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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霆炀满意地勾起唇角,看来附体的东西走了,终于算是回归了,他“嗯”了一声,便收回视线平视前方,平静得跟没事人似的。
嗯?
颜言皱了皱黛眉,什么个意思?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聂霆炀--”
“老大!”
一个声音同时响起。
颜言抬起头,是聂亚男,她的小姑子。
虽然这个小姑子不待见她,她也不喜欢她,可是作为嫂子,还是要有嫂子的风范。
“丫丫,你过来了。”她记得聂霆炀跟她说过,他家里人一般叫聂亚男老二,其实聂亚男的小名是“丫丫”,她觉得叫老二以她这嫂子的身份,有些不妥,所以就“丫丫”吧。
聂亚男一愣,看向聂霆炀,眼神里有质问也有探究。
聂霆炀并没有理会她这眼神,问道:“找我有事?”
“没事不能来找你吗?”聂亚男呛了句。
聂霆炀也不生气,晃了下十指紧扣的手,“你也看到了,我跟你嫂子正忙着,要是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
还真没客气,说走就走了。
忙?
手牵着手散步,这叫忙?
聂亚男有些抓狂,若不是畏惧这个大哥,她这会儿当真扯着嗓子破口大骂了!
唉,她其实是很淑女的,她怎么可能破口大骂呢,她很温柔的。
“哥,哥。”聂亚男转身抓住了聂霆炀的另一只胳膊,挽着,“哥,我有事跟你说,重要的事,真的很重要。”
“嗯,说吧。”聂霆炀一副淡淡的表情和口吻,脚步没有停下来。
颜言是个很好的聆听者,她可不想一会儿被这个小姑子吵,所以她要做空气,透明人。
“哥,你帮我忙呗。”
“哥,你知道,老聂和老黄他们的思想太顽固,冥顽不灵,你得帮帮我。”
“哥,明天是许飞生日,我想跟他单独过一个生日,属于我们的二人世界,晚上我不想回家。”
“哥,要是老聂和老黄打来电话你就说我在你这里住,行不?求求你了哥,你最好了,你是全天下最好的哥哥,你帮帮我好不好?”
“……”
聂亚男说了很多,最后许是口干舌燥了,停了下来,眨巴着眼睛,委屈丝丝地看着聂霆炀。
聂霆炀倒也能沉得住气,始终都只是听,一个字也不插言,这会儿见自家妹妹不说话了,他这才悠悠然地开口,“你不是很听爸妈的话吗?做一个乖女儿多好!”
“……”聂亚男的嘴角狠狠地抽了抽,就知道这家伙不会那么的好心。
可是,除了他能帮忙,她找不到第二个人能帮她了。
聂家有家规,除非结了婚,否则是绝对不允许住在外面的。
至于聂霆炀为什么没结婚就住外面,他是一个特例,是用来教导其他人的反面教材,不听话被赶出去自己住了。
其实聂亚男倒也想被赶出去自己住,可是她没她家老大那个兴风作浪的本领,她掀不起风浪,也没那个胆子。
“哥,我错了,以前是我不好,眼被糊住了,站错了队伍,从今以后我保证擦亮眼睛,站正确队,亲爱的哥哥,你就帮帮我好不好?”
“不好。”聂霆炀冷声拒绝。
颜言不禁替这个小姑子捏了把汗,有一个这么傲娇的哥哥,也真是倒霉。
不过,她的心里这会儿倍爽,她可没忘记这个聂亚男跟她的奶奶爸爸他们一起攻击她的时候,她不是什么好人,肚子不大,撑不了船。
聂亚男见求助失败,眼睛“骨碌”一转,松开聂霆炀,转而攻击他身边的人。
“小嫂子,漂亮嫂子,你最好了,你跟我哥说说,让他帮帮我呗!”
颜言没料到聂亚男会突然转向她,所以这会儿她是真懵了。
求助的眼神瞧着聂霆炀,怎么看怎么可爱,那双眼睛瞪着,好似聂亚男怎么欺负她了似的。
虽然跟妹妹是一母所生,体内流着的血也是一样的,可是这男人一旦结了婚,当然是妻子比妹妹重要。
腰身一弯,将聂亚男的手从颜言的胳膊上拉开,长臂一伸,将自家媳妇儿牢牢地搂在了怀里,同时警告的眼神看着自家妹妹,“聂亚男,你要是敢吓着你嫂子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颜言的心里此时感动得一塌糊涂,嫁给这样的男人,值了。
眼泪都快出来了,踮起脚尖送上了自己的香吻,“老公,你对我真好。”
且不说聂亚男此时心里打翻了几瓶醋,自己从小到大追着屁股后哥哥长,哥哥短的男人,一母所生,所养,到头来还比不上一个外人,就这会儿看着他那眼睛,瞪着她,就跟瞪着个外人似的,心里尤为的不爽。
终于明白自古以来为什么小姑子跟嫂子为什么不能愉快的做朋友了。
对颜言的嫉妒和窝火,让聂亚男的心里像是点燃了一堆火,木棍烧的“噼里啪啦”的作响,火上的水已经沸腾了,热气直冲脑门。
可这会儿是她有求于人,所以纵然是心里再不爽,也不能表现出来,相反还要装出一副自己都想抽自己的笑脸。
“嫂子,我哥对你可真好,以前他那些女人,哪个可没你这样的待遇。”
是吗?
颜言抬头看身边的男人,男人也正低头看她,目光在空中相撞,“嘭--”地一声,火花四溅。
“瞧瞧,连亲妹子都看出来我对你好,有没有很感动?”聂霆炀很煞风景地来了这么一句。
顿时,火光消散!
话一出口,聂霆炀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这么好的意境被自己给弄得瞬间没了情调,算了,他就是个有情调的人。
“感动,感动死了。”虽然也是柔柔的一句话,可听在男人的耳朵里,怎么品都不是那个味儿。
聂亚男一听这话,知道自己刚才那话非但没起到好的作用,弄不好还弄巧成拙。
唉,这女人啊,就是麻烦!
“哎哟!”聂亚男突然叫了一声,来到两人跟前,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遍,嘴巴啧啧作响,“哥,嫂子,你们可真有情调,情侣装耶!”
“嫂子,嫂子,我跟你说。”她将颜言从聂霆炀的怀里拉出来,拉到了一边,“我跟你说啊……”
然后就伏在颜言的耳朵边用仅有两人能够听到的声音嘀咕起来,聂霆炀皱眉,这老二在弄什么?保不齐在跟她嫂子说他的坏话,这妮子,欠揍!
大步上前一把拉住颜言的胳膊,将她扯进怀里,扭头就走,这时候只听身后聂亚男喊道:“嫂子,你记着我跟你说的话,可千万别忘了啊!”
☆、128:谈过的女朋友到底有多少个?
蒋文杨打颜言的电话一直打不通,去学校找她又没找到,急得团团转。
后来也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聂霆炀的住址,就开车奔来,刚到大门口,就看到了穿着情侣装极其抢眼的男女手牵着手从小区里出来。
胸口像是吞咽着一块烧红了的炭,烫得他连呼吸一下都是疼痛的,心尖揪着,眼底是掩饰不住的悲伤。
情侣装,手牵手,午后的时光可真美好。
明明已经初夏了,可蒋文杨却觉得车内冷得他直哆嗦,好似寒冬腊月。
难道错过的人真的就再也无法挽回了吗?
他不甘心,他从来都是爱她的,只是错过了一段时间,而且他也惩罚自己了,更何况,她明明也是爱她的,他们应该在一起。
他们必须在一起!
“轰--”车子箭一般的速度飞了出去,一溜烟就消失在了小区门前。
颜言抬头的时候恍惚看到了蒋文杨,但她随即就摇了摇头,怎么会,文杨又不知道她在这里住。
聂霆炀一直追问她刚刚聂亚男跟她说了什么,她简直就烦透了。
那个聂亚男绝对就是个心机货,趴在她耳边什么都没说,还装得那么像!
“你要是再不跟我说,明天我让你三天下不了床。”聂霆炀下了最后通牒,他今天必须要知道她们两个女人到底嘀咕了什么,如果老二敢说他坏话,他非要她好看!
颜言就差举手发誓了,“她真的什么都没跟我说,我没骗你。”
“颜言,你不厚道,枉我那么喜欢你,你竟然欺骗我。”
“……”颜言的嘴动了动,喜欢她?那么喜欢她?
亏他好意思说得出口!
昨天还跟前女友你侬我侬的,这会儿过来跟她说喜欢她,可真够虚伪恶心的!
她怎么就嫁了这么个不要脸的男人?老天,苍天,谁来救救她?
“我发誓我真没骗你。”颜言举起三根手指,跟神明起誓。
“好了好了,相信你就是了,还弄得这么一本正经。”嘴里说着,聂霆炀却在心里将自家妹子在心里骂了一通,这个死丫头,就知道不安好心!
还想让他帮忙,帮个屁!
颜言气得眼睛瞪着,那样子好似聂亚男这会儿如果在跟前的话,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扑上去直接将她给撕吃了!
“你家那个老二,简直就是个混蛋!”
果真是一窝的,没一个好鸟!
好你个聂亚男,阴我,早晚我会阴回来,你给我等着!
已经离开的聂亚男开车在路上,好好的却突然打了几个喷嚏,许是做贼心虚,她下意识左右看了看,揉了下鼻子。
颜言那个女人,保准在骂她,小践人!
聂霆炀捏了下女人气鼓鼓的笑脸,真是既欢喜又无奈,“对对对,她就一混蛋,太太不要生气了,生气会长皱纹的。”
“她真的就是个大混蛋,她竟然阴我!”
“没错,太太说的是,大混蛋,超级大混蛋,改天我把她押过来,让太太好好出出气。”
“好,一言为定!”
“一言未定。”聂霆炀勾了下唇角,这女人就是麻烦,尤其是唠叨起来,简直没完没了。
以前跟卫子姗一起的视乎也没觉得这么麻烦,卫子姗是一个从来都不会唠叨的女人,很听话,卫子淇也是,所以他一直也没觉得女人有多麻烦,可如今他摊上了这么个太太,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炀炀,反正今天你也给我请了假我不用去学校了,等下午的时候我们一起去幼儿园接小辰好不好?我还从来没有去接过她呢。”瞧瞧,真是个称职的后妈。
聂霆炀心里一阵感动,这娶个媳妇能真心带小辰,他也知足了。
“好,下午我们一起。”其实他也很久没有接送个这孩子上下学了,算起来接送的次数寥寥无几。
他这个父亲,真的是一点都不称职。
不过从今以后,他决定要做一个合格的父亲了。
聂霆炀的手机来了一个陌生的电话,他看了看,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喂?”
“你好,是颜言吗?”电话里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
聂霆炀先是眉头皱起,打颜言的电话打在他的手机上?随即他才想起来,昨晚上她给她的手机设置了来电转移,只要她不接的,接不到的统统转到他的手机上。
这可真是及时,这刚一设置好就接到男人的电话了,瞅着边上的女人,某人的心里十分的不痛快。
“我是她男人,有什么事说吧?”
颜言没听到电话里的声音,只是听到了他的话,愣了下,找她的?
她抬头望着接电话的男人,一脸的好奇,谁啊,电话会打在他的手机上?
“是这样,在南城路口出了一个交通事故,有一个男的受了重伤昏迷不醒,我们在他手机里找到了这个号码,就问问你跟那男的是不是朋友或者家属,来一趟人民医院,伤者的情况十分危险。”
电话上有颜言的号码?谁啊?
聂霆炀眯起眼睛在脑海里搜索了一圈,南城路口,就在附近,会是谁?
“知道了,这就过去。”挂了电话颜言立马就问,“谁啊?找我的?”
“不清楚,你在这里等我,我回去开车,我们去趟人民医院。”
……
到了医院颜言才知道,是蒋文杨出事了!
紧急抢救室外,颜言紧张得一颗心揪在一起,好好地怎么就出事了?而且还是车祸!
四年前的车祸,母亲的离去给颜言留下了很大的心理阴影,她这会儿只是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想着,眼前都是一大片一大片的血,她压根就不敢闭一下眼睛,只能使劲地睁着,睁大,再睁大。
聂霆炀去给蒋文成打电话了,许是那头没有接,他打了一遍又一遍,不知不觉就走到走廊尽头了。
颜言很害怕,坐在椅子上屈起膝盖抱着自己,浑身在不停地颤抖。
她害怕死亡,害怕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她而去,她朋友不多,亲人不多,她一个都不想再失去了。
到这一刻她才知道,即便是如今她嫁了人,即便是隔了那么多年,蒋文杨依旧是住在她心里怎么拔也拔不掉的一根刺,碰一下就会疼。
不是膈应,而是无奈。
她总是喜欢去假设,过去的种种,如果能这样,如果能那样,该多好。
心里有根弦,绷得紧紧,紧紧地,一碰即断。
她很害怕,害怕就这样再也见不到文杨了。
身体颤抖着,而那张小脸,也早已经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聂霆炀打完电话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的女人卷缩在椅子上,浑身颤抖不已。
心情,有些复杂。
这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心情,他知道她这是在为抢救室里的人担心,他也知道如今她跟里面的人也是不可能的了,可心里就是很不爽。
她是他的女人,怎么可以因为别的男人,就吓成这样。
那张脸毫无血色,就连嘴唇都不但一丁点的颜色,整个人都看起来有些骇人可怕。
将手机揣进裤兜里,弯腰坐在她旁边,结实而有力的手臂将她抱起来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手臂紧紧地箍着她,男人的声音温醇低沉 ,似酒缓缓从口腔流入心底,让人有些昏沉。
“什么都不要想,靠在我身上睡一觉,醒来后一切就都好了。”
颜言果真听话地闭上了眼睛,窝在他的怀里,像只温顺的猫儿,很快就睡着了。
眼前没有大片大片鲜红的血,没有不安和恐惧,有的只是安心。
……
颜言一觉睡到了第二天的天亮,错过了去幼儿园接聂宇辰,错过了晚上去上班,然后也错过了半夜蒋文杨从昏迷中醒来。
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在跟聂霆炀的家里,主卧的床宽大而柔软,男人在旁边拉了把椅子,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他应该正在开视频电话,很专心。
许是没有发现她醒来,也或许是已经用余光看到了。
“是,上月的报表今天中午12点之前传到我邮箱里,嗯,对,没错。”
颜言没有出声,朝床边轻轻挪过去,她并不是想看他在跟谁视频,她只是想离他近一些。
刚刚她做梦了,梦到妈妈离开了,文杨离开了,爸爸也离开了,她就剩下他一个人了,她叫他的名字,他在前面走,她怎么叫他,他都不回头,也不停下来等她。
“嗯,好,有什么问题再联系。”
聂霆炀将耳机从耳朵里拿掉,合上电脑侧身放在床头柜上,弯腰来到床边,踢掉拖鞋坐在床上,伸手将女人捞起来,抱在怀里。
“醒了?”
“嗯。”颜言朝他的怀里钻了钻,小脸在他的胸口蹭了蹭,两只手抱着他的腰,虽然他一点都不胖,可她发现,她似乎也抱不住,她的胳膊该有多短?
她又开始嫌弃自己的身高了,个子矮,胳膊短,腿也短,真是的。
“老公……”
“嗯?饿了?”
“不饿。”颜言抬头望着他,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他下巴的完美轮廓,长得好的男人,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那么的完美无瑕。
“老公,你喜不喜欢我?”对于他“嗯”的那一声回答,她很不满意,她想听到的答案是,喜欢或者不喜欢。
聂霆炀低头看着怀里的妻子,似乎睡了这一觉,她有些不一样了。
眼中带着一丝丝的伤感,是跟蒋文杨这次受伤有关吗?
心里的某个地方,有些不舒服。
一想起她暗恋了那个男人那么多年,至今都还念念不忘,心里就像是吞下了一整颗剥了皮的柠檬,酸得他整个感官都麻木了。
“你已经问过,我也已经回答过了。”
“我忘了,你就再回答我一次好不好?”上次她问的是“你是不是喜欢我啊?”这次她问的是“你喜不喜欢我?”两个问法,得到的答案显然应该是不一样的,第二个才是她想要的。
“……”聂霆炀凝着她,嘴唇抿着,嘴角弯起,但笑不语。
“你就再回答我一次好不好?”同样都是撒娇的语气,但是这会儿,许是因为她刚睡醒的缘故,软软糯糯的,跟昨天的一点都不一样。
似羽毛,拂过心尖,酥而颤。
“我忘了昨天是怎么回答你的了,我怎么回答的?”
“……”忘了?怎么回答?
笑意还在嘴角,可颜言的脸却瞬间僵硬。
心尖猛然揪住,喉咙里如同卡着一个烧得火红的刀片,割得她不敢再呼吸。
撇过脸,她不想让他看到她的狼狈,因为她已经够狼狈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