,让我再也看不见任何人,包括儿子阿念的脸……

    我听到有脚步声传来,很重很重,我猜是陶哥来了。

    陶哥好像又带了很多吃的玩的,也似乎听到了刚刚我打了念儿一巴掌,于是坐下来劝我,“念儿还小,很多事情可以慢慢和他解释。”

    陶哥随着年纪增长,脾气也越来越好,怪不得顾念和他比和我还亲,我叹口气,“不小了,今年十三,到了读书的年纪。”

    陶哥道,“那正好……我也想着给念儿请个师父,教他读书写字,听说赵家秀才德行……”

    我静静的听着,听着听着就有些犯困,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人老了,精神都不好了。

    就这样,顾念在陶哥的安排下白天去跟着赵家秀才读书,晚上回来操持家务,他一个男孩子,能做到这种地步实在不易,说真的,我这个儿子除了对他父亲怀抱误解,别的地方真是样样都好。

    可是他越好,我就越心存愧疚。

    因为别人的母亲都拿子女当做自己生命的全部,而我性子八成随了宫里那位冯太后,我并没有那么爱顾念,至少没爱到可以为他好好活着。

    我只爱他的父亲,我可以为他的父亲去死。

    而且我已经下定了主意。

    在我的花样求死下,身子状况每况愈下,顾念熬的药被我偷偷倒了,陶哥为我买的丸药也被我藏在了枕头底下,反正我想死,没人能拦得住我。

    我已经多活了这十三年,真是够了。

    在我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时刻,裴嘉和张德来看我。

    “看到你们现在这么好,我真替你们感到高兴。”

    其实我什么也看不到,但是以裴嘉的脾气,她既然愿意让张德做她的跟班,那看来这两人小日子过的还不错,也不枉费行之为她送命,也不辜负我当年将行之的全部财产留给裴嘉的一片苦心。

    裴嘉道,“希望顾念千万别像你这样倔。”

    不知什么时候,倔成了我的代名词,几乎每位来看我的故人都要说我倔,不就是因为当年我坚持不和萧午瑾回宫、非要来到这荒郊野岭度过余生么。

    我扯了扯嘴角,试图转移话题,“素梅姐姐还留在白龙峪么?”

    裴嘉好半天不说话,终是叹口气,“听说玉书也病了,素梅还是念着旧情……”

    玉书……小锦……

    想不到我也许就要在黄泉路和小锦偶遇了,我们俩也算有缘,他是我逃出老宅的第一个朋友,死了还可以结伴而行,其实他也是可怜,好不容易当了大王,还被萧午瑾他们逼到苦寒之地,身边一个人也没有,阿达也被张德杀了,真不知道这么多年他是怎么过的。

    有素梅姐去看看他……也好。

    其实我今年才三十多岁,用王媒婆的话说,真是女人第二春的年纪,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和我认识的这些人似乎老的特别快,这些来看我的人带给我的消息,不是这位要死了就是那位要死了。

    唯独冯潇潇那个老妖婆,看起来要长生不老了。

    今天来看我的是当今皇后。

    虽然她气势汹汹的带了好多丫鬟侍卫,但是我还是没打算向她行礼。

    “樱荔身子沉重,不能向皇后娘娘请安,还请娘娘见谅。”

    她飞扑到我身上,开始嘤嘤嘤哭个没完,哪有半分一国之母的样子,反正大意不过是几年不见我怎么成了这副鸟样,我心想,要不是当初在宫里你联合萧午瑾一起给我下毒,我的身子怎么会那么弱不禁风。

    我有今天,还是拜你们所赐,你们还有脸过来猫哭耗子。

    我不知道萧午瑾在不在,因为屋里只有梓旭的声音,但我怀疑她演的那么卖力,说不定萧午瑾正阴测测的站在那里呢。

    “樱荔,你随我进宫吧,太后和皇上都惦记着您……”

    我已经不知道这是她第几次邀请我了,我做出一副要死了的样子,“皇后看我这样了,还能长途跋涉吗?”

    她也许自己也意识到自己很可笑了,接下来再也没提过把我接回去的想法。

    “皇上……”

    她总想提萧午瑾,可是我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因为她总说我不爱听的,所以我就故意装睡,闭眼后她也没待多久就灰溜溜走了。

    她走了之后,顾念回来了,他问我:“那个看起来好威风的男人是谁啊?”

    我想都没想便道,“畜生。”

    接下来几天,王媒婆又来到我家,鬼鬼祟祟告诉我有个男人挨家挨户打听我的消息,甚至连我几时起身几时睡下几时出去晒太阳这种事都问的很详细,萧午瑾啊萧午瑾,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虽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可是我已经没能力和他为敌,也没打算再提起他的身世,他千里迢迢来此寻我,是要亲眼看见我咽气才算安心么?

    我偏不随他的愿。

    于是我连夜把顾念叫来,坚持要他在我临死前四处游历一下大盛的大好河山。

    我也知道他不过是个孩子,叫他驾着马车没日没夜的拉我四处跑着实为难他了,但是他身上确实有行之的影子,只要我想做的事,他就算再辛苦再为难又有办法为我达成。

    我们自江南往南走,一路上吃吃喝喝,住最好的客栈吃最好的山珍海味,顾念这辈子跟着我没享过福,在我临终前带他好好玩玩,既是了却我人生夙愿,也是让他明白,除了娘亲,外面有更广阔的世界。

    以前我便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可是行之提前走了,再美的风景也没人陪我看,现在有了念儿,我倒兴致盎然,比我想象中多活了十几天呢。

    行了大半日,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我问顾念发生了什么事,顾念道,“娘亲,我们到泉州地界了。”

    泉州这个地方听起来很耳熟,我让他继续前行,顾念又道,“前面有一座墓碑,墓前都是落叶,看起来太可怜了。”

    我想到了数百年后也会被落叶掩埋的行之的墓,心念一动便道,“那你去扫扫吧,多行善事将来会有福报。”

    我在马车上等了一会儿,那小子扫完墓回来,对我说道“那墓可真奇怪,墓志铭上未写详细的生平,只说墓主人叫李玉,别名玉郎,立墓的人叫潇潇,这人也忒糊涂了,这墓立的好生奇怪……”

    李玉……李玉……

    这个名字我好像也在哪里听过,但是我已经记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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