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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档案系列-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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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很快被手机边上的一个天蓝色小盒子吸引住:“杜蕾斯——天然胶乳橡胶避孕套”。他颤抖着手将那盒子拾起,妈的,这么贵的套子,倒好像不是山寨版的呢!

沈大琥忽然觉得手中的避孕套盒子比想象中的要沉,他暂时将燎心的恨意搁置,拉开窄窄的盒盖,先是抽出一块巴掌大的白布,略硬的质地,类似牛仔布。他记起来,韩茜今天似乎穿的是条紧身的白色牛仔裤。

他好奇地盯着这片白牛仔布,不规则的形状,像是匆匆剪下。将布翻过来,他怔住了:惨白的布上,有一抹殷红的血迹。

“杜蕾斯”的盒子似乎更沉重了,他再次伸手进去,却如遭电击般缩了回来,盒子摔落在地,掉出了一截苍白的手指。

“是韩茜的手指?”巴渝生已经披上了风衣。

“技术室和实验室的人已经开始着手核实,沈大琥本人一口咬定是韩茜的,因为那段手指上的指甲油,是绛红底色和空心梅花的花纹,是韩茜上周末刚做的。”

“米治文!他醒了没有?”

电话那头有那么一丝迟疑,巴渝生心头顿时升起不祥之兆。这种感觉来临的时候,结果都很难令人承受。

他静静地听完对方的回答。额头汗水已经滑入眼眶,辛辣灼人。米治文,一个受监控的重要嫌疑犯,从警方的眼皮底下消失了。

如果这时,熟悉巴渝生的亲朋好友突然出现,会看见一个和平日截然不同的巴渝生,或者说,看见的完全是另一个人——他有着巴渝生的相貌形体,却有着另一个人的神态,疲惫,甚至苍老。

“巴队长?”值班警员也不习惯队长的长时间沉默。

“你们立刻传达动员令到各分局,全市警力协同追查。我马上就到。”巴渝生努力恢复常态。他挂断手机,飞快穿上制服,却又不自主地再次打开手机,看着通话记录上的一个名字。他开始后悔,不该让她卷入这个案子。

偏偏此刻,他的感觉比以往更强烈:或许,真的只有她,可以让悲剧尽早收场。

或者,让这悲剧更为凄惨。

可是他别无选择。他拨去电话,铃响三遍后,传来了她困倦的声音,“巴老师?”

“那兰,我犹豫了很久,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再让你卷进来,但是没办法……断指案又发生了,我们又有了一个受害者!”

第二章 访魔

十三天前。

他从窗帘的缝隙间一眼认出那兰,她从如织细雨里走过。

病房大楼前开阔的路面上,行人如梭,无数的医生、护士、探视者之中,沉闷的黑色、灰色、青色雨伞之下,他竟能一眼认出她。

容貌和身材只是美女的平面像,气质让外表美丽的女子成为立体的尤物。

正是他对那兰气质的高度敏感,减省了众里寻她千百度的疲劳。现在的女孩子们以为穿着吊带背心和露脐炫臀的热装就能出彩,毋庸置疑,眼球被吸引住了,但那是以动物本能为基础的最低层次的吸引,昙花一现,稍纵即逝。

他的修养和学识,远远超越了所谓“大众”的审美情趣。千万别误解,他望着那兰的倾慕目光,表明他在动“邪念”,他已不再年少轻狂,他已不再激情澎湃,他一身是病,半截入土,他只是想完成一个心愿,做最后一次演示,为这肮脏的世界留下最后一份深刻的记忆。

然后,谢幕,退场。

所以这次演出,他不能背错一个台词,不能做错一个动作。好在他一直追求完美,所以他的自信不无根据,他几乎已能听见热烈的掌声。

那兰如期步入病房大楼。一切都按照他的设计在进行。

普仁医院地处市中心,是江京第二医科大学的王牌附属医院之一,两年前重修过的病房大楼特意采用了拱顶设计,暖色调的地毯和壁纸,试图减少病患者的压抑感。楼外,料峭春寒和暖湿气流的对峙尚未分出伯仲,冷雨淋漓;楼内,暖气依旧,人造的春天永远不会老去。

可是,那兰进入病房大楼的第一件事,就是微微打了个寒颤。

莫非,这就是恐惧的心理作用?

那兰是江京大学心理学系的研究生,在亲身经历、并破获了困扰江京警方多年的“五尸案”①和在东北雪屋发生的制毒凶杀大案后②,她使出浑身解数太极推手,最终还是在学校和警方的要求下,被迫接受了几个采访。学校需要树立标兵学子的典型,警方需要树立英勇合作的好市民典型,她无处可逃。在一片对她何其英勇的赞誉中,她多少次告诉记者:她远非铿锵玫瑰、豪胆无畏;相反,她怕看恐怖片,她最恨一个人走夜路。她和罪恶的首次接触是七年前父亲的遇害,从亲眼看见父亲尸体的那一刻起,恐惧感就一直追随着她,甚至困扰着她。是恐惧感造就了她对人、对事物的敏锐观察。

①详情请见《锁命湖》。

②详情请见《失魂雪》。

今天,她将再次和恐惧这位朝夕相对的老友牵手。

恐惧之源就在这座努力营造温馨的大楼里。

此刻是探视最繁忙的时候,电梯里除了三位医护人员,还挤着五六个病人家属,他们的脸色和楼外阴沉的雨云堪有一比——在疾病面前,他们要承受失去健康、失去时间、失去金钱,甚至,失去亲人的痛苦。

那兰比谁都更能体会失去亲人的感受。她深爱的父亲英年早逝,她初恋的男友葬身雪岭。她心头的伤,莫说痊愈,连结痂都遥遥无期。

电梯门在十一楼打开,似乎只是转瞬间,又像是过了数个寒暑。那兰将纷繁念头飞快擦去,微笑、伸手,和迎在走廊里的巴渝生招呼寒暄。

“真不好意思,昨天给你发了那么一大堆作业。”巴渝生说,“你一直是好同学,肯定都看过了。”

睿智、干练、书生气多于官僚气,这些只是那兰喜欢和巴渝生打交道的部分原因。那兰微笑说:“巴老师的重案组作业,我哪敢偷懒。还有几个问题要请教呢。”巴渝生是那兰本科毕业课题的辅导老师之一,那兰每次见他,仍以“巴老师”称呼。

不知为什么,巴渝生今日的脸色似乎比往日凝重了许多,甚至将忧心忡忡直接布在了脸上。他点头说:“好,先去见见他,有问题你可以慢慢问我。”

两人在重症监护病区的一间病房外停下。重症监护病区虽然承载着生命力最衰弱的一部分病人,但和住院大楼其他部分的设计一致,整个环境保持了温暖开朗的色调,柔和的天蓝色墙纸,清幽素雅的山水画,自然明亮但不晃眼的光线调节。

隔着玻璃窗,巴渝生说:“就是他,中间那张床。”

一位形容枯槁的老人,一张惨白的病床,一根纤细的双鼻吸氧管像是维系生命的最后一根线。

那兰轻声说:“这乍一看,基本上回答了我的第一个问题。”

“哦?”

“我本来想更确切地了解他病重的程度和保外就医的资格;仅我这双凡人肉眼看起来,他真的好像病入膏肓。”那兰说。

巴渝生说:“脑肿瘤、严重冠心病、阻塞性肺气肿、帕金森氏症、糖尿病,应有尽有……”

“还有高度的精神分裂。”

“没错,在你面前,我班门不敢弄斧,差点儿忘了这条。如此多的严重疾病,保外就医是最基本的人权和人道……”

“即便他是强奸犯,而且杀人未遂!”那兰盯着老人露在被单外、比筷子粗不了多少的前臂,呼吸竟开始有些急促,“法律上对重刑犯的保外就医好像严格很多。”

巴渝生木然点头:“但他的病情太重,监狱系统的医院无能为力,他符合保外就医的条件。为了谨慎起见,我们还是得到法院批准,对他适当监控。从他的健康状况看,造成更大危害的可能并不大,接触过的医生都认为,他的存活日屈指可数。”

“他病成这样,却有闲心要找我聊天?”那兰说话很少带这样的嘲讽,尤其在巴渝生面前。但今天,不知是进入了一个什么样的古怪磁场,她的自控力正经受着巨大的挑战。或许,病床上的保释犯就是异常的根源。

“非你不可。”

“而且,和‘血巾断指案’有关?”那兰突然觉得,说出“血巾断指案”这听上去很狗血可笑的五个字,也需要相当坚强。

巴渝生迟疑地点头:“至少……他这样宣称。”

第三章 血巾断指案

病床上的老者,一个精神高度分裂的强奸犯,点名要见那兰,说是要揭示一个势必震惊全江京、甚至全国的罪案谜底。

这谜底,一定会成为转发次数最多的一条微博。

血巾断指案的谜底。

过去三十年里,江京发生了一系列女性失踪案,每起案件间隔一两年或者数年,迄今为止,至少有十位女性成为该案的受害者——像江京这样的大城市,人口千万,失踪并非罕见,但这一系列失踪案有个共同的特点令它与众不同。

一个致命的特点。

1980年阳春的一天,一位普通的机关干部心急如焚地等待着,希望失踪了一周的妹妹倪凤英奇迹般出现。出现的是邮递员的自行车,和一件小小的包裹。包裹上没有来信人的地址,里面是一只纸盒。纸盒里是一条洁白的手绢,手绢的一角是倪凤英自己绣上去的名字。

手绢的正中是一抹殷红。

揭开手绢,下面是一截惨白的手指!

不久,公安部门证实,手绢上正是倪凤英的血迹。手指,是倪凤英的手指。

老江京们都会记得,在那个清纯的年代,倪凤英失踪案攫住了多少人心,成为多少食堂饭桌上的话题。一时间,青年女子们再不敢在天黑之后出门。与此同时,注重平民生活的《新江晚报》开始对这个案子进行连篇累牍的报道,配合着当年上映的侦破悬疑片,《405谋杀案》、《神女峰的迷雾》,邪恶临近时低沉诡异的音乐似乎能透出报纸纸面,一次次挑动着大众的神经。

凶手会是谁?当时人们的猜测,可能是潜伏大陆三十年的美蒋特务、“四人帮”的爪牙、香港的黑社会。稍微现实点的猜测,是纺织厂里哪位单恋倪凤英又遭拒绝的小青年。

不管凶手是谁,他,或她,一定隐藏得很好,因为凶手的身份一直是个谜,倪凤英的下落也保持着未知。

媒体和大众的记忆都是短期的,尤其在全社会都蒸蒸日上的那个年代,人们沐浴在日新月异的变化中,一年、两年、三年,逐渐淡忘了倪凤英温婉秀美的容颜。

直到三年后的一个夏日夜晚,马芸的突然失踪。

马芸是位参加工作才一年的小学教师,在那个不幸的夏夜,江京正经历着多年不遇的高温,马芸和几位女友,同数百名江京市民一起,在清安江滩边戏水纳凉。欢笑中、酷热中,马芸主动提出到堤上给大家买冰棍儿,谁知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

第一个将马芸失踪案和倪凤英失踪案联系在一起的,是文园区分局的干警陈玉栋。当年,就是这位被称为“小陈”的年轻公安,最初经手了倪凤英失踪案。当大多数人还只是将马芸失踪作为一个独立案件看待时,陈玉栋已经嗅出了这两件时隔三年的失踪案之间的关系。他将这个大胆的猜测上报领导,领回了一长串语重心长的“谈话”:“倪凤英失踪案没有破,不是你的错,历史上结不了的大案比比皆是,你也用不着这么敏感,草木皆兵。何况,马芸的这个案子是滨江分局负责的,我们协同寻找,在群众中收集汇报来的线索,具体的刑侦工作,我们文园区也不能插手呀。”是啊,马芸家住滨江区,陈玉栋连插手这个案子的机会都没有。

陈玉栋回到宿舍,在一本“工作记录”本上,写下一句话:“我有一种预感,我的这个猜测,很快就会得到证实。”

不幸的是,陈玉栋的预感准确。在马芸失踪五天后,她心急如焚的父母收到了一个包裹。

一只纸盒子,上面只有收信人的姓名地址,但没有邮寄者的任何信息。

心切之下,马父忘了警方的叮嘱,有情况要立刻报告,而是冒冒失失地打开了纸盒子。然后大叫一声,晕倒在地。

当时马母出去买菜不在家中,邻居一位退休的老大爷听到隔壁的叫声,急忙冲进马家,扶起马父。马父并没有真的失去知觉,只是高血压突然发作。他拉着邻居的手,说:“快,叫警察……那个盒子,你不要往里看……更不要让她妈妈看。”

邻居忙着找人,找居委会、找片儿警、叫街道医院的大夫……期间还是没忘了偷瞧一眼那盒子里的玄机。人就是这么一种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不断进化的动物,虽然大多数情况下,好奇心带来的只是无限的后悔。

这位好心和好奇心并存的老大爷,往盒子里看了一眼,那一眼所见,直到二十多年后他去世,都没能从他的噩梦中抹去。

一片淡绿色的手绢。

手绢上,是一道暗红。

边上,是一截苍白的手指。

市公安局成立了专案组,由一名副局长带队,开始日夜突击侦破。陈玉栋被文园区分局举荐到专案组参加工作,带去倪凤英案的一些经验教训。臨专案组的干警几乎进行了地毯式搜索,将出事地点一带的江岸一尺一尺翻过,却怎么也找不到马芸的任何踪迹。

她还在人世吗?还是已经成为一具尸体?

凶犯为什么要寄回受害者的手绢?为什么要截断女孩的手指?

两起案件完全是同一个人干的吗?

作案凶手,不留任何痕迹,难道是传说的“职业”杀手?这好像只有在小黑录像厅里放的警匪片里才出现过,在江京还是闻所未闻呢。为什么将专业的作案手段用在两个背景普通的少女身上?凶手和受害者有什么关系?是丧心病狂随机下手,还是有针对性的选择目标?

诸如此类的问题,都列在陈玉栋的那本工作记录上,写满整整四页纸,他还是觉得有更多的疑问需要写出来。

虽然江京市警方倾注了所有人力和心力,结果却和倪凤英案一样,无法告破。马芸,也和倪凤英一样,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在沮丧和愤怒中失眠了数夜的陈玉栋,在工作记录上写下了这句话:“这个案子还远没有结束。但无论如何,我会付出毕生的精力,将这个魔鬼般的凶手正法。”

陈玉栋的预言再次不幸而言中。

两年不到,1985年的春天,一位名叫薛红燕的少女失踪。又一个令人丧魂的盒子。又一方血染的手绢。又一截苍白的手指。

这起案子再次震动了江京,再次将《新江晚报》的影响力推到了巅峰,也再次让陈玉栋血脉贲张。市局牵头的专案组复苏了,公安部派来了专家,全城的警力都投入了侦破之中。这次,市局下定决心,再不能让这样惨绝人寰的大案继续发生,如果这样的恶性案件都无法侦破,会给人们一个错误的印象,公安部门并不如想象中那么雷厉风行!这平白为近几年来社会上逐渐开始上扬的犯罪风气助力。所以,专案组内部的口号是:人民必胜!人民公安必胜!

《新江晚报》之外,当年流行的一些法制月刊也开始推波助澜,甚至为这一系列案子起了个“大众文学化”的名字“血巾断指案”。在绘声绘色地描述完倪凤英和马芸的两起悬案后,还对薛红燕失踪的真相进行了类似小说创作的猜测。在这样的“创作”过程中,三位少女的隐私、家事,真真假假地被翻了个底朝天。

所以可以想象,当公安部和市局联合宣布,经过全市公安干警的协同努力下,“血巾断指案”终于告破,凶手终于归案的时候,《新江晚报》和一众法制刊物,是如何地群情激昂。

也不难想象,凶手的隐私、家事,也尽收公众眼底。

第四章 血巾断指案复活

凶手名叫罗强,二十九岁。从《新江晚报》登载的照片上看,他有一张上宽下窄的倒三角长脸,一双小而凶狠的眼睛,目距遥遥,狮子鼻,招风耳,更增恶相。如果将罗强和另外十个随机选取的小青年混在一起,请你挑选出最有可能是强奸杀人犯的一个,相信你会毫不犹豫地指着罗强说:“就是他!”

你一定没有选错,因为你还不知道更具说服力的一条:他有流氓罪的前科。

不但罗强有流氓罪的前科,他的老子罗翊武也有流氓罪的前科!老子英雄儿好汉,你不用学基因学也知道,没有抓错人。

已经成为专案组副组长的陈玉栋是将罗强归案的主要功臣,在先进事迹汇报上,我们知道陈玉栋为了破获这个案子,一度连续熬了六个通宵。经过前两次的挫折,陈玉栋知道,地毯式搜索或者全民动员可能不会有奇效。而这样迷离的案件,如果不突出奇兵,不发挥扩展性思维,很难破获。

受害者的数量为归纳总结提供了有利条件,这三个少女,有什么共性?

首先,她们的失踪点,都在滨江一带,说明这是凶手比较熟悉、感觉比较安全的作案地点。凶手至今没有露出蛛丝马迹,说明他计算周密,行事谨慎,这样的人,不会选取自己完全陌生的环境来作案;而且,凶手选取这三个被害人,不会盲目随机;作案的时候,也不是一时冲动,而是精细计划,所以才会不留下任何挣扎的痕迹。这同时说明两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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