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债主悍夫 作者:竹二宝-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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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越走后,项翔一个人在厨房泡着面,隔着一层楼板听着楼上虞斯言的动静儿。
    虞斯言偶尔想吃这种垃圾食品,他拦不住,看着虞斯言闹腾那样儿,他也很无力的想纵容,不过能减低有害的物质,他还是弄量的去减低。
    项翔把面饼先用热水泡了一会儿,直至面条发软,他又把水倒掉,重新加热水,如此反复了两次,最后面都快好的时候他才把作料放了进去,然后焖住。
    冯欢就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并没有吵闹项翔,项翔明知道那儿站了个人也没主动搭话,只是埋头专心给虞斯言泡面。
    楼板传来微弱的脚步声,冯采听不见,可向来敏锐的项翔却不会错过。
    一听见虞斯言走出淋浴间,项翔端着两碗面就往外走,这时候冯欢立马凑上前,很热情的说:
    “我帮你端吧。”
    项翔淡淡地说了两个字儿:
    “不用。”
    淡淡的疏离中是绝对的拒绝,冯欢没强求,快速侧开身,给项翔让出道儿来。
    项翔刚把面放到桌子上,虞斯言就下楼来了。
    天太热,虞斯言任凭湿漉漉的头发把衣领打湿,只是把额前的头发都薅到了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冷峻的五官。
    看见虞斯言这模样,项翔拧了一下剑眉,
    “快来吃吧,一会儿就糊了。”
    虞斯言闻着酸酸辣辣的香味,勾起笑容,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下最后几步楼梯,一点不客气的坐到面碗前,抽出插着的叉子就开吃,塞了满嘴才抬脸问:
    “你不吃啊?”
    项翔往楼上走,冲着虞斯言像是长辈安抚一样说:
    “你吃吧,我的还没好。”
    虞斯言瞅着项翔的背影把嘴里的面条咽了咽,起身走进厨房,路过冯欢的时候问了一句:
    “你要不要一起吃点?”
    虞斯言和项翔俩人的气氛太过紧密平和,冯欢站在一边儿看着,居然忘了自个儿要干什么,直接看呆了。
    “呃,哦,不用了,谢谢,我不敢吃,一吃方便面就长痘。”
    虞斯言把项翔的面从厨房端出来,放到自己旁边,坐下来接着吃。
    项翔拿了块毛巾下来,走到虞斯言背后开始给人擦头发。
    虞斯言看了冯欢一眼,有点难为情地把头上的毛巾拽下来,佯装随意地说:
    “哎呀,这么热的天,一会儿它自己就得烘干了,这样儿我凉快,擦什么呀。”
    项翔故意犯轴,探手把毛巾夺了回来,使劲儿朝虞斯言头上褥了几下,轻斥道:
    “你这生水都滴到碗里了。”
    就这么几下,吸水毛巾把虞斯言的头发擦了个半干,干燥了些的刘海重新耷拉下来,挡住虞斯言的额头,瞬间柔化掉虞斯言刚性十足的脸。
    虞斯言正准备发飙,项翔就不擦了,把毛巾随手丢到一边,跟他边儿上坐了下来。
    项翔表现得很自然,很平常,没有刻意也不是矫情,让虞斯言连尴尬都找不到来点。
    他清咳了一声,重新埋头吃面。
    俩大男人无声的吃着面,耳边除了呼哧呼哧的吸溜声就是大电扇哗啦啦的响动。
    冯欢说是不吃,可这已经是中午,她肚子早饿了,方便面的香味儿也特别重,最关键的是,虞斯言和项翔都吃得特香,看得她一口一口的咽口水。
    虞斯言多少还记得边上有个冯欢,吃了一会儿,他从面桶里抬起眼,再问了一次,
    “你真不吃?”
    冯欢舌尖的口水都在打转儿,但为了不长痘,她还是忍住了,
    “真不用了。”
    虞斯言不勉强,既然不吃,那就算了。
    冯欢看着虞斯言忍了一会儿,估计是对自己下心理暗示的冲着虞斯言说了一句:
    “其实这种东西还是少吃,有蜡。”
    虞斯言把最后一点汤都喝进了肚子里,辣得嘴唇一圈都是红的,有点不明白地看着冯欢,
    “没有辣子,我还吃什么?”
    冯欢对和虞斯言这种沟通无力有点焦心,只好干笑了几声。
    他吃完就站了起来,拍拍项翔的肩膀,
    “你一会儿吃完体息会儿,我和她谈完事儿咱们就出去,得买点东西。”
    项翔看了冯欢一眼,也没阻拦。
    虞斯言带着冯欢进了办公室。
    可项翔完全没想刭,虞斯言和冯欢的这次‘长谈’居然只花了几分钟时间。
    正当他还在厨房里把晚上吃的菜泡进池子里时,虞斯言的办公室突然就打开了。
    “你先走吧,不好意思,我现在得先处理点事儿,这样,我让吕越直接到你们会所去,也不麻烦你再跑一趟了。”
    冯欢一边下楼一边说:
    “不用不用,我再来就是,不麻烦。”
    虞斯言绷紧的声线明显是心情不佳,冯欢客套,他也没心情推脱。
    看着冯欢从大门口消失,虞斯言从楼上走了下来,步子挺沉,项翔心怀疑虑的从厨房探出个身儿,还没问,只听见虞斯言生硬的说:
    “项翔,你出来。”


债主悍夫 097 我赌你不会背叛我。
    项翔走出来,虞斯言双手撑在桌子上,侧目扫了他一眼,又垂下头,定定的盯着桌面。
    虞斯言发火的样子项翔是见过的,可就这样一声不吭的憋着,项翔还是第一次见。
    虞斯言心脏有种被攥紧的感觉,每一下呼吸都扯动他的心脏,他觉得这种事情他应该是要发火的,可他居然没有任何火气。
    项翔淡望着虞斯言的侧脸,总是胜券在握的他现在竟有些无措,他猜不透虞斯言这是怎么了,或者说虞斯言究竞是知道了什么,他第一联想到的就是他的身份。
    虞斯言沉默了许久,突然撑起身体,长舒出一口气,瞥了一眼项翔,说:
    “你收拾好,我带你去个地方。”
    项翔抿了抿嘴,把腰上的围腰解开,平静的抬头看着又上了楼的虞斯言。
    他抹了一把脸,淡然的面孔下隐藏着的是一颗忐恙的心。
    虞斯言拿着车钥匙下了楼来,也没再招呼项翔,径直就走出公司大门。
    他载着项翔一路驰聘,也一路无言。
    午间的太阳很毒辣,这让虞斯言深恶痛绝,他照旧把车里的空调开到最大,然后把车窗大开。
    自从买了车,他都是这么做的,可今天他却有点受不了,冷热的刺激居然让他有点恶心想吐。
    开出一段儿,他关了空调,终于好受了些。
    项翔仔细的观察着虞斯言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许久之后,终于肯定虞斯言绝对不是知道了他的身份,这才开了口,
    “言言,咱们去哪儿?”
    虞斯言扭脸瞧了项翔一眼,继续死死的盯着前方晒得冒烟儿的公路,约莫一分钟后,他冷清地吐出四个字:
    “渝都监狱。”
    项翔张开嘴,可转念又闭上。
    车子开到南岸区弹子石,虞斯言把车停在了监狱斜对面的一块阴凉地儿里。
    他望着那铁灰色、呈现出肃穆的大楼,喉头滚了滚,略显慌乱的摸出烟点上。
    项翔静静的陪着虞斯言抽着烟,没有疑问,没有催促,沉稳的像座山。
    虞斯言抽完了烟盒里的最后一根烟,然后把软盒揉成一团,随手丢在仪表盘上。
    他双肘搁在方向盘上,把上半身的重量都压了上去,清了清嗓子,扭头对项翔勾着唇笑着问:
    “想知道我为什么讨厌拉斯维加斯,想知道我为什么开讨债公司,想知道我这条刀疤怎么来的,想知道我为什么什么生意都接。对么?除了这些,你还想知道什么?”
    项翔看着虞斯言那笑容,怎么看都是透着股子凄凉,顿时心情跟着直跌冰点。
    他眼神发沉的看着虞斯言,稳稳地说:
    “全部。”
    虞斯言喷笑了一声,带着些自嘲,他抬手又一次揉上项翔的头,笑骂道:
    “说你是傻逼,你他妈又聪明得渗人。”
    项翔没有拦着虞斯言在他头上放肆,只是默默的感受着那掌心的滚烫。
    虞斯言缩回手,挠了挠头,说:
    “这里面住着我的债主,他叫周正。”
    说着他用下巴点了点斜对面的监狱。
    项翔只是认真的盯着虞斯言,目光不曾转移,
    “他和你什么关系?”
    虞斯言抬起身,一下躺倒在座椅的靠背上,阴阴地说:
    “仇人。”
    项翔一愣。
    虞斯言侧目看了他一眼,随意的拍拍自己的胸膛,接着说:
    “这条疤就是他给我的。”
    项翔皱了皱眉,
    “他就是因为这个被关?”
    虞斯言舔了舔上唇,摇摇头,
    “他是因为04年把人打成了植物人才进了局子,不是因为我。”
    项翔没有再追问,他要的就是虞斯言亲口给他说,不然,就他的能力,一早就能把虞斯言的一切都查个水落石出。
    虞斯言砸吧着嘴,多次张开嘴又闭上,好像是无从下嘴,不知道从哪儿说起。
    斟酌了好一会儿,虞斯言看样子是捋出了个头。他把座椅放下,双手枕在了脑后,闭上眼像是在回忆,淡淡地开口:
    “我讨厌拉斯维加斯,是因为我妈在那儿耗尽了我爸所有的家产。我家当初做点小生意,日子还不错,我妈花光了家里的钱以后,我爸的生意也就没了周转资金,所以他就把家里的房子抵押了出去,他也开始不让我妈接触到家里的任何钱,可是他防得住自己钱,却防不住我妈到处借钱。”
    说到这儿,虞斯言顿了顿,深呼吸了一口,这才继续说:
    “亲戚朋友是不会借给她的,她就找高利贷借,等高利贷找上门儿的时候,她都借了六百多万了,98年,六百多万是什么概念,高利贷利滚利,我爸连利息都还不上。”
    “我爸卖了工厂,再想方设法的到处借钱,所有的亲戚朋友都借了,好不容易筹了一半儿,刚拿回来就被我妈偷走了,我爸也就崩溃了。”
    项翔面色发沉,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你妈又把钱赌了?”
    虞斯言微微的睁开眼,瞄了一眼项翔又重新闭上,轻笑了一声,
    “谁知道啊,她偷走钱以后就不见人影儿了。”
    “亲戚朋友尽力了,再借钱,谁都不敢,毕竟都有自己的家庭,而且谁也不愿意扯上高利贷的人,我妈走了没几天,高利贷又找上门儿来,我爸拿不出来,情绪一激动,就豁出去了,提着菜刀就和人拼了。”
    虞斯言轻哼了一声,
    “可他一个文弱的生意人,哪是人家的对手,不但刀被抢了过去,人家还朝他砍了过来,当时我才7岁,挺怕的,就缩在一边儿,人总是有要活命的本能,我爸条件反射就把我抓过去挡了这么一下,这条疤就这么来的。”
    母亲的抛弃,父亲的背叛。虞斯言说得轻描淡写,一句不提自己,只有最后才这么简单的说了一句。
    项翔垂着眸子,眼神深邃的盯着虞斯言的脸,什么也说不出口,他伸出手握住虞斯言的右胳膊,慢慢加重力道,试图把一分分力量传到虞斯言心底。
    虞斯言被右臂上的疼痛震开了眼皮,露出一双淡漠的眼,没有悲痛也没有释然,不疼不痒。
    他冲著项翔笑了一下,拍开项翔的手,说:
    “你这种表情看着我干嘛,都多大的事儿了,早过去了。”
    项翔低沉的问道:
    “你爸现在在哪儿?”
    虞斯言笑容一僵,但很快恢复自然,
    “他跳江了,我是后来才知道的,我当时在医院抢救。”
    项翔终于明白清明那天,为什么虞斯言会浑身散发着悲恸一个人望著长江喝酒。
    虞斯言显得极其无所谓,
    “他死了,房子也被银行收了,这笔债还欠着,周正就把这笔钱算到了我头上,反正当时也没谁敢收留我,周正就把我拉到了他那儿。”
    “周正怕我黑他钱,也不让我放贷,只教我怎么讨债,我一边学,一边干活开始还钱。04年他被抓了以后,我也劳教了两年,出来以后也就只有这一个求生本事,所以干脆就开始帮人讨债,慢慢的人就多了,也就成立了公司。”
    “我什么活儿都接,就是因为我要筹钱还债,周正就快出来了,我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纠葛,在他出来之前,我必须筹满一千万,等他一出来,我就把钱还给他。”
    说完这些,虞斯言把座椅抬了起来,扭着头笑问:
    “这下你都知道了吧。”
    项翔盯着虞斯言看了好一会儿,问道: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虞斯言磨了磨后槽牙,别开脸,盯着那监狱大楼说:
    “木头,自打这些事儿后,我就不再依靠任何人,我也只相信我自己,说句实话,我不是不信,是不敢信,因为我觉得一旦有利益冲突的时候,人性有本能的自私,没谁会不给自己留一条退路,但是我现在打算赌一把。”
    他转过头来,定定的看着项翔说:
    “我赌你不会背叛我。”


债主悍夫 098 亲密
    项翔万分没有想到会得到虞斯言这么沉甸甸的一句话,整个人都被震住了。
    车外的热浪一波波涌进车里,监狱里传出阵阵响亮的蝉鸣,这一切都因为车内的无声而显得异常清晰。
    虞斯言不傻,项翔的震惊分明是欣喜至极所致,他看得清清楚楚,也多少有点难为情。
    正当虞斯言绞尽脑汁想如何打破这沉静的时候,项翔突然猛虎暴动般扑了过来,一把将他抱住,死死的扣进怀里。
    虞斯言被抱了个措手不及,顿时耳根子都红了。他难为情地用力推搡着项翔埋在他肩颈的大头,连打带踹的,大声呵斥道:
    “你丫给老子起开,搞什么呢,老子跟你好好说话么,哎呀,抱什么抱,真他妈受不了你!起开,项翔!你听见没有,老子让你放开我,恶心死了!”
    项翔任凭虞斯言怎么踢打,始终岿然不动,跟头蛮牛似的。
    虞斯言挣扎了一会儿,累得都气喘了,见项翔纹丝不动,他所幸不折腾了,由着项翔‘耍脾气’。
    他盯着项翔倔强的后脑勺,看着看着突然就给气笑了,他笑得浑身震动,一把薅住项翔的头发,使劲儿把脸从自个儿的肩膀上拔了起来,近距离的看着项翔,佯装发狠的说:
    “给老子从实招来,牛芬芳给我的那钱是不是你给的,你哪儿来的钱!说!”
    项翔把侧脸枕在虞斯言的肩膀上,木愣着一张脸说: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虞斯言一巴掌扇在项翔的头上,
    “牛芬芳的事儿我都知道了,你还要瞒我多久,我就说怎么你去一趟就完事儿了,赶紧老实说,不然等我亲自查,有你好受的。”
    项翔勾起了唇,敢扇他、揉他头、对他下狠话的,除了虞斯言还真是没第二个人了,就算是项昊天(项父)也没这胆子,虞斯言的一言一行对项翔而言,永远都是新鲜的。
    虞斯言看着项翔的笑容不由的也笑了起来,他扯着项翔的脸皮子喝道:
    “我问你话呢,傻笑个屁啊。”
   项翔就着这姿势说:
    “她骗你,这钱她就该出。”
    虞斯言眯了眯眼睛,
    “你就没动手?”
    项翔照实了说:
    “他儿子出的主意,不教训一下,以后还有人敢这么干。”
    虞斯言笑骂了一句:
    “小子,挺嚣张啊!”
    项翔呆呆地说:
    “随老大。”
    虞斯言被项翔这话逗乐了,提着项翔的脸皮子可劲儿甩了几下,
    “行了,赶紧给我起来,我都快热死了。”
    气氛是很好,不过幻境不怎么样,项翔不愿意虞斯言多面对这监狱,所以虞斯言再一开口,他不做多的纠缠就坐回了自己的座位,老实得不行。
    虞斯言自然没把项翔这短暂的情绪激动放在心上,在他看来,项翔是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大小孩儿,朋友不多,感受到的家庭温暖也很少,所以项翔许多突发的倔脾气和稚气都被虞斯言认为是理所应当。
    车子发动了起来,虞斯言现在觉得好多了,他打开空调,准备开车去解放碑,给自己和项翔准备一些旅游需要的东西。
    当渝都监狱退出视线,项翔随意的询问了一下周正的出狱的时间,虞斯言给出的答案让项翔更是吃惊。
    周正再隔4个月就出狱了,而虞斯言现在还只有五百多万。
    听见虞斯言笑着说可以朝吕越借点,项翔脸色有些阴沉,在他的潜意识里,虞斯言不能欠他以外任何人的人情,可是他现在这种身份,身无分文,不能明摆着帮虞斯言,就算是借着协信的名义让虞斯言去讨债,还有这么点时间,要让虞斯言净收入500万还不引起怀疑,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如果他把钱给虞斯言,说是萧伟借的,那虞斯言肯定不会要,所以想来想去,虞斯言恐怕还真得冲吕越借钱了,有了这个认知,项翔很是不舒服,不过却也没有明显表露出来。
    虞斯言心情挺好,可以说这么多年的夏天,他的心情就没这么好过。
    他带着项翔在解放碑众多大型商场里穿梭,项翔说墨尔本现在不过十多二十度的样子,他就一家一家店的找,因为现在正值热夏,春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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