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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侠之金兰结义(下)-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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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品:萌侠之金兰结义(下)
  作者:丛阙
  男主角:霍昭黎
  女主角:程逸岸
  内容简介:
  跟人结拜兄弟,
  最后那句话不是应该是——
  但求同年同月死吗?
  那为什么大哥他说的都不一样?
  不一起死的话,还算是兄弟吗?
  只是太奇怪了,
  这个大哥怎么成了大姐了?
  懵懵懂懂的,为着这样的转变,
  他自己竟然有些开心?!
  为什么呢?
  唉,这么复杂的问题就好比那些要背的“天书”,
  好难懂哦!
  正文
  第8章(1)
  菡萏小筑已成灰烬,江娉婷早安排小筑中一众女子避往他处,眼下则跟着程逸岸去附近的客栈投宿。
  第二天早上,三人围坐吃早饭。霍昭黎任江娉婷如何调笑,总是僵着脸,一言不发。
  江娉婷戳戳程逸岸,“喂,你家兄弟怎么回事?”
  程逸岸随意瞟了霍昭黎一眼,道:“除了春心荡漾,还有什么?”
  江娉婷觉得不太像,却也顺着他的话说:“那你岂不是很失——”
  “关我什么事?”
  这回答也太快了一点吧。
  “好不容易拉拔大的儿子要娶媳妇了——有没有这种为娘的感觉?”
  “我要有这么个儿子,巴不得他早点自立门户,省得操心。”去,原来她指的是这个。
  “你就这么厌弃他?”
  “废话。换你给他当奶妈试试看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一直沉默不语的霍昭黎突然放下筷子,冲着程逸岸大声道:“你不要总把我当成傻瓜一样!”
  程逸岸嫌恶地擦去溅到脸上的馒头屑,用酱油蘸了蘸油条,慢慢地嚼完,再喝口粥,才静静地道:“你突然间发什么疯?小笛子走了,你就这么不舍得?”
  从来都没这么大声对他说过话的,什么嘛,原来是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跟小笛子没有关系——不对,小笛子的事情也算!”霍昭黎愤愤地瞅着程逸岸,“你总是嫌我笨,什么都不告诉我!你在说什么你要做什么,江姑娘石大人他们都懂,只有我不知道——我不要这样!”
  “你本来就笨,我又没说错,你发什么脾气?”明明该找他爹娘算账。
  被他气势一压,霍昭黎身子不禁往后让了一些,随即又鼓起勇气与他对视,“你什么都不教我,我怎么可能聪明得起来?”
  “哈,竟敢说我不教你?!我教你的功夫,你怎么都学不好,这总没错吧?”不是笨是什么?
  “这个和那个不一样!”两件事又不能比。
  “哪里不一样?”追问。
  “……就、就是不一样!”气弱。
  “你连哪里不一样都不知道,还敢不承认自己笨!”完胜。
  “你一口一个笨的,我就算本来不笨也被你说笨了!”耍赖。
  “不爱听你可以自己滚蛋,我又没留你。”鼻孔朝天。
  “我、我不走!我不喜欢你这样子对我,可是我不走!”倔强。
  “你喜不喜欢关我什么事?”翻白眼。
  “我们明明结义过的,你总是这样,总是这样……”说不赢,委屈。
  “那么你想怎么样?”叹气,无奈——长着这种脸,不要随便摆出一副要哭的样子来好不好?造孽啊。
  “我要靠大哥比谁都近!”
  江娉婷“噗”的一声喷出稀饭。
  程逸岸沉默一阵,苦笑道:“喂喂喂,你这样说,别人会想歪。”
  “怎么想歪?”霍昭黎茫然。
  “算了算了,”程逸岸投降,“你一路跟我下来,猜到什么,想知道什么,说来听听。”
  霍昭黎脸上阴霾一扫而光,清清嗓子,道:“一路上除了小笛子下杀手以外,别的人都是要捉大哥。这些人都说大哥杀了许多人,但是大哥是好人,所以肯定有人故意诬陷。”
  程逸岸“砰”的一声,一头栽在桌上,艰难地举起手指指江娉婷,“你行行好,别把我是好人说得那么理所当然,这个女人都快笑吐血了。”
  江娉婷一边捂着肚子,一边艰难地对霍昭黎道:“你继续,继续。”
  霍昭黎已经习惯她夸张的行为方式,不以为忤地继续说下去:“那些要捉大哥的,大半是为了得到那个叫‘南华心经’的东西,这样东西已经被小笛子拿走了;真心想把大哥带回泗合门的,只有辛夫人他们而已——不过大哥好像觉得,辛夫人也想要南华心经。”
  江娉婷踢踢程逸岸,“你说他笨,我看还好嘛。”
  “跟在我身边,总要有点长进才是。”程逸岸夹了点小菜进霍昭黎碗里,当是奖励,“你想得大致都没错,别的事情,以后慢慢就知道了。”
  霍昭黎一愕,“大哥不说给我听?”
  “我又不是说书的,做什么一件件讲给你听?不过倒是有一件可以对你说,你家小笛子拿走的东西,并不是真品。”
  霍昭黎脸上一红,低下头嘀咕:“小笛子又不是我家的。”
  “她都撂下话来,五年后嫁你,就算现下不是,日后还是你家的。”虽然转大人慢了点,相貌还是不错的,勉强也算是傻小子的艳福一段。
  “我只是当她小孩子,怎么可能娶她?”他顿了顿,端详着程逸岸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道,“大哥,你——生气了?”
  程逸岸轻蔑地撇撇嘴,避开他的眼光,“好不容易有人看得上你,我生什么气?”
  这时窗外忽然有轻轻的敲击声。程逸岸稍嫌迅速地走去开窗,解下鸽子腿上的字条,仔细看起来。
  这边江娉婷端详着霍昭黎,微笑道:“他和你在一起,模样和平日不同呢。”
  “咦?”
  江娉婷出神地看着桌上的碟子,过一会儿抬起头,冲他粲然一笑,“算了,当我没说。”说着站起身走到程逸岸身边,趴在他肩上问,“怎么样?”
  程逸岸正凝神将纸条叠成纸鹤,漫不经心地道:“小笛子在路上与门人会合,看样子是一起回泗合山。”
  “你打算怎么样?”
  程逸岸将纸鹤扔出去,恰巧停在霍昭黎头上,“昭黎,去不去泗合山玩?”
  “大哥去我就去!”霍昭黎偏着头想了想,似是知道了什么秘密般,得意地道,“大哥还是会担心辛夫人他们吧?”
  “小屁孩,不懂就别乱说!”程逸岸拉下脸。
  霍昭黎微笑不语。
  江娉婷自有他事要处置,未一同上路,于是又回到之前二人同行的情形。
  霍昭黎一直心情奇佳,无论被程逸岸怎样骂,都是笑嘻嘻的样子,心里莫名觉得只有两个人在一起,真是再好不过。
  既然打定主意要上泗合山,程逸岸已经懒得再遮遮掩掩地改头换面,直接以本来面目示人,还顺便放出消息,说要自行回山请罪。大约是企图捉拿程逸岸者无一生还之事已然传开,至今为止都未遇别有用心之人阻截。而霍昭黎一段时日下来,于武学之道渐窥门径,教起来简单许多。这下程逸岸倒嫌生活无趣,传授功夫之余,还不时跑出去“重操旧业”,没本钱生意做得欢。
  霍昭黎几回“掠阵”下来,对他这位大哥为何遭人忌恨,有了更为深刻的了解:大咧咧通名盗走宝物不够,还每回走之前都到处踅一圈,遇到什么角落不干净,就在墙上大大书上“脏脏脏”;有时候进到女眷住处,在梳妆台上用胭脂批下歪歪扭扭的“丑”字;而潜进男主人卧室,扒光对方衣服,在小腹上写个“短”,还配上个龇牙咧嘴的图案等等,更是诡异至极,令人哭笑不得。
  泗合山在东北,程逸岸某天漫不经心地算了算,发现若是一直靠双脚走下去,大约武林大会开完了还到不了。于是在某次“买卖”中,霍昭黎分到了一匹膘肥体壮的黑色骏马。
  程逸岸稳稳骑在通体雪白的坐骑上,顾盼生姿,霍昭黎看得神往不已。可是——
  “大哥,我不会骑马。”在家里倒是骑过牛。
  程逸岸倒是并不惊愕,反而答得爽快:“没关系。你皮厚,多摔几次就学会了。”
  “……哦。”霍昭黎一时无语。
  三天后,伤痕累累的霍昭黎终于被允许与义兄共乘一骑。程逸岸以好控缰为由,坚持要自己坐在后头,于是霍昭黎便成被他抱在怀里之势。所到之处,路上行人不断爆出“好一对璧人”的赞叹,不过也会有人疑问:“后面那孩子是大美人的弟弟吧?”程逸岸第一回听见时,轻轻一拨把路人乙撂倒,扬长而去。到后来次数一多也就麻木了,索性直接拿霍昭黎做出气筒。
  二人一边漫游一边赶路,磨蹭到十月中旬,才抵达辽东地界。
  辽东的十月,已是朔风呼啸,白雪茫茫。
  霍昭黎生长南方,哪遇过北方的凛冽寒冬。好在他内力深厚,也不如何畏惧严寒,反倒是程逸岸每日里吆喝着叫他添衣服,因此霍昭黎还是喜滋滋地裹得严严实实。
  这日天气晴朗,过午时,二人行至一处山坡,霍昭黎一直练习程逸岸上个月传授的“听风辨器”功夫,一心想听附近草丛中有无生物活动,忽然间他皱眉。
  “大哥,有好几匹马过来了。”
  “好几匹是几匹?”程逸岸按照惯例考问,心中却有些不服气:这本事明明是他教的,臭小子仗着内力好,已经可以听得比他更远更清楚了。
  霍昭黎侧耳倾听,依旧皱眉,“应该是六匹马,马上有人,但是骑马者都很轻,轻得几乎是没了分量,难不成是小孩?”冰天雪地荒郊野外的,哪家会让孩子自己出来玩?
  “恐怕不是小孩,而是轻功不弱的大人。”程逸岸也听见了。不久,他玩味地看着坡下隐约而现的马群,扯开嘴角,“终于有好玩的事上门了。”
  马蹄声紧,未多久,马匹自林中闪出,确实共有六骑,看身形确实都是成人。
  骑士转瞬间逼近。到了离二人三丈处,其中一人手一举,余人都随他勒缰,六骑整整齐齐一字排开,每匹马都一动不动,立在原地。马上骑士容貌已能看得分明,自为首一人起,年纪次第减轻,个个身形魁伟,面容上也颇有相似之处,大约是六兄弟。
  程逸岸鼓掌,高声道:“好俊的马术!惊动骏马帮的六大金刚齐聚,程某好大的面子。”
  为首的“铁枪金刚”马千乘冷声道:“你既然认得我们,自然知道我们要的是什么,交出来吧。”
  “我知道各位所为何来,奈何那东西早就有人趁程某不备之时,自行拿走了,实在惭愧之至。”
  “铁杵金刚”马千骥闻言大声道:“有人能从你‘毒飞廉’手中拿走东西?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子?”
  程逸岸低声对霍昭黎道:“你看,这种傻大个都知道没这么容易的事情,你家小笛子竟然会自以为得手,可见脑袋不太聪明。”
  霍昭黎只觉得脖颈里一股热气吹过来,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禁苦笑道:“大哥,要消遣我也不是这个时候吧?”
  “喂,你们两人嘀咕什么?要谈情说爱先把东西交出来!”
  程逸岸偷笑一声,摊摊手,“诸位若是不信,程某也没办法。”
  “你要是肯让我们搜搜你和这位姑娘的身,保不准我们就信了你!”说完诸人哄然大笑,还不住用淫猥的目光瞄霍昭黎。
  “为什么我总会被认作女的?”霍昭黎皱成苦瓜脸,怎样都想不通。
  程逸岸同情地拍拍他的肩,“你就长成这个样子,没救了。”
  “……那我们要让他们搜身吗?”
  “当然不行!”程逸岸忽然提高声音,喊道,“你冰清玉洁的身子,岂是随便谁都可以看的?”语气愤慨到极点,霍昭黎听得差点被口水噎到。
  马千山停了笑意,森然道:“那就闲话少说,拳脚上见个真章了。程逸岸,你要去泗合山,除非过我兄弟这一关。”说罢长枪一抖,直指程逸岸。
  “说不得,程某只能奉陪。”程逸岸依然是嘴角含笑,没有半丝怯意。
  他这个样子分明托大,马千山不禁怒道:“你别以为使手段灭了几个不起眼的帮派,就能在我们兄弟处讨便宜!今天一定要你看看,骏马六金刚是不是浪得虚名!”
  “这么说,六位是要车轮战了?”
  “此番本就不是一对一的较量,自然要速战速决!”没等对方说完话,程逸岸一夹马腹,身下马儿如离弦之箭一般射出,飞速下坡。这一下出乎意料,马氏兄弟愣了一阵才反应过来。
  置身后怒骂与追逐声不顾,程逸岸低声对霍昭黎道:“进了对面树林,我们藏起来,等他们分散,便行各个击破。”
  双方所乘的都是上等好马,对方极熟地形,程逸岸则骑术稍逊且一骑二人,自然占了劣势,好在他所说的茂密树林就在不远处,才能在被追到前,弃马入林。
  程逸岸折下一段松枝,一边与霍昭黎掠入深林,一边抹去脚尖点地的些微痕迹。
  二人刚在相邻两棵树上隐藏好,便听林外有人高声道:“大哥,这匹马是难得一见的上品,咱们带回去配种甚好。”
  马千乘粗哑的声音响起:“先别说这个。分头找人,有动静立刻出声,小心埋伏。”
  “大哥不必担心。方圆百里之内,全是我兄弟的地盘,闭着眼睛都能走出这片林子,谅那程逸岸也搞不出什么花样来。”“二哥,程逸岸那厮专会耍阴谋诡计,我们须得小心防范。”
  “好啦好啦,我自然理会得。”
  说话声毕,足音散开。向二人藏身之所而来的,未几出现人影,程逸岸认得那是六金刚中最小的“铁锤金刚”马千岭。他朝对面使个眼色,霍昭黎直扑而下,没等对方抬头看下坠何物,顷刻点了他“气海”穴。马千岭一个踉跄,铁锤脱手,软倒在地。程逸岸下树,迅捷无伦地抄手接住铁锤,无声无息间放倒一人。
  霍昭黎蹲下身来,心中有些得意自己认穴功夫长进,又见那人双目紧闭,轻声问道:“他没事吧?”
  “晕过去罢了。”程逸岸将一小粒丹药托入马千岭口中,再将铁锤塞进他胸前,摆设出“波澜壮阔”的模样,满意地站起身,举拇指指指身后,当先离开。
  霍昭黎憋住笑,捂着嘴跟上。
  前方又听到脚步声,二人急忙蹿上树。
  在前头转悠的是马千驷、马千?兄弟。
  “二哥,你慢点走,小心他们布下什么陷阱。”马千?知道这个哥哥一向鲁莽,因此便随他一道搜寻。
  “怕什么,那小子才进来那么一会儿,又带着个娘们,一定是拼了命地往前逃,了不起就躲起来,哪有空布什么陷阱。”
  霍昭黎做出“娘们”的口形,瞪大眼,颤抖地不住点自己的鼻子,程逸岸怕笑出声来,转头看向别处。这一看,不觉眼睛一亮。
  马千驷大踏步前行,一边走一边大声喊:“程逸岸,兔崽子快给你爷爷滚出来!”马千?跟在他身后,不赞同地摇着头。马千驷行经一棵树下,忽然间一样物事从天而降,罩得他满头满脸,接着头下脚上地凌空而起,待想到挣扎,已经被悬在半空,动弹不得。
  “马二爷闭着眼睛就能走出这里,却怎么就不知道这棵树上留了张捕猎用的网呢?”程逸岸抓着网口的系带,不住在他眼前晃荡。
  马千驷魁伟的身体被收在一个网袋中,憋屈至极,更受不了的自然是程逸岸的奚落,大声道:“兔崽子!耍阴谋诡计算什么英雄好汉?放你爷爷下来,咱们好好大战三百回合!”他一条铁鞭自负辽东无敌,在这当儿却全无用武之地。
  程逸岸笑吟吟地道:“六位不顾江湖道义、以众敌寡在先,程某不过见贤思齐而已,何错之有?”
  马千?见胞兄被掳,自然着急,这时又听不远处传来马千山焦虑的呼声:“六弟,你怎么了?”情知必是六弟也遭了暗算,心下更慌,面上却甚是平静,抬头对程逸岸好声好气地道,“程公子,骏马帮多有得罪,能不能先放下我二哥?咱们有话好说。”
  这时另外几兄弟听到马千驷的怒骂,都已闻声赶到,马千骥扶着明显中毒的幼弟,更是怒吼着向程逸岸要解药。
  程逸岸站在树干上,从容道:“素闻马三爷是骏马帮的智囊,您一句话,就算是做帮主的大哥也得听上几分。”
  马千?知道事到如今只能先顺着他的意思,说道:“程公子只要放了我二哥,解了我六弟的毒,骏马帮绝不敢再行为难。”
  程逸岸不屑地道:“六位惹得程某劳心劳力,疲累非常,以为一句放人就能随便打发了吗?”
  马千乘沉声道:“你想怎么样,划下个道儿来吧!”
  “这我倒是要好好想一想。”程逸岸伸手进网,抽出了马千驷腰际的铁鞭,执在手中把玩,马千驷兵器被夺,叫骂声更不绝于耳。
  这时突然“咔”的一声,马千驷庞大的身躯整个直直掉了下去,程逸岸竟也跟着急速下坠。
  马氏兄弟本以为又是什么诡计,严阵以待,却见马千驷“噌”地站起来,一手夺过铁鞭,一手重重抓住程逸岸的发辫,得意大笑,“兔崽子,这网破破烂烂的半点不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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