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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器有毒!
再抬头,却是一道黑影立于她跟前,她到死都不会忘记,那双眼睛,飞扬的眼线晕开宛如双目蛱蝶般的惊悚。
“慕风华!”她低狠的喊出他的名字,地上的风阴微微发出细弱的喘息。
“我说过,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你是自己跟我走,还是让我带你的尸体出去。”他黑纱覆面,素白的手轻轻撩拨着鬓间散发,锐利的眸光终于无温的落在她的身上。
叶贞心知肚明,这暗器原就是冲着她来的,慕风华根本就不想让她活着,存心要她死。深吸一口气,叶贞起身,“把解药给我,我跟你走。”
“你明知我要杀你,岂会随身带着解药。”慕风华低低的冷笑着。此处僻静,幽暗无人,除非换班轮值,抑或哪个不知死活的士兵过来解手,否则士兵是很少经过这里。要等人救援,无疑是痴人说梦。
何况便是自己死在这里,叶贞也不能让人瞧着风阴受伤,离歌被困的画面。
背后种种因素,一时半会也无法说清。
慕风华一步一靠近,终于站在她面前,“到底,你还是没能逃开我的手掌心。”语罢,他的手呈鹰爪状,飞速抓向叶贞的肩头。
强大的剑气从天而至,慕风华心惊,脚下飞旋顿时离开叶贞数米远。黑影立于叶贞跟前,冷剑握于掌心,睨一眼地上的风阴,顿时杀气腾然。
伸手制住风阴几处大穴,一掌将他胳膊处的暗器逼出体外。
回眸,却是阴狠至绝的盯着慕风华,手中的冷剑发出嗡声鸣响,他齿寒低喝一句,“该死!”转身已经出手。
叶贞看着地上昏死的风阴,凝神跪在那里良久,手指微颤着伸出去,却在触及那张银色面具之际停了手。
她看见面具下的眼睛徐徐张开,瞳孔里的光幽暗而微凉。
下一刻,她忽然撕裂他的衣袖,冰凉的唇覆上他的伤口,将毒血一口口的吸出来。
身子稍稍一怔,沙哑的嗓音带着挣扎的本能,“你会死的。”
只要她口中有破损,哪怕稍稍咽下一星半点,她也会中毒。谁知叶贞嫣然,却用一种极为复杂的目光凝着他的眸子,“那也好过你一个人死。”
低眉瞬间,她看见他眼角淌出的泪水,继续为他排毒。
兵刃相接的声音引来了士兵的注意,不远处有火光与喧闹快速朝这边移动。说时迟那时快,慕风华冷睨一眼趴在那里不顾生死的叶贞,愤然冷冽,“撤!”
音落,连带着一侧的黑衣人悉数趁夜消失在军营之内。
“快!”黑衣人一声冷喝,直接将风阴从地上抱起,二话不说便越过一侧的小径。离歌快步上前,挟了叶贞便紧追不舍。
趁着混乱,四人迅速入了皇帝的营帐。
黑衣人快速将风阴扶将床榻,盘膝而坐,意欲用自己的内劲将毒素逼出他的体外。奈何力有不逮,额头不觉渗出淋漓的汗珠子。转头睨着离歌,他低喝一句,“帮我。”
离歌深吸一口气,随即将自己的一股子力量都灌输在黑衣人体内,由他引导着继续逼毒。外头喧嚣越发热闹,大抵整个军营都动起来,许是以为戎族劫营。叶贞便守在营帐门口,为他们戒备门外的一举一动。
下一刻,叶贞陡然瞪大眸子,却见洛云中与副将元烈气势汹汹的朝着这边走来。心下大叫不好,却是困守笼内,无半点方法。
“是洛云中。”叶贞扭头,看着二人还在竭尽全力的救治风阴,当下便沉了心。眸色微转,在洛云中与元烈到来之际陡然吹灭了帐内微弱的烛光,顿时四下一片漆黑。
外头的洛云中与元烈一怔,随即面面相觑。
见状,洛云中躬身作揖,“皇上可曾安歇?方才外有异动,怕是惊扰了皇上,不知皇上现下……”
帐内传来睡衣惺忪而略带嫌恶的声音,“朕已安寝,尔等跪安吧!”
239。祸是你闯的,根是你种的
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叶贞脚下一软跌坐在门口。(百度搜索黑岩谷;只要洛云中坚持走进来,她诚然没有半分逃生的机会,而且帐内的一幕也会公之于众。彼时……什么后果,无人可知。转身,望着黑暗中那微弱的银色光芒,那张面具下的眸子泛着琉璃般的流光,直勾勾的落在她的身上。
嘴角绽放着清浅的笑,她定定的注视着他。
终于,她看见银色的面具下头,有污血不断的涌出,而离歌与黑衣人终于收了功力。风撩动窗帘子,微弱的月光散落进来,映着两人惨白的面色。
“想不到你还有这本事。”离歌虚弱的走过来,无力的坐在叶贞身边,“哎,你这口技都比得上行走江湖的贩夫走卒。”
叶贞靠在木柱上,长长吐出一口气,“我倒宁愿,这口技一辈子都用不上。”以前在宫里倒是成了几次好事,如今也算惊险万分。用九死一生来形容,也是不为过的。
床榻上,风阴逼出了毒素,整个人好转不少。他略显倦怠的坐在床沿盯着叶贞,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见状,叶贞勉力起身,却是一步一顿走到他跟前,黑暗中她背对外头的微光,除了那双夜中闪烁的眸子,其余的一概看不清楚。
四目相对,他徐徐起身,终于垂了眉目。
叶贞深吸一口气,忽然将手伸出去,笔直伸向他的面具。谁知被一侧的黑衣人一把扣住手腕,“不可以。”
离歌快步上前,低狠冷喝,“放手!”
气氛瞬时僵持,风阴淡若清风的笑从面具下传来,若夜风拂过人心,撩动了内心深处的那份蠢蠢欲动。他掸落黑衣人的手,目光微凉的落在叶贞身上,“你真的想知道。”
叶贞忽然低眉笑着,“现下不必知道了。”
他却自己卸下了银色的面具,刀斧雕刻般的五官毫无保留的呈现在她面前。微白的唇角还溢着血,淌着黝黑的颜色。朦胧中,她泪眼迷离的笑着,“我知道是你,左不过一直不甘心,偏要看一看,却总是不敢。”
“朕如你所愿。”银色的面具咣当一声落地,轩辕墨便站在那里,一如初见时的墨发白裳,衣袂翩然。
离歌瞪大了眸子,而后盯着一侧的黑衣人。却见他俯身拾起地上的银色面具,眉目间晕开一丝微凉。有人卸了面具,就会有人捡起重新戴回去。他细细的抚去面具上的尘埃,眉睫微垂,再不教人看清眸中颜色。
叶贞低眉轻笑,“自那日从国公府回来,我便知道是你。你既有你的苦衷,我自不必相问。你当时机成熟愿告诉我便告诉我,不愿告诉我,我也无需知晓。左不过心底总会觉得空落落的,没能看到真容,还是觉得心有不甘。这算不算矛盾?”
下一刻,他忽然揽她入怀,“这样也好。”
离歌歪着脑袋背过身去,搔了搔头,想着是不是该出去。这般温馨的画面,委实不宜外人在场。想了想,离歌一把拽了黑衣男子往外走,“走吧走吧,诚然是大红灯笼高高挂,受不得这腻歪。”
及至外头僻静处,离歌才算松了口气,“风阴,你这面具下的日子何时结束?”
他扭头看她,“天下太平之日,风阴消失之时。”
离歌微怔,良久没有回过神来。
营帐内,叶贞捏了毛巾,轻轻擦拭着他唇上的污血。他替了她淬了毒的暗器,如今整张脸煞白如纸。黑暗中她依旧能将他看得仔细,源于他的音容笑貌早已刻入脑子里,便是闭着眼睛也能分得清楚五官轮廓的位置。
“你到底还是来了。”他低低的开口。
叶贞的手顿了顿,“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轩辕墨轻笑,“你可在怪朕?”
“怪你作甚?怪你以命相付?还是怪你设个套让我不惜生死的追随?”她轻叹一声,“不过你此行太过冒险,皇权抽离宫闱反而混迹战场,无疑以卵击石。”
他的手拂过她的眉心,“有你何惧。”
羽睫微微垂下,她扭头望着他,“我该庆幸得了良人相守,还是该忏悔毁了一朝明君?”
闻言,轩辕墨起身伫立窗口,依旧是一贯的负手而立。
她站在背后看他冰凉的背影,墨发白裳,风过帘动,掀起他散落的鬓发随风舞动。看不清他的容脸,却能感觉到来自帝王心中的凄寒。
她忽然觉得,越靠近他的世界,那种危机感就会越发紧迫。她无法想象,十岁登基的他是如何熬过这漫长的八年,是委曲求全,还是暗自蛰伏,这其中的酸甜苦辣旁人不懂,她亦无法感同身受。
“朕的江山还在这里。”良久,他才低冷的吐出一句话。侧过身子看她,外头的月光正好落在他的脸上,将他冷峻的容色衬得极不真实。
“我也在这里。”叶贞莞尔。
嘴角微扬,轩辕墨拦了手,一如往昔般的开口,“贞儿,过来。”
她将手置于他的掌心,却感觉到格外的冰凉,甚至于有些细微的轻颤。不觉拧了眉,担忧的看着他微白的面色,“你怎样?”
“无碍。”他却不在意,只是顾自揽她入怀,“明日便是交战之期,你莫乱走,战场不比宫闱。朕必须亲自上阵,鼓舞军心,彼时……”
“我等你回来。”不待他说完,她已接过话茬。
他只是点了点头,“嗯。”又转了话锋,“让离歌寸步不离的守着你,慕风华动了杀心,诚然不会放过你。”
叶贞挑眉,“这祸是你闯的。”
闻言,他蹙眉低头,“根却是你种的。”
一时间,她哑然失语。素来不知道当朝帝君也懂得狡辩,唇枪舌战丝毫不输市井之徒。叶贞有些没奈何的盯着他,诚然应了那句古话:女人是祸水,男人是祸根。
左不过到了他这里,却被反了过来。
委实让人苦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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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着她良久,想着也不能出来太久,她刚要开口,他却比她快一步松了手,“走吧,别叫人发现了。军营重地,女子不得擅入,必得时刻谨记。”
叶贞点了点头,虽说自己本意也是要离开,奈何从他嘴里说出来,却觉得心头空落落的难受。及至门口,她转身,依旧见他素衣白裳,负手而立。
敛了眉,叶贞快步出门。
身后,轩辕墨眉色紧蹙,身子微颤,胳膊轻轻垂落,有血沿着指尖快速坠落。
240。风大人为国捐躯
战鼓擂起,喧嚣入云。兵临城下,两军对峙。烽烟起,尘嚣尽,将军白马立军前。挥剑定,江山摇,一声长啸豪情壮。
策马立于军前,轩辕墨一身盔甲于阳光中熠熠生辉。风阴在侧,洛云中在旁,便是三足鼎立之势,冷睨远处的戎族大军。
战书下,单骑将处。
戎族自诩马上天下,铁骑尤为精锐,大有锐不可当之势。哒哒的马蹄声,伴随着两名戎族大将手持长枪冲上前。
风阴挑眉,与副将元烈一道策马迎敌。
风烟滚滚的沙场,便听得清晰的兵刃相接之音,而后是银白色的面具在阳光下刺人耳目。只听得一声凄厉的惨叫,敌军将领被风阴一剑斩杀阵前。风阴剑尖微挑,便已经将头颅挑在剑端,手法干净利落,凌厉慑人。
元烈亦不甘示弱,一刀砍下敌军的脑袋,揪着头颅发髻,朗声大笑。
戎族君主奉为“狼主”,现下君主乃有不败之勇称呼的耶律楚,生得一身冷戾之风,嗜杀成性。浓眉阔目骤然高挑,一声令下,万马奔腾。
轩辕墨策马而立,一手勒着马缰,一手竖直垂着。锐利如鹰隼的眸子快速掠过厮杀不休的战场,风阴激战沙场,鲜血几乎染红了他的衣衫,连带着面具上的血色都呈现着诡异的光泽。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世间最残酷的杀场,人命在这里早已被人无视。要想活命,只能不断的厮杀,杀死身边所有的敌人。不管你愿不愿意,踏入这里,就只能用手中的武器捍卫自己的所有。若江山,若家园,若……性命!
宫闱杀人,不过是一句话,这里却是各凭本事。
将领的一句话,许是能覆灭一支军队,又或者覆灭自己的所有。
容不得一丝一毫的错漏。
眉目轻垂,轩辕墨面不改色,看着血染黄沙的惨烈一幕。
洛云中在不远处策马而立,却是盯着轩辕墨的面色沉思良久。复而望着硝烟弥漫的沙场,略有所思。
耶律楚的大军皆是训练有素的铁骑,素来以骁勇善战为名,大彦的铁骑根本无法与之抗衡。久而久之便落下阵来,略显疲怠之势。军心挫败,诚然不利交战。
心下微怔,轩辕墨冷了眉眼,握紧了马缰。
戎族大军越战越勇,大彦朝的军队却开始连连败退,然……轩辕墨凝了眉,眸色嗤冷无温。原来是这样……
“皇上,此战不宜,还是撤退吧!”洛云中忽然上前道。
轩辕墨冷睨他一眼,嘴角却是微凉的弧度,“国公爷这便要认输吗?”
“皇上,不可白白牺牲有生力量。这戎族大军锐不可当,还会暂避风头为好。待重整旗鼓再来便是。”洛云中道,也不待轩辕墨回声,冲着身旁的军士冷喝,“立刻鸣金收兵!”
“慢着。”轩辕墨盯着远处厮杀的风阴,眸色冷到极致,“现下还不是收兵的时候。”
“皇上,这不是破釜沉舟之战,两军若不能势均力敌,只能避其锋芒谋定而后动。”洛云中面色铁青,“何况现下戎族铁骑凶戾,我军长途跋涉,尚未休整完毕,实在不宜再战。应退居丹阳城固守,再谋下策。”
轩辕墨深吸一口气,别有深意的盯着洛云中的面色良久,脖颈间青筋暴起。望着厮杀不休的战场,轩辕墨眸色肃杀至绝。
见轩辕墨依旧不松口,洛云中眸色微转,“皇上难道要置三军于危难之地?”忽然冷哼一声,“正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皇上得罪了!臣不能不为三军顾虑,不能白白损兵折将。”
话音刚落,陡然一声高喝,“鸣金收兵!退入丹阳城。”
轩辕墨怒然,“你敢!”
鸣金收兵的号角已经吹响,大彦朝的军队开始急速撤离,风阴生恨,一剑将身旁的戎族将领砍杀在地。彼时他单骑迎敌,已然动了耶律楚的杀心,如今耶律楚的将领们悉数围拢在风阴周围。
身后的大彦朝军队已经快速撤离,风阴却因为被纠缠不休,而落在了后头。
轩辕墨面色骤变,心头暗叫不好!
该死!风阴有危险!
这绝对不是个好兆头,戎族的将领已然视风阴为死敌,非要置其于死地不可。招招致命,在大彦军队撤离之后将风阴强行留下。风阴若再不自救,只怕戎族的大军一拥而上,他就会变成孤军作战,彼时……九死一生。
“风阴,撤!”轩辕墨高声厉喝。
风阴一剑斩杀一名大将,脊背处却重重挨了另一人的刀子,登时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素白的衣裳。瞬间,握剑的手止不住的颤抖,眸色已然全变。
轩辕墨怒不可遏,“来人!”
“皇上!”洛云中冷道,“戎族大军来势汹汹,危急万分,还望皇上暂避丹阳城。”
“你没看见风阴还在为国抗敌吗?”轩辕墨恨意阑珊。
洛云中面不改色,“风大人为国捐躯,臣等一定会铭刻在心,以风大人为榜样。下次杀敌,定然会战无不胜。”
这一句“为国捐躯”,轩辕墨已经知道洛云中要置风阴与死地的意思。什么危急万分,左不过是他想藉此斩断自己的羽翼,杀了风阴,断了他的后路。洛云中,朕不会让你得逞。
眼看着风阴已经跌落马背,翻滚着在地上抵死抗争。轩辕墨的手缓缓触向自己的腰际,那里有一只玉笔,只要拉开玉笔末端,就会有美丽而绚烂的焰火响彻天地之间。到那时……
谁知他刚取出玉笔,远处的风阴骤然腾空而起,冷剑霎时离手,直逼轩辕墨而来。
风声鹤唳,轩辕墨陡然瞪大眸子,却见冷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自己的耳畔划过。“咚”的一声响,将一支暗箭当空圻断落地。
轩辕墨心惊,见着风阴的冷剑笔直没入土中。
远处,风阴被人一掌打落在地,鲜血自口中喷涌而出。马声嘶鸣,飞扬而起的马蹄眼看就要落在风阴的身上。
“风阴!”轩辕墨一声高喊,谁知他还没能来得及拉开玉笔,便有冷箭以三百六十度风中急速旋转之势扑过去。
顷刻间,马上的敌军纷纷落地,连带着马匹都被冷箭射死在地。
风阴一咬牙,趁着空档用尽全身气力纵身跃起,终于落在轩辕墨身侧。轩辕墨伸手,“上来!”
一把拽了风阴上马,轩辕墨冷睨洛云中一眼,登时策马追随大军而去。
身后,洛云中眉目生冷,冷喝一声,“废物!”
眼看着戎族大军将至,洛云中随即领着心腹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