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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味-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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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睡在这里?”周鸿小声问苏铭。

    苏铭两眼布满了红血丝,也不知道多久没睡觉了,只是语气里却是掩饰不住的兴奋,压低了声音道:“师傅从进了这个院子就没合过眼,这都三天两夜了,方才坐在椅子上就睡着了。”

    周鸿还当自己听岔了:“师傅?”

    苏铭兴奋的两眼放光,如果不是叶芷青睡的死沉,看他的样子似乎都恨不得昭告天下,尤其在周鸿面前更是不加掩饰:“是啊是啊,叶先生已经答应做我的师傅了,往后我必要跟着她钻研医术。少将军不知道,师傅医术神妙,对人体器官血管内脏都十分了解,让小的大开眼界。小的跟着连军医这些年,从来不知道人体构造原来是这样子。师傅说等她得闲了,一定画一张人体内部器官图给小的学习!”

    周鸿原来引介连晖与叶芷青认识,就是想让她的医术震住营中军医,好通过连晖之口再次坚定周震同意他们婚事的决心。没想到连晖脑子顽固,差点误了他的大事。

    没想到连晖身边倒有个明白人。

    “往后好好跟着你师傅学习!”

    周鸿说完了,就俯身将叶芷青连同被子抱了起来:“我先送你师傅回去休息,若是这边有急事,你再过来叫人就好。”

    苏铭早就困的眼前发花了,这会跟赖大庆轮值,看到眼前一幕,除了震惊之外,脑子里还升起另外一个念头:若是少将军娶了师傅,那……少将军岂不是我师公了?

    这个念头让他都快要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了,结结巴巴送周鸿出去:“师……师公,不不!少将军慢走,小的一定……一定会跟着师傅好好学的!”

    没想到周鸿却被他这声“师公”给叫到了心里去,难得露出个笑容:“你倒是懂事!”比连晖手底下那帮顽固聪明多了。

    苏铭目送周鸿抱着叶芷青远去的背影,摸摸后脑勺,总觉得像做梦一样,扭头问哑婢:“姐姐,少将军是在夸我懂事吗?我怎么觉得少将军在笑,难道我以后也可以叫他师公吗?”

    哑婢抿着嘴儿笑。

    她在容山岛这几年过的生不如死,好几次差点活不下去,可是到底盼来了好日子。

    苏铭得不到回应,一溜小跑回到手术室,在打地铺睡觉的赖大庆身上踹了两脚:“大庆,醒醒!大庆醒醒!”

    赖大庆花了二十分力气才撑开眼皮:“该我了?”

    苏铭按着他的肩膀,口水都恨不得喷到他脸上去:“方才……方才我叫少将军师公,他居然笑了,还夸我懂事!”

    这话在赖大庆混沌的脑子里转了个圈,他猛的坐了起来:“少将军来过了?”然后羡慕的看着苏铭:“叶先生同意收你做徒弟了,往后……往后你就跟少将军攀上亲了。阿铭,我太笨了,叶先生肯定不愿意收我为徒的……”他的声音渐渐低落了下去。

    两个人从小一起光着屁股长大,后来倭寇扰民,烧了他们的村子,家里人死的死逃的逃,两个人便被当做孤儿送进了东南水军营。

    苏铭鬼眼心多,嘴又甜,很快就混进了连晖的医帐里做药僮,而赖大庆老实笨拙,最后就落到了伙夫营。

    “大庆你别担心,师傅心肠软,我求了她几次她就答应收我为徒了,回头等她忙完了咱们一起去求她也收了你,到时候我是大师兄,你是二师弟,咱们跟着师傅一起学医!”

    “真的吗?”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叶芷青心里有事,睡了两个时辰,梦见自己治死了一个重伤的病人,低头看时,却发现那个病人竟然是卫央,她禁不住悲从中来,抱着卫央冰冷的尸体大哭:“卫央,是我害死了你!卫央对不起……”哭的正厉害的时候被人摇醒了。

    “叶子醒醒,做噩梦了,快醒来!”

    她睁开一双泪眼,看到床头正俯身看她的高大的身影,就如抓到了溺水之前的一根稻草般坐了起来,抱住周鸿劲瘦的腰身直哭:“我梦到自己做手术,卫央被我治死了……”

    周鸿轻抚着她的背,也不说话任由她哭。

    她前几日要去伤兵营,他就知道这是因卫央之死而心绪郁结难开,总要让她找个排遣的方式。只是没想到营中军医们都在排挤她,实在让他心里不痛快。

    现在梦里都在哭,可见她心里有多难受。

    “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周鸿将她抱在怀里,任由她将鼻涕眼泪都糊在自己胸口,简直难以想象这是自己能做出来的事情。他以前何尝有这种耐性去哄姑娘,就连亲妹子都没享受过的待遇,到了她这里竟然顺理成章,似乎再正常不过。

    叶芷青哭够了,再抬头两只眼睛红通通的,活似小兔子般楚楚可怜。

    周鸿心里柔软的都能滳出水来,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里,让她再也不伤心难过。

    “营里军医们给你气受了?”

    叶芷青的声音都带着些沙哑:“大家都那么忙,哪有空给我气受?”

    “他们不肯来帮你,是不是让你伤心难过了?”周鸿小心措词,就怕再把眼前的人儿给惹哭了。

    他都已经做好了再次安慰她的准备,没想到她却下床去洗脸,还一脸诧异:“这种事情有什么好伤心难过的?他们既然不愿意来帮我,其实也说明他们对这些重伤员根本就束手无策,认为这些伤员只能放弃治疗等死,毫无救治的必要,因为救治也只是白费功夫。我听苏铭说,以前这种伤势都放弃救治了,都转而去救轻伤患者。”

    说起这个,她似乎有点难过,却还是道:“其实想想也能理解,对于将士们来说,最先救治轻伤,将来还有重返战场的可能。如果因为救治重伤员而耽搁了轻伤员的救治,到最后重伤员没救回来,轻伤员也被耽搁了就不好了。只是……到底都是一条命,如果有可能,全都救下来该有多好。:

    她惆然一叹,周鸿似乎还能从她这话里听出难过的味道,到底卫央的死没办法令她释然,所以她才会有此一叹。

    周鸿还想让她休息,但叶芷青不放心做了手术的伤员,执意要回去守着。周鸿无奈,只能陪着她一起过去。

    不说叶芷青对自己救治的伤员捏了把汗,就怕伤亡率过高,救不回来,就连重伤患者自己开初也并没有信心能够活下来。

    最开始她做的两名肚里肠子露出来的伤兵就是这样想的,露着肠子躺在那里的时候,都觉得自己必死无疑,等到叶芷青来看诊的时候,根本不抱生存的希望。

    由于配了麻沸散,这两个伤兵当时躺在手术床上睡的人事不知,醒来肚子上就被包扎缝合好了。

    他们本来就是等死的,过去营里许多打仗的时候肠子流出来的根本就没有活下来的可能,最开始还能活个几天,后来就渐渐死去了。

    这两人身体倒是强健,发着高烧躺在一起还要互相逗嘴:“路哥你说,叶姑娘会不会往咱们肚子里放了东西?”

    “放了什么?金银珠宝?死了能带一肚子宝贝也不错啊!”

    两个人相视而笑,就算是再有勇气赴死,可是假如能捡回一条命来,谁不愿意好好活着。

    “路哥,我们真能活下来吗?”其中一人伸手摸摸自己烧的干燥的起皮的嘴唇,被抬进去缝肚子的时候,他被麻药放翻,根本不记得过程,醒来跟同伴印证救治过程,对方也毫无印象。

    “应该……能吧。叶姑娘说能活下来!”

    哑婢过来拿水让他们润润嘴,漱漱口,却不允许他们咽下去。

    叶芷青千叮咛万嘱咐,他们两个也想要活下去,对医嘱执行的非常彻底。

    周鸿陪着叶芷青进来,最先去看的就是这两个伤兵。

    两人躺在那里,人虽然还在发烧,但是意识却是清醒的,精神瞧着也不错,见到叶芷青就恨不得伸出腕子来叫她把脉,还向她表功:“叶大夫,我们都有听你的话,没有吃东西。”

    叶芷青就跟夸孩子似的夸他们:“真好,再过阵子你们肯定都活蹦乱跳了!”伸手摸摸他们的额头,温度已经没有最开始那么高了,再一一揭开他们腹部的伤口看过了,长势良好,总算放下心来。

    两个人如果不是有伤在身,不能下床,恐怕都要跪在那里向叶芷青磕头谢恩了。好容易激动完,才看到叶芷青身后五步开外的周鸿,更是笑的合不拢嘴:“少将军,再过不久小的们还能跟着少将军杀敌!”

    周鸿心里感叹,也只有生存的希望,才能让叶子忘掉死别的伤痛。

    她在每个伤员身边去复查病情的时候,无论是昏睡着的还是清醒的,看着他们似乎就连眉头都不觉间松开了,眼里的阴霾都消散了不少。

    苏铭听到隔壁的动静,走过来看到叶芷青在复诊,忙凑了过去:“师傅——”

    叶芷青回头看到他眼睛里全是红血丝,忙催促他:“你快去睡会儿,再这样下去不但帮不了我的忙,恐怕自己也会累垮的。”

    哑婢的模样也是累惨了,但这丫头也拗,进来的时候叶芷青让她去休息,她不住摇头。

    苏铭死活不肯:“我若是走了,大庆也帮不上什么忙,跑腿抓药还得师傅亲自去。这里也没人看顾,徒儿不放心!”

    叶芷青本来是不想麻烦周鸿的,到底不得不开口了:“放心,我这里忙不过来,跟少将军讨两个人先顶着,你带着大庆哑婢去睡,等睡醒了再过来。”

    周鸿瞪了他一眼:“还不快去?!”

    苏铭道:“谢谢师公!”撒丫子跑去休息了。

 第八十八章

    “他叫你什么?”

    叶芷青都怀疑是自己耳朵出了毛病,才听到苏铭叫周鸿“师公”。

    周鸿神色间颇有种说不出的得意,还要矜持表示:“哦这小子倒是极有眼色。”

    叶芷青抓狂:“别岔开话题,我刚才没听错吧?再这么叫看我下次不打断他的腿!”真是无法无天了!

    苏铭是个油滑小子,以老实憨厚的赖大庆做参照物来对比,结果实在让人沮丧。

    周鸿郁闷了:“他也没说错啊,早晚得这么叫。早叫晚叫有什么区别?”

    叶芷青很想辩解一句:恐婚的心情你不懂,亲!

    她从来也没觉得结婚有多好,几乎可以说对婚姻毫无期待。尤其这个时代的已婚妇女身上有诸多枷锁,哪里比得上未婚来的逍遥自在。

    况且……两个人身世背景相差太远,单纯因为荷尔蒙作祟而谈谈恋爱无妨,真要老实去结婚,那就有点可怕了。

    但现在对着一脑门子结婚热情的周鸿,叶芷青忽然觉得自己这点心思有点说不出口。

    好在她这里忙起来之后,不必就成亲问题跟周鸿讨论,总算是躲过了一劫。

    周鸿今日能抽出半天空来探望她,也是自己厚着脸皮争取来的,回去之后就被周震抓了差,还被父亲嘲笑了一回:“你往后要去巡查海岸线,是不是也要把人拴到裤腰带上随身携带?”就没见过这么儿女情长的。

    哪料得到向来刻板严肃的长子居然厚着脸皮蹭过来问:“如果父帅肯给叶子安排个军医的职务,那带她一起出海巡逻也名正言顺!”

    这分明是小儿子周滨嬉皮笑脸的做派,没想到被大儿子信手拈来一用,竟然让周大将军无话可说,最后千言万语凝结成一个精练无比的字:“滚!”

    等周鸿走到门口了,他又把人叫了回来:“还不快滚回来?差点忘了正事了,你不是去伤兵营看了一圈嘛,你那个叶姑娘治的怎么样了?”

    也不怪周震现在才过问,未见其人之时,单凭一封信便料定对方有真材实学,但得知真人是个年约十五六的小姑娘之后,周大帅心里不免嘀咕,小姑娘能拿出应对水师长期病症的方子,莫不是托赖长辈?

    他心中早就存了招揽人才的心思,小姑娘不能入军营,但保不齐她身后有名师教导。问起叶芷青在伤兵营里的治疗,就是想挖出她身后的高人。

    周鸿不解其父深意,趁此机会赶紧为叶芷青在周大帅面前说好话:“父帅,连叔不相信叶子的能力,叶子自请去治重伤患,等再过半个月就知道她的本事了。”

    他去重伤患者住的地方转了一圈,特别是得知那两个肠破的伤兵居然被她救了回来,就对叶芷青信心大增,心里还存了点心思,巴不得连晖再多忙几日,等重伤患者伤势好转之后,让他大大惊讶一回,也让他手底下那帮眼高自大的军医们长长教训。

    周震大半辈子在军营里,经历过无数的永别,而重伤兵向来是他心里的一个疙瘩。对于一名统帅千军万马的将军来说,他恨不得自己手下全是精锐之师,每次打仗都能以损耗最小的兵力来赢取最大的胜利。但事实上更多时候伤亡不由人。

    有时候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年轻的重伤兵挣扎求生,却不得不在日渐一日恶化的伤情里痛苦死去,心里比谁都难受。

    这些保家卫国的好儿郎们流血流汗,生命最终停留在了最年轻的时光里,背后不知道有多少心碎欲绝的父母,妻子儿女。

    周鸿的话让他心里不觉燃起一点希望:“你是说……叶姑娘有真本事?”难道她的那个截肢之术是真的,并非瞎蒙?

    如果叶芷青是个中年男人,周震还会相信儿子所说,现在明显是周鸿对叶芷青情根深种,恨不得在他面前把叶姑娘夸成一朵花,连带着他之前提过的叶姑娘那神奇的截肢术也大打折扣,可信度降低。

    很多事情,因太过匪夷所思,若非亲见,听过的人总会半信半疑。

    英明如周大帅,也难逃其例。

    周鸿正色:“父帅,儿子亲眼所见,难道还能有假?!”

    周震所关心的还是叶芷青背后的高人:“你就没问问她师从何人?这么高妙的医术,总有师傅教导的吧?就不能请到咱们水军大营来?”

    周鸿:“……”

    父子俩目的不同,只能不欢而散。

    周大帅守口如瓶,周鸿也不是爱表功的性格,她对周氏父子关于自己的讨论无从知晓,这日开了方子让苏铭去东楼医馆按方抓药,苏铭回来之后,面上神色有些凝重:“师傅,连军医那边一个大哥这会腹部剧痛,满地打滚呢,那边都乱成了一团。”

    “怎么回事?”

    苏铭来的时候想了一路,且他还问了连晖身边的小药僮:“说是当初这大哥攻岛的时候腹部被撞击,后来说是有点疼,休息了两天看着也没什么大碍,能吃能睡,许军医就让他回营房去了。结果这两天出操,今天被营里的大哥送了过来,说这两天心慌气短,今天腹痛的厉害,这会儿连军医正在救治。师傅可知道是什么原因?”

    叶芷青听这症状,心里一跳:“我没有见过伤者,但是听你的描术,很像是脾脏破裂的症状。”

    苏铭扔下药包就来拉她:“师傅你快过去瞧瞧吧?连军医这会儿正在犯难,说有可能是脏器受伤。”

    叶芷青不由自主就被他拉着跑了,开口阻止都没用:“苏铭你停下……苏铭你听我说……”

    苏铭满脑子都是在地上痛苦打滚的伤兵,根本就没听到叶芷青的阻止,扯着她的袖子将人拖进东楼医馆的院子里,朝连晖高声喊了一嗓子:“连大人,我师傅好像知道……”他到底还知道未曾亲自把脉看诊不能确诊。

    院子里一帮束手无策的军医都被他这句话给惊的齐刷刷来看叶芷青,很多人眼里都带着轻蔑,总觉得叶芷青一个小姑娘不在闺房绣花待嫁,非要跑到男人混杂之地来出风头。

    连晖老成持重,此刻有两名军医正用尽了用力压制着腹痛的伤兵,额头都已见汗,求助的等着他给出治疗方案,但他都不能确诊,又如何治疗?

    苏铭跟叶芷青的到来化解了他的难题,连晖向叶芷青招手:“叶姑娘,你过来瞧瞧。”

    事到如今,也只有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叶芷青瞪了一眼对她抱以极大期望的苏铭,上手把脉,又摸了伤者疼痛的地方,问及他当初伤到的部位。伤者已经昏迷休克,他旁边的战友代为回答,叶芷青又反复确认伤者这几日所做之事,再看伤者苍白的面色,缓缓摇头。

    在场军医面面相窥,有人阴阳怪气:“叶姑娘,你的意思是说他没救了?”

    连晖朝那名军医扫了一眼,正是当初诊断此伤兵并无大碍,让他回营去的许军医,没想到过得几日这人又跑了来,在他心里这人的病情自然与自己无关,而是突发状况。

    “叶姑娘可知道是什么原因?”连晖慎重问道。

    叶芷青遗憾道:“伤者是外力作用于腹部,根据他受伤的位置,应该是伤到了脾脏。但是受伤之时脾脏包膜未破,有血积于包膜之下,因此伤者并没有明显的内出血症状。这种情况如果卧床休养,如果积血不严重,其实也还能保住一条命,只要等积血缓慢吸收。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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