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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可怕的眼睛。”
看到李毅那冷漠、无情的双眸，感受到那股恐怖的杀意，所有人，心头猛然一颤。
“月曦、孟宣、段鹏，也许今天我们都会死在这里，你们怕吗？”
李毅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月曦三人，开口问道。
“怕，我怕祝灵清在黄泉路上走得太快了，我们追不上她。”
孟宣抹了下已经湿润的眼睛，笑了笑，说道。
“不就是一死吗？有你们这些好友相伴，黄泉路上也不会太寂寞，我何惧之有？”
段鹏洒然一笑，随即看了一眼那静静躺在地上的祝灵清，道：“也许正如她所说，能够为你而死，她是幸福的，所以她含笑而死。”
“对我而言，也同样如此，能够认识你们这些好友，我这辈子，够了。”
“好，我们虽没有结义为兄弟，但却早已情同手足，既然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那便同年同月同日死。”
李毅朗声一笑，当初他便感叹过那羽灵七怪之间的兄弟之情，如今，他李毅，不仅有愿意为他而死的红颜知己，还有能够同生共死的兄弟。
人生有此，夫复何求，死，又有何惧？
但在死之前，他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杀死那曹陨，为祝灵清报仇。
他相信，只要自己将那九万海兽和凌云岚释放出来，再加上他们几个，一定能够杀死曹陨，哪怕是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
“毅，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
就在这时，月曦突然开口说道，让李毅猛然一怔，他在月曦的声音中，竟感受到了几分陌生的感觉。
“月曦，你怎么了？”
回过神后的李毅，连忙转过视线，目光朝着月曦望去，顿时瞳孔不由得一阵收缩。
只见此刻的月曦，脸上的面纱已经脱落，那仙子般的倾世容颜，展露在所有人眼前，而她的双眸之中，只有无尽的冷漠。
但偶尔还会透出几分挣扎和不舍之意，不过很快，便又被冷漠所取代。
其实，早在李毅被曹陨一掌击伤之时，月曦便发生了一些莫名的变化，身上的气息极为紊乱，身上散发出的阴冷气息，让她周围的人群不由得都向后退了数步。
之后，祝灵清为救李毅而死，更是加速了月曦的变化，她身上充斥着可怕的气息，身体周围，更是隐隐有着一股淡银色的光芒绽放而出。
“好美的女子。”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凝固在了月曦那绝美的容颜之上，如仙子般的容颜，圣洁、高贵的气质，让人无法自拔。
“太阴之体，这女人，我要了。”
曹陨也是直接愣在了那里，随即眼眸中露出狂热之色，开口道。
他很清楚，拥有太阴之体的女人，对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若是能够得到此女的处子元阴，那么，他很有可能踏出那最后的半步，直接突破到武圣境。
到那时，海神殿又算的了什么，整个北灵域，都将以他为尊。
“曹陨，你到底要干什么？”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怒喝声从远处虚空中传来。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道身影划过虚空，闪烁而来。
“是海神殿的辛立长老。”
众人眸光一凝，海神殿，对整个北灵域来说，都是神秘、强大的存在，即便是碧海城的人，也很少有人能见到海神殿的真正成员，何况还是一位长老。
“原来是辛立长老，不知道辛立长老找我有何事？”
曹陨扫了辛立一眼，淡淡的说道，似乎完全没有将辛立这个海神殿的长老放在眼里。
“曹陨，你太放肆了，你可知道，他们几人是来参加北灵域会武的天才？”
辛立冷视着曹陨，呵斥道。
“那又如何？”
曹陨嗤笑一声，说道：“在这碧海城中，我曹陨想拿下几个人，还没有人能阻止，而且，你不觉得你管的太宽了一些吗？”
“曹陨，你应该清楚，海神殿早已立下规矩，在北灵域会武期间，不允许任何人对参加会武的天才动手，莫非你碧海城真要与我海神殿为敌不成？”
沉默片刻后，辛立再度开口说道。
他显然没想到，曹陨会如此大胆，竟连海神殿的规矩也敢打破，还杀死了一名参加会武的天才。
“这几人杀死了我的儿子，我杀他们为子复仇，是天经地义之事，就算海神殿也休想阻止我。”
曹陨丝毫不在乎辛立的威胁，他如今的修为，踏入了半步武圣之境，实力足以与海神殿殿主匹敌，对海神殿的敬畏之心，自然也就不复存在了。
“既然你如此执迷不悟，那我只能动手阻止你了。”
说完，一股恐怖的气息自辛立身上席卷而出，将所有人都笼罩在内。
“就凭你？”
曹陨嘴角露出一抹不屑，随即他的身上，一股更加恐怖的气息绽放而出，顷刻间，便将辛立的气息压了回去，随后狂暴的轰击在对方身上。
“你……竟然突破到了半步武圣！”
一声闷哼从辛立口中吐出，嘴角溢出丝丝鲜血，他惊骇的盯着曹陨，不敢置信的说道。
据他所知，整个海神殿，也只有殿主一人踏入了半步武圣之境，没想到曹陨区区一个碧海城城主，竟也有如此机缘，踏入了这等层次。
他的实力虽然在九重武尊中，算是顶尖层次，但在半步武圣面前，却几乎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半步武圣？”
李毅眼中露出疑惑之色，他只知道，武尊境共分九重，巅峰的九重武尊突破之后，便是武圣境，却未曾听过，还有半步武圣这一境界。
但显然，曹陨的实力已经超过了九重武尊，达到了更高的一个层次，即便不是武圣境，也应该相距不远。
难怪他之前在曹陨身上，隐隐感觉到了一丝武圣的气息。
这下他终于明白，为何自己连曹陨的一招都接不下，完全没有反抗之力。
以他如今的实力，斩杀一般的九重武尊，没有什么难度，但便对祝辰逸、聂无敌、叶青龙这等层次的天才，则已经没有必胜的把握。
更何况是已经突破到更高层次的曹陨，半步武圣，顾名思义，距离武圣境只有半步之遥的存在，实力又如何会不强。
不仅是他，在场的众人，除了那几个城主府的客卿之外，也全都露出不解的神色，半步武圣，他们也是闻所未闻。
“难怪你敢如此放肆，连海神殿的规矩都不放在眼里，只不过，你真以为突破到了半步武圣，就能够与我海神殿抗衡了吗？”
辛立紧紧盯着曹陨，沉声说道。
“辛立长老说笑了，海神殿是北灵域第一势力，我曹陨岂敢与海神殿为敌，但是，我相信，即便我杀了这几人，你们殿主也绝不会为难于我。”
曹陨双眸眯起，淡淡的说道。
在他突破之前，北灵域只有一个半步武圣，那便是海神殿殿主，如今他迈入半步武圣之境，虽然以碧海城的实力，依旧还无法与底蕴深厚的海神殿抗衡。
但他若是不顾一切，完全能够与海神殿拼个鱼死网破。
当然，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他也不会这么做，他相信海神殿的那位殿主，同样也不会这样做。
所以他完全不用在乎海神殿的那什么狗屁规矩，海神殿绝不会因为区区几个人的性命，与他这个半步武圣撕破脸皮。
在武灵大陆，只要拥有足够的实力，任何规矩都能够轻易打破，即便是身为北灵域第一势力的海神殿，也同样不会例外。
听到曹陨的话，辛立沉默了，的确，半步武圣的实力太强了，强到几乎没有人能够约束到他，除非殿主愿意与曹陨拼个你死我活。
但这显然不可能，别说曹陨只是杀死几个参加北灵域会武的天才，就算是杀了海神殿的正式成员，殿主也不可能与曹陨真正的撕破脸皮。
“辛立长老，你还是站在一边为好，不然一会战斗起来，若是伤到了你，惹出什么误会就不好了，而且，这几人也算不得你海神殿之人，杀他们，与你们无关。”
曹陨口中冷漠的吐出一道话语，让辛立的脸色不由得沉了下来。
“无论如何，今日这几人必须要死，没有人能保住他们，你若是再插手，就别怪我不给海神殿面子了。”
曹陨接着说道，别说只是来了一个长老，就算是海神殿的殿主亲自到了，也阻止不了他杀死这几人，为自己的儿子报仇。
辛立此刻的脸色极为难看，他代表海神殿前来主持这次的北灵域会武，首先就必须保证这些前来参加会武的天才，不会被人杀死，至少在会武结束之前是这样。
但如今，就算他想保李毅几人，也是无能为力，面对突破到半步武圣的曹陨，他就算搭上自己的性命，也是无济于事。
第453章 月曦异变
辛立也很清楚，虽然他是海神殿的长老，但只不是外事长老而已，地位甚至还比不上一个核心成员，在海神殿高层中，基本没有多少话语权。
因此，他虽然不甘心，但也无可奈何，只能放弃李毅几人，若是再阻止曹陨，不仅他的命要留在这里，甚至还会为海神殿招惹麻烦，而且还保不了这几人，这样太不明智，也很不值得。
“哎，不是我不想保你们，而是我也无能为力。”
目光转过，辛立看了李毅几人一眼，苦笑的说道。
说完，他直接走到了一旁，果真打算不再阻止曹陨对李毅几人动手，不过他的目光中，倒是露出些许的不忍和怜悯，这几人也算是北灵域顶尖的天才了，如今却要命丧于此，实在是可惜了。
看到这一幕，李毅面无表情，他不怪辛立，还没有真正动手，辛立便已经被曹陨打伤，实力的差距太大。
他总不能奢望，辛立会拼命救他吧，毕竟，他们也只是见过一面而已，甚至连话都没有说过，此时，辛立能赶来，他就已经很感激对方了。
而且，正如曹陨所说的那样，他们几个也算不上是海神殿的人，海神殿自然不会为了他们几个，得罪曹陨这个新突破的半步武圣。
“现在，没有人会来救你们了，而且，你们也休想逃跑，在我这碧海城，你们是上天无门，入地无路，只有死路一条。”
看到辛立最终妥协，曹陨露出一抹淡笑，这就是实力带来的好处，实力强大，就算是海神殿的长老又如何，在他面前，还不是照样要忍气吞声。
想到这，他的目光再次落到月曦身上，眸子中的狂热也越来越浓郁。
无论如何，他一定要得到此女，只要能够得到此女的处子元阴，那他很有可能踏入武圣境，到时，他碧海城就可以取缔海神殿，成为整个北灵域的第一势力。
“你的废话说完了吗？动手吧。”
曹陨想杀李毅，李毅也更加想杀死曹陨，为祝灵清报仇，所以他不想再和对方废话，只愿倾尽全力战上一场，若是能侥幸杀死曹陨，即便是同归于尽，他也虽死无悔。
孟宣和段鹏虽然没有说话，却也是脚步跨出，直接走到了李毅身旁，与他一同对敌。
“三个人，有用吗？都去死吧。”
曹陨眼眸中闪过一抹不屑，随即轻喝一身，下一刻，身上绽放出可怕的杀意，仿佛要将天地笼罩，恐怖的威压，携带着狂暴的劲气席卷而出，他要将眼前这三人彻底毁灭。
“轰！”
就在这时候，一股更加狂暴的气息波动冲天而起，随即，天地间竟然有无尽的雪花飘荡而下。
“你们都想杀毅，那我便杀光你们。”
紧接着，一道无比冷漠的声音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道白色倩影缓缓的走到李毅三人身前，在她的身上，一股淡银色的气息缭绕着。
她脚步所走过的地方，地面上不断的有寒冰凝结，寒冰朝着四方蔓延而去。
“月曦，你到我身后来。”
李毅眸光微凝，虽然他不知道月曦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月曦绝不可能会是曹陨的对手，而且，他也绝不可能，让他心爱的女人站在自己前面。
祝灵清的死，已经让他心中愧疚不已，他绝不允许，再发生一次这样的事情，尤其是月曦。
转过头，月曦朝着李毅微微一笑，眼眸中的冷漠也化作了丝丝柔情，唯有面对李毅之时，她的脸上，才会有如此美丽动人的笑容。
看到月曦那仙子般的倾世容颜，还有那仿佛能够颠倒众生的笑容，所有人的眸光都凝固在那，感觉自己仿佛都要窒息。
太美了，世间怎么会有如此美丽的女子，不，这一定是落下凡尘的九天仙子。
“果然和传闻一样，拥有太阴之体的女子，无一不是芳华绝代的美人。”
曹陨嘴中喃喃低语，眼眸中充满了占有之欲。
据他所知，在上古时期，有一位女子皇者，便是拥有太阴之体，芳华绝代。
只可惜，在神魔大战之时，这名女子皇者最终陨落重入轮回。
碧海城是上古时期留存下来的古老城池，而他曹家又是碧海城的霸主，他身为曹家家主和碧海城的城主，自然能够看到一些古老典籍，对上古时期的一些事迹也有所了解。
而且，那位女子皇者，似乎来自一个极为恐怖的势力，但具体情况，那古籍上也没有详细记载。
不过，古籍上倒是也提起过，拥有太阴之体的女子，不仅自身资质惊人，修炼速度极快，最重要的是，她的处子元阴，能够让与她交合的男子，至少提升一重境界，包括大境界在内。
也就是说，他只要能够得到眼前这个女子的处子元阴，便有很大的可能，突破到武圣境。
此时，月曦身上的气息变得越来越紊乱，但她身上散发出的阴冷之气，却更加浓郁了，甚至连她身体周围的空间，也开始渐渐结冰。
而她的双眸中，更是不断闪烁着淡银色光芒，神情也是一会变得冷漠无比，一会又充满柔情，仿佛是两个人似的。
“月曦，你到底怎么了？”
看到月曦不断变幻的神情，还有她眼眸中那痛苦的挣扎之意，李毅只感觉极度不安，连忙开口问道。
“我没事。”
月曦脸上依旧带着笑容，微微摇头，说道：“毅，今生能够遇到你，我真的很高兴，也很满足，即便万劫不复，此生，我已无怨无悔。”
“月曦，你别做傻事。”
李毅眸子中充满了担忧之色，焦急的开口道，他心中的不安，也越来越强烈。
“你说过，要一直保护我、守护我，你也做到了，今天，便让我来保护你吧。”
说完，月曦直接转过身，那一瞬，她脸上淡淡的笑容和眼眸中的丝丝柔情渐渐消失，最终只剩下，无尽的冷漠，宛若寒冰。
迈开脚步，月曦缓缓朝着曹陨走去，白色的长裙在地上拖着，一步一步，每一步都很沉重，都仿佛包含了无尽的不舍，但她的步伐依旧坚定。
祝灵清能够为李毅付出生命，她同样也能，只要能够让李毅活下来，即便是重新堕入轮回，哪怕，彻底消失在天地间，她，也愿意。
这一刻，空间寂静无声，只有无尽的雪花飘落，还有月曦那有些萧瑟、决然的身影。
天地间，越来越冷，仅仅只是瞬间，整座碧海城，便化为一片白色的世界，天地冰封，寒风呼啸。
此刻的月曦，似乎与雪花融为一体，白色的长裙，也被不断飘落的雪花覆盖，圣洁、高贵的身影，也仿佛化作了雪中仙子。
“不，月曦……不要。”
看着那一步一步走远的月曦，李毅的心，仿佛要被撕裂一般，虽然他不知道月曦这么做意味着什么，但他能感觉到，月曦将要离他而去，从此，不复相见，这一去，便是永恒。
“嗯？怎么回事，她身上的气息正在逐渐攀升，越来越强。”
曹陨眉头微挑，凝视着缓缓走进的月曦。
而且，他的心中，竟渐渐生出了些许的不安，甚至感觉，眼前这个只有武尊九重修为的女子，能够给他带来危险，甚至是死亡。
虚空之中，雪花依旧不断飘落，将月曦的身体，甚至，她的头上，也铺满了雪花，整个人，一片白色，但她身体周围缭绕的银色气息，却越来越浓郁。
到最后，更是直接化作银色的液体，最终凝聚成数条手掌宽的银色丝带，在月曦的身体周围飘动。
伴随着月曦脚步的移动，至阴至冷的气息蔓延了整片空间，无穷无尽的雪花，仿佛要将所有人都吞没。
而她身上的气息，也突然疯狂的攀升起来。
“武尊九重巅峰。”
“半步武圣。”
“武圣……”
众人惊骇的盯着月曦，一个个将眼睛睁得滚圆，仿佛不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一幕是真实的，更像是梦幻。
这太疯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