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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丫鬟-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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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不会有可能,其实他的身体早就好了,但是不想看见她想借此把她赶出去,才一直在装病。让她一个人像个傻瓜似地想东想西,满怀抱歉与愧疚地自责,这就是他的目的吧?
  杜小小想到这,无神的双眼顿时亮了起来,只是随后又黯淡了下去。
  就算是这样又能改变什么,反正横竖是要被赶出去。
  她第一次这么希望病老三不要再生病,可以大发慈悲不要作弄她,因为她真的不想离开司徒府。
  怀着最后一点小小的冀望,杜小小在疲惫与饥饿中缓缓睡去。
  在梦中,她看见两个马头人身的妖怪用一条长长的银勾拉着司徒景轩不断往一座桥上走,她急忙上前抱住,死命地不让那些鬼怪拉走他。但是人的力量怎么及的上鬼怪,她死命的拖着病老三的身子,却连她自己也一并被拉去桥上。
  桥头有个看着很和蔼的婆婆问她要不要她喝汤,她猛地摇头,转头却看见病老三已经一口饮下。她吓的大哭,一直叫,少爷你不要喝啊,喝了会死的……少爷,您不要死啊……
  “啊……”杜小小从噩梦中惊醒,看着上方带点月光的木梁,她才惊觉是做了场噩梦。她随后后坐起身,大口地喘着呼吸。
  明明知道是梦,可是那种呼吸困难,几乎要断气窒息的感觉真实的让她觉得恐怖。就好像鬼压床一般,完全无法自由活动。
  伸手一摸,她发觉自己脸上全是泪,怎么擦也擦不干。
  “少爷,您别死啊……您死了,奴婢也要死的……奴婢知道错了,奴婢以后会好好听话的……奴婢虽然很没用,但是奴婢会很忠心的……奴婢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少爷……呜呜呜……”
  杜小小哭的凄惨不已,她也不知道自己说什么。她更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了,但是病老三病了,千错万错就都是她的错……
  想到老爷当时的语气,她就觉得害怕,还有大少爷,他肯定也认为是自己玩忽职守,所以最后都不理她了……
  想到以前温柔的大少爷用那种冷漠的眼神看她,她就觉得心窝子像被人刀割般的难受。
  擦了擦泪,她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病、不是,是三少爷可以平安无事。
  “菩萨,菩萨,请保佑我家三少爷不要有事。只要他没事,信女回头一定多烧几只金猪还愿。”杜小小双手合十,跪朝有月光的地方磕头拜谢。重复几次,她才稍微放下一些心来。
  维持着跪地的姿势,直到东方快要露白,她才忍不住困意倒在一旁入睡。
  而在此时,一道挺拔的身影也从地窖过道的另一端缓缓消失。
  作者有话要说:
  抓头,猛抓头……卡文卡的好消魂啊……
  虽然现在说这话有些早,但是昨天见一读者问道,那我就正式回答下,本文不会入V,(挠头,其实这成绩压根也无法V啦)我希望大伙看文愉快,不要霸王就可以了。————这是重点。
  不许霸王,不许养肥,不然我玻璃心给你看。(掩面,我竟然傲娇了……)
  最后,重重楼宇深深处,深夜深摩碧落中————我最爱的重搂神医,终于出场啦~~~
  PS:深深觉得最近的人品很好,两日内得到两条长评。很谢谢BS的小花君,和染君。我会努力码字的。谢谢……

  第13章 猫儿的乐趣

  头重重的。
  司徒景轩睁开沉重的眼,首先看到的是一个模糊的人影。
  “景轩,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司徒信德看见爱子苏醒,欣喜地凑近身道。
  “爹……”他一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好沙哑,随后苦笑道:“我又发病了吗?”
  “大夫说是受了风寒,不过放心,烧已经退了。”司徒信德触了触他的额温,然后扶他坐起身,拿了个枕头垫在他背后让他靠着,又倒了杯水递给他,“只是你昏迷了快三天,期间醒来几次,神志也不大清醒。若不是重楼一再保证只是一般风寒,我差点以为你会……”下面不吉利的话他不敢说。
  司徒景轩伸手接过杯子喝了几口,唇色因茶水的滋润也稍微好看了些。看着眼前这张写满关心与担忧的面容,他心里有着自责,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最后只是动容说道:“爹,让你担心了。”
  司徒信德轻声一叹,道:“别说傻话,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养好你的身子。”说着就拿回茶杯放回桌上。
  司徒景轩扫了眼房内,该出现和不该出现的身影都不在,他微微垂下眼,轻吐了口气便合上眼沉思。
  他的脑海里空白一片,只有几张模糊人影。有娘有爹有不认识的男人有不想看见的人,还有一道断断续续的念碎声。最后的这个认知让他觉得莫名烦躁。
  “官府昨日传来话,说当年害你的歹人有些眉目了,张大人说会全力侦察此案。景轩,等抓到那个歹人,让他交出解药,你的身子就可以复原了。”
  听到话,司徒景轩慢慢整开眼睛,眼里的喜悦却并不多,只淡淡应了声,“希望吧。”
  司徒信德一瞧,以为他是心灰意冷了,正想出声安慰,就听到敲门声响起。
  两个人同时将视线看向门的方向,只见一道颀长身影缓步走来,来者扇子一收,一脸心疼不已的表情。
  “我刚回来就听说三弟病了,怎么这么不小心,现在没事了吧?”
  “没事,多谢二哥关心。”司徒景轩轻轻应了声,眼里平静如水。
  “你刚从宣城回来?”司徒信德皱着眉问他。
  “可不是,累了我三天,连嘴皮子都磨破了,总算把周老板的生意给谈下来了。”司徒景烈一边说一边自动自发的给自己倒了杯茶,他随后四周看了圈,一脸奇怪的“咦”了一声,道:“那个胖丫头呢?主子病了怎么还不快过来伺候?”
  不说还好,一说司徒信德顿时气的瞪起了眼,怒道:“别提那个丫头,景轩会生病全是她害的。”
  “不会吧?我瞧那丫头挺机灵的。爹,您不会已经把人赶走了吧?”司徒景烈吃惊一声,视线却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床上的人,只是可惜,他预料中的表情没有出现。
  “哼,你不说我倒忘了,我明天就让张管事结了那丫鬟工钱,让她马上走人。”
  哎呀,动真格的了。
  “明天啊?”司徒景烈眼神一转,随后勾唇一笑,“也好,回头让大娘再拨个贴心点丫头过来。”说完一吐气,继续慢悠悠地喝茶。
  司徒信德点头说好,随后平了平情绪,与景轩说了好些话,又交代景烈好好照看,才放心的转身欲走。
  司徒景烈微微挑起眉,看着刚才开始就不动声色的三弟,露出“我就不信你还沉的住气”的表情。
  果不其然——
  “爹。”
  低沉的声音一唤出,同时引的两个人殷切看去。
  “怎么了?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司徒信德听到爱子叫唤,急忙又返回到床边,殷切关爱。
  司徒景轩半下床,浅咳了几声道:“没事,只是突然想起来,想问爹荐书一事可有着落?”
  司徒信德一愣,眼波里露出怅然神色,随后是长长叹了口气,并没有马上回答。
  想他司徒信德一生为商,纵然富甲天下,却也是士农工商,商人下等。若不是得祖上保佑,加之他现在还有几个钱财,不然哪有如此风光。
  虽然他与朝中几名要员交情颇好,但毕竟不是自家人,寻不得一世庇荫。而且他也不想三子都步商人之路,于是尽心栽培他们。老大天资聪颖勤学刻苦,本是状元之才,只是没想到四年前他会中途弃考,老二也是机灵聪明,却不是读书的材料,做生意倒是一副好帮手。接下来就是最让他骄傲和牵挂的幼子,从小习文练武,文治武功般般皆能,却偏命运多舛。
  想到这些,司徒信德不禁面露愁容,心里很是感慨。景容已经接手他的生意,府里商号里都离不开他。但让景轩去考,他又担心他的身体吃不消。这样一想,他只能怀着点希望看着身旁的二儿子。
  司徒景烈一瞧,心想坏了,老头子不会让他去考什么鬼状元吧?他当下折扇一开,以扇挡面,说道:“爹,您别看我。我当年乡试的成绩,您又不是不知道,老夫子可差点吊死在书院里头了。”
  原本就不大的希望顿时破灭,司徒信德一脸的恨铁不成钢骂道:“没出息的东西,真让你去考,今年就该我吊死在府里了,免得丢人。”
  “大吉大利,所以我这也是为爹的身体着想,爹您还是别对我抱期望了。”司徒景烈收起扇子,对着自家老爹眨了眨眼睛。
  “没个正经。”
  司徒信德骂完,看着床上的幼子,一脸犹豫说道:“景轩,我知道你为爹着想,可是科考之苦,我怕你受不住。”连考三天,而且都不能离开考场,里面没好吃更睡不好,听说前年有个身子不好的直接考吐血了。
  “爹。”司徒景轩抬头看他,声音有暗哑却是少有的坚定,“科考一事我已经做好决定。我们司徒府不能总任人予取予求。”
  这话一出,司徒信德顿时默然,就连原本还有些不正经的司徒景烈都变了脸色。
  司徒府的富庶是有目共睹的,这自然引起了一批小人的觊觎。司徒商行最近几年总会莫名牵扯上官非,而最后结果,无非是拿钱解决。
  “爹,三弟说的对,朝里有人好办事,我们也不能总被人当冤大头耍。而且离科考还有几月,爹你现在就担心为时过早啦。“司徒景烈的神色很快恢复,他来到他老爹身旁,拍拍他的肩,笑眯眯说道:“大不了我以后天天喂三弟喝人参鸡汤,一喝五个月,保证考试前能健壮如牛。”
  司徒信德心里觉得这方法可行,同意的点点头道:“好,我明天就让张管事去准备人参和老母鸡,一定给景轩好好补补。”
  “对,而且一天照三顿做,多下几只母鸡,然后配着红枣、枸杞一起熬,既补血又养气,三弟肯定爱喝。”
  司徒景轩脸色顿时变的难看,忍不住瞪了一脸看好戏的司徒景烈一眼。
  司徒景烈毫不在意的一笑,大有“你能拿我怎么样的”之意,不过他没敢太过,要知道小人报仇永远都不会晚,他宁可得罪他那个看起来好脾气的温柔大哥,也不想开罪这个琢磨不定的毒舌三弟。
  “说起来,我还没问三弟,你有多大把握可以高中?”桃花面的扇子微微合上,司徒景烈换了副正经口吻。
  司徒景轩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只淡然说道:“若没有人做手脚,我必是状元无疑。”
  这话一出,二人都愣了。
  司徒信德回神过来连声叫好,心里欣慰养了个有出息的儿子。
  “啧啧,还真是三弟会说的话。”司徒景烈摇着扇子,挑眉笑道。
  “事不宜迟,我马上去联系刑部的张大人,让他为你做举荐。”司徒信德一脸激动,大有要走之意。
  就在这时,司徒景轩猛地一阵咳嗽,原本微白的脸色因这一阵的咳嗽变的红润起来,却仍显病态之色。
  “怎么样,好点没?”司徒景烈赶紧合起扇子,抚了抚他的背,微微皱着眉叹道:“看来必须要找个人来伺候,三弟这样万一半夜咳起来该怎么办啊?”
  “不……用了,咳咳……就杜小小吧……我没打算换人……”
  话一出,司徒景烈抚背的动作是一顿,随后又继续。
  “三弟竟然会为人说情?敢情是舍不得了?”
  ☆☆☆
  “用着顺手罢了,二哥不也是这样么?”司徒景轩连眼都没抬一下,只淡然一句。
  司徒景烈微微眯起眼,狭长的眼眸里看不出喜怒,只是抚背的动作一下加重了力道。
  “咳咳咳……”
  突如其来的一下,让司徒景轩差点向前倾去,喉咙口一道热流也差点喷出。他紧紧捂着唇,有些恨恨地看着身旁正笑的不怀好意的司徒景烈。
  “爹,倒不如依了三弟的意思,那个杜小小我见过几回,看着挺机灵的,不像个粗心丫头。三弟会病想来也不能全怪她,指不定是前阵子那场雨闹的。”司徒景烈说着就来到司徒信德身旁,故做无奈的拍了他的肩膀,又小声笑道:“而且,如果再拿这么小的事情去麻烦大娘,三弟心里会过意不去的。”
  “真的?”司徒信德一听这话立马露出不置信的表情,一脸激动说道,“景轩,你真的这么想?”
  司徒景轩没有作声,只是神情倨傲地看着司徒景烈,眼里是毫无温度。
  啧啧,还真像是被踩着尾儿的猫,有趣的紧。
  司徒景烈摸了摸下巴,嘴角忽然一笑,摇着扇子贴着司徒信德的耳朵小声说道:“爹,您又不是不知道三弟的个性,他就算真那么想也不会老实说的,您啊就别费那个心问了。”
  “可……”司徒信德还在犹豫,见景烈又对他眨眨眼,心里也猜到他是在安慰自己,顿时泄了气,当下也无力再去计较杜小小的事情。
  “好吧,回头我就让张管事把人带来。景轩你好好休息,爹晚点再来看你。”
  “恩,爹您慢走。”
  司徒信德点点头,随后叹着气离开房。
  “啧,你到这会还不肯叫那个女人一声,爹肯定伤心死了。”司徒景烈见人走了,也不做作,连忙把扇子往桌上一扔,端起茶杯品了一口。
  司徒景轩微微动了下身子,背靠在床檐上,闭眸沉思。
  “老实说那个女人是厉害,不怪爹对她言听计从。”司徒景烈转着手中的杯子,看着白玉杯上倒映出自己棱角还算分明的容颜,他的嘴角隐隐有着嘲讽。
  “不过说起来,能嫁进司徒府的,哪个女人不厉害。”就连你那个温柔可亲的娘也不是省油的灯。
  司徒景烈合上杯盖瞥了他一眼,没把后面这话也说出去。一来是不想对逝者不敬,二来则是不想逼的眼前这只小奶猫炸了毛,那事情就不好玩了。
  想了想,他还是决定换个话题。
  “别说二哥我不疼你,刚得到的一手消息,那个叫顾采青的过几天要回来,说是克死了夫家被她婆婆赶了出来。”他说着就起身走到床边俯下身子。
  闻言,司徒景轩也只是微睁开了眼,却见眼前突然放大的容颜,他别过脸,冷着声音说道:“那与我又有何干?”
  “还真是会逞强,当年那个被抛弃躲在房里自暴自弃的你可比现在有趣多了。”司徒景烈嘴角一哼,说着用拇指一扣,有些用力捏住了他的下巴,把他的脸转回。
  司徒景轩也不躲闪,只拿冷眼看着他,漠然说道:“因为自己的娘不安分,而一直被人嘲笑的你,是不是觉得特别高人一等。”
  “你——”司徒景烈的声音一下冷了下来,他紧紧捏住他的下巴,有些咬牙说道:“都说三弟的嘴比猫爪子还利,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了。”
  “是么?那二哥也不遑多让。”司徒景轩淡然一笑,接着又不急不慢地继续道:“被人踩到痛脚而恼羞成怒的二哥,也比记忆中抱着别人的娘哭泣来的有趣多了。”
  原原本本地把他之前的话全还了回来,只是简单的一句嘲讽就让他完全败下阵来。司徒景烈不怒反笑,即便狭长的眸子里有着清晰可见的怒意。他就像一只被惹怒的猫儿,不仅没有选择一脚踩死老鼠,而是选择与它慢慢周旋。
  因为这就是猫儿的乐趣所在。
  他与他很像,却又完全不同。区别在于他是只懂得看情势懂得自保的野猫,而他,却是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分不清形势的小奶猫。
  “啧啧,好一张利嘴,让人恨得忍不住想咬一口。”司徒景烈嘴角勾起笑,用拇指擦着身下人略白的唇。
  带着点挑衅意味的举动让司徒景轩不禁眯起眼,原本就没什么温度的黑眸里此时更是寒的慑人。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说不定我真的会咬下去。”司徒景烈贴在他的耳旁轻轻哼道。
  因说话而吐出的热气刺激着敏感的脖颈,惹得司徒景轩忍不住反手就是一掌,却被人轻巧躲过。
  “哎呀,别恼羞成怒啊,这样就不好玩了。”司徒景烈连退了几步,直到退到桌边,他拿起之前搁下的扇子,一边摇着扇子一边看着眼前气红脸的人,一派悠闲自得。
  司徒景轩懒的理他,他缓慢起身想去外室的桌上拿本书册。
  “三弟要去哪?身子不好就该多休息,要拿什么二哥帮你。”司徒景烈笑眯眯地跟在一旁。
  司徒景轩脸色一阵难看,正要发作,一阵扣门声突然起,门外是张管事的声音。
  “进来吧。”司徒景轩把视线投向门,面无表情说道。
  门外的人得到令,很快推门进来。首先入门的是穿着灰色长袍的张管事,他双手一拱,行了个礼,“二少爷,三少爷,奴才把杜小小带来了。”说着他身后怯生生地走出一个圆润的身影,那身影一瞧见人是连忙跪下。
  “恩,你先下去吧。”司徒景轩轻声说了一句,张管事瞧见连忙应了声就转身离房。
  “杜小小,你看起来过的不错。”除了脸色有些不好,其他都没什么变化,还是一样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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