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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行如隔山，秋无双以前做的完全是同现在不一样的生意，顿时觉得压力很大，特别是之前屈修远，林掌柜以及墨公子口中都经常听到的规矩。
似乎这同州的花草商都有自己制定的一整套规矩，大家都是按照规矩来办事情，所以才不会出现混乱，秋无双突然特别好奇这幕后的人，想要知道这一切都是谁想出来的。
“墨哥哥你经常给我说规矩，我想知道这卖花都需要遵循什么规矩，你能不能同我好好说说，这样的话也不至于到时候破坏了行规。”
她是一个很小心谨慎的人，特别是在做生意的时候更是小心得很，不想被别人抓住了把柄，害怕引起了不必要的麻烦。
这事情迟早要同秋无双说，既然现在秋无双问了出来，墨公子也打算趁着现在这点时间好好的同秋无双解释。
“所谓行规其实是先辈们总结出来的，我也才到同州四年多，这四年多同州一直都很和平，很少有花商之间会争吵起来，听说在以前同州不是这样的。”
秋无双好奇：“那是什么样子？墨哥哥可不可以同无双说说。”
墨公子拿起了马车里小桌上面放着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轻轻酌了一口道：“以前听说同州很混乱，同州人向来有喜欢花草的习惯，而且有些时候送礼也会送到花草，可以说这坐城都是为花草而生的，或许在贫穷一点的人家感觉不到，但在富贵人家你却能够感觉到花草究竟影响有多大。”
秋无双认真听着，墨公子接着说道：“以前同州的先辈们经常吵架或者打架大多是因为有人随便乱降价，或者用不正当的手段去揽客，这样一来便破坏了市场的平衡，所以后来渐渐的有了规矩，现在在同州做花草生意的，大多是按照规矩在办事情，无规矩不成方圆，这些规矩都是大家默认的，等到你开店铺的时候，会有人送过来的，到时候你记得按照上面的规定做事情就好，其实想要市场平衡，想要大家都能赚钱，也不能随便降价，既然不能降价就只能在服务上面想办法了。”
这一点秋无双很赞同，顾客很多时候都是看着服务来决定买不买东西的。
秋无双是觉得这样很好，有自己的规矩市场也能平衡不至于紊乱。
其实做生意最讲究的便是和气生财。
“我懂了墨哥哥谢谢你的解惑。”秋无双受益匪浅。
一直秋无双都没有好好去了解过墨公子，想到以后可能会经常结交，含笑道：“都不知道墨哥哥的情况，想必墨哥哥你已经成亲了吧。”
秋无双小心翼翼的看着墨公子，想要知道是不是她想的那样。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墨公子含笑点头：“是已经成亲了，孩子都已经两岁了。”
这一下子秋无双惊讶了，在她看来墨公子也只是比屈修远大一两岁，若不然两人怎么能够成为好友，若是年龄相差大了，秋无双觉得因该不可能成为朋友的。
惊讶的盯着墨公子含笑幸福的脸，道：“墨哥哥已经有孩子了？可是看你同我哥哥好像相差也不大啊，怎么你就有孩子了呢，我还以为你只是才成了亲。”
被秋无双夸年轻，墨公子还是很开心的。
“我啊比你哥哥大太多了，才不是你想的只是大一两岁，我今年已经十八了，说起来也是老大不小了，不过我同你哥哥之间早就认识是真的，你哥哥人不错。”
他倒是很欣赏屈修远，屈修远的品行绝对是没有问题的，若不然也不会得到天机老人的肯定。
而且屈修远待朋友或者做事情也很真诚，在墨公子的眼中也是难能可贵的朋友。
秋无双听到屈公子夸奖屈修远，心里也觉得暖洋洋的，屈修远真的是位好哥哥，对她也很照顾。
马车晃晃悠悠的走了约莫一个时辰，秋无双也没有好气的掀开车帘看外面究竟是去了那里。
只觉得全身已经有些发僵好歹马车是停了下来，前面车夫也有了好消息。
“公子已经到了。”
秋无双听到到了，有些激动的看向墨公子。
刚才两人说着说着墨公子就已经睡着，现在还是睡眼朦胧的揉着自己的眼睛。
伸了伸腰，墨公子显然也觉得浑身有些难受。
掀开车帘看了外面一眼，温和的说道：“还真到了，无双也坐累了吧，走吧我们下车。”
跟在墨公子的身后下了马车，秋无双这才看向了四周，顿时觉得自己来到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地方。
这里的确很偏僻，看着四周的青山就知道她们刚才是进山了。
而出现在眼前让秋无双震撼的却是那一块块的花田。
现在天气还有些冷，花草必须保暖要不然就不容易成活，特别是有些比较娇贵的花草，所以这里还能够看见袅袅炊烟。
第九十六章 行规
不仅仅袅袅炊烟吸引了秋无双的目光，那用稻草搭成的棚子也让秋无双好奇。
棚子里面进进出出的人在搬着花草。
还有一些运送花草的马车在等着一盆盆花草被搬上马车。
“这是……。”秋无双本来是心中疑惑，却不想问了出来。
墨公子环视了一圈没有发现这花圃的老板在，便说道：“用谷草搭上的厚棚子是用来保暖的，你看见的炊烟是用来加热保持这花圃里面温度的，这花圃的老板可不是一般人，种花草厉害得很。”
秋无双也未曾见过这样奇特的事情，在她看来种花草都是要应这四季的变化，每个季节都有每个季节的花草。
但刚才她明明看见了秋天才会开放的菊花。
墨公子见秋无双还是一脸的不解，知道自己不解释清楚，只怕秋无双会钻牛角尖，所以继续解释道：“这花圃里面种植的花草都是反季节的，就是本来不应该这个时候开放的花草，但是现在就是开放了，价格自然也是很贵的，一般也只有大户人家才能买得起，一般的人只能望而却步，我们开店铺不需要这些花草，买回去就会亏掉的，所以这些花草要是大户人家要，我们才会过来拿。”
秋无双很诧异原来中间还有这样的学问。
墨公子瞧着秋无双像是没有弄懂，笑道：“走吧我们去找老板，我路上慢慢给你解释。”
墨公子带着秋无双直接到了花圃老板云老板的院子。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院落，同旁边的院子唯一不一样的地方就是这院落有一堵高高的围墙，有了这堵围墙顿时觉得要气派很多。
朱红色的院门墨公子亲自上前敲开。
似乎墨公子是这里的常客，开门的小厮一见到是墨公子就热情起来。
“墨公子你来了里面请。”
就在小厮说里面请的时候，已经有另外的小厮进去通报。
秋无双跟在墨公子的后面进了院子。
一进的院子，院子中间种植了很多的花草，花团锦簇这是在别的地方见不到的。
秋无双既然是假装墨公子的丫鬟，自然是要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伺候的。
走到门口的时候，先前通报的小厮已经出来：“墨公子我们老爷请你进去。”
进了屋首先入眼的便是挂在墙上的梅兰竹菊四君子，画很精致，秋无双知道定然是那位大家之作，只是因为礼貌的关系，秋无双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走过帷幔，秋无双紧紧的跟着墨公子，墨公子坐下秋无双就站在了墨公子的身后。
秋无双只知道主位上面坐着一位中年男子，一眼却为看清楚长相。
墨公子已经开始在同中年男子寒暄，秋无双斜睨了一眼中年男子，这才看清楚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很瘦，脸上的颧骨高高的凸起，消瘦的脸颊给人的感觉便是皮包骨头。
中年男子身穿浅金色暗纹缎面的深衣，腰上的玉石腰带给人的感觉便是价值不菲，头上戴着的玉冠直接给人一种富贵的感觉。
秋无双心中暗想，这中年男子还真是有钱人，要不然还真的集不齐这一身的行头。
中年男子心情极好，因该同墨公子之间的关系极好，所以说话很客气。
“按照往年的时间你不是还要等几日才能过来，今年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中年男子看着是很瘦，但声音却很洪亮，而且说话的口气也很爽朗。
墨公子含笑道：“我这不是等不及想要来看看赖老板你么，也不同你玩笑是这样的，我一位好友自己想要卖花，但是没有时间过来进货，我顺带着帮他进货所以过来看看。”
秋无双这才知道这花圃的老板姓赖，倒是一个很独特的姓氏。
赖老板明显的好奇起来：“难道这城壕街上又有那家掌柜没有做生意了？”
他既然是供应这同州所有店铺的花草，自然对城壕街的事情也是了如指掌，只是他未曾听到谁说过不做了。
今日墨公子要说的也是这件事情，叹息一声墨公子道：“赖老板也知道我隔壁的商铺是我以为朋友兄弟家里的，他现在想要自己做生意自然要收回来，而店铺以前的掌柜是汪海林汪掌柜。”
赖老板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汪掌柜没做了，我是说他本来应该这两日就来取去年订好的花草，怎么今年到现在还没有来，原来是因为店面没了。”
赖老板同汪掌柜之间也只有生意往来，完全没有深交，说起来关系还不如他同墨公子之间的关系。
所以汪掌柜做不做生意对于赖老板来说，都没有什么影响。
“既然是你的兄弟，价钱都好说，还是按照我给你的价格给你，至于这退换货物，也是按照你的来，今年的价格表已经出来了，比去年要贵上一点点，实在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现在工人都嫌弃我给的工钱低，我也知道他们很辛苦，所以就加工钱了，倒也没有贵上多少，一盆花最贵的也只贵两文钱。”
墨公子很理解赖掌柜做的意图，所以心中没有一点点意见。
“涨价没有关系，只要花草能够保证以前的质量就好。”
墨公子并不在乎这一两文钱，并且觉得这样做很好。
赖老板笑了起来接着认真的保证：“花草自然是很好的，特别是给你的货也是最好的，你介绍的人我也会这样对待，你说我这样做够意思了吧。”
赖老板性格一看就是很爽朗的，墨公子点头笑道：“是啊很够意思。”
两人又是一番寒暄，秋无双一直规规矩矩的站在墨公子的身后，并没有引起赖老板的注意。
墨公子来这里一来是想要同赖老板说生意上的事情，还有一个目的便是想要让秋无双好好看看这里的花圃，也能够见识见识这里的人是怎么种植花草的。
外面正好又有人来找赖老板，墨公子告辞之后带着秋无双离开。
出了院子遇到来找来掌柜的人，正好也是城壕街的掌柜，而这掌柜秋无双也是认识的，就是那日同汪掌柜争吵的林掌柜。
林掌柜首先看了一眼秋无双，觉得看着秋无双有些眼熟，但却想不起究竟是在那里见过秋无双。
墨公子生害怕林掌柜认出了秋无双，不留痕迹的用身子挡开了林掌柜和秋无双之间的视线。
“林掌柜今日也是来拿货的么？”墨公子在对外人的时候，认真时多带了几分温和，这样的性子不会得罪人。
林掌柜的店铺同玉墨棠之间的店铺隔得很远，所以彼此之间并没有什么矛盾，抱拳道：“墨老板今日也是来拿货的么？我正好今日找赖掌柜有点事情，所以这么早来了，没想到会遇到墨掌柜。”
两人之间说的都是客套话，秋无双有些无聊的低着脑袋等在墨公子的身后，等到两人寒暄完这才同墨公子出了院门，到门口的时候墨公子递了几个钱给门房，门房的小厮态度一下子热情起来。
秋无双挑眉，墨公子做事情还真的没得挑剔的。
出了院子，墨公子才松了一口气：“方才我同赖老板之间说的话你也听到了，这个表单你拿好，花草的价格起伏也是很大的，赖老板是比较会做生意的人，自然也知道看着行情来调整价格，所以每隔一段时间都有一个这样的价格单出来，至于定价我到时候也会告诉你的，便宜几文或者贵上一点都没有事情，但切莫要价格低于大家的平均标准，刚才你见我同林掌柜之间还算客气，你不知道他以前同汪掌柜之间发生了什么。”
墨公子不是一个爱嚼舌根子的人，特别是在背后说这些话，但是为了让秋无双能够明白，也是费了心思的。
秋无双静静的听着墨公子说，心中有些好奇，那日就看见林掌柜和汪掌柜之间针锋相对，想必以前也是有什么矛盾，现在墨公子愿意说，她当然也想了解了解，也当是给自己惊醒：“他们以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秋无双不解的问了一句。
墨公子左右看了看这才说道：“说起来也是没必要的事情，若是现在在我看来，真的觉得当初这样的争吵没有必要，两人是为了一个顾客才这样的，那顾客以前是汪掌柜的，一直也在汪掌柜那里拿货，后来却因为汪掌柜自己不会做生意，所以顾客去了林掌柜那里，两家人也就有了矛盾，那顾客也说了是汪掌柜的态度不好，自己才会去林掌柜那里，大家都知道一个道理，便是不能左右顾客的决定，不管是谁都不可以。”
秋无双一直赞同的点头，也比较赞同墨公子的话。
“墨哥哥说的这个倒是真的，顾客想要做什么都是顾客自己的权利，是自己的问题没有留住顾客，怪谁也怪不了，这一点我倒是能够理解了。”
那天她跟着屈修远一起去收铺面的时候就觉得汪掌柜不是好相处的，现在想想这样的直觉绝对是正确的，汪掌柜做事情还真的有问题。
第九十七章 交心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墨公子还是叹息了一声，有些惋惜的说道：“虽然道理大家都懂，但是真正能够想明白的又有几个？很多人都觉得顾客走了是因为别人抢走了，却不在自己的身上找一找原因，若是都能够从自己身上开始找原因，我相信也不会发生这些争吵。”
墨公子叹息了一声，认真的看着秋无双告诫道：“我今日同你说这些其实也只是想要你明白一点，有些事情我们自己若是不能控制，那么就要接受现实，做生意就是这样，只要你的服务或者态度有一点点不好，顾客就会觉得反感，就会觉得没有必要在你这里来买东西受气，所以无双我只对你说一点，便是一定要对顾客好。”
他一直都是站在顾客的角度为顾客办事情，所以留住了很多老顾客，玉墨棠的生意算不得城壕街上最好的，但也绝地不是最差劲的。
这样的成绩对于一家才开了四年的新店来说，算得上是佼佼者。
适者生存，墨公子为自己找到了一条适合的道路。
秋无双很感激：“谢谢墨哥哥对我说这些金玉良言，无双一定会记住的。”
她知道好歹，墨公子这是为了她好才会对她说这些生意经，虽然这些她都明白，而且可以确定一定能比墨公子做得好，但她还是很感激墨公子为她做的一切。
见秋无双真的听了进去，而且也明白他说的意思，墨公子笑了起来：“你也别嫌弃我唠叨，有些时候我话就是有些多。”
秋无双很认真的看着墨公子道：“才没嫌弃墨哥哥话多呢，无双知道墨哥哥是为了无双好，墨哥哥你带我去看看花圃吧，刚才在外面看见这里好像很大。”
秋无双对这里充满了好奇。
刚才见到了赖老板。虽然没有同赖老板交流，但秋无双也知道赖老板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物。
能够一个人把这里打理得井井有条，整个同州花商的命脉都掌握在他的手中。单独是这一点，秋无双就觉得赖老板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物，她向来崇拜强者。
墨公子笑容温和：“走吧我带你到处去看看。”
路上经常能够遇到忙碌的人，男女老少都有，花圃里面种植着很多的花草。
这个季节，正是开始播种的时候。地里面摆放着一盆盆菊花。这个季节只有菊花绿油油的苗子，现在不是菊花开放的季节，经过一个冬天的白雪覆盖。这些菊花苗子并没有向寒冬屈服，反而生长极好。
梅花有的已经开败，只剩下开败的花朵在树枝上面。
墨公子一边走一边解释：“这花圃全是赖老板一个人的，赖老板是我很崇拜的一个人，看到那边用谷草搭建起来的草棚没有，那草棚的用处可是很大的，以前大家赏的花草很单一。什么季节该赏什么花，这个都是有讲究的，错过了季节就没有了，所以很多时候就会出现一种繁忙的景象，很多大户人家会早早的订好自己想要的花草，接着就会一直等着一直催。我们也只能来来回回的奔走。你也知道有些花草的花期只有那么几日，过了就败了。”
拿货自然是可以多拿。但拿多了也就存在风险，城壕街的掌柜都不想承担太大的风险，毕竟有些花草一盆都价值不菲，若是花期过了，那么还想等着赚钱就得等到第二年，也就是说这一年的时间你都要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