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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我们公司录取了。”他一边帮我扣扣子,一边说道。
“啊,”我有点惊讶。抬头,四目对视,他眉眼很柔和,眼底闪着不明的光。
“她面试的时候成绩很不错,被宣传部收了。我也是早上才知道的。”他说话的语调很平淡又像是在解释什么。
我莫明的脸红了,低头,轻应了一声,“哦。”
“饿了吗?”他突然问。
我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快四点了,坐了那么久的车,又折腾了这么一翻,估计快六点了,不过外面太阳还没下山。
“还好。”我如实回答。
“你可以四处看看,我去准备晚饭。”说着,他低头在我额头亲了一口。
我瞬间石化。
他眼里含着笑,转身出了卧室。
我怔在原地,看着他出了卧室,才恍了神,这才发觉自己又被调戏了,心里竟还有一丝丝甜意。想起他刚才认真涂药的样子,脸又烫了起来。
在他卧室里转了一圈,也没发现半张他的照片,有点失望。他的卧室其实很简单,一张大床,一组沙发,几组柜子,就没有别的东西了,我想这里他并不经常住,不然不会这般简约。
我正想要不要去浴室参观一下,包里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林晓月打来的。
“姐,你去哪了?”一接通,林晓月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我……我在苏晴这,怎么了……有事?”我有点心虚。
“看你不在家有点担心。”林晓月的语气有点怪异。
“我没事。”
“那你几点回来?”她追问。
“不好说。”
林晓月像是有话要说,最后却没说。
收了线,我看着手机出神。林晓月看来是真的喜欢邹子琛,她刚才欲言又止的问题,肯定是想问我,邹子琛有没有找我,或者说我是不是跟邹子琛在一起。
林晓月是在我十五岁那年被父亲带回家的,那时我母亲才刚过逝不到半年。因为父亲的不忠,我并不喜欢她,甚至很讨厌她们母女俩。于是我变的很叛逆,整天混在游戏厅,宁可四处游荡也不愿回家。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我才渐渐的接纳了继母跟这个妹妹。
手机突然震了一下,是短信,邹子琛让我下楼吃饭。
我收好情绪,起身下了楼。
当我看到餐桌上那四菜一汤,不得不对邹子琛刮目相看,不管从卖相还是香味都十分的诱人。
“你做的?”我还是有点不信。
邹子琛理所当然的挑了一下眉,示意我坐下。
“我跟刘青青结婚三年,都不曾下过厨。”他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故明思意……我不敢多想,也装听不懂,却无法忽视他眼里的那抹意味深长。
我的小心脏又开始砰砰直跳。
“尝尝,看合不合你的味口,”他挟了一块嫩豆腐放到我面前了碟子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真的饿了,我竟然觉的他做的每道菜都好吃的不得了,难得把一碗米饭全吃完了。
邹子琛吃饭的样子和他的话风,完全是两个样,吃饭很慢,细嚼慢咽很是优雅,我甚至都吃的比他快。看他吃饭的样子,会让我想起古代的文人雅客。那画面,就是一幅水墨画,很养眼。
饭后,他带我去了后山,说那里日落很美,一路上,我们像朋友似的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等爬到山顶,刚好看到红日落下,满天的晚霞真的很美。
我忍不住还在山顶吼了几嗓子,排解了最近很是郁抑的心。邹子琛被我幼稚的举动逗的直乐。
回到别墅,我看时间也不早了,想让他送我回去,他却一幅爱莫能助的样子,说司机已经下山了,而他不想来回折腾,如果我想走着回去,他不会阻拦我的。
呃……刚刚对他的好评,顷刻化为乌由。
“就算我愿意住下来,可我什么也没带,大夏天的我总不能不洗澡吧,那还不如杀了我。”我嘀咕。
“你可以将就点穿我的衣服。”他好心的给我提议。
我瞪着他,心想: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总是有点不好吧。虽然邹子琛看起来对我不会有什么图谋不轨,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万一他起了歹心,我根本逃不掉。
“我在不济,也不会强迫女人。”邹子琛像似会读心术似的一一说出我的顾虑,让我很挫败。
我好像除了住下来,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那我晚上住哪?”
“呵呵,”他笑的不怀好意,“看你了,你要是愿意也可以睡我卧室里,要是不愿意我卧室对门就是客房。”
明明一句话的事,非要说的那么暧昧。
我瞪了他一眼。他又笑道:“三楼有影厅、游戏室、健身房……你要觉的无聊可以上去玩,我先去游几圈。”话落,他就转身上楼,扔给我一句,“你随意。”
我朝他的背影做个鬼脸,然后出门,走到院里那架秋千旁,坐了下来。
山风清凉,迎着面拂过,很舒服。
我先是轻轻的荡着,随后觉的不过瘾,用脚撑着地面给力,一下让自己荡了起来。我有多久没荡秋千了……有十年了吧?
我望着天边,思绪早不知飞哪去了。
“啊!”突然背后被人猛地一推,一下飘荡了起来。吓的心脏差点蹦出来。
“邹子琛,你有病。”我转头大骂某人恶作剧。可在那转瞬间,我愣住了……这样的场景真的好熟悉,曾经的他也是这样,时不时的吓我,抓弄我。
“怎么了,吓傻了。”邹琛穿着泳裤,披着一条大毛巾,笑的那叫一个舒畅。
我恍神,入眼便是他的腹肌,还有结实的胸膛,忙转回头。他用手捅了捅我的后脑勺,轻笑,“胆子比老鼠还小。”
我不敢看他。有时觉的他也很幼稚,有时又深沉的让人害怕。
没一会,他走到了泳池边,把那条大毛巾扔到一旁的长椅上,以一个非常优美的弧度跃进了水池,看的我瞠目结舌。
邹子琛游了一个多小时才上来,看来要保持好身材,平时还得苦练。
他见我还呆坐在秋千上,喊了一声,“进屋吧,天黑了外面蚊子多。”
“哦,”其实我已经被咬了好几个包了,只是有点舍不得那片星空。
回到二楼,他给我开了客房的门,让我先进去看看,他去给我拿衣服。
邹子琛给我拿了件t血,看起来很新,好像还没穿过。我在身上比了一下,堪堪能遮住臀部,我蹙眉,最后还是进了浴室。
刚才被蚊子叮的几处奇痒,冲了个澡倒是好多。
从浴室出来,看到邹子琛已冲完澡,换了身衣服,正悠闲的坐在我床边。
吓我一跳。
他却很不以为然的,举起手里的药瓶,“我来给你抹药。”我下意识的拉了一下t血,我现在下面可是什么也没穿,他现在又要抹药,一会其不是又被他看光光。
“过来呀,你傻站哪干吗?”他很是殷切的催促。
“你等我一下,”我忙跑回浴室,把内衣跟长裤套上。
再从浴室出来,邹子琛看我穿成那样,眼底全是笑意,看的我很想上去把他那个笑脸撕碎。
抹药时,他倒是一本正经,没趁机吃豆腐。而他第二次触碰我的身体时,我也没在那么张紧跟排斥。抹好药,他问我要不要看电影,说他影厅里有好多金典的影片,我被他说的有点动心,但我不敢在这样跟他相处下去,总觉了我们迟早会发生什么?
在我还没离婚之前,我是决对不能跟他有什么,不然连我自己也会看不起自己的。
于是我婉拒了他,想早点睡。
他倒也没多说什么,给我拿了两瓶水,道了声“晚安”就退出房间。
我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告诉继母晚上会在苏晴那睡,让她放心。随着又给苏晴发了一短信。不想苏晴很快就回了过来,说下午林晓月给她打过电话,还问我有没有跟她在一块。我问苏晴,怎么跟林晓月说的,她说当然是说有了,因为她听出林晓月是在试探她。苏晴又问我到底在哪?
我没告诉她,只说想一个人静静。
第二十七章 验车报告
可能是身体还没彻底恢复的原故,我躺在床上没多久就睡了过去。半夜又被噩梦惊醒,就怎么也睡不着,也不敢出去,只好躺在床上睁着双目直到天亮,天快亮时又有了困意。
醒来时,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冷冷……你醒了没?”邹子琛急促的声音。
呃……我再次被他的称呼,恶寒到。
起身,看了眼手机,天哪,都快十一点了。我忙跳下床,胡乱的理了一下头发,就跑去开门。
“你总算醒了。”邹子琛一脸凝重的站在门外,“快梳洗一下,我得马上回公司。”说着,他转身先下了楼。
我愣了一下,忙跑进浴室。
等我下楼时,司机已在门口等着了。
邹子琛递给我一个三明治还有一瓶鲜奶,“不好意思,没时间了,你只能在车上吃了。”
他突然这么客气又绅士让我好不习惯。
上车后,他的手机就不停的在响,一路上他几乎都在讲电话,听内容好像是工地出了事。
车子快到市区时,他的电话才停了下来。
他转头看我,见我手里还拿着三明治跟奶,眉头微蹙,“怎么不吃呢?”
他这一提醒我才发现原来我手上还拿着吃的呢。
“你喝奶吧。”我把牛奶递给了他,刚才他说了那么多话肯定口渴了。
邹子琛看着我手中的奶,扬了一下嘴角,接了过去,拧开了盖,又递回给我,“我早上喝过了,你赶紧吃吧。”
“哦,”我接回牛奶,默默的吃着三明治。
他看着我吃完东西,才说道:“一会司机先送我回公司,然后他在送你回去。”随着,他从车后座夹层里,拿出了一个纸袋,又说道:“这里有一份材料,是你爸三年前出车祸的资料,我让专家看过,说有很多疑点,并不像是意外。”
我惊愕的望着他,被他的话吓到。
“我是在查另一庄车祸时,无意中查到,你把材料拿给你爸看一眼,我想他心里会有底的。说不定这份材料能让束缚你的那份协议报废。”他把文件袋递给了我。
我接过纸袋,还是有点不敢信想,刚想问他这资料他从哪里来的。车子却在一栋大厦前停了下来,那是恒远集团的大楼。
“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他看了我一眼,推门下车。
车门合上,车子再次滑动。
我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件袋,脑子乱成一锅粥。若父亲车祸是人为的,那会是谁想至父亲于死呢?
想到邹子琛最后那句话,我不敢往下想。
司机把我送回老别墅,进门时,父亲跟继母刚好吃完中午饭。两人坐在客厅正看新闻,看到我回来,脸色各不同。
“童童回来了,吃饭了没。”继母见到我回来像是松了口气。
“我刚才在外面吃过了。”我回道。
父亲看我还是昨天那一身,眼神有点狐疑,面色很不悦,“昨天去哪了?伤没好还到处乱跑。”
“爸,我有事跟你说。”
“什么事?”
“去您书房说吧。”我走过去帮他推轮椅。进了房书,他蹙眉望着我,“有什么事说吧。”
我把包里的文件袋拿了出来,递给他,“三年前有人在您的车里动过手脚,当年验车的人发现了离合线有刀刮的痕迹,这个发现被人压了下来,没有写在验车报告里。”刚才回来的车了,我大概扫了一眼资料,简直不敢想信。
父亲一页一页的翻看着资料,这份资料很详细,甚至连当年车子的照片都有。他越看眉头压的越低,“这些资料你从哪里来的?”
说到邹子琛我有点心虚,下意识的不想让父亲知道这资料是他给我的。
“我一个朋友最近在调查一起车祸,没想到会挖到您的事件。”我顿了一下,“看这些资料假不了。”
父亲眉头都快拧成绳了,眼底闪过一抹阴冷之色,突然讥笑的喃喃了一句,“离合线……竟然还用这一手。”
我愣愣的望着他,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可看他脸上的表情,像是心中已有了怀疑的人。
“爸,你猜到是谁了?”我只觉心惊肉跳。
父亲不言,只是把资料又塞回文件袋,沉声说道:“这事你不用管了。”
“爸,这事我怎么可能不管,有人要至你于……”
“我这不是还没死吗。”父亲厉声打断了我。
我愕然的看着他。
我知道再说什么也没用,父亲总是这么固执,他的想法我永远无法明白更没法理解。
回到房间,我突然想起十年前叶家的那起车祸,全身起了鸡皮疙瘩,汗毛全竖了起来,那起车祸会不会也是人为的呢?
天哪!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的无以呼吸。
而这个想法连着好几天都无法从我脑中驱赶走。
晚上吃饭时,父亲没有出来,继母说从我跟他谈完话,他就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连饭都让她送进去。
我想那份资料多少对他还是有点冲击的。
吃过饭,我便回了自己房间,脑子却一直静不下来,对父亲跟孟志杰的那份协议至今我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签一份那么极端的协议呢?表面看是因关系好才要捆一块,可……从另一面看,又像是为了防备对方或者说是怕对方……这么一想,我心底莫明的不安了起来。
邹子琛那句话又在我耳边回荡,他说那份资料或许能让父亲废掉那份协议,可是他为什么会那么认为呢?难到他知道什么?
我拿出电话,翻到那个陌生的号码,想着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他,正忧郁时。有人敲了一下门,推门而入,是林晓月。
“姐,你回来了。”林晓月穿着一身时下最流行的职业装,走了进来。
我转头看了她一眼,朝她招了招手,“过来坐,”又明知故问:“你找到工作了?”
林晓月走了过来,坐到我身边,微垂下头,像是有点不好意思,手指捏着衣角,“那个……我现在在恒远上班,已经快一星期了,前段时间你身体不好,所以我没跟你说。”
“哇,你这么厉害,真的被恒远录用了。”这是真心话。
她抬头,眼里有点羞涩,“你……你也觉的不错……我是说,我在恒远上班你支持?”
“我当然支持,但是……你若是为了某人而去我就不一定支持。”
我说完话,她心虚的垂下眼,脸也跟着红了起来。
我又道:“晓月,不是姐姐我泼你冷水,邹子琛他不适合你。”
“为什么,是不是因为你也喜欢他?”林晓月抬眸直视着我,眼里的置疑让我吃了一惊。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她又低下了头,好一会才回道:“姐夫说你跟邹总关系暧昧,还说上次网传的那张照片里的男人就是他。”
“孟成阳找你了?”孟成阳还真会做贼喊抓贼。
“前两天他来找过我,问你怎么样了。我怕你气生所以没敢告诉你。”说着,她拉住我的手,又说道:“姐夫其实很后悔,他说那天喝醉了,不然他不会出手那么重的……”
“不要在说了。”我厉声打断了林晓月,冷声道:“晓月,报纸上的事你也知道,他对我动过几次手相信阿姨也跟你说过,你觉的他知道什么叫后悔吗。还有,以后你也离他远点。”
林晓月试图打动我,“可是,姐夫他以前真的很好……”
“晓月,要不要姐把衣服脱了让你看一看他的好。”我再次冷声打断她,我不明白,她怎么就那么上孟成阳的道呢。
“姐……”林晓月一脸歉疚。
“晓月,我跟孟成阳的事你就别管了,姐是迟早会跟他离的。”我突然觉的很累。
“姐,对不起。”
林晓月出去后,我给苏晴打了个电话,本想找她出来谈谈心,不想,她还在加班。我这个电话倒成了她报怨的出气筒,说她老板每天加班都要拉上她,还不给加班费,她还得随时伺候在旁。一直滔滔不绝说了半个小时,全是她们老板怎么压炸她,然后电话又被她老板打断。挂了电话,我苦笑了一声。
次日一早,张妈把我叫醒,说是父亲让我一块跟他去公司。我已经小半个月没去公司了,也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下楼时,父亲已经用完早餐,穿的很精神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至从三年前他双腿断后,很少见他打扮的这么正是。
我吃了片面包喝了杯奶,便跟他上了车。路上,父亲面色一直很阴郁,我想最近股市那样凄惨,任谁心情都不会好。但我知道,让他阴郁的不全是公司状况不好,而是昨天那份资料。我心里虽有好多疑问,却也不敢多问。
到了公司,他带着我直接去了十五层的会议室,好像跟谁早约好了。
果不出我所料,一进会议室,我便见到了预想中的那两个人。
孟成阳跟他父亲,早候在那。
“林董,小童也来了。”孟志杰先开口打了招呼,面色有点尴尬。因为我跟父亲都没正眼看他。孟成阳站在孟志杰身后,微垂着头,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