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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人追缉令-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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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么话,找个人聊不是比较好吗?至少他们会以同样的语言回应你。”
  “找谁说?我又没有年龄相近的兄弟姐妹。”丁秋柔答。
  “你父母呢?他们一定很愿意听你说话。”
  “爸妈很疼我,不过他们俩都很忙,我不希望让他们为我操心。”
  冷漠看了她好半晌之后,神情不自觉地柔和了许多。
  “你似乎很寂寞。”
  她耸耸肩,没有回答。
  “朋友呢?寂寞的话,何不跟他们通通电话?”
  她摇头。
  “通电话只会让我更想念他们。”想起在山上那些一块儿爬树、钓鱼的朋友,丁秋柔觉得若有所失。不是他们,就是爸妈,两者之间她必须舍弃一方,这实在教她感觉难过。
  感觉鼻子有点酸,丁秋柔赶忙将思绪换了个方向。
  “对了,你和爸爸到底谈了些什么?是关于我的事吗?”她问。
  “我和他还能谈些什么?”冷漠说着,向前一步,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引发她一声惊呼,他却全然不予理会。“让狗到屋里陪你吧!”他说:“你扭伤的脚还未痊愈,不应该站立过久。”
  “我的脚已经不疼了,你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喂!我说我自己会走,你听见了没有?”丁秋柔喊着,冷漠却未因而停下脚步,只是直接抱着她走进屋里。
  丁秋柔随即便知道争辩也没有用,她早就知道这个人只要是认定了某件事就绝不会妥协。然而,她不再挣扎还有个丢脸的原因,那就是她愈来愈习惯待在他的怀里;有天夜里,她甚至作了个可怕至极的梦,教她一觉醒来还直脸红。
  她梦见自己一看见他便跳入他怀里,不管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也不管周围有无旁观者,她就像无尾熊无法离开尤加利树一样,总是攀在他身上。
  这个梦够可笑了,但是更荒谬的是她的感觉。
  第一次看见他,对她而言,是莫大的震撼。他冷硬的外表和不凡的气质吸引着她,他的自大及高傲却经常令她恨得牙痒痒的,这种矛盾在和他日复一日的相处后,更显清晰。
  最近,她有了种更可怕的感觉,好像她和他在好久好久以前就相识,她愈看他就愈觉得有股熟悉感在他们之间弥漫。
  但是,怎么会呢?她的生活再单纯也不过了。从小一直待在山上,回到父母身边之后,更是几乎足不出户;她可以说根本没机会见过他,更别提对他有什么见鬼的熟悉感了。
  这纯粹是她的傻念头,所以她不曾跟父母说过,当然更不会对他提起。她只希望父亲目前在洽谈的生意能尽快定案,如此一来,她便安全无虞,她不再需要一个保镳。这样,冷漠就可以离开,而她的生活频率亦将恢复,恢复原来的寂寞、无聊与单纯。
  想到这个,令丁秋柔觉得沮丧,非常沮丧;于是,她抓住冷漠的衣服,并将头埋入他的胸前,乖乖地任他将她抱进大厅。
  收到冷漠传来的讯号时,梵轩正呻吟着试图让自己离开按摩浴缸。
  “有什么不对吗?梵轩,我似乎听见你在哀鸣。”
  “没什么,只不过是肌肉有点酸痛。”梵轩爬出浴缸,忍住呻吟,却几乎掉下眼泪。好疼啊!他绝对不再去上课了,鬼才会继续去练那什么柔道,他虽然勉强可以称得上是个“鬼”,也没办法再忍受那地狱般的训练了。
  “肌肉酸痛?你干了什么会弄得自己肌肉酸痛的事?”冷漠的声音透着疑惑,但随即换以了然却暧昧的笑声。“啊!我怎么会问这种傻问题?你一定是太无聊,所以给自己找了好消遣,是不是?消遣倒无所谓,但你已经不是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了,节制点嘛!何必玩得这么剧烈?”
  “喂!”梵轩嚷着:“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不是……唉!算了!算了!随你怎么想,我没力气,也没精神跟你辩。”梵轩花了好几分钟走出浴室,衣服也没穿,便往床上一倒,动都不想再动一下。
  “那么——你现在是要睡觉呢?还是要跟我讨论一下我们的任务?”
  废话,当然是想睡觉,梵轩努力地不把这个讯息传出去。
  “我们的任务怎么了?终于要开始行动了吗?”他问冷漠。唉!为什么偏偏挑这种时候?害得他几乎又要呻吟出声。
  “你不想先睡一会儿吗?”
  “睡什么睡?任务最重要嘛!快告诉我,我们是不是要进行追捕行动了?”
  “很抱歉!让你失望了,事实上,我尚未确定丁秋柔真是冥界的逃犯。”
  梵轩又呻吟了,而这回是因为释然。感谢撒旦王!感谢全能的撒旦王!
  “你又酸痛了吗?”冷漠问。“也许我不该挑这个时候跟你讨论这些。”
  “没这回事,你继续说吧!我想知道究竟有了什么麻烦。”比起出饭店进行追捕,躺着听冷漠说话,简直可以称之为一种享受了。
  “是有一点麻烦——”冷漠道:“似乎除了我们,还有人在打丁秋柔的主意。”
  梵轩警觉地皱眉。
  “你指的是那个写威胁信的家伙?”
  “今天早上我们又收到了另一封,信上说定会取丁秋柔的性命。”
  “怎么会这样?你不是说她生活单纯吗?什么人会想要置她于死地?”
  “她以前的生活是不是单纯我不知道,至少我在的这几天,她很安分。”冷漠说着:“不过,就丁元喜所说,对方应该是冲着他来的,因为他这次出国没有表示放弃那笔大生意,而且,几乎是他一回到国内,第二封威胁信便出现了。”
  “你的意思是……”
  “有人以他女儿的性命为条件,要丁元喜放弃这笔生意的竞标。”
  “我的撒旦!”梵轩喊:“原来,搞到后来,全都是为了钱。叫那个丁元喜照人家意思去做不就得了?她女儿的生命难道不如那笔生意来得重要?”
  “我感觉得出来他很疼爱丁秋柔。”
  “但是,没有疼爱到愿意为她放弃一大笔金钱的地步?”虽然冷漠看不见,梵轩还是摇了摇头。“我真搞不懂他们是怎么想的,钱根本是微不足道的东西,不是吗?”
  “你不是人类,才会这么说。”冷漠笑了,接着对他解释:“我想我能了解丁元喜的想法。他在商界纵横多年,一直以来,都以诚信正直为原则,他不愿意见到同行以卑鄙的手段污染了正当的商业行为。另外,如果他这回向那威胁者低头采协,这种无耻的事情便会一再发生,他家人的生命将会不断成为迫使他就范的最好筹码,你明白吗?”
  “那就把那坏家伙给揪出来啊!”梵轩道:“有他在暗处搞鬼,我们的任务多少会受到影响,不是吗?不过话说回来,你究竟要多久才能确认丁秋柔就是我们的目标?我们到人界来也有好一阵子了,再没有成果,恐怕撒旦王要说话了。”
  一阵沈默之后,冷漠的声音才再度传来。
  “知道了,我会尽快找出答案。”
  他的声音有了些微的变化,引起了梵轩的注意。
  “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问题?”
  “我又不是第一次出任务,会有什么问题?”冷漠的笑一点也称不上开心。
  “是吗?我总觉得你有点奇怪。”梵轩道。
  “我一向都很奇怪的,你忘了吗?”
  冷漠这么一说,梵轩也无可奈何了。
  “没事当然是最好的了。不过,请记住,你不是一个人孤军奋战,还有我,我是来支援你这次任务的;所以,有什么问题你可别隐瞒,一定要告诉我,我会尽全力帮你的。”
  “知道了,有麻烦我一定会找你的。”
  “那最好。”
  “那么,你休息吧!”冷漠道:“记得别纵欲过度,有损健康啊!”
  “去你的纵欲过度!到人界这么多天了,除了那个凶婆娘,我还没机会碰别的女人呢!”而所谓的“碰”那凶婆娘,也不过是让她抓着他的柔道服,一次又一次地把他摔出去。
  “什么凶婆娘?”冷漠笑着问:“不会是请你吃面线那个吧?事情都过去了,可别告诉我你到现在还记恨在心,不管怎么说,人家总是帮过你啊!”
  “依我看,记恨的人是她吧!”梵轩幽幽道,脑中又浮现那张轻蔑的脸。他疲惫地叹息。“改天再说好不好?我真的需要好好睡一觉。”
  “当然好。”冷漠回答。“你似乎有些事情没有告诉我,不过我可以等,你想说的时候,我自会空出我的耳朵。”
  “谢了。”
  “用不着客气,祝你有个好梦。”
  “我只想睡觉,最好什么梦也别做。”梵轩说着,切断了和冷漠的联络,顷刻间,便沈入了梦乡。
  第六章
  速战速决!他执行任务从来都是如此,这么拖拖拉拉的,根本不像他一贯的作风。
  冷漠难得地点起一根烟,站在窗边,心事重重地吞云吐雾。烟雾之中,梵轩的话不断在他耳中响起。
  是的,是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接下任务到现在,一点儿进展也没有,这的确很难向撒旦王交代。
  那么,他该怎么做呢?相处了这么多天,她可以说一点破绽也没有——思想单纯、神情无辜,怎么看都不像他们的目标者,教他如何能贸然将她带回冥界问罪?
  光是观察已经不够了,冷漠想着,要知道她是无辜,还是狡猾,也许他应该采取更积极的手段。当然,所谓积极的手段并不是打骂或威胁,但他的态度的确可以更强硬些。
  做了决定之后,冷漠立刻开始行动,他熄了烟,前往丁秋柔房里,结果却扑了个空。她不在房里?都晚上八点了,她还能上哪里去?
  冷漠不自觉地蹙眉,随即下楼继续找人,而由于丁家夫妇有应酬外出,佣人们各忙各的事,又不好使出寻人术。他花费了好些精神,才在偌大的花园里找到了正在替大狗梳理毛发的丁秋柔。
  看见她安然无恙,令冷漠放下一颗焦虑的心,但是,随即便有一股莫名的怒气跃然升起。
  “我不是说过要你乖乖待在屋里吗?你为什么在这么晚的时间还溜到外头来?”他咬着牙,低声问。
  听见声音的丁秋柔倏地转头,一见是他,便自然地笑脸相迎,夜色中的她显然并未注意到冷漠的怒气。
  “我在帮诺比梳毛,它舒服得汪汪叫呢!你说好不好玩?”她说着,还哈哈笑了。
  冷漠没有跟着笑,在他漆黑如夜的眼里,根本就找不到丝毫笑意。他盯着她看,两人一狗间的气氛忽然凝重起来,而最晚感受到的居然还是丁秋柔。
  她笑着,好一会儿,之后才发觉自己在唱独脚戏,这才尴尬地静了下来。冷漠半声不响,诺比也正襟危坐似的,好像连它都知道事态严重,只有丁秋柔依然是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
  “你怎么了?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她小心翼翼地问,试图在漆黑之中看清冷漠的表情。
  “我是不开心。”冷漠沈声道:“因为你根本没把我的话放在脑子里。”
  “话怎么能放进脑子里呢?”丁秋柔皱着眉,呐呐道:“通常是用耳朵听,然后——”
  “然后,就忘了是吧?”冷漠的声音听起来更为恼怒了。“有生命危险的是你啊!大小姐,如果你再继续漠视我的话——”
  “我什么时候漠视你的话了?”丁秋柔可怜兮兮的。“因为脚痛,我已经在屋里休息了好几天,这两天也都只是在院子里走走而已。”
  “你不应该在没有人陪伴的情况下走出屋子,更何况是在晚上。”
  “有诺比陪我,它会保护我的。”丁秋柔不解,昨天他明明还对她挺好的啊!
  “这只狗能保护你?那么,你父亲又何必找我来?”
  “你干嘛对我吼?又不是我花钱请你来的。”丁秋柔搂着大狗,以增加自己的勇气。“如果把我关在屋里就算是保护我,那么,我自己就可以保护我自己,只要不出门就可以了,不是吗?”
  “你想出门?想上哪儿去?”冷漠问。
  “我没有想去哪里,但是,也不想被软禁在屋里。”见他语气软化了些,丁秋柔站起来朝他走近几步。“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你看起来一副很生气的样子?”
  凝视她良久良久,冷漠开口了。
  “进屋上楼去,我有事情跟你谈。”
  丁秋柔很听话,因为冷漠的神情骇着她了。她乖乖地进屋、乖乖地上楼,还乖乖地坐在房里等他来。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胆小了,只是谈话,谈谈话罢了,没什么好怕的,不是吗?
  虽然做足了心理建设,冷漠进门时,她还是吓了一跳,只差没夺门而出。
  预期中的谈话并没有马上开始,冷漠一进门便站在窗前不说话,丁秋柔心中的不安也在时间的流逝中逐渐增加。
  他看起来还是很生气,不如她先开口道歉吧!丁秋柔想着,就算他方才的行为有些莫名其妙,她说那番话毕竟是过分了些,再怎么说,他也是尽力想保护她啊!
  看着他宽阔的肩,她试了好几冷才发出声音。
  “呃……对不起,刚刚我不应该那么说,你也是为我好才——”
  “够了!”冷漠打断她。“我们彼此都再伪装了好吗?你知道我是谁,对不对?也知道我为什么而来……”
  “你叫冷漠,为了保护我而来,难道不是这样?”虽是问句,她的语气却没有丝毫怀疑,这逼得冷漠转过身来面对她。
  “你的演技真不错!看来,你为今天做了万全的准备。”冷漠扯高嘴角,但眼里毫无笑意。“你很聪明,也很从容,居然可以安排得天衣无缝。不过,我要提醒你,可以把我当傻瓜耍的人不多,真的不多,到现在为止,你不过是第二个。”
  丁秋柔一双柳眉疑惑地皱起,她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一点都不明白。
  “我听不懂——”她才试着说明,马上被冷漠严厉地打断了。
  “你懂的,你懂我在说什么,你只是不肯承认。”他瞅着她。“跟我回去吧!我会在王面前为你说情,让他减轻你的罪——”
  “我从来没有犯过罪。”尽管太过疑惑及惊愕,丁秋柔还是做了自然而然的反应。老天!他为什么这么说?除了小时候偷摘别人家的果子,她做过最坏的事大概就是偷走在河里戏水的那些小男生的裤子。但这算是什么天大的罪恶吗?事情都已经过去很多年了。
  冷漠没有理会她无辜的神情及诧异的语气,在他看来,那不过是另一次精湛的演技。
  “别惹我生气。”他告诉她。“我从不为逃犯求情,你是唯一的例外,你最好接受我的好意,因为那是你唯一的机会。”
  “你……能不能拜托你先给我个机会说话?”丁秋柔几乎以哀求的语气道,结果,冷漠只是扬起眉,没有回答,她便自己假设这代表她可以说“一些”话。
  “你别生气哦!我……我只是说出我的想法。”她事先声明,然后才进入主题。“你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为什么会忽然说出那些话呢?早上明明还好好的……我不是怀疑你有……有精神上的毛病,你用不着瞪我,我是关心你才问的。”丁秋柔够小心了,但冷漠的表情教她无法正确地表达自己的意思,他看起来愈来愈生气,彷佛随时都会张嘴对她咆哮的样子。
  所以,丁秋柔乾脆不再说了,但她心里也不怎么舒服。搞什么嘛!无缘无故把她当犯人看,且不许她辩解,还把她的关心踩在脚底,根本就是不知好歹!
  不过,想归想,这些念头她可不敢说出口;她只是低着头,偶尔偷偷瞄他一眼,房里霎时又陷入沈默之中。
  也许是太安静了,丁秋柔坐在椅子上开始打起瞌睡来。冷漠发觉了之后,只能惊愕地看着她在椅子上猛点头的模样。
  她睡着了?居然在讨论这么重要的事情之际睡着了?这……这算什么?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她应该害怕才对,为什么还能在他面前呼呼大睡?这样的伪装也太离谱了。
  他大吼一声,并在丁秋柔跌下椅子前,上前一把抓住她;只见她眨眨眼,过了好一会儿,才记起自己处在什么样的一个情况之下。
  “你干嘛大声吼叫?吓死我了!”丁秋柔揉着颈子,抱怨道。
  “而你居然在这种时候睡着,想气死我吗?”冷漠又对她咆哮,这时候的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冷漠,说野蛮还适合些。“我们在讨论事情,很重要的事情!你的回答究竟是什么?”
  “讨论是指两个人都有发言权,我只是在听你说话,算不上讨论事情吧?”她还在抱怨,冷漠的吼声于是又来了。
  “你的回答究竟是什么?”感谢撒旦王赐予他耐性,否则,他将在任务完成前,先勒死这个女人。
  “什么回答啦?我根本不知道你问了什么问题啊!”丁秋柔打了个哈欠。“不如我们都先去睡一觉。明天一早,我会很有精神听你说话,你也会变得……变得比较正常些。”
  忽然,就在这一刹那,冷漠发现自己陷入一个可笑而荒谬的陷阱。他是主导者,却让这女人搅和得几乎忘了自己是谁、有何任务;如果她真是他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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