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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的时候青因出来了,接她的是叶晨。
秦英告诉叶晨的时候,他确实吓了一跳,只以为秦英是念着旧情帮了忙,心里对她存了些感激,殊不知其实另有隐情。
这样的隐情沈青因也是不知道的,是叶晨来接她,所以她只当是叶晨帮了这个忙,问他的时候,他也没有否定,这样的人情便落到他身上。
李天一家并不知情,因为叶晨没来得及说,秦英只告诉他一人,且是在青因出来的前一天晚上打电话说的,一切都太匆忙,匆忙得他只来得将沈青因接出来。
受到束缚,青因才知道自由的可贵,如果给她一次机会,她是不愿意时光倒流回到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
沈青因上了叶晨的车后疾驰而去,殊不知,在他们后面还有个男人默默跟着,无声无息。
在路上的时候,青因迫不及待地想给李天他们一家打电话,但是想到李蜜的男朋友袁立,原本雀跃的心又沉默了,那个伤害她的男人始终是根刺,扎在她和李蜜之间,这根刺去不掉的话,她始终无法面对他们。
“喂,妈?”叶晨开车的时候突然接到一个电话,青因听着像是他的母亲,便一旁静静听着,但是没听一会儿便听到叶晨拔高分贝,随即一个急刹车,“什么,你说你已经在家门口了?您怎么都不说一声就来了。”
青因凑过去,隐约还能听到那边用更高的分贝吼过来,“我怎么不能来,我查岗来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等下就回去。”叶晨不耐烦地放下电话,对着沈青因无奈一笑,“我妈从乡下过来,送你回家我就得回去了。”
青因点头表示理解。
叶晨将沈青因送到她家门口后,茶水都没来得及喝一杯就马不停蹄的赶回去,青因见他匆忙心里想着他家里那位恐怕也是不好伺候的主。
沈青因一进门就稍微收拾了番,又给自己弄了个火盆,驱邪消灾,一些琐碎事昨晚后也差不多快到晚上了。
这样长的时间里,周城却是一刻也没有离开,从叶晨离开到沈青因在大厅里忙完,他全程不落的看完了,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竟然有这么好的耐心,或许是他太久没看到沈青因了,今日猛然一见总觉得隔了千万年,这么矫情的词汇竟然能从他脑子里冒出来,他想他已经不正常了。
有时候他会怀疑自己究竟有多恨这个女人,可以恨到必须随时看着她受苦吗?可以恨到时刻将她记在心里吗?他隐约觉得这种行为时不正常的,但他没有正视,是怕正视还是没必要正视?就连他自己也弄不清。
落日沉下,暗夜降临。
青因有些累,做了点饭便也上楼睡觉。
刚走到楼梯口,却听到二楼传来脚步声,她死命按了开关二楼依旧漆黑一片,还未反应过来,一个黑影就笼罩在她上方,青因浑身发抖下意识就大叫起来,“啊!!!”声音穿透大厅传到外面。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有点晚了。。。结果还是这能憋出三千字,原谅我的没用。。。。再接再厉。。。
☆、第32章
周城接到郑雅打过来的电话欲要回去的,结果还未启动引擎就听到一声惨叫;即便不是穿破云霄;在周城耳里已是震耳欲聋。
沈青因的声音里夹着无限的恐惧;直撞周城心底。他当即就卸下安全带;下了车直奔青因家门口,大厅的玻璃门已经合上了;周城双手附在上面,生生掰开。等他进门后却看不到沈青因的身影,有些焦急地喊道:“沈青因。”身子已经四处搜索了。
“我在这。”
周城循着楼梯口过去;上面乌黑一片;却隐约能看到两个人影,他随手按了开关;楼梯口的灯还是没亮,估计坏了。
周城走上去,“沈青因?”两团人影一前一后在楼梯口分布着,他凭着轮廓走到离自己最近的身影,唤道:“沈青因。”似乎凭借身形就可以确定她这个人。
此时的青因有些抖,也不管眼前是何人,伸手就抓住他身体的某一个部位,颤着道:“她说她好饿。”
周城愣了下,立马就反应过来她所说的她必定是上方那人,在他跑进来的空挡,两人是说了什么的。
他扶起沈青因,将她掩在自己身后,又抬脚上了几步,与那个黑影隔开一个距离,试探道:“你是谁?”
那人似是微微抬了头,乱发在暗夜中显得有些狰狞,只听她用虚弱的声音哀声道:“我好饿。”从声音判断是个女人,且不具有攻击性。
“你下楼来。”周城带着沈青因下去了,示意那人跟着。
楼下的灯光很亮,那人下来后,沈青因他们一下就看清她的模样。
一米六的身高,穿着脏乱的白衬衣,光着脚,发丝凌乱地膨胀起来,脸上也是沾了好些灰尘,脸颊凹陷,眼下盖着一层极浓的青灰色,疲惫至极,双眼无神,四处遨游。
“我好饿。”她一手捂在腹部,小口微张,说话的时候眼皮也是微微敛着,极度虚脱地求助着:“给我点吃的……”话还未落下,人已经半颓在台阶上。
沈青因当即从厨房里拿出刚从超市买回的一些饼干,放到桌子上,又冲了杯温水,叫她过来吃。
那女人看见食物踉跄地疾走过来,本能地抓起桌上的食物,狼吞虎咽起来,差点噎住,青因把水端到她面前,看着她也是迫不及待地含了下去。她回过头去看周城,见他在认真地观察这个狼狈地女人,不由出声道:“你怎么在这?”语气尤为不客气,脸色也是不大好,她可没忘记她这些日子的折磨都是拜他们所赐。
周城这才将视线转到她身上,看着她在灯光照射下微微有些发白的脸,一下子竟是不知该说什么了。
好在没等他说些什么,旁边的女人跌坐在椅子上的声音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还是有点饿。”
她这次说的话有了些力气,不过沈青因并不爱听,她在超市买的东西不多,除去自己吃的,所剩的当然也是不多了,加上刚才被吓到,心神不宁,说的话也不是很友善,“有点饿就是死不了,你到底谁呀?跑我家里做什么?你是不是小偷之类的?还有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那女人白了她一眼,不屑道:“你们家后面的玻璃太脆弱了,我随便敲两下就碎了,然后我就爬进来了。”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青因已经跑到后面的窗户看去了,果然那边墙壁上的百叶窗破出一个大洞,玻璃渣子掉得满地都是,阵阵阴风裹进来,青因全身寒毛竖起,气势腾腾地转回去。
“你到底是谁呀?有病吧,不说清楚我报警了。”
“你报警吧,我巴不得你报警。”那女人颇为嚣张地说了这么一句,沈青因恨得牙痒痒,也不知道这女人是不是知道点什么,竟抓她软肋,她刚才警察局出来,肯定是不想再见到那些人了。
“你别废话了,快说清楚……”
沈青因话还没说完,周城一步上去直接将她的头按在玻璃桌上,歪头看她,“说吧。”速度之快着实吓了青因一跳,她摸着自己扑通扑通跳的心脏好半天才安抚下来。
动作虽然粗鲁,却是最有效的方式,那女人当即就挣扎着喊疼。
三人坐到椅子上,女人揉了揉头,哀怨地看向周城,“好痛。”
“你磨蹭什么,你快说呀。”沈青因对这个女人真是无语了,明明是她闯进自己的家,偏偏解释个事情还要磨磨蹭蹭的,真不知脑袋是不是有问题。
“我叫杨欣欣,原来是周家酒店的服务员,你们可能不记得我了。”
“我们见过面吗?为什么要记得你?”沈青因只是疑惑,但周城却不说话,示意她继续。
“我在酒店里干了三年,后来辞职去别的地方,七年前周家举办订婚礼的时候我正好在职,被派去服务过。”
谈到七年前那场引发一切果的因,沈青因和周城表情都有了一些异动,他们所有的牵绊,所有的苦难,所有的不快皆是因为那场事故而起。
“当时有个房间的小姐让我送红酒上去,我因为一些事情耽误了,拖了十几分钟才过去。”杨欣欣看着沈青因和周城都盯着她看,聚精会神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她不由停了下来。
“然后呢?”沈青因一脚踢过去,她最讨厌话说到一半的人,特别是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上,她隐隐猜到了一些,却又什么都没猜到一样,就好像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
“你还是不是女人?怎么这么粗鲁呀?”杨欣欣一脸嫌弃地看过去,她虽然被折磨得不成样,但是脸上残留的脂粉以及身上极好的名牌可以看出这是个爱美的女人。
“你再不说,我让所有人来看看你这副德行。”即便是面瘫如沈青因也忍不住对她这样落魄的造型侧目,更不用说周城这样正常的男人竟然能忍受这么久。
但是这句话戳到女人的软肋,杨欣欣蹙起勉强算得上秀美的眉毛,愤愤道:“我德行怎么了,我长得可比你好看一万倍了,你这个碍眼的女人。”
沈青因觉得这个女人不仅自恋还很能说废话,如果再扯到她的容貌上去,整件事一个晚上都解释不清楚,于是她便不再这个话题上继续了,只顺着道:“好了,好了,我当然不如你漂亮,你说完肯定更漂亮了,继续吧。”
“你们肯定也猜到了,那个女人就是你们都认识的陈玲,我上去的时候门是开着的,我就进去了,然后就看到……”她说到这又停顿下来,眼睛是看向周城的,青因催促道:“看到什么,你倒是说呀,别说一半一半的了。”
周城没多大反应的坐在那,沈青因都有些摸不透到底谁才是真正的面瘫,既然周城一直否认是自己杀了陈玲,那么眼前这个自认看到一些东西的杨欣欣应该是他最好的转折了,他却还能若无其事置身事外,不知是天生过于镇定还是预知了一些事。
“我看到床上有两个人,一个胸口插了刀,一个安然躺在旁边……”
不用说,插刀的那个定是陈玲,安然在侧的定是周城,这些似乎和原来的状况一样,并没有什么新奇之事。就在青因更加确信周城是罪魁祸首的时候,杨欣欣又突然道:“我当时吓得出声了,然后被一个人捂住嘴巴了,后来那人把我带出去了。她给了我一笔钱,让我装作不知道。后面我就干脆辞职了。”
“你说当时还有一个人在里面?是谁?”沈青因从未想过事情会变得这么复杂,她一直相信自己所见所闻,相信眼见为实,却原来也有这么多眼睛看不到的东西。
“那个该死的男人。”杨欣欣显然是对那人恨之入骨,语气都带着咬牙切齿,“我不久前碰到他,不过是跟他拿点钱用用,他就把我关到一个隐秘的地方,不给我吃喝,就让我呆在那样暗无天日的地方,我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好在我坚持下来,又趁机逃了出来。”
青因听清楚她是被囚禁一段时间才逃出来的,但还是有些不明白的地方,“你为什么不直接跑到警察局报警,跑到我家干嘛,还有我记得我不认识你,你又是怎么知道我,怎么知道我的家。”
杨欣欣嗤之以鼻,“当年那件事闹那么大,我当然知道你了,也私下跟踪过你,本来是想把事情告诉你的,但最终还是没这么做。至于报警,你以为我那么傻呀,他一定猜到我去报警,说不定就守在警察局的某个地方,我过去不是自投罗网,而且警察局也不是个想去就去的地方。”说到底是怕自己没有讲出以前的某些真相,怕说不清楚,怕被责罚。
“那那个人到底是谁?”
“那个人叫袁立。”
她这一句刚出来,沈青因再也不能淡定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指证自己伤人完全有可能是睁眼说瞎话,可是他为什么要诬陷自己,为什么要隐瞒这一件事,这其中至少说明一件事,那便是周城杀人这个案件另有隐情,只是这样的隐情,凭她的智商确实挖不出什么。
无论如何,杨欣欣都是个重要的人物,这样重要的需要保密的人物,周城家是去不了,警察局是不能轻易去,就只能呆在沈青因家里了。虽然她是一百个一千个不愿意,但为了弄清整件事的真相,也只有忍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两天没上来了,这两天去治脸了,没想到今天上来,123言情的网络还是那么渣。。。。好吧,我应该跟大家说抱歉的~~~~~没有做到日更~~~~
☆、第33章
自从杨欣欣从袁立那边逃出来并说出了自己所知道的真相后;她就在青因家里住下了;但两人的性格差异实在太大,以至于大小矛盾冲突不断,在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也不放过。
青因总结出自己之所以看她不顺眼;一来是她七年前没有站出来说实话;二来是她用暴力手段闯进她的家门。青因回来的时候杨欣欣已经住下了两天;两天之内她不敢出门,能吃的东西基本上也一扫而光,卧室也被她折腾得跟鸡窝似的,沈青因足足整理了数个小时,再加上要给她准备吃的穿的用的;她觉得自己都成佣人了,所以时常忍不住火气也是正常。
关于袁立的事,除了周城,青因并没有说与第三人知道,最主要便是怕一旦被袁立知道,他们都将陷入危险之中。周城说过,事情还未真正明朗前,最好的做法是按捺不动,要在暗处伺机行动。她虽然不喜这人,但也承认话是对的,于是自以为冒着危险在守着一个秘密。
其实沈青因所不知道的是周城已经暗中派了人保护他们,所以一旦袁立寻求报复无疑是自投罗网,说是保护,也是监视,等于沈青因的一切举动都在他眼皮之下,当然这些除了周城谁也不知道。他一边派人调查袁立的真实背景,一边应付周冰。
周冰自从知道青因被秦英保释出来后,便时常找她理论。她无法忍受自己牺牲了这么多后,沈青因竟然还能安然无恙地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她伤害了自己的哥哥,又亲自扼杀腹中胎儿,所有的这一切不过是让沈青因痛不欲生,让她受到惩罚,如果她继续如以前一样逍遥地生活着,那么岂不是意味着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她所有的牺牲都是白费的,她不甘心。
本来她对秦英这个人没什么意见,但是她对沈青因莫名其妙的保释便戳中了她的痛处,这样的痛让她厌倦,让她愤怒,而后牵怒到秦英这个人身上。郑雅对她的这种做法显然也很不赞同,但是碍于身份关系,她也只是质问,并没有将她赶出周家,但对她的印象却不如之前那般了。秦英倒是个信守诺言的人,没有供出周城。
本来周城确实没想说,可要一个女人替他扛下那些事,首先在男人的尊严这关他就过不去,更别说一个人的责任感问题,所以他自己坦诚了,这样对秦英的愧疚与人情便少了一些。
这样一来,周冰和郑雅的怨气便转移到了他身上。
有时候周城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绕这么一大圈,甚至不惜欠下秦英的人情,他这辈子最不喜的便是欠人情。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唯一能清楚的便是不愿沈青因知道自己放她出来这事,他一直以为自己对青因的所有的感情就是恨,恨不得她死,恨不得她坐牢,恨不得她下地狱,却原来当她真的要坐牢,要死的时候,自己却比谁都害怕,这样矛盾的情感是他没有遇到过的,也束手无措。
他向来觉得对一个人的感情应该是单一的,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恨就是恨,哪有可能又喜欢又讨厌又恨,却原来世界上存在着这样的情感,复杂纠葛,更要人命的是它让一个人失去控制,失去理智,所剩下的都是本能,对心中之人执着的本能。
有时候他多么希望自己回到以前的生活,那个无忧无虑,被奶奶疼在手心,对喜欢的出手讨之,对厌恨的出手毁之的周城,不用去纠结什么,即便在背后被人说是二世祖,在大众眼里是寄生虫的富二代,自己却过得我行我素。
而现在因为一个女人,他所有的行动,所有的考虑都变得畏头畏尾,举步不前。明明是该恨,却总达不到那种手段,明明该是摧毁,却总怕她消失。这样的自己,这样的周城让他不喜。
他从未想过,自己的高傲,自己的绝情,自己的果断,自己一切都在一个女人面前土崩瓦解,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宁愿不曾见过这个女人,即便因此失去与之相关的一切他也愿意,包括失去赵露,包括失去那场订婚礼,包括失去所有有价值或没价值的人与物。
这个女人对他来说无疑是个噩梦,无法摆脱却生生嵌入骨髓的噩梦,他这一辈子再也不会出现如此刻骨铭心的人了,因为只这一个已经花了他七年的时间去铭记,在他最脆弱最难熬的时光里以最决绝的方式占据了全部,如何还能摆脱出来,如何还有空白再插入。
他从来不愿妥协,越是让他痛苦的人或事,他越是不愿意屈服,所以对于沈青因,他以前只承认对她的恨,现在愿意承认恨中夹着病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