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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要说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了。
按理说,搜到这个地步也该罢手了。
就算还要继续搜下去,也该让人回去睡觉,明日再来。
毕竟谁也不知道君楚瑾要找的那个人会不会正躲在一个隐蔽地方呼呼大睡。
君楚瑾听了那人的话,脸上丝毫不为所动。
他只驱赶胯、下的马上前来,将这片长满杂草的荒地打量了片刻,随即转头看向了那人。
那人领会了他的意图之后,惊讶地都说不出话来了。
平日里见人丢了东西,嘴上总放狠话要掘地三尺,但也从来没有人真的掘地三尺。
可如今,这位珩王殿下可真真叫人见识到什么叫做把地皮都翻过来找了。
好在所有人也都不是吃干饭的,二十几人下了马,只抽出随身杀人用的佩剑,将那片半人高的绿丛腰斩。
这样大的动静,梅幼舒自然不会听不见。
小姑娘缩了缩腿,心底仍旧抱着一丝期望。
他们不是说珩王府丢了东西吗……
是以她方才便将自己带出来装满了财物的小包裹丢在了外面。
只要那位珩王殿下发现那个包裹里的东西,是不是就可以姑且放过她这个“小偷”了。
这样一来他们也不会执意将这片绿丛夷为平地,更不会发现了她。
毕竟按照常理来说,失主追寻被偷的东西,只要将东西寻回,便不会那样穷凶极恶地继续去追小偷了吧?
不多时,梅幼舒终于听到有人高喊了一声“找到了”。
梅幼舒的小心肝都止不住地颤了颤,竖起耳朵听去,发现那割草的动静都停歇了下来。
再等片刻,她竟连半点脚步人声都听不见了。
小姑娘忍不住松了口气,轻轻地动了动僵硬的脖子。
便在这瞬间,身后忽然哗哗作响,有什么东西正撞开密集的草叶朝她靠近。
梅幼舒终于发现了异常,再不敢继续蹲守在这里,爬起来便往外跑去。
她身材较小,在这里行走反而没有那些长手长脚的男人碍事。
眼见她便跑出了那片遮蔽之地,却不防身后的人骑着马直接将那些绿丛践踏于脚下,竟直直地追着她去了。
小姑娘想到当日险些被马踩死的情景吓得慌了步子,一下便绊倒在地上,而那一人一马也转瞬拦在了她去路上。
于是小姑娘便维持着趴在地上的姿势,害怕地都不敢确认来人身份。
“呵……”
那人低低沉沉地笑了起来,似瓦瓮盛水的阴沉。
“继续跑啊。”
听到这个声音,梅幼舒肩头颤了颤,坐在地上终于战战兢兢抬起了头,看到了那马背上的人了。
那位珩王殿下竟从未离去过。
甚至还猜透了她幼稚可笑的想法,等着她自己露馅呢。
“是……”饶是她反复安慰过了自己,看到他那副冷煞煞的面孔,还是忍不住害怕,“是您不要我的。”
月光下,她在黑夜里的皮肤就好似镀上了层朦胧月辉,雾眸糅合着惊惧之色,粉唇轻颤的模样,简直就是在引诱人犯下错误。
“我不要的东西,就算是块破烂,也得由我来处置。”他朝小姑娘逼来,背光的脸,愈发看不清面上神情,“它若长出了腿跑了,那我就会敲断它的腿……”
在他的手中某种锋利而坚硬的东西触碰到她膝盖的时候,梅幼舒整个人都僵住了。
“你怎么不继续跑了?”那东西慢慢划破她的裙子,梅幼舒甚至可以感觉到那冰冷的刀锋触碰到皮肤的感觉。
“唔……”小姑娘顿时煞白了脸,“别、别这样。”
她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一丝哭腔。
可她越是这样,君楚瑾心里的怒火便越似浇了滚油一般,沸烧冲顶。
“你可知如你这样的女子孤身在外遇到坏人会发生什么?”他的刀尖一路向上,将她的裙子割裂。
梅幼舒红着眼眶,说不出话。
他便冷冷地看着她的脸,道:“与其便宜了别人,倒不如便宜了我,你说是不是?”
他的话音落,刀尖微挑顿时连带梅幼舒裙下的亵裤一道撕裂。
腿上的清凉让梅幼舒终于生出了羞耻,让她也顾不得那刀是否会伤了自己,忙往后避去,口中低低哀求道:“我再不敢了……”
而君楚瑾只一只手抓住她的脚踝,令她无法逃开半分。
“从你跑出王府的时候你就该想到你会被人凌、辱,是不是?”他伸手将她肩头一推,那个柔弱的小姑娘便倒在了草丛里。
“我……我带了匕首……”小姑娘抽噎着为自己辩解了一句。
“叫我好趁手用来割你裤子的?”君楚瑾按住她肩头,略嘲讽道。
“不……不是,我可以、可以抹脖子用……”被欺负成这幅模样,小姑娘哭得鼻子通红再也没勇气说是用来自卫了,只能胡乱编个理由驳回对方。
君楚瑾冷笑,恨不得立刻将这姑娘直接掐死在这荒郊野外。
她还想死?
此刻他回想自己先前幼稚的所作所为,便愈发想要打死过去的君楚瑾。
二十好几的人遇到个小姑娘便像个愣头青一样整天揣摩对方的心思,弄得自己终日心神不宁。
他喜欢便含在嘴里,不喜欢直接弃之如敝屐,谁又敢多说半个字。
凭什么要被她吓得险些魂飞魄散?
梅幼舒见他忽然沉默下来,以为他信了自己这个托词,正要抖着唇再说上两句,对方却忽然掀了她的裙子,将她底下破烂的小裤彻底扯了下来。
小姑娘涨红了脸,终于哭出了声来,使出吃奶的力气想要阻止对方。
“呜……”
可惜她的挣扎根本就无济于事,也丝毫影响不了对方半分行动。
“你有本事就光屁股给我跑出去——”
君楚瑾将那亵裤团成了一团扔了出去,终于狠狠地吐了一口恶气。
第46章
梅幼舒从来没有尝试过在大庭广众下裙下真空。
哪怕这里是荒郊野外并没有其他人在,她也羞耻地迈不开腿来。
“我……我真的知错了……”
她哽咽着还要伸手将那亵裤捡起来。
君楚瑾额角一跳; 直接将那亵裤撕成了碎布条; 叫她连套腿的地方都找不着了。
“你不知道。”
梅幼舒连求饶的话都被他堵了回去; 只能哭着捂住裙子。
等君楚瑾将她带回珩王府的时候,天都还没有透亮起来。
也就是说,梅幼舒小姑娘连京城的城门都没有摸到; 连一天的时间都没有坚持得到; 就被珩王殿下捉回家来了。
梅幼舒是直接被君楚瑾丢在榻上了。
即便此刻还是半夜,君楚瑾也丝毫没有要放她去睡觉的意思。
便是当着她的面; 君楚瑾将她的小包袱扯开来了,将里面的东西一一清点。
“你倒是聪明,知道拿这些银票轻便……”君楚瑾看着那一沓银票,额角直抽。
他从前竟不知; 自己竟默许给了她这样多的月例。
梅幼舒抱着膝望着他,心里愈发没有底了。
而后者仅是一言不发地拿来了炭盆; 将那些银票全都丢进了火里。
饶是梅幼舒平日里再怎么没用过钱; 也知道钱是个好东西。
而如今对方竟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将那些银票全都丢进去了,她竟下意识地伸手去挽救。
然而君楚瑾又岂会如她所愿。
“您恨我就是了; 这样多的钱、这样多的钱……”她光重复了后半部分; 也只能含泪望着对方。
她方才从外面回来的时候面颊还惨白惨白,如今进了这寝室,受了些暖; 脸颊顿时又多了抹霞粉般的色彩; 只是眼中泪光莹莹; 黑眸似揉碎的水光般,若琉璃美人般美而娇脆,她不安地咬着唇,早知道就不把所有的银票都带走了。
君楚瑾握着她纤细的手腕,恼火之余更是不能理解,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女子。
“我真想将你脑袋打开来瞧瞧,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他的神情并不似玩笑。
梅幼舒只觉得头皮发麻,见那银票已然化为了灰烬,只能收敛起不舍之情,将注意力落到了手腕上,想要从对方掌下逃离。
“您……您一会儿喜欢我,一会儿不喜欢我,实在……实在太难伺候了……”她红着眼睛说道。
按理说女子柔肠百转千回,可她却似个榆木疙瘩般,不懂得拐弯。
君楚瑾忍不住冷笑。
自她入府来,他哪里亏待了她?
便是他心底里也都被她折磨的水深火热,一会儿似在云端,一会儿又似坠入了地狱,可他却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那日他也猜到她会被他吓到,谁知道她会跑出府去。
你说她胆大,可她就连大声些说话都是怕的,你说她胆小,她又怎敢一个人跑出去?
他去寻她的路上,脑子里不知想了多少。
他甚至想,若她真的被人玷污了,他又要怎么办?
然而这种假象的画面只要略一浮现,他的脑子里便犹如刺入了一根细针,密密地作疼。
“到底是我难伺候,还是你难伺候?”他丢开了她的手,目光也变得更加冷漠。
小姑娘眼泪珠子串在了睫毛上,可怜的不得了。
君楚瑾却俯下身去抬手替她轻柔拂去,就在她以为他态度缓解下来的时候,又听他对自己说:“省着点流,哭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梅幼舒顿时懵住了。
等君楚瑾离开了海棠院,身上的那根弦都还紧绷着。
等微珀给他换来热茶,叫他喝了几口,终于缓出了心底那口气。
“她年纪小,还不懂事,您不该那样吓唬她。”微珀对他说道。
君楚瑾皱了皱眉,将茶放下,道:“即便如此,又岂能拿自己的安危当做儿戏,而且……”
而且其他的女子在梅幼舒这个年龄,做了母亲的大把都是。
她又岂能倚赖一个“小”字,就事事脱责。
她不懂事,他便教她懂。
微珀抿唇不语。
她是从未看到过对方如此后怕的模样。
为了这么一个小姑娘,竟直接封了城。
哪怕他派再多的人去找寻,于珩王府而言,都算不得什么事情。
但封闭城门却是一件大事,哪怕官府追拿犯人都不能做到这一步。
只能说,这个小姑娘在他心里已经具备了一定的分量,往后会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她也不敢再去揣测。
只是这不管对于对方而言,还是对于小姑娘而言,都不是一件好事。
若他捧起了一个妾室,又叫他日后的王妃如何自处。
梅幼舒被抓回来虽受了君楚瑾的冷言冷语,却只当这事情就此尘埃落地,大不了他继续将她送给其他男人。
然而白日里,便是梨云见了她,都不肯与她多说半个字了。
梅幼舒虽是不解,却也不知该怎么问对方。
待梨云替她梳头的时候,梅幼舒瞧见镜子里的梨云还是那副气鼓鼓的样子,便忍不住问道:“你是怎么了?”
梨云见她终于舍得主动和自己说话,只轻哼了一声。
梅幼舒眨了眨眼,想到昨日的事情,便垂了眸,道:“你是不是怪我没有带你一起走?”
梨云听了这话手下险些用了力,将梅幼舒的头发扯下一绺。
“姨娘,我是个做奴婢的,是说不上什么话的,可是您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走……”她闷声问道。
梅幼舒听了她的话,默了片刻,才问她:“你觉得我错了?”
“您是错了啊,退一万步讲,就算王爷真的要送给侯世子,那您至少也过着周全的日子,少不得吃,少不得穿,若是那世子喜欢您,您照样过着舒心的日子……”梨云小声抱怨道。
梅幼舒却忍不住抓紧了膝上的裙子,指尖扣进了掌心。
“不是这样的……”她眼中有着深深的雾,似藏着许多平常人都看不懂的东西,“不可以和第二个男人做这样的事情。”
梨云似听出她话中的意思,面色微红,道:“您这样说,难道那些寡妇再嫁都是不能的了?”
梅幼舒轻轻摇了摇头。
那是不一样的情况和处境。
小姑娘也有自己不能承受的底限。
“其实……我只是更担心姨娘你的安危而已。”
在梨云眼里,小姑娘是个没有人疼爱的,没有人管教的,性格是古怪了点,但到底没有怀疑过梅幼舒的脑子里缺点什么。
这厢梅幼舒以为这事情到此也就结束了,可不料君楚瑾一下了朝,便叫人将她带去了书房。
起初她还以为对方有什么话要同自己说,结果他仅是在忙他手里的事情,从头到尾看都没有看小姑娘一眼。
梅幼舒则是规规矩矩的坐在边上,连半点动静都不敢发出。
只是时间久了,她难免都要感觉到身上僵硬了。
然而她什么都能忍,三急却是人最忍不得的事情。
梅幼舒见对方仍旧没有留意自己,便不想打扰对方,正要悄悄往外走去。
“你要去哪里?”
对方陡然发出了声音,令她动作缓了缓,回过头去,却见对方的目光已然从手中的案卷上抽离,此刻正冷冷地看着她。
“我……”这样的事情多少都有些难以启齿,小姑娘便低下头去,小声道:“我想出恭……”
最后那两个字她几乎就是含在喉咙里的,可偏偏对方还是听见了。
君楚瑾不说话了,她便当他是准许了,便往门口走去。
只是她到了门口,外头的下人却又将她拦住。
“殿下吩咐过了,不许您离开书房。”
“啊?”梅幼舒颦眉,因忍耐到极致才提出来的,这会儿才知道自己出不去,觉得下腹愈发胀了。
梅幼舒只得又回去哀求道:“您能不能让他们放我出去?”
君楚瑾终于放下手边的东西,起身领着她走到了内室的一处屏风,对她道:“你就在这里用吧。”
梅幼舒见那屏风后放着一个恭桶,耳根都止不住发烫。
“不可以……”她口中呐呐道。
他还在屋子里,她怎么能当着他的面做这种事情。
“那便不用就是了。”君楚瑾扫了她一眼,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在为难她。
在小姑娘急的都快哭出来了,君楚瑾才大发慈悲地离开了屏风前。
便再是羞耻,梅幼舒也不得不在此地解决了出恭之事,只是她坐在里头盖上了恭桶的盖子,过了许久才愁眉苦脸的回到书房里去。
“您为何要将我拘在书房里,是不是要我做些什么?”小姑娘好不容易提起了勇气,试图解决这种尴尬的困境。
君楚瑾却淡淡地看向了她,道:“不将你拘在眼皮底下,你若是再跑了,要我再封一次城吗?”
梅幼舒被他堵得无话可说,只好又坐了回去。
只等到中午用午膳,君楚瑾才带着她去了另一处。
梅幼舒不知他要做何事,却见那堂屋桌子正中放着一个锦盒,君楚瑾便当着她的面将那盒子打开来,从里面取出了一个似细金镯子一般的物件来。
“知道这是什么吗?”君楚瑾问她。
梅幼舒本能地摇了摇头,但心里却直觉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君楚瑾道:“这叫锁芙蕖。”
梅幼舒听这名字觉得好生奇怪。
她没觉得这金器同芙蕖有半分关系。
“您要拿它做什么?”梅幼舒细声问道。
君楚瑾则是语气幽冷道:“锁芙蕖又叫锁莲(锁链),是青楼里的师傅专门用来扣住那些新入门的丫头的,只怕她们会生出逃跑只心,是以将这锁芙蕖套在女子的脚上,在将锁链固定在床头,不接客时便将直接将这东西连到铁链上去。
只有接客的时候才会解开来,让她们行动自如……”
他说着,甚至便朝梅幼舒看去。
而梅幼舒终于意识到他今日的举动是何意了。
他这是要将她锁在他身边么……
梅幼舒脸上的血色顿时褪去,有些惊恐地往后退。
“我……我不要……”
君楚瑾则是将那东西放回了锦盒中,又对她道:“实则这并不是最厉害的东西。”
他的手指叩了叩桌面,发出清脆而冷硬的声音。
“还有一种东西叫做贞操锁。”他看着她露出抹笑来,却叫梅幼舒遍体发寒。
第47章
小姑娘虽然不知道贞操锁为何物。
但听对方描述; 这锁芙蕖已经是够吓人的; 比锁芙蕖还要厉害的东西; 岂不更是可怕?
“那贞操锁乃是精铁制作,有许多外出数日不在家中的男子都会用在妇人身上防着她们偷汉子,那东西便如女子亵裤般,再加上铁锁; 那……”
他只说了个大概,梅幼舒便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
只是她见他还要继续往下说,便立马拿手捂住了耳朵,“您别说了; 我不想听。”
君楚瑾将她的手拿下来; 道:“我便是这么说说你便听不得了,我若是这样对你; 你还能有命活吗?”
梅幼舒一听到后面的话,眼睛红得似兔子般,颤颤巍巍地捉住他的手抱在怀里; 哀声道:“您别这么对我,实在不行,您休弃了我,您送我去尼姑庵,我都不敢有怨言的。”
君楚瑾抚了抚她柔软的面颊; 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