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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子的姐姐叫兰子,挺水灵的一个姑娘,年纪轻轻便出嫁,嫁过去没几天又死了丈夫,夫家说她是个克夫命就给赶了回来。
他们老周家无权无势,再说人家那边确实死了人,克夫的说法古已有之,找算命先生也是这么说的,到最后连自己都有几分信了。兰子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却要忍受世俗这么多的指责,再嫁出去不是那么容易,只得呆在娘家。
喜子的娘多年前就患病,这十多年里大半的时间是躺在床上,勉强可以起来做饭洗衣,别的就指望不上了。本来还有喜子二叔周发奎一家的帮助,而如今二叔家也是一天不如一天,摊上媳妇重病难治的麻烦,本来就不多的积蓄一扫而空,三个娃还要等着钱上学。
方青早已有些坐不住,宝叔一家的日子太苦了,自己能帮的也有限,要是喜子能考个大学,或许将来还有个指望。
“喜子,你不如复读几个月,明年考个大学。……你也见过外面的世界了,汽车洋房、美酒佳肴,与这山村里是完全不同的,要想改变这一切,上学是一个途径。”
周发奎正抽着烟袋,从媳妇住院起他便丢掉了烟卷,拿这廉价的烟叶打发烟瘾。听到这里重重的摔了几下烟杆,随着方青的话说道:“是啊,喜子,叔也是在外边混了一二十年,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让你们几个娃走出大山,可如今……你是几个娃中最聪明的,学习成绩也最好,今年不去上学就很可惜,听方青的,上学去吧家里有叔呢”
喜子还是有些犹豫,县里的高中离这里足有四五十里,回来一趟不容易,他放心不下。一直靠在方青肩膀,久不说话的毛可可突然开口道:“喜子去城里上学吧,认我个干姐姐我就帮他交学费。”
“可可,你没开玩笑吧?”方青心头一喜,替喜子交学费他也能做到,但毛可可要肯插手就更好了,这丫头对钱没什么概念,公司赚钱不用她,不够用了就去公司支。
毛可可更夸张的朝他身上一靠,笑得那叫一个灿烂,说道:“现在不是有什么帮扶,还有什么送温暖吗?本姑娘决定帮宝叔一家解决困难。”
周发奎连忙推脱,山里的人大多淳朴,平白也不愿受人恩惠。喜子倒是有喜色,看着当日的同学写信说城里多好多好,心头不免痒痒的。方青赞赏的看了一眼毛可可,富人中也有好人,都知道救济社会了。
毛可可说到做到,从包里掏出那个信封,递到周发奎手里,“这是两万块钱,不够的话再说,等明天过完年,赶紧上医院吧”
方青这才明白毛可可的举动,从超市出来时毛可可执意要回趟公司,说是有员工讨薪。方青当时还骂毛可可奸商,居然大过年的克扣员工工资,没想到是回去拿钱的。这会的毛可可在他眼里,还真是个可爱的好姑娘。
周发奎还要推脱,方青说道:“二叔你就别客气了,这可是二婶的命啊”
周发奎点头答应,但还是执意写一张欠条,等家里宽裕了一定要把这钱还上。毛可可也不拒绝,小姑娘精着呢,你不让周发奎写,他心里会更不是滋味。
“天不早了,咱们走吧”毛可可吐气如兰,在方青耳边吹着。方青如沐春风般,又看着宝叔全家度过了难关,心情好了许多,连忙起身告别。
“别那么着急,吃完饭再走吧”喜子妈热情的招呼着,虽然知道贵客是不会留下的,眼看天色不早了,人家还赶着回家过年呢。
“宝婶不要客气,我们着急回去,祝你们全家新年快乐,等过了年一切顺心,小日子越来越红火。”
“我送送方青哥,还有嫂子”喜子这一声嫂子,毛可可没觉得有什么,方青却感觉怪怪的,伸手揽了一下毛可可肩膀,这是自己媳妇?是就好了,这么聪明漂亮又乐于助人的好姑娘,打着灯笼也难着。
周发奎硬是让喜子把半袋子山枣给提到车上去,说是他们山上的特产,外面是吃不到的。方青百般拒绝无效,还是毛可可大方,向方青一使眼色,拿就拿着吧,这种原生态的东西对城里人算是稀罕物。
山村的小道压根就算不上路,只不过是走的人多了,有了那么一道印迹而已。铺上一层雪花后,更是处处陷阱,毛可可的脚就吃苦了,高跟鞋不断踩呲,只得扶住方青的肩膀走。喜子在前面带路,踩出一排脚印,说可可姐顺着他的脚印走,就不会摔着了。方青笑骂他比自己还会拍马屁,毛可可却说喜子真懂事,比那个什么瑞强多了。
直线距离是如此的近,三人却足足走了够半个小时,雪越下越大,方青也是越来越明白,农民真苦,农村真穷,山里的路真难走。他也就是个小市民,提改变农村面貌纯属吹牛,能帮助个把人走出去已经不错,而喜子显然具备了这个条件。
终于挪动到了车子旁,毛可可给了喜子她的地址和电话,嘱咐去城里找她。方青呆在一边像个局外人,感叹毛可可对喜子比对自己还好,当然他不是吃醋,更不是傻的认为毛可可会喜欢这个毛头小伙。只不过,他仿佛看到当日房紫兰对自己的样子,一种大姐姐疼爱小dd的感觉。
“喜子,过了明天,就催着二叔送二婶去医院,早治比晚治好,千万别再耽误了有事情打我电话,甭跟姐客气,听见没?”
毛可可的话让方青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感觉,上了车就问道:“可可,你今天是母性大爆发啊”
“闭嘴,这是爱心好不好我这样做不对吗?”
“当然对我只是打算过来替宝叔安慰一下,你却救了他们全家,谢谢你,可可。”
“自打见到喜子第一眼起,我就喜欢上了这个弟弟,这点钱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却能让一大家子人都开开心心,何乐而不为呢?”
方青闭上眼睛朝后一躺,低声道:“我发现我喜欢上你了”
喜欢是一种淡淡的爱,爱是一种深深的喜欢。这是以彼此的密切程度来区分爱与喜欢,仔细想来还是有失偏颇,两个人平平淡淡也可以走过一生,而轰轰烈烈的爱情却大多无疾而终。
还有人说,喜欢是说喜欢对方的优点,而爱却是爱了全部。也就是说,当你说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可能只是稀罕她的外貌,或者身材之类的,也许会经历暂时的欣赏与激情,一切过后多半还是要回归平静,喜欢离爱是有很远的距离。但是如果你爱一个人,那就可以包容对方的一切缺点,她没事吃点小醋,你会觉得很可爱,有时候无理取闹,你也会小心翼翼的呵护。
这实在是一个很深奥的话题,每个人都可能会有自己的答案,有人甚至终老也未能体会到爱的真正含义。
方青说出“喜欢”这个词的时候,却是发自内心的真实想法,如果说以前是因为性格相投,还有些许贪图美色的意思,那这会就全变成赞赏与尊敬。有钱的人多了,毛可可却卓尔不群,从来不因此骄狂,更没有为富不仁。今天的事情更是印证了这一点,两万块钱对她来说是九牛一毛,有这一毛的人太多了,她却用这一毛救了一家人,这就很伟大了。
“你是说真的?”
正在发动车子的毛可可问道,看起来是一本正经的样子,方青微微抬头看了毛可可,嘿嘿一笑说:“我开玩笑呢”
毛可可赏了他一高跟鞋底,脚踝愈加的痛起来,方青无辜的摊摊手说道:“可可姑娘善良可爱,又漂亮温柔,傻子见了也会喜欢的,何况是我这么帅一小伙。”
“帅个屁染上个小黄毛,就跟个流氓一样”
“唉怎么美女也说脏话?”毛可可发动了车子,雨刷把玻璃上的雪花刮掉,发出噌噌的声响。方青对她说话的随意是习以为常的,脏话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但自己曾经染小黄毛这事她怎么知道?
毛可可似乎知道他想问什么,“这是紫兰姐说的,她说你以前就是流里流气的小流氓,见到个美女就想调戏一下。”
“我晕这是我姐吗?怎么什么都跟别人说?”
“我是别人?”毛可可有些生气的歪头瞪了一眼方青,高跟鞋险些踢过来,吓得方青把两只脚都翘到了挡风玻璃上,嘴里喊着:“美女饶命”,逗得毛可可咯咯笑起来。
“你当然不是别人,你是我媳妇。”毛可可自称他媳妇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在杏儿面前,还有今天在喜子一家人面前,她都是以方青家属的身份出现的。
“谁是你媳妇?少臭美”
“刚才喜子叫你嫂子,你可是答应的挺开心,怎么一会就不认帐了?”
让毛可可认账,还不如指望黄世仁发善心,美女从来都有赖账的资本。毛可可有些开玩笑的说:“我可还没有玩够,才不会嫁给你这个小黄毛。”
“拜托,我不做黄毛N多年了”
“这样吧,方青如果我到了三十五岁还不结婚,那我就嫁给你”大雪变成了暴雪,视线里一片银装素裹,跌宕起伏的群山分外妖娆。毛可可小心翼翼的开着车,山道本就有些湿滑,旁边就是万丈深渊,要不是方青在一旁坐着,毛可可一个人还真有点害怕。
“你省省吧这不是浪费我的青春嘛你三十五还能嫁出去,我到那个年纪白给都没人要,你要是再反悔了,我就只能孤苦一生。”
“说的也对,不过你就是现在白给,估计也没人要”
方青想想也对,哪个姑娘出嫁不要些财礼,上门女婿的要求也不低,自己这种好吃懒做的还真不好找下家。两人不再说话,方青迷迷糊糊的又要睡去,他就这臭毛病,一上车就打瞌睡。以前打车回家,不过十余分钟的路程,他愣是要睡上一觉,让的哥到地方叫他,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人有病。
突然发现车子停下了,方青轻轻挪动一下脑袋,车内开着空调,暖洋洋的正舒坦着呢。
“可可……可可,怎么不走了?想在这过年啊?”
“过你个头你看前面能走吗?”
方青这才向前打量,前面山道出现一个很急的拐角,三面都是悬崖,窄窄的道路铺满了雪花。也难怪毛可可会害怕,方青心里都有些打怵:“来的时候怎么过来的?”。
“那时候地也没有这么滑,而且当时是上坡,现在是下坡。”
方青没有空骂还是赶紧想办法过去。拐角处所谓的护栏,根本就不堪一击,方青靠近一看,下面白茫茫的也不知有多深,身上汗毛都惊悚的竖了起来。车子拐弯时偏移个几十公分,结果就不好说了,放在平时可能一般司机都不放在眼里,这大雪天就有可能犯嘀咕。别说是毛可可,就是自己会开车,也未必有这个胆量。
“可可,有把握吗?”毛可可摇头,接着就扑在方青怀里厮打,怪他带她来这鬼地方。方青倒也不在意,美人在怀里打得挺舒服的,只要别用高跟鞋就行,那武器还是很有杀伤力的。
“可可,别闹了,想想怎么办吧?”
“还能怎么办?要不你开过去?”
“我开?……那还不如咱俩直接跳下去,那样直接一些,也不浪费了这辆好车。”
“你就贫去吧遇到事情一点用没有,还好意思整天自称男子汉。”方青还真让她说着了,好听点自己是一无是处,难听点就是屁用没有。心一横又跳下车来,不是要跳崖,也不是想车怎么过去,就是透透气,这是方青被打击后的习惯表现。
远远的,一辆毛驴车行了过来;隐约中,方青发现车上站起喊的那个人就是喜子。
那感觉就如同口渴的人在沙漠中找到水,或者是急着凑钱买房子却发现自己中了五百万,又或者是yu火难耐的时候有惹火女郎送上门。比喻可能不是很恰当,但方青的心情是激动的,双手是颤抖的,这没有疑问。
“可可,快看谁来了?”毛可可都有些绝望了,大过年的守着个悬崖过,回家不被骂死才怪。听见方青在外面狼嚎,也没兴趣搭理他。毛驴车上坐着三个人,赶车的是周发奎,喜子和一个穿着皱巴羽绒服的中年人坐在后面。
还有近百米的距离,喜子从车上跳下来,边跑便喊:“方青哥、嫂子,别担心,我们来了”
毛可可这才拉开车门出来,她用一只手捂着脸蛋,方青不由看的呆了,他为有这么一位天姿国色的朋友感到骄傲,也难免有一些心动,不为别的,就这风采也能让自己甘愿拜倒在石榴裙下,关键是人家收不收的问题。
毛可可并不理会方青的眼神,对气喘吁吁的喜子说:“以后别叫我嫂子”
看到喜子迷惑的样子,毛可可补充道:“叫我姐姐,我跟他分手了。”
方青哭笑不得,你就逗喜子玩吧,咱俩要真恋爱过就好了,怎么也趁这机会多捞一些便宜。没有恋爱谈何分手,毛可可就是嘴上跑火车,一般的话都是绕过脑子直接出来,说出什么都是正常的。
“喜子,你们怎么来了?”
可可又是拍他肩膀,又是摸他脑袋,喜子脸上是大男孩般的羞涩,说道:“你们刚走,二叔说路上不好走。前些日子一辆三轮车就从这里滑了进去,摔得粉身碎骨,家里人找了好几天都没找到,最后拿了一块骨头回去埋了。”
“呃……别说了,怪渗人了”方青又伸着脑袋向下望了望,还真是可怕,可可在后面恶作剧似的轻推一把,方青一哆嗦,回头在她翘臀上狠狠拍了一巴掌,吓死人了。
说着话,毛驴车过来了,周发奎介绍那位中年人说:“这是老李,我们村子跑长途的老把式。我就知道这地方不好过,别说是可可姑娘,跑了十多年的司机都有不敢的。”
那个被叫做老李的司机附和道:“那是,不是我吹咱们镇子上能开过去的也没几个。”毛可可脸色大喜,瞥了方青一眼,意思是说,不是本姑娘无能,只是情况太复杂。
那位老李还真不是白给,上车后先向后倒了十多米,适应一下车子,然后便缓缓开了过去。老李下车后拍拍身上,不无得意的说行了。他从小就在外面跑车,一晃二三十年过去了,别人走不了的路他能走,车子坏了自己会修。
“前面的路就好走多了,不过还是小心点,别开太快了。”老李对这里的道路最熟悉不过,这话嘱咐了好几遍。
“二叔、喜子,还有老李,你们都回去吧我们走了”毛可可小嘴甜着了,很讨人喜欢,方青反而成了多余的,向几人招招手进了车里,外面实在太冷了。
车子开出老远,喜子他们还在后面挥着手,周发奎对喜子说:“好人啊喜子你要记住人家的恩情,一定要知恩图报,知道吗?”喜子点点头并没有说话,他会去复读,然后上大学,怎么也得混出点样子给可可姐和方青哥看看。
有时候习惯真是难改,方青上车后就像被催眠一般,正要入睡感觉到一股杀气,瞪眼一看又是可可的高跟鞋,怒道:“可可,以后不准穿高跟鞋了”
毛可可正生他的气,窝在这地里,就这么龟行着,也不知何时才能够到家。这个人可好,懒得连个话都不说,可苦了自己这个司机。
“你是我什么人?想穿什么你管的着吗?”
“我是你男朋友,你可是说了不止一次,另外你妈也认可了,”
“我妈?她跟你说什么了?”
“年轻人不要贪图一时的痛快,记得小心点,懂得爱惜女人,买质量好的。”方青学着毛女士的语气复述了一遍那天的话,毛可可差点没乐疯了,车子也开的歪歪扭扭,吓得方青连忙把安全带系好。
毛可可老半天才说出话来,问:“这真是我妈说的?还是你编的?”
方青重重的点头,疑惑的看着毛可可,意思是你乐什么,到底是什么意思。毛可可笑道:“我妈可是整天教育我,说女孩子要洁身自好,要守身如玉,把第一次留到洞房花烛夜什么的。”
“你不会……”
“不会什么?”毛可可突然又狠狠问道,眼睛凶巴巴的,那脸色变得比今天的天气还快,具备修习变脸绝技的天份。
“没什么”方青不说,毛可可也知道他的意思,按说这事情说给谁听都不信。尤物般的毛可可,性格又开朗大方,时常出没于都市的娱乐场所,她要说自己是处子之身,你肯定怀疑她刚做了修补手术。
但是方青信,毛可可是很漂亮,平时大大咧咧,被自己吃点豆腐也不怎么在乎。但遇到大事大非,毛可可小姑娘的脾性还是暴露无遗,而且生性淳朴的很,说谎不是她的习惯。
“哎,那你听你**吗?”
“听什么?”
“你妈把我许配给我了,让我好好照顾你。”
“我听我**,我妈让我守身如玉,还让我不要跟陌生人说话。”方青知道她是开玩笑的,这次是强打着精神和毛可可聊天,大龟行在漫长的道路上,对开车人是一种煎熬。
“那可可会爱上我吗?”
“你啊?得考虑考虑……我说过了,要是35岁还嫁不出去,可以答应嫁给你。”
“我晕又来你要好好保养啊,到时候能有现在三四成的美丽,我方青可以纳你为小妾,再丑可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