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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聘,二嫁千岁爷-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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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为何那颗以为麻木了的心好似在失常的跳动?
    ※
    到宫门的时候,也有不少人在陆陆续续地散了。
    因为这一次,他没有让仪仗跟着,甚至只有他们两个人安静地牵着手行走,以至于,那些人来不及收口……
    “听说了吗?户部侍郎一家子全被杀了,就在打铁花开始的半个时辰前。”
    “原来九千岁途中离席是要去收拾户部侍郎啊。”
    “户部侍郎犯了何罪?”
    “好似是贪污修皇家寺庙的银两。”
    “那也不该全杀了啊,真的太残暴了。”
    两人脚步停下,顾玦低头盯着紧握在一起的手,做好了她会立马抽离的准备。
    风挽裳停住脚步,脑袋嗡嗡的,陷入了短暂的空白。
    户部侍郎一家被杀,那那个女人岂不是……
    她看向他,发现那双凤眸很深,很沉,似乎在紧张着什么。
    “爷……”
    “嗯。”他轻应,好像把她的手握得更紧了,紧到她觉得疼。
    “户部侍郎……”
    “杀了。”他直接回答,语气跟‘吃了’一样。
    她身子不由自主地颤了下,“那……”
    忽然,她身子被他转向,面对他。
    他俯首,摄魂的俊脸逼近,唇角勾起一丝嘲弄天下的弧度,“怕?”
    风挽裳摇摇头,“爷能接纳了妾身的不堪,妾身自当接纳爷的一切。”
    “这叫,礼尚往来?”他挑起她的脸,轻笑。缩紧的心,骤然松开来。
    她低头,淡淡地道,“妾身是爷的人了,即便爷十恶不赦也是妾身的夫。”
    “真是越来越对爷的胃!”他笑,放开声。
    这声音一响起,旁边马车聊得正欢的两个官员吓得双腿发软,九千岁怎会无声无息地出现了?平时不都是排场很大吗?
    看他好似正在忙着驯女人,正是偷偷溜走的好机会。
    于是,两人各回各车,正要上车之际,阴冷绵柔的嗓音传来。
    “二位回去把脖子给本督洗干净了。”
    那两人吓得魂飞魄散,连忙磕头求饶。
    “滚!”他嫌吵地吼,然后,俯首,语气立即变得温柔,“方才想说什么?”
    “是这样的,妾身今夜在宴上的时候,有一位跟着户部侍郎的夫人一同前来的妇人,她替妾身捡了帕子,便随口聊了几句,知她是户部侍郎的远房表亲……”
    “爷杀的人里名单上没有那号人。”他已然明白地打断她的话,头一次一开口就对他说这么多话,却是说一些不关己的。
    风挽裳大大松了一口气,心里方压上的石头倏然松了。
    其实,若那女人真的不幸在当中也被杀了,她也不会怨他。
    这些年来,她的性子早已变得越来越凉薄,更何况是一个以正室的身份一直百般欺压她母亲的女人。
    顾玦重新牵回她的手,牢牢包裹在掌心里,凤眸灼灼地看着她,笑道,“嗯,果然很暖。”
    风挽裳羞极……
    “不相干的人,少操心!”他牵着她往马车走去。
    “是。”那个,刚好相干。
    “以后同爷说话在十个字以上!”
    “……”她面露为难地看他。
    “太寡言的爷不喜欢,太聒噪的爷也不爱,十个字,刚好。”
    “……”如此,她宁可当哑巴。
    ※
    君滟早早就从宫中回来了,甚至连最精彩的打铁花她都没看,因为着急回来看他,担心他。
    然而,她一进家门就完全看不到他的身影,她气得砸了屋子里的所有东西。
    她堂堂一个大长公主,何需受这种气。
    可是,她真的爱他,在八年前,他第一次出现在她寝宫,随着往后越来越多的相见和相处,她便恋上了他的稳重和温和,每一次与他分开都期待下次的相见。
    所以,当她心疾治好后,她立即请母后下旨赐婚,只是,她没想到,他心里早已有人,那个人还是救了她一命的女人!
    这对她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咿呀——
    门,忽然被推开来。
    看到进来的人是谁后,君滟眼底所有的嫉恨全都收敛得一干二净,温柔地笑着上前扶他。
    很意外,他今夜竟然会出现在他们的寝房,洞房花烛夜后,他就没再留宿过了。
    “阿璟,你……”
    萧璟棠径自宽衣就寝。
    君滟本想唤来婢女替自己宽衣的,但是想了想作罢,自己动手宽衣,然后去吹熄了烛火,喜不自胜地越过他,爬到里边去。
    床帐落下,她躺着不敢乱动,期待着他的手伸过来抱她。
    只是,她等了又等,也没见他有动静,心里恼得不行,悄悄翻身贴近一些,可是他还是像个木头一样,她咬咬牙,索性枕入他怀中,抱着他睡。
    他身子也僵硬得不像样,一动不动,毫无感觉。
    无妨,只要他肯回房,他抱她是迟早的事。
    然而,君滟却在翌日用完早膳,顺便去看萧老夫人的时候,萧老夫人问起阿璟有回房睡时,她才算明白,他之所以回房睡全是因为他奶奶叫的。
    但他回房睡并不代表他会碰她!
    她好恨!
    ※
    翌日,风挽裳在采悠阁的床上醒来,昨夜回来太晚,一沾枕便睡了,模模糊糊中好似有人在身边躺下,搂着她睡。
    搂?
    她低头看向腰间那只手,顿时吓得坐起来,看着床上没有睁眼的男子。
    怎能不吓到,昨夜坐车离开皇宫时,他半途下了车,她率先回来了,他何时回来的她并不知晓,更不知晓他直接睡在她身边。
    更何况,即便两人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了,但这是第一次她醒来还看得着他,尤其,他还搂着她!
    好半天,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爷,您……”不上朝?
    “大年初一,朝中放假。”他没睁开眼,阴柔的嗓音在清晨听来有些勾人的嘶哑。
    “那爷再睡会,妾身先起了。”她不敢多看他,就怕被那张惑人的脸孔给迷昏头。
    清晨醒来,不描眉,不束发,紧着白色中衣的他,很随意,真的是好看得叫人忍不住多看几眼,看了更是移不开眼。
    “你走了,爷拿什么取暖。”他伸手拉住正要抬脚跨过他下床的女人。
    风挽裳脸儿发烫,他真的当她是暖炉了吗?
    “爷,被窝里很暖和了。”她心平气和地道。
    “罗嗦!”他不耐,直接将她扯回来,盖子一蒙,便将她锁在身边。
    风挽裳轻轻一叹,正想随他意思继续睡,突然,她瞠目——慌忙起身,可却被他的手臂锁得死紧。
    “爷,快让妾身起来!”她急得用手去推他……



☆、第88章:爷喜欢给,你有异议?
    “再吵,爷办了你!”他一双好看的浓眉甚是不悦的蹙了蹙,恶声恶气地威胁。
    “爷,真的不行,妾身……妾身……”她把头垂得更低,难为情的无法说出口,身子那股熟悉的异样越来越强烈。
    幽深的凤眸终于懒懒睁开,看着好像恨不得把头藏到衣服里去的女子,“说。是”
    “妾身……那个来了,请爷让妾身起身。”后面的声音低如蚊呐堕。
    长这么大,她还从未觉得如此丢脸到想死的地步,而且,在他面前,已是第二次了。
    如画的浓眉微微挑了挑,好像才意会过来,松开圈在纤腰上的手,起身下榻。
    然,已经来不及了。
    跪坐在床上的风挽裳只觉得身下波涛汹涌,世间最尴尬也不过如此吧。
    她看着他取来衣架上的衣裳迅速穿上,就连貂皮大氅都没披上就急急出门了,从头到尾,不发一语,不看她一眼。
    她想,他是觉得晦气吧,上次,他也是这般说,而这次……
    看着他方枕过的软枕,看着他睡过的位置,上边还泛着暖意。
    他同她睡一块,她却来了月事,怎能不觉得晦气。
    唉!
    她轻叹,下床处理自身。
    又被遗落下的小雪球溜溜地跟在她脚边打转。
    换好衣裳后,她正在换床褥,门被轻轻推开来,她特地吩咐了皎月谁也先别进来的,看来皎月是掐好了时辰了。
    然而,有些东西过于抗拒反而更加深刻,更加敏感。
    熟悉的腥味传来,她身子一僵,缓缓回过身去。
    进来的人不是皎月,而是她以为觉得晦气走掉了的男子,她没心思去想他的去而复返,因为,他的手上端着一碗殷红的鹿血。
    几乎在闻到那股味道时,她就想吐了,脸色一点点变成苍白,心里陷入了极度排斥的痛苦中。
    “把它喝了。”他把鹿血拿到她面前,沉声道。
    她想摇头,但对上他不容拒绝的眼眸,便无奈地作罢。
    上前一步,缓慢地伸出手去,接过那碗鹿血,手是颤抖的,就跟喝毒药没两样,不,也许喝毒药还没这么痛苦。
    在他紧盯着的目光下,她深吸好几口气,闭上眼睛,皱着一张脸,将那碗鹿血喝尽。
    几乎才喝完,手上的碗就被夺走,一杯吹凉了的茶塞进手里,她立即昂头喝了一大口,吐到空碗里。
    来回几次后,等她漱完口,她才发觉端着碗给她吐的人是他!
    顿时,又宠又惊,忙伸手去抢他手里的碗,“爷,这个给妾身……”
    他这般养尊处优,就连小雪球沾地再抱的时候都要擦干净小爪子,让他拿着碗接她的漱口水,委实是难为他了。
    “皎月!”他转身,把碗放在桌上,再回身看向她。
    她身上穿的是那次在锦绣庄拿回来的布料所做的衣裳,月白百褶如意袄裙,乌黑的秀发绾成了云髻,不过他巴掌大的小脸渐渐地褪去了苍白,清雅绝丽,恬静端庄,就像水中的雪莲花,静静地绽放,纤尘不染。
    皎月静静地推门进来把碗收拾走,门关上,屋里又只剩他们俩。
    “早了些。”
    风挽裳不解地抬头,后才明白过来他说的什么,脸上飞霞一片,立即低下头去。
    阴柔的嗓音正毫不避讳地谈论着她的月事,换做是谁都觉得羞人。
    的确是早了些,让她万万想不到的是,他居然记得她上个月来月事的日子!
    也许,是因为上个月她也同样在他面前丢脸过吧。
    “这算不算开年红?”他轻笑。
    风挽裳恨不得找个地儿藏起来不见人了。
    她咽了咽口水,还是觉得喉咙不适极了,忽然,一只手伸过来,轻轻张开,她怔住。
    纹路清晰的掌心里躺着一颗糖莲子,上面裹着的那层糖霜诱人垂涎。
    糖莲子,他怎也会给她糖莲子?
    那是萧璟棠每次在她喝鹿血时细心给她备的,每次她喝完鹿血,总有一颗糖莲子放在桌子上,他虽然不曾说过,但她一直当做那是属于他们之间无需言语的甜蜜。
    一颗糖莲子,又轻易地勾起了那段时光,她好不容易才压下的回忆一一清晰浮现在脑海里,恍如昨日。
    看到她失神的样子,凤眸沉了沉,糖莲子拿在指上轻轻地转,声音讥笑,“听闻有心的莲子是苦的,你说这包着糖的莲子里面有没有心?”
    风挽裳心头一颤,抬头看向他,只见他对着她勾唇冷笑,五指收拢,掌心里的糖莲子顿时化为粉末。
    摊开,任粉末在指缝中飘落,洒在地上。
    小雪球立即跑过去伸出小舌头去舔了舔,觉得不对胃就扭头走了。
    他笑,“看来,是无心。”
    风挽裳心下一惊,他在暗示她没有心吗?
    她的视线缓缓落在他掌上的余末,倘若有心,不也被他这般绝情地捏成粉末,随风飘散了?
    绝美的唇轻轻吹去手上余下的粉末,弯腰拎起小雪球,转身就走,“跟上!”
    风挽裳看着他的背影,再看向地上的粉末,轻叹。
    她好似总是在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惹他生气了。
    想起自己的身子,她回头取了斗篷披上,跟着他出了采悠阁。
    开年第一日,雪也停了,还时不时有阳光从云层里渗透出来,给这冬日添暖。
    她静静地跟在他身后走,幽府后园都是花池木亭,穿过花廊,假山石,他们来到上次未来得及到达的地方,西墙的那棵玉兰树。
    在寒冬里开花的玉兰树,看起来还有些枯树待长新芽的样子,但枯枝上却已花团锦簇,有的还含苞待放,有的已经绽放,甚至抵不住积雪的积压,凋落在地上。
    寒冷的空气中飘散着玉兰花香,也是别有一番清新。
    原来,他是要带她来摘花。
    花苞上还挂着雪,滴着晶莹雪珠,沉甸甸地,好似随时都能把花压断。
    她看着凋落在地上的花,弯腰小心翼翼地捡起新鲜的,放进帕子里。
    一朵,一朵,捡得尤为认真。
    顾玦就站在玉兰树下,看着她蹲在地上,安静地捡花,每一朵都好似用真心去对待,再加上恬静安然的样子,不由得让人想到花之仙子。
    “过来。”他出声叫她。
    风挽裳有些讶异地抬头,看到他抱着小雪球在那里不打算动手的样子,细心把捡好的花包起,起身,款步走到他面前。
    “将上面那朵花给爷摘了。”
    她顺着他指的地方看去,面露难色。
    他指定的那朵花,有些高,她即便踮起脚尖只怕也够不着。
    “还不去?”他不悦地催。
    风挽裳点头,将捡好的那包花放在地上,然后走到他说的那个位置下面,昂首,抬手,踮起脚尖试试看是否够得着。
    答案是,不行。
    她收回手,望着那朵开得好大的玉兰花,秀眉微蹙,苦恼。
    倏然,她的身子忽然拔高。
    “啊——”她吓得惊叫出声,一动也不敢动,低头看向抱起她双腿的男子。
    俊美妖致的脸似是不耐,不过,抱起她倒是轻松自如,风眸中颇有几分鄙视她重量的味道。
    “有劳爷了。”她淡淡地道谢,然后昂首,伸手去摘那朵花。
    就在她的手要够得着那朵花的时候,一串东西神奇地出现,挂在那朵花上头的枯枝上,微微摇曳着。
    那是一串用红绳串在一起的铜钱。
    她很是吃惊地低头看向下面的男子,“爷,这是……”
    红绳铜钱,今儿是新年的头一天,很难不让人想到是压岁钱去。
    他特地带她来摘花,又将一小串铜钱挂在上头让她摘,是要给她压岁钱吗?
    “不摘,爷可就放手了。”他促狭而笑。
    闻言,风挽裳连忙摘下那朵花,以及那串铜钱,让他放她下来。
    “爷,妾身不是小孩子了。”她微微一笑,张开掌心里的压岁钱。
    压岁钱是过年时长辈给小孩子的,她倒是从未收到过,而弟弟每年收到的都会给她,说是他也要给姐姐压岁钱。
    小小年纪的他待她这个姐姐极好,只可惜,这个姐姐后来对他做了不可原谅之事。
    顾玦握住她的皓腕,一把将她扯近,修长冰凉的手指抬起她的脸,俯首,柔腔慢调,“爷喜欢给,你有异议?”
    风挽裳怔怔地看着他,所以,他早就给她准备了压岁钱是吗?还是以这种独特的方式。
    真的没想到此生头一次收到压岁钱竟是自己的夫君给的。
    她低头看手里的这串铜钱,心里暖烘烘的。
    他好似待她越来越好,连她都开始害怕,一颗心还来不及抗拒,就已沦陷。
    顾玦瞧她细细欣赏手上铜钱,好似得到了珍宝般,虽然看起来很没出息,但他的嘴角却是微微上扬,忍不住地逗弄她,“嫌少?”
    闻言,风挽裳立即摇头,“爷误会了,妾身只是……欢喜。”
    后面那两个字不自觉地带了丝羞怯,颊面晕红,看得男子凤眸一暗,大掌扣住她的后脑,迫她昂头,俯首便吻上她的双唇。
    她瞠目,总是被他突如其来的索取吓到。
    不过,谁说太监不能孟浪,他们只是没有了那能对姑娘家逞凶的东西,并非是没有七情六欲。
    既已心甘情愿地接受他是她的夫,那她自是该配合他的索取不是?
    想着,她微微阖上双眸,小手却依旧紧张到揪紧他的衣襟。
    看着如扇子般合上的长睫,男子眸色更炽,捧起她的脸,强势地探入。
    他甚至能在柔软的嘴里尝到那还未淡去的腥味,似乎想要替她除去这股难以忍受的味道,他吻得更加狂烈。
    风挽裳是知道的,这男子看似总是慢条斯理,优雅清贵,实则霸气内敛,骨子里狂狷。
    无论是什么,一旦要了,就要要到餍足才停。
    这不,一吻毕,她已在他怀中软成一池春水。
    想到自己被一个太监吻成这个样子,她真有些觉得自己好不知羞耻,紧咬下唇,索性把头埋在他怀里,自我厌恶。
    他勾起她的脸,望进她还未褪去春水的清眸,笑得餍足,“你这自我厌恶的神情倒是取悦了爷。”
    “……”他总是要看她无地自容才罢休吗?
    他嗤笑,“太监不过是没那玩意儿,能让女人欲仙欲死的方法多得是,有些青-楼女子甚至爱伺候太监呢。”
    正因为如此,她才更觉得自己……放荡。
    他不愿放过她,似是非要逗得她的脸烧起来不可,俯首,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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