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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这个,倪群耳根慢慢红了:“还没……”
“那姐帮你介绍一个?想找啥样的?”
……………………………………………………
那个男人从背后袭击了她。
纯粹的黑暗中,她什么都看不到。耳边是最粗重的喘息,野兽样的。他结实的手臂勒在她胸前,压的一双粉团似的雪峰变了形。有点疼,骨子里又带着疯狂的耳鸣。
他不说话,近乎于野蛮的以后位的角度进入她。一次又一次,每次深埋入底的力度撞的她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她听到自己呜咽的哭,想挣扎想逃开,他的一只左臂却仿佛焊接生根的囚笼,牢牢的禁锢住她的全部,包括身体和灵魂。
她逃不开,快感如水,潮头般漫过她的全部感官,羞耻心不在。
痉挛似的挣扎醒来,夜色如墨,身体却湿了。
从里到外。
汗涔涔的皮肤一点点放松,殷虹捂着脸翻了个身,双腿间的濡湿让她羞愧难当。
她不是卫道夫,何况只是个春…梦。
可是这么多年不曾做过这样的梦,对象还是他。
倪群。
这真是疯了,她竟会对这样一个完全不可能的男人动了不该有的心思!她是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 章
腊月二十七的下午,那个号码准时打了进来。
或许是没期待,也或许是习惯了失望。真的接到反倒让殷虹松口气。
她生养了她,即使有什么不对,总归是她妈。
“虹虹,”她还是这么叫她,电话里女人的声音不显苍老,略显尖细:“你过年来吗?”
“不去了,妈。”殷虹听到那边不加掩饰的松口气,一颗百炼成钢的心还是拧疼了:“跟王叔问好,公司事情忙,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对了,要过年了,我也没时间买东西,下午我让人去给你汇点钱,自己买点喜欢的。”
殷妈妈嚅嚅的:“虹虹,妈不是不想你,你也知道,你王叔家地方小人又多……”
“我没挑理,真的,妈,我挺好的。”殷虹打断了她的话,轻笑了两声:“公司有两个外地的女孩不回去,我和她们一起包饺子过年。挺好的。”挺好的说多了,好像就变成了真的,真的挺好的。
“没有合适的男人吗?”殷妈妈迟疑的问,带着点这些年被生活带出的低声下气:“一个女人,再怎么有事业也得成家啊,虹虹你年纪不小了,别太挑了,年纪大点或是有孩子都无所谓,对你好就行……”
“有,刚谈了一个,等定下来我再跟你说。”殷虹眼前浮现那张诚恳的笑脸,浓眉大眼,落落大方。热气慢慢的从皮肤底层烘上来,那是无法言说的羞臊。他叫她姐,而她也尽职的在代他介绍女朋友。
“真的吗?”殷妈妈语气流露出慈爱的关心味道:“男方什么情况?在哪儿上班?本地人吗?房子在哪儿?多大面积?家里孩子多大了?是离异还是丧偶?”
心里把她这些问题排了排队,殷虹已然知道她妈妈关注的方向及她对自己的定位了。本就不热的内心更加的起了排斥:“再说吧,八字还没一撇呢。”
听出殷虹的不耐,殷妈妈不敢再问,老话重提的喃喃着:“好,不急,对你好就行……”
手边电话才挂,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
探头进来的女孩长的白净漂亮:“殷总,你找我?”
“小戴,进来。把门关上。”殷虹将刚刚的不快抛在一边,笑的柔和:“这会儿没客人吧。”
“嗯。”戴玲玲有点局促,两只手绞在一起:“有客人约了四点。”
殷虹看了看时间,两点一刻,还早。
“做什么项目?时间长吗?”
“深层护理。”二十出头的女孩有着明亮的眼睛和蓬勃的生机,若是和他站在一块儿该是多么登对的一双璧人呵。
殷虹咽下了那些想说的话,若无其事的:“五点半跟我去吃个饭,时间来得及。”
“哦。”戴玲玲乖乖的应承着,没想那么多:“好的。”
“穿漂亮点。”忍不住的叮嘱:“我开车去,车里暖气足,别捂的跟粽子似的。”
戴玲玲吐吐舌头,是娇俏的小女孩模样:“殷总我酒量不行你可是知道的,喝吐了怎么办?”
殷虹失笑:“谁让你舍命陪酒的?放心,顶多意思意思。”
……………………………………………………
倪群去洗手间的功夫,戴玲玲凑过来,小小声的问:“殷总,这个倪主任是什么领导啊?挺年轻的。”
殷虹笑:“检察院的。”
“咱们开美容院的要跟检察院打交道吗?”小女孩迷惑不解,秀气的眉毛拧成了疙瘩:“看过去挺好说话的嘛。”
“行了,回头再说。背后议论人被抓个现形看你怎么办。”殷虹看着虚掩的门,总担心倪群就站在门口。虽然他看过去磊落的不是那种玩心计的人。
“哦。”戴玲玲老实的坐直身体,忍不住又加了一句:“真可惜……”
她的真可惜没说完,可是殷虹明白她的隐含意。
所有人都觉得他可惜,只有他自己不露半点遗憾颓然之势。
一只胳膊,难道他就真的那么无所谓?
一顿晚饭吃的还算热闹,戴玲玲和倪群是半个老乡,又都是城府不深的年轻人,在殷虹有意的不着痕迹牵引下,聊天一直挺顺利。尤其在戴玲玲发现倪群竟是前段时间同城微博圈里那个抓小偷的名人时,兴奋的脸都红了。
没人觉得这是一场相亲。
只是倪群中途看了殷虹两眼,若有所思的。不知怎地,殷虹就心虚了。
戴玲玲从头到尾都以为这是一场应酬,所以倪群的平易近人让她还挺开心,觉得自己也算是为公司做贡献了。
散席买单的时候,殷虹意外的被服务员告知,帐结过了。
倪群这小子居然借着上洗手间的功夫,抢先买了单?
两千块啊。他一个连脚跟都还没站稳的年轻人,居然……
这傻小子……
殷虹心底百味杂陈,借着下车库取车的功夫调整翻滚的心绪。
两分钟的时间,再度开车上来酒店门口的时候,倪群已经不见了。
戴玲玲嘶嘶哈哈的抖成一团上车:“冻……冻死……我了……”
“小倪呢?”殷虹随手拧大暖气的出风。
“他说他住的不远,先回去了。让我跟你打个招呼。”
不知为什么,殷虹第一直觉的反应就是,他生气了。
虽然这生气有点莫名其妙。
那天他的回答还历历在目——
“我啊,我没啥太多要求,女孩子嘛,漂亮点,能过日子,别嫌我大老粗没文化就行。”
沉默的开车,连该问的印象如何都没心情问了。
感觉很糟糕,低落沮丧。说不清道不明。
倒是戴玲玲还没从刚刚席间的兴奋回过神:“倪主任还真是大方呢,居然主动去买单,不过我听说他们公务员都是能报销的……”
“谁说的。”殷虹带了一脚油门,赶在黄灯亮起之前过了路口:“倪群不是那样的人。”
“哦,”戴玲玲不知道自家老板为什么看起来好像不高兴的样子:“倪主任一看就是正气凛然的大好人一个。”
给她刻意的讨好逗笑了,殷虹深呼吸,调整着烦躁的心情:“你觉得他不错?”
“是啊,”看到殷虹笑了,戴玲玲更起劲了:“年轻有为,前途无量嘛。”
“那要是介绍给你当男朋友,怎么样?”殷虹开玩笑的口吻,不辨真假。
“殷总你别拿我穷开心了。”戴玲玲做出夸张的表情:“人家堂堂公务员怎么可能瞧得上咱这样一个小小打工妹?”
“我是问你的意思。”减了车速避开一辆神气活现的宝马,殷虹稍稍敛了笑意:“倪群以后就在A市安家落户了,工作又好,人品也不错。”
戴玲玲迟疑的瞄着她的表情,期期艾艾的:“是挺好的……就是,就是我妈估计肯定不同意我找个残疾人……”
那三个字刺痛了殷虹的心,她再也没说什么,一直沉默的开着车,任由小姑娘七上八下的忐忑着,一路开回员工宿舍。
看着戴玲玲进了大门,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殷虹拨通了那个一路心心念念的号码。
只响了两声就被接通了,仿佛他也在等着这个电话。
隔着电话线,那边有嘈杂的声音,听不清楚,倒是很热闹的样子。
“姐,有事吗?”
殷虹呼了口气,低低的声音:“怎么走都不打个招呼?我好送你回去。”
“不用。”倪群满不在乎的笑声那么熟悉:“离得不远,我随便热热身就跑回来了。”
有外人大嗓门的呦喝传进耳朵:“谁的半斤大白菜饺子?”
“我的我的!”倪群的声音稍稍远离了话筒,带着莽撞的朝气:“老板,这儿!”
殷虹听的又好气又好笑,看他吃饭时候那么斯文,原来压根就没吃饱。
倪群不好意思的解释打断她的思路:“跑步回来,一活动又饿了……”
“傻子,谁让你去结账的?你哪儿来那么多钱?”殷虹想象着他现在的样子,坐在饺子馆大快朵颐,不用装模作样,憨直的可爱:“都没钱吃饺子了吧。”
“有。”倪群说话含混不清的,两个饺子已经下了肚:“我刚回家拿钱的。”
心头酸酸软软的,有种自己都陌生的急迫,想现在就见到他,想坐在他对面,看他吃的香甜:“什么时候放假回家过年?”
“今年值班,不回去了。”倪群咕咚咚喝了大半碗的饺子汤,意犹未尽的:“咱是新人,这点自觉性还是有的。”其实他没好意思说,就连这点可怜的自觉性,都是袁队提点他的。
“初几值班啊,不就天把天的事儿嘛。”殷虹把空调关小,仔细的听着那边的一举一动。
“三十儿放假,初一和初五值班。”倪群不以为意:“帮同事代了个班,假期砍的半半拉拉的,不回去了。”
“哦,”殷虹觉得嗓子发干:“你一个人,要不三十儿到我这里一块儿过年,姐给你包饺子吃。”心切又心怯,怕他拒绝。
“啊?……”倪群的声音带着意外,那是年轻人有一说一不懂伪饰的直白反应。
“你有别的安排就算了。”话兜回来那么快,带着沉甸甸的失落和成年人习惯的自我保护:“我倒忘了你还有谢老板那些朋友呢。”
“不是。”倪群缓过劲儿来开始解释:“我是太高兴了。还有,你们一家人团聚,我觉得自个过去不合适。”要是他那几个战友在这儿听到他这么善解人意的回答,估计得直接暴起捶死他。倪群这小子从来就不知道眼力见儿是什么玩意儿,一千瓦的大灯泡当的不亦乐乎,从不拿自己当外人。
“没有,我就一个人。”殷虹听到自己还开了个拙劣的玩笑:“就算你想叫着小戴一块儿都不行,人家后天就回去了。”
倪群没接话,几秒的空白让殷虹焦灼的要死,几乎要了她的命。
“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你把地址发给我,我准时到。”倪群的说话方式带着军人的利落。
喜悦涨满了胸口,多的几乎冒出来。殷虹头一次觉得新年也没那么乏善可陈:“你不是路况不熟悉吗?要不我去接你好了。”
“不用,咱好歹也在飞鹰待了五六年,探路都摸不着,可以直接去死了。”这还是倪群第一次提到飞鹰,只是殷虹被乐陶陶的情绪左右着,直接忽略了。
“姐你放心,你说个时间,我要是迟到一分钟,罚做一百个俯卧撑!”
他那股自信满满的劲头像是火焰,瞬间照亮了她灰暗的前方。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 章
一大早天还没亮,殷虹就起床了。
一直翻来覆去的睡不安稳,到最后索性穿了睡衣起来了。
她知道自己这样由着性子的沉沦不好,或许倪群单纯的只当她是个姐姐,而自己再清楚不过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也不是,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理智和情感撕扯着她的内心,煎熬和希翼并蒂而生,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
胡乱的把头发扎了个马尾,殷虹哼着歌去衣帽间找衣服穿。
还不到六点,她可以不紧不慢的吃早饭,简单整理一下房间,再去超市补充两样食物。
冰箱塞满了,那是昨天的收获。不过依照倪群的饭量,估计打扫干净不成问题。
让她想想,还有什么遗漏的没有——
殷虹收住脚步,从明亮的落地窗望出去,雾气蔼蔼的苍园湖一览无遗。
她的家底从不曾在他面前提起过,她的车她的房她的美容院。那么倪群会被这些物质所迷惑所左右吗?
殷虹很快又推翻自己的阴暗想法。
倪群不是那样的人,何况不过只是朋友。
是的,普通朋友而已。
殷虹走到窗边,随手推开一道缝隙,寒冷的风带着让人清醒的味道,呼呼的灌了进来。
下午还有五分钟到三点的功夫,门铃掐着点响了起来。
看着可视对讲屏幕上那个精神的小伙子,殷虹抿着嘴乐了。看的那么分明,这是特意捯饬过的行头嘛。
浅蓝灰的衬衫领口挺括,小V领的藏青色毛衫,敞开着的黑色皮夹克带着十足的新货味道。若是她没看错,应该是D家的冬季新款。
倪群的腿很长,烟灰的休闲裤恰到好处的突出了他的优点。
这样一身打扮越发衬得倪群肩阔腿长,如若不是右臂缺失的遗憾,简直是堪比模特的傲然好身材。
“姐,我没迟到吧。”倪群拎着几袋水果进门:“要不是门口保安警惕性太高,我还能早几分钟。哎我长的这么正直,哪儿像社会上的不安定分子?”
殷虹给他拿了新买的大号男式棉拖鞋:“晚了一分钟啊,你瞧我客厅的挂钟。”
倪群急了:“不可能,我刚在楼下还有五分钟呢。”
接过他手里的水果,沉甸甸的坠手:“买东西干嘛,家里都有。”
“谢咏臻就老说我脸皮厚,比城墙拐角还厚,因为我去他店里吃饭从来都不带东西。”倪群换了鞋子嘿嘿的笑:“我和他是亲如兄弟的战友,是一家人,一家人用不着客气。”
“哦,那就是说,你是跟我客气了,合计我是外人?”殷虹心情愉快,逗趣的话说的自然而然。
倪群哑了,吭哧了半天憋出一句:“也不是,你是我姐。不过大过年的,总不能空着手来那么不懂事吧。”
“坐沙发上歇会儿看电视吧,我去做饭。”窗外零星响起几声鞭炮声,给这个冷清的城市添加了几许年节的气氛。
殷虹前脚进了厨房,倪群后脚就跟着进来了:“有什么活安排我干?”
“不用,都差不多好了。”殷虹转身推他出去:“厨房油烟大,你坐会儿就好。咱们五点半开饭。”
洗了提子苹果端出来的时候,倪群正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出神。
他背对着她,外面的光线勾勒出他清晰的轮廓。
这不是一个养尊处优的男人,那些磨砺他的东西打硬了他的轮廓,让他的外形犹如草原彪悍的狼,可是他又有着无比纯真的赤子之心,坦然的面对那些磨难。
即使她不曾问过他失去右手的原因,可是随着接触的越来越多,她会觉得心疼。
他的听觉异常灵敏,哪怕她放轻了脚步低缓了呼吸。转过来的瞬间,他精准的锁定了她的方位:“站在这里看苍园湖,真漂亮。”
“房间热,你把外套脱了吧。”殷虹眨眨眼,把那些情绪一点点收回去:“恒温二十五度,我都要开窗户了。”
“姐你这房子真好,又大又舒服。”倪群说的那么自然,完全不见贪婪或是仇富。
殷虹若无其事的放下果盘:“等你工作几年,也会有的。”
“我买不起这么好的房子。”倪群摸摸鼻子,小孩子样的可爱:“A市的房价太高了,估计我不吃不喝拼命加班也得攒上五十年吧,哈哈,那可太不划算了。”
“我这房子也是贷款的,每个月得还银行好几千块呢。过来吃苹果。”
五点多一点的时候,殷虹就把八菜一汤摆好了,提前开了饭。
天色还没黑透,只是鞭炮声渐渐密集起来。
“去,交代你个活计,到楼下把鞭炮放了。”殷虹擦着手指给他门口的拎袋:“这是新年的传统。”
倪群被指使的还挺高兴:“得令,保证完成任务!”
“哎,把外套穿上!”殷虹拎着衣服追出门,倪群那小子已经没了踪迹,楼梯间传来渐渐弱下去的脚步声。这小子,嫌电梯等的烦,干脆跑下去了。
站在书房的窗口往下看,刚好看得到倪群准备放炮仗的身影。
天光昏暗,他的轮廓模糊了边界,从高处看着他,不过寸许的小人儿。可是说也怪,在他身上就有那么种让人心安的气度,说不清道不明。
殷虹咬住下唇,慢慢站直身体收回目光。
“干杯,新年快乐!”剔透的高脚杯碰撞出叮当脆响,琥珀色的酒液微微晃着,摇的人心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