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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说我爱你-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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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美国那艘杰希卡号走是一样的。”她并不知道孙敬仪的心事,只以为是担心安
全或是其他。她此次出来,慕容沣给了她二十万元的旅费,又另外给了她十万元
零花,以此之数,不论在国内还是在扶桑,已经可以置下相当豪富的产业了,因
而作废数百元的船票,实在是不值得一提。何况像这种情形,一般船务公司会给
予赔偿,所以她丝毫都未放在心上。

    船自然减速慢了下来,在海上又走了四天,才返回惠港。船入码头立刻被拖
去船坞进行检修,船上的客人由船务公司安排到旅馆住宿。像静琬这样头等舱特
别包间的贵宾,特意安排到外国人开的惠港饭店。孙敬仪到了如今地步,只得硬
着头皮,先随侍静琬到饭店里安置下来,立刻派人去向慕容沣发电报。

    静琬在船上一个礼拜,差不多什么东西都没吃下去,精神已经是极差,在饭
店里洗了一个热水澡,又安稳睡了一觉,第二天起来,真有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吃过了午饭之后,就叫兰琴:“饭店怎么没有送报纸来?咱们在海上漂了七天,
真的像世外桃源似的,一点时事都不晓得了。”

    兰琴听见她问报纸,心里不由打了一个突,面上堆笑:“我去问问西崽,是
不是送漏了。”

    她借故走出来,马上就去找孙敬仪,谁知孙敬仪好容易要通了往乌池的长途
电话,正讲电话去了,兰琴只得在他房间里等了一会儿。如果没有你(2 )

    静琬见兰琴去了十余分钟仍未回来,就对另一名使女小娟说:“你去看看兰
琴,若是今天的报纸没有就算了,叫她回来。”小娟答应着去了,静琬一个人在
屋子里,因为汽水管子烧得极暖,总让她觉得有点透不过气来,从窗子里望了望
天色,拿了大衣穿了,走下去到花园里散步。

    天气很冷,天空阴暗晦涩,乌沉沉的云压在半天里,低得仿佛随时要塌下来。
北风虽然不大,可是又尖又利,往人身上卷过来,令人觉得寒意侵骨,她虽然穿
了大衣,仍旧不由打了个寒噤。刚转过假山,看到小池畔有一张露椅,因为假山
挡住了北风,这里很幽静,又很暖和。静琬见露椅上有一份报纸摊开铺在那里,
于是随手拿起报纸,向露椅上拂拭了灰尘,正待要坐下去,忽见那报纸上所登头
条,套着红色的标题印刷,格外醒目,那一行字清清楚楚地映入眼帘中来:“慕
容沣启事”,她不由自主看下去:“中外诸友对于沛林家事,多有质询者,因未
及遍复,特奉告如下:侍妾尹氏,随军之际权宜所纳,本无婚约,现已与沛林脱
离关系。今沛林并无妻室,惟传闻失真,易生混惑,专此布告。”

    她只觉得报纸上的字一个个都似浮动起来,耳中惟有尖锐的啸音,像是无数
的声音冲撞进来,又像是成千上万只的黑鸟扇动着双翼向她直直地冲过来,四面
都只剩了气流咝咝的回音。报纸从指尖滑落了下去,她的腿也像是突然失了知觉,
只晓得木头一样地钉在那里,她紧紧攥着一样东西,那东西深深地硌到手心里,
手心里这一丝疼痛终于唤醒她。

    她仿佛噩梦醒来一样心悸,心像是被抽紧一样,只是一缩一缩,胸口处一阵
阵往上涌着腥甜,她弯下腰去,体内最深处抽搐着剧痛,她的手无力地垂下去。
这竟然不是噩梦,而是真的,她竟然没有半分力气挪动双腿,这一切竟是真的。
身后粗粝的山石抵着她的背心,她恍惚地扶着那山石,才有气力站稳,摊开手心
来,方知道自己紧紧攥着的是慕容沣留给自己的那块怀表,兀自嘀嗒嘀嗒地走着。

    兰琴远远就看到她站在这里,三步两步赶上来:“夫人,您怎么了?”

    她紧紧抿着嘴,目光如同面前小池里的水面一样,浮着一层薄冰,散发出森
冷的寒意:“孙敬仪呢?叫他来见我。”兰琴一眼瞥见地上扔的报纸,心不由一
紧,赔笑道:“这里风大,夫人还是回房去叫孙侍卫来说话吧。”静琬不言不语,
任由她搀扶着自己回房间去,孙敬仪听到这个消息,真如五雷轰顶一样,只得硬
着头皮来见她。

    静琬并不责备他,语声极是轻微:“如今你们六少在哪里?”孙敬仪见事情
败露,只得道:“听说六少现在在乌池。”乌池为永江以南最有名的大都会,乃
是国内最繁华的城市,素有“天上琼楼,地上乌池”的美称。静琬眼皮微微一跳
:“好,那我们也去乌池。”孙敬仪说:“夫人,六少乃是不得已。六少待夫人
如何,夫人难道没有体会?”静琬将脸微微一扬:“他不得已,那么是谁逼着他?
他登出这样的启事来,是为了什么?”孙敬仪道:“求夫人体恤六少,如今局势
凶险,六少让夫人避居海外,也是怕夫人受烦扰。”

    静琬嘴角微微上扬,竟似露出一丝微笑:“那么你老实告诉我,他要娶谁?”
她虽然像是笑着,那眼底隐约闪过的惟有一丝凄楚,更有一种绝望般的寒意。孙
敬仪嗫嚅不语,静琬道:“你不用替他再打掩护,他既登报申明与我脱离关系,
颠倒黑白,视我们的婚姻为无物,如此撇清自己,难道不是为了另娶他人?”

    孙敬仪支吾了半晌,才说:“请夫人顾全大局。”静琬冷笑一声,霍然起立,
回手推开窗子:“孙敬仪,事已至此,我尹静琬死也要死个明白,你若不让我去
向慕容沣问个一清二楚,我告诉你,你防得了一时,防不了一世,我假若此时纵
身一跃,你家六少未必不迁怒于你。”

    孙敬仪方寸大乱,素知她性子耿烈,说到做到,而如果自己执意不让她去乌
池,她激愤之下真的寻了短见,自己在慕容沣面前如何交代?这样一个棘手难题,
左右为难,只得搓着手道:“请夫人千万别起这样的念头,容敬仪去请示。”

    静琬亦知没有慕容沣的命令,他断不敢让自己去见他,所以淡然道:“那就
去给你家六少挂电话,就说如今我只要见他一面,当面问个清楚明白,此后必然
再不纠缠于他。”

    慕容沣接到孙敬仪的电话,心里先是一沉,竟然有几分惊惧。

    可是转念一想,静琬既然已经知情,如果自己当面向她剖析利害,或者还有
法子转圜,如果避而不见,她的性情刚烈,说不定真的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他大为光火,急怒之下大骂孙敬仪无用,孙敬仪听着他的训斥,也只是垂头丧气。
慕容沣虽然发了一顿脾气,最后还是说:“既然她想要见我,你好生护送她回承
州,我此间事一了结,马上赶回承州。”如果没有你(3 )

    他挂上电话之后,一腔怒火,无处发作,随手抓起电话旁的烟灰缸,就往地
上一掼。侍卫们见他大发雷霆,皆是屏息静气。沈家平硬着头皮道:“六少息怒,
和程家约的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六少还是先换衣服吧。”

    慕容沣怒道:“换什么衣服,穿长衫难道见不了人吗?”沈家平知道他的脾
气,只得满脸堆笑道:“今天有好几位女客,六少素来雅达……”慕容沣不耐烦
再听他啰嗦,起身去换西装。

    程家在乌池置有产业,就在乌池的爱达路,前后都有大片的花园,以程氏先
人的字命名为“稚园”,因为乌池冬季温暖,所以每至深秋初冬,程家便至乌池
的稚园避寒。花园掩映着数幢西式的房子,其中有一幢精巧的西班牙式建筑,就
是程家两位小姐日常在乌池所居。

    程家最小的一位小姐程惜之才十五岁,正是贪玩的年纪。她蹑手蹑脚走到姐
姐谨之的房间里来,见谨之坐在法式的沙发榻上听外国广播,几本英文杂志抛在
一旁,于是问:“阿姊怎么还不换衣服啊?”谨之没提防,被她吓了一跳:“你
这小东西,走路和猫儿似的。”惜之笑嘻嘻地道:“因为你在出神,才被我吓了
一跳,难道你是在想着……”谨之不容她说下去,就伸手去捏她的脸颊:“你回
国不过半个月,就将国人的恶习学到了。”惜之道:“我都没说完,是你自己对
号入座。”谨之微微一笑:“我也没说什么恶习,你难道不是自己对号入座?”
惜之扮了个鬼脸,正欲说话,只听佣人说:“大少奶奶来了。”

    程家虽然是新式的家庭,所有的少爷小姐全都是在国外长大,可是因为程氏
主母去世得早,这位长嫂主持家务,所以几位弟妹都十分尊敬她。谨之与惜之皆
站了起来,见大少奶奶进来,都笑着叫了声:“大姐。”

    原来程允之娶的是世交穆家的大小姐穆伊漾,因为两家有通家之谊,皆是从
小一块儿长大,所以这位穆伊漾过门之后,程家的几个弟妹都没改过口来,仍旧
叫她姐姐,反而亲切。

    此时穆伊漾笑盈盈地道:“守时是国王的美德,谨之怎么还没换衣服?”谨
之自幼在国外长大,本来就落落大方:“我就穿这个不行吗?”她素来都爱西式
的洋装,此时穿了一件银色闪缎小福字的织锦旗袍,楚楚有致。穆伊漾端详道:
“就这样也极好,我们谨之穿什么都好看。”惜之陪着谨之,穆伊漾就先下楼去。
程允之本来坐在楼下客厅里吸烟,他是西洋派的绅士,见着太太下楼,马上就将
烟熄掉了,问:“谨之准备好了吗?”

    穆伊漾说:“她就下来。”又道:“你这么热心,真叫人看不过去。”程允
之苦笑一声:“太太,如今连你也这么说?

    外面的人都说我用妹妹去巴结慕容沣,我真是哭笑不得。“穆伊漾道:”我
看你是从心里都快笑出来了,要不然慕容沣一来提亲,你就忙不迭地答应?“程
允之说道:”我哪里有你形容的这样,我不过对他说,我们是新式的家庭,婚姻
大事,还得看谨之自己的意思,是谨之自己点头同意,这件事情才算是确定下来
啊。“

    穆伊漾道:“那还不是因为你劝谨之。”顿了顿轻声道:“反正这桩婚事,
我持保留意见。”

    程允之笑了一声:“谨之又不傻,像这种如意郎君,天下哪儿找得出第二个
来。除了家世差了一点,才干相貌年纪,样样都叫人无可挑剔……”穆伊漾道:
“得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如今他平定了江北十六省,今后前途更是无可限量,
他来向谨之求婚,你当然千肯万肯。我是替谨之着想,听说这个人颇多内宠,我
怕到时委屈了谨之。”

    程允之笑道:“你这是杞人忧天,谨之虽然不卑不亢,惟独要他做了一件事,
这件事就够显出谨之的手段来了。”

    穆伊漾道:“不就是让他登报与那位姓尹的夫人脱离关系吗?就是因为他答
应谨之,肯发这样的启事,我才觉得寒心。姑且不论那位尹小姐是何身份,这位
尹小姐就算不是糟糠之妻,只是随军之妾,但她随在军中,到底算是与他共患难,
而且我听说这位尹小姐为了他离家去国,连后路都绝了,他这样薄幸,真令人齿
寒。这样的男子,怎么能令人放心?”

    程允之一时无法辩驳,只得道:“成大事焉能有妇人之仁,你这是妇人之见。”
穆伊漾道:“我们这样有情有义的妇人之见,比起你们无情无义成大事,自然是
大有不同。”程允之素来对自己的夫人颇有几分敬畏,听她如此说,怕惹她生气,
笑道:“现在是民主的新社会,只要谨之自己觉得好,我们做兄长的,还能有什
么说的呢?”如果没有你(4 )

    穆伊漾道:“谨之素来有大志,我倒不担心她会吃亏。唉,只是谨之年轻,
此时想要的,未必就是她以后想要的。”

    吃过晚餐之后,慕容沣与程氏兄妹们一块去国际饭店跳舞。谨之自中学时代
就是女校的校花,像这样时髦的玩意自然十分精通,慕容沣也十分擅长,两个人
自然吸引了舞池里许多人的目光。惜之坐在一旁喝果子露,对程信之说:“四哥
你瞧,阿姊和慕容六少多么相配。”

    程信之见着一对璧人翩翩如蝶,也不禁面露微笑。那一曲舞曲完了之后,慕
容沣与程谨之并没有回座位上来,只见慕容沣引了程谨之走到露台上去了。他往
国际饭店来,早有大队的侍卫穿了便衣随侍左右,此时那些便衣的侍卫,就有四
个人跟随过去。两个人把住了往露台的门,另两个人则在走廊里踱来踱去,隔上
片刻,就向露台上不住张望。

    惜之见到这样的情形,忽然“扑哧”一笑,对穆伊漾说:“大嫂,他们两个
谈恋爱,后面偏偏总跟着人,只怕一句私房话都讲不成,阿姊一定觉得怪难为情
的。”程允之道:“这有什么难为情的,真是小孩子不懂事。”

    那西式的露台上,四面都是玻璃窗,因为时值初冬,窗子都关上了,汽水管
子的暖气正上来,露台上的玫瑰一簇簇馥郁地绽放着。谨之在沙发上坐下来,慕
容沣随手折了一枝玫瑰,将它簪到她的发间去,她微笑着望着他:“你今天晚上
怎么有点心不在焉?”他说:“北线还没有停战,陆陆续续的战报过来,军情时
好时坏,所以我想订婚仪式一结束,就立刻回承州去。”

    谨之道:“你有正事要忙,那也是应当。”她本来平常并不与他特别亲密,
今天却像是寻常小女子一样,与他商量订婚时的各种细节。酒宴、衣服、宾客、
礼物……种种不一而足。慕容沣只得耐着性子听着,她因为在国外住了很多年,
常常一时想不出中文词汇,脱口而出的英文说得反而更流利。她的国语微带南方
口音,夹杂着英语娓娓道来,那声音甚是妩媚。因为她衣襟上用白金别针簪着一
朵意大利兰,他一时突然恍惚,仿佛有茉莉的幽香袭人而来,可是明明是冬天里。
他回过神来,笑着对她说:“只要你高兴,怎么样都行。”

    谨之仍旧是微笑着:“你这个人,不像是这样千依百顺的性格,两个人的订
婚礼,你为什么说只要我高兴,你难道不高兴?”慕容沣说:“我自然高兴,难
道我顺着你,你也不乐意?”谨之不知为何,隐隐觉得有一丝失望,下意识转过
脸去。露台之下就是最繁华的街道,靠着饭店这侧的路旁,停着一溜黑色的小汽
车,一直排到街口去,皆是慕容沣带来的侍从车辆。饭店这附近的道路两侧,更
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除了慕容沣带来的卫戍近侍,还有乌池市政警察局派出
的大批警力。路上的闲人与寻常的车辆,早在街道那端就被拦阻在外,她见了这
样无以复加的浩荡排场,不由自主就微笑起来:“我当然乐意。”

    虽然订婚礼双方从简,并没有大宴宾客,只是宴请了最密切的一些亲朋。但
因为这联姻着实轰动,所以全国大小报纸,无一不以头版头条刊出消息,言道是
“南北联姻”。

    慕容沣乘了专机回承州,承州机场刚刚建起来不久,一切都是簇新的。他本
来就不习惯坐飞机,下了飞机后脸色十分不好。何叙安来机场接他,先简明扼要
地报告了北线的最新战局,慕容沣问过了一些军政大事,最后方问:“夫人呢?”

    何叙安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指静琬,于是道:“夫人由孙敬仪护送,
前天已经上了火车,明天下午就应该到承州。我已经叫人安排下住处,就在双井
饭店。”慕容沣道:“不用另外安排什么住处,等她一到,就接她回家。”

    他说的家,自然就是指大帅府。

    何叙安微微一惊,说:“六少,只怕程家那方面知道了,不太好吧……”慕
容沣道:“程家要我发的启事我也发了,可她到底是我的人,我总不能抛下她不
管。”

    何叙安道:“六少,事情已到了如今地步,何苦功亏一篑?”慕容沣本来脾
气就不好,又旅途劳累,更兼一想到静琬,就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感情,脸色
一沉,陪他同机回来的朱举纶见机不对,叫了声:“六少!”慕容沣素来肯给这
位半师半友三分薄面,强捺下性子:“这是我的家事,诸位不必操心。”

    朱举纶道:“六少的家事,我们的确不宜干涉。可是事关与程氏的联姻,六
少自然能明白轻重缓急。话说回来,程家要求启事中外,简直就是给六少下马威,
咱们还点颜色给他们瞧瞧,倒也不妨。”顿了一顿,说道:“至于如何安置尹小
姐,还请六少三思。”如果没有你(5 )

    二十四

    静琬只迷迷糊糊蒙眬睡着了片刻,旋即又醒来。背心里有涔涔的冷汗,火车
还在隆隆地行进,单调的铁轨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她的手按在胸口上。车窗上
垂着窗帘,她坐起来摸索着掀开窗帘,外面只是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兰琴就在她床对面的沙发上打盹,听到声音轻轻叫了声:“夫人。”这个称
呼异常地刺耳,她慢慢地垂下手去,兰琴没有听到回应,以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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