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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砂-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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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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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诛砂
作者:希行


文案:
    说起愿望,可能没人信。
    但谢柔惠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说一声不。
    从她十二岁那年的夏天开始
    如果那时候说一声不
    姐姐就不会被水冲走
    她不会被家人厌弃
    不会舍下自己的孩子
    不会被父亲嫁给镇北王为继室
    也不会被继孙羞辱
    也不会有今日被一条白绫缢死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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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继室

“孝子答谢!”
    隔着幕帘,外边传来司仪尖利嗓音的高喊,宣告着镇北王的丧礼正式开始了。
    孝子贤妇的哭声顿时山摇地晃,将坐在内室怔怔出神的谢柔惠惊回神,嘴边不由浮现一丝凄然的笑。
    真是没想到,才隔了两年,她又当了孀妇了。
    她低头看着自己衣袖的一圈白边,顺手拿起一旁几案上的小靶镜。
    镜子里浮现一张年轻的面容,肤白如雪,跟两年前看新娘妆的时候没有区别,只是那时候满头红翠,如今钗环皆无,鬓边只有一朵白花。
    但在这朵白花的映衬下,这张脸比出嫁的时候还要显得娇艳。
    门帘被人掀开了。
    谢柔惠有些被惊吓的慌张的放下手里的镜子。
    门边站着的十七八岁的丫头看着,嘴边浮现一丝毫不掩饰的嘲笑。
    “王妃。”她草草施礼,“您该回去了。”
    外边的吊唁正是最热闹的时候,谢柔惠有些迟疑,这时候她这个未亡人不在这里是不是不合适?
    当初前夫死的时候,因为他赘婿的身份,再加上自己在谢家的地位,她没有守灵,但如今这个丈夫可是镇北王,堂堂正正的皇族,而自己也不再是高高在上的谢家女,只是一个孀妇再嫁为的继室。
    “王妃,这是世子爷的吩咐。”丫头带着几分不耐烦说道。
    听到世子爷三字,谢柔惠如同被针刺一般身子微微一抖,有些局促的站起身来。
    丫头看着她,微微有些失神。
    王妃今年不过二十一岁,是南方人,却有着她们北边女子般的高挑个头,但又身姿玲珑尽显南人柔美,虽然嫁过人生过孩子,但除了多添了几分妇人的妩媚,身形半点没变,站在那里好似春日的垂柳一般纤弱,再配上比花娇一掐就能出水的容貌,让人一看就恨不得捧在手心里。
    就连自己作为一个女子看到了也忍不住失神生出这心思,更别提男人们……
    也怪不得会有那样不堪的事传出来。
    丫头眼中闪过几分厌恶,更多的是嫉妒。
    “您快些走吧。”她说话更不耐烦,伸手来拉谢柔惠,“这边自有叔伯国公夫人们照应着,您就别在这里添乱了。”
    谢柔惠低着头被丫头看似搀扶实则拉着走,丫头口中还絮絮叨叨的指责,如果有人看到了会很惊讶镇北王府毫无规矩。
    虽然这谢氏是个继室,但好歹也是皇帝册封的镇北王妃,更况且还是巴蜀谢氏的嫡女。
    巴郡,黔州彭水郁山谢氏,当今八大丹主之一,据说其是大秦大巫清的后人,当然在巴蜀之地的丹主们都自称自己是当年获始皇帝钦封的巫清后人,但这谢氏,说起来比别人多一分底气,因为他家的丹山紧邻怀清台。
    这些丹主们因为历代朝廷的看重,再加上丹砂聚集的财富,一直以来都地位非凡,朝廷加以厚待,不容小觑。
    这样人家的女儿嫁给一个王爷,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相反还是皇帝的厚待恩宠。
    只是当联姻对象是一个垂垂老者和谢氏嫡长女的话,看起来就有些怪异。
    虽然这个谢家女儿年纪轻轻守了寡,但对于谢氏来说,当孀妇可不是什么丢人的事,要知道他们谢氏一族的先祖大巫清就是一个孀妇,一个连秦始皇帝都要敬畏的孀妇。
    更况且,谢柔惠不是一般的谢家女儿,她是嫡长女。
    谢家的传承全靠女人,与其他地方的丹主不同,谢氏的丹主能由女人担任。
    谢家的女人延续着大巫清的血脉,所以有着沟通天地的神通,至于怎么神通,众说纷纭真真假假,统一的一点就是点眼丹矿滋养矿脉。
    能找准丹矿,以最少的人力物力开出丹砂,且能请神灵眷顾养出上等的丹砂,虽然很多人觉得这种说法太夸张,但不可否认的是,谢氏出朱砂的确是最准最好的,这也让谢氏一直以来都为巴渝朱砂家族之首。
    不过有一点,不是任何一个谢家的女人都能如此,只有嫡长女。
    由此谢家每一代的嫡长女在家中的地位可想而知。
    所以谢家的嫡长女不外嫁,都是招婿上门,延续着谢氏的丹女的血脉。
    娶一个貌美如花年轻的新妻子,且家世雄厚,男方自然是乐意的,吃亏的是女方,这种事不是皇帝故意给郁山谢氏难堪,就是这位谢家的嫡小姐不被家人所喜了。
    作为亲家,郁山谢氏的消息镇北王府也都多少知道,就在年前,皇帝刚赐了谢家的法师邵铭清为通天大师,为陛下炼制丹药,可见皇帝的信任和看重。
    这样的谢氏,如果不愿意,谁又能让他们家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嫡亲女儿嫁到苦寒的燕北,丈夫又是一个跟自己祖父一般年纪的老王爷呢?
    看来这个嫡小姐是被家人厌弃之极的,谢家人这与其说是给她一个孀妇寻个路,倒不如说将她赶出去。
    丫头忍不住再次看王妃一眼。
    这嫡小姐在家到底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被这样赶出门的丹女是谢氏家族头一个,真够丢人的!
    说到丢人,丫头不由想到这几日从家中穿过那些来吊唁的宗族妇人们的地方,总是能听到低低的窃语。
    “……是啊,就是和这位小王妃…”
    “……哎呀你可别瞎说,那可说不得……”
    丫头想到这里就觉得脸颊火辣辣,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种事肯定是瞒不住的,真是丢死人了。
    想到这里丫头脑中恍然,丢人?莫非这女人在家的时候就不干不净?
    她看着这张沉鱼落雁的面容,年纪这么轻,在谢家又是这般身份地位,肯定守不住,听说京城里有些守寡的公主就养着好些男人,谢柔惠在谢家在巴蜀,也就相当于是个公主了吧。
    这个念头冒上来,丫头就再也压不住了。
    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的,这样的女人一看就是水性杨花!
    真是丢人!这个女人自己丢人也就算了,竟然还连累她们世子爷!
    丫头哼了声,扶着谢柔惠的手就甩了下来。
    此时她们已经走出了正院,迎面有一群人正走过来,一群管事小厮丫头涌涌引路,可见来者不凡。
    丫头嗳了声,伸手拉住谢柔惠。
    “是安定王家的东平郡王。”她急急说道,一面不由分说就推着谢柔惠向一边转去。
    安定王?
    谢柔惠下意识的看过去,乱哄哄的一群人白的黑的一片,也看不清谁是谁。
    说起这安定王谢柔惠倒也知道,当初父亲说她的亲事人选时也有安定王,安定王比镇北王小五岁,今年才五十八。
    丫头又拉了她一下。
    “王妃,快走了。”她带着几分不耐烦说道。
    一个晚生后辈,她却要被丫头催着躲避,谢柔惠低下头转身走开了。
    “…真没想到东平郡王来了…”
    “…看来陛下对咱们家是很看重的。。这真是太好了…。”
    “…东平郡王长的真好看,比咱们世子也不差……”
    身后有仆妇们低声的议论一闪而过,谢柔惠从角门迈出了正院。
    位于王府一角的偏院,看到谢柔惠走进来,廊下两个丫头有些慌乱的伸手掀起帘子。
    因为忙着镇北王的丧礼,阖府上下都忙着,人手不够,她这里伺候的大丫头们都被叫走了,只留下几个粗使丫头。
    不过丫头伶俐还是蠢笨对谢柔惠来说都一样。
    她低下头抬脚迈过门槛。
    “王妃您在这里歇息吧。”丫头没有进门,站在一旁抬着眼说道,“您可别乱走,家里来的人多。”
    家里来的人多,正是她该见客的时候,却说不让乱走,好似她不能见人似的。
    她不是其他的人,她是镇北王妃。
    谢柔惠将头再低垂了几分。
    “王妃这里的事,用不着你一个下人来指手画脚。”
    一个声音冷冷说道。
    听到这个声音,谢柔惠惊喜的转过身,看着院子里正走来的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女子,穿着行装,面上风尘仆仆。
    “江铃你回来了!”她忍不住迈步就迎出来,欢喜的喊道。
    被唤作江铃的女子快走几步,先冲谢柔惠施礼,再起身竖眉看着适才的丫头。
    王妃嫁过来时陪嫁倒是不少,颇让她们震惊了一下巴渝丹砂氏族们的富贵,但是跟来的人却没几个,以前觉得奇怪,嫁妆上如此丰厚是家人看重,但为什么陪嫁的人却寥寥,要知道嫁妆再重,也需要人扶持。
    现在丫头终于明白了,嫁妆是谢家的面子,而陪嫁人则是关系这谢氏女将来的日子,谢家要面子,却不管女儿将来的日子。
    这些陪嫁人对于自己的命运也都心知肚明,带着几分木然生活在镇北王府,几乎都要被镇北王府的人遗忘了,但有一个人却很引人注目,就是谢柔惠的贴身丫头江铃,这个老丫头脾气不好,话也上的来,她们这些丫头没少挨她的骂。
    不过,再脾气不好又怎么样?你家小姐行为不端,还不许别人瞧不起了?
    丫头哼了声,带着几分不屑抬起头。
    “江铃姐姐,这可不是我说的,这是世子爷吩咐的。”她说道。
    江铃竖眉看着她。
    “世子爷吩咐的?世子爷吩咐的怎么了?老王爷才闭上眼,他就苛待祖母了吗?”她喝道。
    丫头涨红了脸。
    “江铃。”谢柔惠打断了两个丫头之间的对峙,急忙忙的喊道,“家里怎么样?父亲母亲,还有兰儿好吗?”
    江铃没有回答,而是伸手指着那丫头。
    “出去!”她喝道。
    这个时候家里正忙着,要是真闹起来,江铃到底是王妃的名头护着,倒霉的只能是自己,丫头涨红脸低头抬脚就走。
    这边谢柔惠已经要走下台阶了,江铃再不敢停留抢着迈步过来,怎么能让小姐来迎接自己呢。
    二人才要说话,那走到院门的丫头又回头呸了声。
    “嫁不出去的老丫头!”她啐道,然后蹬蹬的跑了。
    江铃气的竖眉,想要追出去,又看着一脸激动的谢柔惠,最终不再理会那丫头,疾步上前,伸手扶住谢柔惠。
    “小姐,幸好赶得上。”她说道,看着谢柔惠神情复杂,“小姐的日子算的正合适。”
    就在三个月前,镇北王再次犯了旧疾躺下了,也就是这个时候,谢柔惠让江铃回一趟彭水。
    这个时候让回彭水意味着什么,江铃再清楚不过,她原本还有些迟疑,镇北王看起来也没那么严重,再说,丢下小姐一个人她也实在不放心,但谢柔惠再三让她走,江铃这才一咬牙收拾了直奔黔州。
    紧赶慢赶来来回回正好赶上发丧,谢家的祭奠也及时的摆在了镇北王灵堂前。
    她想说什么,谢柔惠却等不急,拉着她的手,一脸急切。
    “兰儿怎么样?兰儿长高了吗?会走了吗?”她一叠声的问道,“会喊娘了吗?”
    她离开家的时候,丈夫死了才半年,女儿也才满八个月,正咿咿呀呀的学语时,她想啊念啊夜夜不能寐。
    可是娘不在跟前,兰儿怎么会学会叫娘。
    想到这里谢柔惠抬袖子掩面哭起来。
    她真不想嫁啊,她真不想嫁啊,她不想离开她的兰儿啊,可是她却连这句话都不敢说出口。
    “小姐。”江铃噗通跪下了,伸手拉着她也开始哭,“家里,出事了。”
    这一句话让谢柔惠一下子停下哭,有些惊讶的看着江铃,似乎没听清她说的话。
    “你说什么?”她问道。
    家里出事了?家里怎么会出事?家里能出什么事?

  ☆、第二章 变故

屋子里的哭声陡然变大,站在廊下的几个丫头不由打个哆嗦,互相使眼色,悄悄的向外挪去。
    王妃的大丫头已经回来了,王妃本来就不用她们,那现在更没她们什么事了。
    不如去外边看热闹吧。
    脚步声从院子里远去了,屋子里的一个坐着一个跪着各自哭的人并没有理会。
    “这不可能。”谢柔惠哭道,“咱们家的朱砂怎么会出问题?你还听到什么?”
    江铃哭着摇头。
    “家里人都不告诉我。”她说道,“就这些还是小小姐的乳母桐娘偷偷告诉我的。”
    听到小小姐三字,谢柔惠哭的更痛。
    “五老爷以身验丹死了,三老爷四老爷已经下了大狱,老爷被押解京城面圣,结果如何还不知道。”江铃说道。
    谢柔惠急的站起来。
    “你怎么回来了,你怎么没跟着老爷去京城,你等事情有了结果再回来啊。”她哭道。
    江铃拉着她的衣袖抬起头。
    “小姐,是老爷赶我走的。”她哭道,声音酸涩,一面俯身在地。
    谢柔惠咬住下唇。
    “江铃,我们,我们回黔州。”她说道。
    江铃愕然抬头看着她。
    “对,对,回黔州,现在就走。”谢柔惠说道,有些慌乱的四下看,“什么都不要收拾了,就这样,立刻就走。”
    “小姐,你回去要如何?”江铃急急问道。
    “我,我可以看看朱砂有没有问题,我看看我或许能帮上什么忙。”谢柔惠说道,一面流泪。
    江铃凄然摇头。
    “小姐,虽然小小姐还小,但大夫人还在呢。”她说道。
    小姐虽然是谢家的嫡长女,但并没有成为丹主,她甚至从来都没有接触过丹矿丹砂,按理说丹女成年后就可以代替母亲打理丹矿,祭祀,养砂,点矿,但直到小姐成亲生女,大夫人也没有将这些事交给小姐。
    辨砂炼砂更是见都没见过,小姐回去又能做什么?
    是啊,自己能做什么?
    谢柔惠神情有些颓然。
    她什么都不会,她就是个废物。
    “…大夫人这些年身子一直不好,咱们家的丹矿也不是第一次出问题了,家里的人心也都散了些,这一次闹出这样的事,我听桐娘说,三老爷四老爷是被二老爷押进官府的……。”
    江铃的声音断断续续响起。
    是啊,母亲的身子自从那场大病后就一直不好,又为丹矿熬心沥血,尤其是最近几年,连三月三的祭祀都几乎撑不下来。
    谢柔惠掩面。
    母亲身体每况愈下,族中的人对于她不能担起丹女之责也疑虑纷纷,虽然幸运的是她成亲第一胎就产下女儿,但女儿到底太小了,等到十三岁成人太久了。
    丹矿小事不断,族中人心浮动,知道早晚要出事,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而且是会出这么大的事。
    如果不是那一场大病,母亲也不会身子亏损。
    如果不是姐姐出事,母亲也不会有那一场大病。
    如果不是她,姐姐不会死,如果姐姐还在,母亲也不用一个人撑这么久…
    “姐姐。。”她喃喃说道,颓然坐下。
    这一个词说出口,江铃身子一抖,伸手抓住谢柔惠的手。
    “小姐,你在说什么!”她说道,“你又犯糊涂了是不是?”
    “我没糊涂,江铃,别人不知道,别人要瞒着,你我还瞒着做什么?”谢柔惠哭道,“如果姐姐还在,家里怎么会变成这样?”
    江铃用力的抓住谢柔惠的胳膊。
    “你是大小姐,没有姐姐,你只有个妹妹,二小姐已经死了,你不要说胡话!”她竖眉低声喝道。
    谢柔惠被她喊的一怔,胳膊的大力让她清醒过来,她看着江铃,江铃也看着她,二人对视一刻,抱头痛哭。
    “小姐,小姐,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江铃哭着说道。
    谢柔惠没有说话,只是哭,紧紧的抱着江铃,就像以前一样,只能在这个从小陪伴自己的丫头怀里中寻找依靠。
    “…老爷去京城了,带着家里最得力的丹工,更况且也不能就说是咱们丹砂有问题,毕竟是练了丹药的,炼丹药又不仅仅是用朱砂,一定能证明清白。”
    江铃斟了杯茶过来,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
    谢柔惠不知道听到没听到,神情恍惚的嗯了声,江铃把茶杯塞给她,她便接过。
    “出砂不出丹,这是自来的规矩,真不该让邵铭清做咱们家的法师。”
    江铃继续说道。
    “说到底都是那个邵铭清惹出的事,到时候说清了,朝廷明察,一定会没事的。”
    父亲一定心急如焚吧,母亲一定又日夜不能寐了,三婶和四婶会在家哭闹吧?还有五叔叔,还没成亲,就这样的死了,连个子嗣都没留下。
    谢柔惠猛地又站起来。
    “我要回去。”她说道。
    江铃看着她。
    “小姐,且不说你回去做什么。”她皱眉说道,“就说现在怎么能回去?”
    镇北王正发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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