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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总是被打脸-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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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争执不仅仅停留于平日里的唇枪舌战,而是落实在了刀刃上。
  杀了你,我便是穆家军!
  要证明自己,就杀了对方!
  疯狂的厮杀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你们算什么穆家军?不过一群土匪集结而成的乌合之众而已!”
  立刻有另一方骂了回去:“呸!老子就算做土匪的时候,也从没对自家兄弟动过手!你们这种连自己兄弟都杀的,算个狗屁穆家军!滚你娘的!”
  原本即便争吵中也不会停下的刀锋忽然顿了一下,那燕军面色一怔,下一刻人首分离。
  不远处何大锤听到了,亦是扯着嗓子对对面跟自己打在一起的人喊道:“你当年杀自家兄弟用的也是这把刀吗?一样的刀可伤不了你爷爷!”
  说完大刀如风般扫过,比对方快了一步落下致命一击。
  更多这样的声音在穆家军这边响起,一字一句,比刀刃还锋利。
  “杀自家兄弟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杀上瘾了所以还想再来一回?”
  “杀完自家兄弟是不是没磨刀啊?钝成这样还想杀老子?”
  自家兄弟……自家兄弟……
  自家兄弟就是死在了他们自己手上!死在了他们手中的刀上!
  他们活着只为回去见家人一面,这些年却没名没姓像是活死人一般,以朝廷抚恤的名义把自己的银子都寄给家人,却始终不敢露面,连自己还活着的消息都不敢透露给他们。
  其实真想跟他们联系的话总能找到机会的,可是……可是要怎么说呢?
  说我还活着,说我……杀了自家兄弟,苟且偷生的活着?
  不敢,不敢啊!
  没脸,没脸啊!
  “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我要是你们我早就去死了!”
  去死?
  去死……
  有人握刀的手渐渐不稳,秦河感觉到自己这边士气陡然下降,高声呼喊:“不要听他们胡说!他们是故意要扰乱军心!”
  “胡说?我们是在胡说吗?哪一句不是真的?哪一句冤枉你们了?”
  “你们杀没杀自家兄弟?你们是不是苟且偷生?”
  叫骂声不绝于耳,不只是从哪里先开始有人啊的一声大叫,然后挥出的刀陡然收回,架到了自己脖子上,横向一拉。
  鲜血喷涌而出,将对面的穆家军吓了一跳。
  死……死了?
  自尽?
  “愣什么呢!”
  何大锤挥出一刀挡下落在这发呆的穆家军小将头顶的一击,怒吼出声。
  小将回过神来反手一刀便捅入了那袭击他的燕军的胸口,顾不上跟何大锤说一声多谢,又去迎击别人。
  因为先前那自尽的燕军,周围燕军的士气更低迷了几分,而穆家军这边则是士气高涨。
  人数压制又如何?杀不出去又如何?就是死在这里又如何?
  “老子就是死在这儿,老子也是穆家军!”
  “你们这群孬种,死了也没名没姓!”
  不知哪里又有燕军哭喊着挥刀自尽,眼看着大家纷纷被影响,原本和别人缠斗在一起的秦河将目标转向了穆渊。
  擒贼先擒王的道理,老将军很早就教过他了。
  但是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会用在穆渊身上……
  或许是心中有这样一层顾虑,他始终难以下狠手。
  而穆渊却没有这些顾忌,刀刀狠厉。
  抱着必死之心的人总是格外凶悍,抱着必死之心的一群人几近无敌。
  这场战争持续了整整三个时辰,直到天边已经开始泛白,依然没有停止。
  谁也没想到区区两万穆家军,在没有城池隐蔽的情况下,在面对数倍于自己的敌人的情况下,竟然毫无畏惧。
  他们杀红了眼,他们喊哑了嗓子,但沙哑的声音还是不断从口中溢出。
  “我是穆家军!我是穆家军!”
  他们已经分不清对面的人是原来的那些穆家军还是普通的燕军,只是不断的强调着这句,强调他们才是真正的穆家军。
  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握刀的手已经渐渐没了力气,这声音却始终不绝于耳。
  这句话成了许多人临终的遗言,却也成了活着的人迎向胜利的祝祷。
  天光大亮之时,援军从数十里外赶来,守在外围的周军不战而退,燕军腹背受敌,最终选择撤兵。
  此战两万穆家军死伤一万六千余人,最终只剩三千余众。
  然,他们却在别无屏障的对峙中以两万人马击退大燕五万大军,歼敌四万余众,给大燕带来了沉重的打击。
  穆家军的威名在相隔近十载后再次响彻天下,成为了赫赫有名的必胜之师。
  何大锤仰面躺在地上,听着远处渐渐传来的马蹄声,咧着满是血污的嘴角笑了笑,喃喃说了一句:“回去……摆喜酒。”
  之后便沉沉合上了眼。                        



第164章 钥匙

  魏祁与穆成赶来时; 雾南山内满地尸山,血流成河。
  尸山上仍有穆家军的将士麻木而又疯狂的挥舞着刀剑; 哑声喊着“我是穆家军; 我是穆家军”。
  有人上前想要将他搀扶过来,却被他当做敌人; 横刀相向。
  最终好几人过去一同把他架住; 告诉他“你是穆家军,你就是穆家军”; 他这才动作一顿,手中刀剑落地; 瘫软在了来迎接他的同袍的怀里。
  魏祁看着这一幕; 看着漫山遍野数不清的尸体; 鼻头发酸,对身旁的穆成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穆成摇头:“不晚; 太子已经竭尽全力了,属下知道。”
  魏祁能在这个时候赶来其实已经比他想象的要快很多了; 按照他的预计,他最快也应该三日之后才能到。早的这几日,全都是从那本就为数不多的休息的时间中挤出来的。
  人不是钢铁; 总是要休息的。他们为了能尽快赶来,已经做到极限了。
  “属下该多谢太子才是,若不是太子,现在活着的这些人……只怕也死光了。”
  穆家军最终只活下来了三千余人; 而大燕人数亦是不多,七八千而已。
  他相信,如果他们再晚到一步,活着的这些穆家军一定会和那些大燕兵马同归于尽。
  到时候……他怕是连一个活着的将士都看不到了。
  能活下这三千多人,已是不易。
  尸山中时不时响起哽咽的哭声,那是有人找到了自己牺牲的兄弟。
  偶尔有人发出惊喜的欢呼,那是找到了幸存的同袍。
  穆成在等,在等一个人的消息,等他的弟弟,穆渊。
  他如果还活着,应该会撑着最后一口气到他跟前才是。
  可是他没有……
  那或许是力竭晕过去了吧?就像刚刚被人找到的何大锤一样,整个人就像是刚从血海里捞出来,伤的太多又太累了,所以晕倒了。
  嗯,应该是晕倒了。
  穆成没有去那堆尸体里翻找,他像往日一样神情平静的指挥着众人处理战后事宜,让大家将自家兄弟的腰牌和尚且可以用的兵器收回来。
  然而能用的兵器其实很少了,经历这么长时间的鏖战,许多刀都卷了刃豁了口,或者直接断裂了。
  没有人劝他去找穆渊,也没有人敢跟他提起穆渊,在没有找到这个人之前,没人敢说这个名字。
  战后的清理持续了整整十天,尸体太多,又多是断肢残骸,不可能一一整理分开掩埋,最后便如往常一样,统一埋到了大家挖出来的一个深坑中。
  只是这回的坑格外的大,格外的深,埋进去的尸骨……也格外的多。
  一万六千多名穆家军永远停留在了这里,他们的鲜血染红了这片大地,直至魏祁等人离开的那日,空气中似乎仍旧弥漫着若有似无的血腥气。
  马头调转,魏祁看着跟在身旁的穆成,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穆渊死了,死状甚惨,只找到了腰牌和一条仍旧握着刀的断臂。
  那日的战况太过惨烈,不少人的尸首被马蹄踩过,又被敌人或是自己人不断的从身上踏过,血肉模糊,甲胄碎裂发黑,已经分不出本来面目了。
  若不是这条断臂握着的刀是穆成当年亲手送给他的,刀身上刻着“宁安”的铭文,就连这条断臂怕是也没有人能认出来。
  短短十日,穆成便瘦了一大圈,下巴上长出了胡茬,眼底发青,看上去疲惫不堪。
  但他始终没有在人前露出过悲态,有条不紊的指挥着大家处理战后事宜,唯有在每次离开回到自己的营帐时那孤单的背影显得有些凄凉。
  他像处理任何一个战死的其他穆家军将士的身后事一样,收好穆渊的佩刀和腰牌,便继续去做别的事了。
  唯一不同的是,他将穆渊的那条断臂留了下来。
  魏祁不知道该如何劝他,最终只拍了拍他的肩,两人带着大军一同向西而去。
  …………………………
  楚京,青青失手打翻了一个茶盏。
  她上一次打碎茶盏还是在八岁的时候,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打碎过任何东西了。
  陡然被茶杯碎裂的声音惊醒,她忙要蹲下去捡,被柳氏拦了下来。
  “我来吧,你这心不在焉的,仔细划伤了手。”
  说着便要弯腰去捡。
  “算了,放在那儿吧,我让别人来收拾。”
  楚瑶拦住了她,将红缨赤珠唤了进来,之后斜睨了柳氏一样。
  “你也没好到哪儿去,耳坠子都带错了。”
  柳氏愣了一下,下意识地伸手摸向自己的耳朵,这才察觉两只耳朵上带的耳坠不是一个样式。
  她放下手低头抿了抿唇没有说话,红缨赤珠进来将地上收拾了,又将少了一只杯盏的茶具撤下,换了一套新的上来。
  楚瑶亲自倒了两杯茶给她们递了过去,道:“都别这么紧张,吉人自有天相,穆渊和大锤都不会有事的。”
  她平日里可以有千百种哄人的法子,但面对这次的境况,也只能说出这么干涩的几句而已。
  雾南山那边始终没有捷报传来,别说是青青和柳氏,就是她也难免悬起了心来。
  青青咬着唇点了点头,柳氏则别扭的别过脸去。
  “我……我没紧张,我没担心他。”
  楚瑶笑了笑,单手支在炕桌上,说起了从穆成那里听来的往事。
  “听说大锤家里原本有七个兄弟,他不上不下居中,排行第四。”
  “他小的时候家里太穷了,养不起这么多孩子,恰逢有一年闹饥荒,他的爹娘就决定卖掉一个孩子换些银子买粮吃。”
  “大锤是几个兄弟里面最能吃的,然后就被卖掉了。”
  柳氏从未听说过这件事,震惊的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何大锤他……竟然是因为太能吃而被卖掉的?
  “然后呢?”
  她下意识问了一句。
  “然后刚好当时穆将军……不是穆成,是穆成的父亲路过,看这孩子体格健壮,是个练武的好料子,觉得卖去做下人可惜了,便将他买了下来,扔进了穆家军。”
  “大锤那时年纪还小,根本就不记得这些事了,后来长大听穆将军提起,就想找回自己的家人。”
  “穆将军当年就想着他长大后可能会想要找回自己的爹娘兄弟,所以特地让那对儿夫妻留下了地址,大锤便带着盘缠按照纸上写的地方去了。”
  “结果去了之后那里的人告诉他这里根本就没有他说的那一家人,他找错地方了。”
  “大锤不信,又问了许多其他人,可是那些人都是祖祖辈辈生活在那里的,却没有任何一个见到过他的爹娘。”
  “他后来才明白,或许是他太能吃了,他爹娘生怕穆将军把人再送回来,就留了个假地址。”
  “也就是说……从卖掉他的那天起,他爹娘就再也没想过要认回这个孩子了。”
  “大锤一气之下再也不找他们,回去告诉穆将军说从此他就当自己是天生地养的,没爹没娘。”
  “穆将军呸了他一声,说明明是穆家军养的你!”
  “从那日起大锤就发誓一辈子效忠穆家军,以后就把穆将军当做他亲爹。”
  “穆将军说我才没你这么蠢的儿子,两人为此还拌了几句嘴,据说穆渊当时也掺和了进去,因为不愿意忽然冒出这么个二哥,还跟大锤打了一架。”
  这些事情说起来仿佛历历在目,然而故事的主人公却生死未卜。
  柳氏两只手在身前一时握紧一时松开,面色几番变换。
  楚瑶恍若未觉,继续道:“还有件事情我没告诉你,大锤在认识你之后不久就给了我一把钥匙,我把它锁在我的梳妆匣子里了。”
  “他说他总是在外征战,也不知道哪天就死在外面了。那钥匙是开他房中的一个木箱子的,里面是他这些年所有的积蓄,他每挣一笔都会往里面添一些。”
  “若是他没事,等你答应嫁给他的那日他便拿这些作为聘礼娶你。”
  “若是他出了事……自会有人将那木箱送来,到时候拜托我把木箱和钥匙一起交给你,里面的东西随你怎么处置。嫁人也好,养老也罢,都……”
  “太子妃!”
  柳氏红着眼睛嗔了一声,示意楚瑶别说了。
  楚瑶笑着挑了挑眉:“不紧张他还红什么眼睛啊?”
  柳氏低头不说话,楚瑶又转头看向青青。
  “那钥匙有两把,你先前亲自锁的,自然也见过。”
  “另一把是穆渊留给你的,他不想让你知道,便借着大锤的名义一起送来了,事后才让太子告诉我的,系着红绳的那把就是。”
  青青眼眶亦是微红,瘪嘴道:“谁稀罕他的银子,我有的是钱!”
  身为楚瑶的贴身婢女,身为大燕当年的二品女官,她怎么可能缺银子?
  当年燕帝赏她的,这些年楚瑶给她的,加起来只怕比穆渊的积蓄还多。
  楚瑶轻笑,点头道:“是是是,你只稀罕人,你们都只稀罕人!”
  “既然如此,那这两把钥匙不如便宜了我吧?反正我从不嫌钱多。”
  青青与柳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几人笑闹起来,气氛到比之前好了很多。
  离开凤栖宫后,柳氏回到自己殿中,将一只木匣子拿了出来。
  这匣子里装的都是何大锤这两年送给她的东西,她不收他就直接塞在她怀里就跑,或者托别人带给她。
  她看着里面琳琅满目的各色首饰和胭脂水粉,最终挑了一支不那么丑的簪子戴在了头上,对着镜子照了照,忍了忍没摘下来。                        



第165章 后怕

  楚宫中的几个女人都在等着雾南山的消息; 起先虽然捷报传来,但战报中说穆家军死伤亦极其惨重; 仅余三千余人生还。
  青青与柳氏的心瞬间沉了一截; 但那时还没有确切的生还名单,所以心里多少还抱着一线希望。
  数日后; 一骑快马驶入城门; 带来了魏祁亲笔所书的书信。
  这是魏祁特地命人快马加鞭送回来的,里面虽然没有全部生还人员的名单; 但是将他们在意的人都提到了。
  楚瑶一目十行的看过,当扫到何大锤生还的消息时立刻笑着告诉了柳氏。
  柳氏嘴上说着不在乎; 目光却一直盯在她手中的书信上。
  当听她说何大锤没事; 紧绷的肩头不由一松; 双手合十放在身前说了句谢天谢地。
  青青在一旁一叠声地问着:“那穆渊呢?穆渊怎么样?”
  楚瑶将视线收回又放到书信上,柳氏在旁笑着道:“何大锤都没事,穆小将军肯定也……”
  话没说完; 就见楚瑶面色一变,手中信纸微微一抖。
  青青看着楚瑶的脸色; 心头一颤,连称呼都忘了换,直接唤出了她以前的称谓:“公主……”
  说话时手扶上了她的手臂; 指尖儿微微发抖。
  楚瑶将信放到一边,覆上她的手背,抬头看向她。
  “青青,穆渊他……”
  后面的话她说不出口; 青青却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眼眶陡然一红,颤声道:“他回不来了是不是?”
  楚瑶没有接话,但答案显而易见。
  青青的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嘴角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怎么可能……他答应了回来娶我的,怎么会……怎么会食言呢?”
  “他向来说话算话的,向来说话算话的……”
  楚瑶握着她冰凉的手指,喉头亦是有些哽咽:“青青……”
  被她握着的人忽然腿脚一软跪了下去,泪水如同决堤的河水般涌了出来。
  “他答应回来娶我的,他明明答应了的……”
  她哭得不能自已,楚瑶弯腰揽住了她,将她紧紧抱在自己怀里。
  安慰的话说不出口,因为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世间似乎什么事都可以安慰,唯有死亡让人言语枯竭,再能言善辩的人此时也成了哑巴,失去了唇舌,说不出任何可以缓解对方痛苦的话来。
  除了时间,没有什么可以减少这种伤痛。
  有时甚至时间亦不足以治愈。
  失去的,将永远失去。
  柳氏看着青青,放在身前的手渐渐无力垂下。
  刚刚那点儿庆幸何大锤还活着的喜悦在这一刻消失无踪,她的任何一点儿欢喜在此时对青青来说或许都是一种折磨。
  她悄无声息地退后几步,将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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