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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问之下,知道那女人叫宋初见,顾北林以前的同学。
顾北林老婆又找了几个顾北林以前的同学,了解到宋初见的基本信息。
当即就带着七大姑八大姨上门打小三。
“听说你要升官了?我倒是要问问你们部门领导,就你这样的,又是勾引有妇之夫,又是在网上搬弄是非,配不配当这guojia干部!”
顾北林老婆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宋初见。
顾北林在上市公司混了个经理的职位,月薪好几万,公司还给配了辆不错的车,她跟着吃香喝辣,这倒好,一下子全没了,她能不恨这罪魁祸首?
宋初见脸上青白交加,狠狠推了顾北林老婆一把,“你敢!”
顾北林老婆直接扭打上来,“看我敢不敢!勾引我老公,害他丢了工作,不弄死你我不姓金!”
旁边三个中年妇人瞧见这边打起来了,纷纷上来帮忙。
一时间医院过道乱成一团,看热闹的里三层外三层。
正不可开交,不知道谁喊了一声:“警察来了!”
混乱中,有护士报了警。
“干什么呢?还不住手!”一名青年警察大喝一声。
打在一起的人很快分开,宋初见衣服被扯破,裸露在外的肌肤又多了不少伤痕。
警察要把闹事的几个人带去派出所调查,宋羡鱼和季临渊都没说话,顾北林老婆拉着警察告状,宋初见似是知道这事没法善了了,眼睛里有慌乱的情绪,这要被单位知道了,她刚熬出点头,又要被打入水底。
罗午时工作上犯了点错,本来没多严重,领导也有意保她,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罗午时被调去了下一级部门,后来才知道,是更上头一位姓季的领导授意。
宋初见不禁想起季家,或许是季临渊看在宋子明的面上出手帮了她。
于是,她把视线投向季临渊,那人看似随意地站在宋羡鱼身侧,实则在宋羡鱼方寸范围内形成一个保护圈,宋初见在焦急的心态中忽而生出一丝羡慕来,这种情绪很快被她忽略,她张嘴想求季临渊帮她。
只是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宋子明先开腔:“初见,这位顾太太说的是真的?小鱼的事,跟你有关?”
宋初见心下一咯噔,下意识否认:“我没有,小鱼是我妹妹,我怎么可能这么做?爸,小鱼你们信我……”
“我再问你一遍,是不是你?”宋子明声音严厉,看向宋初见的眼神布满失望,似乎已经相信顾北林老婆的话。
宋初见心虚又心痛,“爸,你不信我?警察要抓我,你不帮我想办法洗脱污名,反而跟别人一起怀疑我,爸,你太让我伤心了……”
不得不说,宋初见这出煽情的戏码演得很逼真。
宋子明表情出现松动,嗫嚅着唇想说什么,直到宋初见被警察带走,也没说出一个字来。
他一直知道这个女儿太过急功近利,太想证明自己,长此以往肯定要走弯路,她想借季家的势,但据宋子明观察,季临渊看似一副儒雅好说话的样,实则并不那么近人情。
宋子明生怕宋初见因此生出怨恨,做出对宋羡鱼不利的事,因而那晚,他跟宋羡鱼说,若是发现宋初见做了什么错事,看在他的面上能饶她一二。
没想到宋初见比他想象的更快憋不住劲。
……
因为摔了一跤,宋羡鱼实在不放心宋子明的身体,让主治医生开了单,给宋子明做了套全面的检查。
晚上不比白天人多,一套检查做得很快。
没什么异常,宋羡鱼放下心来。
再回到病房,已经是一个小时后。
这会儿还不到八点。
派出所那边双方经过调解,最终私了,杨珍已经过去保宋初见,宋子明看着给他削苹果的宋羡鱼,心里生出惭愧,顾北林老婆不可能无缘无故上门说这些,他多少是信的。
“是爸爸不好,没教好初见,让她做这等糊涂事。”
宋羡鱼削苹果动作顿了片刻,很快恢复正常:“我看那位太太说话口无遮拦,她说的不一定就是真的,您别放在心上,现在您就负责好好养病,其他的不许想太多。”
“小鱼……”
“好啦。”宋羡鱼笑着打断他,语调轻松地道:“再说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没少一块肉,我也相信姐姐不会做那样的事,您别误会她,她会难过的。”
然后她说起宋末来分散宋子明注意力:“还有十来天小末就中考了,他有没有说想上哪所高中?”
宋子明看着她懂事的脸庞,轻轻一叹,同样是在他身边长大的孩子,为什么差这么多?
宋末也很懂事,只有宋初见,变得他都不认识了。
“他成绩不错,老师说考上B大附中都够了,不过B大附中一般人上不了,京城一中或者四中都不错,等成绩出来看上哪一所吧。”
说起宋末,宋子明情绪好了许多。
宋羡鱼把苹果切成小块,插上牙签。
“叫他好好考,要真想上B大附中,他不是还有个姐夫么?”
说着,宋羡鱼朝季临渊眨了眨眼睛。
对宋末,宋羡鱼是愿意倾囊相助的。
季临渊缓缓笑了笑,眼神透着宠溺和包容,似是默认了她的话。
宋子明把这一幕看在眼里,欣慰之余忍不住感慨,宋羡鱼挑男人的眼光比宋初见好太多,他从没在周延卿眼底看到过这样的眼神。
宋子明吃了几块苹果,对宋羡鱼说:“你先出去,我跟女婿说几句话。”
宋羡鱼听着‘女婿’两个字,脸有些热,心里有点甜:“那我出去买点宵夜。”
季临渊起身跟到门口,谆谆叮嘱:“人多的地方注意点,别走太远,快去快回。”
宋羡鱼瞅着男人不放心的样,失笑,“要不你跟我一块去?”
季临渊笑,抬手把她耳边一缕碎发别到耳后,“让他们跟紧点,你现在不是一个人。”
闻言,宋羡鱼把右手放在肚子上,眉眼间流露出幸福和温柔,“我知道,我会好好保护它,不会像上次那样……”
话没说完,意识到这不是什么高兴的事,宋羡鱼及时止住声,也不想在孩子面前说这些,万一小家伙听去了呢?
抱了下季临渊的腰,“我去了。”
季临渊点头,看着宋羡鱼小心避开路人,渐行渐远,宋羡鱼掀开通往电梯间的门帘,回望了季临渊一眼,彼此都有点不舍的感觉。
季临渊露出笑:“去吧。”
宋羡鱼忽然感觉自己像只离开老母鸡的小鸡仔。
……
电梯间,宋羡鱼随手按了部电梯的下行键。
这部电梯正停在九楼,等了一会儿,在五楼这层打开门,里面有好几个人,似乎彼此认识,正热火朝天聊着天。
宋羡鱼走进去,寻了个相对空旷的地方站着,后边传来一微粗的女人声音:“真是作孽,我当初劝过佩佩别要这个孩子,她非不听,现在好了,生了个先天性心脏病的,以后就是烧钱的药罐子,有她罪受的。”
“那会谁不劝她打了孩子,医生也说怀孕初期用药有致畸形的可能,偏她自己不信这个邪,非要生下来,那么小的娃儿插得满身管子,孩子也遭罪呀,可怜……”
宋羡鱼听得心脏一阵揪紧,下意识抬头去看楼层指示图,九楼,新生儿科和产科。
她被怀孕的消息冲昏了头,忘了这几个月来她一直在吃中药,半个月前,郁离庭审那天晚上因为高烧,她还打过退烧针。
担心的情绪越生越多,最后几乎将她淹没。
男人到了一定年龄,家庭感会变重,除了妻子,最重要的就是孩子,有的男人把孩子看得比妻子更重,社会上因为老婆生不出孩子离婚的案例比比皆是。
季临渊已经三十好几,肯定很看重这个孩子,否则也不会接到不确定的消息就立刻从国外飞回来。
如果生出一个有问题的,他定会失望难受。
……
“你打包的面好了。”医院附近的面馆里,伙计的声音拉回宋羡鱼飘远的思绪。
宋羡鱼接过打包盒,顺嘴到了声谢。
走出面馆,迎面而来两个女孩,宋羡鱼想着事,只隐约有意识,但没抬头去看。
倒是对方看了她好几眼。
“你认识她?”程如晚见程如清盯着一个陌生女孩看,开口问了一句。
“她就是宋羡鱼。”程如清愤愤的。
程如晚了然,“她就是二叔和二婶被换走的女儿啊?长得挺漂亮。”
“漂亮个屁,特别能装。”程如清撅着嘴,“多少人盼着进我们程家当千金小姐都没那个命,她倒好,奶奶和二叔好言好语的想认她回来,她还不乐意,奶奶为此难过了好几天,什么玩意儿。”
“不是说她结婚了么?人家有了家庭,肯定不愿意回来,你呀,想太多了。”程如晚拉着程如清进面馆里,找个位子坐下,“我可是偷溜出来陪你来吃宵夜的,你就这么噘着嘴跟我吃饭?”
程如清看着什么都不知道的姐姐,心里更不舒坦了,“她把你老公抢走了,你还帮她说话。”
程如晚翻菜单的手顿了顿,抬头,眉头微皱:“你说什么?什么老公?”
程如清刚要说,又想起周知月和程越阡的警告,撇了下嘴,说起另一件事:“姐,我不想回哥伦比亚了,你跟爸说说,不要再把我送回去,我以后保证听话,再也不惹是生非了,好不好?”
程如晚见她可怜巴巴的样,爱怜地笑了笑:“放心吧,我会让你留在国内的。”
“太好了!我就知道姐姐最爱我了!”程如清一阵欢呼。
程如晚跟着笑笑,可渐渐的,嘴边的笑缓缓消失,变得心事重重起来。
……
宋羡鱼拎着外卖的袋子往回走,耳边挥之不去电梯里听到的对话。
上一次怀孕,她也吃了药,医生也说过有致畸形的可能,但那时没经历过失去孩子的痛苦,她担忧过,却没害怕过。
现在她更加懂得孩子的意义,也更懂孩子对季临渊的意义,如果这个孩子再不好,不管是半途没了,还是生出来有健康问题,都不是她想承受的。
她想找个有经验的人问问,却又不知道该把电话打给谁。
手机铃在这时响。
掏出来看,是萧让眉的电话。
宋羡鱼盯着屏幕看了一阵,才接听,“喂?”
她声音很平静。
萧让眉却听出她有心事,声音透着关心:“你怎么了?听起来不太高兴,有什么不开心的可以跟我说说。”
宋羡鱼有点诧异对方这么精确地感受到自己的情绪,都说父母是最了解孩子的,可那说的是长在身边的孩子,她们分开二十年,宋羡鱼不认为萧让眉会有多了解自己。
“没有啊。”她笑着说:“您现在打电话来,是有事么?”
萧让眉沉默了一阵,说:“你今天没上课,小爱说你请了病假,你不舒服?”
宋羡鱼:“今天有点事,没法上课,所以请了假。”
萧让眉:“没事就好,你还在外面?”
宋羡鱼正在过马路,路边来来往往的车流和人流都很喧嚣。
“我在医院看我爸,很快就回去了。”
宋羡鱼的话没什么问题,只是透着股疏离,萧让眉知道这孩子不在身边长大,一时半会没办法像寻常母女那样亲近。
临挂电话,宋羡鱼说:“我有件事,想请教您。”
“什么事,你说。”萧让眉音量拔高,听得出很高兴。
宋羡鱼酝酿了一下,缓缓道:“就是……一个人生病了,一直在吃中药,后来怀孕了,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因为发烧而打了退烧针,医生说这孩子有畸形的风险,您觉得这孩子该不该留?”
其实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问萧让眉,不是真想从对方那里得到答案或是建议,而是希望听到对方肯定的话。
就像一个人选择了一条自认为是对的,别人都说是错了的路,这时候这个人最希望听到的,不是那些中肯的分析和建议,而是有人肯定地告诉她,你的选择是对的,坚持下去。
手机里,传来萧让眉惊喜的声音:“你怀孕了?”
“……”宋羡鱼轻嗯了一声。
“你想要这个孩子么?”萧让眉问。
宋羡鱼默认。
“那就生。”萧让眉斩钉截铁,“孕期用药只是可能对孩子有影响,不是百分百,你想要这个孩子就要,妈妈支持你,将来无论发生什么,妈妈永远在你身后,别怕。”
“就算真有影响,有我在,有萧家在,还有它舅舅大姨在,没人敢欺负它,等我们老了,还有它表兄弟姐妹,都会照顾它一辈子。”
宋羡鱼这一刻是感动的。
也是这一刻,她深刻地明白,有家人是多么重要而幸福的一件事。
这一晚,回去的路上,宋羡鱼靠在季临渊肩上,把这件事说了一遍,末了,她说:“如果这个孩子真的有健康问题,那我就再给它生几个弟弟妹妹,将来我们不在了,弟弟妹妹可以代替我们照顾它。”
季临渊腾出右手攥住小妻子左手,“母体的情绪对胎儿也有影响,放宽心,别想那么多,天塌下来,有老公扛着。”
宋羡鱼不争气地酸了鼻子。
男人这些实实在在的话,胜过千万句甜言蜜语。
她紧紧回握丈夫的手,踏实又安心,成熟男人的稳重和担当,是女人安全感的来源。
宋羡鱼趁着红灯,凑过去亲了亲季临渊的下巴,“有你真好。”
说完又亲了亲。
季临渊低头与她吻在一起,右手握住宋羡鱼后脑,宋羡鱼顺势缠住他脖子。
上一章题外话里应该是宋初见哈,某瑶手快打错字了。
还有一有小错误的地方,某瑶明天再改,今天手快把修改的机会用完了
第213章 给你当牛做马
红灯转成绿灯时,旁边的车开始启动,唯有那辆黑色添越纹丝未动,后面有心急的司机按起了喇叭。
宋羡鱼渐渐从暧昧的氛围中回神,男人比她更快恢复理智,帮她把安全带系上,重新启动车子。
嘴里残留着男人的味道,宋羡鱼心跳稍快,视线落在被季临渊握住的左手上,不禁觉得甜蜜又幸福。
忽地想起一件事,她靠着副驾驶椅背,眼眸轻转望向季临渊:“听说你那秘书长要结婚了。”
这话说得突兀,季临渊琢磨着小妻子话里的意思,一面稳重开腔:“听她提过,近期准备休长假,问这么做什么?”
宋羡鱼默了一下,“那她是带薪休假,还是……”
“婚假自然是带薪休,超出法定的假期,按公司规定走。”季临渊的口吻公事公办。
宋羡鱼神态变得不自然,“下属新婚之喜,你这当老板的不给点表示?比如给人带薪休个假什么的。”
季临渊目光深邃,“你是不是跟人承诺了什么?”
宋羡鱼被看穿,更不好意思,无意识地咬了下嘴唇,“你猜出来了,下午跟小张聊天,聊到秘书长要结婚的事,我顺嘴那么一说,不过我现在代表着你的形象,如果说话不算话,好像会给你抹黑。”
她当时说完也意识到不妥,那毕竟是季临渊公司的事,她没有置喙的余地,这么想着,宋羡鱼又说:“要是不合规定,你当我没说。”
之后,宋羡鱼跟季临渊聊起别的事。
给秘书长带薪休假的事像一段小插曲,很快被遗忘了一般。
车子路过一家甜品店,打出的招牌甜品就是炒红果,宋羡鱼忽然想吃,不过看已经过去了,就没开口喊停车,刚收回视线,旁边响起磁性男嗓音:“想吃炒红果?”
宋羡鱼惊异:“你哪里看出来的?”
季临渊薄唇勾了勾,没说话,在前面的转弯车道将车子掉个头。
不到十分钟,车子停在甜品店门口的路道车位上,季临渊修长手指解开安全带:“在车上等着。”
这个时候的季临渊,像大多数恋爱中的男人一样,会为喜欢的女人买想吃的零嘴。
宋羡鱼从男人的行为中清楚地感受到宠溺和爱护的感觉,甜蜜的情绪充盈了心房,她降下车窗,微热的夜风拂面,宋羡鱼趴在窗沿看着那个男人付钱结账,高大的身躯和强大的气场显得甜品店的门楣都低了几分。
叩叩——
忽地有人敲了敲车身,宋羡鱼转眸,就对上程如玉似笑非笑的眼。
“老远瞧见像你们俩,过来一看还真是。”程如玉自说自话:“我在对面酒店跟几个瑞士同行吃饭,刚结束,你们这是从哪里来呀?”
宋羡鱼一向对程如玉的自来熟敬谢不敏,现在知道这人和自己在血缘上是堂兄妹,再面对他这张热情洋溢的脸,也没那么尴尬了。
出于礼貌,她推门下车:“刚从我爸医院回来。”
程如玉卡了一下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养父,于是道:“你可以把伯父转来京和医院,我也能照顾一二。”
“不用那么麻烦。”宋羡鱼说:“托你的福,主治医生对他已经格外照顾,上次请来专家为他会诊,还没好好谢谢你。”
“我跟临渊关系好,他的事就是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