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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涟漪沉默,静静听着他说完,尔后才看着他道,“既然你向我解释了,那么我是不是也该说明下上午为什么不接电话的原因?”
顾方泽说,“你愿意说就说吧。”
不理会他欠揍的回答,李涟漪留心看了眼欧琳,她还听不懂汉语,此时神色有点不安,于是就让指了个方向,让她去隔壁的儿童房玩儿去了。
福妈未雨绸缪,自从知道她怀孕后,就买了一大堆小孩儿玩的东西,机关枪啊布娃娃啊奥特曼啊应有尽有,她又是无奈又是好笑,放在主卧室里怎么看怎么怪,就让福妈搁到隔壁的儿童房去。儿童房则是顾家二老早早就想好布置出来的,十来坪米,很宽敞,墙壁让顾方泽叫人刷成了浅浅的草绿色,说是以后对孩子的视力有好处,房里还放着个摇篮和儿童床。只不过这些费尽心思的布置,隔了好些年。都没派上用场。
话在舌尖转了好几圈,她终于决定吐出来,“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就坐在你对面的星巴克里,看见你边拿着手机边和一个女人从车里出来,我想还是别接的好,省得小美人儿知道了心里不高兴…”见他神色稍变,嘴唇微动像要说什么。她笑了笑。继续说。“然后在两个小时以后,我又是从一通电话里—哦,就是你说的,卫放通风报信来着——得知你偕同另一佳人出现在游乐场,两个人还带着欧琳一起玩旋转木马。怎么,是像扮演一家三口吉样三宝呢,还是见我家欧琳可爱,想拐走啊?”
一番话下来,讥讽,嘲弄,尖刻,调侃通通都有了,套用卫放的话来说,李涟漪嘴皮子一张,说出的鬼东西实在是太欠抽!
可她有理,所以一点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她心想顾方泽这回真的触到她底线了,以前无所谓,可现在一个即将成为父亲的人还四处沾花惹草,就是大大的不对。
从小她的父母对她虽是极尽宠爱,但她心里明白,父母之间的感情并不好。母亲爱得盲目,爱得毫无保留,但在父亲眼里,母亲的爱之于他,是偶尔的温暖,长久的负累。一个人的耐心永远有用完告馨的那一天,单方面的付出不管口头上怎么说,心里的渴望总会随着等待愈发的强烈,直到心灰意冷。
常年的受冷落让母亲的情绪愈发地起伏多变,疑心也是越来越重,李涟漪在上中学时,便开始时常在半夜听到隔壁传来父母刻意压低的争吵声。
开始多半是母亲的小声哭泣。父亲不耐的三言两句的解释,到了后来,就仅能听见母亲自言自语般的质问和东西砸落的声响,李腾飞日理万机大忙人一个,本就是事业上升的关键时期,在家总被闹腾,于是后来渐渐的,回家的次数愈是少了起来。
李涟漪白日照样早起。上课,在家骄纵,在外跋扈,继续没心没肺的做她的千金大小姐。可她心里明白,很多东西,譬如信仰,安宁,正如大厦崩塌。大坝溃堤,风平浪静即将过去,汹汹波涛就要到来。
只是她没想到,那浪头会来得那样凶猛,苏唯一的出现,加深激化了重重埋在深处潜伏的矛盾。让以后变得从此不可挽回。
顾方泽在她说完话后。久久沉默。
时间停滞在那里,空气有细小的因子在隐忍着不爆发。李涟漪自觉气氛是极为怪异的,外头还有阳光,斜斜的洒照进来,将他笼于道光之中,她坐在他旁边。却只能瞧见模糊的面貌,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他坐于沙发之上,长腿交叠,过了一会儿,光影终于移了开来,他侧脸看向她,黑眸沉沉是一片深黯的暮色,“看来,我真的有必要解释清楚。”
他坐在那儿。西装早已脱下。穿着件灰色v领针织毛衣,沉郁优雅,注视着她,目光极为坦然清澈,缓缓道,“之前你看到的那位,是我在美国的同学柳瑞,她前些天回国,希望能在b市工作,我作为她同窗四年的同学,帮点忙也是应该的——至于你说的另一位佳人,”他微微笑了笑,唇角扬起个很小的弧度,“唐婉小姐,我已经解释过,在这里不多作说明。”
言毕,他靠坐在沙发上,以随意的姿势,就这么笑望着她。
李涟漪以前就怀疑顾方泽是否受过专业的特殊训练,因为他随时都让自己摆出既好看又自然,而且还附和场合气氛的姿势。
烧包得不行。
她抿着唇,半晌,也弯起了嘴角,淡道,“顾方泽,你在骗我。”
第一卷同床异梦 80用美色勾引李涟漪自觉自己这个顾太太做得其实还蛮称职的,他顾方泽想做什么事她也没拦过不是?这个家本来就是由他说了算,她就算有啥不满也没处撒泼呀,你说他干嘛要对她撒谎呢?
本来以他那淡定的表情自若的口吻,她是没听出来他在说谎,可就有那么巧——她不过是余光膘了下,就瞥见他衬衫的衣领上明晃晃地印着一个妖冶刺眼的口红印。
青天白日,那么明显,生怕人家看不到似的。
眼见顾方泽已经顺着她的视线看见了衣领上的“罪证”,皱了下眉,她还未待他说话,就又哈了一声,笑着说,“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啊。”调侃意味十足。
其实说心里不舒坦那绝对是骗人的。她又不是圣母码利亚,自家的一只阿猫阿狗让人给牵走了她还难受呢,更何况是结婚四年的丈夫?可她不能让他知道,省得某人得瑟起来,以为她是在见鬼的吃醋。
顾方泽面色不变,微微抬起眼,没有半丝被拆穿的尴尬与慌乱:“你在乎吗?”
她一愣,“在乎什么?”
那张清俊的脸隐隐浮上一层簿簿的凉意,眸光变得极其复杂。可转瞬即逝,几乎要让她以为那是错觉,“李涟漪,我不认为聪明的你会不明白。”
他说。
李涟漪顿了顿,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又生起气来,明明是她来在兴师问罪来着,遂皱起眉,道,“我只知道你在转移话题。”有时候实在是在看不透他,日子长了,她也没存心思去琢磨了。
顾方泽默了几秒,忽而笑起来,微立起身,在她疑惑吃惊的目光中伸手揉揉她的发,道,“果然是个宝气的丫头,脑子不好使。”末了,在她怒目而视中又说了句,“不在乎也好,省得心烦。”言罢,又看了她一会儿,起身就这么走了。
声音凉入骨髓,又带着点漫不经心,好似倦怠又好似在开玩笑。
隔了一会儿就听见他轻唤加菲的声音,接下来又听到声懒懒的猫叫,一人一猫也不知在嘀咕什么,李涟漪下意识听了会儿,听不懂,很快没了兴致,反倒有了些睡意,打了个哈欠,她蜷缩在沙发上发呆。脑海中不受控制的盘旋着适才他说的话。
不在乎也好,省得心烦。
中国的老祖宗们造的汉字太过精妙奥深,心烦,是指她还是他?
......说到心烦,她不禁微微叹了口气,在午后疏淡的阳光中闭上了眼睛。簿簿的阳光从落地窗的斜刺里洒进来,深深浅浅,金色的波光斑点在地面上摇摆不定,一时间,竟让她生出种旷然的恍惚来。
......“我伤害你?李涟漪,你当初想尽法子追我的古灵精怪的脑子到底长哪去了?从头到尾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要离开——你没有想过,你活得还是那么有滋有味,如鱼得水,离开了我你照样有人呵护有人宠爱。而我却连回国的资格都没有。”
“我被你的父亲羞辱,流放,四年内不准回国,我试图联系你,却得到你去医院堕胎,并与显赫的顾家联姻的消息——李涟漪,你现在说是我伤害了你?”
“李涟漪,我爱你。可当年我知道的事情对于我来说太过沉重。我没有办法给你幸福,我在给你的信中倾尽了我所有的爱情,以至于这几年我再也没办法看任何一个女人一眼,因为她们身上没有你的影子......”
——苏唯一,我该不该相信你?
可若相信了,接下来的路,她该怎么走?是当做一无所知,继续与他形同陌路,与顾方泽相敬如宾,做她的幸福小贵妇,还是.....——“对于从前的一切我愿意一笔勾销。再不提起.....你可愿意?”
没有想到答案。她呼吸渐渐平缓。缓缓陷入了黑甜的梦乡中去。
是福妈叫醒她的,睁开眼时她发现自己居然睡在床上,柔软洁白的天鹅绒被子覆在她身上。被子的边角捂得很紧实严密,看出来替她盖被的人很是懂得体贴照顾人。
“福妈,是你替我盖的被子吗?”她穿好衣服,跟在福妈身后边走出房门边问。
“装什么傻呢!”福妈扭头嗔怪,“福妈哪有这么大的力气抱你上床,然后还替你盖被子?”温柔的眼眸里有抹淡淡的不赞同,为她的刻意逃避。
这样的眼神儿李涟漪见多了,以前她撒泼不懂事的时候,旁人总爱这么瞧着她,她也不管,让他们不满去,反正这些个人也不敢当着她的面讲。
可现在不同。在长辈面前。她只得讪讪笑了下。噤声不再说话了。暗地里偷偷撇嘴。马后炮谁不会?顾方泽这人,总是这样打她一巴掌然后给她颗糖,反复无常,对付她恐怕比对付他的那些商场故人还要奸诈无耻几分。
先不论现在,单是在他们还没结婚前,他就已经是这副德行。
她之所以这般清晰的记得,是因为那年的平安夜过后不久,苏唯一悄无声息地回国来看她,她又是惊又是喜,如踩在云端似的飘飘忽忽地与苏唯一度过了难忘甜蜜的二人世界。而她那时并不知道,在后来的日子,这样的相处有多么的珍贵与难得。
苏唯一忙碌,平安夜过后,第二天晚上他乘坐客机飞回大洋彼岸去了。
又过了好些日子,她现今也不大记得清到底是多少天,总之是各大高校放寒假的那段时间,她回到家中莫名其妙地被禁足了,按父亲的说法是让她好好在家复习,准备下学期的英语四级考试——那时候李涟漪的英语比垃圾还破烂。到了大二四级还没过,自个儿是没觉得有什么要紧,大不了花点钱请个枪手代考。但她也能理解父亲“望女成凤”的想法,于是就没想太多,不让出门就不让出,她在家照样兴风作浪。
她的自信没过几天就撑不住了,太无聊,在手机的电话簿里翻翻找找了许久。本是想打电话给同在d城的顾萝,她高中时期的铁杆好友,以前玩得好时那个焦不离孟啊,连上厕所都要一块儿去的那种。上大学后联系就少了些。她这不正趁着无聊想给昔日死党打个电话,叫人家来她家玩一玩顺便联络感情么。没想到手一快,不小心就按到顾方泽的号码上去了。
电话才响了一下就给接通了,清朗温和的嗓音“喂”了声,让她连挂电话的机会都没有。
那时她有点尴尬,呃了几下道,“那个,我是李涟漪,打错电话了。不好意思打扰了哈。没事啊我挂了......”她好不容易对他礼貌客气了回,话还没说完呢,就听到那头咔哒一声,紧接着就是急促的嘟嘟声......啊。她难以置信地瞪了手中的手机半晌,好半天才爆出句粗口,“靠,姓顾的。你居然敢挂我电话!!”他居然敢在她自报家门后还摔她的电话,有种!
本想顾方泽是得失心疯,要不就是受什么非同寻常的刺激了,她气了一个多礼拜,后来愤怒的感觉也淡忘得差不多了,他居然来到d城,找上了她家的门。
“李涟漪,b市新开了个嘉年华,挺不错的,我的一朋友有那的股份。
开张大吉给了我两张免费门票,怎么样,我请你?”笑容舒雅,那日的阳光点点洒在他身上,让人觉得他整个人都是郁郁葱葱的,美好清凉。
......那时她就是让他这副笑眯眯的假象给蒙蔽了,傻乎乎的以为他是来登门道歉的,只是不好意思拉下脸来说罢。没想到其实那便是他的本性,生气时就把人当空气,他就是天皇老子,得人供着他哄着他,可气一消了——总之,要想看透顾方泽心里头到底在想什么,以常人那水准,无疑于——好比用肉眼去求证外太空是否存在生命——扯淡。
路过隔壁客房时,隐约听见里头的浴室传来哗啦哗啦的水流声,间或传出几声猫叫,李涟漪脚步一滞,正疑心自己听错了,就听见福妈笑道,“方泽正陪着欧琳给加菲洗澡呢。”
小欧琳长得可爱漂亮,又乖巧懂事。也怪不得能那么快攻陷福妈,但是——她皱起眉头,疑惑的想,在马拉维时顾方泽不是明显不待见欧琳吗?
怎么的她一觉醒来就变了?
心念一动,她拧着眉头脚步一转,走进客房,推开虚掩的浴室门,一股子湿热的水气腾腾的扑面而来。十来秒后视线才重新恢复清明,定睛一看,就见加菲肥嘟嘟的身体正在大水盆里胡乱扑腾着,溅得到处都是水和泡沫,玩得挺欢快。欧琳正努力地想抓住加菲滑溜溜的身体摁住,没想到不仅被扑了满脸的水,还波及了立在她身边的人小家伙一时愣住了,有些不知所措地望向那人,双手局促地不知搁哪儿,那模样可怜的——李涟漪站在门边,忍不住扑嗤一声笑了。
有洁癖的顾某人的衬衫啊裤子都被泼了加菲的洗澡水,不知此刻他内心有何感想?
浴室中的两人一猫闻声都望了过来,欧琳率是欢喜地叫了她一声,肥猫继续扑腾,顾方泽则是静静地看着她,簿唇一张,道,“别进来,地板滑。
”
于是她就站在乖乖地没动,望着他一手抱起湿漉漉的加菲,一手牵着同样湿漉漉的欧琳,迈开步子朝她走来,在她面前站定。
视线越过了她,对她身后的福妈道,“福妈,你把这两个小家伙带去吹干,欧琳的衣服也给换了。”福妈答应了声,接过他怀中的加菲,带着欧琳到楼下换衣服去了。
李涟漪却是有点笑不出来了,他的衬衫......湿得几近透明,她甚至可以看到他胸前的皮肤——“咳”那个,你要不要也去换下衣服?”
脸有点烫,她说话又开始结巴,视线左膘膘右瞥瞥,游移不定。
顾方泽看着她,不经意地瞥见她脸颊处淡淡的嫣红和躲闪的眼眸,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从他静淡的面容上一掠而过,却没说什么,仅轻描淡写地道:“嗯”我先洗个澡,你先下去喝完汤暖暖胃,等我吃饭。”
这句话一出口,李涟漪只觉心猛地一蹦,定眸,看着他深黯漆黑的眸中盛着星点笑意,微微上挑的眉稍,直挺的鼻子呼出暖热的气息轻飘飘的吹到她脸上,无限风情......她匆忙应了声,脚步一转,落荒而逃。
这厮,居然用美色勾引她!
撩心第一卷同床异梦 81饱暖思淫欲福妈一反常态地做了几个简单的清淡饭菜:清蒸鲈鱼,蘑菇冬瓜汤,海米白菜汤,咸菜豆腐干……配上熬得浓稠香甜的白粥,让人单是看了就忍不住食指大动。
从未吃过如此清淡美味的中国菜肴,虽还没开饭,桌上也才摆了一碗海米白菜汤,已经端坐在餐桌旁的欧琳眼神儿却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菜,一瞬不瞬,生怕一个眨眼眼前的佳肴就会长出翅膀飞走似的。
李涟漪在旁边瞧着莞尔,心下也有点奇怪,就随口问了正端菜上来的福妈一句,得到的答案却是:“方泽最近胃不好,又难得在家吃饭,我琢磨着换点清淡的菜,好好给他养养胃。”
她一怔,重复道,“胃不好?”为什么她一点都没看不出来?白天时他分明很是好整以暇地与她口舌了一番的,精神得很,她压根没看出有什么不对劲。
福妈听言,又用之前的那种目光看了她一会儿,看得她心里毛毛的,有点猫爪挠过的难受,可非要说出个所以然,她又不清楚这种感受从何而来。
半晌,福妈摇摇头,有点无奈道,“罢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们这些老人家也管不着,不过涟漪啊,我看方泽的胃就是让操劳过度给折腾坏的,你平时多顺着他,还有多劝劝他,让他工作别那么卖命。”又道,“我和福叔说的话。这孩子打小就是听一半的,除了已经过世的将军,也就你的话他会听两句。”福妈话里透着宠溺,毕竟是自个儿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疼那是打心里来的。
李涟漪咬着筷子,默了很长一段时间,福妈已经转身回厨房继续做菜了。她抿了下唇,忽然就有种难言的情绪纷乱的涌上心头。
待回神过来,抬眸就见顾方泽已经洗完澡,从楼梯下来。休闲裤,白衬衫,清爽干净,浑身散发种校园式的清新寡淡,像个未受过社会大染缸熏陶的俊秀少年。没抹干显得湿漉黑亮的发丝,还有水珠沿着发丝的末梢滴落,顺着线条优美的脸部轮廓滚落下去,随即隐没在锁骨与胸膛处,让人浮想联翩。如果古小鱼在场,定会捧腮尖叫,说不准还会流着口水两眼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