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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俊娘子-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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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海的消息很快传来。
    在她回覆伦成渊的求亲兼私奔之请,也才过去三天。
    但伦成渊之所以亟欲出海,是因南方岛上传来消息——
    遭受软禁的某人因逃不出,干脆绝食对抗,而人是铁、饭是钢,绝食的结果就是把自个儿弄病了。
    至于「某人」是谁,接到消息的小国舅爷尽管沉着脸、语焉不详,穆容华要想推敲出来,也是易如反掌。
    能提早前往南方岛当然大好,较头疼的是她不及做好完整部署,仅来得及将几封书信一并交由游石珍送到殷翼手里,其中有向叔父穆知信通报平安的手书,大半以上则是给「广丰号」几位大管事,请他们此期间多费心照看,待她返回。当中有一封还是特意写给宝绵丫头,就怕小姑娘再次以为主子遗弃她。
    至于伦成渊,应该也有不少事未决,但岛上的某人大病,这突发事件让他无法按照原订计划去走,一切唯有提前。
    「是赶了些,总之先过去,余下的田宅和其他身外物,有我的心腹管事代为处理,往后日子,总还能让你们过得舒舒服服……他见到你,肯定欢喜,一欢喜也就肯待下的,他若肯了,我也就欢喜了……」
    穆容华过了许久仍一直记得,当时三桅大船扬帆海上,伦成渊迎风立在船头甲板对她说这话时的神态,他最后一句宛如呢喃,霞红点点镶染眉睫,俊色偏邪,又透淡淡郁色,她竟被他的意绪触动,也想跟着叹息。
    不行!她必须坚定,要很坚定!
    伦成渊性情异常偏执,本性或者还没坏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但她顾不得他。
    光看这艘出海的大船上,伦成渊自个儿的人手不到三分之一,不用猜也瞧得出,其他多数皆是「过江龙」的人马。
    船是人家的,岛也是人家的,伦成渊这「与虎谋皮」之计使得太不好,双方若一言不合起冲突,她必须先想法子保住行谨和自身。
    乱七八糟的事横在前头,唯一万幸的是,她有珍二。
    游石珍依旧恼她。
    她想,此事没那么容易善了,可能还会气她许久、许久。
    然而他一直是这样的,即便被她的「恶形恶状」、「恶言恶语」气到脸色铁青快呕血,他仍然顾惜她。
    所以尽管大船上非善类一堆,她得与「病得不轻」的伦成渊虚与委蛇,也得时时留意自己安危,然只要回眸顾见那黄发大汉的身影,尽管他瞥也未瞥她一眼,她的心便似落了锚,稳稳的,没有怕的。
    大船在茫茫海路荡了七日,在一阵浓雾中切进所谓的迷雾海域之间。
    风向诡谲,来回不定,于是三桅上的大帆尽数收起,雾中行船全靠人力。
    当船缓下准备泊靠,这场大雾来得莫名其妙也散得毫无道理,穆容华终于能一窥这座小岛的样貌,见到那位占岛为王的过江龙老大。
    说实话,不管是岛,抑或是人,皆令她心下大惊。
    「脚程快的话,不休息跑上整一日是能绕岛一周的,至于骑马就更快了。」说话的人突然笑了声。「不过咱们这儿不兴养马,毕竟用处不大嘛。」
    「那是。」
    答话时,她面上淡然,尽量不流露意绪。
    没料到这座岛竟如此葱绿,放眼望去尽得丰饶景致,她原以为会是奇岩遍布、有无数大小岩洞供人或船躲藏的地势,该是灰扑扑,而非这般绿油油。
    她同样没料到一群黑汉的头头,恶名昭彰的海贼老大,竟生得既矮且瘦,毫不起眼。过江龙年约四十,身长仅达她肩头,肤黝如炭,全身精瘦到仿佛仅剩皮贴着骨,略长的瘦脸上,一双微吊的眼显得特别狠锐。
    首日相见,他倒与她闲聊不少。
    穆容华发现他懂得甚多,天文地理、海上船事等等皆能说出一番道理,谈吐颇为风趣,若非配在他腰间的两排飞刀时不时晃出绿幽幽的光,时不时提点着她,自己真要以为对方仅是个好客又健谈的东道主。
    那一场谈话,攻与防皆似有若无,过江龙在最后冲她直笑,说得坦白——
    「穆大少虽为女子,无丝毫闺阁之气,实在希罕得很。伦成渊那小家伙带你来此,他其实志不在你,这事想必你心里也挺雪亮。咱先前就想,听说穆家大少生得俊俏秀逸,留这般的美人在岛上却晾着不用,那多不划算,不如跟姓伦的要了你,他过他的小日子,咱们过自个儿的……」略顿,低唔一声——
    「可跟你聊了天、说了笑,还真想交你这个朋友,这可如何是好?」
    「四海之内皆兄弟,能成朋友那也不错。」
    「欸欸,可惜我终究是个俗物,若你胸腩丰腴些、臀儿翘挺些,五官再媚、再艳些,咱过江龙即便赔了项上人头,也必得闯过你那道江。」
    他哈哈大笑,眼底的烁光无比认真。
    穆容华仍清清淡淡一张俊颜,直到被带进一处竹屋独处,她才允许自己倒坐在竹榻上,衣衫底下的薄身早已沁满冷汗。
    很轻易就见到穆行谨,在一处新建的、极其清幽的竹林小筑里。
    该是行谨病得有些脱形,而她毕竟已被带出海,逃跑不易,伦成渊才会如此干脆地让她见人。之前尚在中原的时候,他根本连行谨的名字也不提,任她旁敲侧击,他不否认亦不承认。
    而今是觉行谨见到她必然开怀,便想由她出面劝着,要行谨乖乖进食吧。
    结果行谨见到她,震愕、惊吓、怔傻、疑惑、恼怒种种情绪全跑过一遍,偏偏就是不开怀。
    「我真不敢相信,你……堂堂『广丰号』主事,好歹水里来、火里去闯了那么多年,竟会傻到受人要胁?你、你既跟人私奔就奔得远些,回头管这些事干什么?你还凑合进来了?咱们家的穆大少,请问你脑袋瓜尚清明吗?知不知道这么做,你我一块儿落难,穆家『广丰号』等同被砍了头?!」喘口气。
    「……还有你……你到底是女儿身,闯这种地方对吗?!」凹陷的面颊突显出两丸乌瞳特别圆大,死瞪着她。
    见十几天前还病得昏昏沉沉,今日却能指着她的鼻子开骂的穆行谨,穆容华高悬的一颗心终于归位,闷在胸房的那股气亦纡解不少。
    来到这座岛见到他的第一面,她生生被逼得两眼泛潮。
    那当真病到脱了形,苍白到她几要认不得他。
    她一次次轻唤中,他勉强掀睫,然后认出她。
    在那当下他气到唇直抖,颤声骂——
    「不是女儿家吗?明明是女儿家啊……来这儿……来这儿……作死吗?」
    虽有伦成渊遣来的仆婢仔细照料,她仍守在他身畔多日,而伦成渊就为行谨而来,自然哪儿也不去,同她一块儿守。
    有几次她支着额、睡眼昏寐间,瞥见少年执着行谨的手,挨在榻边看他看得入魔,终于这两日行谨状况稳下了,少年却不出现。
    这是什么既娇又傲的论谲情愫?
    她不由得想起那句——近君情怯。
    人事乱,情事亦乱,越想越乱,干脆全抛诸脑后。
    她的目的仅有一个,唯一的一个,再清楚不过——
    护行谨平安,带他回去。
    如此而已。
    「有人拿咱们家十一爷作赌,我自然要赌,还得想法子赌赢才行。你也说了,这水里来、火里去这么多年,多少关都闯过,岂能败在此地?」她将挣扎着欲要起身的穆行谨扶坐起来,与他松快说笑。
    穆行谨没好气地哼声,耳根倒有些红了,他蹭着双腿下榻。
    穆容华探袖扶他,他也不拒绝,大大方方拽住她的小臂,站起来活动筋骨。
    见他们往外走,两名忙着家务的仆婢立即放下手边事跟了来,却被穆行谨沉着脸冷冷瞪回去。
    「十一爷刚用过膳、喝了药,我陪他出去走走,不会走远。」穆容华打圆场。
    穆行谨一声不吭,掉头就走,显然此次遭劫,把他尖锐、愤恨的一面全引出来,才会逼得他以伤害自己的方式沉默抗拒。
    「你对我该要有信心些。落难有落难的做法,先保自身安全再想逃出之法,若逃不出去就乖乖待着,别忘你排十一,我可是老大,哥哥我总会寻到你的。」一顿,因「哥哥我」这个自称竟如此自然从口中吐出,唇角不禁翘起。又走几步之后,她徐沉道出重点——
    「所以往后万不可再这样蛮干。绝食不进,这算哪招?都已处在困势,岂能再伤自己?十一弟向来精明,怎会入了魔障看不清?」
    两人缓步走进一片绿竹林中,有风来回穿梭,沙沙叶响,徐徐竹鸣。
    她身边清瘦的男人深吸了口气,终才慢吞吞道……
    「……你是老大,自然听你的。往后我……再不那样了。」
    他这话听了该令人安心,穆容华却觉胃袋一沉。
    依行谨爱与她斗嘴、激辩的脾性,她以老大姿态自居又说教,他不回剌她两句怎会甘休……但,他却乖乖受了。
    「伦成渊出海不归一事应已传至家中长辈耳里。他身为家中独子,我想尚书大人绝不容许此事发生,若得知了也不敢张扬,定然先派人暗中追查。」她寻个话题欲引他多说些话——
    「来岛上之前,殷叔曾递来消息,查出户部尚书与当朝中书大执宰在政务上多有不合,若将伦成渊干下的事呈上朝堂,他身为国舅爷又是朝中大官之子,想一举定罪还是得依靠中书执宰在朝中之力。」她微耸肩头,似一派轻松——
    「当然,需耗出的银子少不了,但是啊,绝对能一吐怨气,你以为呢?」
    她侧眸瞧去,只见穆行谨喉结略动,眉眼辨不出神色。
    内心怪异感扩大,竟觉得……觉得……
    「行谨你是不是……唔!」嘴上突然多出一只巨掌!
    那人真不知从何处现身,明明肩宽腿长、手大脚大,精壮得不像话,却从来灵动如蛇、疾飞似豹,猛一来就从身后捣住她半张脸,不只她遭此「毒手」,连行谨也被捣得严严实实以防出声。
    随即一阵眼花,人已被拖至细竹形成的根丛后头。
    她与行谨两人四眼全瞪着黄发大汉。
    行谨也是个见事精明的,见穆大少瞠圆的眸底无丝毫慌惧,甚至还闪闪发亮,心中多少有底。但他仍摆出一脸嫌恶,挥掉捣嘴的大掌。
    游石珍要他噤声罢了,他不让他捣,哼哼,他还不想让他吻掌呢!
    这一边,穆容华亦拉下他的手,却未放开,以唇语询问——怎么了?
    游石珍以目光示意,才须臾,林中传来两人脚步声。
    脚步声停在不远处,那二人正因某事起冲突,可惜离了些许距离,谈话内容无法听得真切,穆容华聚精会神去听,勉强捕捉到一些——
    「……之前谈好的,咱的船和人马供你用,连这座岛都任你来去,还帮你养心上人……那份伦氏大族收藏百年的藏宝海图,你非交出不可……」
    听不清楚被问话的人答了什么,忽闻过江龙一阵冷笑。
    「没带出来?急着出海,所以没带身上……哼哼哼……国舅爷,伦大公子,你该不会觉得我很好唬哧吧?」仍笑,忽地转狠。「咱帮你一把,得担多少风险,你最好放聪明些,别逼我翻脸!」
    双方又你来我往飞快交谈,过江龙最后笑笑撂话——
    「我的手下会安排穆行谨到寨子里住,至于是长住抑或小住,就看伦大公子何时将藏宝图取来。」
    伦成渊嗓声拔高,急吐出什么,过江龙的声音重重压过他。
    「你何时来换,穆行谨何时离开。可别让我久等,你也知,寨子里虽有姑娘供大伙儿解馋泄火,还是有几个好男风的,穆行谨是块美得流油的天鹅肉啊,你若来晚了,他被撕吞个彻底,可不能怪我。」
    骤然爆出狠叫,少年惊怒大吼!
    砰——肉身被狠狠摔落在地的声响传出!
    「跟老子耍狠吗?国舅爷,你以为这儿还是你伦家地盘?」低声笑。
    之后,过江龙大步离开竹林,约莫半刻钟后,挨揍的少年才狼狈起身离去。穆容华听个七七八八,却晓得游石珍耳力绝佳,定然全听闻。
    她望着他,等他道出所有细节,他反倒细眯双目,亮出白牙想咬谁似。
    「听见没?嗯?你听见了吧?过江龙只提穆行谨,要下手也是对穆十一下手,没打算对付穆大少。这些天他动不动找你胡聊,莫非真聊出一朵花了?你说说看,这是怎么个意思?」
    他这人……说什么哪?!
    穆容华顿时傻眼,觉得珍二爷又在乱下重点。
    穆行谨八成蹲伏过久,力气不大足了,他缓缓坐倒在地,目光在自家大少和黄发大汉间转了转,点点头虚弱出声——
    「很好。看来我将会是唯一的受害人。既是如此,可否请教这位壮士,咱们何时能逃?」
    行谨瞧起来不太对动。
    似全身肌理绷得太紧,待稳下神志,心绪陡弛,整个人便要散了架。
    他自是强撑着,面色却一阵红一阵白,穆容华想到之前心中那股怪异感。行谨你是不是……有点在意着那个异常偏执的少年?
    结果依旧没能问出。
    捏着眉心,除了沉沉叹气实无他法。
    见行谨的状况确实得躺平休息为好,游石珍完全不把病人的意愿当回事,当机立断将人扛回去,并嘱咐她在林子里好好待着,有事与她说。
    唔,应该是他那边得了什么消息……
    思绪一转至此,内心疑惑越滚越大。
    她一直没问出,他是如何在短短时日内混到过江龙底下当海贼?
    也一直没问出,除了五房叔父和殷叔的两小拨人马由他调度,究竟还有何方的好手前来助拳?那些人他是何时结交上的?
    不太可能临时从关外马场调来人手,那太花费功夫,远水难救近火。
    上回两人独处时,不是他忙着发火,就是她忙着解释,要不就是他和她抱在一起忙着火热……咳咳,哪有机会细细询问?
    他还闹她——
    我拿身子去卖,自然有人相助。
    ……是赌气才故意这么说的,是吧?
    胸间莫名窒闷,她下意识揉了揉,待在原处只觉更闷,于是举步往林坡上走。日阳被层层竹叶筛过,仿佛最最灿烂的才能通过筛选。
    那些灿亮若宝石的碎光落在她发上、肩上,落在她颊面、胸前,落在她随风的清袖与荡漾的衫摆。
    上了林坡顶端,从高处俯视,原来能望到下方滨海的一大面沙地滩头。
    距离有些远,但还能看到海里几名逐浪浮涌的汉子,那些人长年与海为伍,身落海中似蛟龙戏水,相当自得其乐。
    有几个游上岸了,从水中挺直身躯慢腾腾踏上滩头。
    竟然都赤条条、光溜溜,未着寸缕得非常彻底。
    突然眼前一黯!
    温烫烫的粗犷大手这次改来捂她的眼。
    她人被往后带,退回竹林中,耳边立即响起男人微绷的嗓音——
    「那玩意儿那么脏,还看?」
    「那玩意儿」……指的是男人胯间那玩意儿吗?
    脸略烫,她好气又好笑,倏地拉下蒙眼的大手,回身面对他。
    「我就瞧过你的。」她一本正经。
    「我的又不脏。」他较她更一本正经,语气郑重。「知道你会摸,我洗得很勤,总干干净净的。」
    说她流氓……他才是流氓!
    穆容华略烫的颊一下子烧红,眸子圆亮,芳唇掀了掀没吐出话。
    不能说他不正经,因他表情着实正经。
    不能骂他胡搅蛮缠,因他眼神再认真不过。
    她按捺起伏略重的胸口,抿抿唇,选择转移话题。「过江龙提到的那张藏宝海图,你听说过?」
    「嗯。」他颔首。「是有那一张图,不过到底有无宝藏,无人能确定。」
    「无人能确定,自然等着谁确定。一张藏宝海图,过江龙之所以与伦成渊凑在一块儿,全为它。若伦成渊交不出图,情势将要大变。」
    「嗯。」仍是颔首。
    她飞快瞄他一眼,顿了顿,有些僵硬问:「……你莫非还在生气?」
    「自然还气。」他答得干脆,瞬也不瞬盯着她微敛的墨睫。
    「还要气多久?」
    「不知道。」
    「再一天够不够?两天……三天还不够吗?!」
    「就不知道。」
    「那……该怎么办?」语气绷绷的。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所以他是不打算给她台阶下了。
    好啊,那就僵着,让她在台阶上罚站好了!
    她突然抿唇不语,杵在他面前动也不动,只有长睫隐隐颤着,低掩眸里似有若无藏着润润碎光,好像……好像他是在欺负她,对她很不好。
    游石珍内心把常骂和不常骂,以及从未骂过的肮脏话全飙过一遍。
    能怎么办?
    还真真舍不得拿她怎么办!
    「今晚子时三刻行动。你务必跟穆行谨待在一块儿。不管听到什么声响,都不许离开那座竹造小筑。」他口气陡凛。「听明白吗?!」
    她蓦地扬脸。「……嗯。」
    「时候到了,我带你们走。」
    「嗯。」
    自认告知完毕,游石珍随即闪身走人,徒留她一个。
    穆容华怔怔在原地罚站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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