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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你治愈我-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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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沈冽的回答,张存义眉头一挑,他本有心放水,让沈冽选一个自己擅长的来比过。但沈冽的自信和孤傲超过了他的估计,他不屑耍任何小手段,沈冽的作战风格就是直面而上,正面迎击!
    “那就来比比肖像画好了。”张存义略一思忖后说道。
    我看张存义的表情,猜想他这次是准备动真格的了。既然沈冽这么自信,他似乎很想好好试探一下这个年轻人,看看他到底有几斤几两。
    他抬起右臂,指了指我道:“就画苏荇。”
    沈冽表情有了片刻的动容,还没等我看清,又快速地恢复了常态,“好。”
    被莫名其妙地卷入双方的斗画之中,虽然很突兀,但我也十分荣幸。
    “比试肖像画,限时两个小时,创作形式不限,你可以选择素描、水粉、水彩、油画等。”张存义熟练地说着规则,沈冽淡定地听着,没有异议。
    “等等!”我看了看沈冽的背包,提出了疑问:“就算要画水粉、水彩、油画什么的,那也要等有材料才行吧?你看看沈冽,他身边除了素描纸和几支铅笔之外什么都没有啊,你们要怎么笔?”
    “哦,这个小意思,我这里有油画颜料!”
    “本来今天是要采风的,但既然你们要斗画我还采个屁啊!我贡献我的画板和画布!”
    “我的画笔你们拿去用!”
    一听说沈冽要和人斗画,天桥上的年轻人都开始沸腾了,他们放下手中的艺术创作,竞相朝着这里涌了过来。天桥上不起眼的小角落,竟在片刻间被人围得水泄不通!
    虽说天桥不大,但在这个小艺术群体的眼中,沈冽无疑是翘楚的存在,沈冽和人过招,这肯定精彩啊!
    倒是这次事件的焦点沈冽,被那么多人围着盯着感觉非常不自在,于是他把折叠板凳放到四周,将人群远远地隔开,一副闲人莫近的低气场。
    围观的年轻人里面也有不少都知道沈冽脾气的,自发站出来维持现场秩序,顺便将众人贡献出来的材料聚集到一起。我粗略一扫,好家伙!这些年轻人倒也够大方,贡献出来的材料画几幅画都够了!
    沈冽站在远处细细打量着我,刚才虽然画过我的素描,但那刚才是用来赚钱的速成品,显然不能用来和张存义比试。
    要怎样才能画得比对方更出彩?这是双方都在细细思量的问题,既然画的对象都一样,那就要比谁更匠心独运。
    张存义到那一堆材料里面挑了下,最后他选择了自己最擅长的油画,搜罗一圈之后颜料几乎都被他选了个干净。
    看到老张下手这么快,我顿时有些护犊子,担心沈冽吃了手慢的亏。然而沈冽则淡然地对张存义先下手为强的举动视而不见,相反,他只是将面前的速写纸铺好,悠游地取下了别在耳后的画笔。
    见两位都已经准备完毕,一声“计时开始”之后,他们都投入了紧锣密鼓的作画中。

  ☆、第四十章 太阳之子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围观的人都伸长了脖子仔细地观摩着这二位作画,身为人体模特的我只能在他们面前站着,被好奇心折磨得分外煎熬。
    张存义经过这几年的历练,绘画的经验技巧十足,可称得上大师级的画家。原本以他的年资,不会自降身份同沈冽这种小辈比试,但他今天估计是兴头上来了,一时技痒,答应了沈冽的邀战。
    再者说了,张存义固然比沈冽多了好几年绘画的经验,但毕竟后生可畏,若不小心应战,说不定还真会落得个阴沟里翻船。
    “你们画得怎么样了啊?我实在有点儿坐不住了。”在原地煎熬了半天,我终于经不住开口问道。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画了一个多小时了。好在今天是个阴天,要不然暴晒上两个钟头,估计我整个人都蔫儿了。
    “苏荇,专业点好不好?你坐的凳子上面有钉子吗?怎么一直动个不停的。”张存义游刃有余地在画布上涂抹颜料,顺带和我开玩笑:“不过……轮廓已经勾勒好,你活动一下我也没问题,你问问沈冽那边可不可以。”
    还不等我开口,视线刚向沈冽转去,却见他已经轻轻点头。
    我见状心中一喜,赶紧起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脊椎,顺便转到他们旁边看看绘画的进展。
    张存义和沈冽旁边已经自动形成了两大阵营,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张存义旁边围起来的人还要稍微多一点。他毕竟经验摆在那里,绘画技巧手法上比较成熟,有很多值得青年画家们吸收借鉴的地方。沈冽的风格则完全独树一帜、天马行空,旁人想学,除非把他神奇的大脑摘下来给自己安上。
    我看着张存义旁边人多,忍不住好奇先凑到他身边看了一眼,不知道他笔下将我画成了什么样。
    刚往他的画上瞥了一眼,我心中便吃惊不小!
    这家伙是平时偷偷拿我练过手吗?不然为什么画起我的肖像画来如此纯熟?他的画布上描绘着我的侧脸,发丝被风吹动,抬起右手撩发时的轻柔一笑,套一句徐志摩的诗来形容,这幅画的感觉便是: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恰似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画面的底色是清爽的天蓝色,画布上我的五官被柔化,细腻温柔得像块温柔的璞玉。
    在看过这幅画后,我几乎可以确定张存义是真的喜欢我的。
    他将画中的人画得太美好了,画中人那温柔似水的风情,让我一眼便看呆了。若不是心中喜欢,怎能将画中我绘成这副沉静如水,挑不出瑕疵的模样?
    “张存义,你是自带美颜效果的拍立得吗?你这画出来的效果比韩国的整容、中国的ps还要强大啊!这人画的是谁,你能给我指指吗?”他将我画成这样,我反倒不好意思了,“画风是不是太浮夸了?”
    “能有谁,不就是你吗?”张存义笑笑,“怎么?被自己美晕不敢认了?”
    “原来我在你心里长这样啊?”我伸手轻拍张存义的肩膀,“何弃疗啊?回头我得带你去洗洗眼睛!”
    嘴上和张存义调笑着,我的心情却有些沉重。这幅画所承载的柔情超出了我的想象,它带给我的视觉感受,几乎要和陈置玉的《闻香》等同,画笔之下流淌的是他满满的心意。
    这样深沉的爱我却无法回应,只能受着愧疚折磨。
    为了掩饰眼中的震撼,我借故看沈冽的画赶紧从张存义身边躲开,回头一眼,无意间瞥见他嘴角的笑容有些发僵。
    相比张存义这边,沈冽身边的人就要少上许多了。见过过来,围观的年轻人纷纷用一种难以形容的微妙眼神看着我,我心中咯噔一声,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沈冽这小子,到底把我画成什么样了?
    饶是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可当我转到他背后的时候,还是吃惊到缓不过神来……
    沈冽同学,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啊?你到底哪只眼睛看到我长成这样了?
    沈冽画中的我,和张存义画中的我,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极端。如果说张存义的画极尽所能的美化了我,那沈冽笔下的我则将我的缺点放到了最大。
    在沈冽的这幅画里,传统意义上的美是不存在的,他用夸张的手法画出了我下垂的眼袋,又胖又圆的脸,甚至连脸上不太明显的细纹也重重描绘了。比起现在的我,这幅画上的我老了十岁,胖了十斤!
    为了丑化我,沈冽这小子也算是尽己所能了!
    被他画成这样,我心里固然有些不忿,但从艺术审美角度来看,这幅画的艺术价值和人物的美丑无关。
    相比起张存义的画来,沈冽的画法更为自由,表现性也更强,他的笔触成多样的工字型、发叉型等,自由地在画布上翻腾,扭结成笨拙迂阔的肌理。
    他的这幅画进入了一种安详和穆、沉静完美的境界,而那画中所力图表达的,也正是一种清晰纯净、剔除杂志的艺术品格。直视画中人物的眼睛,能从那重重的眼袋和纵横的皱纹中感受到斑驳倔强的活力。那是一种以岁月为依托,却不随着时光而磨灭,如美酒般越酿越醇,历久弥新的生机。
    为什么沈冽这个年轻人,每次都能带给我这么大的震撼?明明我已经对他那么高看了,他却总能用自己的实力,一次次刷新我对他的估计。
    大致逛了一圈,我心里已经有了底。
    不知不觉,两个小时时间已到,沈冽和张存义都搁下了画笔。经过两个小时的冷却,四周围观的人群散去了不少,但这并未影响到两位画家之间切磋的兴致。
    张存义收拾好了画具,站到了沈冽的画前。
    我仔细地观察着张存义脸上的表情,但见他在看到这幅画的第一眼,眉头就紧紧地蹙在了一起,越看神色越凝重,到了最后,额上竟然逼出了一排细汗。
    看到他这样,我也十分能理解张存义的心情。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单纯地抱着鉴赏的态度去看,无论怎么看都是赏心悦目的。但是观赏者的身份一旦转化成了沈冽的对手,那受到的冲击可谓不小。
    若是将画的层次粗略地比喻为画虎、画皮、画骨三个层次,那寻常人画虎为虎,那便算是画画入了门,画个什么,像个什么。
    而第二个层次,画作既具其形,又具其神,画作中的一草一木都具备了灵气,笔下画的就不再是一张死画。
    至于第三个层次,那就不是努力能够触及,有时候靠天赋,有时候靠灵感,抑或是神来一笔。到了画骨的层次,皮相之类的外在便无足轻重,繁荣的技巧、花哨的颜色也都成了多余,画家的眼睛就像是最敏锐的扫描仪,只需一眼便可管中窥豹,从原物中提炼出最具神韵的虎骨。
    寻常画家要走过这三个层次,要费上几十年甚至更多的时间慢慢积淀,譬如陈置玉和张存义,已经停留在第二个层次很多年,但要抵达这第三个层次,凭他们的年纪和笔力尚且不够。
    但反观沈冽,他的笔力虽拙,但已初见第三个层次的雏形,这叫我们如何不惊?
    只能说,有些天才的确非常理可揣度。
    “这……”张存义的视线在沈冽的画上来回逡巡,最后释然地松开眉头,轻叹了一口气道:“轻敌了,后生可畏。”
    沈冽也过来细细地看了张存义的画,情绪都藏在漆黑清冽的眸子里,最后朝他微微一点头。
    无需有人评判,这场斗画已经分出了高下。至于围观的人能否看懂这场较量……那就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了。
    比试完之后,沈冽将那些用剩的颜料都收拾了起来,剩下的颜料还有很多,可以下次再用。
    日头偏西,天桥上的人流渐少,在天桥上创作的自由艺术家们也陆续回去了,沈冽简单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
    “给,刚才你画素描的钱。”我站到沈冽跟前,将十五块钱递给他。
    沈冽看我一眼,快速从我手中接过钱,抬脚欲走。
    “等等!”趁着张存义收画的功夫,我将沈冽叫住,从包里取出一本书递给他,“之前一直想把它送给你,但是几次时机都不凑巧,一直都没送出去。这几天我就把书都带在身上,顺便到天桥上逛逛,想着要是遇见了就给你,没想到今天真的碰上了。”
    沈冽缄默地听着,也不伸手来拿书。
    我只好把书往他手里一塞,仔细地叮嘱他道:“这本书叫做《太阳之子》,讲的是梵高的生平,你回去认真地把这本书读一读。我知道你家庭条件困难,可是你再困难,也不会比梵高更穷困潦倒吧?”
    “若你爱画如同爱你的生命,那你就来找我。虽然我的力量有限,但如果你愿意选择信任我,我一定倾尽我的全部精力和资源来培养你。”
    夕阳残照下,沈冽的瞳膜被烈焰晚霞染成了偏橘红的颜色,我直视他的眸子,让他清清楚楚地看到我眼中的决心,“我有种很强烈的预感,只要你选择绘画道路,你将成为中国画坛最璀璨的一颗新星。这条路或许会艰难,但老师会陪你一起走下去,你愿不愿意,试着相信一次?”
    沈冽的视线和我对视了三秒钟后移开了视线,他将那本《太阳之子》夹在腋下,迎着夕阳,低头沉默着离开。

  ☆、第四十一章 被表白

晚上和张存义从天桥上来的时候,他的心情看上去很不错,早些时候被陈氏母子揶揄的不快也冲淡了不少。
    果然,最能让画家感到快乐的事情还是画画,下午这番切磋,虽然张存义的绘画技巧足以甩沈冽一条长安街,但在意境上却输了他一筹。
    不过张存义似乎不以为意,能够结识这样一位充满潜力的年轻才俊,是一件非常让人愉快的事情。
    “哦,对了,刚才怎么不叫上沈冽一起吃个饭?”提起沈冽,张存义还有些意犹未尽,“大家边吃边聊,也好交流交流。”
    “和他交流?”我不置可否地笑笑,“你今天下午的时候也瞧见了,一个下午说的话加起来不超过五句,你们怎么交流?”
    张存义诧异地扬眉,“那你和他怎么交流?”
    “靠眼神。”虽然知道这个答案很可笑,但是我还是尽量严肃地说道。
    看着张存义要笑不笑的表情,我不得不再次强调道,“别笑,我是说真的。”
    张存义上扬的颧骨简直放不下来,“用眼神交流有点夸张了吧?你又不是心理学专家,又怎能看懂他心中所想?”
    “当然了,也不是沈冽每个眼神我都能看懂的。但好在上天给了他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很多时候,他一个眼神就足以表达他想说的意思,省了不少口舌。”
    “原来如此,”张存义递给我一份菜单,“幸亏他遇到的是你,换了别人,恐怕就没有这份细心和耐心了吧。”
    听到张存义这份夸奖,再回想起几天前我电话中痛斥沈冽没有时间观念那件事,简直羞愧到抬不起头来。张存义眼中那个细心耐心的我,不但没有给予沈冽足够的包容,而且很情绪化地把在陈母那里受到的气撒在他身上,再回想起来还是觉得十分抱歉。
    “我也有很多做得不好的地方,”接过菜单,我扫视着上面的菜色,不敢直视张存义的眼睛,“一会儿再谈他,我们先点菜吧。”
    这家餐厅的价格不算高,我和张存义各点了两个菜,服务员问还有没有什么需要的时候,张存义略一思忖,又在菜单上面勾了一道冰淇淋甜点。
    “你可以吃冰的吧?”张存义犹豫了一下,抬头问我。
    我胡乱点了点头,举起杯子喝水来掩饰尴尬。虽然他能想到这个问题很贴心、很有绅士风度,但是对女士来说这个问题是不能乱问的吧?!
    不过张存义似乎没有注意到我的尴尬,他低声同服务员附耳说了几句,随后示意他离开。
    “你跟他说了什么?”我看着不由好奇地问道。
    张存义端起面前的淡柠檬水,小抿了一口,“我比较喜欢巧克力口味的冰激凌,让他们在里面多放点巧克力球。”
    “哦,”我将菜单放到一边,忽然想到沈冽也是喜欢吃甜食的,难道现在男生都喜欢这种甜甜的口味吗?
    小坐片刻,我们又聊了一会儿,服务员很快就端着菜上来了。今天下午我们消耗的体力都比较大,现在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吃饭的时候自然顾不上多么文雅了,反正都是熟人。
    风卷残云地满足了饕餮的嘴,我看着自己撑起来的肚皮,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吃不下的时候,服务员又端着餐后甜点上来了。
    冰淇淋上巧克力球,松子和花生错落其中,香甜的味道扑面而来,明明就已经撑到不行的我,又不由自主地拿起了勺子……
    “没事的,吃这家冰淇淋不用怕胖,这一份冰淇淋吃下去,只相当于一个苹果的热量。”张存义看到我犹豫的表情,贴心地解释道。
    其实今天晚上吃了这么多菜,我早就没考虑什么胖不胖的问题了,只是在想吃这么多我的胃是否受得了。不过实践证明,女士们吃正餐和吃甜点的时候,好像分了两个胃。
    “我也尝尝。”张存义剜了一勺冰激凌送入口中,“你多吃点。”
    我又舀起一大勺子冰激凌,刚送入口中,张存义却忽然开口提醒道:“吃的时候小心点儿,巧克力球很硬,我刚才咬的时候差点没伤了牙。”
    嘴里喊着冰激凌,我只能用眼神表达不满:你怎么不早说?刚才那一大勺里可有着好几粒巧克力球呢。
    这家的巧克力球到底是用什么做的,为什么会这么硬?难道里面裹了一粒鱼皮花生吗?不然怎么会硬到伤牙的程度?
    我小心翼翼地把这口冰激凌含化,但是含着含着,忽然察觉出不对来:嘴里的东西硬硬的,咬也咬不动,明明是金属质感。
    我瞪了张存义一眼,这家伙到底给我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给。”张存义此时非常“善解人意”地适时递上一张湿巾。
    我把嘴里的东西吐到湿巾上,看清后愣了愣,一枚玫瑰金的戒指。
    “这……”我诧异地看向张存义:“你是什么意思?”
    张存义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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