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对于这点,我很担心,小孩子的心灵很脆弱,我怕她受到外界异样的眼光。
星月圆碌碌的眸子看着我,慢半拍的她隔了一会儿甜甜地喊了我一声:“干妈,妍姐姐什么时候回来呀。”
第362章:傅容庭的反常
星月问我最多的就是丫丫什么时候回来,丫丫在哪里。这就有点像现在很多人给父亲打电话的时候。通常都是问,爸。我妈在哪里,如果没有这一茬事,估计也想不起给自己的父亲打电话。
“妍姐姐很快就回来了,星月,你是不是很喜欢妍姐姐?”
我耐着性子等星月几分钟后回答:“喜欢妍姐姐。”
“那以后让星月跟着妍姐姐去上学。星月愿意吗?”我想着以星月的聪明劲儿,加上有丫丫的护航。问题应该会少点。
因为星月还不知道上学是什么意思,她思考了许久。反应的比之前更慢了一些,后来她半懂不懂的点头:“星月愿意跟着妍姐姐。”
跟反射弧长的孩子说话都快让我睡着了,对这个可爱的孩子微微一笑,让她看自己的漫画书。这次奇怪了,她反应也不迟钝了,立马点了点头。低头看自己的漫画书去。
我有些哭笑不得,真希望这个孩子能正常。以后好起来,反应这么慢,真怕她以后跟人交流会遇到阻碍。
半靠在床头。也渐渐地真睡着了。醒来后,星月已经被我妈给抱了出去,已经到了晚上,傅容庭今晚奇迹般的凌晨了还没有回来,想到他的伤,想到被我救了而又离开的姚天明,我立马摸起电话给他打了过去。
幸好这次他接的很快,慵懒的嗓音传过来:“楼笙,什么事?”
“你今晚不回来么?”我抬眸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两点了。
“今晚有点事,乖,早点休息吧,别等我了。”
电话那端,隐约间有嘈杂的音乐声传来,就是那种娱乐场所才会有的声音,甚至还有女人的娇媚声。
傅容庭做事有分寸,知道他肯定是不会在外面乱来,做对不起我的事,可说不担心是假的。
“容庭,已经很晚了,你的伤……”
不等我说完,他匆匆地说了句:“听话,早些歇息。”就挂了电话。
一切担心跟疑惑都堵在了喉咙里,没有机会说出去。
连续两晚反常的傅容庭让我心里很不安稳,第二天我就去找了连成杰,我没有提前给他打电话,知道他在这个点一定会在家里陪萧寒,也就开车去了。
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之前我也常来看萧寒,他家的保姆也认识我了,听见门铃声给我开了门,让我进去,知道我是来找人的,也不等我问,她就笑着说:“先生正在后园陪太太呢。”
“谢谢周妈。”我朝保姆点了点头,自己一个人去了后园,连成杰家里的后园可不像徐家,不像傅家老宅,连一颗花草都很名贵,有山有水的,连成杰家后园只有大片大片的油菜花。
对,没错,就是油菜花,田间最美的花朵。
因为萧寒喜欢,连成杰将自家后园全给种上了油菜,现在正值油菜花开的季节,一眼看去,那一片黄嫩的小花朵,一簇簇地攒在一起,真是漂亮。
老家的油菜花也很美,在那山沟里汇成了金黄色河流,站在田埂上,仿佛望不见尽头,美的就像是金子,在阳光下,金灿灿的,微风吹拂下,摇曳生姿,晃花了人儿的眼。
楼箫曾兴奋的问我:“姐,你说那油菜花是不是都到天边去了,天那边是个什么样子的,姐,你知道吗?”
我摇着头:“不知道,但姐总有一天会带着你去看看,看看天那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
楼箫并没有因为我的话而高兴,只是垂下眸子,眸光黯然:“姐,咱们这辈子怕是出不了这穷沟沟了。”
那年楼箫才五岁,脸上带着与年龄不符的绝望,一切渴望都被大山,被我妈的疯癫,村里同伴的嘲讽给吞没了。
我看着不远处的那对人,一阵风吹来,像是将什么带进了我眼里,忍不住眼眶酸涩,我睁了睁眼睛,在连成杰与萧寒同时扭头看过来那一眼,扬起一个最明媚的笑。
连成杰推着萧寒走在花田里,天很蓝,花很美,人很好,围绕着油菜花的蜜蜂嗡嗡叫,他们的影子在地上,相依相偎,没有缝隙。
我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发,笑着走过去,萧寒坐在轮椅里给我打招呼:“楼笙,你来了。”
萧寒的身子每况日下,因为长年吃药,一会儿又病发进医院,瘦的没几两肉了,脸颊两边都凹了进去,眼神里没有了光泽,那双漂亮的眸子,被忧郁浸染,她的皮肤不是白的病态,而是她本身就生病了,皮肤下的细小血管都是那么清晰的呈现在我们的面前,手背上密麻的针孔就像是一根针刺在心尖,心脏疼的骤然一缩。
萧寒就像一朵即将凋零的花,在阳光下扬着微笑,让人看着心疼。
“今天身体好点了吗?”我蹲下身,握住她纤瘦的手,瘦的有点硌手。
“还是老样子。”她说话有气无力的,声音里透着疲惫,脸上却向我露出最美的微笑:“孩子们都还好吗?快满周岁了吧。”
“嗯,这马上就要周岁了,容庭准备给两个孩子举办一个生日宴会,到时还等你这个干妈来给两个孩子庆生。”
“好,好,到时我一定去。”萧寒笑着答应,可我们都知道,以她的身体状况,参加不了。
知道萧寒身子不好,也没敢跟她聊太久,她吃药的时间到了,连成杰本想推她进去,她没让。
“成杰,你陪楼笙吧,让周妈来就可以了。”
萧寒是个很聪慧的人,她是看出我来找连成杰有事才会如此说。
可连成杰又怎放心让别人来照料萧寒,执意道:“我先带你进去。”
我也赶紧说:“我在这儿转转,晒晒太阳,让连成杰先带你进去吧。”
萧寒也不好再说什么,连成杰对我说了一声:“楼笙,你先在这里等一会儿。”带着萧寒进屋了。
仔细算算日子,连成杰跟萧寒结婚也快两年了,这两年里,萧寒一直被病痛折磨,连成杰看在眼里,却爱莫能助,病魔就像是一条无形的追命索,几乎让萧寒撑不住,她对连成杰的爱,在此刻,并没有让她更为坚强,反而摧毁了她最后的意志。
她曾有次想过轻生,不再拖累连成杰,被周妈及时发现,送进医院抢救。
连成杰今年也三十六了,在他这个年龄的,多少人孩子都打酱油了,可连家尚未有一子半女,连家单传,萧寒这个病根本就不能生孩子,二老也是急切。
我能够理解萧寒,当你深爱一个人的时候,忽然你发现自己的爱于对方是一种负担,那你一定会无所适从,直到崩溃。
最近我也在审视自己跟傅容庭的这段婚姻,我们的爱没有裂痕,可似乎又多了点什么,少了点什么,说不清道不明。
我走在油菜花田的小径上,和煦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鼻尖萦绕的是花香,耳边不断响起的是蜜蜂勤劳工作的声音。
寻了一处木椅坐下,眼睛盯着眼前的这一簇油菜花,木椅就在田埂上,脚轻轻一勾,手轻轻一伸,油菜花的花粉便留在了手心,留在了鞋面。
在等连成杰的期间,我从手提包里掏出了烟,掏出了打火机,跟傅容庭感情稳定之后,我不需要在深夜里抽着寂寞,不需要用辛辣来刺激自己的泪腺,那时候我不需要将悲伤以眼泪的方式发泄出来,这玩意儿曾戒掉了一段时间,直到后来,孩子丢了,这玩意儿,又在我指尖缭绕。
我曾对着指尖明灭的烟蒂许愿,希望我的孩子早日回来。
连成杰走过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两杯刚煮好的咖啡,见我指尖缭绕的烟雾,他皱了皱眉,眉宇间有淡淡心疼:“喝这个吧,烟抽多了对身体不好。”
在连成杰的身上,你永远闻不到烟味,曾经是淡淡的木兰花味,后来变成了消毒水的味道,或者是淡淡地药味。
我将烟蒂扔在脚下,高跟鞋轻轻一碾,咖啡的醇香很快将烟味覆盖,抿了一口,就知道这咖啡是出自连成杰之手,舌尖初尝是苦涩,滑入喉咙便是甘醇。
舔了舔嘴角,我评价道:“味道一如既往。”
“那看来需要进步了。”连成杰轻扬着唇角:“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一笑:“你们的眼光怎么都这么毒,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难道我的心事都写在脸上吗?”
连成杰温温一笑:“你确实是一个藏不住事的人,什么表情都表现在脸上,今天来找我,是什么事?”
我跟他一同看向这片金黄的油菜花田,随后歪头看了他一眼:“你这么会看,不如猜猜我来找你有什么事。”
以连成杰的心思,肯定是猜得到的。
“楼笙,你不怕我这里没有你想要的答案吗?”
“这么说来,是他跟你打过招呼,不愿意透露了?”我伸手摘了一朵面前的油菜花说:“我这段时间很不安,这大半年来,你们一个个变得都让我看不透了,沈晨北去了美国,一去就不回来,要是我不主动联系他,他都不会想着给我一个电话,他连丫丫都不想了,而容庭呢,他的心思也藏了起来,我甚至不知道他背着我干了什么事,昨天,他受伤了,却对我只字不提,而在同时,姚天明被砍伤在弄堂里,若不是我经过救了,现在他已经死了。”
第363章:面朝花海,春暖花开
连成杰面露惊色:“傅容庭对姚天明下手了?”
“你难道不知道这事?”我也很是惊讶:“我一直以为你们都是通了气的,你不是也一直在找楚天逸吗?”
连成杰摇了摇头:“我虽然也一直在找。但对于傅容庭做了什么。在做什么,我不太清楚。听到你说他对姚天明下手,我很惊讶,你知道,此刻对姚天明下手,断了楚天逸一只臂膀。可同时也很容易将自己陷入不复之地。”
“这正是我担心的,姚天明说。容庭手上可不止沾了这点血,我知道孩子丢失后。他很自责,向我承诺一定将孩子带回来,为此,他变了。变得……心狠手辣了。”
我想到他曾想要了傅宛如的命,后背便一片冰冷,就是这暖阳也融化不了。那时候我都没有意识到这点,总觉得那是人的一时气愤才会做出的决定。而且傅宛如也确实做了许多害人的事,直到此刻我才猛然发觉,那时傅容庭动了杀心。源自他的心变冷了。
从前的冷是性格使然。而现在,是一条条人命,是遭遇让他心变得冷血了,对人命,他已经是漠视了,当然,除了他爱的人。
不过这依然让我觉得可怕,那此刻的傅容庭,跟楚天逸又有何区别?
瞧出我的脸色不对,连成杰温声安抚:“楼笙,你也别多想,如果不是自身或者是身边的人受到伤害,我想他是不会动手的,万一这是姚天明想对傅容庭动手,而傅容庭只是自卫,你此刻的不是自己吓自己吗?”
我抬眸望进连成杰如墨般的眸子,他的安抚,总是那么深得人心,我抿唇说:“我知道,可若要以付出为代价才能找回孩子,我真的无法去抉择。”
都是我爱的人啊。
连成杰露出微笑,笃定的语气说:“无论如何,我想他都不会做让你伤心或者害怕的事。”
这点我也很笃定。
“你知道沈晨北现在怎么样,在干什么吗?”我喝了手中咖啡一口问。
连成杰不明所以反问:“他不是在美国治疗眼睛吗?”
我盯着浓稠的咖啡讷讷道:“真的是如此吗?”
治疗眼睛需要连一个电话都如此吝啬,一个视频也不敢接吗?
我的疑问是在问我自己,在问这些美丽的花朵,说给风儿听,说给大地听,我想,它们比人更诚实。
连成杰好看的手有节奏的敲打着咖啡杯口,面色有些凝重:“楼笙,你是在担心什么?难道晨北他……出事了?”
“不太清楚,只是觉得心里很不安,也很烦躁。”我猛喝了一口咖啡,已经见底了:“或许我不该来找你,你还是回去照顾萧寒吧。”
连成杰连照顾萧寒都已经花去大半部分精力,又要管理公司,对于傅容庭跟沈晨北的事,确实有点鞭长莫及。
其实依照沈晨北的脾气,我大概是能猜到他或许在做什么,磕头之辱,瞎眼之仇,他怎能忍气吞声,当初他急于习惯自己走路,急于腿脚恢复,急于一切一切,只因为,他还想着去复仇。
楚天逸之前消失了,沈晨北也接近消失,这不可能如此巧合的。
我起身将咖啡杯放在木椅上,手心忽然多出一抹温暖,连成杰抓着我的手也站了起来,离的我如此之近,独属于男人的气息在我周身环绕,合着油菜花香。
潺潺如流水般好听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楼笙,如果重来一次,你还会如此选择吗?”
我被他突然的问话弄的有点莫名其妙,茫然地看着他,旋即我好像又懂了什么,心中生出酸楚。
我仔仔细细看了看这个男人,男人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连成杰在两者之间,身上散发着成熟稳重的魅力,岁月仿佛在他身上没有留下什么,认识也有七年了,在他身上,除了看见男人魅力的增长,真是没看到一点岁月的痕迹。
说真的,这种男人放在外面,多金,帅气,有魅力,深情又仁善,百分之九十的女人都会选择这样的男人……作为幻想对象。
这种男人,一生只爱一个,如果不是那个幸运的,这种男人,真是沾不得,有毒。
我不知如何去回答连成杰的话,这么多年了,他一直都是克制着自己,情感自当年说开以后,也将其隐藏了,我以为他这些年来照顾着萧寒,那份执着会慢慢淡去,没想,他此刻突然问出这样的话。
明媚的阳光打在我们的手背上,让我看清,他的心此刻就像他手背上清晰可见的血管,暴露在我面前,毫无遮掩的展现。
我已经不是年轻的小女孩,心里不会紧张,不会去脸红,不会去不知所措,只是无奈,艰涩,艰涩地难以开口回答,因为他的眼睛,执着的就像是夜里的繁星,在同一个地方闪亮,同一个地方,等着同一个人。
周妈急走过来:“傅太太,太太找你。”
我迅速将手从连成杰的手心抽回,就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在这光天化日之下。
“我马上过去。”我急回了周妈一声,尔后对连成杰低声说:“如果重来,我希望晨南不要带我去个那聚会。”
如此,我们便不会相遇,不会相识,你便不会执着,我便不会内疚。
“楼笙,其实我们……”连成杰欲言又止,横在半空的手捏了捏,好看的手,好看的脸,好看的眼睛,都被一种叫忧伤的东西浸染。
当时后面的话他未说完,此生,他也没再告诉我,后面到底是什么。
周妈疑惑的在我跟连成杰身上转了转目光,我垂着眸子有点不好意思:“周妈,走吧。”
萧寒在二楼,她的房间正对着油菜花田,躺在床上就可以望见外面的景色,蓝蓝地天,金黄色的油菜花,一大片一大片。
站在萧寒门口时,我有点不敢进去,萧寒此刻又找我,是因为她看到了刚才的一幕?
周妈好心地为我打开了门,并识趣的离开。
萧寒的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药味,她靠着床头坐着,目光黯然地就像被水藻腐烂地一池湖水,散发着刺鼻的臭味,蔓延着一种叫绝望的东西。
不是说有句话叫死水微澜吗?
我怎么没在萧寒的眼睛里看到?我看到的只是一个被爱情,被病魔,婚姻,折磨的只剩下喘气的空壳。
“萧寒。”这样的萧寒让我鼻尖微酸,我收回心神走过去。
萧寒慢慢地转动着脑袋,将目光移向我,露出疲惫的微笑:“不好意思,让你上来陪我,坐吧。”
刚刚吃过药的她很是倦怠,可似乎有什么一直支撑着她,不肯闭上眼睛休息,我想,那应该是对连成杰的不舍吧。
闭上眼睛后,她不知道自己何时能睁开,或者还能不能睁开。
床边放着一把椅子,这应该是连成杰照顾萧寒时坐的,进来的时候我环看了一眼房间,这里面很空荡,也没半点男人之物,也就是说,连成杰与萧寒之间,从未在一起过。
床正面向的是巨大的落地窗,帘子拉开,外面是两米宽的阳台,摆着躺椅,摆着圆桌跟一把大伞,阳光柔美的将阳台照亮,将室内照亮,将卧室里面的阴霾驱散。
我仿佛能想象得到萧寒躺在躺椅上目光看向下面油菜花田的神情,眷恋而忧伤,她或许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独自泪流。
萧寒刚才的目光一直看向阳台外面,而视线所到之处,正是我刚才跟连成杰所坐的地方。
我没有急着去解释什么,萧寒她心里其实是很清楚的。
坐下后,萧寒眼睛看向下面的油菜花,笑问着我:“楼笙,你觉得那油菜花美吗?”
我在老家看多了这种油菜花,那淡淡的黄色汇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