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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声的叫喊,把姚姝姝的头部叫昏了。
“啊,好香啊!”早膳实在吃得不多,现在闻到食物的味道,她的肚子竟然不争气地咕噜作响。
只是这么多的选择,她实在挑不出一个最想要的,直到听到两位路过公子的窃窃私语——
“真不是我在说,醉月楼的服务真是一等一的好!”其中一名公子说道。
“是啊、是啊!”另一名公子连忙附和,“像这种『高品质』的服务,还真不是一般的店家有的。”
“也难怪醉月楼老是高朋满座的。”
“但真不是我在说,品质好是好,但这消费也还真是『高』啊!”说着说着,他忍不住叹息。
“可不是吗?上回我在那儿找了个一般的姑娘,叫什么玉儿的,光是那一天,就花了我好多银两啊,更不用说醉月楼的招牌——清清姑娘了。”
“是啊,何只是姑娘漂亮,连那儿掌厨的功夫都好,饭菜可口极了。”
“尤其是那糕点,想着都要教人垂涎三尺……”
听着听着,不懂世事的姚姝姝感到不明所以,什么姑娘的……不就是茶楼里上菜服务的姑娘,计较这么多干嘛?为啥这两个人还说为了这些姑娘花了很多银两?
真是不懂!
不过,那醉月楼听起来像是很棒就是了!
行,就选这间了!她决定要上醉月楼好好瞧瞧,好好的大吃一顿。
思及此,她大步跨向前。
“请问一下!”她拦下两名公子。
两名男子随即停下脚步。
第一次被两个男人直直地盯着看,姚姝姝有些不好意思,但想到那些好吃的茶点,勇气登时又涌上心头。
“请问两位公子……你们刚刚说的醉月楼是在哪儿?”
闻言,两人随即贼兮兮地笑了。
“小哥,你想去醉月楼啊?”
“是的。”
“醉月楼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去的地方。”其中一名公子意有所指地道。
“我知道。”她点点头。不是一般人去的地方……嗯,定是指那儿消费高了点,但她有多带些银两,没关系的。
“你几岁啊?”公子打量他一眼。这样轻的年纪,就想去那儿啦!
“十六。”犹豫了下,她还是回答。
“十六!”两人吃惊地喊。他们带着奇异的眼光重新打量他,这样白白净净的脸蛋、瘦小的身段,怎么看都不到十三岁,但他的神情看起来不像是在骗人。“好吧,耶找就告诉你。”
“谢谢两位好心的公子!”她笑道。
“你只要拐两个弯,看见一间小小的药铺,然后再——”
于是,经过一番指示后,姚姝姝去了醉月楼。
天!
瞠着大眼,姚姝姝发现这醉月楼里竟然……春光无限。她惊呼连连,意识到自己跑错地方。
这……到底是哪里啊?不是茶楼吗?
这些姑娘不冷吗?春寒料峭,她们只披了件薄纱,脸上抹的胭脂恁地浓,胴体若隐若现的。
还有,这些客人真的是来吃饭的吗?他们的手上不拿碗筷,是搂着姑娘的……
正当姚姝姝陷入不知如何是好的情况时,有个姑娘主动来招呼她,让她害怕地往后倒退几步。
“这位小哥,你第一次来啊?”姑娘亲切地上前要挽姚姝姝的手臂。
“我、我……”姚姝姝看着她身上“恐怖”的装扮,登时吓得傻眼,连话都说不清楚。
“别这么害羞嘛!”那姑娘捏了捏他的脸颊,忍不住惊呼:“小哥,你是几岁啊?皮肤这么好,水水嫩嫩的,连我都羡慕!”
这一番话,引来更多闲着无事看热闹的姑娘。
“谁的皮肤好?谁?”
“瞧!你看,这小哥的脸好像可以掐出水来似的,我好生羡慕啊!”
“真的耶!”
“我保养得那么辛苦,却还比不上一个男子。”
这些姑娘搽着蔻丹的手全都攀到姚姝姝身上来了,她惊恐地在一群女人中做着无谓的挣扎。
“你们、你们……”她只差没放声尖叫了,这样的接触等于是骚扰嘛!骗人,刚刚那两位公子还说这儿有多好呢。
“脸都红了,好可爱!”
“耳根也红了!”
“别这样嘛,小哥,来这儿就要大方点,我们姐妹一起招待你不好吗?”
不行,为了她的“贞操”,她一定要从这群恐怖的女人当中脱困。
想着想着,姚姝姝努力的退后、退后、再退后——
“啊——”
一径想着要如何全身而退,姚姝姝却忽略了高高的阶梯,一个不小心便踩了个空,接着,她用一种非常惨、非常狼狈的姿势跌下楼,跌到大街上,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怀抱?
摀着有些疼痛的鼻,姚姝姝挣扎着起身,而映入眼帘的,竟是一个男人!
她竟然跌入一个路过的男人怀里。
她的小脸瞬间涨红。
“对不起、对不起!我……”她慌乱地站起来,不停地道歉。
然而,对上她的是一双阴鸷的眼,这双眼里有着即将发怒的征兆。
这眼神,吓跑了醉月楼里本想来帮她一把的姑娘。
男人站起身,一片阴影立即笼罩住姚姝姝。
“对……对不起。”她想逃,但这男人的目光锐利,好像能射出利刃,在一瞬间就将她牢牢地钉住一般,让她无法动弹,能动的也只有嘴。“对不起,我已经说对不起了……”
接着,一片沉默。
“对不起?”须臾之后,男人说话了,但声音却冰冷得像是从地狱里传来一般,吓跑了一干看热闹的人群。
她……她真的害怕。
“你是有没有长眼睛啊?”
男人扯着姚姝姝的衣襟吼着,吼得她耳膜都要破了。
“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你去醉月楼?”男人用深沉的目光看着她,接着拉起她的手,不由分说地把她抓到一个人烟稀少的角落。
“你要干嘛啦!”她的手都被抓疼了,从没有男人会这样对她,就算是亲近的二师哥也不曾这样。
姚姝姝很无辜地盯着他看,忽感有股灼热的疼痛从手腕传来,她低头一看,暗呼一声,手竟然瘀青了。
她忽然觉得很委屈、很想哭……
她不过是压上一个男人,又不是故意的,他干嘛这样坏脾气,还把她拉到这个地方……真是莫名其妙!
想着想着,她委屈地落泪了。
“女人家!”男人闷哼一声。
姚姝姝大吃一惊,慌乱地抚平身上的衣饰,赶紧止住泪水。“你?”她的装扮被认出来了?
“瞧瞧你头上的方巾,都不牢了,等会儿要是整个散了,会引起多大的骚动!一个女人跌入我怀里?我可不想引入注目!”
她恍然大悟。
原来这男人是为了她,才把她拖到这儿来的啊!要不然待会儿会有怎样的大骚动就不得而知了。大家会怎么说?一个女人扮成一个男人,肆无忌惮地在大街上乱晃!
思及此,她不哭了,心里头隐隐有股感动。
“你真是个好人。”她忍不住笑了。
整理了下头发,她回复了原先的装扮。
“瞧你扮成这样,还想跑到醉月楼去吗?”男人冷哼,假装没听到她的赞美。
别人怎样看他是不知道,但凭她这差劲的化妆技术,他一看就能看出她是个女人。
“我只是想吃点东西。”她忍不住地抱怨。天知道醉月楼是什么地方,真的是茶楼吗?她好生怀疑。
“去醉月楼找东西吃?”这可好笑了。“那里可是寻欢客去的地方。”
虽然他也没去过,但端看刚刚那些姑娘们穿成那样,不难知道那就是一般人所说的窑子、妓院。
而这女人,是在装傻不成?
“我哪会知道?”说着,姚姝姝脸红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我难得第一次一个人……出门。”
看到男人不相信的眼神,她只好继续解释。
“我从小就很容易生病,师娘不准我到处乱跑,每次出门,都是很多人看着的,而且大部分都是去药铺给大夫看诊……”
“看诊?”男人的眼里闪过一抹异样的神色。
“是啊,镇上的大夫都看遍了,我的身子还是一样没起色。”姚姝姝苦笑,才说着,寒风吹来,她狠狠地咳了几声。
“所以依你的经验,你应该知道哪位大夫不是庸医?”
“应该吧。”姚姝姝觑了他一眼,“你问这个干嘛?”
“陪我去找个好大夫。”
男人不由分说地抓起她的手,又往大街上走去。
第二章
被男人突如其来的拉着走,姚姝姝觉得手疼,但没有作声。
她忍住痛问:“你找大夫做什么?”
她的手就这样任他牵着,在大街上走着,没想到她非但不感觉奇怪,还有种可以依靠的安心感,而这种感觉让她颇为喜欢。
她忍不住打量男人一眼,他的身子看起来还颇硬朗,生病的人应该不是他才对。
男人嫌弃的睨她一眼,“抓药。”
“啥?”
“抓药。”真是的,这女人是听不懂人话吗?他讲话也没有口齿不清。
“谁生病?”
她真的非常爱问。男人显得一脸不耐烦。
“我师父。”
“那……”看他不悦的神情,她仍决定冒着生命危险再问一个问题:“那……他人呢?”
“家。”
天!他少得可怜的耐心已经快要被她接二连三的问题给消磨殆尽了。
她是哪只眼睛不对劲,没看到他已经“目露凶光”了吗?
“什么病这么严重?”姚姝姝不禁露出同情的表情。
病重到无法下床给大夫看,这……够悲惨的了。
“风寒。”看到她不可置信的表情,他又补上一句:“越来越严重了。”
“风寒,很严重……”她忍不住蹙起柳眉,脸上布满不安。“不给大夫看看好吗?很危险的……”
“你倒是很有爱心。”这句话的讽刺意味高于赞美。
姚姝姝也不知道是不是迟钝,竟然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
“你师父在哪里?给大夫看看真有这么不方便吗?”她关心地问。
迟疑了下,他其实并不想告诉这女孩,毕竟他们只是萍水相逢。
但是当她用着善良无害的纯真表情看着他,以极度诚恳的口吻要求他告诉她时,他竟然该死地开口了。
闻言,姚姝姝倒抽一口冷气。
“山上?这么远!”
是的,非常远;要不是因为非常远,要不然他也想带师父下山给大夫瞧瞧。所以她还是快快发善心,指点一家好的药铺。
想到独自一人待在山上小屋里的师父,他感到不安。
于是,他催促她。
“快走吧。”她不是说她知道好的大夫、好的药铺吗?
姚姝姝觑了他一眼,额上顿时爬满因疑惑而皱起的细纹。“可是……这个……那间药铺的价格——”她支吾其词。
终于,男人的耐心在这一瞬间用罄。
“叫你快点就快点!”他真的是受够这女人了。“你当你是乌龟在地上爬啊?我看连乌龟都比你还快些。”
什么?她小脸一黯。
竟然把她比作乌龟!她不高兴正想发作时,没料到抬头看了他一眼,刚到口的话又乖乖地全数吞回去。
瞧他那个眼神……好凶哦!
走就走嘛!哼,待会儿后悔了可别怪她!
姚姝姝领着男人,两人绕了点路来到“善心药堂”,双双掀帘进入。
进入的那一刻,姚姝姝有些不安,毕竟大夫对她并不陌生,到时要是被认出来,可就糟了。
吸了口气,她跟上他的脚步。
“先说了,待会儿有事不准怪我。”她得事先言明。
男人不理她,一进门就冷冷地开口:“我要抓药。”
“什么药?治什么病?”大夫迎上前。
“病人舌苔薄白、发热无汗、流鼻水。”
“听这症状,肯定是得了风寒,这是小病,莫要慌。”大夫一笑,“这简单,吃我这儿的药,若是对症下药,保证好得快。”
大夫招来店里的学徒,开了药方给他。
不一会儿,那学徒取来药方上的药。
“这是通宣理肺丸、麻黄止嗽丸、小儿四症丸,还有要按着我写的方式服用,还要用生姜、葱白煎汤当药引……”说着,大夫手一伸。
要钱!
男人不耐烦地看了大夫一眼,心想这人还真是贪财,不禁怀疑起他的医术,不过这小女孩应该不会骗人。
“多少?”
大夫讲了个数字,药包还紧紧拎在手上。
“什么?”惊呼一声的是姚姝姝,“大夫,您做人太苛了吧,这么贵。”
“不多不多。”大夫摇了摇手,道:“我这回用的药材都是比较好的,收费当然也要跟着提高,要不然怎么治得好病人呢?”
男人的眸色一沉。
“但您算得……真的太贵了!”姚姝姝仍嘀咕的说着。
“小哥,您不能这样说啊,我这些药材都是最好的——”大夫一径地说着,丝毫没发觉这公子是易了装扮的姚姝姝。
“这真的太贵了……”
“我没那么多银两。”这回,男人发话了。
几帖药需要那么多的银子是他始料未及的,他不禁皱起眉。
“没银两?”大夫尖叫,狠狠地把药包抓在手上。“没钱就抱歉了,我这里是不赊账的。”
“大夫——”就知道这家的医术好是好,但就是大夫的要价太高,她刚刚本来要提醒他的,却硬生生被他截断话。
翻翻自己带出门的钱袋,她推了推男人。
“你有多少?”
男人报了个数目。
加上自己的……唉!她叹息。
这样还是不够啊!就是还差了那么几两银子!
好吧,心一横,反正这家药铺是她带他来的,而自己又有那么点担心他师父的病。想着,她咬牙转过身。
“帮我个忙。”
“什么?”
“我身上有个金锁片,那应该还值点钱……”
他的眼里闪过一抹异采,立即回答:“不!”
他们只不过是萍水相逢。他提醒自己。
虽然当她说出这句话时,他的心头闪过一抹异样的情感,但这终究不能代表什么,他不要欠下任何的债,尤其是人情债。
看他这样的坚决,姚姝姝竟倔强起来。不知怎地,她为他这样急于把两人的关系撇清而感到不高兴。
“是我带你来这儿的,而且这是镇上最好的大夫了,要治好你师父的病,也只有这里最稳当,我以人格担保。”
“这位小哥说的是。”大夫笑嘻嘻地道。
男人冷睇大夫一眼,他立即乖乖地噤口。
“那锁片……”姚姝姝继续劝说,“那是我出生时,有一回……”
好吧,为了说动他,她开始编织谎言:“有一回,我到市集去逛逛时刚好捡到的,我娘觉得很……很幸运,就让我戴在脖子上,一直到现在。”顿了下,她又继续说:“所以,那是意外之财,暂时抵押了也没什么关系。你就听我的吧,如何?”
这个说辞很具说服力,男人有点被说动了。
“就这么办了,帮我拿下来吧。”姚姝姝立即转过身。
当他的手有些不自在地碰到她细嫩的颈子时,他很明显地感觉到她敏感的身子在他的指下轻轻一颤。
完全没料到她的雪肤竟是如此娇细、柔软……他忽然觉得他的大掌实在粗糙得很。
指腹滑过她的肌肤,如同滑过娇嫩欲滴的玫瑰花瓣,这花瓣在他的无心拨弄之下,竟微微地颤抖……彷佛在挑逗着什么未知的欲望般,男人蓦地感觉有股奇异的火热直冲脑门。
“你……快点!”她打破两人之间暧昧的氛围,出声催促。“你有没有看到那链子?”
有没有听错,她的声音似乎也在微抖着……
他试图平复情绪。
“看到了。”虽然他的声音依旧有些喑哑,但不知怎地,胸口却掠过一抹难以言喻的悸动。
他找出金色的链扣解开。这链子竟比他想象的还要精致,锁片上似乎有个手工精细的图腾。
他把金锁片交给了大夫。
那一刻,他竟为她的慷慨而心疼。
这是,她的金锁片吶……
“走吧。”接过大夫的药,姚姝姝扯扯他的衣袖。
他尾随着她离开了药堂。
为此,男人请姚姝姝上了真正的茶楼,聊表感谢之意。
她知道他所剩的银两不多,所以她只点了一样茶点。
她吃着糕点,嘴角漾着浅浅的笑,心情从没有这样愉悦过;瞬间,糕点桂花清爽的味道,若有似无地在鼻间飘散着。
“这口味恁地好。”她忍不住赞道,“真让我想到家门前的桂花树,以及师娘做的桂花酿。你没吃过我师娘做的桂花酿,超好吃的,但是跟这茶楼里做的又是两种风味。”
说了那样多的话,她搁下筷子,瞥了瞥他冰冷的脸孔,忍不住笑了。
原本她是有些惧怕这男人的,但相处一小段时间后,她隐隐地看出了他的好心肠,要不他怎会这么在意师父的病,还在意她暂时典当的金锁片?因此,她的胆子也大了些。
“你怎么老是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