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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夭瞬间清醒了。
她下意识看了一眼时间:晚上十点。
程牧他们应该陪着外来伙伴用了晚饭并且送回酒店,之后过来的。
心里那股子不舒服的感觉又来了。
她发现自己穿着睡衣。
陶夭跳下床踩着拖鞋奔到了衣帽间,开始选衣服换。
她选了一件裸粉色的雪纺长袖衬衣和一条九分黑色长裤,很快穿上,到了镜子跟前。
衬衫和长裤显得人成熟,还显得个子高。
她心下满意了,又去找鞋子和假发。
还没找呢,又突然愣了一下。
都已经十点了,她干嘛要打扮成这样出去,欧阳瑜会说自己有病吧。
还有程牧,肯定会似笑非笑地欣赏她的傻样子。
她不能换衣服,可也不能穿睡衣出去,怎么办啊?
她到底为什么要纠结这些!
——
十点半,楼下。
欧阳瑜兄弟俩陪程牧等着。
程牧面色很冷淡。
欧阳瑜暗暗地看了他几眼,发问说:“程叔你什么东西落小妹这了,要不我上去帮你取,这都很晚了。”
程牧看他一眼,眼神更冷淡了。
以前没发现欧阳家这几个小的这么难缠。
现在倒好,见那丫头一面都不容易。
他随意地哼了一声,冷冷说:“你们几个年龄也不小了,夭夭毕竟是女孩子,男女有别不懂吗?”
欧阳瑜:“……”
关你什么事情哦!
边上的欧阳瑾朝他使了一个眼色。
欧阳瑜收回不满,听到木台阶上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陶夭下来了。
以前没发现这丫头这么磨蹭。
欧阳瑜有些郁闷地想了一下,再看过去,整个人都狠狠愣了一下。
陶夭穿了一件很宽松的白色长T恤,T恤前面印了一个葵花的图案,看着很柔软清新。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眼下才四月多,自己这小妹就在T恤下面配了一条黑色的紧腿小短裤,下面踩了一双夹板凉拖。
短裤是超短款,还没有T恤长,走路间才会露出来。
她两条腿显得又直又白又长,蓦地,就让他这种一向大大咧咧的人都想到了网上一句很流行的话:“这双腿我能玩一年。”
要死啊。
欧阳瑜猛地上去扯着她往边上走,急吼吼地说:“我说你怎么穿成这样就下来了!”
陶夭蹙眉看他一眼:“我在睡觉啊,难不成还得换身衣服?”
欧阳瑜:“……”
这理由,他竟然哑口无言。
他就是十分不爽。
这死丫头缺心眼啊,白白被人看了去。
欧阳瑜拿过了她手里的袋子,转身递到了程牧手上,压抑着郁闷说:“这是程叔的东西吧?”
程牧没接,目光深沉地盯着陶夭。
这丫头平时在家里就穿这样?
欧阳家这四个小的可老大不小了,还都没个女朋友。
不是一向奉行早婚早育吗?
欧阳诚兄弟俩在他们这年龄,媳妇都怀双胞胎了,他们倒好,别说孩子,媳妇都没个影儿。
欧阳老爷子也不晓得管一管……
“程叔?”
程牧接了袋子,看着陶夭说:“不怕着凉吗?赶紧上去。”
陶夭:“……”
“你的东西都在里面。”她撂下一句话,抿起了唇角,转个身就直接上楼去了。
灯光下,两条腿白嫩得晃人眼。
眼看她上去,程牧心里的躁气才渐渐下去。
回过神来又愣了一下。
还没说上两句话,他把人给赶上去了?
他下意识晃了手里的盒子,一股子薄怒又涌了上来。
他不过找个借口过来,这丫头,是将他所有送的东西都打包还给他了?
呵呵,真是心有灵犀。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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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给你几天时间考虑【二更】
程牧转身走了。
欧阳瑜关了楼下灯,和欧阳瑾一起出去送他。
陶夭听着下面没什么动静了,悄无声息地又下楼,站在黑暗里,眼睁睁地看着三个人走远,消失在视线里。
刚才那一通纠结好像一场自导自演的笑话。
原来她会这么无聊。
她没有再多看,抬步上楼。
每走一步,都有一种用尽力气的感觉。
身上两件衣服她也没有换回来,就那样躺在床上,强迫睡眠。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响了,她拿到眼前一看,进来一条陌生人的消息:“谁让你将我拒接的?”
这语气,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了。
她在黑暗里掉下泪来。
编写回复:“东西全都还给你了,两清了。”
“这不是我电话,你将我加回来,有话和你说。”过了几秒,又进来一条短信。
她依言将程牧添加了回来,发信息说:“什么话,说吧。”
“准备闹到什么时候?”
“我没有和你闹。”陶夭回。
她只是想听他亲口解释一下,他并不是因为想负责才和她和好,一句话而已,很难吗?
为什么从头到尾不说?
“没闹?那你现在在干什么?下午在机场见面,躲闪什么?”
陶夭没回复。
程牧又说:“我和Anna是正常的商业往来。”
“嗯。”陶夭回了一个字。
“医院里那一次你觉得是我错?你那两个哥哥没问题?最近什么状况你不明白吗?乱跑没错?”
陶夭看着短信,无言以对。
这些问题她都没有放在心上,让她在意的,也不是这些。
他却好像意识不到。
她也不想说了。
不想问。
要是她问了大抵也就两个结果,无论是不是,她也不知道该不该信,潜意识地,她觉得她好像突然就不信任他了。
以往那些恩爱甜蜜,此刻统统好像一场幻觉。
他们因为那样一种关系开始,他习惯了身处上位,发号施令,颐指气使,就连眼下,仍是带着高高在上的姿态。
他有高高在上的资本。
网上那些绯闻爆出来,他用床照吻痕和一句话应对:“听说她是香江一姐?”
那句话的言外之意,应该是,她是我的人,所以是一姐。
和爱情哪里有什么关系?
纵然在乾州游乐场,他将她举到了脖子上,说的话却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你这辈子就这么一次机会,你自己看吧。”
永远都是那么自我骄傲。
就算生日宴酒店房间,也是那样。
“已经过去了?”
“你目前单身?”
“没结束。”
“是吗?没什么印象。”
从来不曾说过喜欢你或者爱你这样的话,虽然会叫她宝贝,可那些甜蜜过后,还是会不安呐。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维和情绪。
明知道他其实肯定有感情的,可偏偏就是不满意。
她虽然有过苏瑾年,可他也有过叶蓁蓁啊,纵然他当时年轻,肯定也有过亲密。
她觉得自己好像钻了牛角尖,可若是不能得到他满分的爱,她宁愿不要了,不想因此变得哀怨委屈,不想患得患失,不想胡思乱想失去自我,不想继续魂不守舍。
这种感觉太难熬了。
她和苏瑾年谈得时候都没这么难受过。
“不说这个了。讲和?”手机又进来一条信息。
陶夭看着短信,流着泪笑出声,她编写信息说:“我觉得没什么必要了。我还是医院里那个意思。”
程牧仍在车上,看着短信,脸色分外难看。
他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
从不回头。
眼下这一段感情,想起来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难不成她眼瞎心盲?
他对她如何,她感觉不到?
眼下就因为吵嘴几句,冷到这一步?
没什么必要了?
竟是随便地就能将这种话反复说,她以为他程牧,这一辈就当真非她不可了吗?
“那就如你所愿。”程牧在对话框里编写了一句话。
偏偏,无论如何不忍心发出去。
最后,他改成了一句:“我最近有点忙。给你几天时间考虑,这问题随后再说。”
“注意身体。”陶夭回复了他四个字。
程牧拧着眉扔了手机,落下车窗,点了一根开始抽。
女人这心思可真够难猜的。
到底在别扭什么?
——
翌日,清晨。
陶夭醒来的时候,发现枕巾有些潮湿。
她恍惚间想起,她昨晚暗暗地告诉自己,为他再流最后一次泪,不会有以后了。
她和程牧不太合适。
自从遇见他以后,她没有底线,丢了自己,变成了一个连她自己也不认识的人了。
纵然有爱又怎么样?
并不是每段爱情都能走入婚姻的。
她以前没发现,其实自己这么渴望有一个温暖的男人,有一个能让她完全不会害怕的家。
她想要的感情是,无论发生什么事,一回头他都在。
不是这样的。
眼下的程牧不适合她。
或者说,眼下的她不适合程牧。
她一无所成,没有足够的底气坦然地站在他身边。
她不想再仰望他了。
陶夭揭了床单被罩放在一边,将房间里稍微整理了一下,下楼去餐厅里吃了早饭。
中午,一众人前往京郊陵园让她父亲的骨灰入土为安。
了却了一桩心事。
她心情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下午三点的时候,凤奕和尤可人在机场等她,三个人一起前往乾州,赶赴《泱泱华夏》剧组。
紧张的拍摄工作让她暂时忘了程牧。
偶尔,两个人也会发几句短信或者微信,却也没有以前那样甜蜜蜜的感觉了,突然就变得生疏了起来。
程氏集团和MK集团的跨国合作项目令人瞩目,休息的时候,她在电视新闻里看到过那群人。
每个人都是衣冠楚楚,面带笑容。
唯独他脸上那丝笑意很淡,看着跟没笑似的。
不过,因为他突然高调地出现在电视新闻里,让好些年轻女孩惊呼,原来这年头董事长都这么帅。
毕竟,电视新闻是最能鉴别一个人颜值的。
这年头网络上那些照片都不能信,先前他有些照片流传上网,都没有这么直观,给人强烈的冲击力。
他三十一岁,未婚,面容英俊气质冷峻,非常具有个人魅力。
曾经睡在她枕边的男人,的确非常优秀。
程牧和家里四个一样,在微博上有了自发组织的后援团,声势很浩大,连带着,她又幸运地上了好几次热搜。
不过,期望他们复合的人渐渐地少了。
有人在网上开了帖子八卦香江几大豪门的辈分问题,最后得出一个令人大跌眼镜的结论。
按着辈分,陶夭现在是程牧的世侄女。
先前有点太荒唐了。
她生日宴之后,网上再也没有程牧和她的消息,可见两家应该是达成了共识,让这件事成为过去,淡出众人视线。
陶夭觉得,这样还挺好的。
热度渐渐退去,事情慢慢落幕,她的生活恢复到以往平静安宁的样子,心情也不必那般起伏动荡。
——
热闹的川菜馆里。
陶夭的视线从电视画面上收回,吃完了碗里的米饭,用汤勺给自己盛了一碗蛋花汤。
尤可人看了她一眼,又下意识看向了凤奕。
她觉得陶夭这次来有点太拼了。
拍戏本来就挺累,她在拍戏外还继续上着形体训练课,之外还又报了一个外文培训班。
还要看接下来的电影剧本。
整个人忙得像陀螺。
应该是因为程老板的缘故吧?
尤可人这样想着,微笑着开口说:“再有几天就能回去了,感觉时间还过得蛮快的。”
凤奕接腔:“公司那边有通知了。《青春》在月底二十九日开机,夭夭这边完了,回去还能休息一周。”
“明星这工作当真没有想象中那么轻松。”尤可人叹气。
凤奕看她一眼,笑说:“才知道呀。”
陶夭喝完小碗里的汤,看一眼两人,轻声问:“你们都吃好了?”
“不急,还有点时间,你可以再吃一点。”凤奕微微蹙眉看着她说,“这两天瞧着又瘦了。”
陶夭微笑说:“没有,还是九十多斤。”
“应该再胖点。”凤奕话音落地,招呼了服务员过来结账。
三个人出了餐馆,走到剧组外面的时候,目光落到一处,神色间俱是有些意外。
许蔓和傅远站在外面说话。
陶夭和许蔓的关系眼下已经不是秘密了,凤奕和尤可人,连带着抬眸看过来的傅远,一起看向了陶夭。
陶夭没说话,越过她直接往剧组里走。
“夭夭!”许蔓扯住她袖子。
陶夭微侧身,声音很低地说了一句:“手放开。”
许蔓有些为难地看向了傅远,没放。
香江的事情她稍微安顿了一下,对霍云庭妥协了些许,将公司股权基本上都落到了他名下。
她留下了两套霍宅之外的别墅,自己的工作室,以及香江市区里两套旺铺和霍氏旗下那个明珠大酒店。
霍东城的遗产,她和两个孩子统共分割了不到一半。
心境却因此安稳了许多。
霍云庭那人不是善茬,她眼下这种状况,治愈的可能性有,却也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
必须安抚了霍云庭,此外再考虑两个孩子的事情。
想来想去,只能想到陶夭。
她不要求陶夭养孩子,只希望她在以后能看顾一二,以欧阳家在香江的地位,只要她肯出面做个态度和她关系缓和,日后和明珠姐妹相称,那两个小的以后就不至于被欺负。
霍家那边其实有人。
可那些人毕竟姓霍,尤其眼下她又刚刚闹了丑闻,丑闻里甚至影射霍东城因她而死,让她实在顾虑颇多。
谁能想到陶夭连电话也不肯接了。
她没办法,只能安顿好所有事,住院前来见她一面。
碰上傅远是意外。
香江影视城那一次之后,傅远和她疏远了许多,这一次过来乾州拍戏,她根本一无所知。
也不晓得在拍什么?
难怪他最近突然就没什么消息了。
想必这又是一部大制作上档次的品质影片,陶夭又跟他一起演,还剪了男生头?
她饰演了什么角色?
许蔓定定神,却发现傅远也没有帮她说话的意思。
这人,好歹有朋友之谊在,这一刻见她犯难,却显得冷淡无情得很。
“吃完饭刚过来就碰上了。你们要有事的话自己聊,我先进去了。”一句话撇清了他和许蔓的关系。
陶夭点头嗯了一声,淡笑说:“您先进吧。”
回了欧阳家之后,不光程牧的辈分发生了变化,傅远也是,她得随欧阳瑜他们唤一声远叔。
傅远微微颔首,和经纪人李越一起进了剧组。
凤奕和尤可人也先一步进去,将空间留给了她们两个。
陶夭甩了一下胳膊,挣脱了许蔓的手,语调冷冷淡淡地说:“你能不能别再来找我了?”
“夭夭,你听我说。”
“说吧,我听着。”
陶夭看着她的脸,脑海里却突然浮现出陶静和赵沁儿火化前的样子。
那场爆炸以后,赵沁儿急救完在重症监护室待了三十九个小时,被宣告死亡,医院不晓得通知谁,通知了欧阳家。
爷爷和乾宁那边沟通无果,走了程序将两人简单下葬。
权新急救后留下了一条命,可医生诊断说因为助兴药服药过度,他这以后那方面无法和正常男人一样了,甚至脑神经都因为兴奋过度造成损伤,整个人就那么毁了。
权家长辈到欧阳家赔礼道歉,也是她爷爷做主揭过了这件事。
她没能用自己的方式和那两人划清界限。
许蔓的事上,也不想多做纠缠。
许蔓看着她冷漠的样子,脸色也显得很难看,一开口就说:“前些天去医院,医生说我癌症中期,手术治愈几率不算大。”
陶夭微微愣一下,看着她却没说什么话。
从她三番两次说出“母亲早亡”这样的话的时候,她憧憬过的妈妈,早已经没了。
“明珠那个样子你也看见了。骄纵任性得很,我实在不放心,尤其她这毛病都是被霍云庭娇惯的,他对明珠没什么好意。还有云泽,眼下才刚刚半岁,你说我这一倒下,他该怎么办?”许蔓声音压得很低,慢慢说,“我知道你对我怨气很重。可再怎么说,你也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月子里的时候你爸就忙着工作没怎么照顾我。你那会爱哭的很,我没日没夜地抱在怀里哄。夭夭,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妈,血缘关系是抹杀不了的,明珠和云泽都是你妹妹,就当我求你,日后看顾他们一二,行吗?”
她这话,又让陶夭突然想到了吴晓丽。
吴叔临去前也是这番情真意切的一句话,可事实上,要是没有程牧,她也不晓得如何去看顾吴晓丽。
她并没有那么大的能力。
陶夭收回思绪,眼见许蔓不再说话,开口淡声问:“说完了?”
许蔓一愣,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