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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尸笔记 (第一部)-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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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想打听一下科举与殿试的情况,见这个情形,也就打住了,免得自讨没趣。不过心底里却记住了这老和尚,以后有机会定要向他好好讨教科举与官场的事情,或许到时对自己的科举考试及以后的仕途大有帮助。

第五卷 太监命根子 第七章 死尸半夜出棺

当晚,我们宿于寺内,卧室就挨着仇沙陈尸的房间。

晚上,听了那老和尚的讲述后,田古道意犹如未尽,就像一只拉上了弩弓的箭。躺在床上,田古道把我当成了那老和尚,不停地骚扰我,频频向我发问。

“秀才,你说那太监与宫女对食时,是如何把弄的?我一直纳闷,这太监连命根子都没有了,又怎么满足人家宫女啊?”

田古道发起问来孜孜不倦。

他的这个问题,我也没有答案,毕竟我们都尚未婚配,没有丁点临床经验。不过,我之前看过一些野史方面的书籍,揣测太监与宫女偷情,应该不外乎两种方式:一种应是抚慰与口交,另一种应是借助狎具进行。

我以前看《乡野趣闻》,里面有这样的记载:说是某富商常年在外做买卖,由此冷落了娇妻,他的妻子正值欲念旺盛的年龄,实在熬不住了,就与家中男仆勾搭上了,但是又担心怀孕被富商猜觉,于是每次与男仆行房事,一般都由男仆用舌头舔女主人私处,后来女主人发觉如此行事更有趣,每次即要男仆如此相舔,这样既可过瘾,又不会有身孕,可谓两全其美。后来那男仆因娶妻辞了差事,虽然也间或回来与女主人尽云雨之欢,但毕竟周期太长,欲壑难填,女主人就养了一条身材硕大的狗,每当欲火难耐,就指使那犬用舌头舔自己的私处,以获得满足。这个女主人的方式,应和太监与宫女对食属异曲同工。

我猜想到这里,也没把答案告诉田古道,倒不是小气,而是难于启齿。

其实,我私下也有诸多疑问,比如太监到底有没有欲望。

对于这个问题,田古道的兴趣比我还大。两人讨论来讨论去,也没有个可以信服的答案。如果没有性欲,是因为太监的睾丸与阳具早已被割掉了,没有了这些东西,欲望自然无从而起。觉得又有欲望,魏忠贤等许多太监不都娶了妻子吗!如果没有性欲,娶妻应该没有什么意义,既然没有意义,自然就没存在的理由与必要。

两人压着嗓子轻声碎语,一直唠叨到深夜亦无睡意。

正在穷聊之际,突然,我们帖隔壁仇沙的停尸房发出声响,而那些守灵的和尚明明早已离去了,这是怎么回事!

田古道骂了一声:奶奶个泡菜,不会是这仇沙的鬼魂在作怪吧?

我与田古道即刻披衣起床,开门,蹑手蹑脚,往隔壁的停尸房瞧,只见仇沙的棺材里面发出异响,悉悉索索,似乎里面有东西在动作。

“棺崞里面不会是进了老鼠吧?”田古道轻声说。

“应该不会,棺材盖封闭得很密实。”我看了看棺材,那棺材架在两条板凳之上。

“那真是见鬼了,难道仇沙的尸体在作怪?”

“按理说不应该啊,这千年古刹有佛光护寺,香火又旺,鬼魂是不敢进来的。”

“是不是这棺材的问题,那老和尚说已经先后有百来具死尸在里面躺过,如果仇沙刚好是第一百具死尸的话,那以前的那些阴魂一直残留在棺材之内,没有飞散,当积聚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会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玄邪磁场,这磁场一般逢百爆发一次,又逢现在是午夜时分,此时阴气颇旺,更是提供了爆发的契机。”

“你赶快回去拿法器。”我吩咐田古道,自己在原处守着。

在这当口,棺材内的声响越来越大,越来越密,我屏气敛声。突然,被密封的棺材盖居然被挪动,砰的一声,掉在了一边,打翻了棺材边的长明灯,屋子顿时陷入一片死黑。

此时,田古道的法器还没有拿来,我只好继续观察动静,嗣机而变。接着,又是一阵摩裟声,估计是那死尸已从棺材里爬出来了,果不其然,那仇沙的尸体从黑暗中慢慢走出门来。

我叫声不好,尸体一旦出了棺材,就不好制伏,在出棺材之前,用几道辰州符将棺材盖封死即可,尸体出得棺后,阴魂发散,难以聚拢。

那仇沙已经走出房子,田古道才将法器拿来,我接过虎牙檀木镇尺,准备一把将死尸镇了,田古道一把将我拖住,连连说“使不得,使不得”,我这才想起镇了仇沙的魂魄,将增加赶尸的难度。这镇尺一般用于镇收野鬼孤魂,于是,将镇尺收了。

“干脆,我们跟着这死尸,看他究竟要干什么?”田古道提议。

我觉得也有些道理,再说半夜深更在这寺庙施法作事,弄出太大的声响也不合适。

于是,我们跟在死尸背后,只见那死尸不紧不慢地往寺门走去,竟自开了门,再往外去。

在幽幽黯淡的月色之下,仇沙身着一袭纯白色寿服,在寿服的衬托映照下,脸色显得更加苍白,两只手很僵硬的摇晃着,月色照在他的光头上,泛着一道淡淡的灵光,时有时无。

死尸似乎对这一带的道路很熟悉,毫不犹豫地朝后山的一片坟山走去。没多久,即至墓地。

那墓地三面环山,正面对着一口湖,虽是晚上,这里看上去应是风水宝地,风景也不错。田古道轻声说,这么好的地方做坟地真是可惜了。

这里莫非就是人们常说的阴阳山?

那死尸一直前行,不久在一个石柱前面停了下来。

借着月色,我们定神一看,原来这根石柱是呈阳具状,足有八丈之高,十抱之粗,那形状与男根几乎别无二致,石柱的底部长满了杂草灌木,看上去就象男根的毛发,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阳元石了。

关于阳元石的来历,早就听说过这样一个传说:八仙之一的吕洞宾,是个风流道士,虽已成仙,但是色心不改,经常调戏妇女,他有个本事,就是会施“飞鸟”之术,即把阳具变成黄莺飞到漂亮姑娘的身边,让姑娘爱抚,它也可以钻来钻去,占一些便宜。这件事被一位夹山仙女知道了,想惩罚他,就故意告诉他有一群少女在河里洗澡,吕洞宾色心大动,到时候“黄莺”又飞出去了,它飞到一个仙女身边,在她裸露的身体边磨磨蹭蹭,没想到这个仙女一手抓住了它,口中念了一声咒语,黄莺羽毛纷纷脱落,又还原成了阳具,从此固定在人迹罕至的夹山。

说来也邪乎,据说这里附近村落的妇女以前都不生育,自从这个阳元石落地以后,就开始生育了,后来这里的村民将阳元石视为神石顶礼膜拜,每逢节日,都要来烧香祭拜。

因为人们对阳元石的神妙功效感到奇怪,有多事之人,便来揭希有一个风水先生来此处查看风水,在该村落西面山上发现一个叫岩洞,正对着这个村落,形状酷似女阴,风水先生认为,正是该洞阴气逼人,才让村子人丁不旺的,自从阳元石落定之后,村里开始人丁兴旺,还出了不少做官的人。

那死尸站在阳元石跟前,久久凝视,不肯离去,伫立良久,突然发出一阵低沉的哀鸣,引颈长啸,声音甚是惨切。

仇沙的死尸又是一阵静立,突然,鼻子耸动,似乎闻到了什么气息,并寻气息而去,我们紧随其后,借着月色,却看见一对青年男女在墓地的草丛里野合。

原来这里还有一个习俗,旁边村落的夫妇如果结婚久不生育,都跑到阳元石山落了野合,据说很多夫妻在此媾和之后,回去不久就可以怀孕生子,甚是灵验,不过时间要选择在子时。

那死尸见了,并不做声,审视一阵,突然魂魄出窍,要去取那男子的命根。

那对男女被突如其来的一幕吓着了。不耿没有想到对方是一具死尸,他们以为是周边的人来捉奸,女子立即将衣服草草掩盖在胸脯上。男子顾不了羞涩,站起来理论:“我们是夫俩,并非露水野合,来这里是求子的!”

显然,这是对牛弹琴,那死尸哪里听他声辩,执意要向下其裆部下手。

我与田古道见事不妙,马上念咒,同时将一道辰州符用泥巴裹了,扔了过去,正好落在仇沙的脖子里,死尸立即停止动作,似乎从梦中惊醒,站了一会,轻叹一口气,转身朝寺内而去。

那对男女好事受阻,女人更是受了惊吓,待死尸离去后,我们现身,将一道符给了那对男女,嘱他们回去烧了用水服食。

为了不惹事端,田古道谎称:“刚才那是一个精神失常的人,莫怪。”

那男子顿时来了脾气:“知道家里人有病,就要看好!”

我们再三道歉,而后离去,只听得男子在后面责骂不休。

田古道说:“秀才,这男人刚在正聚神行事,只怕受了突然的惊吓,那玩意一辈子也不得雄起了哦。”

那死尸也不多事,居然往夹山寺走去,然后将寺门关上了。

我与田古道被挡在寺外,进去不得,田古道开始不停地骂娘:“狗鸡巴日的仇太监,居然将老子关在门外,看谁来赶你回来凤……”

这时,夜已很深,凉意顿生。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显然,骂人是解决不了问题的。田古道说:“秀才,我们搭人梯爬进去吧。”

我没有答应,取出狼箫朱砂笔,含在嘴里,竖吹起来。一曲《古刹幽境》,自是静音梵乐,在月色下,在夹山寺这座千年古刹处,显得如此悠然恬静,淡定从容,使人躁气顿消……

闻着我的箫声,田古道不再躁动,很安静地站在一旁。

不一会,寺门开了,鬼崽妖睡眼朦胧看着我们。

箫声,是我与鬼崽妖之间联络的一种方式,是一种暗号。只要鬼崽妖听到我的箫声,如果发现我不在身旁,就知道我有事找他。而箫声节奏的快慢,代表着事情的轻重缓急。如果我的箫声又哀又疾,则表示有紧急情况。如果轻缓悠然,则表示没有危险,但需要帮助。

第五卷 太监命根子 第八章 阉匠牛之宫

三人进了寺庙,往仇沙的停尸房一看,仇沙已经自己爬在棺材里躺下了,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我们赶紧盖上棺材盖,并封了神符,也不去自己房间睡觉,三人给长明灯加了油,盘坐在蒲团上,免得仇沙的尸体再生意外。

“秀才,仇沙刚才出去这一躺,到底是什么意思?”田古道开始发问。

“我想应该是仇沙死后,不甘心自己的裤裆空去一坨,想去阳元石取男子的阳具补身。

因为,人死后,一忌身首异处,很多找不到首级的尸体,一般也要做个木头首级置于身体之上。子曰: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至始也。立身行道,扬名於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保持身体发肤完整,也是对父母的孝顺。三国时期的夏侯敦被人射中眼睛,眼球拿出来后,自己拿起吃了下去。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我猜测道。

“那夏侯敦真是猛男,自己吃自己的眼睛,只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着。这样的孝顺有必要吗?”田古道对这套孝经中的理论提出质疑。

闲聊中,天不觉已经亮了。

我们开始为仇沙的尸体做出发前的打点,妥当之后,告别了弘正法师及了空等诸和尚,启程而去。

从夹山出发,我们施展尸体快行术,一路无阻。

当行至慈利县九都溪的时候,出了点状况。

我们在九都溪河岸等候渡船过河的时候,对岸一个青年男子,掏出自己的阳物,踌躇满志地朝九都溪撒了泡尿,那尿掉到河里,溅起朵朵浪花,然后浪花化作泡沫,随着水流漂流而去。

就是那男子的一泡尿,却折腾了我们好久。

太监仇沙原本好端端的尸体,见了男子撒尿之后,任我们如何念咒施法,就是赶不动。引来一层一层的好事之人来围观。

我赶紧掏出《柳氏走尸偏门秘技》,翻了几遍,硬是找不到破解的秘诀。看来我柳派走尸一门也没有赶过太监的尸体。随着围观者越来越多,我额头开始冒汗,如果围观的人太多了,就会容易惊尸,果真如此,就更加难以掌控局面。于是我吓唬旁观者,一些胆子小的溜走了,却有些不怕死的,硬是围着看热闹,其实他们也在等着看我们出洋相。

“搞这种特殊尸体的运送,还是有风险的!”我轻声对田古道说。

田古道也有些发虚了,要我施放阴术,看周围是否有不干净的东西在作祟,我抹下阳火,在周围扫描了一遭,却没有发现异样。

就这样足足折腾了半个时辰,就在我们行将失去信心的时候,鬼崽妖跑到一个老乡家门口,从几个小孩手里抢了些泥巴团,一边朝我们走,手里一边不停地搓着,待到跟前的时候,那坨泥巴被搓成了一个男根的模样,那样子跟真的似的,引得围观者一真哄笑,说这小鬼崽仔人小名堂多。

远处那几个被抢了泥巴的孩子边哭边往我们这边跑来,一副不甘罢休的样子。

鬼崽妖将仇沙的腰带解开,我们赶紧哄开近处的看客,鬼崽妖迅速将泥巴做的阳物用布包裹好,系在那死尸的胯下,然后再复原好衣物。

看到这里,我与田古道恍然大悟,于是立即施法,重新点了朱砂,贴上神符,田古道抓起一把冥币,往空中一洒,一声吆喝,那尸体便开始行走,上了渡船,过河而去。

那船家是个老者,胆子很大,他说自己经常做这种生意,渡一趟喜神,可以抵平时的四五天的银子,划算。他还说,他渡过死人也不少,今天这种情况也是第一次遇到。

这时,我们已经知道玄机。原来是太监死后,其魂魄对阳具很敏感,因为自己的命根子没有了,因此不能见别人裸露男根。师父早就告诫过我们,男性死尸的阳物丢失,就会赶不动。如太监的阳具没有被保管好,也是赶不动的。只是我们没有料想到太监对人家的阳物如此敏感。

又是几个时辰的路程,抵达了永定境内。

我们直奔牛之宫住所而去,向他替死者仇沙赎回命根子。

牛之宫,年七十有三,永定天子山脚下的一个阉割匠,世代以阉割为生,先人只阉家养禽兽,到他这一代,将祖业发扬光大,在做大阉割禽兽主业的同时,还开拓出了阉人的副业。

他一把阉刀在他手里出神入化,是远近有名的“两把刀”——一把阉畜,一把阉人。

有好事之人戏谑地送他一副对联“双手左右人畜命,一刀割断是非根”。牛之宫甚是满意,竟把这副对联装裱好,挂于自家中堂,每当看着这副对联,就充满了光宗耀祖的神气。

牛之宫一辈子在阉割领域兢兢业业地耕耘着,永定一带家家户户的家养禽兽,几乎都挨过他的刀子。

牛之宫的丰功伟绩还不只这些,他桃李满天下,湘西一带的阉割匠基本上都是他的徒弟,经他调教出来的阉割匠,徒子徒孙加起来,足有百人之众。在这一带,他绝对是说一不二的宗师级人物。牛之宫在湖南西域地区出游,如入家门,不出十里,必有徒子徒孙,接来送往,酒菜伺候,滋润得很。

许是阉割的动物与太监多了,身上就多了些煞气,据说只要牛之宫出门,路边的家禽,多是鸡飞狗跳的,都避而远之,似乎知道他就是禽兽界谈之色变的阉割匠,生怕被他割断了是非根,失去了做动物最本能的快乐,以及续香火的使命。

听说他曾经在一个徒弟家夜宿,结果这个村子的人,第二天都起床起得比平时要晚,因为村子里的公鸡好象商量好了似的,第二天居然都没敢打鸣,怕被他阉割了。玄乎得很!

一路打探,我们终于来到天子山脚下一个叫金鞭溪的山谷。

金鞭溪,躺在天子山脚下的一个山谷里。山谷并无谷,只有一条金鞭溪。溪曰金鞭溪,因为其形呈鞭子状。金鞭溪,似河非河,比河要浅,像溪;似溪非溪,它比溪要宽,像河;将其叫做山涧可能更恰当。河床尽是鹅卵石,浅浅的溪水很幽静地流淌着,这里甚是幽静,两岸鸟鸣,声声入耳。溪涧空气新鲜,幽香暗涌,呼吸一口,有沁人心脾之感。偶尔,几个小孩赤脚在河里嬉戏,泼水寻乐,打破了山谷的宁静,惊起林鸟一片。

顺着溪涧岸边的小径,愈往谷里走,愈是幽静恬然,甚至有些静止得可怕,使得你生怕不小心失足弄出声响,惊动了山间的猛兽。

往里走,估摸两个时辰,远处鸡犬声隐约可闻,走入五十丈,拐弯,豁然开朗,突见前面一盆地,一个村落突然出现在眼前。

“阴人赶路,阳人回避,臆不避,阁下自理。”我赶紧敲响小阴锣,提醒行人避路而行。因为谷内过于安静,那小阴锣的响声显得惨烈异常,甚是刺耳。

我们找了个山洞,将仇沙的尸体隐匿于内。

田古道出去打听牛之宫的住处,我隔河看见路人指着远处河畔一处孤零零的竹屋,想必竹屋就是牛之宫的家了。

望着田古道的背影,我寻思,太监仇沙的命根子是否还被牛之宫完好无缺保管着?仇沙的命根子是否可以顺利取回呢?

半个时辰的样子,田古道拉耷着脸回来了,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我一看这架势,就猜中了八九,定是仇沙的命根子没有拿到手。

“秀才,今天遇到一头老犟牛了!东西没拿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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