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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意思?你们俩个是不是闹什么不愉快了?”
迟暮摸了下眉头,强笑道:“你没问他吗?”
“他不肯说,让我问你呢!”夏樱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对另一侧的家茵说:“一定是这丫头欺负人家了,闻道多忠厚的一个人,家茵你说是不是?”
家茵讪讪笑,一半是替迟暮捉急,一半是不同意夏樱对于钱闻道的判断,忠厚?他要是忠厚那世界早就大和平了!
夏樱继续说道:“家茵啊,你和暮暮一向就谈得来,我想你一定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是不是?”
左家茵一愣,笑道:“夏老师,最近我忙了一点,迟暮的具体情况真的不太清楚……不过,我想感情这种事情,外人谁也过问不了,一切顺其自然比较好,您说是不是?”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迟暮急促地跟家茵对视了一眼,起身走过去开门。
正如她所担忧的,门口站着的正是左家勋。
左家勋宽慰地朝她笑笑,一手轻轻关上门,一手则准确地握住了她的手,用足了力气,几乎是令她动弹不得的那种力气,然后拖着她走到神情震惊的夏樱面前,微微鞠了个躬,“夏老师,对不起,我是不请自到了。”
夏樱唰地站起身,沉着脸冷冷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放开她!”
左家勋没有松开手,“夏老师您别激动,其实我的意思您是知道的,我想不用我再多说。”
夏樱冷哼一声,不客气道:“我的意思左总你也是一早就知道的,难道还要我撕破脸皮再重复一次吗?”
迟暮顿时泪盈于睫,“姑姑!”
“你给我闭嘴!我才说了一句你就不忍心了?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你是怎么说的?啊?你全忘了?”夏樱一脸的痛心疾首,“暮暮,你就是这么一个朝三暮四的人吗?这才几天的工夫啊!怪不得闻道在电话里会支支吾吾的,一个女孩子,不能仗着自己长得好就这样让别人背后说三道四!”
这些话未免说得有些重了,左家茵忙拉住夏樱的手臂,“夏老师您消消气,迟暮是什么人其实我们大家都知道的,她一直爱的都是我哥,不是别人……”
也就奇了,家茵一开口,夏樱的态度顿时就缓和了不少,“家茵,不是我胡搅蛮缠非要干扰她的生活,但你觉得她跟你哥两个合适吗?不说这年纪相差有十岁……单说你们左家,你妈会从心里接受一个没有根基的媳妇吗?她这脾气你妈能接受吗?”
家茵说:“只要哥哥同意,别的一切都好说,我妈再是厉害,最后什么事还不都是依着哥哥的,何况,还有我呢,我会永远站在迟暮这一边的,真的,夏老师您相信我,哥哥肯定会给迟暮一个好的未来的……”家茵顿了一下,顺势将夏樱轻轻拉坐下来,声音温柔,“夏老师,哥哥对迟暮的感情,别人不知道,我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的,这些年他身边一直都没有女人,我虽然不敢肯定他这样做就是因为迟暮,但他今天当着我的面对迟暮说的一句话令我非常感动,他说会让迟暮和他一起并肩站在世人的面前,他说不但要人们知道左家勋太太,还要人们知道夏迟暮女士,迟暮跟了我哥,不会是那种永远只能站在男人身后的可怜的豪门太太,她会是独立自主的夏迟暮,哥哥会给她一个广阔的舞台,让她做自己想做的能做的一切事情,夏老师,这份感情……说真的,我非常嫉妒,今天我还因为这个无故对迟暮发了火,因为我从来没见哥哥对一个人这么好过,包括我,如果将来能有一个男人也对我这样好,那么我真的死也无憾了……”左家茵说着说着不知因何触动了愁肠,眼圈发红,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家茵……”迟暮的鼻子也有些发酸,左家勋轻轻地按住了她的肩。
“好了好了,你这孩子,什么死不死的,你这样的好孩子要是都没人疼,那老天不是瞎眼了吗?”夏樱爱怜地拍拍家茵的手,长长地叹了口气,两只眼睛古井般幽深地望向迟暮,“暮暮,这么说你是一门心思的决定了?”
这是松口的意思了?
左家勋心中顿时一喜,“您放心,我一定会把她照顾得很好。”
“我没有问你!”夏樱的口气恶劣似慈禧,“暮暮,现在当着家茵的面,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下定决心了?再也不会反悔了?”
迟暮沉默。
左家勋放在她肩上的手微微用了力。
左家茵催促道:“迟暮你说话呀!”
像是得到某种力量似的,迟暮终于点点头,“是,我决定了。”
“好,好……”夏樱盯着她半晌,然后整个人像是突然被抽去了力气似的,颓然倚靠到沙发上,喃喃道:“你已经大了,有自己的主张了,反正我也不是你的父母,管不了你,一切就随你的便吧……”
迟暮猛地抬眼,夏樱鬓角的几丝白发刺痛了她的眼,刚才的那些话更刺痛了她的心,她猛地挣脱了左家勋,奔上前半跪着扑到夏樱腿上,“姑姑!为什么你要这样说话?我知道你很生气,如果你实在不同意,我就不跟家勋哥在一起,真的,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别胡说,哪有你这样的人?今天是这个主意,明天是那个主意,把人弄得团团转,别说人家左总不答应,我也是不会答应的,”夏樱一只手撑着额头,一只手象征性地摸了下她的秀发,然后意图将她推开,“好了,我累了,要去休息……”
迟暮意识到她动作和话语中的冷意,心中顿时凉了半截,不得不起身让开。
夏樱站起身,还没移开脚步,那身子突然摇晃了一下,然后就软软地向一侧倒去。
“姑姑!”
“夏老师!”
——————
夏樱张开眼后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姑姑你醒了?”迟暮惊喜地握住她的手。
夏樱敏锐地注意到了侄女的发红的眼角,心中不禁一沉,难道说自己……她下意识想坐起身,“我这是怎么了?”
“慢点,慢点,”迟暮一手按住她的身子一手给她拿靠垫,“姑姑,以后你起身的时候动作不能太快了,医生说你有高血压。”
夏樱觉得意外,“不会吧?几个月前我检查时医生说一切还挺正常的。”
迟暮一把抱住她,“都是因为我,都是我不好……”
夏樱环顾四周,病室里只有一张床,看样子是高级病房,看着这冷冰冰白花花的一切,她突然有些恐惧,伸手轻推迟暮,“暮暮,你老实告诉我,我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迟暮不禁笑道:“你想哪儿去啦?什么不治之症,我保证你能活到八十岁!”
“真的没问题?”夏樱还不放心,自己摸摸额头,似乎不发烧了,她有些不解地望着侄女,“我到底睡了多久?”
“两个小时吧,放心,你真的没有大问题,不信叫医生过来你自己问。”
“不用了,”夏樱想起什么来,“家茵……他们都回去了?”
“家茵回家了,”迟暮面色微红,“家勋哥……人在隔壁的房间。”
“隔壁的房间?难道他也病了?”夏樱的声音里隐隐地透出丝讥讽。
“他非要在这里陪着,所以就多开了一间病房……”迟暮望着夏樱,“医院最近空病房很多的,他绝对不会占用病人的房间,姑姑放心好了!”
“我懂了,”夏樱伸手轻轻按住侄女的手臂,“暮暮,人家算是第一次正式上门来,应该正是我们夏家表现涵养修为的时候……今天真是对不起,姑姑说了那些让你难堪的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说出那种不中听的话来,明明知道已经是不可挽回的事实了,你不会怪我吧?”
迟暮摇头,“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我真的不想错过,不管将来怎样,我都想试试,因为……如果没有家勋哥,我想我将来一定会跟姑姑一样,不,我肯定还不如姑姑。”
夏樱叹口气,“傻孩子,凭你这容貌和才能,在中上的人家,必定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哪个不宠着你以你为荣耀?怕连我都要跟着你沾光,但是左家……一入侯门深似海啊,虽然左家不是什么侯门,但里头的规矩怕比侯门还要大,他那个妈,一向就喜欢自比宋美龄,把别人都不当回事,以后你就知道了……”
迟暮不禁有些奇怪,“姑姑认识左伯母吗?”
“我怎么会认识人家那种上流社会的贵妇人?”夏樱淡淡道:“我是看报纸上说的,以前你爸也提到过她。”
“小道消息不足信。”迟暮笑,“何况,将来她住她的侯门,我住我的逸园,井水不犯河水。”
“逸园?以后你跟家勋住逸园?他说的?”
见姑姑这会儿已经下意识地换了称呼了,迟暮顿时心口一松,笑着点头,“我说的,这样还可以跟姑姑在一起,你还住以前爸妈专门给你留的那个房间。”
夏樱摇头,“暮暮,你一定要跟左家勋在一起,我想我反对也是没用,但是我以后是不会跟你住在一起的。”
“为什么?”
夏樱说:“没有为什么,我就喜欢住我自己那房子,你要是想我了,就经常回来看看。”
迟暮知道现在多说无益,并不纠缠这个问题,说道:“以后再说吧,反正是以后的事情了。”
夏樱突然叹了口气,“对了,闻道的那个茶壶……明天你给我退回去吧。”
迟暮笑道:“放心,他说送给你了。”
夏樱摇头,“这成什么了?名不正言不顺的,我不要。”
“收着吧,家勋哥的意思……钱大哥给了一只茶壶,他会还两只回去,而且我看家勋哥,似乎有意要撮合家茵和钱大哥。”
“真的?”夏樱的眼睛一亮,“他真有这个意思?那还像一个会替妹妹考虑的哥哥,闻道那孩子,真是不可多得的好孩子啊,你不说我想不到,这一说,发现他跟家茵其实更是合适呢!”
“是啊,一对好孩子,可不正是合适之极。”迟暮笑道:“那茶壶,你就先替家茵收着吧,也不枉你一直喜欢她。”
姑侄俩个正絮絮说着话,病房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迟暮走过去将门打开。
左家勋手中提着一只扁扁的保温盒走进来,迟暮忙接过去端到姑姑的床头,打开,里面冒出热腾腾的雾气。
是熬得稠薄适中的红豆粥。
左家勋咳嗽了一声,“夏老师,您突然昏倒的原因,一方面是因为情绪波动大,血压突然升高了,还有一方面是您血糖比较低,医生说,晚上虽然讲究少吃,但多少还是要吃一点的,对身体有好处。”
夏樱缓缓点头,指着保温盒,“这是你刚出去买的?”
“我派家里的陈嫂送过来的,”左家勋顿了一下,“因为我实在不知道别处哪里卖这个。”
气氛顿时有些微妙。
夏樱突然一笑,“瞧我问的都什么话,是我的不是,本来你左总也不是做这种事情的人。”
左家勋忙说:“夏老师要是喜欢吃外面卖的,您告诉我哪里有得卖,我现在就给您买去。”
迟暮有些急了,“姑姑,您说啊!”
夏樱坐直了身子,拿过保温盒,用调羹在里面轻轻搅和了一下,“这个就挺好的。”
迟暮和左家勋相视一笑。
夏樱突然放下调羹,“暮暮,你们两个先出去吧,有人看着我会咽不下去。”
左家勋一愣,迟暮却是明白的,姑姑说的其实是真话,老姑婆的怪癖可不是一样两样的,以后一样样的拿出来,估计她的家勋哥要傻眼的。
两人走进隔壁房间,关上门后,迟暮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长叹一口气道:“还好姑姑没什么事,否则我真的是罪不可赦了!”
“你觉得罪不可赦的时候,头一个要牺牲掉的就是我,是不是?”左家勋伸手揽住她的腰身,声音在她的脑袋上方飘荡,“你这丫头,是不是只要你姑姑说不同意,你就预备丢下我不管了?”
“哪有?那是哄她的,”迟暮抬起头来,眼含笑意心满意足地仰望着她的家勋哥,然后突然伸出手来轻轻地触了触他的下巴,他的下巴上有短短的胡须冒出来,糙糙的有些刺人。
左家勋伸手捉住她温软滑腻的小手,“别乱动,我今天早上没刮胡子。”
(昨夜没更,第一次请假,没有及时通知,跟大家说声抱歉,请多包涵……)
☆、身心激荡(3)
迟暮笑着将他拉到窗口。
这是医院的高级病区,窗后是一条河,此时雨已停了,深秋河水的寒气静静地浮动在夜色里,带着些清旷的冷冽,病房的灯光照得河水一闪一闪的,四周则寂静得如同河底的卵石,就像所有的声音都被这夜色给吸走了。
迟暮主动将头埋进了左家勋的胸口,贪婪地听他的心脏坚实有力的咚咚声。
此刻她的心里是一片祥和宁静,一种尘埃落定的妥帖感。
两人就这样静静相拥着。
良久,迟暮才想起什么,将头抬起来,“家勋哥,时间已经不早了,你还是回去吧。”
左家勋有些意外,“不是说好我在这里陪你的吗?怎么突然又变卦了?”
迟暮说道:“反正姑姑也不要紧,有我在就可以了,明天你还要工作呢,公司那么多人和事都等着你,大家都靠你吃饭呢,马虎不得。”
事实上她是担心左太太……一旦左太太知道姑姑身体并无大碍,而她心爱的儿子竟然还殷勤地在医院做陪护,她一定会觉得这姑侄俩是有意在小题大做。
“不错啊,已经知道为我着想了,”左家勋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尖,“放心,我已经计划好了,明天我准备彻底休息一天,全程陪你。”
“可我明天上午还有课呢。”
“不要紧,我送你过去,然后在那里等你下课,正好跟你们学校好好谈一下,把你的教职给辞掉。”
“这样不好吧?我才工作了几天?”
“快刀斩乱麻,本来就是份鸡肋工作,而且我身边真的很需要人,”左家勋口气倒很委屈似的,“你总不会忍心让我一个人辛苦的管理这么大的公司吧?”
迟暮不禁失笑,“不是还有董事会吗?而且以前你不是管得很好吗?“
“以前那都是因为你没长大吗,我是勉为其难,看看,你看看,”左家勋身子微屈侧过脑袋,指着一侧鬓角道:“看到没有?等你等这么久,我白头发都出来了。”
迟暮当真翻看了一下,却什么都没看到,“哪有?”
“是真的,暮暮我跟说,今天早上我确实发现了一根白头发,真的吓死我了,赶紧就把它拔掉了,我可不想我的暮暮要嫁的是一个糟老头子,所以我决定了,从现在开始,我要锻炼,我要保养,以后我还要把至少一大半的工作交给你去做……”
“喂!那你自己做什么?”
“干脆我什么都不做,以后就靠你养,”左家勋笑着揉揉她的头发,“你说好不好?”
“我可养不起你!”
两人正说笑着,左家勋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看了下,将手机搁置到耳边,一只手依旧揽着迟暮的腰身,“喂?”
“家勋,赵总想明天晚上约你见一面。”
“哦,知道,谢谢你了安琪。”
“你约个地点。”
“老地方可以吗?”
……
身边的迟暮将通话内容一字不落听在耳里。
林安琪这么晚了还可以这么随心所欲地打电话给他,老地方……可见两人的关系一向是比较亲密的,应该不比她和周臻中关系差吧?
他们之间,真的只是纯粹的男女友谊吗?柯南说得好,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再不可能也是真相。
左家勋放下手机,见迟暮眼皮下垂一声不吭,他突然很开心似的,“你似乎有些不高兴?”
迟暮白他一眼,“我为什么要不高兴?”
“嘿嘿,”左家勋笑着,也不戳穿她,“本来计划好明天一天陪你的,这样的话……明天晚上你陪我一起过去吧。”
迟暮一愣,“我什么都不懂的。”
左家勋说道:“你去了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看着我做就可以了。”
“到时候再说吧。”
“不行,就这么定了。”
迟暮对他的霸道有些不快,“你还是早点回家吧,刚才在电话里不是说要考虑什么新方案吗?回去才能好好考虑,在医院里会影响思维的。”
“天气凉,你的大衣我刚才给你拿来了,”左家勋转身从床头的包里掏出那件有着宝石纽扣的外套,给迟暮披上,然后从里面掏出两只保鲜膜包着的苹果,拿了一只到洗手间洗了,递给迟暮。
迟暮接过,坐到床头随意地咬了一大口。
左家勋望着她,用纸巾擦擦手,笑眯眯的扫了那只放衣服的包一眼,口气很不经意似的,“暮暮,我怀疑你是成心要向我示爱的。”
迟暮瞪大眼睛,“什么?”
左家勋的脸凑过来,笑得异样,“包里放的这白裙子,还有皮鞋,其实……你就是想告诉我,但凡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