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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爱春娇(种田)-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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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来,这狗子正发情,闹腾的厉害,出门也不好好跟着,所以秦春娇没带它去。
  南山是下河村人常去的地方,打猎采药挖菌子笋子,秦春娇也是打小在山上跑惯了的。所以,当她说想去南山时,刘氏也没放在心上。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易峋只觉得心里不踏实。
  他跟刘氏说了一声,再度出门,也往南山去了。
  刘氏瞧着他的背影,含笑摇头,真是小两口,分开一天也受不了。
  易峋疼她女儿,她当然是打从心底暗里的开心呢。
  秦春娇提着篮子,篮子里放着一把小耙子,哼着之前在相府里学来的京城小调,在山间小路上走着。
  已是暮春了,天气微微有些热,但山里依旧是凉爽的,昨夜才下了一场雨,微风带着湿凉的空气迎面而来,让她身心愉悦。
  只不过是一天一夜没见着,她就已经想易峋想的厉害了。
  男人不在家,她也没出门做生意,闷在家里也是胡思乱想,找董香儿说话,难免被她笑话想男人,她便索性到山上来了。
  自从张罗起那个小摊子,她便几乎再也没有来过。
  南山物产丰富,经了昨儿一场雨,兴许冒出来不少的菌子木耳,采些回去,也是加菜。
  走到了一处杂树林子里,果然几株大槐树树干上生着一丛丛的木耳,黑油油的,迎着光闪着光泽。
  秦春娇满心欢喜,上前采摘。
  正忙碌着,只听一阵窸窣的脚步声响,一道轻盈又扭曲的声线响起:“春娇姐姐,你真是好自在呢。”
  秦春娇停下,顺声望去,说话的人果然是林香莲。
  林香莲披麻戴孝,一身白衣,一脸的惨白,薄薄的唇上挂着一抹狞笑。这诡异的笑,让她原本还算清秀的脸,变得扭曲狰狞。
  她眼中闪着异样的光彩,一步步走上前来。
  秦春娇晓得她娘死了,但不知道村子里发生的变故,她看林香莲这样子不对,心中暗暗戒备,向后退了两步,朗声说道:“香莲,你要干啥?”
  林香莲笑着,轻轻说道:“你别叫了,这儿没别人。峋哥哥在京城呢,回不来。”
  赵桐生的亲信报了信儿,她就晓得完了。官府派人来拿,那是绝无侥幸的。
  那人叫她逃跑,可她一个没出过门的少女,能跑到哪儿去?
  万念俱灰之下,她心底里竟然只惦记着一个人,秦春娇。
  凭什么自己要吃官司丧命,她却能好好的活着?自己这一被官府抓去,就要死了吧?自己死了之后,秦春娇会怎样?会跟峋哥成亲,给他生儿育女,峋哥那么能干又那么会疼人,她的小日子一定过的有滋有味儿吧?
  这一切,凭啥都要落在她秦春娇头上?
  到了这种关头上,林香莲什么都不在乎了,她只想拖着秦春娇一起去死。
  自己活不成了,她也别想活!自己过不上的日子,她也别想过!自己得不到峋哥,她也别想!
  想着,她脸上一阵扭曲,从怀里掏出一把剔骨尖刀,朝着秦春娇扑了过去。
  然而秦春娇早有防备,看着雪亮的光芒一闪,林香莲像疯狗一样的朝自己扑来,她连忙向旁一让,躲了过去,抬腿一脚踢在林香莲的肚子上,将她踢的弯腰抱着肚子喊疼,手也不自禁软了下来。
  秦春娇将她手里的刀夺了下来,远远的扔了开去,斥道:“你疯了不成!我到底哪里得罪过你,你几次三番害我不成,还想要我的命?!”
  她从小劳作,养了一把的力气,对上刘二牛那样的大男人也许要吃亏,但是林香莲这种弱不禁风的少女,哪儿是她的对手?


第78章 
  林香莲抱着肚子喘着气,好容易缓过来。她抬起头,头上披着的麻布已经掉了下去,前额上几绺碎发垂了下来,因为汗湿而变得黏黏答答的。
  她的脸涨得通红,两眼狠厉的瞪着秦春娇,面目狰狞扭曲,咬牙切齿道:“你哪里得罪过我?你活着就是得罪了我,打小我就看你不顺眼!大伙跟前装好人,哄得所有人都把你当宝贝。你以为谁都会吃你那套?!呸!!横竖我是活不了了,我要拖着你一起死。黄泉路上,咱们一起做伴儿吧!咯咯咯……”
  秦春娇看着她这疯疯癫癫的样子,心底既是疑惑又是惊骇,她不明白这林香莲怎么忽然间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林香莲又是笑又是哭,又是咬牙又是切齿,原本还算清丽的面容变得扭曲丑陋,就像戏台上的夜叉。
  她朝着秦春娇扑了过去,秦春娇将她拦腰抱住,摁在了地下。
  林香莲在底下嚎叫着,拼命滑动着四肢,却无论如何也不能从秦春娇手下挣脱出来。
  她不甘心,处处比不过她也就罢了,现如今竟然连杀她都做不到!
  然而,林香莲这种四肢不勤的懒女人,在力气上又怎么可能比得过秦春娇呢?
  两人正在撕扯着,林子里忽然一声暴喝:“林香莲,你干什么?!”
  那两人被这一声吼得顿时一怔,秦春娇放开了林香莲,跑了过去,欣喜的道了一声:“峋哥!”
  来人,果然是易峋。
  易峋知道秦春娇一般会去哪里,上了山直奔而来。
  才走到左近,他便听到了那两个女人争执的声响,林香莲嘶吼着要杀了秦春娇。他心焦如焚,进了林子,见到的场景却是秦春娇把林香莲按在了地下。
  嘴里喊着要杀人的却被她要杀的人摁在地下动弹不得,这场面其实有点荒诞可笑。
  易峋虽有几分愕然,但看见秦春娇安然无恙,一根头发都没少,心中还是一宽。
  他将秦春娇拉到了身后,看着那边狼狈不堪的林香莲,朗声道:“香莲,你犯的案子发了,官府如今来拿你,你还是快些自首去吧。”
  林香莲从地下爬了起来,经过之前在地下一番滚爬,她衣衫有些凌乱,发髻也散了,头发上还粘着几根草。
  她冷眼看着易峋将秦春娇护在身后的样子,心中已经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滋味儿了。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不希望在自己心爱的男人面前,出丑难看。
  她抬手将凌乱的头发压平,向着易峋浅浅一笑,动容道:“峋哥哥,你来了。”
  秦春娇听得有些不舒坦,但也没说什么。
  易峋皱了眉,斥责道:“你又打算干什么?!”
  林香莲笑着,轻轻说道:“峋哥哥,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我只是想、只是想你能看我一眼。我只是想要你知道,春娇姐能做的事,我也能做。我也能为你做饭烧菜,我也能做生意,甚至你想要孩子,我也能为你生。可是为什么,从小到大,你眼里就只有春娇姐?就是因为,她长的比我漂亮?!”
  这番话,听得易峋毛躁不堪。
  他看着林香莲,眸光冷厉,宛如在看一个肮脏的什么东西。
  他刚想张口,却觉察到秦春娇在他身后,揪紧了他的衣裳。
  易峋握住了秦春娇的手,在掌心里揉捏着,仿佛是在抚慰。
  林香莲看在眼中,眸子里犹如滴血。
  易峋开口道:“打小,你就喜欢跟在春娇后面,其实只是想要借机会来靠近我们,想要求个庇护。你早早没有父亲,和林婶儿两个相依为命,有这样的心思,也不算什么。但你有想过要独立为生么?”说着,他缓缓摇头:“没有,你那心里从来就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依靠别人。春娇虽然父母双全,但她父亲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大家都明白,她的处境其实比你还要艰难。但即便如此,她也依然努力的生活着。她的生意,我没有插过手,只靠着她自己,依旧是红红火火。她和你,原本就是天上地下的两种女人。”
  易峋也曾想过,自己到底在迷恋秦春娇的什么。娇媚的容貌和甜美的身躯?这的确能令男人一时迷醉,可真正打动并让他贪恋着的,是那温婉柔和之下、坚韧不拔的内芯。他想要长长久久的占有她的这份美好。
  林香莲双目圆睁,她根本不相信易峋的说辞,冷冷一笑:“你胡说,她能过好日子,还不都是因为有你?!什么都不是,只是因为她的命比我好而已!峋哥,你是不是忘了她曾经为了富贵,自愿进城给人当妾?!”她以为,这番话必定能让易峋想起当初被秦春娇背叛羞辱的事来。
  即便易峋不喜欢她,她也一定要给他们添上些堵!
  然而易峋却不为所动,俊朗的眉宇微微一皱,似是极其厌烦的说道:“我和她之间的事,不用外人来插嘴。你口口声声说都是为了我,难道逼迫赵三旺给我一家下毒,也是因为喜欢我?!你的面摊害了多少人,也全都是因为我?!林香莲,你当真令人恶心。”
  他这话口吻虽淡,但话语里却带着一股极度的轻蔑和鄙视,仿佛林香莲三个字和臭虫一样。
  林香莲看着易峋,心爱男人眼中那鄙夷唾弃的目光,弄得她几乎要发疯崩溃。
  她忽然尖锐的嚎叫了一声,将易峋和秦春娇吓了一跳。
  林香莲一步步的向后退着,她露出了一抹自以为凄艳的笑容,痴迷的看着易峋,声音飘飘忽忽:“峋哥哥,我爱你,我要你永远永远记住我。”
  说着,她脚下一趔趄,身子迅速的往下滑去。
  易峋暗道了一声:“不好!”当即一个箭步上前。
  原来那林子后面,便是陡崖,摔下去,是定然粉身碎骨的。
  林香莲向下坠去,满心想着这一次,易峋定然会永远记住她。他看见秦春娇,就会想起自己。不论如何,就算拼上一条命,她也要在易峋心里占据一席之地。
  她想着,甚至陶醉了起来。
  然而,一只大手忽然有力的拽住了她的胳膊
  林香莲睁眼抬头,入目就是易峋那张冷峻的面容,她笑着轻轻说道:“峋哥哥……”
  话未说完,却听易峋厉声喝骂道:“林香莲,你以为你可以一死了之?!你可当真是卑鄙、怯懦、无耻到了极点!你的命,是那些被你残害过的人的!你定要到官府受审伏法,好给那些受害者们一个交代!”
  林香莲几乎要疯狂了,她拼命的挣扎,叫喊着:“你让我死,你让我死……”
  易峋沉声说道:“你当然会死,但不是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你那条烂命,我不稀罕,你要留着填给被你害过的人!”说着,他臂上发力,就将林香莲提了上去。
  原来,林香莲才往崖边退去,易峋便有了防备。她往下跳时,易峋攀住了一株松树,紧要关头上拉住了她。好在易峋自幼习武,膂力甚强,一手拉着树干,一手拉着林香莲,尽能支撑的住。
  他将林香莲拉上了岸,林香莲尚未站稳,秦春娇便上来,抬手便是一记耳光。
  林香莲左边的脸颊顿时红肿起来,她没想到一向温婉和善的秦春娇居然会动手打人。
  秦春娇冷冷说道:“这是你要下药害峋哥的。”
  林香莲怒道:“你……”
  话未说完,秦春娇又一巴掌扇在了她的右脸上,但听她又道:“这是你跳崖害峋哥冒险去救你的。”
  林香莲捂着脸,悲从中来,不由哭了起来,她为什要受到这种屈辱?
  秦春娇看着她,目光里满是冰冷,她说道:“你口口声声多爱峋哥,你可有为他着想过分毫?你从始至终所作所为,不过就是想和我争宠而已。香莲,你心里最爱的人只是你自己,你只想找个靠山罢了。”说着,她眼中忽然露出了一丝悲悯的神色,继而说道:“活成这个样子,你真可怜。”
  林香莲放声悲号起来,她才十七岁,正是大好的花样年华,却活得不堪到了这种地步。
  这一切,都该怪谁呢?
  最终,易峋押着林香莲下了山,将她交给了王贵生。
  林香莲已是心如死灰,不吵不闹,安安静静的任凭王贵生将她捆了。
  赵桐生看在眼中,急的火烧火燎,但又无可奈何。
  林香莲什么也没说,就被王贵生带走了。临走前,她还不停的回头去找易峋的影子。
  然而易峋却拉着秦春娇的手,头也不回的回家去了。
  这个恶毒的女人,只令他烦恶。
  回到家中,竟已将近黄昏。刘氏烧好了饭,正等他们回来。
  等一家子人在桌边坐定,刘氏才问起今天的事情。官差进村,她是看见了的,林婶儿死了,林香莲又被抓了,短短两天生出这么多变故,令这个乡下妇人有些不适。
  易峋和秦春娇都有些沉默,不知从何说起。
  到底,还是易峋将事情始末简单讲了一番,想了一下还是泯去了林香莲试图给他们全家下药的事情。
  刘氏听着,简直就跟听天书一样。她呆了片刻,才叹了口气:“这孩子也是打小我看着长起来的,咋就长成了这么个歪样子!她害那么些人,就是图个钱吗?那些钱拿在手里,她不嫌烫的慌?她夜里能睡着觉吗?”
  这些话,除了林香莲,大约没人能回答。
  易峋和秦春娇都默默的吃着饭,刘氏的手艺不错,秦春娇的厨艺一般来自于她的传授。她今天晚上熬了个菜粥,炖了个黄鱼豆腐,还蒸了一筐馒头,本是丰富的一顿饭,两个孩子却吃的有些没滋味儿。
  秦春娇停了停,问起赵三旺的情形。
  易峋说道:“大夫说了,他好在发现的早,及时救治倒不碍事,就是要在医馆住几天。我明儿还要到城里去,换了二弟回来。”
  秦春娇放下了碗,说道:“你们这样跑来跑去也不是个办法,京里离咱们这儿还远,不如你们就在京里客店住了。等三旺好了,再一起回来。”
  易峋看了她一眼,淡淡说道:“家里没有男人,我不放心。”下河村固然一向太平,但家中放着一个如花似玉的未婚妻,甚而连岳母也徐娘半老,风韵犹在,难免招人惦记。
  刘氏含笑看着这一幕,她半生困苦,眼下这温馨的天伦之乐,令她温暖而欢悦。
  入夜,秦春娇替易峋收拾了要带去的换洗衣裳和一些日常吃用之物,他们走的太匆忙,许多东西都没来得及预备。
  她一面收拾着东西,一面低低问道:“峋哥,香莲的事儿,你心里有啥不舒坦的没?”
  易峋怔了怔,他还当秦春娇吃了醋,便说道:“没啥不舒坦的,我从来就没把她放在心上过。”
  秦春娇收拾完,在床边坐了,呆怔怔的说道:“但我心里不舒坦,我们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她怎么就坏到了这个地步?虽说是她咎由自取,但看看她做过的事,再看她如今的下场,我心里真的不是滋味儿。为了钱,她就能害那么多人。为了要你,甚至想着来下药。她这心,怎么就毒成这样?”
  她是从相府里出来的人,不是没有见过更加狠毒的心肠和手段,可林香莲毕竟是和她一起长起来的,到底不一样。
  易峋在她身边坐了,搂住了那纤细柔嫩的肩膀,轻轻说道:“她自私,从小就是这样。我给你带吃的,你就晓得分给她,却从来不见她拿什么给你。总是说她家里艰难,但林家的日子,其实比你们家还好过些。”毕竟,穷是有个底限的,但赌却是个无底洞。
  秦春娇环住了易峋的脖颈,将头埋在他的胸膛上,白日里林香莲声嘶力竭的样子,还强烈的印在她心里。
  她又问道:“峋哥,你喜欢我啥呢?”
  易峋唇角微勾,俯首在她唇上轻轻亲了一下,低低说道:“你好看。”
  果然,秦春娇嘟起了小嘴,有些郁闷的问道:“就这个吗?”她知道自己模样好,但如果心上人只是为了这个才跟她好,那也未免让人丧气。
  易峋抱住了她,一起倒在了床上,看着头顶的天花板,他沉沉说道:“白天我就说过了,你太好了,我就是想要你。除了我娘之外,我再没有见过比你更好的女人。从很早以前,我就决定了,这辈子一定要讨你当老婆。你就算是跑到天边去,我也要把你捉回来。”
  秦春娇窝在他怀里,任男人的气味儿将自己淹没,她神思已经有些恍惚了。易峋的话,让她释然又宽慰。
  只听易峋暗哑的嗓音再度传来:“你根本不知道,从几年前起,我就想要你了。每一天的夜里,我都在想你。你走的那两年,对我来说,有多熬煎。”他说着,心思似乎也渐渐飘忽起来,粗糙的手掌抚摸着她纤细的腰身。
  秦春娇红了脸,偎依着他,乖觉的任男人抚摩着,娇声抱怨着:“原来你老早就对我动坏心了,三姐真没骂亏你,我还跟傻子一样的天天跟着你。”软糯的嗓音里带着一丝甜腻,柔软的像要化开。
  易峋在她头顶亲吻着细白的发缝:“今天晚上别走了,在这儿睡吧。”
  秦春娇忸怩了一下:“娘在那边呢。”
  易峋却没有给她犹豫的机会,将她扣在了自己怀里:“娘才不会说什么呢。”
  隔日,易峋一早起来就进了城,替换了易嶟回家歇着。
  易嶟守了赵三旺一夜,也是疲惫不堪。赵三旺半夜发病的样子,着实吓人,两只眼睛通红,一张脸蜡白,力气又奇大,抓着他问他要面吃,不给就如跟他有仇一般。
  饶是易嶟这样孔武有力的小伙子,招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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