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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屏住了呼吸打量自己身上,这些绳子捆得非常结实,不借助工具割断,是不可能挣脱的。
可是,没有刀片,没有剪子,连块儿碎玻璃都没有,要怎么割断?
如果我不能先逃出去,卓越就要受制于他。我不知道为了换取我的自由,卓越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但我知道,这代价一定非同小可。
我颓然地一踢腿,脚下叮铃一响。我一个激灵,忙眯起眼睛仔细朝布满浮尘的地板望去。
是一只打火机,就是刚才,姓白的畜生威胁卓越,要点了我的那只火机。
我下意识地握了握被捆在柱子后头的双手,一个大胆的念头冒上了心头。
我的手一直被捆在柱子后面,刚才姓白的冲我浇汽油的时候,其实手上并没有沾到多少。
如果,我用打火机,把绳子烧断……
我咽了一下口水,眼睛紧紧盯着那只小小的火机,慢慢伸出腿,用脚尖一点点往里推。
质地坚硬的火机和布满沙粒的地板摩擦,发出了尖锐的摩擦声。我紧张地用余光注意着姓白的,他依然鼾声如雷,不为所动。
我屏住滚烫的呼吸,绷直脚背,一点点够那只火机。沙粒在地板和火机之间不停地摩擦,我的汗珠子一颗接一颗从额头上滑下来,流进嘴角里,又咸又涩。
等我的脚尖压着火机,终于蜷缩了回来,我深深呼了一口气,咽了下口水,一边默默向上帝佛祖菩萨玉皇大帝全部默默祈祷一个来回,一边绷直脚筋,将打火机轻轻向后一踢。
老天保佑!落在了我身后的手边!
我赶紧撑出手去够那只火机,等我费尽千辛万苦总算抓到了,才终于舒了口气,绷直的脚背也松了下来。
我紧紧握着那枚救命的小东西,又偷偷向胖子望去。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忽然翻了个身,我吓得一个哆嗦,忙把火机紧紧攥在拳头中心,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可是姓白的只是翻了翻眼皮,打了半个滚,又转过身去接着睡。
我捏着那只打火机,背在身后用指头摸索着。等我好不容易找准了地方,居然又犹豫了。
毕竟,我连同两只胳膊的整个上半身,都被汽油淋的透透的。还有身上捆着的这条粗麻绳,本身就是易燃物,也被浸透了汽油。
我又用指尖碰了碰手腕上的粗绳,绳子还算干燥。
可是从这点干燥的地方,烧到前方浸透了汽油的绳子和衣服,会需要多久?
十秒?五秒?三秒?
还是,一瞬间?
我在网上见过自焚的画面,一根火柴撂进去,轰的一声就燃起了一团旺盛的人体火球。
一层冷汗又扎扎实实地冒了出来,我不禁打了个哆嗦,紧紧攥着火机的手指头又松开了。
我被捆得这么死死的紧,万一一会儿挣脱不开,火苗顺着麻绳烧到我衣服上,那我不死也成黑鲤鱼了。到时候,难不成还指望这胖子会扑过来帮我松绑?
我犹豫犹豫正拿不定主意,就听见悠长沉重的推门声。
卓越回来了。
☆、第47章
死胖子也听到了声音,一个鲤鱼打挺从沙袋上坐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我的身边,一把揪住我的头发,仰着脸望着卓越一点一点清晰的身影。
“怎么样卓老三,老子要的东西都准备齐了么?”
卓越漆黑的眸子死死盯着姓白的:“当然,你先把沫雪松开。”
我皱了皱眉头,下定了决心。
我仰着脸望着卓越,轻轻地摇了摇头,用背在身后的手轻轻点燃了火机,手腕立刻感受到了明显的灼热。
死胖子继续在和卓越确认:“我要的钱,你确定都带齐了?你的猎鹰也准备好了?”
卓越似乎意识到了我的不对劲,紧紧蹙着眉头看着我的眼睛,眼神中充满了不安,却仍得应付着他:“当然,就停在码头仓库的楼顶,你要的钱已经装好。你解开沫雪,我带你上去。”
两只紧紧扣在一起的手腕一点点松动开来,我试着扭动双手,一点一点用力向外撑。
死胖子嘿嘿一笑:“卓少爷果然爽快,你放心,这小蹄子我自会还给你。不过你要的那盘带子,估计就要再多陪陪我了。”
卓越勃然大怒,高声喝道:“白起海,你不要欺人太甚!”
“人总要给自己留条后路,对吧?卓总,你败就败在做人太绝,断了别人的后路,也就等于断了自己的后路。”
姓白的胖子一边嘿嘿笑着,一边伸手向口袋里面摸索。
我一惊,猜想他肯定在翻那只打火机。
手腕的灼热忽然消失了,估计是火苗灭掉了。我屏住了呼吸,啪的一声又点燃了一次。
这次死胖子似乎听见了声音,愣了一下,立马扭过头来紧紧看着我。我的两只手都浸透了又冷又黏的汗液,举着救命的火苗锲而不舍地烧。
死胖子猛地扳过我的身子,向我身后看,我赶忙攥紧了火机,藏进了握紧的拳头里。
死胖子侧过大半只身子死命掰我的两只手,我大叫着扭动着身体跟他抗衡,手腕上忽然啪的一松!
手腕解开了!
我忙用力挣脱着麻绳的捆绑,死胖子依然用力掰我的手心抢夺那只火机。我紧紧攥着手心里的小东西,用手肘用力捅胖子的腹部。
卓越趁机扑了上来,跟死胖子厮打了起来。我挣脱开捆绑,一把将打火机狠狠地扔到了远处的角落里。等我站起来的时候,卓越已经被姓白的沉重的身体压在了身下,结结实实了挨了好几个拳头!
我扑上去抱着畜生的胳膊咬他,他疼得一声惨叫,扬肘打在了我的脸上。卓越得空从他身下爬起来,整个身体都扑过来抱住了我。
“沫雪,沫雪……”卓越差点把我扑倒,我踉跄了两下才站稳,伸手紧紧地回抱住他。
卓越整个身体都是僵硬的,抱着好像一块冰冷的铁板,只有呼吸是滚烫滚烫的,好像一块快烧化了的热炭落在了我的脸颊边,“没事了,没事了……”
我眼瞅见那畜生又扑了过来,忙大叫着推开卓越:“小心!”
谁料到卓越一个转身,从怀里掏出一支黑乎乎的东西,笔直直地顶在那畜生额头上。
我惊呼一声:“卓越,你冷静点!”
卓越居然有枪!
卓越仰着下巴一手举着那只黑色的手枪,脸上的肌肉紧绷得都有细微的抽动。那畜生愣了几秒钟,等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两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卓越面前。
卓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向后一扳给子弹上了膛。
我一把抱住卓越的胳膊:“我求你了,你放下枪,别冲动!咱们报警好吗?警察几分钟就会赶到的!别为了这样的人犯法,不值得!”
卓越死死地盯着他,从牙缝儿里蹦出三个字:“他该死。”
我一眼望见卓越怀里鼓鼓囊囊的口袋,掏出来一看果然是手机,我急急忙忙地拨了110:“喂,警察吗?我被绑架了,求你们快来救我!我,我被浇了汽油,绑匪威胁我,要把我杀了!求你们快来救我……”
等我挂上电话卓越依然不为所动,我眼泪都要急出来了:“卓越,你冷静点,我们等警察来好不好?”
卓越摇了摇头:“他拿了我很重要的东西,我要不回来,只能毁了它。所以,他必须死。他死了,东西自然就没了。”
我听得一头雾水,只知道拼命摇头:“求你了卓越,你杀人犯法是要坐牢的!”
跪在地上那畜生这时候抬起头来哆哆嗦嗦地说:“卓越,我把东西给你,我现在就带在身上!我给你,求你放我一条生路!求求你,你让我从这道门走出去就好!不不,爬出去就好!只求你手下留情, 别开枪……”
我猛摇卓越的手:“你听,他要把你的东西还给你了,你先拿过来再说,好不好?”
卓越眉峰紧锁,姓白的哆哆嗦嗦地从地上爬起来,颤巍巍地站在卓越面前,手伸进怀里摸索着。
卓越一把推开我,慢慢地向姓白的靠近,伸出了另一只手。
姓白的从怀里掏出了一枚小小的东西,摊在掌心里递给了卓越。我眯起了眼睛看了一眼,那黑黑小小的一枚,似乎是闪存盘一样的东西。
卓越放下枪,接过闪存盘正低头查看着,忽然死胖子的怀里白光一闪。
“卓越,小心!”
那畜生居然怀里还藏了只匕首,趁着卓越放下枪的空档狠狠冲卓越的胸口捅了上去!
我惨叫一声扑了上去,那畜生死死攥着刀柄往外拔,卓越的胸口顿时涌出了大团大团的暗红色的血。
那畜生拔出刀柄扬手还预备往下刺,我扑上去使劲全身的力气拖住他的粗壮的胳膊不让他落下刀子,就听见耳边砰地一声——
我的大脑瞬间被定格在一片苍茫的空白上,我目瞪口呆地望着面前肥胖强壮的男人一点点的从我手下下坠,滑落。他两只浑浊昏黄的眼珠骇人地向外凸起着,他死死地盯着我的身后,嘴角竟然浮起了一抹诡异的笑。
我一把捂住口中呼之欲出的尖叫,木然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刚才还蛮横有力的身体,像棉花团一样软绵绵的倒下,瘫在地上,两腿一蹬,死了。
我连呼吸都忘记了,眨了眨眼睛,回头去望着开枪的那个人:
“卓越,你杀人了。”
卓越苍白的几乎没有一丝血色,一手颓然地举着枪,另一只手紧紧地捂住胸口,暗红的血从他的指缝间渗出,吧嗒吧嗒,一滴一滴落在布满灰尘的地板上。
最终,轰隆一声,昏倒在地上。
☆、第48章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样在一片血泊之中,等到了警察的到来。我只记得我瘫坐在布满浮尘和沙砾的肮脏水泥地板上,眼睁睁地看着暗红色的鲜血一点点渗入黑乎乎的地板,晕出更加诡异的色调。我白痴一样只知道紧紧握着卓越的手,看着他在一片狰狞的黑暗中安静地闭着眼睛。我能感觉到他手的温度一点点变低,每降低一个摄氏度,我的心脏的温度似乎也跟着骤降一格。卓越的生命就好像流沙一般,在我指缝里一点点流逝,不论我握得有多紧,都无济于事。
尖锐的警笛声不知觉中响起,一个男警察透过电子大喇叭向仓库里面喊话,我拖着身子奔去打开铁门,门外停着五六辆警车,把整个码头仓库都包围了。闪烁的警灯晃的人惊心动魄,几十个身着防暴服的警察荷枪实弹地候在警车两侧,一见我出来都将枪口瞄准了我。那个男警察举着喇叭冲我喊话,让我举起双手。
我颤巍巍地高高扬起两只手臂,声嘶力竭地冲他们大喊:“快救人,快救人啊!”
有两个警察朝我冲过来,一边一个架住我的胳膊,我两腿一软跪在了地上。一群警察举着手枪冲进了仓库里,我扭头望着他们。很快卓越被抬了出来,紧接着是那个姓白的。在外面的血红色的灯光下,卓越的脸却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那把锋利的凶器还直挺挺地戳在他的胸口上,蛮横地在宣告着对他生命的占有。
我不得不和卓越分开,我们被送上了不同的车。不管我再怎么操着不知怎么忽然哑了的嗓子,冲那些警察大吼大叫低声哀求,他们只是不停地问我无数的问题。他们说要带我局里做笔录,我马上推开车门要跳下去,后排的两个警察一齐伸手把我拉了回来。
我告诉他们刚被刺了一刀的是我未婚夫,他是为了救我被刺的,如果他死在了医院,我却不在他身边,我就在你们公安局门口自焚。
终于,我如愿以偿地被送到了卓越抢救室的门口,那两个警察不光护送我到了医院,还一直在抢救室门口的走廊里转悠。鲜红的“抢救中”亮得刺目,我坐在抢救室门口的椅子上,神经质地跟我死去的老爸祷告。
我爸那个死鬼男人这辈子欠了我那么多,我替他养儿子养到这么大,我从来没求过他什么。我现在只求他一件事,我要他保佑卓越活过来。只要卓越能活过来,他造的孽,我都替他还。
我这辈子不欠任何人,不欠我爸的,不欠我妈的,不欠秦飞泫的。
我只欠一个人的,我只欠卓越的。
我把卓越的手机给了警察,他们去联系了卓越的家属。过了一会儿他们告诉我,卓越的秘书已经联系了他母亲,卓夫人恰巧在外地,接到消息正在想办法往这边赶。
我冷笑,卓越的那么多的秘书,司机,平时那么众星捧月的,现在知道他要死了,也就是打个电话转告一下卓夫人。卓越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现在他要死了,没有一个会想着过来看他。
我脑子里不禁闪过一个念头,如果躺在那间冰冷的抢救室里的人是我,秦飞泫不知道会急成什么样子呢?
想到这里,我心里居然浮起一丝充满负罪感的诡异的甜蜜。
陪同我来的两个警察还很富人情味的给我买了点吃的,奈何我喉咙就好像堵了块大棉花,除了喝点水,什么都咽不下去。
卓越的抢救一直在持续,过了大概一个小时,以前和我打过交道的那位司机小林赶来了。我记得骗我去晚宴的那个人说过,小林是卓越的心腹,看来不假。
小林一路小跑奔到了抢救室门口,一眼就看见了我,扑到我身边问我:“秦小姐,卓总怎么样了?”
我木然地看了他一眼,抬头看了看抢救室门上挂着的时刻表:“现在是十一点一刻,他进去快三个小时了。”
小林焦急地问:“卓总进去的时候伤势如何?我听警察说被绑匪刺伤了,伤在什么部位?”
我不得不对上他焦虑的视线,费力地张口:“心脏。他被白起海一刀刺在心脏上。”
“白起海?谁借给他这么大的胆子?”小林诧异地瞪大的眼睛,低声咒骂道,“那该死的狗东西,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不用收拾了,”我摆摆手,“他死了,被卓越一枪打死的。”
小林惊呼一声,忙作势要捂我的嘴:“秦小姐!”
他警惕地打量了一眼不远处的两个警察,附到我耳边低声问道:“你跟警察是怎么说的?”
我摇摇头:“我什么都没说,我只说要来这,他们就带我来了。”
小林轻呼了一口气,点点头道:“秦小姐,我马上去联系卓先生的律师。在律师来之前,你什么都不要对警察讲。”
我苦笑一声:“卓越是正当防卫,你根本不必担心。还是早点让他母亲来医院是正经,卓越要死了,不能没人来送吧!”
小林猛地站起身,愤怒地冲我喊:“秦小姐,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卓总是为了谁才躺在里面的?他现在生死未卜,你怎么能说这样灭天地良心的话?”
我的眼泪就在眼眶子里打转,我用力地睁大眼睛,抬头望着义愤填膺的年轻男孩,恐怖地冷笑。
卓越的抢救了五个小时之后终于被推了出来。在抢救室大门被推开的一瞬间,我的心脏都石化了。小林反应非常快,几乎一瞬间就围住了刚刚冒出头的抢救医生。我似乎选择性失明了一瞬间,在抢救室门开的一瞬间,我眼前一片惨白。我什么都没有看见。我害怕看见卓越蒙上一层白布地躺在推出来的移动病床上,害怕的要死,害怕到连眼睛都背叛了我。
卓越没有死。
那一刀刺得很凶险,刀尖直接刺进了心室,连胸骨都刺断了。卓越在被送来之前出了很多血,血块把心脏都压住了,还有心包里面那满满的积液,随时都可能把心脏压倒骤停。
如果再晚来一个小时,或许再晚半个小时……
主刀医生一边擦着额头细密的汗珠一边跟小林仔仔细细地讲着注意事项,小林微蹙着眉头听着,神情极为认真。
我的心脏在胸口里重新起跳的节拍打起来了,我几乎听到了血液在血管里又一次流淌起来的汩汩声。
作者有话要说:我今天中午请朋友吃火锅。。。
请别人吃饭,自然自己也吃点有点多。。。
好吧好吧,相当多。。。。
然后我们就去逛逛商场消化消化。。。。
碰到一个少妇抱着一个小孩子。。。
然后尼玛我就手贱去摸摸人家小孩子滴小手,戳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