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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气武-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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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位礼法大家上前一步,祝曰:“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受天之庆。”

“乐……”

只听四周响起了编钟,箜篌,铜鼓…合奏《少阳》。

宁泽跪坐在地,闭目倾听着冠礼名曲《少阳》,心如探爪之乳虎,又似初升之朝阳,心中激荡不已,今日为我冠礼,宗师加冠,大家祝词,无憾矣。

“礼成……”

随着这声礼成,宁泽站起身子,躬身行作揖大礼,诚挚地谢道:“有老宗师和诸位前来,泽之冠礼当为今世之冠,仅此一礼,深表感谢。”

诸位大家赶紧回礼。

宁泽和老宗师一起,在瑞皇子引领下进入了宴客厅,今日饭桌按宁泽要求为圆桌,老宗师首居中,瑞皇子在左以主人身份作陪,宁泽居右,顺势为九位大家,今日宴食很正式,大家食不言……

宁泽将诸位来客一一送至门外。

回到大厅,瑞皇子对宁泽笑着说:“每位先生都送了礼,我猜必然是礼书,其它的,他们也拿不出手。”

还真被瑞皇子猜中了,所有客人包括老宗师,都送的是礼法珍本,尤其是老礼宗那本,宁泽拿在手里,爱不释手。

(本章完)



第九十八章韶

宁泽冠礼之后,回水榭入定,他需要平静,虽然起初,他并不重视这次冠礼,可看到瑞皇子如此慎重,老宗师谆谆教诲,九位礼法大家齐至祝福,他明白之前自己错了,冠礼也是礼的一种,他轻视了。

这是一种被重视的成长,在冠礼之前所有的少年都不会独挡一面,亦不会有人将他们安排在主位,但是冠礼上所有人为你而贺,从此你当有自己的位置,受人重视,你将独立而行。

……

宁泽如往日一样,卯时到礼乐府,研习礼典,唯一不同,往日他丝绦束法,今日却头戴玉冠,白玉簪之。

宁泽在老宗师的指导下苦读礼典,不知不觉已过六日,最后一本封禅大典研习完毕,他一脸喜悦,此次收获比得上他数年自修。

老宗师看着他,大为欣慰。

“走,老朽给你准备了一件贺礼……”

宁泽不知其意,任由老宗师抓着他的手,向礼乐府深处走去。

他们到了,眼前是礼乐台,他终于知道老宗师要给他什么礼物了,应该是乐,礼乐府,怎可无乐?

他随着老宗师登上礼乐台……

礼乐台四周,前有三百乐师,后有三百乐师,左有三百乐师,右又有三百乐师,老宗师点头,乐起……

四周钟响鼓鸣,瑟吟笙唱,琴震笛扬,融合成一种直达灵魂深处的大乐,高雅温润,肃穆庄严,厚重荣耀,辉煌神圣……世间竟有如此至斯至美之乐。

宁泽和老宗师站在众乐师之间,一老一少,单手相持,两人双目紧闭,时而随乐而舞动,时而庄严静立,时而热泪盈眶,时而挥袖而起,时而对天微笑,时而沉默不语……两人犹如不在人间,完全到了辉煌的国度,众生无忧无虑,各自平静安乐。

乐停……两人久久不愿睁开眼睛,依旧沉在大乐之中,细细回味……

许久,老宗师睁开了眼,对宁泽说道:“每次来这里听《韶》,老夫都如焕发青春,喜不自禁,不知老之将至,这就是《韶》,上古流传的大乐,至美至尊的礼乐,今日以之为贺,祝你早日成宗。”

宁泽睁开眼,感动地对老宗师道:“今闻《韶》乐,三生有幸,先生之礼,泽,大喜,当不负先生所授。”

两人下了礼乐台,宁泽对老宗师说道:“明日泽即将离开,在这里向您老辞行了。”

老宗师忧伤道:“今日离别,老朽恐再也见不到你了,天不假年,老朽时日不多,死前能见到你,亦是无憾,但我走之后,大禹再无礼宗,本想将你推给陛下,又见你志不在庙堂,老朽只希望大禹有用到你的一日,莫要推辞。”

宁泽眼圈发红,老宗师即将走到他人生的尽头,却依然对他宽容,对国忠诚,对礼担忧,宁泽深深作揖,道:“居庙堂之高,有礼,处江湖之远,亦将有礼,他日若大禹万民,需要泽,即使千水万山,千难万险,泽,义不容辞,必然前来。”

老宗师欣慰地点了点头。

宁泽接着说道:“泽明日会早早离开,不必相送。”

老人送他到门外,看他走远,才黯然进院。

宁泽返回瑞王府,瑞皇子不在,他回到水榭打坐练气。

倾听韶乐时,宁泽感到自己真元活跃,这是要突破的前兆,他缓缓地搬运着真气,在第一百滴真元形成刹那,浮在紫府中的一滴滴的滴水真元,慢慢相容,两滴合成一滴大真元,两两又合……如此真元合二为一,慢慢下沉,渐渐所有真元合在一处,再不分彼此。

紫府中一个小小的泉眼形成,滴水真元组成的泉,这就是真泉,通幽境界的标志,他终于突破到了通幽境界。

第二日清早,宁泽见到了瑞皇子,涩然道:“泽离家已久,该是离开的时候了。”

瑞皇子听完后,默默无语,过了一会,让仆人准备行礼,将上次给宁泽的金系内丹和珍本书籍装好,定在白鹿身上,然后驾车送宁泽出城,宁泽膝上横着打神鞭,低头不语,两人一路默默。

直到下车分别之时,宁泽将一个礼盒双手送到瑞皇子面前,说道:“瑞兄,保重,若有所需,务必告知,”说完跨上白鹿而去……

瑞皇子一直看着宁泽远去…看不到了…他又站在车驾上远眺……直到再也看不到了。

高喊一声:“回府……”此声是如此的伤感和冰冷。

瑞皇子回到瑞王府,急急打开礼盒,见一卷轴,他展开卷轴,上面九个大字“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旁边小字“有德者,天佑之,人助之,望瑞兄德馨不移,弟,宁泽”下方加印。

瑞皇子看到“弟,宁泽”这三个字,眼圈红了,转头对侍女说:“将此字挂于我书房。”

(本章完)



第九十九章归来

宁泽怀着淡淡的离愁别绪,随着白鹿在驰道上飞奔,一阵阵春风迎面而来,又从耳旁掠过,却带不走他的失落。

他这次并未沿原路返回,而是先向东,穿过牧野王封地,再北上返回宁侯府。

宁泽白天行路,晚上练气,或住客栈,或露宿野外,九天后终于回到了家,泽轩。

小红和柳如看到宁泽平安归来,非常开心,赶紧去通知米氏……

离开时宁泽告诉过母亲,虽然母亲性格柔弱,却也知道儿子迟早要离开,知子莫若母,她虽然很少在宁泽面前说话,但是儿子想要做什么,她却最清楚不过。

“我离开的这段时日,可有人找过我?”宁泽问道。

“几位公子知道你远行,没有来过,只有宁竖公子会经常来练气,按照您走时交代,我们都没有阻拦……还有就是族老来过好几回,每次都很生气,审问过我和小红几次,问您去向,我们也不知道,所以没法说出具体位置,一位族老狠狠地斥责了我们,”柳如说着说着委屈地哭了。

宁泽在离开之前,就感到他的武道追求会和家族的制度发生冲突,像这一次,他担心的是自己耽误了童学院的教学。

但他也考虑过,自己一个月就一节课,他出去了三个月,而童学开学不到两个月,其它夫子必然会替他代课,问题不大。

但现在看来,家族对他的态度变化很大,恐怕这一关不是那么容易过的。

……

宁泽却不知道,他在家族大祭之后,闭门谢客,引起了诸多不满,很多前来拜访的支脉旁系族长,因未能如愿以偿,在族长面前,指责宁泽狂妄自大,毫无宗族观念。

当瑞皇子和司卿钟山拜访未果,失望离开后,众多族老对此大为不满,竟然放弃结交皇室重臣的机会,真是不可理喻。

当两位亲王要见宁泽,而宁泽却不知去向……

众族老气愤难平,即使宁泽是礼法亚宗,他也先是宁氏子弟,竟然如此我行我素,毫不将宗族利益放在心上……必须控制住他,这是族老会的决定。

……

“瘦了,瘦了……”米氏静静地看着儿子,红着眼睛说了几遍。

看到宁泽的发冠,眼泪流了下来,她以为儿子是自己束发为礼,

宁泽赶紧安慰母亲,将自己结识瑞皇子,礼宗为他加冠,大家为他贺喜的事告诉了母亲。

米氏又是惊叹,又是激动,眼泪越是流个不停,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可以两入皇城,与皇子称兄道弟,与大司祭共赏《韶》乐,自己一辈子都无法想象的事情,他都做了,这是她的儿子,喜悦的泪水是她唯一的表达方式。

米氏刚走不久,一位族老上门,见面就是厉声责问:“你这次离开家族三个月之久,你可曾在家族备案?你可曾向童学院报备?你可曾告知过你父亲族长大人?你的问题很严重,明日巳时到族老会,我等会给你一个申辩的机会。”

宁泽没有生气,因为他知道这是下马威,要让他害怕,主戏在明天,为此族老们一定准备了很久,宁泽很明白自己的问题和手中的底牌,族老会如此急切地向他施威,反而使他下定了决心,有些事也要做了,否则他将内外受困。

宁泽将带回的书籍,整理在一起,放入暗格中,这些都是珍品孤本,非常珍贵,

他坐在书桌前,拿起狼毫笔,慢慢地写起了书法,他得让自己放松平静,这一写就是一个时辰,困了,在自己家,想睡就睡。

等他醒来已经到了晚上,中堂坐着两个人,一个宁宇,一个宁竖。

看到他们,宁泽的心又热了起来,自己在家族中还有太多的留恋和回忆,不是一个决定就能割断的,他必须再慎重考虑一下。

“我回来了……”宁泽走出卧室,对两个弟弟说道,就像从远方归来的游子,对家人说话,自然温馨。

朝天鞭宁竖,红着眼睛叫了一声七哥,他年纪最小,却最孤单,无父无母,最粘宁泽。

宁宇跳起来,笑道:“回来就好,我们兄弟又齐了。”

兄弟三人坐在一起说着这三个月的琐事……宁泽简单地讲了一下自己的经历,即使这样也引得他们频频惊叹,他们觉得七哥的生活就像传奇一样,太精彩了。

在宁宇离开时,宁泽给了他一个盒子,说道:“好好修行。”

宁宇回到宇楼,打开盒子一看,一个头颅大小的金色内丹,他惊呆了,接着哭了,然后又开心地笑了。

(本章完)



第一百章乘势而来

宁泽送走两位弟弟……站在中堂,看着“礼”字和方桌上的打神鞭,陷入了沉思,他心中有一杆称,他在称量着自己,称量着家族,也称量着亲人和朋友,他在权衡利弊。

他不喜欢太被动,本来已经决定和家族决裂,但见到宁竖他们,又考虑到母亲的处境,那样不妥,他知道自己要妥协,但他的性格不容许自己失去原则的妥协。

……

清晨,宁泽坐在梳妆台前,柳如帮他戴上了那顶黑色高冠,是礼宗加的最后一冠,他穿上黑色礼服,这是瑞皇子送他的。

他左手拿着最后的底牌,来到中堂,对着礼字和打神鞭行礼,转身出门,向着族老会走去……

他迎着初升的朝阳,步伐并不快,却很稳,他在慢慢地积势,因为他要见的是数十通神武者和宗师,他们都是宁氏族老,他们的威势,家族子弟很难抗拒,很多家族武者在族老面前连话都说不出。

宁泽慢慢地感受着自己在家族大祭时,养成的势,在横扫千军时,夺得的势,他需要以此来对抗族老,在气势上他不能输,否则自己只能任人宰割。

他一步一步走得很稳,他竟然可以感觉到自己脚下尘埃飞舞,他在心神合一之下,竟然由内视境界达到了外视,这是一种精神外放的境界,和武道修为无关。

很多人认为内视很难,其实内视只要精神足够强大,一般武者在筑基期都能达到,而外视却要精神离体,大多武者一生都达不到,而很多智者文宗却一定会达到外视,外视即精神外放,即使闭上眼睛,也可以看清周围的一切。

那位灵瞳一族的长老童映河,就是外视,所以他修炼无间瞳,闭着眼睛,却丝毫不影响视物。

宁泽来到族老会前,告诉武卫:“宁泽前来申辩。”

武卫见他一身威严,不敢拖延,立即进去通报……

等这位武卫出来时态度立变,对宁泽道:“等着……”便不再搭理他。

宁泽就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这是要晾他一段时间,要消去他的气势,乱他心智,看来族老也知道自己这个礼法亚圣并不好对付,可谓煞费苦心。

宁泽没有理会武卫,他将袖中荣耀令拿起,直接往里闯,武卫刚要阻拦他,他举起荣耀令对武卫厉声道:“好大的胆子,你敢拦荣耀令主。”

“不敢,不敢……”武卫连声道,他刚才在族老那里借了势,才敢面对宁泽,现在被宁泽一呵斥,立即被夺了胆气。

宁泽收起荣耀令朝议事厅走去,这位武卫不敢阻拦,只好跟在他身后。

宁泽推开议事厅大门,竟然有一百多位族老在座,他们看到宁泽,并不惊讶,他们对于这样的小手段挡不住宁泽早有准备,但他们看到宁泽的装束,却是大为吃惊。

他们不是惊讶宁泽已经加冠,而是惊讶宁泽的服饰,绝非普通,至少宁氏家族没有一个人,有如此工艺考究的礼服和高冠,但是他们也只是惊讶了一下,那位为首的族老对武卫挥了一下手,跟在后面的武卫退了出去并带上了门。

随着大门关闭,议会厅的威压愈加厚重……

宁泽走上高台,对着所有的族老作揖,行晚辈礼,宁泽这是告诉族老:这是家族,我只是你们的晚辈,即使有错你们也应该包容,何必如此?

有些本不同意对宁泽逼迫的族老脸上不自然起来,有宁熊三老,宁仲儒老夫子,还有资源处那位族老,但大多数族老对此视而不见。

宁泽看到他们的态度,也收起了恭敬之态,刚才他还抱有幻想,他放低姿态,希望大家不要撕破脸面。

宁泽双手参于胸前,宽广的衣袖直垂膝下,他挺起胸,头微抬,眼神平视而出,恰恰在诸位族老的头顶,全身散发着礼学亚宗的气息。

他以刚刚领悟的精神外放,将自己文道修养呈现于外,很多族老看到此时的他,不由得端正了坐姿,等他们反应过来,有些难堪,大多老羞成怒,心里骂道竖子尔敢。

宁泽之所以如此,因为他看出众族老不打算放过他,既然无法和解,那就是要动家规礼法,此时他就需要一个足够的身份,他不能是毫无还击之力的晚辈,他必须是礼学亚宗,这样才有对等的身份,甚至族老要弱他一头。

族老们彼此对望一眼,从对方脸上看出了凝重,这个晚辈比他们想象的还要难对付的多,还未开始申辩就已出三招,他们百位族老凝结的气势已被瓦解。

(本章完)



第一百零一章放弃荣耀

“宁泽,你可知错?”为首的族老厉声喝道,这一声喝斥带着他宗师的滔天气势卷向宁泽。

宁泽衣袍激荡,脚下却纹丝不动,他盯着这位族老平和地回道:“泽,不知。”

这三个字,吐出,首席族老气势化于无形,族老见气势上无法压倒宁泽,那就行正道,直面质问。

另一位族老起身质问道:“你有三错,第一错,你身为家族文道夫子,无故停讲,导致家族学童无人教授,是为失职;你身为家族子弟,未曾报备,私离家族,是为不忠;你有父母在,却不告知行踪,是为不孝,有此三错,你安敢说不知。”

宁泽辩道:“对于第一错,我不敢认,家族童学院,放假,未曾通知我,也未告知何时开课,即,我不知,责任不在我,如何称之为无故停讲?我无错。”

“安敢狡辩,你在童学院读书六年,岂会不知开课时间?”另一位族老站起来斥责道。

“家族年祭,每年都是那个时间,以后族老会就不要通知了,族人一定会准时参加年祭,不去的,就治他的罪,”宁泽诚恳建议道。

“你…你……你……”这位族老涨红了脸,说不出话。

宁泽等了片刻,继续辩解道:“第二错,我也不敢认,‘家族礼法第三百六十二条规定:家族成年武者出入家族必须登记备案。’但我出离时,尚未成年,我生辰是三月十七,诸位都可以查到,既未成年,不在备案范围内,因此并未违反族礼,并无不忠。”

宁泽见无人反驳,接着申辩道:“第三错,更是无稽之谈,我父侯为家族族长,日理万机,子嗣众多,如每个人出门都去请示,岂不耽误家族大事,我出门前曾告知家母米氏我在禹都游历,既然在禹都,怎能说没有告知行踪?如我父侯找我,必会先问我母,父既未寻,说明不知,何谈不孝,况且此为家事,泽,有父母在,不劳族老会越俎代庖。”

族老们在下面交头接耳,互相交换着看法,半天后,他们颓然地发现,好不容凑足的三条大错,却无法成立。

一位族老站起来质问道:“家族大祭,你居然弃家族贵客和诸位同族不顾,闭门谢客,如此行径实令我族蒙羞。”

宁泽驳道:“家族礼法并未规定,大祭之后,必须参加族宴,泽只是不通世俗,并非过错。”

“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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