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烙下恶魔的印记-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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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天来,表面上炎门里的情况并无不同,一切作息依旧,但其实却是暗潮汹涌,不仅集团和总部,就连分散在各地的堂口,都高度警戒。
  这种情况,朱咏真也感觉到了,因为,长孙炎派了两个身强体健的护卫,二十四小时紧盯着她,除了她在卧房里的时间之外,他们几乎与她寸步不离。
  像现在,她走在一整排矮小的扶桑步道上,欣赏着炎门里仿中国古建筑的雕梁画栋、庭台楼阁,两个护卫虽没上前来打扰,却与她保持着约一步的距离。
  走出扶桑步道,朱咏真转了个弯,正想开口要求他们别再跟着她时,却见到阿权陪着一个中年男人,由相思林那边走了过来。
  炎门里的人太多,朱咏真认得的没几个,阿权是其中之一,因为他是长孙炎的秘书,最重要的是她已见过他好多次。
  不久,阿权跟那男人走近,一见到朱咏真,阿权先开口打招呼:
  “朱律师,伤口好点了吗?”
  贴近长孙炎的人都知道,他待朱咏真确实不同,更明确的说法是,大家都知道她是门主的女人,而且曾救过门主,所以他们也对她敬爱三分。
  “好很多了,谢谢你的关心。”朱咏真对着阿权点了下脑袋,很客气的回以淡淡一笑,目光随即移开,望向阿权身旁的人。
  下一秒,她整个人僵住。这人不是昨晚还在电视新闻里出现那个警界最高阶的人物吗?
  “阿权,他是……”朱咏真惊讶得嘴半张。他们怎么会搅和在一起?黑白两道不是壁垒分明的吗?
  “门主在相思林那边,如果朱律师要找他,现在他刚好没客人。”阿权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为免她好奇,问出不该问的话,他赶紧转个话题,顺便向一旁的两个护卫使了个眼色。
  两个护卫上前一步,挡去了朱咏真的视线,让她不得不移动脚步,朝着相思树林的方向前进。
  阿权的用意已太明显,摆明了不希望她多说话,她不是个白目的人,更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习惯,所以便顺着他的意,在步道上漫步了起来,目标,最远方的相思林。
  她不知道相思林后方是个靶场。
  看着站在射击线上的男人,拿着一把弓箭,咻的一声箭飞出,与之前的几枝羽箭一样,没有丝毫偏差的落在人形靶上的心脏位置,朱咏真浑身窜过一记寒颤。
  对她来说,枪或箭并没有差别,同样能在数步之外取人性命。
  射击线上的男人放下弓来,转过身刚好对上她的双眼。
  “过来。”一见到她,长孙炎朝着她挥挥手。
  朱咏真踌躇了下,还是踩着细碎的步伐走向他。至于原先紧跟在她身旁的两个护卫,早在她进入靶场时,全都不见了。
  “要不要玩玩看?”两人距离还差一两步,他即倾身伸过手来拉她,微微使力,她就落人他的怀中。
  他由身后紧紧地掌着她的腰肢,将她抱转了半个圈,他胸腔温暖的体温,经由她背部的肌肤,熨烫着她的身心。
  “我不会,而且我也不喜欢。”朱咏真还是不大习惯他的贴近,“何况,我的肩伤还没好。”
  她最后的话,顺利的让长孙炎打消了教她射箭的念头。
  不过,他的一双大掌却没打算松开她,仍霸着她的纤腰不放。
  “算了,等你肩伤好一点,我再教你。”他空出一手来,将弓往一旁随性一放,拉着她,往林间走去,“那,陪我散散步,总可以吧?”
  他松开了钳在她腰上的手,改牵起她的手,这样不那么?昧的肢体接触,她比较不会不自在。
  他的手很大,朱咏真无法否认,被他的手握着,有一股说不出的安全感。
  “炎门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社团?”说社团对吗?没有选错名词吧?
  “你终于感兴趣了?是因为我的关系吗?”举起被他紧握着的手,长孙炎送到嘴边,轻轻一啄。
  那一啄不用怀疑,带着电流,让朱咏真很不自然地将脸摆向另一方。“你、你别瞎猜了,其实我是无聊才……”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出言打断,知道她又在说言不由衷的话。
  “有时候看事情不能仅看一面,黑道也有黑道所遵循的道义。我们讲理,也重义,将义理视为处世的准则,自成风格、不受世俗的约束和规范。对于处事,谨守着有所为、有所不为的分际,只要是有违义理的事情,就绝不碰触,违反者视为叛逆,绝不宽贷。或许我们的手段有时是激进残酷了些,但为了约束帮众,让理和义的观念代代传承下去,所以,遵循的法则一天也不能变。”
  长孙炎的一席话说得她震惊万分。
  很长一段时间,朱咏真仅是跟着他的脚步,一步一步的走着,脑中一遍一遍想着他的话,直到他停下脚步,两人站在相思树林间,她才仰起头来看着他。
  “你、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他是个危险的男人,这无庸置疑,甚圣方才他谈论着炎门的精神时,有一?那,她似乎在他背上见到一对黑色羽翼。
  他就像西洋宗教里的撒旦、恶魔,不受世俗眼光、法治所约束,自成一格,既危险却也充满了致命的吸引力。
  这样一个男人,到底喜欢她什么?她不认为自己有何魅力可以吸引他!
  “我有说过我喜欢你吗?”他背对着太阳,为她遮去了大部分的光线,也因此她看不见他的表情。
  然而,他的话却明显伤人。
  不喜欢她,却占有了她?对他来说,她难道仅是一个挑战,得手了、“过关”了,就挥挥手,对她说声珍重再见?
  “算了,当我没问!”朱咏真感到挫败,甩脱他的手,转身就要走。
  长孙炎当然不会让她如愿,不疾不徐的拉住她,一扯一扣间,将她揽进怀中。
  “想不到你真没耐心。”长孙炎很少笑着说话。
  好吧,他承认在他心中,她真的不同,与其他拥有过的女人都不同。但,过往他也从没对说过什么喜不喜欢的话,她们不也乖乖地留在他身边,直到他厌烦,赶她们离开?
  “这种事情,跟我的耐心没有关系。”朱咏真气愤地扭动挣扎。
  看着她气红了眼,长孙炎首次让步,“好吧,如果我承认,我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你呢?”
  她蓦地一怔,随即更生气了起来,“仅是一点点喜欢我,你就、你就、你就……”
  “我就占有了你,让你变成了我的女人。”他替她把话说完。
  朱咏真一听,脸红了,但气愤难当地瞪着他,“长孙炎,如果以后我还让你碰我的话,我就是猪!”
  使尽了全身的气力,她在他措手不及的情况下,用力推开他,转身就走。
  “喂,如果我告诉你,我喜欢的正是你的不驯呢?”他忽然开口喊住她,低头看着自己落空的双手,突然觉得孤单了起来。
  他对她的喜欢,恐怕不是仅有一点点,从他肯输血给她,从她的身体里流着他的血液动开始,他就该知道,今生恐怕很难与她分开来。
  那间似让雷给劈中,朱咏真定住了脚步,动也不能动。
  这个男人是喜欢她的,她的感情不是单方面的,不是没有交流的,而一直是双向的!
  她僵住身子,感觉他一步步走近,心头有股暖流流淌,甜滋滋的似蜜一般让人陶醉其中。
  “敢这样对我说话的,你是绝无仅有的第一人,所以,你的不驯怎能不引起我的注意、不让我喜欢呢?”
  他来到她的身后,紧紧地抱住她,然后将她给翻转了过来,灼烈的吻不由分说的烙上了她的唇。
  “你身上流着我的血液、有着我的印记,所以永远也别想摆脱我。”薄略的唇吐出最后一句话后,便吻得更深了,不但吻热了相思林间的氛围,也吻烈了对彼此的渴望。
  探索的时间到来,他不会在乎时间或地点。
  不过,倒是有人忘了方才说过的话,很快地化身为一头母猪。
  第九章
  他毫无顾忌的在林荫间与她缠绵了几回,在她浑身虚软的求饶下,他才鸣金收兵。
  当她顶着一张红透了的脸,与他一同回到主屋,就见到阿权急匆匆的跑出来,而他身后跟着朱玉婵。
  朱咏真作梦也想不到,居然会在炎门里见到她,感到惊愕。
  而朱玉婵同样震惊,她发出高分贝尖叫声:“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目光落在她和长孙炎紧握在一起的手上,朱玉嫱畸个人先是一愣,随即像疯了一样的街上前,用力推开两人,然后对着朱咏真又抓又掴耳光。
  阿权惊愕,上前抓人。
  长孙炎也在同一时间扶住了被推倒的朱咏真,但她还是因为反应不及,遭朱玉婵狠掴了一巴掌,颊靥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五指印。
  看着她脸上被掴的指痕,长孙炎的眼里进射出骇人的寒气,恨不得将朱玉婵的手整只给剁下。
  “谁准你到我的炎门来撒野!”他这一吼,让朱玉婵瑟缩了下。
  “炎,你怎能这样对我?我们就快订婚了,你可千万别被她这个狐狸精给迷住了呀!”
  “订婚?”朱咏真瞬间忘了被掴的疼痛,大脑嗡嗡作响。
  他要订婚?跟她同父异母的妹妹?
  朱咏真的脑子无法思考,她的双瞳与他一向锐利得发亮的眸子交会,等着他的答案。
  “对,炎已经要跟我订婚了,你还不知羞耻的缠过来!就怪我太大意,第一次在炎黄里见到你,就该要小心你,你果然是居心叵测。”
  虽然被阿权给架住,但朱玉婵仍凶巴巴,似恨不得跳上前来,狠狠咬下朱咏真一块肉来。
  “你……真的有婚约?”顾不得脸上的肿痛,朱咏真质问长孙炎。
  如果是,他把她当什么了?
  几分钟前的缠绵,和之前两人一次次紧密的结合,又算什么?
  更可笑的,他还将是她的妹婿!
  “阿权,把人给带下去!”长孙炎低声命令。
  他需要一个安静的空间,让两人可以冷静的详谈。
  这几日,他也思考过订婚的问题。
  他和朱玉婵的婚约,本来就是可有可无,但由于某种利益,对于婚姻一向抱着不在乎态度的他,才会一口答应。
  然而现在……他想起贝威廉之前问他的,当他发觉心里烙满了一个女人的影子,他还能若无其事的去跟另一个女人结婚吗?
  这……恐怕是不行的!
  “是!”阿权应了声,紧张的想将朱玉婵给架走。
  “我不走、我不走!你不要架着我!炎、炎,你怎能这样对我?我喜欢你呀,我是真的爱你的!我跟那个女人不一样,你不能被这个狐狸精给骗了,她不是真心的,她不会真心爱你的!”朱玉婵不死心的大喊。
  “阿权!”长孙炎气极了,俊颜上难得浮现怒容。
  “你闭嘴,不想要命了吗?”见门主发怒,阿权吓得皮皮挫,赶紧捣住朱玉婵的嘴巴。
  谁知,她泼辣得很,张大嘴咬住阿权的手,阿权痛得松手。
  她的嘴好不容易重获自由,“炎,你别被她给骗了,她是为了报复我呀!不,她是为了要报复我妈,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她一直很恨我和我妈抢定了爸爸,所以现在她才要从我的身旁抢走你!她只是在利用你,利用你来报复我和我妈,你不要成为她报仇的工具!”
  顾不得手上的伤,阿权再度上前,这次直接由后颈一掌将人给劈晕,扛了出去。
  终于,四周又安静了下来。
  “她说的是真的吗?”他眼角微微抽动了下,朱玉婵的话虽动摇不了他,但他得求证。
  一向高高在上的他,容不得别人欺骗,更别说是蓄意玩弄。
  “我……”当然不是了!
  呃,仅有不到二分之一是真的,因为朱玉嫱绘的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
  但,他凭什么先发难?是他有错在先,明明即将与朱玉婵订婚,却又来招惹她!
  “咏真,你怎么在这里?你妈呢?为什么我到医院去找不到她?还有,医院的人告诉我,你帮她找到了新的医生?你到底把她转到哪去了?该不会以后连一面都不想让我见她吧?”
  一个突然加入的声音,间接印证了朱玉婵的话。
  他是朱邦雄,朱玉婵的父亲。
  原来,朱玉婵不是独自一个人到炎门来,陪同她来的,还有她的父亲。
  而朱邦雄熟稔的口吻,似乎已说明了一切。
  一抹阴郁沁入了长孙炎锐利的眸光,他紧绷着脸,一声招呼也没打,气愤地抓起朱咏真的手,大步地拖往屋内。
  “说,你为什么要骗我?”将她带回卧房后,长孙炎直接将她给摔上床。
  她接近他的每一步,都是经过精心的策画吗?从咖啡馆的门口开始,到办公室里的顶撞,全都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力,进一步达到动摇他订婚的决定,让他承认心中仅有她一个女人,然后她扬眉吐气,再去向同父异母的妹妹大肆炫耀一番?
  什么叫做未审先判?不就是目前的情况!
  朱咏真由床上爬起,看着衬衫下沁出的血珠,染红了纯白衣料,气愤地喊:“你疯了吗?我的伤口又流血了!”
  他近乎粗暴的扯起她,“你以为我还会在乎吗?”
  她身体里流着他的血、烙着属于他的印记,她应该属于他,一辈子都属于他……然而现在看来,这却是多么可笑的事!
  他一向自豪的理智都到哪去了?竟让情感凌驾于一切,让她悄悄进驻心扉,却丝毫没发现任何不对劲!
  “疼、好疼!”朱咏真痛得挣扎了起来,“你想杀了我,是不是?”
  “如果可以的话,或许我真的会想。”他收回了手,改掐住她细瓷般的颈子。
  感觉胸腔内的空气变少,朱咏真咳了起来,“放、放、放开我,你这根本是未审先判,至少该给我解释的机会吧?”
  他明明可以轻易掐断她的脖子,然而他却使了十分之一不到的力量,就下不了手!
  “解释?有必要吗?让你有机会再骗我?”急怒攻心,长孙炎从没像此刻一样的失控过。
  一低头,他劲狠地吻住她,粗暴地咬痛了她的嘴唇,仿佛亟欲将所有火气全都宣泄在她的檀口间。
  “我没骗你!我跟她们才不一样,我不是攀藤生物,不需要依附着男人过活,就算要报复,我也不需要利用你,我……”朱咏真断断续续的说。
  阻止不了他在她身上的肆虐,她仅能抡起粉拳,不痛不痒的槌着他的背。
  而当他用急躁到近乎强暴的方式撕裂她身上的衣物,悍然地进入她时,她再也忍不驻地尖喊出声:“长孙炎,你会后悔的!你绝对会后悔的!”
  有一?那的怔然,他整个人停了下来,定在她的身上。
  他看见了她肩窝伤口不断渗出鲜血,被他蹂躏的唇显得红肿,泪光婆娑的眼里有……恨!
  这个念头才闪过,长孙炎浑身窜过一记寒颤,下一秒,他由她的身体里退了出来。
  即使她耍弄他,他还是不希望她恨他!
  “你先躺一下,我去拿药来帮你处理伤口。”长孙炎伸出一手欲抚触她的脸,却被她一手拍掉。
  “如果你不相信我,就没必要对我温柔!”忍着伤口的疼,她毅然翻过身去,背对着他。
  看着自己落了空的手,长孙炎静了几秒,然后他听到了她似喃喃自语的呜咽——
  “我才不屑用这种方法报复,若要报复,我不会选更直接一点的方法吗?干嘛用自己来当饵,赔了夫人又折兵?我才不是她们,笨得要死,只会死缠着男人不放。抢到了人又怎样?她们还不是一辈子良心不安。要不然,我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也不会歇斯底里到这种状况。”
  看着她因为抽泣而抖动的肩膀,长孙炎胸口溢满了心疼。
  深深地看了她的背影一眼,他转身走出房间。
  没多久,他走了回来,手上多出了一个小药箱。
  “我帮你上药。”他在床沿坐下,朝她伸来一手,欲查看她肩窝的伤口。
  朱咏真不依他,一个劲的闪避,“你不是说不会在乎吗?那还看什么?反正又死不了!”
  她在赌气,他知道。“是死不了,但能让你再疼上好一阵子。”
  她转过脸来瞪着他,“这不刚好称了你的意?”
  迎着她瞪人的眼,长孙炎不闪不避,拉起她的手,拆掉绷带,审视肩窝,“如果你想要我开口向你道歉,这是一辈子都不可能的。”
  “你本来就该道歉!”朱咏真气得想抽回手,但长孙炎铁钳般的手却紧紧握着她,执意审视她的伤口。
  半晌,他拿起药箱里的药粉来撒上,替她止血。
  “你以为不说话、不回答,就可以掩盖你的过错吗?”既然有了婚约,为什么还来欺骗她?
  长孙炎不理会她,继续手上的动作,为她缠上绷带,固定好伤口。
  然后,他起身,就欲往外走。
  “长孙炎!”看着他的身影,朱咏真大喊出声,又是连姓带名的。
  他略顿住脚步。“你好好休息吧!”
  仅有这样一句,他随即又朝外走。
  瞧他的态度,朱咏真气得捞起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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