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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风未静，浪又起（十一）
当她陷入了沉思之中，便听到一道关切的声音，“小芹，怎么样？出了什么事情，为何去了一趟的皇宫之后，脸上浮肿成这样子？”
她抬起了眼眸，看到莫离的眼眸中写满了焦急，她咧了咧嘴角，虽然角度很小，但是依然很痛，她轻声地说道：“莫离，你还是不要问了。你相信我吗？”
莫离的神情一怔，似乎不明白她的问题。
方小芹顿了顿，还未等到莫离开口，她便自行说道：“我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你怎么可能相信我呢？虽然你对我冷言冷语，其实我也知道你关心我。那一日你让我一起与你浪迹天涯，我确实有些被吓到了。你也许看不惯王爷对我的态度吧？呵呵。”她自嘲地笑了笑，脸上的神经线因此而抽动。
莫离摇摇头，缓缓地走到了chuang塌前，看着她眼底的迷茫，他半眯着眼眸，认真地凝视着她。
“这些问题等下再回答你，你先让我替你看看脸上的伤痕。”他抬起手轻轻地触碰了她的脸颊。
“啊……”她尖叫了一声。
他立即收回了自己的手，“不好意思，我心急了。”看着她脸上的伤痕，他的心开始了抽痛，心底更是暗暗地骂着：该死的顺钰，居然让她伤痕累累地回来。
可是他分神之时，她已经用双手挡住了自己的脸颊。
“小芹，让我看看。”
“不。”她的小手没有移开，拒绝道：“我不需要你的帮助，就算因此毁容，我也无所谓。”她就是想让自己记住这个时刻，一切因为他而已。
莫离有些不忍她如此地自残，他低吼了一声，“方小芹，你以为你的容貌变成了丑陋不堪，你以为他会看你一眼吗？王爷根本不会在意你，你何必再自讨没趣呢？为何你到现在还不懂呢？你以前的种种坚强去了哪里了啊？”
莫离心慌，为何她要如此的较真，与顺钰抗衡，那么只有更多的伤害，他真的害怕她因此从此在爱情的漩涡中难以自拔了。
方小芹冷冷地哼了一声，她连换气都觉得如此的疼痛。
“我……我只是要我记住，我的这张脸是他的杰作，他对我所做的一切，我会深深地记住。”
“记住？你记住了又如何啊？你的伤痛就因此减少吗？方小芹，你醒一醒啊。”莫离白了她一眼，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带好好地清醒一番。
方小芹垂下了眼帘，眸光似乎暗淡了几分。随即她叹息了一声，似乎有无数的苦闷留了心头无法抒发。
“你知道吗？我真的很痛啊，我有苦难言，我明明可以不喜欢他的，为何他对我如此啊？我搞不懂，我真的无法明白。莫离，你是神医，你说人世间是不是有一种的药可以让我的记忆不再了啊？”
记忆不再？莫离的身子一怔，那么记忆不再，她忘记了顺钰的同时，也忘记了他了。为何她就是无法记起莫离，是她故意如此，还是她真的早已经把他给忘记了。
方小芹见莫离有所沉思的模样，她的心头一乐，急忙地追问，“你这种神态就是告诉了我，人世间真的有如此神药，是不是？”
莫离不想隐瞒，微微地颔首，轻声地回应。
“是的，人世界确实有此神药，但是需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她的小脸立刻勾勒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她甚至有些难以相信，这个也只不过是传说而已。可是她人身在天府国，若是在自己的世界中，那么如此的神药推到市场上，那她岂不是要赚发了。
莫离看到她眼底闪烁着金光，莫离有些后悔了，为何对她这么坦诚呢？
“你不计较惨痛的代价吗？此药有副作用的，那么就是服用此药之后，不管男女从此以后散失了生育的能力。”
她闻言，脸色一变，刚才的喜色渐渐地凝滞在了嘴角，她一字一顿慢慢地说道：“真的吗？真的吗？从此散失了生育的能力。”
可是散失了生育能力又如何呢？反正这辈子她就这么过了，她怎么会为顺钰生儿育女呢？这辈子她都不愿意再与他纠缠下去。
莫离很是认真地观察着她的眸色，似乎她还有那么一丝的在意。可是这种紧张在她的眼底一闪而过，剩下的便是无尽的迷茫。
“你好像一点也不在乎丧失了生育的能力，不过此药并不在我的身上，在医庐。此药若是服用，便无药可解，从此散失了生育能力，也一并失去了所有的记忆，不仅仅是忘记了王爷，还有我…们。”
“你们……”她轻声地念叨着，似乎有些艰难。
方小芹的身子一僵，心里暗暗地咕哝着：失去了所有的记忆，那岂不是忘记了所有的事情，包括她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包括她忘记她的家人，她已经是孤苦无依之人，如果连同这个最后的记忆也消失的话，那么她真正是一棵的浮萍了。
“是的，忘记了我们，忘记了所有的一切，包括痛苦与美好。”
她终究是摇了摇头，“忘记是一件很漫长的事情，但是我相信我可以做到的，我不想失去心中美好的记忆，莫离，谢谢你。你可以为我医治脸上的伤口了。我不想变成丑女啊。对了，你会不会改变一个人的容貌吗？”
她昂起了头，向莫离看去，这个容颜她最想丢弃，她想要划清界限。
莫离的鹰眸一勾，他的脸色更是一沉。难道她想便变成林梦楚不成吗？
“完全没有必要，这些都是授之于父母的容貌，若是改变了，那岂不是对他们的不尊重吗？你想变成另外一个林梦楚吗？我是不会给你做的，你死心吧。”
莫离狠狠地拒绝，他不可能为她做这种事情，改成另外一个女人，那么对她来讲，那么便是万劫不复的境地了。
她轻笑了一声，只是问道：“你有没有这个能力，你只要回答我这个问题就好了。”
第三十二章 风未静，浪又起（十二）
“我确实有这个能力，但是我很肯定地告诉你，我是不会帮助你的。”
莫离再一次地重申了自己的立场，他不可能会这么操作的，只是他没有意料到方小芹居的爱已经到了如此的地步了。
虽然他的语气凶巴巴，甚至他的眼底之中写满了恶狠狠，但是她却感到很窝心，她呵呵一笑。
“你误会了，莫离。我并不是想要变成宸贵妃，我是想变回我自己的，变回了一个全新的自己。我其实很讨厌我现在的容颜，只要看到这副的容颜，我没有办法停止去想被伤害的事情。”
莫离的身子一僵，呆呆地看着她，这个是她的目的，原来她是想摆脱了林梦楚的阴影了。
“看来你还是很爱他，爱到了无法承受住，你只能把他对你的伤害给隐藏了，方小芹，其实只不过更改是一个皮囊而已，其实你也完全未必要改变自己。摆脱林梦楚的方法不仅仅是改变容颜，其实最关键的地方在于这里。”莫离指了指她的心窝。
莫离的话一下子戳中了她的心窝，确实她是想要摆脱林梦楚的阴影，因为她不想再以这种容颜展示在她的面前，那么她会觉得自己更加的难堪。
方小芹鼓起了腮帮，吸了吸鼻子，佯装可怜兮兮的模样，她拉扯住了莫离的袖子一角。
“莫离神医，我求求你好不好啊？我是有这个心思，其实你是最了解我的人，我真的不想看到这张容颜，我觉得我的心中有着万千根的刺一样。我知道你的医术高明，我也知晓二十个掌嘴也不至于让我的容颜改变，但是我相信你有你的办法，莫离，我知晓你把我当做了朋友，我真的需要你的帮助。”
她硬生生地逼着自己挤下了几滴的眼泪，当泪水流到了脸颊上的时刻，方小芹发出一连串的嘶嘶的声音。
莫离目光幽深，淡淡地望了方小芹一眼之后，他名目沉思。她是想要有一个不一样的自己，一个人的容貌改变的确简单，但是她的心一直向着顺钰。容貌易改，可是她的心始终走不出。
他叹了一口气，只是看到她眸底蓄满着期许，他不忍心拒绝，他更是担忧若是有一日她想要改变会理的话，那么就算他的医术再高明，那么他也变不回以前的模样。
以前的方小芹有着一颗善良的心，有着强大的隐忍能力，面前苦难，她却总能够一笑置之，她一直是一个坚强的女子，可是因为爱情让她失去了一切的能力了。
“你真的想要改变吗？你说的对，我确实有这个能力，可是你的荣耀一旦改变，那么你以后想要变回的话，也会存在着诧异。我的医术很高，但是做第二次的变回的话，也有可能情况不如第一次，甚至有时候出了一丝的差错，你永远的失去了你的美貌。”
她很是认真地点点头，“我真的很希望改变自己的容貌，我没有一点的害怕。以后就算变不回来，那我更是开心。因为我觉得我的容貌像是我的马甲一样，我不想套着马甲过日子。莫离，你帮帮我好吗？在这个世界上，我想除了你的师父之外，没有人能够有这个能力了。”
莫离终究抵挡不住她满眸的恳求，他重重地点点头。
“那你想要便成什么样的人呢？”莫离的语气突然柔和了起来，与之前的冷冰冰判若两人。
方小芹挠了挠额角，“我想变成独特的自己，可惜这里没有任何的笔墨，若不然我可以画出来。”
“好，你先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莫离叮嘱道，之后他便像清风一样，离开了玉林院。
莫离前脚刚离开，铃儿后脚便踏入了玉林院。
“姐姐，你们天府国是不是都这么称呼的呢？”铃儿笑嘻嘻地问候着。
“是啊，妹妹真是有心了。”方小芹淡淡一笑。
“对了，神医怎么离开了啊？是不是姐姐你脸上……”铃儿认真地看着方小芹，方小芹的半张脸完全是浮肿的状态，甚至有些血丝显露了出来，怕是有些血迹倒是干了。
方小芹唉声叹气地发出了啧啧的声音，声音之中透露着无奈，“哎，没有办法啊。我的容貌怕是要毁了。”
“毁了？”铃儿心若狂喜，可是她并未表现出来，她关切地问道：“我真的很同情姐姐啊，你现在被置身在冷清的院落之中，你的脸上的伤，哎……其实姐姐的个性我真的很佩服呢？可是你依然只能与王爷越走越远了。以后这个院落你怕是走不出去了，听说王爷已经暗中让人把这里给封了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顺钰难道想要把她一辈子给软禁了吗？他是担心她逃离了？她的心再一次地被摔入了万丈深渊，顺钰你何必如此绝情呢？
铃儿见方小芹有所深思，她推了推方小芹，轻声地唤道：“姐姐啊，你不要太难过了。虽然我不知晓事情的始末，但是怎么说呢？姐姐你就算再有怒火，你也不能这么报复王爷啊。现在京都上下全部在讨论这个话题，没有想到你……不知晓你这个正妃的位子能不能保得住了。”
方小芹此刻才听出铃儿的话中之意，她眨了眨眼睫，装出无所谓的样子。
“哦，是吗？可是我方小芹，行得正，坐得直。我无需担忧，王爷一定可以还我清白的。”
铃儿嗤笑了一声， 唇边更是拂过了一抹嘲笑，“哦，是吗？你让王爷如此奔波，哎，方小芹，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是何用意了。王爷此刻怕是入宫了吧？听说太皇太后暗暗地下了懿旨，方小芹，你的正妃的位子真的很难保住了。其实铃儿的心中只有王爷一人，那些对付王爷的人，我都会让他们统统下地狱去吧。”
铃儿的话一完，眼底的狠戾也一起并发了出来。
方小芹不以为然地望了铃儿一眼，殊不知她的一个飞快的动作，一些细细的粉末随风飘扬，落到了她的身上，她的脸上。
顷刻之间，她的身子立刻起了瘙痒，“你……铃儿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她的话未能够说完，因为那些粉末已经倾入了她破绽的脸部。
“啊……” 又痛又痒，她想要去抓，却传来了痛楚。
“这就当做给你一个教训。”
第三十三章 风未静，浪又起（十三）
铃儿得意地扬长大笑而去，方小芹只得在屋子内翻滚，却不知晓如何是好，心中唯一的期盼便是莫离，可是时间一点一滴在流逝，莫离始终未能够出现。
“救命……救命……”她拼命地呼喊，声音确实很艰难。
可是玉林院属于西北一角，平时鲜有人经过，方小芹心中想道怕是这次过不了这关了。
“救命……救命……”
那种痒相似钻入了心扉，那种痛却要撕扯了她一样，方小芹再也承受不住，她整个人失去了知觉，最终昏了过去。
待她苏醒之后，她感觉脸上为何如此沉重，她一触碰到了她的脸颊，感觉被什么重重包裹了一样。
“我……我……”她连发出声音都很困难，她很是用力支起了自己的身体。
她小心地走到了梳妆台前，看到原来她的脸蛋上已经缠住了白色的纱布了，她惊讶地连后退去，她看起来像一动过手术的人，那天她不是已经被铃儿给毒害了吗？
她抬起了眸子，侧过脸，看到桌子边的顺钰玩弄着茶杯，似乎有些沉思。
“我……是怎么了？”她艰难地从喉咙间挤出了这几个字。
顺钰转了转眸子，一道寒光也随即投了过来，“你是怎么了？我看你是自作自受吧？你对铃儿做了什么啊？你自己说说看，现在铃儿还未苏醒呢？”
明明是铃儿对她使诈，为何现在去变成了这样？她的心一寒，不屑地白了他一眼。
“哦，是吗？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吗？你都相信了吗？我倒是成为你最不信任的人了。明明是她对我使坏，现在却变成相反了。我若是有这个能耐的话，我还需要被你软禁在此地吗？”
方小芹本不想替自己辩解，可是她不能白白地背黑锅，她承受不住内心的不平。
“本王把你软禁在此地了，呵呵。确实此处以后再也无人能够自由进入了，就算是莫离神医，若是没有本王的允许，他也不能随便给你看病。对了，你现在是想关心你的脸呢？还是关心太皇太后的处罚呢？还是要关心一下铃儿的事情，还是说西蛮国会不会对此采取了什么强硬的手段呢？”
她无力地发笑，可是她的整个脸部被纱布缠住，她根本无法动弹。
“哦，是吗？我的问题这么多啊？那王爷你想怎么办？把我交给了西蛮，还是把我交给了太皇太后，这些结果我都不在乎，赟王爷如何？”
这种莫须有的罪名她又不是第一次承担，她只是觉得好笑，为何他们这些睿智的人会如此的愚钝呢？
“赟王爷……”顺钰的脸上立刻呈现出一种铁青的色彩，他的青筋甚至有些暴露了出来。
“你倒是关心赟王爷，难道你就一点不在意对你的处置吗？方小芹，本王该说你什么好呢？现在这种紧要的时刻，你的心里居然想着另外一个男人会如此？他在的心头很重要是吧？”
她无力地白了他一眼，看着他嘴角浮现出来的讽刺，她只能在心里发出了嘲笑。
“小芹没有什么朋友，赟王爷是被我连累所致，我当然会关心他了。在这个世界上，我想除了赟王爷与妹妹之外，没有什么人与我有关系吧？赟王爷是一个好人，如果你们认定所有的事情都是我搞出来的，那么你们就针对我吧，我无所谓，最终的结局也不过是一个死字。”
她轻轻松松地说道，不带任何的情感，似乎把一切都看开了。
顺钰站起了身子，笔直地站到了她的跟前，锐利的鹰眸微微地一勾，一道寒栗的视线冷冷地扫过了她的头顶。
“看在你这么关心他的份子上，我就告诉你，赟王爷跟你一样，他被软禁在了皇宫中了。”
赟王爷被软禁了，她的眸底中顿时之间失去了色彩。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顺钰在搞鬼，她不屑地发出了冷哼声，怒意的眼神直直地盯着他。
她甚至连眨眼的时刻都忘记了，似乎内心的所有的恨意全部聚集到了眸中。
“这个结局对我们来说算是好的，不是吗？只要他好，我无所谓。王爷你想怎么样，你尽管使出招数，我方小芹没有什么可以让我害怕的。”
她闭上了双目，做好了必死的决心。
“你这么想死的话，本王偏偏不会让你如愿。方小芹。”他的冷眸突然变得有些猩红。
她的心头如此的牵挂着赟王爷，顺钰的动作顿住，眉心蹙的紧紧的，他的黑眸中像是闪过了什么，可是她根本看不出清楚他的内心。
“还有一事本王忘记告诉你，那就是你的容貌已经毁了，呵呵。不过本王对于女人的容貌并不在乎，本王在乎的是她们能不能乖乖听话。你这么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