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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痣,将来会有大作为呢。”
沈惜君猛然捉住她的脚,把她吓了一跳,只见沈惜君呆呆地盯着她的脚看了好一会儿,还用手轻轻抚着她的胎痣,半晌才放下来。
“雷夫人……”安璃结结巴巴地说。
“对不起,我有点失态,吓着你了。”沈惜君定定神,凝视着她说:“我……很少见到脚底有痣的女孩子,所以有点激动。你刚才提及到孤儿院的小伙伴,你去过孤儿院?”
安璃点点头:“我是个孤儿,从小就在孤儿院里长大,他们就是我的亲人。”
沈惜君脸色白得象纸一样,但眼里却闪着炽热的光芒,又问:“你见过父母吗?或者说,你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吗?”
安璃不在意地摇头说:“我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也不渴望见到他们。从他们把我放在孤儿院的那一刻开始,一直到现在,许多年都过去了,他们从来没有来找我,可能我的存在只是个累赘吧。我现在挺好的,不会再想那些遥远的事。”
“可是万一,我是假设而已,万一你能见到你的亲生父母,你会怎么样呢?”沈惜君低声问,一双手互握着,指尖微微颤抖。
安璃沉默一下,摇摇头说:“我不知道。”
沈惜君凝视着她,缓缓地说:“你从小就在孤儿院长大,是哪里的孤儿院?还有,那里的院长还在吗?我很想知道你的这些事情,你能告诉我吗?”
安璃虽然觉得她有点异常,但想到可能是她比较喜欢自己的缘故,所以也没多想,慢慢把自己小时候的事情说出来。
沈惜君很仔细地听着,不停地问一些细节,有些安璃回答得不详细的,她还再三地了解,直至弄清楚为止。
两人谈了一个晚上,安璃已沉沉睡去,但沈惜君还是毫无睡意。她躺在床上,思潮起伏。
整整二十三年了!
我的女儿!她是我的女儿!多年魂牵梦萦,想找的人就在身边!
我的女儿,你可知道,我有多后悔把你丢下!面对你,我有多愧疚!
在黑暗中,她一遍又一遍地凝视着安璃,不敢闭上眼睛,也不能闭上眼睛,生怕一合眼,眼前的人儿就不见了。
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震摄着她的灵魂,如撕裂般痛楚。她紧捂着嘴,不让自己呜咽出声,但泪如雨下,片刻已浸透枕巾。
这个月轮到安璃到贵宾室当柜员,专门接待银行的贵宾客户,受理他们前来办理的业务。
上午接近十一点,安璃下意识地看看贵宾室大门,不意外地,又见到沈惜君走进来。
结束扶贫活动回来后,在她坐在这个窗口的这三天里,沈惜君每天都来办理业务,而且总是来她的窗口,每次都象是对她有说不完的话,然后又依依不舍地离开。
安璃感觉到她是不同寻常地喜欢自己,那种柔柔的、绵密的,隐隐约约地发自内心的关怀,令自己感到温暖的亲切,除了孤儿院的柳院长,没有一个长辈给予自己的那种细腻的关爱。
她真象自己的亲人。
亲人……多么向往而遥远的称呼,她是名扬四海的雷氏企业董事长夫人,自己又怎么可能会与她扯上关系呢,别多想了。
安璃向着沈惜君点点头:“早上好,雷夫人,今天想办理什么业务?”
“啊,只是小事情而已。我想在这卡上取一万元。”沈惜君微笑着,把卡递给她。
“好的……雷夫人,现在请输入密码。”
沈惜君静静地看着她那灵巧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打着,那年轻美丽的脸上满是认真专注的神情,不自禁地感到喜悦满足:多么完美的姑娘,没有一丁点儿瑕疵。
上天待我不薄,能每天看到她,就是最大的幸福。
安璃将现金和银行卡递给沈惜君,笑着说:“办好了,您数数看。其实如果只是取款,在两万元以内,不需要亲自过来我们银行,您只须拿着卡到任何一台自动柜员机凭密码就可以操作了。”
“没关系的,反正我有空,在家闷得慌。”
安璃看着她欲言又止的神情,就问:“雷夫人,是不是还需要办些什么业务?”
“有的有的。”沈惜君点点头,又摇摇头,有点不好意思,“嗯,我一下子想不起来。啊,我的朋友刚从意大利回来,带了些巧克力给我,我觉得味道挺不错,就拿来给你,你尝尝。”
“谢谢你的好意。可是,我不能随意接受客户的礼物。”安璃为难地说。
“这不算什么礼物,你不收下我就不高兴了。”
“那好吧,谢谢。”
沈惜君开心地笑了,又问:“安璃,今天晚上有空吗?我……我想和你吃顿饭。因为,因为今天晚上只有我一个人在家,想找你陪陪我。”
安璃想了一下,点点头说:“可以啊。其实今天是我的生日,也就是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是当时孤儿院柳院长估摸着给定下来的。文轩早就在附近的餐厅订了位置,如果你不介意,欢迎你来跟我们一起吃饭。”
沈惜君心里一阵被针扎般的难过:自己的女儿连真正的生日都不知道是哪一天!
她当然不想错过与女儿共进晚餐的机会,何况这也算是生平能第一次参加女儿庆祝名义生日的大日子,即使要面对雷文轩这样令她不安的人,她也不会在意。
她连忙说:“当然不介意,我一定要来的。”她看到旁边一个客户在等着,就向安璃招招手说:“我不妨碍你工作了,晚上再见。”
六十、疑惑
更新时间2014…9…16 20:16:58 字数:2417
安璃向她道别,心里不觉升起丝丝暖意。与她相处之后,发现她是个善良而没有架子的女人,同时也有着不易解除的愁思,相信雷霆和雷文轩父子之间未调解的心结也是她心头之痛。这些不是外人之力所能解决的事情,可是,面对她,安璃忍不住还是想制造一些机会给他们,至于得失与否,结果如何,自己顾不了那么多了。
对于雷文轩,安璃一时想不到要怎样向他开口,直到晚上他兴高采烈地来到餐厅,坐到她身旁,她心虚地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
“你今天真美。”他看着她笑。
她今天换了一条长裙,算是比较隆重了,主要是因为沈惜君要来,她认为今天不止是自己的生日那么简单,同时也是沈惜君和雷文轩能同台吃饭,这两个人都是她所重视的人,所以今天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文轩,今晚我想邀请多一位客人一起吃饭,你不会介意吧?”她轻声问。
雷文轩笑着看她有点担心的神情,不在意地说:“当然不会!只要你开心就行。是谁?”他停了一下,脸色一变:“不是余正风那小子吧?”
安璃瞟了他一眼:“不是他,但是其他人你也不能生气。”
雷文轩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他,你喜欢叫谁都可以。”
“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他正想再问,沈惜君已来到桌旁,带着歉意地说:“安璃,对不起,我来晚了。文……轩,你好。”
“是你?!”他霍然站起来。
“文轩,先别生气好吗?”安璃眼里带着恳求。
雷文轩脸色由红转青,再回复正常,他看看安璃,终于慢慢坐下来。
安璃心里松了一口气,沈惜君说道:“今天是安璃的生日,我真的很高兴能和你们一起吃饭,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高兴了。”由于激动,她脸上隐隐泛着一层红潮。
她说的是实情,这个日子意义非凡,可是雷文轩当然不知道她所指的是什么,鼻子里轻轻地哼了一声。
沈惜君看着他,说道:“文轩,很抱歉没有提前通知你,是我向安璃提出想今晚一起吃饭。我知道我们之间有心结,可以说,你心里一直都不愿意接纳我。在我刚嫁给你爸爸的时候,面对你的不善,我以为是自己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而你仍沉浸在丧母之痛中,所以你对我会抗拒是正常的。但是,接下来的几年里,你依然如故,后来我终于明白了,原来你只是一个懦夫。”
“你说什么?!”雷文轩抛过去两道杀死人的眼光。这女人,竟敢评论我,不想看到明天的太阳了吗?!
沈惜君仿佛没有看到他额上的青筋,继续说道:“你并不愿意接受母亲离去的事实,你无法面对失去她的日子,你依然沉溺于她爱护着你的世界。你心里很害怕,因为你并不是那么坚强的男人。一个勇者,懂得面对现实,懂得收起哀伤,懂得让自己活得更好,可是你,除了让父亲生气难过,让姐姐担心,让我们难堪之外,什么也不曾改变。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母亲知道你这样,她会有什么想法?你觉得她会开心吗?”
雷文轩瞪着她,她坦然迎上他暴怒的脸孔,又说:“在二十多年前,我就认识你父亲。但是我们的关系,并不是你所猜疑的那样,直到你母亲去世的那一刻,你父亲都没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如果你仍然怀疑他,那是对他的侮辱,对他的不敬。你十分清楚他的身体状况,他年纪大了,也遭受了丧妻之痛,正是需要家人亲友关心爱护的时候,我不敢说自己能代替你母亲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只希望能尽力地令他快乐,令他不再孤独。难道你不想吗?既然我们的目的一致,为什么你不可以表现得成熟一点,象个大男人一样,与我好好地相处?这些都是我一直想对你说的心里话,我也不想窝在心里,现在说出来后,不管你能不能听进去,我已经感觉轻松多了。”说完,她忍不住看了安璃一眼,安璃回给她一个鼓励理解的笑容。
雷文轩冷着脸,一言不发,情绪已经平复下来。其实她说的话他都明白,特别是现在,在经历了被赶出家门等诸多磨炼后,他的思想已经成熟许多。尽管不愿承认,但在他内心深处,也认同她的话。
只要父亲开心,其他的事情算不了什么,自己又何必对父亲再娶这个女人而耿耿于怀呢?正如她所说的,自己不想去接受现实,想逃避而已。或许,自己应该清醒,是时候要正视这个问题了。
沈惜君握住安璃的手,说道:“我带了一份礼物给你,希望你喜欢。”说完从手袋取出一个长方形的黑丝绒盒子,她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串亮晶晶的钻石项链。
安璃很是意外,吓得连连摇手:“不行不行,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可以接受的。雷夫人,请你收回去。”
沈惜君轻轻托着项链,柔声说:“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用心地挑礼物送给别人,不要看价钱,只看在我的一片诚意上,你不要推辞了。”
“但是,但是,我今天只是邀请你一起吃饭,并没有其他特别的……”
“别不好意思,我老爸有的是钱,他的女人花他的钱,天经地义,不用替他们省。”雷文轩撇嘴说。
“文轩也赞成你收下这份礼物了,我帮你戴上。”沈惜君小心翼翼地将项链绕在安璃细白的脖子上,赞叹着:“真漂亮,只有你才配得上这份礼物。”
她越看越是满意,不禁说道:“你就当作是母亲送给你的第一份礼物,好好地保管着。”她见安璃和雷文轩都注视着她,连忙又说:“啊,我的意思是说,安璃你没有父母,而我……我也没有孩子,我们又这么投缘,我心里早把你看作亲生女儿一样,你也不用客气,就把我当作母亲吧。”
安璃心头一震,她看着沈惜君的脸孔,那是张慈祥而温暖的脸,还隐隐泛着期待,嘴唇因为激动微微地颤抖着。刹那间,她有点恍惚迷乱了。
在回家的路上,安璃一直心神不定,有股陌生而亲切的情愫在牵动着她的神经。她无法形容那种感觉,象是遥远又象在眼前,象是触手可及,却又象是隔着不能逾越的鸿沟。只要看到沈惜君,或是想起她,都会涌起这前所未有的情感,似乎她是自己很重要的人。
她抚摸着那钻石项链,心里有丝丝疑惑,还有些不安。
对雷夫人来说,我是处于一个什么位置呢?我们只是认识了两个星期的时间,之前素未谋面,谈不上有很深的交情,社会地位更是悬殊,论辈份也不是同一档次。可是,为什么我们象是一见如故?为什么我们如此投缘?为什么我们竟有那么多相似之处?
六十一、回归
更新时间2014…9…16 20:18:32 字数:2426
雷文轩不停地观察她的神情,忍不住说:“虽然我不喜欢这女人,但不得不承认,她挑礼物的眼光一流。”
“我只是一个平凡的银行职员,怎么可以接受这么贵重的东西?但是,刚才雷夫人那么坚持,我不好推托,这项链我会找个机会还给她的。”
“我看得出来她真的很喜欢你,如果你还给她,我担保她会千方百计地再送一个份量更大的礼物给你。”
“噢,天啊!”她眉头轻皱。
“别想太多,你值得拥有最好的东西。”他眼神有点复杂,右手伸进口袋,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取出里面的东西。和那条钻石项链相比,自己的礼物实在太微不足道了,尽管那是他精心准备的。
他轻轻地搂住她,凝视着她说:“生日快乐。”
“谢谢。”她泛起笑容。
“你许了生日愿望吗?”
她点点头:“我希望你能和家人好好地相处,这样我会更开心。”
“这对你有那么重要吗?”
“是的。”她认真地说。
“你想我和家人和好,是因为我,还是因为那女人?”他眼里闪着希冀。
她按捺着心里的悸动,用自然的语调说:“你是我的好朋友,雷夫人也是好人,你们不要因为误会或猜忌而疏离,毕竟是一家人,这样百害而无一利,最终还是伤害了自己的亲人。”
好朋友……
雷文轩心一沉,他想听到的,不是她说的这好朋友三个字。
安璃想起一件事,问他:“听韦斯理说,本来今晚有个大客户想约你吃饭的,你推辞了?”
他不在意地摇摇头:“什么事也比不上今晚能和你一起重要。再说了,这段时间上头发布了相关政策;特别多企业想来银行融资,那些人动不动就请吃请喝送大礼,以为让我们快活就行,就可以有求必应,不理也罢。”
“其他客户经理都喜欢趁机收点小礼物或要点好处,你和他们真的不同。”
“我不太喜欢参加一些无谓的或是别有用心的应酬,比较看重客户的经营状况和综合实力。”
“这也是越来越多优质客户喜欢找你的原因,因为你的实在和认真,他们觉得你比较靠谱。但是,可能你的顶头上司会更加生气。”安璃不无担心。
“他从来就不想让我好过,前段时间我没有按照他的授意去通过个别客户的资质审查,因为我发现存在不少问题,而他认为那些都不是问题,所以他很不高兴,后来田新健接了这些客户的案子,好象就搞定了。”他皱皱眉,问她:“在你眼中,我是不是特别不懂得去讨好上司?”
“一个好上司是不需要特别讨好的,他们应该看重下属的工作能力,分析下属能为企业带来多大的效益。你喜欢脚踏实地,不喜欢一些潜规则,这很好啊!按自己的原则去做事,我支持你。”
“谢谢你,你的认可才是最重要的。这次你到山区里,有什么体会?”
“山里的孩子渴望读书,我们这次去捐书捐物,看到许多感人的片断。比如说有一个八岁的小女孩,她虽然自己也想上学,但由于家庭环境和学校资源的贫乏,不能满足她的愿望,只让她弟弟去学习,她每天干完农活家务后,自己静静地用废纸在折千纸鹤,希望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在教室里听课。看到她那堆千纸鹤,我觉得自己太幸运了,我希望自己能不断地为他们出力,这将是我穷毕生精力去做的事情。”安璃看着他,接着说:“你从小接受良好教育,很难想象得出那些小孩无法读书的渴望心情,真应该让你也去感受一下。”
“如果能陪你一起去,我是求之不得。”他把她搂在胸前,安璃听着他的心跳声,又开始意乱情迷。
你喜欢我吗?
如果你喜欢我,为什么不向我表白?
如果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吻我?
难道,你只是一时冲动?你可知道,这样的一时冲动,会让我留恋一辈子。
雷氏企业流动资金不足,被迫中断与至尊集团的合作计划!
雷氏企业部分员工不满薪酬制度,已发起小规模罢工!
这两则消息象平地春雷,掀起了轩然大波。
雷氏企业的股票价格已经跌了几天,一开始,许多股民都相信这只是谣言,但雷氏始终保持沉默,没有人出来澄清,没有人解释,渐渐地人们开始不安,他们纷纷抛售雷氏的股票,直至跌停。
又一则重磅消息来袭:雷氏董事长雷霆病倒了!
雷文轩再也坐不住了,他立刻赶到了雷氏大宅。
他不顾一切地冲进雷霆的房间,柔和的灯光下,父亲正在闭目熟睡。
他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只要父亲健在,就是最大的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