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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站在床边看热闹,眼里盛满了鄙夷。
节操呢,骨气呢?
许沙瞪了一眼身边不停地扭来扭去的萧晴朗,伸手扳回她往后面转去的脑袋。
“你能安静的坐着吗?”
萧晴朗还是有些担心的问,“我坐在这里真的可以吗,待会有人拿着票来赶我走怎么办。”
文艺和许沙隔着萧晴朗对视一眼,两人实在有些忍受不了她,于是文艺从大衣口袋掏出张纸片。问道:“什么票,你是说这一张吗?”
看到一张完整的入场券,再三核对好之后,萧晴朗才满意的往后一靠。
“我就知道,你们俩对我最好了。”
六点四十分,老师开始陆续赶到。萧晴朗伸长了脖子往前面看。可是不管他定睛看了几遍,那个熟悉的身影是在都没有出现过。
许沙拍拍萧晴朗的手,问道:“看什么呢你在。”
“啊。”萧晴朗一缩,“我在找美美啊。”
“你要找美美你去后台啊。你在这儿张望个什么。”文艺一副你真蠢的样子看着萧晴朗,她视线在礼堂转了一圈,奇怪道:“嗳,今天怎么没看见江山呢?”
萧晴朗小心的避开来往匆匆的演员与场务。
说实话,她读了一年多的书。这还是第一次踏足礼堂的后台,这里人来人往,每个人都行色匆匆,顾不上她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挡路的人,最多就只是奇怪的看她一眼。
萧晴朗收回手,颇有些尴尬,她想找个人问一问单美的位置都找不到。
她眼神一转,趁着没有人注意,蹑手蹑脚的走到舞台边缘,掀开厚重的布帘一角。往台下看去。文艺隔着中间一个空座,不知道在和许沙说些什么,萧晴朗的视线转向A区的位置,那里已经坐满了老师,显然晚会就要开始了。
可是灯光打的台下再亮,萧晴朗始终都没有看到那个惦念的身影。
“你是干什么的,在这里做什么?我们不是已经通知了不准靠近舞台边缘的吗?”
萧晴朗呐呐的转身,撞进一双泛着笑意的眼睛当中。
“你到底是干什么的?你不是学生会的人吧。”那个干事继续发难,萧晴朗回神过来,不好意思的冲他一笑。“我是来找人的。我马上就走。”
萧晴朗魂不守舍的回到座位上,立马引起了许沙的警觉。
“你怎么了,一副这种表情。”
萧晴朗一把抓住文艺的手,急道:“快。帮我看看这次晚会的主持人是谁!”
文艺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低下头左右翻转看了看手中的节目单。
“主持人是潘月和……”
萧晴朗急切的问道:“和谁?”
文艺抬起头,露出个十分复杂的表情,“和……一个爱心。”
这次,连一只不怎么感兴趣的许沙都转过头好奇地问:“什么爱心?”
萧晴朗拿过文艺手上的节目单,主持人那一栏。赫然一个小巧的爱心呈现在上面,许沙笑道:“这样也可以吗?”
就在这个时候,全场灯光骤然熄灭,只有舞台一侧一侧追光,随着当中那两人的走动,台下响起了一波接一波的欢呼。
文艺往后一靠坐好,笑道:“还真是一颗好大的爱心啊。”
这会满场的欢呼喜悦,只有萧晴朗一个人微微变了脸色。
这件事,她居然一点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瞒着自己,就算中午她都问出口了,他都没有说出来。
“好大个惊喜,恐怕今天晚上,又要澎湃不少少女心了。”
萧晴朗听见许沙这么说,眉心微微一松,这是……惊喜?
舞台上的潘月伸出手微微一扬,麦克中传来她带着笑意的标准播音腔。
“看来大家今天晚上的热情都很高涨啊。”
配合着她的话,台下又是一声欢呼。
“难道是因为今天我身边的这位搭档吗?诶,姜老师,你看看同学们都这么热情,你还不赶紧说两句。”
他穿着合身剪裁的银色西装,笔直的往那里一站,就像是个发光体。
姜了凡伸出一只手跟台下打了个招呼,笑音浓浓。
“谢谢大家这么给力。这个词我没用错吧?”“没有!”
“也感谢校领导这么看得起我,那咱们废话不多说,开始我们的跨年夜狂欢吧!”
许沙对着文艺和萧晴朗说道:“这一招用的好,气氛全都带动起来了。”
萧晴朗配合的笑笑,接下来的节目他都没看进去,目光始终看着舞台左侧,那里有时候会露出银色西装的一角。
节目演到一半,气氛已经炒到了最高,潘月也不愧是播音主持一姐,立马把矛头指向了自己的搭档。
“姜老师知不知道私下同学们给你起的外号。”
台上姜了凡一勾唇角,“喔?洗耳恭听。”
“江山,江山,江山,江山。”
台下传来声声欢呼。
潘月笑,“你看,大家都叫出来了,这个外号可是出自‘爱江山不爱美人’,对此姜老师可有什么看法。”
“承蒙爱戴。”
萧晴朗轻轻地笑,他怕是史上话最少的一个主持人了。
“同学们还有一个非常关心的问题,是关于姜老师的,我就在这里代同学们问出来了。”
这一下,全场安静下来,连坐在前排的领导都坐直了身子,屏息以待。
“有。”
还没等潘月问出口,姜了凡就直接回答了这么一个字,潘月一愣,随着姜了凡的目光看向台下。一张张略有些失望的脸让她有些不忍。
“我还没问是什么呢?姜老师怎么就回答了,难道姜老师知道问的是什么?”
姜了凡换了个手拿着话筒,身子微微倾斜,看着台下露出一抹笑。
“我当然知道同学们都很关心我,所以大概猜到了。我有女朋友。”
C大校风一向开放,但是大家也不好就这个问题再多做深究。
只是接下来的节目,就算是最热血激动的爵士,都调不起多少气氛。
许沙推了推身边坐的笔直,一直望着台上的萧晴朗。
“怎么,难道你也被打击了。”
萧晴朗点点头,她脑中挥之不去的全都是姜了凡说那句话的时候,望着她略带笑意的坚定眼神。
她突然想起几日前她和姜了凡吃饭的时候向他抱怨,“为什么是我向你表白啊。”
那时候姜了凡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薄唇轻启,“我跟你说你不是不答应嘛。”
可是几天后,他用这样一种方法,霸道的宣誓。
萧晴朗突然脑海中一片清明,姜了凡这么怕麻烦的人,答应了这次晚会的主持一直是让萧晴朗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这时她终于想明白。
他该不会是为了说这句话,所以才同意的吧。
却不得不说,自那日过后,围绕着姜了凡的桃花少了大半,而大家私下津津乐道的事情已经从“江山”转移到“江山的女朋友”身上。
他们十分好奇,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能够虏获了姜了凡这样一个人。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120 昔:梦里花落知多少
“公主不必在意燕书为什么在这里,燕书今日前来,是请公主看一场好戏。”
燕书本就是个我十分忌惮的人,因为他的身份,因为我的那个梦境,也因为二哥现在的身份,照理来说,燕书做什么,都关不了我的事,但是于情于理,这个阶段他在皇宫中,就已经让我觉得十分的奇怪。
也不知道是不是来自于孕妇的直觉,我觉得眼前这个燕书十分的可怕,他虽然笑着,眼里却透出狰狞的恶毒,我心下一惊,不由得往母后再走了几步。
“你想要做什么?”
燕书没回答我的话,只是自言自语的又说了一遍,像是借着我的话,在问自己,“我想做什么?我想做什么呢?我要做什么。”
我突然有些失去了耐心,像这样兜着圈子,不知道几时才能扯到正题上,过了一会,燕书才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惊醒过来。
“燕国的仇,终究是要报的,今日,便是一个最好的时机。晋国皇帝老贼已经死了,接下来就是皇太后?尊贵的皇后娘娘,还有清江公主你们,今日是个结束。”
其实燕书说的话实在是有些太过奇怪,他一个外国的落魄皇子,何故在我晋国的皇宫里这么放肆,实在是稀奇。
“燕书公子这般说大话,也不怕吹破了牛皮。”
我心里的燕书的怨恨,不只来自于此,有很多方面的原因,比如说二哥,比如说燕国,又比如说宋远。怎么说,燕书也是江汜楼里的公子,而江汜楼是宋远的产业……
江汜楼,宋远,燕书。
那么,父皇的死。和宋远脱不了干系,燕书更与他脱不了干系了。
我刚想到这个问题,便被母后轻轻扯住衣袖。
“清江,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下去了,这一切的事情,都是因果罢了,都是从前的孽,如今有人来寻了。”
“那么。父皇的死,真的和你有关系了?”
我盯着燕书,像他刚刚那么恶毒的眼神,用那种眼神瞪着他,就好像我就是刚才的燕书。
你说因果关系到底是何种神奇的网脉。当年燕国国破,是因为父皇和人做了交易,这才使得燕国一夕之间灭国。如今燕国的人前来寻仇了,父皇犯下的罪恶。
那么燕书毁掉了我们晋国,杀害了我的父皇,我是不是也要向他复仇。我突然想起一个十分老的俗语,叫做“冤冤相报何时了”,如果我现在把这句话告诉燕书,他是该原谅我们,还是我应该原谅他。
所以由此可见,这句俗语说的也不尽人意,略有些牵强让人无法接受,比如说我,比如所燕书。
燕书听得我的话,只是微微一笑。那个笑在我看来有些古怪,比刚刚他的那个笑还要古怪一些,以至于我被他看着,愣了一瞬间。才想起来要对他怒目相视。
“你别瞪我,这件事,可是清江公主招到晋国的驸马,宋远大人一手策划的,所以,难道公主要把这些事怪到我头上来吗。喔。对了,除了宋远公子以外,还有一个参与其中的人,公主必然也会觉得十分意外吧。”
我和燕书说了这么半天,皇祖母和其他几人都默默的坐在一旁,没有插话也没有动作,可是现在听见宋远说了这句话,皇祖母一反常态的怒不可遏,颤抖着手指这燕书。
“我皇儿再是对不起你们燕国,这么多年来,对慕妃的弥补也就够了吧,可是你呢,你一个皇子,竟然做出这种妇人的勾当,你与陆儿的勾当,你当真以为我们不知晓,哼,本宫活到这个年纪,倒是第一次见到你这般……不要脸面的人,可真算是涨了见识,也不枉我这一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皇祖母本是怒气冲冲,说到一半又开始大笑起来,那个笑容有几分癫狂。
慕妃一拍桌子,站起身阔步向皇祖母走来,我见此连忙一个跨步挡在皇祖母身前,怒视着她。
这种僵持的场面很快就因为二哥的到来而瓦解崩溃。
那时二哥还未正式坐上皇位,身上穿着的,仍旧是皇子的服饰,在二哥身后,跟着的是五哥,两人面色红润,二哥一向是个情绪不外露的人,单从五哥强烈起伏的胸脯看来,他们是一路跑过来的。
在得到父皇去世的消息之后,母后和皇祖母闭门三日,让我们几人都甚是担忧,但是三日之后,母后终于开了殿门,和从前一样笑着对我们嘱咐,井井有条的安排宫中的一切事。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看到母后柔和温婉的脸上,露出坚毅的神色。
那一月,宫中的海棠开了,火红的铺了一地。
二哥成功的登上了皇位,加冕登基那一天我没有当场,偶尔听到嘴碎的小宫女咋咋呼呼的讨论。都对这个年轻,杀伐果断……又冷血无情的帝王,充满了爱慕和敬畏。
我走过她们身边,无视突然惶恐的多张青涩的小脸,视线穿过层层宫墙,落到了宫外的某个角落。
也不知道,被关在王府的五哥,这些日子是不是,也不太好过。
其实我有猜过,五哥突然被层层禁锢起来的原因,可能是因为二哥发现了什么十分让他震惊的秘密。
可是如今的局势已经这般,是我们每个人都改变不了的。
在这种局势之下,我怕是最悠闲轻松的一个,他们都说六驸马和先帝一样,战死在疆场,尸骨无存。
却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这场阴谋和祸害,的确是我惹起来的。
若不是我引狼入室,父皇就不会死。
可是我的内疚和后悔,并没有截止在这个地方。
当白许又一次找上我的时候,我并不知道,那又是另一个阴谋。
白许和我说的那些话我心中已有分寸,可他来这一趟的原因却让我不得不怀疑,所以当我推开他急匆匆的赶到皇祖母身边去的时候,看到的最后一幕便是皇祖母倒在地上,身侧站着一脸残忍的燕书。
我疾行几步,最终在皇祖母身前三步的地方停下来。
眼眶里像是突然被抽空,干涩疼痛,但是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你怎么敢。燕书,你怎么敢!”
燕书眼里闪过一丝异样,但是飞快的隐去,他依旧风轻云淡的笑着,像是只发生了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此乃天经地义,公主,我们都无法改变。”
我摇摇头,走过去把皇祖母扶起来,她的身体还是柔软温热的。
我心里一烫,眼眶发涩。
二哥就是在这个时候赶来的。我抬起头看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垂下眼眶,紧紧抓住皇祖母的手,直到母后赶过来,轻轻合上皇祖母的眼睛,然后再轻轻的推我的肩膀。
她的声音也是轻轻的。
“清江,起来吧,地上凉,别伤了身子,把皇祖母的手放开。”
直到这时我才像是猛地一下惊醒,逃也似的松开皇祖母的手,仍由宫人搀扶着皇祖母往旁边移去。
那以后,我被梦魇困住将近一月,每夜都在梦中惊醒,一闭上眼便是皇祖母最后定格的那个表情,像是在责怪于我。
一月之后,我才踏出宫门,去的地方只有一个。
那便是母后的寝宫。
这一月发生了许多事情我都不知道,先是慕妃被陛下处死,三公主与三驸马不知所踪,四公主被流放,再是母后重病,卧床不起。
我再次见到母后的时候,她已经非常虚弱了。
那时我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梦,梦里开满黑色烟雾般的花朵,每一朵都长着嘴巴,可是我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只是觉得很吵很烦。
我经常倚栏自问,若是没有我,这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我突然想起白许之前对我讲的话。
“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局,要引的人便是你。燕书虽是偏差了一些,但是最终效果也是不差,而我的出现,最终的目的也是要达成现在的这种效果,可是谁都没有想到,下棋的那个人,最后决意亲自来完成这一个局。你也不要怪他,他无心伤害你,只是在这天下和你当中选一个,他最终选了前者。”
201 五国聚首
摄政王笑道:“就一个吗。”
清江也笑,“我觉得我的保证,比我的条件来说,要诱人的多。”
摄政王知道,再跟清江说下去,自己也讨不到什么便宜。于是莞尔一笑,“公主做生意的手段,倒是一点也没有减少。”
他掸了掸衣袖,问道:“药丸还差吗,回来了以后倒是清闲了,又做了不少,走的时候捎上。”
“清江以为,王爷回国之后会变得非常忙碌,但是没有想到,却还有时间替我做药丸,现如今我们利益相冲,所以还是不要有太多私人来往才好,所以这药丸,王爷还是自己留着吧。”
摄政王被她说的一怔,微微眯了眯眼。
“身体是你自己的,这药你吃不吃,也是你自己的事,你若有心赴死,老夫自然也不会拦着,若是以后可乐的病得以痊愈,怕是又要像你一样,踏上一条波折的寻药之旅。”
清江只是耸肩,无所谓的笑。
在大沉待不到一日,清江便向沙玉兰请辞。准备动身前往宋国。
“这就走了。既然你有要事在身,我便也不留你。若是以后有机会……带着可乐来看我。”沙玉兰握着清江的手,颇有些不舍的说道。
清江回握她的手,微微使了些力道。
“会的。”
柳絮掀开马车帘子,怎么也想不清楚,为什么管家一下子变成了大沉的摄政王,又为什么,玉兰姐姐的未婚夫也和她们一道离开了。
“小姐,为什么我们要一起走,这是去哪儿。”
清江瞟了她一眼,缓缓合上眼睛,开始闭目养神。
“去宋国。”
柳絮惊道:“怎么又去宋国。”
清江没有回答柳絮,只是在心里默默的对自己说道:一切的开端在那里,所以,也该在那里结束。
马车径直驶到了宋国的雪梨山。清江等一行人站在悬崖边上,向下眺望。
那一片云海升腾,映出远山的黛色。
“就是这里吗。”摄政王负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