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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无法告别的城.-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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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那是查克。贝利那张《从圣路易斯到利物浦》的专辑里面的曲子,'1'当年看完《低俗小说》之后我就买下了那张黑胶唱片。”他说着就往那台复古留声机的方向走去。
    “在唱片行淘到的?”
    “在纽约的一个拍卖行买到的。”他回头跟我笑了笑就打开了留声机下面的收藏柜。
    我没有再问什么。
    他很快就找到了那张唱片。留声机的指针落下的瞬间,一阵洋溢着浓浓的布鲁斯和乡村风格的轻快音乐便在偌大的客厅里跳跃了起来。
    他像那天一样去吧台那边的菱格酒架上取了一瓶香槟和两只高脚杯过来。三杯香槟酒之后,先前被冷风吹醒的醉意便再次涌了上来,几分钟前的那些“尴尬的沉默”也全然没了踪影。酒有的时候还真是个好东西。
    他开始跟我聊起了那首《世事无常》。
    他说:“你知道吗?其实查克。贝利是在监狱里完成这首歌的曲谱的。”
    “监狱里?”
    “嗯,那时他因为被指控强|奸未遂入狱了。”
    我点了点头:“那这首歌是关于什么?”
    “一对相爱的年轻人在教堂里结婚了。他们一开始没有钱,只能住在用大减价的东西装修的房子里,吃着冻在冰箱里的快餐。后来那个男孩终于找到了工作,他们就有钱了。他们买了很多唱片,全部是摇滚、节奏布鲁斯和爵士乐。他们还买了一辆车。”
    “什么车?”我摇了摇手中的酒杯歪头看着他说,“莫非是一辆银灰色的法拉利?”
    他轻轻地推了我一下,手里的酒险些洒在了沙发上:“是一辆53年的老爷车,樱桃红色的。”
    “那还真够拉风的。”
    “他们开着这辆车去了新奥尔良庆祝他们的结婚纪念日。一群老家伙对他们说:C'est la vie。”
    “什么意思?”
    “这就是生活。”他把手臂靠在沙发上看着我。
    “果然还是用法语说出来比较性感。”我说。
    我们在聊这些的时候,《世事无常》的曲子从留声机的指针下传了过来。杨康站起身来对我做出了一个邀请的手势,我便端起高脚杯和他将那支扭扭舞重又跳了一遍。
    这首曲子过后是《加油,波比萨克》、《我曾经做过的事情》和《去利物浦》,前奏的旋律有种奇异的相似。在这过程中,我们一直喝着香槟酒在地毯上跳舞。一开始脚下的节拍还是合着音乐的旋律在跳动,后来我们便完全是在胡乱扭动了。这个夜晚,我们似乎喝了太多的酒。
    《去利物浦》之后是一首没有歌词的节奏布鲁斯舞曲,曲调悠扬舒缓,杨康告诉我这支曲子叫《夜的律动》。还真是恰如其分。
    我们在这支如夜色般缱绻的曲子里睡眼惺忪地摇晃着,然后他的手就不知怎么搭在了我的腰上,我于是也踮起脚尖将手臂环在了他的脖子上。他体贴地弯了一下腰,那张绿色的脸也离我更近了一些。我仍是米娅,他仍是史莱克,然这次我却没有再笑,即便是隔着那层难看的油彩,他那双迷离的桃花眼也让我觉得心慌意乱。
    就这样拥抱着慢慢摇晃了一会儿之后,我们突然接吻了。我已经想不起是他突然吻了我,还是我主动吻的他。当然,也有可能我们只是不小心碰到了——就在我仰起脸来或者他俯下身去的一瞬间。不管是哪一种情况,那个突如其来的吻就像是一颗小小的火种掉落在了荒草丛生的原野上,刹那间一片熊熊的烈火便自那零星的火光中猛然窜起,势不可挡地直冲云霄。
    他的吻是热烈的,攫取的,不容置疑的,那温热的气息和火一样的热情让我觉得既兴奋又害怕。我的胸口像是燃烧了起来,身体不可抑制地颤抖着。于是我紧紧地拥抱了他。他也更加用力地将我缚在怀里,就像是要将我嵌进他的身体里。
    我不知道我们究竟吻了多久,我只记得自己后来几乎要在那个侵略一般的吻中窒息过去,在那之后的下一秒我们就一起倒在了沙发上。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我想。
    我大概在跟他跳那支舞的时候就确定,我跟这个男人之间一定会发生什么事情,不是此刻,就是之后的某个时刻。我对此心知肚明,却仍旧紧张地无法呼吸,无法动弹。我人生中曾经历过许多这样的时刻,然我却从没有像此时一样如此地紧张过。
    让这件事就这样顺其自然地发生下去也没什么不好,我吻着他的时候这样想。不过,这件事如果突然结束,我也并不会觉得沮丧,因为我总觉得在这之前的某件事似乎还没有准备好。所以当我意外地扯掉了他额上那只绿色的“耳朵”时,我还是没有忍住笑出了声来。
    “不好意思,扯掉了你的耳朵。”我在他身下轻声说道。
    他若有所思地俯身看了我一会儿,终也忍不住笑场。
    “仔细想想,这场景也真够滑稽的。”他坐起身来把右手覆在自己的额头上说。
    我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他便已起身离开了:“早点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客房是楼上的第二间。”
    我默然不语地看着他的背影,一时有些凝神。
    “Good night, Mia。 ”他走上那座螺旋形的玻璃楼梯时用深沉的声音对我说道。
    “Good night, Shrek。”我亦低声说。
    第二天早上醒来后,我的心情一直是忐忑的。直到走下楼梯时,我都还在暗自思忖着,如果他一会儿说起昨晚的事,我应该怎么回应。
    可是我显然是多虑了。我走进客厅的时候,他正在若无其事地吃着早餐,见我来了就像往常一样跟我打了个招呼。他已洗去了昨晚那层绿色的油彩,一如往常的俊朗帅气。
    他很快吃完了早餐,匆匆地收拾了一下就走到门口按下了电梯,他说他一会儿有个很重要的会议,就不跟我一起去公司了,咖啡和吐司都在那边的餐台上。
    除此之外他什么都没说。我突然发现,比起他一脸嘲弄地跟我谈起昨晚的事,竟然是眼前的这种境况更让我感到失落和难堪。
    为什么他什么都不跟我说呢?难道,是我赋予了那些瞬间太多一厢情愿的意义?那于他而言其实只不过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夜晚?
    我起身走到餐台那边倒了一杯咖啡,又从多士炉里取下了那两片烤的焦黄的吐司。
    兴许,昨晚不过是个错觉吧。那个热烈的吻也是,他的笑意和温柔也是,那个阳光明媚的早晨也是。就像——
    我拿起银匙搅动了一下杯里的咖啡,那股香醇的味道便随着白瓷耳杯里绢细的水涡袅袅地旋转了几圈。然那波痕很快便又归于平静,再无一点痕迹。




☆、第十六章 流言

    2008年11月
    2008年的秋天,一场金融海啸席卷了全球。进入十一月后,各国央行大幅降息,世界经济正式步入衰退。
    只是,这场金融危机挫伤的不止是全球的经济,还有我的自信心。
    立冬那天,我和骆唯、王思萌、Tommy他们去参加了一场校园招聘会。宣讲结束后,我自信满满地投了简历,孰料自此之后便杳无音信。后来又投了几次也是如此。就这样被拒了四五次后,我终于觉得有些泄气。而且最让我难以理解的是,王思萌居然很快就收到了一家公司的面试通知——我并不想这样刻薄,只是我坚定地认为,除了体重之外我没有一样是输给她的。
    在第七封求职信也石沉大海之后,我恼火地合上电脑,打电话约唐文心和苏珊去了簋街。
    “现在经济不景气,被拒几次不是很正常吗?”唐文心一边把手上的那盘牛肉倒进火锅里,一边抬头跟我说道。
    “再说这种事也真的需要运气。”苏珊也倒了一份冻豆腐进去说,“每年一到毕业季,我们事务所那HR每天都要收上百封求职邮件,一封一封地从头看完根本不可能。有一次她告诉我,看累了的时候她就直接用马克笔在电脑屏幕上点,点到哪封就看哪封。”
    “就是因为这帮不负责任的HR,才让那些毕业生绝望的想去报复社会。”我忿忿不平地放下手中的啤酒说。
    “其实我一直想问你,”唐文心支起手臂说,“你直接待在杨康的公司不就行了,干嘛还要去找工作啊?”
    “也不能总在那里兼职啊。”我夹起一块牛肉说。
    “你想签正式合同的话,直接跟他说一下不就行了,你们关系那么好。”唐文心笑说。
    “也没你们想的那么好。”
    “怎么了?你跟他吵架了?”
    我言辞躲闪地说了几句就把话题引到了其他的方向。
    那晚之后,我始终觉得有些别扭,便开始有意识地躲避杨康。他也心照不宣地尽量避免跟我在公共场合之外的地方见面。因而11月之后我竟没有再跟他单独聊过一次——不管是那晚的事,还是其他的事。
    因唐文心和苏珊次日还要工作,我们又喝了几杯便回去了。唐文心去马路那边打车的时候,苏珊突然上前揽着我没来由地说了一句:“小曼,问你一件事啊。”
    “什么事这么神秘,还要避开文心?”
    她笑了笑,神色迟疑地问道:“你…没有在喜欢那个杨康吧?”
    我一愣,笑说:“我怎么会喜欢那种人。你干嘛突然问这个问题啊?”
    “也没什么,就是之前还在跟杜家瑄交往的时候,在那个圈子里听到一些传言…”
    “我知道啊。”我打断她的话说。反正就是风流啊*啊之类的吧,我心想。
    她有些意外地看了我一眼,没再说什么。
    十一月下旬时,一则关于我的流言突然传遍了整个公司:
    “喂,你们听说了吗?《游遍天下》的顾小曼,她的薪水比其他的实习生和兼职生要高一倍呢,最近几个月居然比正式员工还高了一半。”
    我没怎么在意这些酸溜溜的闲言,因为当我向财务部核实了一下之后发现,我的工资确实是正式员工的标准,而且8月份的时候我也的确因为吃了一堆油炸虫子多得了两三千块的奖金。
    然而真正让我困扰的是这则流言的后半部分:“看来她果然是杨总的情人啊。”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用“情人”,而不是“女朋友”这个词。这一点一直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有时,当那些流言蜚语者聚在一些隐蔽的场合时,这些传言里甚至会有一些因为过于描摹细节而不堪入耳的成分,我就不幸亲耳听到过一次。
    那天午休时,我被派去18楼的新媒体中心送材料,不想电梯正在维修,我只好绕到了西侧的安全通道走楼梯。结果刚要推开楼道的门,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就传入了我的耳中:
    “能把杨总伺候爽了,那个顾小曼还真是不简单啊。”我听到这句话的同时闻到了一股很冲的烟味,便小心地后退一步把门重又关上。
    “是啊,杨总怎么说也是阅女无数了。”说话的女人话音刚落便是一阵刺耳的笑声。
    “所以说,我们再怎么努力往上爬也没用,不管做什么都比不上人家张开双腿来得快啊。”
    我心中觉得耻辱而厌恶,然却终没有走上去解释或者咒骂什么。我想起了万圣节的那个夜晚,心里莫名地有些羞愧。虽然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我都没有想过要通过那种事来向杨康提一些物质和名利方面的要求,不过“他是我的上司并且为我徇私开了一个不大恰当的薪水”这个事实终究让那事显得不大光彩。
    “对啊,那女的刚来公司时我就觉得她不是善茬,每天都穿的跟去约会似的,有事没事就往20楼跑,结果怎么着,还真的让她勾搭上豪门公子了。”
    “哎,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之前我听一个公关部的朋友说,有一次他们在办公室做的时候,还被杨总他姐撞见了。”
    这可真是天大的误会。我想这则流言的原型应该是春天时我意外地帮杨康化解了一个尴尬的局面那件事,可是那些人的脑部构造究竟要多奇特才能把事情曲解成这个样子呢。
    我感到无可抑制的愤怒,我觉得自己已经不得不去跟他们澄清一下了,否则,只会有更多像这样的“天涯爆料帖”从她们的嘴中流出。然后,更多的人开始添油加醋地说给更多的人听,因为他们一点都不在乎自己听到的事情是不是真的,也早已对我的薪水比他们高这件事颇有怨怒。
    就在我这样想着要推开门的时候,杨康的声音忽然从楼上传了过来:“那么想往上爬的话就把说闲话的时间用在工作上啊,顾小曼熬夜加班剪片子,为了拍摄吃了一堆蟑螂蚂蚁的时候你们又在哪里?”
    他的声音冰冷而颤抖,我想他现在一定气愤的厉害。我透过门上的玻璃看了一眼,正瞧见一个女人慌慌张张地将手里的烟扔在了地上,她脸上的表情几乎是惊恐的了。
    “我算不上什么豪门公子,不过让你们在传媒圈再也混不下去这点程度的事还是可以做到的。”
    一个女人怯怯地说了声“杨总”,然杨康还未等她说什么就冷冷地打断她说:“今天我不开除你们,只有一个原因,希望你们回去给那些居心不良的人带一句话:再让我听到你们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们就给我从公司里滚出去!”
    那些女人唯唯诺诺地应了几声就匆匆上楼去了。我正犹豫着是要去送材料还是回栏目组时,杨康便推门走了出来,他的脸色果然阴沉的有些可怕。
    “小曼,你怎么…”他见到我时有些吃惊,“刚才的话你听到了?”
    我没有做声。
    他忙又说道:“那些女人的话你不要往心里去,哪个地方都会有这种人的。”
    我摇了摇头说:“没什么,高中和大学时也被这样攻击过,我差不多已经习惯了。谢谢你刚才维护我。”
    他站在那里看着我,似乎再想不出什么安慰我的话,便只问了几句工作的事,我也干巴巴地一一作答。之后又是一段似曾相识的沉默,我觉得有些不自在,便指了指手上的文件跟他告辞。不想刚推门走上楼梯,他便追上来问了一句:“明天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我回过头去。
    “有些事想跟你谈一下。”他说。




☆、第十七章 真相

    2008年11月
    我和杨康去西餐厅吃饭那天恰好是感恩节。我知道那个真相也是在那天。
    下午6点30分,我推开一扇红木雕花的大门,走进那座巴洛克风格的大厅。那时杨康已经在一个角落的位置等我了,见我过来了,便微笑着跟我招了招手。
    我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问他为什么选这么偏的位置,他把桌上的餐牌朝我的方向转了一下说:“6不是你的幸运数字吗?”
    我低头笑了笑。
    侍者端着汤力水和餐谱走了过来。杨康一边询问着我的意见一边点起了餐,他点每一样主盘和汤品前都会不厌其烦地问一句有没有菌类,直到确定没有,他才让侍者把那一样菜写下来。后来点冷盘时,他又说能不能把菜谱里的甘蓝换成西芹,因为这位女士不怎么喜欢甘蓝。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正盯着他背后那面绚丽彩绘的墙。他对我笑了一下,我心中开出一朵缤纷的花。
    我想到了第一次遇见他时他眼中戏谑的笑意,在曼谷的那个早晨,一起喝着香槟酒看过的那部电影,还有万圣节的那些音乐和那支舞,以及这半年来的很多事情。我还想起了那天晚上的那个吻,脸颊顿时又烧了起来。我突然怀疑他曾坚定地声称自己不会越过的那条线早就不存在了,毕竟,有谁会那样热烈地亲吻自己的朋友?有谁会记得自己朋友的每一件小事?有谁会对自己的朋友那么暧昧温柔?我怀疑他是喜欢我的,我也确信自己已经爱上了他。
    于是,当他在对面跟我聊起文学和电影的时候,我在心里暗自做了一个决定:只要他说起那天晚上的事,我就把自己的心情全部都告诉他。
    可是,他迟迟没有说起那件事。我觉得有些不解,因他约我来这里时,我便猜想他一定是要跟我说那天的事。可他并没有说,他从头到尾都在跟我聊那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我想他或许也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便继续等了下去。
    可他还是没说。整个晚上我都在焦躁不安地等待着那个坦白的契机,然最终等来的却只有一个不速之客而已。
    那是在我快要喝完第三杯红酒的时候,他正抬手示意侍者把甜点端上来,那个衣着华丽的女人就朝我们走了过来。
    她喊出“Daniel”的一瞬间,杨康脸上的笑容便僵住了。
    “好巧啊,在这里遇见你们。”她款款地走到我们的餐桌前,语笑嫣然。
    我有些疑惑地看着杨康,他亦有些尴尬地看了我一眼便站起身来,一句“你怎么来了,这是小曼”还未说完就被面前的女人用一个出其不意的吻封在了口中。
    我脑中顿时空白了几秒: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知道啊,这就是小曼吧。”她娇嗔地对杨康说了一句便又转向我说,“顾小姐果真是天生丽质啊,我对你也算是久仰大名了。”
    我依然没有从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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