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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直站在这里?”花娘冷了声音。
慕白定定的看着她,眼底的愠怒清晰可见,“我都听见了。”
她忽然抬手,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他脸上,颤抖的唇狠狠匍出一个字,“滚!”这辈子,她都不想看见他。
“我来迟了。其实是……”
“你不必跟我解释。”花娘的脸色青白相间,“你自去做你的仁义侠士,我只当是我瞎了眼,继续做我的风尘女子。早前我们还有可能,而今……我们尘归尘,土归土。什么青梅竹马,什么承诺,都不过是个笑话。现在我看明白了,也看透了。慕白,你给我滚!永远都别让我看见你!”
门,砰的合上。
至此两不相见,至此恩断义绝。
可是,真的能绝吗?
此刻他的怀里,就揣着为她赎身的银子。只是……真的来晚了,只听见他们一夜旖旎的声音。
袖中五指紧握成拳,慕白转了身,一步一顿走出了淮月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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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台处,花娘定定的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瞬时泪流满面。
脏了,就回不去了……
两个月后,花娘有孕,叶惠征纳了花娘为妾。彼时风光无限好,国公府内容颜俏。那时候的花娘,颇得叶惠征的宠爱,又因为身怀有孕,更是成了叶惠征手心里的宝。正妻侧室,都不及她分毫。
慕白没有走远,就在国公府外头游荡。
然而便是如此,依旧招致了祸端,也是这个祸端,让他走上了万劫不复的地步。也让他心爱的女子,成了毕生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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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九千岁2
大彦朝崇光十三年,鲁国公府侧房花氏生下一子,取名叶年。本文最快无错到抓机阅
叶惠征大悦,满月宴大摆三日,邀请朝中各府官员。
花娘生下儿子,府中地位自然是与日俱增。叶惠征尤为宠爱叶年,却使得更招致正房和二房的嫉恨。但那又怎样,自古女子只要得夫君宠爱,什么正房什么妾室又有什么区别。渐渐地,连府中之人也势力起来,连带着二房都不被待见。
正房傅音居风来居,膝下有一女一子,长女为叶蓉,长子为叶赫。
叶蓉倒也品貌端正,叶赫却是纨绔不化,小小年纪便在外头厮混。虽为长子嫡出,但仗着鲁国公府的名号在外头胡作非为,确实不成器。
二房文澜着碧月阁,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名为叶杏,自小便生得玲珑剔透,格外招人喜爱。虽为庶出,但叶杏还是颇得叶惠征喜爱。
打从花娘搬进叶惠征的燕青园,府里的一双双眼睛便都对准了她。
奈何子凭母贵,母凭子贵,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所有人都才想着,许是哪日叶惠征一时高兴,便会让花娘做了那人上人。
唯独花娘心里清楚,自己的出身,即便叶惠征疼她入骨,也永远都不可能让她堂而皇之的站在国公府的祠堂前。
她不求其他,只求安然富贵,稳度余生。
有子万事足。
走出府门的时候,叶惠征看了她一眼,“本公不日将出征在外,你早去早回,本公有话与你交代。”
花娘颔首,抱着熟睡的叶年笑了笑,“待妾身还了愿,定然为国公爷在佛前祝祷。”
语罢,叶惠征亲自送她上了车辇,冷了声吩咐随侍,“小心伺候,若有差池,决不轻饶。”
闻言,花娘嫣然一笑,明媚无方。
大觉寺乃是大彦朝的国寺,素来香火鼎盛。只是她这一顶国公府的车辇,自然是人来让路,谁也不敢与她争锋的。彼时的鲁国公府就好像后来的盈国公府,一样的不可一世。
“三姨娘,您看什么呢?”身旁的奶妈好奇的问。
自打进了大觉寺,花娘总觉得身后有人跟着,不时的回头。
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倒是真的。若说真有什么人跟踪,倒也……无据可查。
随侍们清了场子,花娘一个人跪在大殿内。生产后的女子,越发的柔媚,宛若轻轻一捏,就能揉出水来。这般如水女子,哪个男子不爱?
“多谢佛祖赐子,惟愿年儿平安喜乐,健康成长。愿国公爷出征顺遂,早日得胜归来。信女不求其他,只想着安安稳稳的过日,不愿在颠簸红尘。”花娘低低的吐诉着,虔诚的磕头。
石柱后头,一双眼睛如痛如恨,眼底的光随着她嘴角的笑意,慢慢化为冰冷。
出了大觉寺,花娘抱起叶年,“快些回去吧,免得国公爷担心。”
车辇沿着原路返回,只是这一次,不知为何,花娘总觉得有些不安。心里不安,脑子里有些乱,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只是女人的第六感总是很准确。
马声嘶鸣,花娘的车子停在了半山道上。
“什么事?”花娘心惊,不由的抱紧了叶年。
“三姨娘,是剪径的匪人。”外头的随侍一声喊,花娘当下便坐在那里一动不敢动。谁知道后来会怎样,她只管抱着自己的儿子就是。
不多时,外头开始传来清晰的打斗声。
花娘面色煞白,她忽然想着,好端端的怎会有匪人?这里是去大觉寺的必经之路。而外头这些人,似乎不为钱不为利,分明是要她死的。
否则何以连讨要过路钱都不肯,直接就动了手?
是……她们吗?
世上没有人比大房二房更想要她死!
然,渐渐的,外头的声音越来越弱。
花娘终于鼓起勇气撩开车帘子,外头的一幕让她惊在当场。
慕白一身是血的站在车辇之前,所有的匪人都被斩杀在地,连她的随侍都愣在原地。在慕白的身后,几个人端坐马上,为首的魁梧生辉,浓眉阔目,只一眼就让人心颤不已。
四目相对的瞬间,花娘的眼神缩了一下,躲避般的垂下眉睫去看怀中的叶年。想了想,还是下了车辇,缓步上前福身,“多谢各位相救。”
“本军瞧着是国公府的车,才施以援手。谁知竟然是三姨娘,当真是缘分。”马上的男子朗笑两声。
花娘稍稍一怔,仿佛想起了什么,急忙行了礼,“妾身多谢洛将军救命之恩。”
来的不是旁人,正是当日在满月宴上有过一面之缘的镇国将军洛云中。
“慕白,送三姨娘回府。”洛云中勒了马缰。
“不必了。”花娘脱口而出。
洛云中立身马上,“怎么,三姨娘有什么不便?”
“将军好意,妾身心领。只是这事若然被国公爷知道,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妾身不想闹得满城风雨,还是息事宁人的好。所以……”花娘没敢看慕白,只是望着怀中嗷嗷哭泣的叶年,“车夫,走吧!”
马车徐徐而去,至始至终,花娘都没有再正眼看慕白一眼。
有些人有些事,过去了就不必再放在心里。
慕白站在那里,看着马车远去的方向,眸色冷厉无温。
“到底她还是死了心。”洛云中轻叹一声,“你还想继续吗?”
“我们说好的交易,既然开始了,我便不会退缩。我一定会带她走!”彼时错过,以后不会再有第二次。
洛云中轻笑,“你这固执的性子,与幼年没有多少区别。我们本是同宗,虽说迁居别处,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事自然你也要帮忙的。你放心,我会去国公府,留你在那里安排个护院的差事。以后如何,便看你们自己的造化吧!”
慕白握紧了手中的剑,敛了眸中光华。
莲儿,我一定要带你走。
这辈子你只能是我的。
翻身上马,慕白随着洛云中策马而去。
洛云中别有深意的看一眼,身边的年少气盛,到底还是勾了勾唇角。以后安插个眼线在国公府,果然是极好的。
番外 九千岁3
花娘的车辇自然比不过洛云中的快马加鞭,等她回来的时候,洛云中早已跟叶惠征端坐花厅。
见着花娘进来,叶惠征急忙上前,却不是搀着她,而是一脚将身旁的随侍踹飞出去,力道之大,用力之狠,让花娘面色煞白。
听得叶惠征怒道,“没用的东西,竟然让三姨娘和小公子受了惊吓,你们都不想活了吗?”
“国公爷,我……”花娘顿了顿,看一眼洛云中与慕白,还是将话咽回去。
“你没事吧?”叶惠征走向花娘,直接看向怀中的叶年。
花娘颔首,“国公爷,我没事,多谢洛将军相救。”
叶惠征点了头,朝着慕白道,“既然如此,那你就留下吧!本公即将出征,到底这府中不干不净,委实需要留个人盯着那些狗东西。”
洛云中笑了笑,“原本本军这个外人不该说,但是……”
手一挥,便有一名仆役被揪出来。
“三姨娘离开之后,本军发现这个人鬼鬼祟祟的在一侧,当即揪出来。不知道国公爷认不认得?怕是与此次三姨娘遇袭有关。”洛云中慢条斯理的说着。
叶惠征陡然凝眸,眼中几乎凝出血来,“管事,看看这个人到底是谁?”
那管事急忙上前,当即一个耳光子扇在那仆役身上,“要死了,你竟然敢伤害三姨娘!”
“是哪个院子的?”叶惠征怒不可遏。
花娘想着,大抵叶惠征并不完全是为了自己才这般盛怒。有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作祟,这才是他无法容忍的,这简直在挑衅他的权威。
所以,这件事他绝对不会就此罢休。
“是碧月阁的。”管事说这话的时候,将头都埋了下去。
叶惠征勃然大怒,尤其是洛云中在场,更是觉得颜面挂不住。屋里斗,窝里反,他这个国公爷如今连后院都管不好,还提什么手握重兵。
“去吧她给本公带来!”叶惠征端坐。
洛云中笑了笑,“既然是国公爷的家事,那本军不便多留,这厢就先行告辞了。”
叶惠征面色一沉,“请便!”
走了两步,洛云中朝着花娘笑道,“这小公子委实可爱,只是国公爷可要小心了,这次是遇见了本军,下一次未必有这样的幸运。”
言罢,洛云中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国公府。
这无疑是火上浇油,叶惠征顿觉难堪至极。
不多时,二房文澜被带了上来,扑通跪在叶惠征的跟前,眼泪鼻涕一起下来,“国公爷,不是妾身做的,妾身冤枉啊!”
“混账东西!”叶惠征怒然,霎时将桌案上的茶杯悉数拂落在地。
砰然巨响,让花娘心下一惊,也让四下噤若寒蝉。
“国公爷,也许……”花娘上前,刚要劝慰,却被叶惠征一记冷冽的目光给弹了回去。花娘抱紧了叶年,低低的垂下眼眸。
“本公还没死呢,你就想着要杀这个杀那个,怎么,你是不是觉得本公这个国公爷如今也奈何不得你了?你是不是要插上翅膀飞上天?”叶惠征已然动了杀机。
“不不不,国公爷饶命,国公爷,妾身只是一时糊涂。委实没有要杀三妹的意思,只是想给她个教训,确实不是故意的。国公爷,杏儿还小,您看在杏儿的面上,饶了妾身,妾身一定闭门思过,一定好好做人。”文澜是个外强中干之人,眼见着叶惠征眼珠子一瞪,便是什么都招了。
叶惠征起身,忽然一脚踹在文澜的肩头,直接将她踹飞出去,狠狠撞在外头栏杆的石墩上。文澜哎呦了一声,许久没能爬起来。
“本公的眼里容不得沙子,哼……你竟敢在本公的眼皮底下作祟,本公岂能容你。文澜,今日莫怪本公心狠,是你不知死活。”叶惠征咬牙切齿。
“国公爷,杏儿还小。”花娘弱弱的说了一句。
叶惠征陡然死死盯着她脸,“杏儿有她这样的娘,还不如没有。”
花娘的表情颤了颤,到底没能说什么。
文澜爬起来,抱着叶惠征的脚踝放声大哭,“国公爷饶命啊,妾身错了。”
“老爷。”大房傅音快速走来,左手牵着一个两岁左右的小女孩。
她便是叶杏。
“娘?”叶杏哭着扑向文澜,母女两个抱在一起痛哭。
“你怎么来了?”叶惠征没好声好气的哼了一声。
傅音的祖父乃是当朝太子的太傅,故而叶惠征还算稍微迁就着她。见着叶惠征如此神色,傅音冷睨花娘一眼,而后缓了口吻道,“老爷,二妹确实行为不妥,但身为女子,哪个舍得与旁人分享丈夫。只是她是做过头了,好歹三妹无碍,略略惩处便也作罢,无谓闹出人命。想来三妹也是不愿的,到底还有个年儿,要为年儿积点德啊!”
叶惠征稍稍一怔,但容色未减。
见状,傅音继续道,“杏儿还小,老爷您就看在杏儿的面上,饶了二妹吧!到底孩子还小,还需要娘亲在侧。”
“娘亲?”叶惠征忽然冷了眸色,“她这样歹毒的心思,还能为人母吗?若是今日花娘与年儿有了损伤,敢问夫人,又当如何?”
一番反问,让傅音愣在原地半晌没能回过神来。
下一刻,叶惠征拍案而起,“来人,把这贱妇给我拖去柴房。十日内,不许喝水不许吃饭。本公便要看着,她能不能熬得过。”
“国公爷,十日是会熬死人的。”花娘没忍住,到底杏儿才两岁,哭得泣不成声。此事源于她而起,她也是做娘的,哪里舍得让别人的孩子也没了娘亲。
叶惠征冷笑,“熬死那也是她的命。”
语罢,叶惠征大步出门。
“国公爷!”花娘动了恻隐之心,一把拽住了叶惠征的衣袖,“可不可以饶了二姐姐一命,到底我这厢也没事。”
“哼!本公说的话,岂容更改!”叶惠征狠狠甩袖,快步离开。却因为力道之大,让花娘一下子身子失控的朝着后头仰去。
“小心?”慕白脚下浮动,立刻接住了花娘。
花娘面色煞白,急忙打量着怀里的叶年,所幸安好无虞。喘了口气,花娘颤了颤,“谢谢。”
慕白松开她,垂了眸色,没有吭声。
文澜被哭着押下去,叶惠征的命令,谁敢不从。
杏儿哭得跟泪人似的,却奈何年岁尚小,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番外 九千岁4
傅音抱着杏儿,直勾勾的站在花娘跟前,那眼神狠得能磨出刀子来。本文最快无错到抓机阅
花娘稍稍一怔,“夫人,我……”
“杏儿你记住,你娘是被她害死的。记住这张脸,记住这个人,明白吗?”傅音字字诛心,让怀里的叶杏忽然扑向花娘。
若不是慕白拽了花娘一把,叶杏的指甲几乎就挠上了花娘的脸。
花娘张了张嘴,“不是我!”
傅音冷哼一声,大步流星的离开。
“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慕白冷哼一声。
花娘垂下眉睫,“我不想害人,也不想杀人,我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以前的事,我不想提,还望慕侠士以后也缄口莫提。”
语罢,花娘抱着叶年走出了慕白的视线。
这国公府虽然荣华万千,却也是杀戮随行。
叶惠征一句话,文澜就必须活活渴死,活活饿死。对于杏儿而言,此生都会恨她入骨。傅音是个聪明的女人,这件事也许并没那么简单。原先她的话语皆是向着文澜,但最后那一句,却让叶惠征下定了杀文澜的决心。
他的女儿,若是有这样的娘亲,还不如没有。
叶惠征久经沙场,对于这些勾心斗角,到底也不如稳坐夫人之位的傅音懂得多。
一句话可以救人,一句话可以杀人。
慕白听得一清二楚,比花娘更明白其中的真相,在这件事上,文澜不过是傅音推出来的替死鬼。他不说,只是想让她的日子好过点。至少在他还没完全有把握带走她时,他希望她身边的对手,能少之又少,日子尽量过得舒坦。
第二天的时候,文澜就死了,死在叶惠征出征之前。
叶惠征觉得晦气,直接铺盖一卷就给下了葬,连出殡都免了。
甚至于,不许府中任何人给文澜送葬,连叶杏都不准披麻戴孝。
如此一来,那叶杏年岁虽小,以后长大了也是更恨花娘。
“娘,为什么你不救二姨娘?”叶蓉坐在梳妆镜前,傅音慢慢的打理着她油光水滑的青丝。
傅音笑了笑,镜中望着女儿端庄的容色,虽然叶蓉只比叶杏年长两岁,但却是出奇的聪慧懂事。她将自己的女儿一直打理成端庄稳重的模样,心里却盘算着,来日入宫可以为人之上。
她的女儿,必定要做人中龙凤。
“娘是故意让她死的。”傅音拂过女儿稚嫩的面庞,“蓉儿,你要记住,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要做,就要做的天衣无缝。就算要杀人,也要不留痕迹。这世上很多人该死,因为她挡了我们的路,很多人不该死,因为还有利用的价值。你明白吗?”
叶蓉摇了摇头,“娘,我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