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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松懈,就会被吞并。
形势,极不容乐观。
“混账东西!”耶律楚勃然大怒,将手中的杯盏悉数掼碎在地,琼浆玉液散落无状。
底下众人惊慌失措,一个个跪在那里瑟瑟发抖。
换做平时,耶律楚这般动怒,便是有人要人头落地的时候。
左不过现下有个轩辕墨在侧,却是非同寻常。
一旁端坐的轩辕墨抿一口香茗,清浅的勾了勾唇角,“狼主何必动怒,左不过是流言蜚语,谁也没有证据。既然是空穴来风,何必放在心上。有人出招,接下来便是。不过是一场小打小闹,委实是上不得台面。”
“你这话什么意思?”耶律楚冷然盯着一贯云淡风轻的轩辕墨。
眉目如画,一身清雅的姿势,仿佛不染凡尘。
“狼主没看出来,这是有人故意设了局,就是想让狼主不打自招吗?”轩辕墨从不轻易沾酒,他这个脑子必须时时刻刻保持着清醒。
“你的意思是……”耶律楚愣了愣,竟然真当坐了回去。
轩辕墨从自己的位置上起身,慢慢悠悠的走到赤峰殿正中央,这才清浅道,“有人撒网鱼饵,想要让狼主承认是行刺的主谋,其用意难道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狼主只要跳出去,不管承不承认,这个黑锅都会落在狼主身上。是故,狼主现在应该保持冷静。”
“正所谓以静制动,兵来将挡。狼主什么都不表示,反倒让人猜不透心中想法。猜不透了,就不会有人轻举妄动。如此,狼主才能看清楚身边的形势。一旦有人耐不住性子,狼主就可以一网成擒。不知微臣所言,狼主可赞同?”
耶律楚颔首,“倒是有几分道理。”
轩辕墨嘴角微扬,轻轻掸落衣摆上的尘埃,“其实这种事情,真要反击,说难也不难。不知狼主是要退一步海阔天空,还是要趁势反击呢?”
“如何海阔天空?如何乘势反击?”耶律楚微怔,陡然觉得眼前这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危险得比原野上的狮子更凶猛。他就是一匹狼,被圈养的狼。一旦逃出去,谁都别想活。
思及此处,耶律楚倒吸一口气,听着轩辕墨娓娓道来。
“所谓海阔天空,自然就是微臣方才所言,不闻不问,以静制动。”轩辕墨微微垂下眸子,眼底有寒光掠过,“而乘势反击,就简单得多。既然有人要将矛头指向狼主,狼主为何不能反其道而行?古人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都给我滚!”耶律楚一声低喝,周旁所有的人悉数退下。
轩辕墨笑得清冷,“狼主可是懂了?”
耶律楚颔首,“既然如此,你可有现行的计策?”
“戎国有虎豹鹰三师,彼时狼主的豹师折损过半,如今这太后手执虎师,德皇叔手执鹰师,都是不容小觑。是谓得民心者的天下,如果鹰师残杀百姓,为祸一方,不知道算不算主将管治无方。说小了,那是渎职;往大了说,那就是祸国殃民!”轩辕墨字字如血。
朗笑两声,耶律楚连连拍了手,“好!果然是好计策!”
不愧是大彦朝的帝君,这一番的心思谋略,沉稳谋划,绝非常人可比。
轩辕墨,能在弹指间将世事看透,也能在说笑间,让多少人浸染鲜血屠戮。
而他的眉目间,依旧是云淡风轻,不染灰尘。
轩辕墨浅浅行礼,“多谢狼主赞誉。”
“那具体该如何做?”耶律楚诚然已经允许了这种行为。
闻言,轩辕墨眉目微扬,“很简单,让狼主的豹师穿上鹰师的衣服,冒充鹰师。只要速战速决,应该不会留有痕迹。”
顿了顿轩辕墨忽然又道,“不过,微臣又有个主意。”
耶律楚凝眉,“什么主意?”
“如今朝堂上,反对狼族的臣子越发多了些,那都是太后娘娘和德皇叔的人,如果……如果让德皇叔的鹰师,杀了太后娘娘的党羽,不知……算不算鹬蚌相争?”轩辕墨轻叹一声,“只是狼主舍不舍得众臣,便要看狼主自己的决定。”
“你的意思是……”耶律楚徐徐站起身来,他倒是没想过这一层。
轩辕墨盯着他的脸,眸色素冷而平静,薄唇一字一句的说出,“顺者昌,逆则亡。”
陡然握紧手中的杯盏,耶律楚凝了血色的眸子,咬牙低语,“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果然是极好的!”
如此一来,就算杀了太后的党羽,那罪名也落不到耶律楚的头上。
就算有人疑心,没有证据又当如何?
众目睽睽,分明是鹰师所谓,耶律德跳进黄河也是洗不清的。
而太后……一旦朝臣渐渐被诛,她自己的身子尚未康复,也只能看着大权日日回落在耶律楚的手里。
这果然是一朝好计策!
借刀杀人!借耶律德的手,杀太后的人!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轩辕墨笑了笑,眸色依旧无波无澜,“既然狼主应允,那交由微臣去办吧!”
耶律楚眸色一沉,但随即扬了扬唇角,从怀中取出一块玉璧,上头有着豹子纹路,而后是戎族惯有的耶律族图腾,“拿着这个,你就能代表我,去调动豹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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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行礼,轩辕墨的眼底没有分毫颜色,不带一丝情愫,“多谢狼主信任。”
耶律楚盯着轩辕墨平静从容的面颊,眼底掠过一丝寒光。嘴角微扬,他倒要看看,这个轩辕墨……有几斤几两!
接过玉璧,轩辕墨的眉睫依旧垂着,恭谨谦和,没有半分虚假容色。
他忘了一切,忘了自己的身份,唯一不忘的,就是眼前的耶律楚,是当朝狼主,而他是个臣子!
368。完璧归赵,绝无二心
明火执仗,大批的鹰师涌入兵部苏娜尔大人的家中,顿时一片哀嚎响起。本书百度搜索抓几書屋
为首的鹰师脸上画着诡异的图文,手中的长剑染满鲜血。他领着人,沿着回廊一步步的走向后院。
所到之处,无一幸免。
到处都是尸体,横七竖八,鲜血淋漓。
后院,苏娜尔与家眷正欲翻墙而出,却被鹰师团团围住。
火光下,苏娜尔年逾四十的容脸,溢开愤怒的光,“你们是谁?为何要滥杀无辜?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何故要赶尽杀绝?”
为首的军士冷笑两声,“因为你是太后的人!”
“这与太后娘娘何干?你们是谁?”苏娜尔疯狂的嘶吼着,死死抱着怀中年仅三岁的小孙子。
手执鹰师令牌,为首的眸光利利如刃,“德王爷有命,鸡犬不留!”
“你们是鹰师?不不不……你们要什么我都给你们,不要伤害我的家人!”苏娜尔还来不及呼喊,那人已经一把拽走他怀中的小孙子。
手起刀落,孩子连哭都来不及,就已经倒在血泊里。
“我跟你们拼了!”苏娜尔怒吼着冲上去。
一刀两断,人头落地。
拎起苏娜尔的脑袋,为首的军士扭头看一眼部下,“但凡喘气的,都必须死!”音落,顿时哀嚎遍地,府门之内,成了真正的人间炼狱。
将苏娜尔的人头悬挂在正堂的梁柱下,手一挥,所有人快速撤离。
脚步顿了顿,为首的睨一眼身后的屏风,嘴角冷笑两声,快速走出去。
屏风后头,一个年约十岁左右的孩子,死死握着自己的口鼻。他的身上,还压着刚刚被杀死的母亲,鲜血染红了他的眼睛。
在这样的血腥屠戮里,他没看见这些人的样子,却记住了“鹰师”二字,还有他们身上的衣服。
一辆马车停在黑暗中,车内有人用指尖轻轻撩开车窗帘子,睨一眼外头的火光冲天的壮观,嘴角微扬,“又少了一个!”
放下帘子,黑暗中,只能看见他那双黑濯石般凌厉的瞳孔,幽暗无光,像极了九幽地狱,只一眼就足以惊心。
他冷笑两声,“走!”
马车踽踽而行,在幽暗的世界里,发出清晰的轱辘声。
那是死亡的前兆!
所到之处,杀戮横行。
不远处,大都护卫军急急忙忙的赶来,可惜为时已晚。
第二天,苏娜尔大人被全家杀死的消息顷刻间传遍整个大都,百姓人心惶惶,不知何时会轮到自己。朝堂震惊,群臣亦是惶惶不可终日,不知何人如此丧心病狂,连老弱妇孺都不曾放过一人!
耶律楚端坐大殿,冷喝一声,声言要让行凶者死无葬身之地。
此刻的丞相是轩辕墨,自然这种事情是要交给轩辕墨处置的,无形之中,让这事没了下文。一切都掌握在轩辕墨手中,不曾偏差过半分。
苏娜尔本是太后的心腹,自从耶律楚战败,便一直撺掇着太后,几欲另立新君。如今杀了苏娜尔,不得不说正和耶律楚的心意。
顺者昌逆者亡,果然是舒畅痛快!
下了朝,及至后殿,轩辕墨屏退众人,郑重其事的双手奉还玉璧,“多谢狼主信任,如今完璧归赵,不负皇恩。”
耶律楚笑了笑,眼底的警惕减弱不少,慵慵懒懒的接过玉璧,“你做得不错!”
语罢,耶律楚上前一步,将一枚赤金令牌交到轩辕墨手中,“拿着这个,你能调动小部分的豹师为你所用,出入石国无人敢阻!”
轩辕墨行礼,“谢狼主!”
“下去吧!”耶律楚冷了眉。
“是!”轩辕墨头也不回的走开,眉睫微微垂下,遮去眼底所有光泽。
盯着轩辕墨依旧飘逸的背影,耶律楚慢慢冷了眸色。那块玉璧本就是废物,根本没什么用处,遑论调动他的豹师。这豹师能听轩辕墨使唤,是耶律楚提前下了旨意而已。他就是想试一试,看看轩辕墨是真的失忆还是假的失忆。
是真的一心事主,还是虚以为蛇,另有图谋。
事实证明,他完璧归赵,没有二心。
豹师,绝对不能轻易交付在任何手里。耶律楚是个极度刚愎自用之人,所以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
不过如今,他对轩辕墨的考验,算是稍稍放下。
但……绝不会百分百信任。
就算轩辕墨忘了过往,但他还是大彦朝的帝君。
就凭轩辕墨的心思如此深沉,耶律楚也不敢贸贸然相信。
长长吐出一口气,耶律楚挥手招了奴才上前,“亲王府什么动静?”
“十三王爷没什么动静,只是在府门前支了个棚子,赠医施药。”小奴才连忙跪地行礼,一字不漏的说着。
“你说什么?”如此大的动静,老十三竟然没有反应?还搞什么赠医施药?是真的无心朝政,还是暗度陈仓?
耶律楚忽然有些看不透耶律辰,这个年轻的十三王爷,到底在想什么?
要知道如今的局势混乱,如果他心生不轨,正好可以接着这个时机反扑。难道自己这九五之尊的皇位,在耶律辰的眼里,真当没有叶贞重要?
叶贞……耶律楚深吸一口气,那个如花美眷,那个眼底永远没有温度的女子!
彼时轩辕墨愿为了她放弃万里江山,如今耶律辰也被她迷得团团转,只愿粗茶淡饭也要相陪。难道叶贞真有这么好?
心里痒痒,耶律楚嘴角微扬。
他倒要看看,这个叶贞叶大夫,到底要做什么。
思及此处,耶律楚长袖轻拂,“去亲王府。”
走了几步,耶律楚忽然又顿住脚步,“让丞相也跟着来!”
如此正好,看看这对旧情人相见,该是如何的惊心动魄。血池的药效对每个人而言都不一样,所以他虽然亲眼见过有人被洗去记忆,但并不代表着轩辕墨也会如此。轩辕墨的意志力太强大,所以……他必须处处小心防备。
用人不疑,他却是边疑边用。
369。给丞相看病
亲王府门前,支着青布棚子。爪*机書屋 一整排的药罐子冒着雾气,奴才婢女们忙得不可开交,或抓药,或煎药,或敷药。
耶律辰坐在叶贞身边,盯着她全神贯注的模样,仿佛世间的美好都停驻在此刻。
她眉目炯炯,有着难以掩盖的风华。
前头排着一长队的戎国百姓,或垂垂老矣,或面露痛苦,都是一些没钱看病的人。或乞丐,或贱民。虽然排着队,可也有惊恐不安的眸色。
到底这是亲王府门前,为他们看病的是十三王妃。
如此尊贵,对于寻常百姓而言,是高不可攀的泰山巅峰。
然叶贞的小心仔细,打消了所有人的顾虑。她是个大夫,无论何时都以仁德治病,并未将自己放在高高在上的王妃之位上。
“无碍,只是受了些风寒,去一旁领几副风寒的药,回家煎了吃就是。”叶贞笑了笑。
那老妇人连连称谢,颤颤巍巍的朝着后头走去。
叶贞颔首,“下一位。”
说着,叶贞下意识的揉了揉酸硬的脖子。
“累了就歇会!”耶律辰关慰道。
叶贞轻笑,“你都陪我了几天,就不嫌烦吗?”
耶律辰摇头,“我忽然觉得,济世救人是件好事。帮助别人,比一人独享,心里舒坦得多。”
“治病救人,只能救一时之难。天下太平,才能安一世人心。”叶贞轻叹一声,微笑去看耶律辰,“不过这一次分文不收,可让亲王府亏惨了。”
“甘之如饴!”耶律辰起身。
看一眼浩浩荡荡的求医队伍,耶律辰的眼底黯了一下,“想不到在我戎国,还有这么多人受苦受难。”
“你们高高在上,何曾懂得民间疾苦。所谓明,便是日月,日月之光泽披天下。”叶贞说得隐晦至极。
所谓明君,就是要心系天下。
耶律辰长叹,“今日让我开了眼界。”
正说着,不远处有銮驾快速而来。耶律辰一怔,随即看向叶贞,“石国来人了。”
叶贞眸色一怔,也不起身,只是不复笑颜,沉下了容脸,“以不动应万动。”
耶律辰颔首,“好!”
百姓们齐刷刷跪在地上,一个个面露惶恐。耶律辰携着叶贞上前施礼,恭迎耶律楚走下銮驾。
当看见轩辕墨跟着耶律楚从銮驾上下来的时候,不但是天下百姓,连耶律辰都愣了半晌。
銮驾本是帝君威仪的象征,如今却与人同乘,实在有违体统。
若是当朝皇后便也罢了,竟然是当朝丞相,看上去还与皇帝不清不楚,岂非……让百姓如何疑猜?让天下人如何看待?
叶贞的心忽然狠狠揪起,她没有抬头,一贯的垂着眉睫。
长而卷曲的凤羽,在微风中轻轻煽动,像极了振翅欲飞的蝴蝶。
耶律楚拂袖,“都起来吧!”
说着,他的视线阴阴冷冷的落在叶贞的身上,睨一眼四下的情景,嘴角微扬,“想不到十三弟的府门前,如此热闹,可是生生将我的石国都比下去了。怎么……十三弟如今就急着开药铺,打算着改行?”
耶律辰笑了笑,“皇兄说笑了,闲来无事,想着能济世活人,也算是积了功德。倒也不是什么开药铺,就是闹着玩罢了!”
耶律楚上前一步,冷睨着叶贞,“王妃好兴致,这一个个的赠医施药,当真是了不得。”
“狼主恕罪,本就是念着有一技之长,能造福乡邻也是好事。所谓赠医施药,也都是王爷的仁善,我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罢了。”叶贞这一番说辞,让一旁的百姓听了,只觉得耶律辰是个好王爷,而叶贞确实是个识大体的王妃。
若是耶律楚此刻怪罪,势必是触动众怒。
“皇兄这边请!”耶律辰适当的给耶律楚下了台阶,准备迎他入府。
谁知耶律楚却走到一旁僻静处,底下的奴才奉上软椅,耶律楚当即便坐下。耶律辰微微一怔,摸不清楚耶律楚到底要做什么。转头看了看叶贞,却见她依旧眉目清浅,那一番从容与淡然,让他也跟着静下心来。
既然耶律楚要看,那便看吧!
他们什么都没做,只是赠医施药罢了!
难道耶律楚还会阻拦他们救助百姓?若然如此,那他这个狼主,委实也失了民心。
轩辕墨低低轻咳着,面色极为不好,隐隐透着虚弱与倦怠。
耶律楚眸色微恙,难道是血池太过厉害,以至于轩辕墨……日渐衰弱?至少在自己还未能完全掌控戎国之前,轩辕墨不能死。
只要拿到戎国的实权,再利用轩辕墨统治大彦朝,彼时他便是亘古第一人的帝君!到时候,谁堪匹敌?
思及此处,耶律楚道,“十三弟既然是赠医施药,不若与丞相看看,许是近日身子乏累,如今爱卿看着面色不太好。”
轩辕墨摆了摆手,“无碍……许是染了风寒!”
耶律辰冷笑两声,“夜里不出去吹风,自然是不会着凉的。左不过,既然贞儿医者仁心,自然是要给丞相看一看的。然丞相推诿,只好作罢!”
这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