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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他曾经因她而有的那些感动,也全然是假的。
因为,他的感动,是那么地廉价,完全不分真伪,一个帝王,岂会有这么廉价的感情呢?除非,那本就是虚假的。
可惜,彼时,她对他说的,皆是出自肺腑的真话。
这宫里,最要不得的,就是真话呀。
她却还以为,许君以真,必还以诚。
低垂螓首,敛去此时眸底再也无法掩饰的厌恶之色。
她不喜欢他用这种眼神看着此时的自己,他是看着她,还是看着这副倾世绝尘的容貌呢?
玄忆依旧深深地望着她,虽然方才她说的是不同的话语,但说话的神态,只让他想起婳婳。
许是连日来的疲惫所至吧,否则,他怎么会把眼前这样一个与婳婳毫无相关之处的圣女,误认错是她呢?
不,或许,是有一点相关的。
也是那一点,始终悬在他心底,挥之不去。
恰在此时,天际忽然闪电划过,撕开夜的暗墨,紧接着,一道响雷轰炸于穹空,绯颜的心随着这道惊雷,重重地坠了下去。
今年,这是第一次打雷。
本来以为,随着连日的绵雨,这雷,是不会再打的。
但,惊雷,还是如约而至。
她,最怕的,就是电闪雷鸣。
手心里,顷刻沁出绵绵的汗意,正在此时,他的声音缓缓响起:
“替朕取一本心经来。”
绯颜仓促的起身,便逃似地往一侧的书架子走去。
太和殿的祭殿是挑高的设计,是以,书架子靠在最右侧的墙边,也是高高的六层,需沿着一旁的小梯子爬上去,小梯子,虽不算很高,也有六层的阶梯。
幸好,他让她去取经书,否则她定难掩饰刚刚的惧意。
她自然不愿意她如今的窘迫落在那人的眼中,这无关乎她是否胆小,而是,昔日,在南宛,墨瞳亦是怕雷的。
她不要自己有任何神似处让他察觉,不要!
是怕着什么吧。所以她选择这样的逃避,包括,用药水掩去肩下合欢纹绣的药水。
强定下心神,莲足,轻轻踩上小梯子,片刻,她的眸华落到她的足尖,再次见到玄忆时,彼时,他的眸底只有漠然,所以,在那一晚,在其余六名的圣女面前,她倒是曾露出她的莲足,为什么,那时,她却还是做出这一个让他能察觉熟悉的小动作呢?
她心底,是希望,他能认出她么?
还是因为,那时她的美貌在那些圣女面前入不得他的眼,所以,她心里反起了些许的计较呢?
不,都不是——
那时的小动作,不过是她的无意之为,绝对不关乎这些的小心思。
愈这么想时,她愈开始触及到一种惧怕。
是的,她怕。
她怕他真的早已忘记她。
她更怕,这层惧怕,超过了,本以为浓郁渐深的恨!
不去想不能想!
走上最后一层台阶,收回所有的心神,她的手在那一排书中,寻找着《心经》。
之前两日的时间,她对这类书的摆放也算是默熟于心,因为她知道,接下来的三日,伺君王找到他所要看的佛经,亦是圣女的职责。
而不仅仅是念熟那些祈福的颂文。
《心经》是佛经惯常所颂之经,摆放的位置,自然在小梯子上去后最前面的第一排架上,她很快便找到那本经书,纤手甫拿到那经书,骤然,殿外,闪电连着惊雷猛然地再次从天际炸起,她一惶,手拿着经书,下意识地要捂住耳却不料,退后的一脚竟然踩空,身子,一个倾翻,直往梯下栽去。
她没有唤出一声,只是手心攥着那经书,眼睛闭阖起来,闪电,依旧劈过,映亮她的脸,也映进她的心内。
摔下去,一定会很痛,这种痛对于此时无心的她来说,还会觉到吗?
应该是,觉不到了吧。
果然——
她的身子触到“地面”,一点点的疼痛都没觉到。
真的,已经无心。
为什么,这“地面”这么软呢?她惊觉不对时,睁开眸子,赫然发现 ,自己竟然被他的双手抱住,稳稳地落到他的怀里。
而,她的姿势,还保持着,掉下的瞬间,不由自主,捂住耳朵时的样子。
甚至于,她还不由自主地缩在他宽阔身体的阴影里,借此躲避那闪电的凌厉。
他的眸华,深深地凝着怀里的她,连怕雷的样子,都和他的婳婳是一样的,南宛那晚,婳婳亦是这般惧怕雷响地躲在他的怀中,彼时的她,是那般的娇嗔,还会都嚷着说要出宫,那时的她,该是最纯真快乐的时候吧。
然后呢?
然后,他利用她引起乐王最终谋逆,这个傻傻的女子,竟会在他早就部署好的包围圈里,不顾一切的替他挡去那枚暗器。
而彼时,他已等到最恰当的乐王明确谋反的时机,正准备发出号召滴血盟的指令,可,他的婳婳就这样不管不顾地为他挡去,那枚本不会射中他的暗器。
因为,随着指令发出,他有足够的时间,把那枚暗器一并击落。
可,因着她的一扑,所有的计划,出现了一步小小的出轨,这步小小的出轨,着实地震撼了他原本以为,渐渐不会在乎的心。
他的婳婳,每每念起这个叠字, 心底,终究会痛到无以复加。
她为他画的第一幅画就是落于他月白洒金便袍上的桃红啊,婳婳,她真的,极配这个名字,她的人如画,纯,真善,虽然,透着一点点的傻气。
此刻,看到这名圣女从梯上坠落的瞬间,他会那样地紧张,箭步冲过去,把她落下的身子,抱于怀里时,唯一的感觉,只是熟悉!
这种熟悉,绝对不是他的臆想!
他不止一次抱过婳婳,他喜欢抱着她,看着她娇羞可人蜷缩在他怀里的样子,所以,对于抱着她的感觉,他的手心,能完完全全地辨别出来。
现在,抱着这名圣女,不一样的脸,甚至于,她的身子比那个一生气就会赌着闷吃的婳婳更轻,轻到抱在手上宛若无物一样,但,落于手上的刹那,竟仿佛,他抱着的,就是婳婳一样。
绯颜避开他深深凝望的眼神,不能和他对视,不能!
“皇上 —— ”她轻轻地唤出这一声,手为了掩饰什么,迅速地从捂着的耳中放下,放得那样地快,快到,她听得清脆的一声掉落于地时,已然来不及这是,第二次,从她的袖笼内把东西掉出去。
上一次,她失去了最珍贵的合欢簪。
这一次,是冥霄给她的紫花瓶。
瓶,清脆地掉在地上,粉碎。
有一股淡淡地香气溢出,真香啊。
在这阵香气中,她的思绪里拂过,她第一次因怕响雷,被他轻揽入怀她傻傻的问出的那句话:
“那倘若有一天,墨瞳的容貌不再,皇上,是否还会记得墨瞳呢?”
是的,那一句,于今时今日的处境,竟是一语成谶。
“婳……”他低吟出这一句,双眸黝深地凝住她,抱着她的手亦加了几分的力。
殿外,随着那两声巨雷,倾盆大雨泼天洒下。
她有刹那的神恍,唤出这一字的玄忆,让她突然觉到一丝没有办法抑制的心悸。
因他这一字的唤出,她的心,再再地悸动到让她不能忽视。
她一直,是有心的。只是,她的心,都全数交给了他,所以,在他负情以后,她选择了绝情忘心。
如此而已。
此刻,他只这么一唤。终究,还是没有办法,让她不动容。
香气愈来愈萦绕在她的鼻端,浑身有莫名的酥痒感袭来,蔷薇般的妍丽色泽在她白玉一般的双颊晕开,她的纱裙因着刚刚坠落,此刻,微微地挣露出颈部的剔透的肌肤,珍瑰的锁骨映现白色的纱罗后,更显出别样的诱惑。
她的脸愈加的羞涩,下意识地,侧过螓首,她的侧脸拥有最完美的弧线,只望着就能让人忘却所以。
他凝着她的美好,眼前,仿佛只看到,他的婳婳,娇傻地被他抱在怀里,水眸清澈地望着他,她,是他心底,最无法忘却的美好!
他的小腹燥热之气汹涌地逼了上来,让他再无法抑制。
他的婳婳终于,还是回来了
他就势把她压到铺着厚厚毡毯的地上,她束起髻被他这一刻的剧烈动作所松开,青丝泻开间,缠缠绕绕地迤逦在他胸怀腰间,他的手愈紧的甜住她纤细的腰,他俯压在她娇柔的身子上,迷魅的处子体香幽沁愈浓,丝丝缕缕缠萦悠长地交错在彼此渐渐紊乱不平的呼吸中…
第九章 情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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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的祭天圣女,都机械木然地度过这三日,她们的眼底,是死寂的空洞,他明白,这皆是源于北归候的摄心术。
对于冥霄,他,不会陌生。
包括对冥霄和景王,如出一脉的医术。
惟独,此次,这名叫绯颜的圣女,全然不同于她们,眸底纵凝着噬骨的冷寒,却是有生气的。
甚至,在那一日,她还用摄心术控制过那名濒临崩溃的圣女。
这,是她的不同之处,亦是他觉出不对的根源。
如果,三日后的祭天,是另外一场精心策划的棋局。
那么,她并不像一名圣女,更象是带着恨意的绝妙棋子。
能符合这个条件的棋子,仅让他心底,念起他的婳婳。
随后,当他方才抱住她的瞬间不过是更确定心中的所想。
小腹的燥热,使得他的骄傲坚挺地抵在她的下身,他的手紧紧地钳住她的纤纤嬛腰,她的身体淡淡萦散开芬芳的体香,是属于她特有的芬芳。
这一次,他没有闻到麝香的味道,曾经,在她的身上,他一直能闻到这种味道。
和昔日林蓁身上的味道是那般地相象,也是初次邂逅时,他因着香味、容貌和衣饰,第一眼是把她当作林蓁的。
不过,仅是第一眼。
其后他一直把她们分得很清,除了容貌,她全然不似任何一个人。
不管她的名字怎么变,在他的心底也永不会改变。
他确定地相信,眼前的女子,正是属于他的婳婳。
哪怕,她的肩下早无那朵为他绽放的合欢花。
如今想来,应该不过是对他的失望使然吧。
所以,她宁愿不要这纹绣宁愿不要曾经的容貌。
以为这样,他就会把她当另外一个女子吗?
这个傻女孩,又怎么知道她早是他刻进骨髓,映进心底的那颗痣呢?
所以,无论她变成怎样,他都一定会很快地把她认出来。
想再唤出那一声“婳”字 甫启唇,却终是犹豫,他还有资格喊出那一字么?
一切终究是他的错,是他连她都护不周全,不止一次,让她的生命受到威胁。
今日哪怕她恨他,因恨萌出其他念头回到他的身边,只要,能再不失去他,他都愿意承受,这份恨,带来的一切。
在他身下的她,眸底的余光虽还带着千年冰魄一样的寒冷,却并不挣扎,只将小小的脸侧向一畔,她的呼吸,有些喘促,胸部的起伏间,愈让人清晰地睹到,素白的纱罗下,曼妙极致的身子。
空气里媚香的味道愈浓,缠绕在他们中间,将祭殿肃穆的氖围一并熏染成旖的桃红色。
他另一只手触到绯颜的脸上,轻柔地扮过她的脸,不容她的躲避,他修长的指尖,一寸一寸,品味着指下的美好。
这是他的婳婳,是的,他熟悉她的肌肤,那样的柔滑,细腻。
他的婳婳,他再不会容许她从他身边消失。
这一辈子,只拥有她一人,便是种满足!
她原本清明的神智亦渐渐开始地迷乱,周身的感觉如遭蚁噬,妖娆起伏的娇躯轻轻地动了一下,仿佛,在邀等着什么。她不想让他看到此时潮红一片的脸,而他的手却执意地把她的脸扮向他。
难道,他要
心,仿佛漏跳了一拍,随之席来的,是令她迷醉的眩晕,在这片眩晕中,她的心,渐渐漾出了连自己,都未曾料到的涟漪。
销魂散,根本不止对男子有效,对女子同样是有效的,在慢慢开始不受控制的意识里,她清晰地蹦出这个念头。
此刻,来不及再多想,玄忆温润的脸贴在她的颈窝往下轻轻柔柔地一寸寸细吻起她来,这一刻他俨然不似那掌握天下的帝王,一举一动仅与至浓的温柔有关,这让她越来越没有办法去拒绝。
甚至,唯一涌起的念想,便是就此沉沦。
反正,这也是她再次回来的目的,不是吗?
但,她不能——
刚刚,她似乎在他失控将她压于毡毯前的瞬间,听得他口中低吟出那一字,“婳”,正是这一次,勾起她一阵心悸,心悸中,她的身子失去任何抵御能力,因着销魂散的媚引,绽放出另一种对男人,无疑是极致的诱惑。
他,认出她是谁了么?
不会,不会的!
是她听错了。否则,为什么,现在,他再没有唤一声“婳”呢?
此时,他不过是趁机借着这媚香,想占有她吧。
毕竟,没有一个男子,能拒绝这样一个绝色的尤物啊。
一念起时,她的身子开始闪躲,但,他的手灼烫地钳住她盈盈一握的腰,再不松却分毫,她的闪躲,仅让他更紧地把她的身子钳进他的怀里,他的吻 一径地往下,唇齿轻巧地,把她的纱罗挑开,啮咬吻噬,忽浅忽深.不放过纱罗下的每一寸玉肤。
身体在他的拨弄下软瘫成水,幽幽铺泻一地。
她的手无力地垂落在一旁,没有一丝一毫推搡开他的力气。
想要拒绝,却分明再招架不住。
呼息渐深渐促,喉口间,仿佛随着下一刻他熟捻的撩拨下,就会溢出娇媚地浅吟。
不,她不能发出这样的声音,努力咬住自己的下唇,不让浅吟溢出。
而粉脸晕红得快要溢出血一般,肚兜未遮住的玉肤因他的吻噬,渐成淤痕一片,映衬若雪的冰肌,若极寒的雪颠之中傲然绽出的桃花,嫣蕊凝红。
唇间蓦地一痛,血腥之气涌入口中,竟是压抑之下咬破了唇,饶是如此,仍死死咬住不肯放。她怕甫一松唇,她的低吟浅喘便会不受控制地溢出,她不想那样。
他看到她的樱唇因反咬,沁出了丝丝的血痕.却依旧并未吻上她樱唇的柔软。
不是他不想,只是,如今的他怕撷取那抹芬芳时,会被她眸底的冰寒所魄到,再无法继续下去。
更是由于,他不配再吻上她的唇。
她那么信赖于他,他予她的呢?
所以,他愿意弥补他曾经所有的错责。
所以,这一刻,他随她的心思。
体内纵然燥热难耐,却并非是不能遏制的,而他的眸华亦清楚地看到,随着一声瓷器碎开的冷冷声,地上蕴撒开的浅黄色粉末,以及弥于鼻端的香味应该是宫内女子为了邀得圣恩所偷偷使用的媚香。
她选择将这媚香带于身,要的应该并不仅是让他临幸她。
如果是那样的话,她根本不会以这样一个陌生的身份和脸,甚至洗去合欢花出现在他的面前。
现在的她.公开的身份是祭天的圣女。
若借着媚香让他不能自控地玷污这神圣不容侵犯的圣女之身,籍此,必会负尽天下。
毕竟.她是属于神的祭品。
任何凡人,哪怕是帝王,都不得染指。
否则,定将失去民心所向。
倘若,这是她回来接近他的目的,那么,他宁愿为她负尽天下苍生!
不仅源于他尚欠她一个解释。
这解释,在她又一次坠崖死去的那晚,已是至于苍白而无力的。
一直以来,都是她为他付出所有,而他呢,只是用惯常的隐忍来待她,一如他的温柔,在人前亦并非是给她一人的。
即便,除夕的晚宴,见她心里赌气,用吃来寻得平衡,他仍仅能按照摄政王所愿的,拥得新人笑在怀。
也是在那一晚,她濒临崩溃地醉酒,当他看着她在他的面前,哭喊地说出那些话时,他心里,能品到一样的疼痛,可他,并不能和她一样地剖白自己。
在任何人面前都有所保留,是他为帝以来的习惯。
所以,他其后的话,于她,不过是那样的轻柔,那份轻柔,却还是触进了她的心,让她继续傻傻地满足于他的怀抱,安静地等待他所谓的解释。
就是这样一个傻到对任何人都不会造成伤害的女子,竟一再地引来那股势力的出手。
因为那股势力,清楚这将成为他的软肋。所以,想除去她,那么,他也将不再有任何的软肋吧。
他知道,那股势力最终,是为他好,他也清楚,那股势力,从他登基为皇的那天开始,就用自己的方式在维护他。
希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