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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白昼很短,天很早就黑了。
整个卧室都被墨蓝色的昏暗暮色所笼罩着,逐渐的只能看清楚剪影和隐约的轮廓。
直到这暮色也彻底的暗了下去。
没有开灯的卧室一片黑暗。
最后还是池欢先伸手,推开了身上的男人。
她坐了起来一把拍开了床头的灯,捂着脸,呼吸不均的喘着,长发也垂落而下。
单薄的身体很僵硬,僵硬之余又有几分微不可觉的战栗。
下一秒,男人还是将她捞入了怀中,下巴抵在发顶,沙哑的声音低低的哄慰她,“没事,欢欢,没关系的,嗯?”
她捂着脸的手放了下来。
墨时谦原本以为她哭了,但她脸上干干的,并没有流过泪的痕迹,连眼圈都没红。
池欢张了张口,“我饿了。”
“我把饭菜端上来?”
她静默的点点头。
男人这才起了身,抬手摸了摸她的发,又低下头亲了亲她的面颊,低哑的道,“等我一会儿。”
转身出门,在门口将天花板的吊灯打开。
卧室里一下就明亮了起来。
等他的脚步声消失后,池欢才下了床,走进了浴室。
打开盥洗盆的水龙头,用手接过冰凉的水,全部泼到了自己的脸上。
凉意刺激着神经,仿佛只有这样的方式才能清醒过来。
过了三分钟,她才关了水龙头,抬头看着镜子里的人。
那张脸年轻精致,正是胶原蛋白正丰富的时候,只是看上去显得苍白而失神。
为什么……
为什么呢……
她早就想通了看开了,也早就不在意那些事了,为什么它们还会影响她现在的生活。
…………
墨时谦将晚餐端上来的时候,女人已经做了简单的梳洗,正安静的坐在沙发里。
看上去并无异样,只是太安静了——
安静有时并不是不言不语不发出声响,而是一种,纯粹的感觉。
他替她盛汤,她就喝汤。
他把筷子递给她,她便开始吃饭。
墨时谦只是看着她吃,自己什么都没碰。
但她也没什么都说,好像并没有注意到。
直到男人低低沉沉的嗓音平和的响起,“我刚才打电话问过关医生了……”
他才说了这么一句话,她拿着筷子的手就顿住了,手指的关节很僵硬。
他低眸注视着她,腔调淡淡的,语速也是徐徐缓缓,“他说,忘记了很久的事情突然想起来,会造成冲击很正常,你不用为此给自己妄下判断,也不用给自己压力,顺其自然。”
她的紧绷和僵硬这才稍微的缓和了一点点。
伸手又夹了一块青菜放到碗里,但是没吃,而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如果我一直都像刚才那样呢?”
男人想也不想的道,“不会。”
“我病情最严重的时候,你还不认识我,不知道我那时候是什么样子……有次我演一个女三号,片场在拍床戏,我当时在旁边看着,都觉得特别特别的恶心……”
她顿了顿,闭上了眼,声音轻了下来,“因为我只要看到类似的场面,我就会想起我撞破的……然后就克制不住反胃,恶心,甚至是想吐。”
那根青菜都被她用筷子给搅烂了,“他们后来跟我说,他们早就没感情已经名存实亡好几年,都是因为我……才没有正式离婚,呵,都是因为我。”
一个两个在她眼皮下偷一情,都是因为她。
可笑。
卧室里静得能听到外面淅淅沥沥下着的雨声。
墨时谦看着她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他沉沉的道,“是我的错。”
她抬眸看着他的脸,“墨时谦。”
“我在。”
“如果我只是暂时的冲击,那最好不过,如果……我就是忘不掉,过不了这个坎,以后在床上没法让你欢愉……”?
男人眉头狠狠一皱,厉声打断她,“池欢。”
他每次动了怒意,就会连名带姓的叫她的名字。
“你这么生气干什么?”
她冲他寥寥的笑着,眉眼间的神色很淡,“这本来就是很现实的问题,你需求那么旺盛总不好意思跟我说你可以柏拉图吧?平心而论,别说你受不了一个性一冷淡的女人,就是我……讲真你要是阳一痿的话,我还真说不出我能一辈子死心塌地跟着你这样的话……”
这一次,男人的眉目直接阴沉下来了,咬着她名字般的一字一顿,“池、欢。”
“说实话你也生气?”
墨时谦眯起眼睛,阴阴沉沉的道,“你当我是什么人?”
“你是什么样的人?难不成我要是性一冷淡了,你准备不当男人当圣人,一辈子禁欲?”
他冷冷一笑,“你说的对,我是男人,让我一辈子不发泄不可能。”
虽然话是她先提出来的,她心里也的确是这么认为的。
可再被他以这样的语气说出来,她还是心里一刺,有些窒息。
只要稍微的想象一下他跟其他的女人……
那画面比当年刺激她恶心她的场景还要让她难受。
但还没等她再开口说什么,男人已经面无表情的继续道,“你不要操心如果自己冷感了会没法满足我,或者担心我出去找其他的女人,只要你一天活着,我就有办法在你身上发泄。”
正文 第272章 死了那条因为这件事情考虑分手的心
墨时谦眯起眼睛,语调恢复了淡然,“所以,你死了那条因为这件事情考虑分手的心。”
池欢看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继续吃饭,饭菜要凉了。”
“哦。”
池欢后知后觉的,就回了这么个简单的字眼。
低头扒着饭时,终于突然想起了什么,抬头看着他,“你怎么不吃?”
墨时谦低眸望着她的小脸,唇微微一扯,带出了些弧度,神色缓和了很多,嗯了一声,这才拾起了自己的筷子。
两人就着一张并不方便的小桌子上吃饭。
…………
饭后,男人收拾东西,池欢去浴室简单的洗了个澡。
又重新躺回了床上。
墨时谦回卧室时就看到她侧身躺在床上,既没看书,也没有拿ipad看视频,就只是睁眼看着窗外,像是在发呆。
他拧眉走过去,附身,手撑在她的腰侧,低低的温和的道,“下午才睡了,这么早怎么又睡?”
“想躺在被子里,舒服。”
弗洛伊德认为,睡觉是一种避世的行为,效仿婴儿蜷缩在子宫内的状态。
男人的手抚摸上她的脸颊,“我让人装了家庭影院,还没有用过,你现在什么都不想做的话,我陪你去看电影,嗯?”
她静默了几秒,还是拒绝道,“我没有心情。”
“我想看,你陪我。”
“你又不爱看电影。”
“你以前也不看恐怖电影,最近不是磨着我陪你看?”
她看了他一会儿,还是抿唇,“可我现在没心情看电影。”
男人直接掀开了被子,将她从床上抱了起来,“嗯,那你不看电影,陪我。”
“墨时谦,我就想睡着。”
他低头看她一眼,轻描淡写的道,“睡不着宁愿躺在被子里也不陪我,我在你心里这么没有地位?”
池欢看着他,接不上话。
于是还是被男人抱到了三楼被设计成家庭影院的房间里。
空间并不大,大概就刚好适合一两个人看。
设施都是一流的,装潢用的也是她喜欢的风格,连沙发摆的都是她喜欢的大大软软的那种。
上面摆着几个番茄抱枕,手感很好。
池欢被男人放在上面,不自觉的就拿过来抱在了怀里。
她很小一只,置身在空间大又柔软的沙发里,很舒服。
墨时谦就在她的身边坐下,左手把她圈在自己的怀里,右手摁着遥控。
他低头看她,“想看什么?”
女人靠在他的身上,像是没骨头般,随意又慵懒,声音也不怎么提得起劲,怏怏的,“不是你想看么,随便。”
池欢显然提不起什么兴趣。
电影是墨时谦选的。
因为现在时间还早,也因为她下午已经睡了一觉,所以他放了三部电影。
第一部,催泪煽情。
并不沉重压抑的片子,暖心却催泪。
池欢虽然说不看,但电影一开始,她就基本进入了观影状态,剧情高潮时趴在男人男人怀里泣不成声。
反倒是墨时谦,全程毫无波澜,注意力始终都在怀里女人的身上。
第二部,笑点非常密集的喜剧片。
典型的爆米花商业电影,看的过程很轻松,效果就是迅速而短暂的让积压的抑郁心情一扫而空。
第三部,池欢近期热衷的恐怖片。
是一部出自美国但不那么美国反而带着亚洲式心理惊悚风格的恐怖片。
全程高能,播了两个小时,池欢就提心吊胆了两个小时。
连中间憋不出想上洗手间,都磨蹭了好久还是让男人陪她去。
三部电影播完,已经差不多是午夜一点。
池欢抱着抱枕。
墨时谦抱着她跟她的抱枕。
大荧幕一黑,诡异的隐约消失,男人淡淡的嗓音响起,“很晚了,回去睡觉。”
她这才回过神来,“哦。”
她把抱枕扔到一边,脚刚要落地,就听男人又问道,“自己走还是我抱你?”
“抱抱,我没有鞋子。”
问完后他其实就想起来她是被他从床上直接抱过来的,但听到抱抱两个字的时候,薄唇还是忍不住上扬,附身将她横抱起来后,不忘在亲了下她的脸,偷香一把。
墨时谦抱着她下到二楼。
女人在他怀里打了个呵欠。
“困了?”
池欢靠在他的肩膀上,点了点头,“看累了。”
男人唇上噙着一抹极淡的笑。
她是哭完了笑,笑完了又马上进入剧情紧张的悬疑氛围中。
尤其最后一个恐怖片他放的英文版,池欢的英文水平足以看无字幕版,但要观看流畅不影响剧情,就需要更加高度集中的注意力。
这样一晚上下来,情绪和注意力双重消耗造成用脑过度,自然是累的。
也不会有闲暇去想当年她父母的事情,和眼下她可能冷感的事。
至少,她的情绪还能发泄,注意力还能转移。
回到床上,池欢就已经有了困意。
但墨时谦在浴室里洗澡,她还是强撑着想等他出来。
好在男人洗澡不比女人磨磨蹭蹭,过了大约二十分钟他就出来了。
等他掀开被子躺上床,她就朝他靠了过去。
墨时谦关了灯,手掌摸着她的脑袋,心头是很少浮现的柔软,“不是说累了?”
她脑袋在他胸膛处蹭了蹭,埋得更深了,“嗯。”
“那睡觉。”
“那几部电影,是你自己选的,还是心理医生帮你选的?”
安静在黑暗中显得更加的安静。
“我提的标准,让秘书挑的。”
“你又找心理医生咨询了?”
男人淡淡的道,“这点心理学的皮毛,还不需要特意咨询。”
“那个提前躲在我房间里给我催眠的……是谁派去的?”
“他在事出的当天上午就出境了,我已经让人去美国逮人了。”
他今天一天都在照顾她,虽然下午她在睡觉,但他除了接几个电话外,也始终守在床边,晚上就更不用说了。
抽不出时间去亲自解决。
池欢沉默了好一会儿,“好。”
男人的下颌抵着她的额头,他淡淡的道,“这件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池欢一怔,听出了他话底凛冽的冷漠之意。
她没有多说什么,靠在他的胸膛上,很快就睡了过去。
正文 第273章 池欢最瞧不上的就是你这样的男人
那天晚上的事情是查清楚了。
游轮上不比酒店,监控基本处在始终开着的状态,必定是晚宴开始前才打开。
而在宾客上船前都是关着的。
整个晚宴包括监控都是池欢的经纪公安排的,而这个经纪公司目前已经在Clod—Summer集团之下。劳伦斯又是Clod—Summer的董事长,他想指派任何人做任何人,没人敢违抗。
在监控打开之前让催眠的人潜入给池欢安排好的房间,只是临时睡一晚,她根本不会去检查什么,回房间的时间她有些醉有头晕,回去倒床就睡。
再加上那杯蜂蜜水——
里面加了点安神的药,药本身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是有轻微助眠的效果,只是喝完后会很快就熟睡了过去。
她睡得快睡得熟,就避免了她会在万一的情况下发现藏着的人。
还有就是半夜弄醒池欢的时候,会使得她整个人的意识跟精神处在相对薄弱的状态下,让催眠下的指令更深的进入她的脑海。
第二天早上那人再趁着记者导致的混乱场面离开。
来之前监控没开,走的时候记者太多无法准确排查,尤其是……如果没想到这方面的话,根本揪不出来这个人。
只是事情查清楚了,怎么在媒体池欢个裴易的关系很难办——
虽然他们各自的事业和形象基本没受什么损失。
但是……这顶绿帽子戴在他的头上。
墨时谦是绝对不可能忍受的。
但这个查出来的“真相”根本不适合在媒体前公布,因为即便是原原本本事无巨细的呈现出来,网民也未必会信,尤其是关系到了劳伦斯。
这边的公关还没策划出足以服众的方案,裴易就先找上门了。
秘书汇报的时候,他手指间正玩转着签字笔。
闻言,波澜不惊的掀了掀眼皮,淡淡的道,“让他进来。”
裴易穿着一身白,依然是成熟而风度翩翩的模样。
等办公室的门重新关上,墨时谦才不温不火的开腔,“我的每一秒都很贵,你来找我,最好是值这个价。”?
裴易眯着眼睛,优雅温淡的看着办公桌后的男人。
他看上去冷峻内敛,但就像极有棱角的轮廓线条,骨子里极具强攻的侵略性,只是大概习惯性多年按捺,所以成了看上去的模样。
他不急不缓的笑了笑,“池欢的事情,总应该值得上你的每一秒。”
墨时谦抬着眼,淡漠的看着他,手指把玩着签字笔,漫不经心的姿态难以揣测,“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刚好现在来,你是在告诉我,你跟池欢私底下有联系?”
“我只是跟她打听了一下事情的调查进度。”
“哦?”
“查清楚了最好,但我猜想,墨总现在应该是在头疼怎么给媒体一个合理的解释。”
“看来,你是来提供这个合理的解释的。”
裴易走了过去,伸手从大衣的口袋里拿了个U盘出来,搁在了书桌上。
墨时谦瞥了一眼。
裴易低低的笑,“墨总心里应该也不是百分之一百的确信,我跟池欢那天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早猜到是这个结果,所以为了池欢的清白,也为了我自己的清白,我效仿了之前墨总的做法。”
之前贝丝诽谤墨时谦强一暴她。
新闻炒了三天,第四天凌晨一点,Clod一Summer旗下一个粉丝庞大的营销号独家发布了一段视频——
那天晚上拉里家别墅信号被屏蔽,墨时谦用床单把贝丝给绑了之后,趁着贝丝没注意时顺手打开了手机的视频视频。
将她整段试图各种勾引他,以及池欢敲门时她故意叫一床的画面全都拍了进去。
紧跟着又有“知情人”爆料了她在美国大学“集邮”和各种抢别人男朋友的事迹,真真假假的混在一起,风向瞬间反转。
这些新闻全都是Clod—Summer的独家报道,连着杂志报纸的销量都达到了史无前例的高峰。
U盘插入笔记本的接口。
里面是一份视频。
点开,视频里的内容是池欢。
准确的说,是已经睡着了的池欢。
“那天晚上她敲门进来后,抱着我的腰就一直叫你的名字……大概是被人催眠把我当成你了,哄了好一会儿才把她哄睡着。”
这段视频的内容单一,全程就是池欢在睡觉,但时间很长,从晚上两点半持续到早上六点五十,也就是池欢醒来后开门冲出去才中断。
墨时谦看着跟前的男人,薄唇扯出极深的弧度,毫无温度,似笑非笑,“如果这件事没被查出来,你是永远不打算把拿出来了?”
裴易对上他的眼神,微微一笑,坦荡极了,“让她卷入这种陷害和是非的,毫无疑问就是你,如果你没有保护她的能力,或者不够爱她……那你们因为这件事情分手也未尝不好,你的确是有权有势,可这些权势会连着她一起伤害,与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