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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安宁的眼里浮出一抹轻哀:“率,你什么时候才能不那么关心有关张薰羽的事情呢?”
易千率没有说话,垂下眼看着眼前办公桌上的文件很久都没有挪开视线。
易千率现在根本已经连否认自己关心张薰羽都不想了。
简安宁的手紧紧的攥着睡裙的裙摆,沁血的指腹在素色的裙摆上压出几个淡淡的血印。易千率根本不在意她,甚至连她手上的血渍都没有发觉。
良久,简安宁挤出一个和往常一样的柔和的笑:“率,是我太敏感太患得患失了,没有关系的,你想查就继续查下去吧,我没有关系。率,我有点困,先回房间睡了。”
简安宁说着就举步向书房门口走去。
“安宁。”易千率忽然在简安宁的身后叫住她。
简安宁回过头来,易千率把一张a4纸从办公桌上推过来,简安宁垂头看了一眼,纸张已经很陈旧了,边角微微卷起,仔细看会发现纸张中央有很多细小的纹路,应当是被人撕得很碎,又找专人沿着纸张边角的纤维把纸张重新拼织起来的,以把撕裂的痕迹降到最轻。
简安宁看着纸张最上方的“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怔怔的说不出话来:“这是……”
这是七年前张薰羽留下的那纸离婚协议书,当初张薰羽留下这一纸离婚协议书离开中国,易千率没有签字直接撕碎了协议书,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碎片一直都没有扔,直到易千率被易老爷子召去欧洲总部又回来,才找专人把这份协议书重新拼起来,现在这份协议书上已经重新补上了易千率的签名。
所有人都以为易千率和张薰羽已经离婚了,包括张薰羽自己,但只有简安宁和程池这几个人知道,易千率一直都没有签署离婚协议书。
“这两天我会让程池把协议书送去民政局,走最简程序,订婚前会正式和张薰羽脱开关系。”
简安宁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会从易千率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率……”简安宁的眼里覆上了一层薄薄的水光。
“好了,你去睡觉吧,时间不早了,我继续处理公文。”易千率的声音也温和的不可思议。
简安宁扬起笑,点了点头:“好,我这就回房间休息。”
书房的门被开了又合上,简安宁回到房间,背贴着柔软的**,嘴角缓慢的扬开一抹笑。
五天后易千率就要和她订婚了,而且易千率和张薰羽不久就要断绝在法律上依旧存在淡淡婚姻关系。
简安宁在**上躺了片刻,回想起刚才书房里易千率轻柔的话语,嘴角的笑怎么都压不下去。
忽然想起了什么,简安宁摸过手机,起身,轻手轻脚的走到阳台上,拨通了一个号码。
短暂的铃声之后,电话被接起。
“张薰羽的事情到此为止,不需要再做这些事情了。”简安宁压低了声音。
既然易千率已经表明了态度,再继续去做这些事情已经没有了很大的必要,而且,做的越多,迟早会被易千率查出来,如果被易千率把所有的事情都查出来的话……
电话那边传来男人嘶哑的笑声,在深沉的夜色里有些骇人:“你之前给那个废物打电话,也是为了说这个?”男人的声音也带着一种嘶哑,仿佛嗓子被烫伤过一样,那种听了让人不自觉的皱眉的嘶哑。
“不是,但总之事情到此为止,不需要再做下去了。”
“安宁说不做,我当然会让下面的人停手,只是安宁,既然现在事情已经要成了,别忘了你之前答应过的事情。”男人话语里透着诡异。
“我不会忘的,盛世的股权,我会帮你拿到。”她当然不会忘,只是她能不能“拿到”就不一定了。如果她真的成为了易千率的妻子,就算违背了一些什么承诺也没有人能奈她何。
电话被挂断,简安宁看着眼前深浓的夜色,嘴角缓慢且冷的勾了一下。
只是,简安宁不会知道,在她从书房出来的时候,易千率摘下了耳上的蓝牙耳机,看着被合上的门,目光深沉复杂。
“易先生,两名死者的近期通话记录已经查出来了,其中一位死者的手机里,有和简小姐的通话记录,而且,不止一通。”
在简安宁沉默的时候,易千率听见蓝牙耳机里的程池这样说。
第219章 没有意义
从平楚山上下来之后,张薰羽再一次见到易千率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夏季的暴雨总是来得迅猛又猝不及防,张薰羽从车上下来,双手支在额前勉强遮挡住一点雨,小跑到街边的某间咖啡厅门外。
雨下的真是大啊……
张薰羽看着厚重的雨帘,从包里翻出餐巾纸擦了擦脸上的雨水。
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等到谈判结束回去的时候会不会小一些。
张薰羽理了理被雨打的微湿的长发,正准备去洗手间补个妆然后再去谈判,进咖啡厅的时候咖啡厅的门正好被打开,一个身材挺拔颀长的男人从咖啡厅里出来。
张薰羽的肩膀擦过男人的手臂,几乎是在瞬间就辨认出男人身上略带清冷质感的气味。
“易千率。”张薰羽低低的叫了旁边的男人一声,手不自觉的攥上男人的袖角。
易千率的身体僵了一下,狭长的眼向下瞥了一眼,看着张薰羽攥住他衣角的手,默不作声。
张薰羽顺着易千率的目光向下,看见自己攥着易千率衣角的手像是被烫了一下,几分慌乱的松开手,狼狈的偏开眼:“抱歉。”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认出易千率的瞬间就这么鲁莽的叫住了易千率,还伸手抓住了易千率的衣角……应该若无其事的直接进去才对吧……
张薰羽松开易千率的袖角,正要拉开易千率身后已经重新合上的玻璃门,搭上门的手被另一只大手覆住。
比张薰羽微黑一些的手,宽厚洁净,手指修长指节分明。
单单是看着易千率的手这样覆住她的,张薰羽的心跳就漏跳了一拍。
“叫住我有什么事吗?”易千率在张薰羽耳边低声问。
张薰羽的心跳跳的更乱:“没……没事,只是打个招呼。”
易千率墨黑的眼眸更加深暗,看着张薰羽闪躲的眼神,却不愿意放开张薰羽的手:“真的?”
张薰羽低垂着眼,没有开口说话。
易千率的视线在张薰羽的脸上凝了几秒,一抹失落掠过眼里,手松了松垂落下去:“好了,招呼打完了,你进去吧。”
“等等!”手上的温暖骤然一失,张薰羽回过头叫住易千率,因为距离太近,一回身就鼻尖就碰上易千率的胸口,脸上微微一烧,“你……右手现在怎么样了?”
“不是什么大伤,不用你费心。”易千率的神色有几分不豫,但连易千率自己都说不清楚自己在不豫些什么。
“张薰羽,我后天就要订婚了,你没有别的什么要和我说的吗?”易千率听见自己这样说。
这个女人,该不会是忘记自己后天订婚了?
张薰羽微微愣了一下,然后轻嘲的笑:“易千率,你想听我说什么?”
易千率微微语塞,他想听张薰羽说什么?说不想让他和简安宁订婚吗?
“后天你就要订婚了,你觉得这个时候我说什么还有什么意义吗?能改变什么呢?”什么也改变不了,后天易千率就要和简安宁订婚了,她现在什么也改变不了。
易千率垂头看着张薰羽的脸默然半晌,最终转身被程池撑着进了程池停在门外的车里。
黑色路虎离开又倒回来。张薰羽看着降下的车窗,隔着瓢泼大雨却根本看不清易千率的脸。
易千率没有看张薰羽一眼,车窗里的侧脸一派清冷,一把折叠雨伞从车窗里被甩出去,不偏不倚的落到张薰羽的手里。
不等张薰羽反应过来,黑色的路虎再一次开出去,彻底消失在茫茫的一片雨幕里。
张薰羽垂头看着手里的伞,嘴角向上划开一个柔软的笑。
谈判结束从咖啡厅出来的时候雨势已经小了很多,张薰羽摩挲着手里的雨伞,最终还是没有打开,把雨伞抱在胸前上了顾家的车。
一路疾驰。
顾家的门被从里面的打开的时候,张薰羽几乎是一进玄关处软糯糯的小身子就冲过来抱住张薰羽的腿。
“姨妈。”顾念念抬起头,用清稚的童声叫了一声。
张薰羽被顾念念抱着,一手扶着顾念念一手换了鞋,微微笑着把顾念念整个抱起来:“妈妈今天又让你算数了?”
张薰羽一边抱着顾念念一边往里走,简安宁正在和佣人一起布餐具,听见张薰羽这样问顾念念回过头笑着开玩笑:“姐,你这样,以后念念都只亲你不亲我了。”已经是结婚七年多的人了,张昔羽却依旧和七年前一样,一张脸清透如晨露,只是比起七年来,眼里少了几分水润润的怯意。
这些年来,小昔过的应当很不错。
张薰羽眼里闪过一丝怅然又很快散开。
作为堂姐,张薰羽自然是为张昔羽高兴的,尤其是小昔在叔叔离世之后可以有这么好的生活。相对而言,她的感情就要乱上许多。
“怎么会,孩子总还是最亲自己的妈妈的。”张薰羽把顾念念在她的座位旁边放下,轻轻捏了捏顾念念软软的脸。
念念还有些婴儿肥,脸捏上去带着小孩子独有的软嫩,张薰羽看着顾念念,不自禁的想起mion。
mion已经很久都没有见到她了,快有一个多月了吧?
她不是不想念mion,只是她真的是一个很不称职的母亲。
饭菜和碗筷都已经摆放好了,一直坐在桌边的顾湛也放下了手里的财经报纸,开始吃晚饭。
张薰羽夹了一块芋头排骨到顾念念碗里,尽量语气平淡的开口:“顾湛,小昔,我打算这两天就回伦敦。”
“回伦敦?”张昔羽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压抑,“姐姐,怎么这么快就回伦敦?”
“因为已经没有必要留下来了。”张薰羽一面给顾念念布菜,缓慢的笑了笑,“回伦敦也没什么不好的,现在已经不会有太大的变化了,我想早点回伦敦,以后和mion好好生活。”还有顾沉,张薰羽答应过回去之后要试着接受顾沉,只是始终没有办法自如的而在这种话里说出顾沉的名字,天然的排斥。
“那张氏呢?张氏怎么办?”张昔羽的眼神变了变。
“我不知道,按照目前的情形,已经没有更好的拿到张氏的方法了。”张薰羽不是不想拿回张氏,只是现在易千率和简安宁已经要订婚了,她还能怎么去靠近易千率。
“因为这个吗?”顾湛推过来一张烫金请柬,和之前易千率给张薰羽的一样,是易千率和简安宁订婚宴的请柬。
张薰羽的目光沉了沉,算是默认。
张昔羽看着顾湛手下的那张烫金请柬也僵了僵:“只是订婚,还没有正式结婚,姐,如果你真的想拿回张氏,还是有机会的。”
“姐,想想张氏,那是伯伯半辈子的心血,真的就这样弃之不顾了吗?”张昔羽继续劝说张薰羽。
张薰羽当然不愿意弃之不顾张睿成半生的心血,只是现在她做不到去接近已经和简安宁订婚了的易千率。只要一遇上易千率,张薰羽就会无法克制的想这个男人已经是属于别人的了。
她怕有一天嫉妒的蔓草会疯长至把她湮灭。
“其实如果不想要让易千率和简安宁订婚,也不是没有办法。”张昔羽的语气变了变,笑了一记,“姐姐,你愿不愿意试最后一次,试试看易千率在你和简安宁当中会选择谁?”
没有月亮和星子,雨依旧淅淅沥沥没有停歇。
浓重的化不开的夜色里不知道包含了多少人的心事。
易家书房的灯从晚饭之后就一直亮着,在一片深寂的夜色里散发出冷白的灯光。
易千率看着眼前一张薄纸,目光一点一点的沉冷下来。
程池低垂着头站在易千率的书桌前,一滴冷汗沿着鬓角滑下来。
“这是什么意思?”易千率把纸张甩到程池身上,a4纸锋利的边角在程池的手背上划出一道浅浅的痕迹。
“易先生,据下面的人说,抢匪的手机号码的确有和简小姐的通话记录,但我们之后去查的时候只能查到这个。也许是下面的人记错了,或者……有人直接通过技术手段把通话记录抹去了。”
记录了通话记录的纸张上,只有两处是简安宁的号码,而且都没有接通,根本什么都说明不了,只需要一句记错了号码打错了,就可以驳回一切的质疑。
毕竟简安宁没有什么太大的背景,家人都只是普通商人,而且远在欧洲,怎么可能会有机会认识黑道的人,还能用技术手段抹去通话记录?
易千率的目光越来越冷。
程池手下的人出错的概率极小,简安宁的身后,也许还有什么他所不知道的势力。但他现在能做的也就仅仅只有稳住简安宁而已。
“易先生,订婚宴需要取消吗?”程池在一旁问。
“不用了,订婚宴一切照常。”易千率冷冷的看着落在程池脚边的那张纸。
不论如何,在查清楚一切之前必须稳住简安宁,哪怕有一分可能,他也不会让别人伤害到张薰羽。
易千率向后靠在办公椅的靠背上,张薰羽今天在咖啡厅外说着“没有意义”的样子再一次浮在眼前,易千率沉沉吐出一口浊气。
张薰羽,只要你开口,你的任何话于我都是有意义的。
稳住简安宁只是不取消订婚宴的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则是,易千率想要知道,在他和简安宁的订婚宴上,张薰羽会不会出现。
第220章 私事
后天,订婚宴。
酒店大厅里灯火辉煌如昼,纯音乐在大厅里静静流泻。
易千率晃着杯里的香槟,一面噙着浅淡的笑漫不经心的听身前的男人说些什么,一面余光不自觉的向门口扫。
张薰羽没有来。
依照张薰羽那么骄傲的性格,怎么可能会来参加他和简安宁的订婚宴呢?何况张薰羽对他没有心。
易千率看着杯子里浅琥珀色的液体,尽管早就猜到张薰羽不会来,还是抑不住的心里有些空落。
门口忽然起了一阵骚动,易千率循着声响望过去,站在门边的贵妇人们咬着耳朵小声的在讨论些什么。
易千率的目光越过人群,定定的落在门口一身抹胸式的藕色小礼服的张薰羽身上。
张薰羽还是来了,只是是和张昔羽一起,各自站在顾湛的两侧进来。曾经的第一名媛,和曾是自己未婚夫的妹夫一起出席前夫的订婚宴,不管从哪个角度说都是满满的话题度。
易千率的目光在张薰羽挽在顾湛臂弯里的手上凝了几秒,淡淡的转移了目光,仿佛从未在意张薰羽是不是来了这场订婚宴一样。
易千率没有再看张薰羽一眼,神情专注的听着身前的人继续谈论下一年和盛世的合作计划,只是余光一直都落在张薰羽身上。
宴会这样的社交场合是张薰羽当初作为第一名媛最为如鱼得水的地方,到了现在也不例外。易千率看着张薰羽持着笑陪在顾湛旁边,与顾氏的每一位合作对象熟络的打招呼攀谈,看着张薰羽和顾湛离他所在的位置越来越近,微微不自然的偏了偏视线,连余光都没有再放在张薰羽身上。
张薰羽和顾湛张昔羽从易千率的身后经过,没有停留的径直走到易千率后方顾氏近期的某位合作公司负责人身前。
“好了,贵公司的想法我已经大致了解了,还请做一份完整的策划送到我的办公室。”易千率错开眼前的人,正要向张薰羽的位置看过去,臂弯上却搭上了一只手:“率,安安有些不舒服……”易千率扫了一眼简安宁,很浅的折了一下眉:“去找程池,让程池安排人送安安回家。”
简安宁的笑容凝了一下,继续挽着笑:“率,我不知道程池在哪里,你可以帮我找一下吗?”
易千率舀出手机拨通程池的电话:“现在立刻来大厅正中,找简小姐,然后送安安小姐回家。”简短的交代了一句之后就挂断了电话,易千率示意简安宁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安宁,你做在这里等一阵,程池立刻回过来。”
把简安宁安置好,易千率再抬起头来向张薰羽的位置看的时候身子却陡然一僵。
张薰羽正拦下递向顾湛的一杯香槟,仰头一饮而尽,端起杯子示意是空的,张薰羽眉眼一弯,巧笑倩兮。递酒过来的男人有着明显的混血感,看着张薰羽把那杯香槟一饮而尽,朗声而笑:“顾总,你这才上任不久的调研部经理,不论是相貌还是酒量,都胜了以前的不少啊。”有些生硬的中文。
“李总过奖了。”张薰羽明媚的笑恰好落入易千率的眼底,易千率不动声色的捏紧了手里的高脚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