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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果然失忆是假的。”齐绍海呵呵笑了两声,那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可怕。
于瑾这才明白过来,自己从一开始就掉进了齐绍海的坑,现在看来即将就会有很多人知道她假装失忆的事情。有些人为了一个谎而撒了无数个谎去圆,而现在她就是出于这种状态。本以为齐绍海会说一些不好听的话,却没想到齐绍海也只是刚才的笑两声,并没有说什么话题。
“我知道慕白喜欢你,但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喜欢你。这两年,为了让他尽快完婚,就算我躺在病床上也经常为他担忧,他一直活在你跟他的世界里。”齐绍海说到这的时候,似乎觉得整个人都疲惫了,长舒一口气道:“既然他不愿意跟别的女人在一起,那你就跟他在一起好了。”
“什么?”于瑾简直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齐绍海嘴里说出来。
“慕白不喜欢刘家的那个丫头,不管做什么都不喜欢,我总不能看着我们家慕白孤独终老。”齐绍海咳嗽两声,又继续道:“你跟他结婚吧,要是有生之年还能看到你们的孩子出生,那我就算是死也值了。”
面对这样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于瑾无非将恨发在齐绍海身上,她转身冷道:“我跟你儿子已经没有了可能,要是你这么想要孙子,就让齐慕白跟刘曼倚去给你领养一个。”
“你!我好心跟你说,你为什么不领情。难道你还觉得我们家慕白配不上你吗?”齐绍海激动的一直狂咳嗽,身边的管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出去的。于瑾只得折回不止帮齐绍海顺气,“你身体太不好了,我去给你叫医生。”
“叫医生也没用,我这病医生要是能治好,何必还等到现在,到了这个份上,慕白还是对你念念不忘,我不想再跟他对着干,只想看着他成婚。”齐绍海这话,话里话外都透露着妥协。
“你还是别多想了,我跟齐慕白已经不可能,就算没有你,我也不会跟他在一起。两年前的于瑾已经在那次事件当中死去,过去的事情我也不想再追究,过去就过去了。”于瑾起身便像外面走,走到门口的时候不放心的多看了一眼齐绍海。
后来回想起来才明白,那一眼竟然会是跟齐绍海看到的最后一眼。
于瑾走出病房喊来了一个医生,可等她回病房的时候,齐绍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旁边的心电仪已经呈现了支线状态,仪器还在发着报警的声音。
医生疾步上前,手指触摸到齐绍海的鼻息下面,已经没有了呼吸。
见医生的表情,于瑾也猜测到了结果,但是没想到自己会是齐绍海见到的最后一个人。她这时候才想起了一直陪在齐慕白身边的那个老管家。
很快,老管家赶了过来,看到眼前的一幕瞬间清醒过来。趴在齐绍海的腿上,一个男人竟然可以哭到撕心裂肺。可想而知管家对齐绍海的感情有多深。
于瑾呆愣了一会儿,才想起给齐慕白打电话。手机一接通,那头便传来齐慕白的声音,“怎么回事?”
要知道,平日于瑾几乎都不找他,接到于瑾的电话虽然喜悦,但齐慕白也不会忘记于瑾这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作风。
“你爸死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死了,在场之间只有我跟他在一块,可我当时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情况。”一个活生生的人说死就死在面前的,于瑾紧张的有些窒息。
齐慕白那头安慰了两句,立即便挂掉电话就赶过来。
于瑾更是不敢耽搁,推着齐绍海进手术室看看能不能醒过来,有些病人死是因为休克,她也希望在齐绍海身边发生这些事情。
当她在手术室外着急来回徘徊的时候,两个警察已经走到了她面洽,“对不起于小姐,我们警方初步怀疑,病房的死亡跟你脱不了关系,你能不能跟我去一趟警局。
说话的警察十分礼貌,大门依旧改变不了他话中的残忍。
于瑾秀眉紧蹙,不悦道:“你这话是书,齐老先生的死跟我有关系?”
“目前所有的证明都是指着你的,所以希望你能跟我们走一趟?”
“好。”于瑾深深往手术室的方向看了一眼,最后还是再跟着警察走进了电梯,刚好碰到齐慕白赶了回来,看到眼前这一幕,冷峻的面孔当即冷了下来,目光投射那两个警察身上,“这是干什么?”
那两个警察相互看了一眼,也不知道如何是好。齐慕白的作风大家都知道,也传闻他对于瑾十分宠爱,可这次他们来这也是为了工作,而是上面安排的。
“我们只想请于小姐去警局坐一坐。”一个警察微笑着想要将这件事情糊弄过去,可他似乎把齐慕白想的太简单了。
“你有什么证据就证明于瑾是凶手?你们警察都只拿薪水不带脑子吗?”齐慕白牵起的于瑾的手,冲着两个警察冷声道:“于瑾是我老婆,她没有任何立场跟出发点去杀我爸。你们想带她走,必须拿出铁证来,否则就是跟我齐慕白过不去。”
“这……”那两个警察浑身一抖,整个中阳市谁敢跟齐慕白过不去。他们也就是个小警察,这上面下来的任务跑断腿也要办。
“滚!”齐慕白将于瑾揽在怀里,这两个警察要是再不走,他都不保证自己是不是会忍不住动手。
在他眼里,于瑾就是他的一切,公司是除外的。
“不能滚!”一个浑厚的声音从另一个电梯传来,就见一位穿着中山装的老人走了出来,花白的头发比银子还要耀眼。
齐慕白微微眯了眯眼,这个老爷子已经很少管闲事了,可今天一出场就说这样的话。要不是老头主动找出来,他都要怀疑这个老爷子是不是死了。
“青爷爷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也认识于瑾会杀了我爸爸?”齐慕白像老鹰护犊子一样,张开双臂将于瑾护在身后。璀璨黑矅石般的眸子闪着寒光,让人看着不由得毛骨悚然。
于瑾看着被齐慕白称为青爷爷的人,就见他笑眯眯的看着自己,“这女娃长的倒是不错,可这不代表杀了人就要逍遥法外。”
“我没有。”于瑾本能的解释。
“可事实已经在眼前,而且他们只是带你去警察局,要不是抓你去坐牢。”青爷爷的一脸不以为然,这种高傲的模样倒是跟齐慕白有点一样。
于瑾很想问齐慕白,这个青爷爷是谁,可即使知道了又能怎么样。眼看齐慕白还想反驳,于瑾已经先一步上前,“我跟你们去。”
“看,人家小姑娘都知道敢做敢当,你怎么就这么畏畏缩缩,跟平时的你真是大不一样。”青爷爷看向于瑾的目光多了几抹欣赏,恨不得将于瑾里外看个透彻。要不是他们齐家出了这样大的事,他这个家族的老长老根本都不愿意出面。
两个警察听青爷爷都这么开了口,心中更是一喜,几乎恨不得拽着于瑾就往外跑。但显然不同,但是齐慕白此时就是那吃人的眼神。
“那个,我们先走了。”两个警察跟他们说完后,带着于瑾急忙下车。
“于瑾!”齐慕白想也没想就跟了下去,但于瑾乘坐的电梯已经下去,他只得乘坐另一部电梯下去。
于瑾跟着两个警察刚出电梯,在场的视线就从四处射来。耳边的议论纷纷也相继传来耳中,她微微蹙起秀眉,对耳边的一切恍若未闻。
刚走出医院,就有一大群记者从面包车上下来,看到这,于瑾本能的就想逃跑,面对这些娱乐记者,她真是打心眼的郁闷。
正文 155 进监狱
“于小姐,听说齐老爷子死了,这件事情究竟跟你有没有关系?”
“齐老爷一直都不喜欢你,更不想你嫁进齐家,是不是因为这样所有你恼羞成怒,一气之下将他杀了?”
于瑾冷冷一笑,面对这些舆论的创造者,有时候她真的无法冷静的去对待,很想一耳光抽过去,但她也清楚的知道不能这么做。
“于小姐,你不说话是不是表示你默认这场事件的发生?”一个个话筒举到她面前,那些记者满面都充斥着刺激的笑容,恨不得将于瑾生吞活剥。
“我怎么样需要跟你报备吗?你要是想怎么写就怎么写,你们记者不一向如此吗?”这还是于瑾第一次当着这么多摄像头跟记者呛声,她很厌烦这些娱乐记者,自己是个编辑策划人,虽然性质有些相同,但不会跟他们一样这样无底线。
只一昧的追求他们需要的结果,而忽略了本身的真实性,扭曲事实这么肮脏的手段。
“于小姐,大家都知道齐老爷子的死跟你有关系,要不然这些警察也不会来抓你。你难道就不想通过我们来解释一下你的心情?”
“不用你们多此一举。”于瑾现在渴望坐上警察,这样才能摆脱这些记者的纠缠,可这两个警察却像是故意让她受这些挤兑一样,只是在旁边看着,竟然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拦。
“让开!”齐慕白从人群中钻出来,医院的保安也相继都拦在这些记者面前,“在这件事情没有查明之前,你们最好不要随意扭曲事实,要不然就别怪我采取别的手段,要是不信你们大可以试试。”
“齐二少,可这个女人是你的杀父仇人,为了一个女人——”那个记者刚要上前,就被齐慕白指着鼻子冷喝:“你要是再敢胡说,我保证你下一秒就会从中阳市消失。”
齐慕白此言一出,别说这些记者纷纷倒退一步,就连于瑾也有些诧异。单是齐慕白这句话一出,充分的给人能够造成臆想,要是这个记者出现问题,第一个怀疑对象就是齐慕白。但凭着他的权势,就算说出这话也没人能拿他怎么样。
于瑾看了一眼齐慕白,“算了,我先走了。”
“于瑾!”齐慕白还想跟上去,但于瑾已经先一步坐进了警车。
于瑾去了警察局之后,面对一系列的盘问之后,这些警察竟然要求她进监狱暂时关押,说她有足够的杀人动机。
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能想到,她要是真想对齐绍海动手何必等到现在,而且为什么要来一个人赃俱获被人发现,她这跟变相自杀有什么区别。
可这些警察根本不听她解释,倒像是早就已经制定计划好了一样,于瑾冷笑着被推进了监狱。同样跟她在一个房间的还有三个女人,她只淡淡看了一眼,便在自己指定的位置坐下。
她蜷缩在床角,冥想着整件事情的经过。
通过这件事,她也算是明白了,这件事看起来落下方的人是自己,可齐慕白不可能对自己不管。也等于变相对待齐慕白,整件事情就是安排好等着齐慕白入套,可究竟是为什么她想不明白,只知道这个监狱里面,自己肯定是呆不长。
正想到这,隐约觉得一股低气压向自己压下来。她抬头看去,就见同在寝室的几个女人不怀好意的朝自己靠近。
她直觉这件事情有点不寻常,秀眉微蹙脸上却露出职业性的笑容问:“你们有什么事?”
“看来你还真是第一次进这里,难怪不知道我们这的规矩。”那个老大模样的女人嘴里叼着一根香烟,活像一个女流氓。
不过也难怪,能进监狱这种地方的女人能有几个是好茬。可身在这里,于瑾也明白入乡随俗。她笑着走到那个女人面前,“不好意思,我确实是第一次进这种地方,有不懂的地方还希望各位指教。”
“看你一身的骚货样,平日也没少勾搭男人吧。把你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孝敬懂吗?”另一个女人在旁边趋炎附势开口,一张小人嘴脸让人倍感恶心。
于瑾秀眉不动声色的又蹙了一下,脸上却还是始终保持着微笑,“我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钱我也不会带在身上。”于瑾说着,将脖子上的一条项链给摘了下来。这项链还是自己花了两万多块钱买的,就是为了不让徐司明给自己买项链,才故意用这条扛着徐司明的友好。
老大的那个女人接过项链看了一眼,眼角微微斜睨到于瑾手腕的手链上,“看来你还真算是有点身价,要是想在这里过的舒坦一点,还是把你身上所有的东西都交出来,这样对你对我们都好。”
于瑾也从她眼中看到了自己手链上,她下意识的捂住了手链,这是徐司明当初送的。别人送的东西说什么也不能轻易交给别人,这是对他人的一种尊重。
可她这个小动作引得某些人就不高兴起来,那个女老大一把攥住她头发,照着于瑾的脸就是一耳光打下去,嘴里还骂道:“贱人,就让姐姐我们今天好好教教你怎么去做人。”
“你们——”于瑾算是明白,这几个人分明就是找茬,就算她把手链交出去也未必能讨到好。
没等于瑾说出话来,迎面又是一耳光狠狠的打在她脸上。几个女人骂骂咧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于瑾用力的挣扎开他们,用力拍打着那扇被关上的铁门,“你们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她拍打了好一会儿,外面一个声音都没有,难怪这些人有恃无恐。于瑾颓废的转回身,对上她们那双讽刺的眼,心中更觉得心酸。
“怎么?”不继续喊人吗?说不定那些人就会回来救你的。
说话的是那个女老大,她目光中满是奚落与朝蔑,仿佛此时她才是主宰一样,不过确实,她现在是主宰没错。
于瑾撑着疲惫的身体缓缓站起来,走到女老大面前,“我只想在这平静的呆两天,并不想跟你们起冲突。”
“你说不起就不起啊,我还就告诉你,老子看你不爽。”女老大说着,第一个冲上前,扯着于瑾的头发就动手。
有一个动手,另外两个也涌上来,对于瑾拳打脚踢,动作就像男人一样粗野。于瑾纵然很想挣扎,却也反抗不了。反而别打的更用力,她只能去蜷缩着脑袋,勉强护住自己的身体。那三个人却越大越有劲,最后一拳打在她脑后,眼前一黑都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好像是个医疗室,钻进鼻孔的是充满味道的化学药品。
“你没事吧。”齐慕白那张冷峻的面孔浮现在眼前,满脸都写着担忧。
于瑾缓缓别开脸,强忍着自己不让眼泪掉下来,“我没事。”
“对不起,都是我大意了,没想到那些人竟然敢对你动手,也更没想到警局的那些混蛋,竟然敢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把你关进那种地方。”齐慕白说到这,俊美的面孔气得通红一片。
“不怪你,他们就是冲着我来的。”于瑾想要坐起来,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酸胀难忍,可想而知,那些人下手有多么狠。
“我已经让他们把那些人揍成了半残,这辈子都别想出监狱了。你身上还有伤,小心点别乱动。”齐慕白扶着她小心翼翼的靠在墙上,又给她倒了一杯水。
“谢谢。”于瑾接过水,喝水对人来说只是一件小事,她却扯的嘴角生疼,尽管现在她看不到自己的模样,也能知道自己的形象这时候一定很差。
齐慕白看着更是心疼,“医生说你身上有好几处淤青,你就别再乱动了。”
“我脸上是不是也有伤?是不是很丑?”于瑾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眼眶有些委屈的泛红。
齐慕白一愣,随即唇角掠开一个笑容,“还行,不算很丑。”
这种回答无疑是侧面表达她就是很丑的事实,于瑾轻哼一声,扯的嘴角生疼,“你真是——”
“行了,我不嫌你丑,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美的那一个。”
齐慕白这突如其来的情话让于瑾心中一顿,她微微掠开嘴角,但很快又消失不见,“你不怀疑我杀了你爸?”
“你想从我嘴里听到我相信还是不相信这样的话呢?”齐慕白帮她锊着额前散落的刘海,有些无奈的笑了。
“我——”于瑾蠕动了两下嘴唇,竟然不知道如何开口。
“我从未怀疑过你,你完全不需要这样,若是想和我在一起,我爸根本对我构不成威胁。这一切都是有阴谋的,我只是一时没查到。你在这先呆两天,我已经跟人交代好了,绝不会再出现类似昨天晚上的事情了。”
“谢谢。”于瑾微微敛下眼眸,她有些不敢直视齐慕白那样炽热的目光。不自然的从齐慕白手中抽回手,淡淡道:“你先走吧,我现在也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齐慕白恋恋不舍地看了她两眼,才带着江文离开现场。
一走出警局,江文就将刚才中途接到的电话告诉齐慕白,“有人查出来,老爷子的去世,是因为有人在他吊瓶里面注射了药剂,才导致老爷子死亡的。”
正文 156 谁是凶手
齐慕白阴沉着脸,一踏进医院就有一个医生热切的迎了上来,说出了跟江文一致的话,还将化验结果跟化验的产品都交到了齐慕白手中,“这就是分析出来的资料,你一看就会明白。”
“那你们医院监控调查到人没有?”齐慕白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