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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地眯了一下眼睛,扬声道:“叶先生连拍卖牌都没有,空着手竞拍,这恐怕不合规矩吧?”
这时候颜艺珠完全忘了,此行的目的是要作戏给颜氏高层看,自己已经有了向叶轻蕴求和的姿态。
别指望一个妒火中烧的女人,仍心存理智。
今天参与者,都是给叶氏面子的人上流人士,没想到还一个同发起人硬顶的嘉宾。全场静默,都等着后续发展。
这时有一道弱弱的女声响在空气中,“他和我是一家的”
叶轻蕴差一点就要喷笑出来。真想把阿凉揉巴揉巴抱在怀里,这细小的声音,无疑是在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如何不教他心花怒放?
他目光粲然地笑起来,眼眸里含着初绽的诗篇,接着点头承认道:“对,我们是一家的,我的意思,就是许小姐的意思”
这话里透出的意思,劈在每个不知情者的脑海里。其中大多数对叶轻蕴有意的世家小姐都一副失望垂泪的样子,会场一下子炸开了锅。
但拍卖会还没有结束,在主持人几句控制场面的话之后,说道:“许小姐和叶先生出价一千万,还有没有人加价?”
全场没有异议。
主持人便点头:“一千万一次……一千万两次,一千万三——”
话还没说完,便被人截断,“我出一千五百万”
叶轻蕴拿过许凉手里的竞价牌,举起后淡然道:“一千五百万”
颜艺珠目光像淬了毒,发射过去。她全身的血都冷掉了。叶轻蕴和许凉早有在一起的苗头,但从没像此刻这样,赤裸裸地摆在眼前,刺目得让人全身发抖。
她再开口,便闻到自己喉咙口一阵血腥气,“两千万!”
颜艺珠完全是在拿钱撒气了,引得其他人纷纷侧目。
叶轻蕴举牌:“三千万”
再加价下去,显然不明智。不仅是这幅画不值这个价钱,传出去,在颜氏高层当中又是一场风波。
想到这儿,颜艺珠握紧竞价牌,手被硌得生疼,最终仍含恨妥协,把手撒开。
最终这幅《相恋》,竟被它的作者拍下来。
拍卖会至此圆满结束。
颜艺珠从未像今天一样觉得挫败,她虽然在拍卖过程中压了许凉一头,但最终败给叶轻蕴。
输得不仅是拍卖品,更是感情,人心。
恍惚中,听见主持说,“下面有请主办这次拍卖会的叶氏基金会代表许凉致辞”
颜艺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着那位身着旗袍立领,荷叶裙摆礼群的妙曼身影,款款地走上台去。
只听她说:“感谢各位百忙之中,抽空参加这次叶氏基金会的慈善拍卖。这次拍卖的全部所得,都会在各界人士的监督下,捐赠给山区的贫困儿童,用以修建学校,增强儿童医疗保障等方面。在这里,我要特别感谢对此次拍卖做出巨大贡献的颜艺珠小姐表示衷心的感谢,因为这次拍卖资金一半都来自颜小姐,山区的孩子们会为您祈福……”
许凉说完,便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颜艺珠目眦尽裂,险些呕出一口鲜血。原来许凉正是这次拍卖会的主办人,那么刚才自己超市价好几倍拍来的东西,都是在为许凉在基金会里的成绩增光添彩。
那些加起来一共只值一千万左右的东西,她却花了八千多万。
赔了夫人又折兵!
颜艺珠此刻恨不得将台上那张笑脸撕成碎片。
许凉从台上下来,站在叶轻蕴旁边,周围的人一瞬间涌上来,争相在叶轻蕴面前露脸。
颜艺珠阴沉着脸,站在人群之后,怒气滔天。
这时候有工作人员上前来,拿了拍卖物品的协议来给颜艺珠签字。打掉牙齿和血吞,她手发抖地签了字,头也不回地离开。
拍卖会后,便由基金会工作人员引着到了酒店餐厅用餐。
许凉到休息室,正准备换一身利落衣服,却被人从后面一把拥住了。
叶轻蕴呵着气轻吮着她象牙白的耳朵。接着低声笑道:“今天叶太太真让人刮目相看。说说看,谁和你是一家的?”
许凉脸颊红得滴血,她刚刚脱口而出,倒成了他的把柄。
便装傻道:“奶奶和微娘都和我是一家的呀”
他头一偏,唇抵在许凉的侧脸上,“小东西,还敢跟我玩心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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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4。大不了被人骂变态
许凉转过身去,同叶轻蕴细细地接了个长吻。两个人都有些气息不稳,稍稍拉开一些距离,久久对视,谁都舍不得移开目光。
“我今天真怕拍不回那幅画”,许凉脸埋在他怀里,小手抓着叶轻蕴的衣襟。
叶轻蕴知道她是什么样的心思,怕她多想,便抚慰道:“没关系,即使今天她得到那幅画又怎么样,你得到的是人”
许凉嘴唇忍不住往上翘,“不过叶先生的大作还真是值钱,一卖就是三千万”
叶轻蕴伸手挠她,许凉娇笑着直往一旁躲。
他一副不饶人的样子,“好啊,竟敢取笑我。不就是因为我把自己的画买了么?”
许凉点头:“估计你从此在画界会声名鹊起,一画难求”
叶轻蕴失笑道:“那到时我卖画,你收钱”
夫妻两个目光一触,都忍不住相望而笑。
许凉作为基金会的理事,换了衣服也不敢多耽搁,和叶轻蕴又转回了餐厅。
餐厅内部打着一层金色的柔光,里面金碧辉煌,正前方的墙壁上投影着基金会的logo。
老太太撑到这时,便有些精力不济,等许凉他们回来,便跟二人说了一声,由微娘陪着,打道回府。
剩下的事,自然由他们夫妻两个应酬。
要说叶轻蕴出席这样的场合,着实有些大材小用。但因许凉的缘故,又少不得陪她四处应酬。
当别人问起两人的关系时,叶轻蕴眼睛里便浮出幽微的笑意,直言道:“那时必定请你来家里喝酒”
这酒是什么酒,都心知肚明。
因他是枝州最被各位名媛看好的佳婿,此时话里话外都是有了巨大的失落,但人家有了喜事,对方还是顶级豪门叶家,再怎么样也得撑出个笑脸来说恭喜。
直忙到下午,送走了一批批客人,许凉脸上的笑容才落下。转而垮着脸冲叶轻蕴撅了一下嘴唇,“好累”。
刚才在众人面前端庄秀丽,这会儿只有他们两个,她便端不住了,眼神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叶轻蕴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刚开始是要累一些,等将来你都熟练了,神经就不必绷得这么紧”,在他看来,许凉做事认真得可爱,今天这样的场合,有他和老太太撑场,只要不出差错,别人也要满口盛赞。
可她偏偏连细节都做得十分周到完美,赢得众人的口碑。他的疙瘩尽了全力。
叶轻蕴带着许凉上了车,两人便抱在一起不动了。
静默了好一会儿,在他以为许凉已经睡着的时候,她忽然出声道:“你平时出席活动的时候,也这样累么?”,原谅她是个不称职的妻子,以前只顾着活在自己小小的世界里,不够关心他,爱护他。
她这样问,叶轻蕴愣了一下,俄而又展眉微笑,“我可不像你这么较真儿,要不乐意应酬,就推给谭柯宁他们,除非万不得已,一般不会亲力亲为”
这个傻瓜,把他想得太脆弱了。要是自己不乐意,谁敢说一句不是?
许凉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小小地打了个呵欠,睡意逐渐赶上来,她睫毛颤了颤,在他胸口蹭了一下,终于睡着了。
叶轻蕴只让司机将车停在别墅门口,便让他离开。
许凉还没有醒,他动也不敢动,一直维持同个姿势。但心里装着的,是无限的满足。
过了一会儿,竟下起雨来,淅淅沥沥地轻轻敲打着车窗,像歌者小声的吟颂。
很安宁,车里车外成了两个世界。他们被外面的风雨一衬,更显得温暖安心。
许凉好一会儿才醒过来,眯着眼睛,看见雨水淋漓地挂在车窗上,又顺着玻璃滑落。
“下雨了?”,她轻声念到。
为了避免她懊恼,叶轻蕴手麻了也忍住了不在她面前表现出来。面色如常地说:“走吧,这会儿严姨肯定做好饭了”
两人同撑了一把伞,下了车,一直行到院子里。
院儿里好些话都开了,成了一片斑斓世界,看着赏心悦目。
两人驻足看了一会儿,这才进了屋。
严姨看他们回来,便说饭菜已经摆在饭厅里,她这时就要走。
许凉关心道:“外面下雨了,严姨带伞了没有?”
严姨一笑,点头说:“带了,谢谢叶太关心”,说完,才跟两人告辞出门去。
叶轻蕴上去换了衣服下来,看见许凉手托着腮,在仔细观赏着从拍卖会商品拍下来的画。
他过去,手揽着许凉的肩膀问:“本来就是画给你的,干嘛一副感慨万千的样子?”
许凉说:“除了我们两个,还有谁知道这幅画是给我的呢?比如说今天,颜艺珠知道这幅画是你画给我的,她也不会花那么大心思来抢”
叶轻蕴状似十分赞同地点头,“她只会直接把画给撕成碎片”
许凉扫他一眼:“这怪谁?”
他眼睛里升起雾霭一般润泽的笑意,揉了揉她的头发,“绕了这么半天,原来是在吃醋”,看她张嘴就要反驳,叶轻蕴赶紧抢先说,“不就是给这画正名么?很简单”
他一手拿画,一手牵着许凉,去了书房。
叶轻蕴将书桌上的台灯开到最亮,将封好的画从框里取出来。接着研墨取笔,在画上的印鉴旁边又题了一句,“子润赠爱妻许凉”。
他笑吟吟地扭头看她,许凉果然心满意足的样子,失笑道:“终于高兴了吧?”
许凉哼了一声,“勉强及格吧”
“这可不行,我从来是满分获得者”
“你的满分很多呀,腹黑,傲娇,闷骚,这几点上你一向名列前茅”
叶轻蕴磨了磨牙,一把将许凉抱到书桌上,她惊呼一声,发现对方已经开始解自己礼群上的盘扣。
她赶紧求饶道:“叶先生哪方面都满分”
“在床上也是?”
许凉警惕着那只伸到自己衣服里面的手,谄媚道:“是,在床上一直受到叶太太的好评”
叶轻蕴手探得更深,挑眉道:“可我在床上想得两百分”
许凉非常坚决地摇头:“叶先生,做人不能这么贪心,伤肾”
他的吻印在许凉的锁骨上,低声道:“那你给我补补”
这一补太销魂了,许凉娇媚的细哼声在书房当中波澜迭起,听得叶轻蕴满心火热。
最后她一声长吟,竟晕了过去。
叶轻蕴也闷哼着,伏在她颈窝当中,粗喘不已。
把许凉抱到浴室里洗了澡,叶轻蕴心里也颇有些懊恼。明知道她今天受了累,自己居然还是没管住欲望,动作还那么激烈,她大概会生气的。
将许凉身上的水珠擦拭干净,给她穿上睡衣,才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到床上去。
许凉是被饿醒的,她做起身来,发现全身跟散了架似的,于是只好重新躺下去。
这时候台灯被按亮了,叶轻蕴微微支起身体去查看她的神色。
许凉本来有一点生气,但见他因为小小的动作,被子往下滑,露出肌理匀称的上半身。怒意瞬间就烟消云散。
美男计!赤裸裸的美男计!
不过她偏还就吃这一套,眨巴着眼睛看着他,声音沙哑地说:“我饿了”
叶轻蕴起身,没找见自己的家居服。便掀被起身,只穿着一条内裤去了衣帽间。
许凉将脸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目光跟着那道修长的身影打转。
她害羞又自豪地想,比起九哥那些韩国欧巴都弱爆了,果然大长腿还是自家的好啊!
叶轻蕴回来得很快,他只随手拿了一条牛仔裤穿上,上半身仍什么都没穿,巧克力腹肌延展到皮带之下,性感得让许凉捏着鼻子,生怕鼻血喷出来。
他站在床边,向许凉展开双臂说:“过来,我抱你下去”
许凉做了几秒的激烈思想斗争,还是奔到他怀里去了。
叶轻蕴轻而易举地托起她,许凉两条腿圈在他毫无赘肉的腰肢上,手搂住他的脖子。
他刚一动,许凉发现他耳朵上有一颗淡淡的痣,便凑近了看,呼吸轻柔地喷在他的颈边。叶轻蕴喉结动了动,“干什么?”
许凉说:“你耳朵上有颗痣,看起来好可爱”,说着,在那颗痣上亲了一下。
叶轻蕴全身一僵,耳朵是他的敏感地带,此时被她柔柔地吻着,心里便扬起一阵微妙的战栗。
许凉觉得好玩儿,嘴唇又贴上去,叶轻蕴顺着这个姿势,一把将她抵在墙壁上,眼睛喷火道:“安分些!要不是刚才给你洗澡的时候,看见你那儿伤了,我就——”,他咬牙切齿。
看她那里的伤势,至少好几天不能碰她。这时候她还敢来撩拨?欲火加怒火,直冲叶轻蕴的天灵盖。
许凉将脑袋耷拉在他肩膀上,叶轻蕴的火气一下子哑了。他清了清嗓子,有些尴尬地说:“乖啊,不是九哥故意凶你”,他做了个比喻,“就像你最喜欢的红烧肉,却因为感冒不能吃,你心里恼不恼?”
许凉都快哭了,“怎么别人就是手心里的奶茶,我就只能是碗里的红烧肉?”
叶轻蕴无语,这个根本不是重点好吗。
到了饭厅,叶轻蕴没动那些菜,给许凉下了一碗小馄饨,她吃得挺香。
终于吃完了迟来的晚饭,夫妻两个收拾一番,回房上床。
许凉刚刚睡了一觉,便有些睡不着。她在叶轻蕴怀里蹭来蹭去,然后他也睡不着了。
“干嘛?”,他侧身看她。
许凉嘴里突然蹦出一句,“你说到底是种子不够好,还是土壤不肥沃?”
叶轻蕴轻拍着她的背,“什么意思”
“那我们怎么还没有宝宝?”
他手顿了一下,“我们年年都做了体检,身体都没问题。孩子都是看缘分”,其实这方面他挺担心,上次盛霜差点儿流产的事,在叶轻蕴心里留下了阴影,要许凉遇上类似的情况,他得心疼死。
许凉听他语气并不热络,便问道:“你是不是不喜欢孩子?”
叶轻蕴怕她误会,解释说,“说实话,我很盼着它。但听说这种事,越急压力越大,孩子更加怀不上。再说,生孩子大人也有风险。孩子和你之间,我选你”
许凉虽然心里感动,但觉得他太紧张了,“你怎么把孩子说得像我的催命符?以前你还说要生十个八个呢,现在就该注意了”
叶轻蕴一个都怕,更别说十个八个了。孩子连个影儿都没有他都快产前抑郁症。
他没说话,许凉就用怂恿的口气说:“你想想,有个孩子,不管是男宝宝还是女宝宝,我的眼睛,你的鼻子,我的嘴巴,你的脸型,组合在一个活泼的小生命里面,多神奇!”
叶轻蕴捂住她的嘴巴,再说下去,他都恨不得明天就生一个出来。闷声勒令她道:“睡觉!”
许凉拨开他的手,果然不再说话,沉入梦乡当中。
她倒是没心事地睡着了,被她弄醒的那个反而毫无睡意。叶轻蕴无声地舒了一口气,心里最隐秘的热望被她勾了出来,让他如何睡得着?
第二天颜艺珠在叶氏基金会豪掷八千万的消息登上了新闻头条。在一众慈善土豪的呼唤声中,她只能打掉牙齿和血吞。
虽然心里沉着闷气,但这一大笔钱也不是没有用处。至少颜氏高层那边有了松动。
同时传出的另一条新闻,很快就盖住了颜艺珠的风头,就是整个南方第一贵公子叶轻蕴名草有主,未婚妻早就内定,已在叶氏基金会管理事务。
不用其他证据,只提也是基金会几个字就把叶轻蕴的婚事定死了。众所周知,基金会的最高管理人就是叶氏的当家主母,人家已经在里面开始接手工作,就表示受到了叶家的认可,结婚是早晚的事。
新闻一出,全华闻随处都是心碎的声音。前头就有传闻叶先生和一名美貌女子过从甚密,华闻女员工只当是传闻,现在证据摆在面前,再不能自欺欺人。
这消息一冒头,叶轻蕴倒是神清气爽,方誉就遭殃了。他时时刻刻都在被人询问——
总裁真的有未婚妻了,不是我在做噩梦吧?
方总助,到底谁那么大能耐,拱上了叶先生的龙床?
那个女人到底是谁,你不告诉我,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
方誉觉得自己真快干不下去了,冒着生命对一众要死要活地女人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民众对于叶轻蕴的未婚妻自然十分好奇,媒体顺势去扒皮,但人家的身份保密。即使有人将那位未婚妻和裴意初的经纪人对上号,也没人敢透露出去。
毕竟媒体人也是人,都怕死。
叶轻蕴自然也发现最近华闻气氛低迷,他看了只觉得好笑,发话下去,组织员工去泰国旅游。这下公司里面又开始欢欣鼓舞,歌功颂德。
不过传闻这建议是叶先生的未婚妻最先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