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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努力地回过身,想挤到圈外,结果,却被一股向心的力道推着,人突然被挤到了圈中心,还站立不稳地向后倒去。
“啊!”
“小心!”
清冷但是沉稳的男声在耳畔响起,然后是坚实的手臂托住了她。
她惊魂未定地站在那里——墨镜已经在混乱中掉落,身体又半悬着,窘态毕露——“安娜公主?”
突然,眼尖的记者对着话筒喊出了声,周围喧闹的粉丝似乎也耐着性子安静下来。
静!
可怕的静场!
一秒,两秒,三秒……安娜吸了口气,终于在这几乎让人窒息的静场中找到了自已的立场,她努力地找着平衡站好,并不看身后的人一眼,只对着记者说道,“你认错人了吧?”
“怎么会?我怎么会认错呢?公主您的手链跟之前的一模一样,怎么会错呢?”
记者的态度极其固执。
“……”
这时,另一名记者挤过来问道,“安娜公主,您这样急切地挤进来,是想要Alan的签名吗?您也是他的粉丝吗?”
什么?
她是他的粉丝?
安娜忍着气,理了理衣衫,从容地对着记者说道,“你错了,我是安娜公主的粉丝,这手链是高仿的,你看不出来吗?我的鼻梁是画过的……当然这个你也看不出来!”
“可是……”记者拦在她面前,不想让开,看得安娜蹙了眉。
正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子淅的一声轻咳,“咳”
这一声,成功地把大家的注意力再次吸引到他身上。
“诸位,我现在来回答一下,你们提出的问题,首先我要说的是……”
子淅的声音天生的有一种音乐感,加上多年说韩语,现在说起中文来,又别致又动听。
众粉丝听了几乎尖叫起来,她们瞬间对安娜失去了兴趣,越过她,涌到了子淅身边。
呃!
这一群挨挨挤挤的像在发。情一样的女人几乎把安娜绊倒。
她被动地被挤到了圈外,这才长长地吁了口气。
“公主,是我看错了,那两个不是女王的人!”
女侍从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向安娜汇报。
安娜听了,感觉自已头都痛起来了,虽然只是虚惊一场,但是刚才这一闹,真是颜面尽失了!不想,等到她坐上了飞机之后,头更痛了——她的座位居然紧邻着子淅的座位!
她的座位在舷窗处,子淅在她旁边,再旁边是女侍从的位置。
这样近距离地和他相处,别提多别扭了!
所以,刚刚在飞机上落座之后,安娜就朝着女侍从不停地眨眼睛,女侍从会意,客气地对着Alan用英文说道,“Alan先生,我们能换一下位置吗,我想和公主……”
“这里没有公主!”
子淅冷冷地应了一声,然后,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你……
安娜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他却眼睛闭得安祥。
忍!
安娜鼓了鼓嘴,终于克制地别过了头。
S市医院,VIP病房内,林笙躺在病床上,眼窝深陷,精神极差。
林岳阳有公事不能陪伴,谢宛诗临时有事回家了,本来就了无生气的病房内,更加地冷清起来。
“林笙,有一位孟先生等在门外,是否请他进来?”
穿着粉色护士服的女护士,一脸平静地问道,然后,站在床边,等林笙的答复。
她护理林笙的这些天,几乎听不到林笙说话,她以为,林笙是一个孤僻的人,所以,她相信,林笙一定不会见他。
“让他进来吧!”
林笙嘴唇翕动,虽然声音极轻,但是,护士还是听清了。
她立刻在心里认定,这个孟绍平跟林笙的关系不一般。
“是!”
护士答应着,去外面引孟绍平进来。孟绍平带着一大篮水果和一个画夹,默默地进入病房,室内,林笙已经在护士的帮助下,坐在了床头,只是,眼帘无力地低垂着,人显得极黯淡。
“吃个水果吧!”
孟绍平洗了手,坐在护士搬过来的椅子上,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开始削火龙果。
“水,我想喝水!”
林笙的声音哑而沉,听得正在削水果的孟绍平僵住了手。
他连忙拿起水杯,倒了一杯水,又拿了一个杯子来回地把水倒凉了,送到了她面前。林笙白而瘦的手指握住杯壁,举起,大口地喝着……
她这样喝水的时候,孟绍平只看了一秒就紧着低下了头——他只怕自己再多看一秒,会落泪。
说实话,他是一个冷漠的人,特别是妻子去世后,他更是阴郁。
他所有的改变,是从遇到晓律开始的。她是那样地热忱善良,让他重新看到了生活的光明之处。从而渐渐地在心里对生活升起了热望。
此时此刻,他十分地同情林笙,甚至,在同情之外,还有深深地怜惜。
试想,一个女孩,因为得不到爱情,而毫无留恋地想放弃自己的人生,这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啊,她一定有一颗玲珑剔透的心,不能沾染半点轻侮和委屈!
“来,吃块水果吧!”
孟绍平把水果盘举到了林笙面前,林笙低着头,不为所动。
“孟先生,你说,我如果撞在你的车上,一下就撞死了……会怎么样?”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看着盖在自己腿上的薄被,并没有抬头看谁。
孟绍平听了她的话,心里一惊,良久,才对着她说道,“林笙,人死如灯灭,你死了,你的人生结束了,别人的人生还在继续,那些你爱过的,怨过的,恨过的人,还那样完好无缺地生活着,他们一样会笑,会生气,会幸福,可是,你什么也没有了……”
孟绍平慢慢地说着,说到最后,忽然想起了什么。
他低头从包里拿出来一个厚厚的信封,放到了桌上。
“林笙,这是我对你的一点儿补偿,希望你不要拒绝!”
一点儿补偿?
站在一旁的小护士听了,不禁咋舌。
看这位孟先生放在桌上的现金,至少有四五万的厚度,他居然说一点心意?
“孟先生,你在施舍我?可惜,你施舍错了,我不需要这个……”
“不,林笙,我想……我想你还要在医院里呆些日子,这钱是补偿给你的,你拿着,想吃什么,想要什么,让她们拿着钱去买!”
“孟先生,你把钱收了吧!”
“不,林笙,是我的车撞到了你,我也是有责任的,如果我再开得慢一点……”
“你开得再慢又有什么用?是我主动撞到你车上的,我就是不想活了,为什么,为什么又让我活……我不想活!”提到那天的事,林笙突然喊了起来。
孟绍平怔怔地听着,良久,用重重的声音说道,“林笙,你为了一份得不到的爱情,不惜放弃生命,这样做,值得吗?”
“我的生命早就不值得了!”
“不,你值得!你是一个好女孩,应该得到美丽的爱情,应该拥有美好的人生,更应该幸福!”
“美丽的爱情?这可真是个笑话!我就是一个笑话!”
“不,林笙,你听我说,没有什么笑话,只有珍惜与不珍惜,你要是珍惜自己,你就能获得幸福,不要以为自己的人生少了谁就会结束……”
听到这,林笙突然抬头,打断了他。
“孟绍平,我们素昧平生,你来看我,又说这样的话,你不觉得奇怪吧?噢,我知道,是施晓律让你来的吧?你们都在可怜我?”
“没有人让我来,我是为了自己的心意而来!”
孟绍平答得坦然,林笙却怔住了,她眼神紧紧地看了他一眼,忽然又别开了。
虽然林笙不再看他了,但是孟绍平却一直仔细地看着她——她是一个年轻女孩,会害羞,他已经足够成熟了,他不怕,也不会躲。
“为什么,这样对我?”
林笙低着头,不自信地问了一声。
☆、第四百四十三章 是一个期许,也是一个约定
第四百四十三章 是一个期许,也是一个约定
孟绍平眸光深沉地看着她说道,“我说过了,是为了……心意,你能感受到我的心意就好了!”
“心意?”林笙细细咀嚼着这两个意味深长的字,赧然抬头,视线却是看向了一旁。
孟绍平倒不再多说,转身拿了画夹举过来,“林笙,我带了画夹和画笔过来,你想不想画画?”
“画夹?画笔?”
林笙的眼神凝在眼前的画夹上,眼睛里像是射进了一盏明灯,瞬间有了生气。
不过,这盏灯只一会儿的功夫,又熄灭了。
“我已经没有可画之物了!”林笙低喃道。
当初,她是那样乐此不疲地为秦一城画像——在她的眼里,他是完美的,高贵的,优雅的,雍容的……她恨不能用尽了世间所有的美好来描摩他!
可是,最终,她的痴情却成了笑话!
“林笙!”孟绍平喊了她的名字,然后,把画夹托在手里,慢慢地打开,拿出了素描纸,试探着问道,“如果你不觉得我太老,不觉得我太丑,我倒是想给你做模特,怎么样,你,愿意吗?”
说完,他期待地看向她,而林笙也怔怔地看着他,沉吟良久,她默然地垂下眼帘。
“我累了……下次再画吧!”
下次?
这两个字在孟绍平耳里如同天籁!
下次——是一个期许,也是一个约定,怎么能不让他高兴呢?
因为心里激动,连声音也失了稳重,“好……好,那等我下次来的时候,你再画!”
……
半山别墅,刚吃过早饭,邓琳就打电话过来,让晓律母子回家聚聚。
“我送你们过去!”
秦一城听说她们母子要出去,主动去搬儿子的摇篮车。
其实晓律更想自已开车回去,看他这么热情,只好答应了。
“来,阳阳,外婆抱抱!”
楼内,邓琳早早地就打开了门,等着迎接他们。等见到她们母子,更是笑意满满地上前抱阳阳,晓律笑着把儿子递了过去;“阳阳,来,外婆给你准备了玩具,还给你铺了漂亮的垫子……看看,喜欢不喜欢?!”
“妈,您买这么多玩具,阳阳他就不珍惜了!您看,他一会儿就不知道玩哪个了!”
秦一城没有打扰她们母女聊天,客套了几句,就站起身,准备离开。
“咳”
走到门口,他突然转过身说道,“晓律,你出来送送我!”
晓律正和自己母亲说话,眼里又只有自己儿子,听到秦一城的声音,像是刚想起他一样,怔了一下,然后送他到门外。
“呃!”
秦一城拉着晓律来到了楼外的阳台处,紧紧地箍住了她的腰,绷着脸说道,“老婆,你是不是希望我立刻从你眼前消失?”
“秦一城,你说什么呢?”
“从坐上我的车开始到现在,你眼里根本就没有我!不想坐我的车,也不想让我陪,是吧?”
“我……”
“怎么,被我说中了?”
“秦一城你放开我!”
晓律挣了挣,推开了男人紧箍着她的手,重重地呼了口气。
她垂下眼帘想了几秒钟,压了压惊,抬头,对着男人俊美的脸,迟疑着,突然踮起脚吻了他带着怒气的眼睛——极轻柔的一吻,像吻在秦一城的心尖上。
让他心头的无名火立刻弱了八分。
“老公,刚才是我忽略你了!我想自己开车是真的,但是,我绝没有不想让你陪的想法……”
秦一城静静地听着,不语。
晓律只好继续说道,“老公,你真生气了?”
“……”
“老公……”
不等她再说什么,秦一城突然把她抱在了怀里,“嘘!别动!”
听他这样慎重,她的声音不觉放低了,“怎么回事啊?”
“我看到苏伯父抱着一束花过去了!”他俯在她耳边说道。
“是么?”
晓律怔了怔,然后,深深地缩在了秦一城的怀里——秦一城所说的苏伯父,是她的亲生父亲,他们之间还隔着许多的恩怨在,她不想面对。
邓琳呆在室内,听到门口轻轻地敲门声,心里纳闷,“晓律,是你吗?门不是没锁吗?快进来吧!”
苏慕盛迟疑片刻,抱着玫瑰花进入。
室内,邓琳正跪在地垫上,修身的紫色中袖衫显得腰身细而美,白色的阔腿裤又为她增添了十分的雅致……苏慕盛看着这样柔美的背影,呆立在她身后,缄默着。
“晓……”邓琳稍稍别过身,正要说话,发现是苏慕盛,身子一软,人差点就坐不稳了。
怎么是他呢?
他怎么还要来?
这段时间,门铃都快被他按爆了,每天,不是捧着花,就是新鲜的水果,还有美味的食物……她冷着脸不收,但是,他却照送不误。
“苏慕盛,你……你走吧!”
“爱琳,这花是新送来的,很新鲜,我……”
“苏慕盛,我说过了,你的东西我不会要的,你拿走吧!”
“可是,这花……”
“啊……啊……”苏慕盛的话说了一半,就被稚嫩的童音打断了,他循声望去,在地垫上玩耍的小男孩,真是像极了晓律!
“宝宝,你是在要……花?”
“啊……啊!”阳阳的小眼睛里满满的一堆艳红,他丢开了手里的玩具,用手攀着邓琳摇摇欲坠地站了起来……看到这一幕,邓琳又惊又喜。
算起来,小阳阳才刚刚八个月,竟然能站立了!
苏慕盛也欢喜地蹲下来,像献宝一样把花送到了阳阳面前,“宝宝乖,来,我帮你摘一朵,小心啊,你不能碰,上面是有刺的!”
说完,他掐下来一朵花,递到了阳阳手里,邓琳缓过神,慢慢地把阳阳揽在了怀里。
阳阳的乐趣在于揪花瓣,一片,两片,三片……很快一朵花就零落了,那嫣红的花瓣在他的脚下,在邓琳的腿边,堆成了小堆。
“啊……啊!”
手里没有可玩的花朵之后,阳阳的小眼睛又瞄上了苏慕盛手里的花束,在邓琳的怀里扭着身子去够。
“阳阳喜欢玩,来,这一朵最漂亮了!”
说着,苏慕盛又掐了一朵给了阳阳,阳阳占住了手,安静下来。
邓琳怕外孙哭,又不好制止,只好沉默着。
此刻,三个人处于一种气氛和谐的宁静中,邓琳侧着腿抱着阳阳坐着,苏慕盛一只腿压下,蹲着,只要稍稍凝神,就会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很快,苏慕盛的目光从阳阳身上,移到了邓琳的脸上。
“爱琳,我今天是来向你求婚的!”
“……”
在邓琳愕然的目光里,苏慕盛‘扑通’一声郑重地跪在她面前,然后,从衣袋里掏出来一个精美的首饰盒,打开,一枚蒂芙妮的精美钻戒跃然入目。
“爱琳,嫁给我吧!我会用我的余生,倾我所能去爱你,不让你再孤独,不让你再受一点委屈!”
这太意外了!
但是,在邓琳的心里,这也只是个意外!
“苏慕盛,这句话,你如果在二十几年前跟我说,我会开心地接受你,但是,现在,已经不可能了,我们已经没有感情了,我不可能嫁给一个我不爱的人!”
“爱琳,你看看窗外,苏氏高入云天的大厦,正是我们忠贞爱情的见证!
“我不想看,在我心里,那不过是提醒我曾经犯错的标志罢了!每看一次,我就会伤心一次!”
“爱琳,我承认自己是一个懦夫,没有把握住真爱,所以痛失了你和女儿,这是我一生都不能原谅自己的!现在,我想补偿给你们……我老了,所谓夕阳余晖,虽然不及日中的光明灿烂,但是仍然会给人温暖,倘若我是夕阳,你可愿做晚霞,与我共赴余生?”
“……”
苏慕盛这样的请求之后,换来的是邓琳长久地沉默。
这时,阳阳突然哼哼地笑起来,两个仍在隔膜的的人齐刷刷地朝着他的方向看去,发现他抓了一把花瓣在手里揉着,边揉边笑。
邓琳看着外孙的玩劣,慢声说道,“苏慕盛,我们的感情就像这花瓣,已经被摧残得支离破碎了!再也不能完整了,也不可能再美好了……而且,人到老年,一切热情都消退了,我不会再对你有什么感情啦……你还是拿着你的东西走吧!”
苏慕盛绷紧眼神看着邓琳,长长的注视中,他喃喃道,“爱琳,我们的感情不只是花,它开过了最旺盛的季节,如今已经有了果实,我们有女儿,有外孙,我们,我们怎么会没有感情呢?看看阳阳的脸,跟晓律长得多像啊!他的身上,就有我们两个共同的东西,这样的融合是永远不能改变和分离的,就像我们那贴近又被拉远的心,始终是连在一起的啊!”
不提女儿还好,一提到女儿,邓琳的神色突然变了。
“苏慕盛,你还跟我提女儿?像我们这样不清不白的关系,女儿知道自己的身世后,有多痛苦,你知道吗?她一向活得简单明朗,虽然家里条件差些,却仍然有她引以为傲的幸福,可是,现在,我们打破了她的平静生活,让她日益地陷入了难以摆脱的苦楚中,你知道吗?”
☆、第四百四十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