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下楼自己拿医药箱简单处理了一下,陈姨已经为她热好饭菜,司真勉强吃了一些。
留在本校读研的同学们组织了一场聚会。
司真过去的路上,接到金筱筱的催促电话:“你到哪儿了?大家都到齐了,就等你一个人了。”
“马上就到了。”
金筱筱又问:“需要我去接你吗?”
司真说了不用,挂了电话,让司机停车。
“还没到。”憨厚的秦勇说。
司真知道,路口过去几百米便是。“你停车吧,我自己走过去。”
秦勇犹豫片刻,在她的坚持下,把车靠边停了。
司真下车步行,秦勇慢吞吞地开着车跟在她不远处。
刚走进大堂,金筱筱便叫着她的名字,兴高采烈地从里面跑了出来。
“你怎么瘦成这样了?”她惊讶地捧着司真的脸,“你饭量这么少,学长还养不起你啊?”
司真笑着:“天太热了,胃口不太好。”
“快来吧,大家都在等你了。”金筱筱拉着她走进去,“这家饭店超好吃的,你今天多吃点。本来就瘦,现在只剩骨头了,像你这种炖汤都没味。”
罗青容和施宇等人都在,司真跟大家打招呼,每个人都是一副夸张的表情,感慨她越来越瘦了。
没多久菜就上来了,金筱筱夹了一大块儿烤排骨放到司真碗里:“这个好吃哭了,你多吃点肉,快。”
司真已经很久没有吃这么油腻的东西了,肉闻起来很香,她难得有点馋,很快把一整块肉都啃得干干净净。
金筱筱忙又夹了一块过来。好吃的肉总是紧俏,这已经是盘子里的最后一块了,她催促着,“快吃快吃,今天的目标就是把你喂胖。”
司真笑了:“一顿哪能吃胖。”
“那我把你带回去养。只要学长舍得,我是没问题,保证一个月之内就把你养的白白胖胖。”
司真吃着排骨,只是笑,没说话。
快开学了,对于即将开始的研究生生活,大家都期待的很,谈论着哪个导师太抠门,哪个专业前景差,说说笑笑气氛欢乐。
中途司真去上洗手间,出来时刚好碰到施宇。
个子挺拔的男生,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七分裤,两只手插在口袋里,靠墙站着。
“你已经决定把孩子生下来了?”他开门见山地问,“你还要上学。”
“孩子和上学并不冲突。”司真道。
“是不冲突,但是我们的专业需要长期在实验室,对孩子可能会有影响,你真的考虑清楚了?”
“这不是问题,休学或者延期也可以。”
“但我觉得你还没有想清楚。”施宇看着她,“如果真的没影响,怎么状态这么差?”
司真脸色淡下来:“谢谢你的关心。我自己的事,自己有分寸。”
聚餐结束后,安排了娱乐活动。司真没有去,在金筱筱的再三邀请下独自离开。
黑色劳斯莱斯就停在路边,她没有上车,沿着马路往回家的方向走了一段。
秦勇将车开到她身边,降下车窗。“太太,您上车吧。”
“我想自己走一会儿,你要是想继续跟着,就跟着吧。”司真说。
秦勇为难:“前面是单行道,我没有办法过去。您还是上车吧,先生吩咐过,不能让您一个人在外面。马路上车这么多,很危险。”
胸口像被什么堵着,司真不想为难他,沉默地上了车,回到别墅。
不知昨夜是否下过雨,亦或是将要下雨,这天的温度降了一些,午后的阳光和煦,风也比往常大而密集。
她拿了一把小铲子,蹲在花园里翻土,除草。
陈姨送来给她补充营养的DHA胶囊,劝道:“太太,休息会儿吧。”
“没事。我不累。”司真说着,一铲子下去,翻起时铲子上赫然多了半截蚯蚓,在泥土中扭动挣扎。
司真并不怕蚯蚓,那一瞬间体内却一阵剧烈的翻涌,她猛地弯下腰,哇地一声吐了起来。
陈姨大惊失色,慌忙放下茶盘冲上前,将那铲子远远踢开。呕吐物的味道十分刺鼻,她却毫不介意,为司真顺着背一脸担忧:“怎么了这是?”
孕吐刚好没多久,怎么又突然吐起来了。
等司真吐干净了,陈姨递上毛巾和水,给她漱了口,扶她回到客厅里坐下,又小跑着到花园里情理污秽。
她弄完进来时,司真已经上楼回卧室了,不放心地敲门进去,见她躺在床上,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心疼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叫医生过来?”
“不用了,”司真有点虚弱,“我想睡会儿。”
“那你休息吧,有事就叫我,我一直在。”她帮司真掖了掖被角,轻轻带上门。
到了晚饭时间,陈姨上来叫司真起床吃饭,却发现她出了满脸的汗,脸颊上有些不正常的红晕。伸手探了探她额头,慌了,忙跑下楼去拿医药箱。
以防万一,给乔赫打了个电话。
38度整,温度不算太高,陈姨有护理孕妇的经验,家里所有东西也备的齐。她在司真脑后垫了一个冰枕,用温水洗毛巾帮她擦洗过身体,在腋窝和腹股沟处分别放置好冰袋。
乔赫回来时,陈姨刚刚喂司真喝下一碗红糖姜茶。
她刚躺下还没睡着,睁开眼睛看了乔赫一眼,便又闭上。
乔赫给了陈姨一个眼神,出门,两人在走廊里说话。
陈姨道:“太太现在不能吃药,温度已经退了些。待会儿再看看,只要烧退下来就没事了。”
“怎么会突然发烧?”乔赫沉声问。
“太太下午回来在花园里除草,铲到一条蚯蚓,突然就吐了。睡了一下午,就发起烧,大概是受到了惊吓。”
乔赫似乎并不相信这个理由,默了半晌:“叫陈勇过来。”
秦勇来到书房时,乔赫站在窗边,看着下头的花园,并未回头。“她今天去哪儿了,见了什么人?”
“太太去参加了同学聚会,别的什么地方都没有去。”秦勇道。
“有什么异常吗?”乔赫问。
秦勇想了想道:“太太回来时心情似乎不太好,说想自己走走。”
乔赫没说话,半晌抬了下手:“出去吧。”
司真夜里就退了烧,但连续几天精神不振,头痛、心悸的症状不时出现。陈姨按照孕妇食谱搭配营养做的饭,也提不起她的食欲。
她嗜睡的情况越来越严重,晚上在乔赫回来之前就早早就睡下,早上醒来时,他通常已经离开。
那天早晨,她睁开眼睛,感觉到背后的怀抱还在,回过头。乔赫醒着,深沉的目光望着她。
“怎么没去上班?”刚刚苏醒的声音有一点无力。
“今天周六。”乔赫淡淡道。
周末对他从来就是个摆设,今天周六又有什么特别?司真把脸扭了回去,闭上眼睛。
过了会儿,他在背后道:“我带你去个地方。”
藏在郊区清幽山间的一座小寺庙,人迹罕至,只有三三两两的附近村民、间或偶尔一两位游客,行走在青石板的山路上。
山里空气清新,风也凉爽,和现代化都市截然不同的自然风光。司真很久没有这种放松的时刻了,然而她现在的身体状态并不适合爬山。
乔赫牵着她,一路走得很慢,走一阵便停下来歇息。他手里提着司真常背的帆布包,里面装着保温杯和一些营养食物。
寺庙位置不高,他们慢慢腾腾走了不到一个小时,就来到了古朴的庙门前。
寺庙很小,香客很少,僧人也没有几个,只进门时见到一个扫地小童子。
只一间大殿,供着横三世三尊佛像。
檀香对孕妇有刺激性,司真并没有进去。她的愿望挺多的,但没什么可求,毕竟一切全在自己。
乔赫来这里似乎也并不是为了拜佛。他对店里的佛像没有任何兴趣,只是带着司真在清静的寺庙里转了一转。
并未呆太久,便牵着她下山去。
两人下了几层石阶,司真忽然听到背后有人道:“等一等。”
这山路上此刻并没有别人了,她回过头,见一位中年僧侣从庙门里走出来。
僧衣虽破,遮不住他身上除了淡然之外的另一种气度。面相不凡,并不像一个应该隐居寺庙的人,但他身上仿佛已经与寺庙融为一体的超脱,显然已经在此不少年头。
司真刚才并未见过他,正疑惑,对方神色平静地向她走来,目光微微闪动。
身旁的乔赫神色极淡,视线从僧人身上淡淡扫过,便撇开头,望向山崖下幽静山林。侧脸线条分明,透着冷漠。
司真礼貌颔首:“您好,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对方的眼神让她看不懂,抬手,递给她一个手工缝制的黄色回纹小布袋,清朗温润的声音像山里的风。“这个平安符你收着,开过光的。”
布料并不精致,甚至有些发旧,针脚粗糙,绳子上串的一颗红珠子倒是明亮剔透。
第57章 五十七分
王羽婷搬到乔宅已经有两个月了; 除了脾气暴躁的老爷子,没有别的任何人给过她一点脸色看。假如不是她姓王不姓乔; 看起来倒真有几分乔家大小姐的派头了。
乔宅佣人很多; 管家、司机、保洁的、做饭的、搞园艺的; 各司其职。主人却只有乔老爷子一个。王羽婷在这里的这段时间,见其他乔家成员的次数加起来,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乔老爷子时常会到公司里去,白天并不常在家,但他给王羽婷安排了很多课; 国画、茶艺、理财……虽然跟以前的姐妹几乎都断了联络; 王羽婷每天的时间却很充实。
这天到了上国画的时间; 她从楼上下来,却没有见到国画老师,客厅里坐着并不该在这个时间出现的乔赫。
王羽婷害怕他; 心虚想回去; 却听他冷冷的声音道:“滚过来。”
遂走过去; 站在他三米之外。
“王家的人是都死绝了?你呆在这里两个月还不滚。”他阴沉着脸说。
“你爷爷让我呆在这里。”王羽婷道。
乔赫冷眼看着她:“你的人生除了听话两个字; 还剩下什么?”
王羽婷无话可说。
她从小就被教导着要安静,要听话; 要做弟弟背后的影子。乔老爷子之所以看重她; 不就是因为她听话吗?
虽然王家也是家底丰厚的世家,但财力在这个圈子里并不拔群; 能够给乔家提供的助力也并没有什么无可取代的地方。
在这个名媛圈子里; 比她更漂亮、家世更好、受家人宠爱的女孩子多了去了; 乔老爷子却并不喜欢那些骄纵金贵、有想法的千金小姐。他看中王羽婷的,便是她知书达理,且没有主见,结婚以后放在家里,不争不妒,不会惹事。
妻子这个词,在乔老爷子眼中只是一个工具,一个摆设,顺从是排在第一位的要求,第二是利益。或者说,他的变态的控制欲,只是想找一个能够听从他每一个指令的傀儡。
乔赫并不在意她的纠结与彷徨,不容置疑道:“上去收拾你的东西,半个小时后有人会送你回家。”
“我不回家。”王羽婷头回敢在他面前大声说话,不过说完声音立刻又弱了。“你让我去哪里都可以,我不回王家。”
乔赫脸上露出嘲弄的神色:“我不管你去什么地方,滚出我的视线。”
王羽婷安静地站了半晌,抬起脸道:“我想出国念书,但是我什么都没有。你不想让我碍你的眼,这就是交换条件。”
乔赫毫无波动地睨着她,几秒钟后:“滚上去拿你的东西。”
二十分钟后,王羽婷提着一个小皮箱下楼,手里拿着自己的证件和护照。她没看到乔赫,向四周瞅了几眼,自己走出去。
院子里果然有一辆车在等着,站在一旁的司机为她打开了车门。王羽婷向着那辆车一步一步走过去,仿佛可以看到一个自由的未来。
天空很蓝,风很清澈。
“这是要去哪儿啊?”老爷子阴恻恻的声音却在这时候响起。
王羽婷脚步一僵,惊慌失措地转过身。
“怎么,你也不把我老头子放在眼里?”老爷子表情严厉,“乔家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吗?”
“羽婷不敢……”
老爷子重重哼了一声:“给我滚回去!这个家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擅自离开!”
走进客厅的时候,乔赫刚好从二楼下来。王羽婷咬着嘴唇,不敢说话,与他擦肩而过。
乔赫并没有看他,幽深的视线越过她的肩膀,与老爷子对峙着。
“在我眼皮子底下找事,当我是死的吗?”老爷子怒道。
乔赫一脸冷淡:“不过是个一无是处的女人。”
“一无是处,值得你这么大动干戈?”老爷子冷哼,“不管她是一无是处,还是工于心计,我要她当这个宅子的当家主母,你就必须得娶她!”
“你想让她做这个宅子的当家主母,自己娶她便是。”乔赫淡漠的口吻。
“混账!”老爷子大怒,举起手杖向他打过来,“谁允许你这么跟我说话的!被女人在你耳朵根子哄一哄,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是不是?”
乔赫垂下眼睛,生生挨着。
听他痛心疾首地说:“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放任你爸娶了那个女人,把这个家搞得支离破碎!只要你还姓乔,就得听我的,我让你娶谁你就得娶谁,趁早给我死了这条心!”
“只有这一件事,我绝不允许你插手。”乔赫寸步不让,“孩子和人,我都要。”
老爷子连连冷笑:“既然如此,那这个曾孙不要也罢!我倒要看看,你为了那个贱人能跟我作对到什么地步!”
乔赫眸光倏然一沉,身侧的拳头攥紧。
…
司真出门时,陈姨来拦她:“今天天气不好,晚上要降温,您别出去了,容易着凉。”
“我约了人。”司真说,“吃完饭就回来了,你不用担心。”
陈姨欲言又止:“先生吩咐过,不让您出门……”
司真皱了皱眉:“只是跟师姐吃个饭,很快就回来。你叫勇哥过来吧。”
“小秦也是听先生的。”陈姨犹豫着,还是依言叫来了秦勇。他的回答和陈姨一模一样。
司真听着他们挂在嘴边的“先生吩咐过”,抿紧了嘴唇。
“那我自己去。”
陈姨阻拦道:“太太您先等等,我给先生打个电话。”
她用家里的电话打给乔赫,却是助理接的,说正在开会。等那边回电话过来时,都狗已经做好了,陈姨慌忙擦了手接起。
她跟乔赫请示,讲太太因为这个很不高兴,乔赫沉默了会儿,叮嘱让两个保镖寸步不离地跟着。
总归是同意了,陈姨忙上楼去告诉司真。她听了,也并没有一丝喜悦:“不用了,我已经推掉了。”
这个时间,该吃的饭早就吃完了。
陈姨叹了一声,道:“我做好饭了,您下来吃吧。”
司真在安静的房间里坐了一会儿,给乔赫拨了一通电话。
他似乎以为还是为了方才的事,淡淡道:“你去吧,我忙完去接你。”
“乔赫,我连出门的自由都没有了吗?”她抿了抿唇,“我不是囚犯,你不能把我关在这里。”
“你想去哪儿,让保镖跟着。”
“我不想像个犯人一样,去哪都要人看着。我们回公寓像以前一样不好吗?”司真很难过,“我要开学了,难道你连学校也不让我去了吗?”
大概还在忙,他停了一下,道:“暂时别上了。”
陈姨在楼下等了快半个小时,还是不见人,正打算再上去叫一次,司真却下来了——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拖着行李箱,拉杆上挂着一个帆布包。
陈姨大惊:“太太,您这是做什么?”
“您别拦我,”司真虽然心里攒着火,对她仍然客气,“我自己会和他说的。”
两个保镖就在家里守着,平时完全看不到影子,这会儿人高马大地拦住了她的路:“太太,您不能出去。”
司真想绕过去,被一人抓住了手臂,她挣扎:“你放开我。”
对方有些迟疑。
陈姨心惊胆战地跑过来:“你们干嘛呢,伤着她你们担待得起吗?”
保镖也害怕她有个三长两短的,闻言立刻松了手。陈姨搀着司真,想劝:“太太,等先生回来再说吧。”
“他不讲道理,我说不过他,力气又没有他大,每次吵架都是他赢。”她推开陈姨的手,“我马上就开学了,先回学校宿舍。”
她自己叫了出租车,但因为小区严格的排查进不来,在外头等着。
别墅区很大,平时坐车出入便知道到大门是一段相当远的距离。司真拉着箱子走了半个多小时,才看到宽阔大路尽头的保安室。站岗的保安身姿如挺拔青松岿然不动。
司真出了大门,走向路边的出租车,司机师傅已经等了很久,下来帮她放行李时,抱怨着:“您住这么贵的别墅怎么出行还靠自个儿一双腿么?这么大的地儿里头没个公交什么的……”
他的尾音因为突然脊背一凉而下意识转头的动作慢了一些,瞧见渐渐降临的夜幕下,一个高大有型的男人迈着长腿气势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