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上次,她与他们策马奔跑,日夜兼程的赶到边境,只用了七日,而回宫,却足足用了十几日,可是让静和没有想到的是,原本她以为她会被侍卫的“押送”到冷宫时,却是被直接送回了静宁宫,而梦竹,巧音以及她以往从陈国带来的所有内侍宫女均还留在静宁宫中,无一人出事,这让她顿时百感交集!
梦竹经历了这么多事,现在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凡事有梦兰照顾着的天真小丫头,早已在这短短的几个月里急速成长,更是多了一份沉稳,此刻看着静和,不再是原来那般担忧写于脸上,而是懂得了隐忍,神情担忧的看着静和,眼眶湿润着。
她的公主,成功逃了,如今,又被皇上带兵亲自捉了回来,那等待公主和他们的,不知道将会是什么?
静和看着他们熟悉的脸孔,看着殿内熟悉的一草一木,亦是感触良多,她离开了四个月多一点了,可这静宁宫中,竟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人还是那些人,物也还是那些物,惟一的变化,便是萧君轩那日所说的,大殿后的梅花迎着严寒已开得极美极盛了。
纵然是一阵寒风呼啸而过,但吹动了那枝头寒梅微微颤动时,依然在空气中留下了沁人心脾的幽香,去年此时,萧君轩还难得地陪她裹着貂皮大氅踩着积雪赏梅的情景,竟是依稀遥远。
那样的画面太美,美得她现在都不敢,也不愿意去想起了,同样让她不愿去想起的,还有他与她曾策马飞驰于西郊猎场的草地上,曾留下过那样的欢声笑语。。。。。。可之后,便是那冰冷羽箭,那要取她性命的血腥刺杀,只要一想起,那随之而来的心痛,她便无法呼吸!
所以,这一次回来,虽然只相隔短短的四个月时间,但她只愿,所有的曾经,都不再忆起。
**********************************************************************
回宫中住了数日,日子又恢复到去年过年前的平静与重复,宫中早已因为年节而忙碌起来,可她的宫里,仍旧是与之无关一般,无人拜访,亦无人召见,她更是不会出门,而今年的静和,虽然没有了去年的那般坦然,倒也能静心等待着的惩罚旨意,只是她意外的是,那旨意却迟迟没有传达下来。
他不是已经真正发怒了吗?他不是因为她的一再挑衅进而对她更加不喜了吗?那么,他的惩罚为何久久不来?难道,是他还没想到惩治她的法子?
这夜,静和站在静宁宫她最喜欢立足的窗前,独立仰首,望月思索,忽然,一阵悠扬萧声随着寒风徐徐入耳,让她不禁凝神细听。
箫声一时寂寥忧伤,一时悲怆难抑,那记忆中的乐曲,慢慢地变得清晰起来,让渐渐听得真切的静和不禁悚然一惊!
如此熟悉的曲子,以及其中隐藏的寂寥孤独。。。。。。是他?难道竟又是他?只是他为何,竟然敢在皇宫中如此肆无忌惮地吹箫了吗?
抑或是,她以往每次夜间听到的这首曲子的吹箫之人,根本就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但是,那又怎么可能呢?
静和心中惊惑不已,疑问重重,去年从她刚入宫时,第一次听到这技艺高超,寂寥而又悲怆的箫声时,便有感触,后来更是经常听到,以至于后来偶尔间,她兴起时,还会抚琴相和,与之相和相拆,互慰寂寥忧伤,一琴一萧,可谓知音!
之前,她一直猜不到*之人是谁,直至在宫宴中与楚宸相和一曲后,便以为那箫声是他所奏,后来,当楚宸根本不在燕国时,她听到箫声后,也曾疑惑过,直到见到了萧君寅,才突然明白那萧声该是出自他,虽然她从未听他吹过箫,但两人之前见面时,也曾谈论琴箫音律,他的高超音律造诣以及他对她琴声中的透彻理解,便让她更加确信了,那与她琴箫相和互诉的人,就是他了!
然而,私底下,她却从来没有问过箫君寅关于夜间吹箫之事,因为她一直确信是他,更一直觉得根本无须问起,可是,不知为何,她此刻再听到这支曲子时,却发现虽然是一样的孤寂,却少了悲怆,多了忧伤,这应该不是萧君寅的心境。
何况,他怎可能胆敢如此?要知道,他在这皇宫,可是隐形的存在,如此不是被人发觉了吗?难道,那吹箫之人,一直以来,其实根本就不是他,也不是楚宸?
思及此,静和再也难以压下心中的疑惑,抬步转身便走了出去,向着箫声传来的方向走去,箫声果然不在冷宫的方向,她追着箫声快步迈出了宫门,只是这一走,竟是走到了静宁宫西北角的那处从来无人居住的荒废别苑阁楼,她竟发现,箫声竟是从那阁楼里传出来的!
对于这座藏身于富贵宫宇间,甚至连个名字都没有的废弃别苑,因为不算大,所以,她来就没有留意过,即使以往她在巧音的陪伴下多次从此处散步经过,也从来没想过这别苑有何特别之处,只当这里曾经是某个小嫔妃居住过,后来因为实在太小,里面竟是没有殿宇,只有一处仿佛普通富商家的小姐阁楼,因此便被其它妃子嫌弃,也就荒废着了。
月下,那栋二层的阁楼周围,都没有一丝烛光,除了箫声,空无一人,索性现在已是严冬,万物凋零之际,虽然清冷,倒是没有草木掩映,在月光的照射下,倒是看着不怎么荫深,静和也就大着胆子,穿过石板路,直接来到了阁楼前,月色下仍显破败不堪的木门,并没有紧闭,轩辕惜儿轻推了一下,轻步走了进去。
这让她听了近两年的箫声,给了她些许的勇气,因为她是真的想要看看,能被她视为知音良曲的绝妙箫声,到底出自何人?
屋内倒是早已拆除了装饰,除了家具仍旧规整的摆放着之外,并无其他,倒是显得空旷,在窗户里透进来的月光下,也能清楚看到一些。
深吸一口气,静和还是随着箫声指引继续旁边的木楼梯走去,她的步子迈得很轻很轻,因为穿的是绣鞋,所以,几乎是没有发出丝毫的声响,直到她看到了二楼的空间时,便更是确定那寂寥的箫声,正是从二楼外的阳台上传来。
她抬布走出去,小心翼翼的向外看去,只见外面的凭栏处,在皎洁的月光之下,一人正斜靠在栏杆之上,凝神吹箫,月光洒在他长长披散的发丝与黑色的衣袍之上,让他平日霸气四溢的背影,此刻竟透出无限的落寞孤寂!
当看清那熟悉的身影是谁后,静和震惊之余,却是悄然转身,欲迅速逃离去,但那沉郁孤寂的箫声却在此时突然停了下来,让她就极其轻微的脚步声,显得格外响亮,其实,她也才仅仅转身而已。
男人冷冷的声音已缓缓响起,带着极为明显的讥讽之意,“朕的静贵妃,这又是来寻觅自己的知音了么?”
闻言,静和已知道自己无路可逃,不禁含着冷笑停下了脚步,冷然转身。
“呵呵。。。。。。”,她还真是意料不到,那个她只须一听便能认出的绝妙箫声,竟是出自他这个无心无情的男人之手,是的,她一直承认这箫声中的感情丰富,以致产生了如此可笑的误会。
可是,她怎能想到,又怎能相信,那充满寂寥孤独与忧伤悲怆的箫声,竟可以出自一个冰冷无情、心狠手辣甚至阴晴不定的人?
难道,他萧君轩的伟大之处,不仅擅于伪装他的笑容,擅于伪装他的温柔,更擅于伪装他的箫声吗?这对于她来说是多么的难以置信?她向来认为,乐由心生,一个人奏出的乐曲,绝对来自此人的真情实感,虚伪的感情是不会让乐声产生任何生命力的。
可是,他的擅于伪装,竟已让她以为,那箫声中的孤独、寂寞、迷惘、彷徨竟都与她一模一样,可以互相倾诉!
不对!她突然意识到,箫声虽还是那个箫声,曲子也还是那首曲子,但记忆中的迷惘与彷徨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沉郁和愤怒,还有那仍是那难以解读的孤寂与落寞!
只是,她还来不及多想,原本在外面的萧君轩已经已手执长箫,几个大步就站到了她的跟前,逆着月光,他仍是俊美如妖孽,那双凤眸在黑夜中,更是深邃得不见底,让人根本看不出丝毫的情绪!
“看到吹箫之人竟是朕,青悠可是失望至极?”,俯首近距离的望着她,萧君轩脸上仍是讥讽与不屑,甚至嗤笑出声,“呵呵!世间最可笑之事,不过便是表错情,会错意了吧?果然是知音难觅啊!”
听着他嗤笑的冷讽之语,静和只是低首不言,没错,她确实视那吹箫之人为音律上的知己,也猜测过两个人为这吹箫之人,所以才会为这箫声吸引来的,但可笑的是,她所猜测之人,竟一个都不是。
其实,就在今夜她出来之时,也猜想过吹箫之人或许不是萧君寅,毕竟这样做太大胆了,所以,她只身大胆的进入这里,也是真的想看看到底是何人,然而,她却是做梦也想不到,这个人竟然会是他!
那么,今夜他是有意为之的,故意用萧声将她引了出来,然后对她进行一番讥讽嘲笑的吗?
她记得,她曾经为了让他相信,特意告诉过他,她与楚宸是琴萧上的知音,更对他说过,她曾闻箫声,还琴相和过,所以,就算与楚宸私下并无交集,也将他引为音律上的知音。
如此的话,早在那个时候,他心中就明明知道他自己才是*者,却根本不曾在她面前提点半分,是他根本不屑于她口中的知音一说,还是他就一直等着今日来看她的笑话?
题外话:
今日更新完毕,喜欢文文的亲们多多支持,沐沐需要动力,动力啦,最近码字都很乖哦。
☆、第172章 :被贬冷宫
原来早在那个时候,他心中就明明知道他自己才是*者,却根本不曾在她面前提点半分,是他根本不屑于她口中的知音一说,还是他就一直等着今日来看她的笑话?
这样想着,静和稍稍抬起头,眼中带了微不可察的冷笑意味,大胆的面对着他的讥讽与不屑的表情。
看着她的样子,萧君轩凤眸一眯,又冷笑讥讽道,“那楚宸有何突出之处,不过是在宴上远远见过一次,合奏过一曲,竟值得朕当日的皇后,今日的静贵妃如此心心念念地引为知音?而且还是一个如此重要的知音,重要到能让你那样信任他,竟愿跟着他逃走,甚至让她安排你的一切,只是你不知道的是,他可是将青悠当作了筹码,用来跟他自己的父亲交换兵权的,他可是跟晋皇承诺过,有你在,可以让陈国臣服于晋国,只要晋皇能将兵马交于他手中掌握,呵呵。。。。。。青悠可能还不知道这些吧,还在为你的知音对你所做的一切感恩戴德吧,不觉得这实在是太可笑了么?”
“是!他是把我当作了筹码利用,可是那又怎么样,他明知道我逃离皇宫,他一旦帮了我,被皇上抓到证据的话,那么就会给晋国带去多大的灾难,尽管如此,他依然那么做了,至少他承诺了若是那样,晋国定会护着陈国,且陈国根基不变,但就算如此,我仍旧没有答应他的条件,他却并未因此而强迫我,就仅凭这一点,我也为此感动不已,无以为报!”
静和平静的说道,她本想极力忍耐,尽量不激怒他的,但终是忍不住反唇相讥,像他那样无心、无情、无义之人,又怎能真正体会为他人着想是怎么一回事呢?
“感动不已?哈哈哈哈。。。。。。”,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萧君轩竟是得意的大笑起来,笑得极其轻狂与高傲。
“确实如此!在皇上眼中,楚宸所做之事,只是为了利用我,最后还是个利用失败,未成功者,但在我看来,却是记住了他的这份恩情,他日,若静和能帮到的,那怕是倾尽一切,也会帮助这个朋友,所以,就算晋皇现在还未看清,但他早晚有一日会知道,楚宸将是晋国真正的帝王,更是一个有情有意,有胆有识,有谋有略的好帝王,绝不会是个如皇上一样,无心无情无义之人,只把自己的女人,当做是用来交换利益、甚至训练士兵的工具。。。。。。”
静和强忍着内心涌起的阵阵隐痛与恨意,冷声道,“为此,自己的女人可以残忍射杀,而生身父亲,不过是真正帝王的绊脚石,怎能不亲手除之,杀之。。。。。。”,她还想继续往下说,她想告诉他,即使狼虎猛兽也做不到他那样残忍,弒父囚兄,妄顾亲情。。。。。。
然而,她却终是沉默了下来,她又何必再口不择言地激怒他呢?他的残 暴恶行,早就天下皆知,人人对他闻风丧胆了,绝顶聪明如他,又焉有不自知之理?他既不以弒父杀妾为耻,反以为荣,她又何必在他面前再次费力提起?
可是,她看似沉静的脸,却毫无保留地暴 露了她对他所作所为的愤恨与不齿,萧君轩收起脸上讥笑之意,缓缓抬起头,面无表情地望向天上明月!
静和只是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他发怒,等待着他对她的擅自逃离作出最后的惩罚。
“梁全!”,萧君轩突然冷声唤道。
“臣在!”,梁全突然如鬼魅般,不知从何处飘了出来。
乍见梁全突然现身,静和还是忍不住身子微微一颤,她本以为,这废弃阁楼之中,除了她与萧君轩,就再也没有其他人,却原来,他的侍卫们都近在咫尺呢?只是,她永远无法觉察,也永远无法预知他的一切机关秘密而已,心中又不禁冷笑起来,她神情漠然地等待着他下旨,宣判她的命运。
萧君轩却是双眸望月,缓缓说道,“静贵妃私自出逃离宫,论罪当诛,惟其身为陈国和亲公主,身负两国睦邻友好之重任,免其死罪,但活罪难饶,将她打入冷宫,不准人跟着伺候,还要让她每日洗净六宫衣物,以做惩戒。”
“是,臣领旨!”,梁全恭敬说完,又突然如鬼魅般,迅速从两人眼前消失。
而萧君轩终于从天上明月收回眸光,冷冷地看向她,道,“怎么,朕的静贵妃,可听清楚了?是否该感激朕的不杀之恩?”
“谢皇上隆恩!”,静和冷冷说着,并没有下跪谢恩,想到他适才竟说出“其身为陈国和亲公主,身负两国睦邻友好之重任”这句话,她差点要笑出声来。
他是因为什么目的才非要她和亲嫁他,早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事了,甚至在最开始的时候,他原本还打算在两国一旦开战时,把当她当两国对峙的一颗有力棋子,而就在前不久,还因为她一事,而不费一兵一卒拿了陈国四城三郡,但此刻,他的口中,竟还能说出“睦邻友好”这四个字,岂不是可笑吗?
这才是最大的讽刺吧!
“青悠今夜为了寻觅知音,真可谓劳累了*,还是早些回去歇息,以备明日迁居冷宫,开始自力更生吧!”,萧君轩仍是语带讥讽。
“皇上也该早些回去歇息才是!”,静和语气平淡地说道,“皇上为了引静和来此,竟在这废弃了多年的阁楼吹了大半宿的萧,亦是辛劳至极!”
他对她的责罚,也便不过是贬去冷宫,做些粗活罢了?此刻,她并不惧他!
闻言,萧君轩更是强忍着一时涌上心头的怒意,深吸一口气,缓缓笑道,“引你来此?呵呵,真是可笑之极,在你和亲来到燕国之前,朕儿乎夜夜来此*,只是,后来竟不知被什么人扰了雅兴,才没了来此的兴致!这段日子,朕本以为再不会有人打扰,哪知今夜。。。。。唉,呵呵!”
他故意冷笑着不再说下去,静和闻言,不禁心中恼怒,他的意思是说,她因为被他的箫声打动,主动以琴相和,竟是打扰了他的雅兴,以致他这两年来,都不怎么有兴致来此*了么!
他甚至还说,在她离开皇宫的这段日子,他又得以在此*,而她今夜的出现,竟又是打忧了他,这种说辞,实在是让她觉得羞怒交加,“看来今夜,静和真是罪该万死!不知皇上有此雅兴,亦不知皇上对此此废苑阁楼情有独钟,还请皇上恕罪!”
“你可知,朕为何对此阁楼情有独钟?”,萧君轩脸上的笑意忽然消失,神色变得异常阴沉而严肃。
“皇上恕罪,静和不知!”,静和见他神情瞬间不对,哪里还敢再直言顶撞了,只是低声说道。
“这处废苑和阁楼,原本并不存在于皇宫之中的,是先皇在世时,曾为了一个女人,而特意划出这块地来修建而成,只是后来,那女人死了,这里也便废弃了。”,萧君轩突然淡淡的说着,眸光望向远处,神色已变得落寞。
静和微微一愣,甚至听出了他冷冷的声音中,那丝暗暗隐藏的忧伤与无奈。
“既然如此,皇上为何不好好修缮此处,以做纪念先皇与那个女人之间的深情,都说自古帝王无真情,如此看来,先皇倒是有过真爱之人,只是不知道,是哪位女子,想必她的一生,定将都是幸福的。”,静和扫视了一眼四周那些简单的陈设,不仅感慨说道。
突然的,她竟是想到了他的生母,原本冷漠的神情不禁变得同情起来,她梦兰刚入宫那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