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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听狐说-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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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是这样……可是为什么要将他逐出门墙呢?”
  “为了保护他。”晴明答道,“如果他学习了阴阳道,以他的个性,一定会为父亲复仇,到那时,无论是对他自己还是对世人,都不是一件好事。宇治亲王将玄稷托付给老师的本意,也就是希望他能够远离宫廷中的是非纷争,过一种平静的生活吧。”
  他的口气十分轻松,听起来并不像在说一桩晦暗血腥的宫廷秘闻,但博雅的面色却有些黯然。
  卷六  被咒语驱使的疫鬼(10)
  “晴明……”
  “嗯?”
  “对不起,不过……听了这些话,我觉得很难受。”
  “好吧。那就不说了。”
  两人沉默了一阵,终于博雅忍不住又开了口。
  “呃……假如朋友只能同行,却不能改变彼此……”底下的话没有说下去,因为看见晴明已经合上了眼睛。
  “嗯?”已经相当困倦的晴明撑开了眼,睡意蒙眬地问道。
  “没什么。”博雅脱下了自己的外衣,盖在晴明身上。
  “……是想说,那就让我陪着晴明一直走下去吧……”
  这句话晴明没有听见。即使是一贯机警的阴阳师,此刻也无法抵御极度的疲倦与紧张之后的松懈,向着黑暗的梦中不设防地沉没下去。
  初夏的风带着花草的香气拂面而来,鹅黄色的棣棠花轻轻摇摆,样子就像正待梳妆的娇丽少女,而早先繁花满枝的樱花树,此刻已经长满了浓密的叶子,不再有当初的骀荡艳冶。
  廊下一如既往,坐着两个对饮的人。不同的是,酒盏却有三个。
  “有人要来吗?”
  回答博雅这句话的是一个从暗影里窜出的毛茸茸的家伙,嗖的一下跳上了几案,张开嘴便咬向碟子里散发着热气的香鱼,但立刻又吐了出来。
  “安倍晴明!”叫声中含着失望和恼怒。
  香鱼此刻已经化成了纸片,而一旁的晴明弯起了嘴角,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小气鬼!小气鬼!”黑猫——贺茂保宪的式神猫又大叫道,“你是故意的!”
  “不打招呼就偷吃的馋猫,可没资格说别人小气。”一旁的蜜虫伶牙俐齿地反驳道。
  “哼!麻烦的女人!才不跟你一般见识!”
  就像它出现时那么突然,一下子猫又在廊檐下消失不见了。博雅向那边望去,看见一个瘦高的男子慢悠悠地踱了过来。
  “请坐。”晴明含笑招呼。
  那男子坐了下来,老实不客气地端起了酒杯,一口饮尽。
  “味道不错。”
  “嗯。特意准备的陈酿,记得你以前最喜欢喝这种酒。要不要来点香鱼?”这回蜜虫端出的香鱼是货真价实的了。
  “不了。作为师兄,特意过来看看你。气色不错嘛,身体恢复了?”
  “托福,没什么大碍。你呢?”
  “我?什么话!就凭玄稷那点三脚猫的道行,还伤害不了我。”
  “喂!”从保宪的胸口探出一个黑糊糊的脑袋来,样子相当恼怒,“吹牛可以,干吗总拿猫来说事?要知道式神也是有尊严的!”
  晴明哈哈大笑起来。而保宪一脸愠怒地硬把猫的脑袋摁了回去。
  “闭嘴!你这小混蛋!呃……我承认,是我一时疏忽,吃了点儿亏,不过那小子也没讨得了好去。至少我还没像你,要被人抬着回来。而且你还真不够意思,不声不响就溜了,好歹也该替我助阵吧?”
  “呵呵,是你说的,贺茂家的事情由你来解决。玄稷呢?”
  “走了。不过……可能会再回来吧。看他的模样,不会死心的。”
  “嗯。”
  两人沉默了一阵。博雅终于忍不住插了嘴。
  “能解释吗?我觉得这件事,也许可以和他解释一下……”
  保宪斜着眼望了一眼博雅,没有说话。晴明答道:“很难。每个人的立场不同,想法也会千差万别。如果可以解释的话,问题早就解决了。”
  “可是,人心不都是一样的吗?将心比心,应该能够理解对方的想法才对。”
  “人与人之间,是最不能相通的。最大的屏障存在于人心之中,山可以翻越,海可以横渡,但心与心之间的距离,有时候穷极一生也到达不了。”
  “是这样……”博雅的表情有点黯然。
  “打个比方,说到将心比心,我们觉得玄稷应当体察忠行老师的用心,但作为我们,又何尝了解当时玄稷心中的感受?所以不理解是绝对的,而理解则是相对的。何况,亲王之死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对于事实来说,任何解释都是多余的。”
  “那你还跟这小子解释这么多,依我看,他的蠢笨也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保宪不耐烦地说。“算了,你没事,我就走了。以后可别让我再碰上你出乱子。”
  随手拿起还剩了一半残酒的酒壶,揣进自己怀里,转过身去,走出了土御门的院子。
  “怎能这样!”博雅目瞪口呆,一边又愤愤不平。
  “呵呵,别管他。话说回来,其实这家伙还是很有趣的。”
  “不过我好像听说你和他……”
  “是敌人对吧?”晴明帮助博雅说出了底下的话,“传言这种东西,很难找到真实的成分。那场比试是一个默契。”
  “呃?”
  “嗯,以后再跟你说吧。”
  晴明让蜜虫回室内再去拿些酒来。就在这时候博雅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对了,我记得保宪刚见到你的时候提起了你们上一次见面的事情,他说你那时的样子很狼狈。究竟是什么事?”
  没有回答,博雅有点意外地抬起头来,突然看到一幅奇怪的景象。晴明侧过了头,一点绯红的颜色迅速地从白皙的两腮泛起,没过了颧骨,直到耳根。
  卷六  被咒语驱使的疫鬼(11)
  “晴明?”
  “唔?”
  “你的脸……”
  不说还好,一说出来,那红潮已经扩大到了脖子。
  “你的脸红了!”博雅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说道。
  “没有。”
  “真的,晴明的脸红得好厉害啊!”
  “……没有。”仍然是非常简洁的否认。
  “喂,干吗不承认?”
  “没有就是没有。”阴阳师一边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回答着,一边拿扇子遮住了自己的脸。
  “……”
  这一次,在关于固执的较量中,最终的胜利者是阴阳师。
  (完结)
  卷七  不是怨灵作怪:绝望的尖叫(1)
  “那么,兰姬的咒语当真解开了吗?”
  “既然不是怨灵,也就无所谓解开。”阴阳师的语气淡然。“我所做的,不过是让她把心中的怨念释放出来。至于能否恢复原先的相貌,要看她自己的心意了。”
  “……嗯。”
  “还是吹奏一曲吧,博雅。”夕阳中的白衣男子露出微笑。“为我安抚忘川此岸,那些贪恋今生温暖不肯离去的灵魂吧。”
  一夜细雨,至天亮时突然晴了,放出蓝而高的天色;从漂浮的云朵间投射下来的阳光被过滤成丝丝缕缕的光线。雨水并没有让道路泥泞不堪,相反却给土地增添了一种润泽膏腴的颜色,空气也因此更加清爽宜人,就像是特意为庆典准备的日子。
  一条长长的队列正缓缓地向着下鸭川方向移动,华丽的牛车上垂着花纹各异、五彩斑斓的丝绸帐幔,车身与牛耳则装饰着浓绿的葵叶。比之更加鲜艳的是队列中的人,身穿深紫与绯红衣衫的童子,意气风发、旁若无人谈笑着的大臣,以及从遮蔽严实的牛车中透露出的女子引人遐思的彩色衣裾。以上种种将道路装点得如同飘满鲜花的河流,仿佛只要俯身探手,便可掬起其中最美丽的一朵。
  “真是个好日子!”
  语气兴奋,不问便可知这是来自你我都熟悉的一位人物:源朝臣博雅。他此刻并非处身游行队伍之中,而是像一般从京城各地赶来看热闹的百姓一样,跻身道路两侧,随着车流向前走去。
  他身旁的人默不作声。有些不满的武士回头望了一眼,正看见一张没有笑容的脸。
  “喂,脸拉得真长……”不满化作了埋怨,然而另一个人怨气似乎比他还要深重。
  “无聊啊。”
  “无聊?这可是贺茂祭!”
  所谓贺茂祭乃是京城的重大祭典,为祈求丰收平安,每年五月十五举行,也称为葵祭,是当时最受重视的节日。
  “好歹也是阴阳师,居然说出祭典无聊这种话来!”
  被打断了兴致的武士继续发表着自己的观点,同时开始懊悔自己将这位朋友硬从那个有着花香、酒气、暖和阳光的回廊下拉出来了。或许这才是症结所在:阴阳师本人,实在不能算是个勤快的家伙;在某种程度上,甚至可以说是相当地懒惰。
  “难道不是么?”细长的眉毛微微挑起,露出一种惯常的促狭神色,“除非你认为神灵和人一样,会被贿赂打动。”
  “祭典和贿赂可是两回事。”
  “差不多吧。至少都抱着用少许付出换取更多利益的幻想。”晴明将手拢在袖中,一边向前走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倘若论起贪婪之心,其实毫无分别啊。”
  “可是,这难道不是对上天表达敬意的方式吗?”
  “嗯。天天祈祷的恶人和从不拜神的善人,你认为上天会庇佑谁呢?”
  “应该是后一个吧。”
  “这就对了。说起来,也正是因为有了祭典,恶人以为可以得到神明的原宥,所以才肆无忌惮,为所欲为吧。”
  博雅的语气平和一如既往,并无讽刺意味。武士想要辩驳,但在这一瞬间突然睁大了眼,目光紧紧地盯着停在路边的一辆牛车。那辆牛车那白缎的帘幔上印着浅绿的兰草纹样,下端垂挂着萱色流苏,看上去清新素雅,与其他车上富丽堂皇、争奇斗艳的装饰大异其趣。
  “博雅。”
  “唔……啊?”
  “哈哈。这才是你真正想看的吧?”
  “没有的事……”
  生怕被朋友看穿心事的武士矢口否认。那辆牛车中坐着的正是伊予亲王之女兰姬,传说她是一位绝代佳人,也是风流公卿们竞相追逐的对象。
  “是个恋爱的季节啊。”
  “听起来好像在取笑……”
  “不,完全是赞美。能得到这位美人的垂青,可喜可贺呀。”
  “不是那样,”忠厚的武士急忙辩解道,“只是曾经为她吹过几支曲子罢了。”
  “然后呢?”
  “然后……就让侍女传了一句话。”说到此处,博雅脸上似乎放出光来,一副陶醉神色。
  “邀你入帘相见?”
  “不是。”
  “那么定是表达倾心爱慕之意了。博雅果然厉害。”
  “呃……也不是。”
  “那是?”
  “其实,只有四个字而已。” 武士搔了搔头,表情有几分忸怩,说话也吞吞吐吐,“‘再奏一曲’。”
  “……”
  问话的人打开了扇子,遮住自己脸上的神色。可以想见,必是满脸笑意。
  “就知道你是在取笑!”兰姬的爱慕者有些悻悻然,“无论如何,她很欣赏我的笛子,这总不假吧。像晴明这样只跟鬼物打交道的人,又怎能领会置身爱河的幸福呢?”
  “是啊是啊,知己难得,知音难求么。”将扇子拿开,晴明一本正经地说道,“那么,打算拿什么来回报?”
  博雅正要回答,突然停住了。从兰姬那辆牛车旁闪出一名女童,她旁若无人地径直向他走来。
  “博雅大人?”
  “啊,正是在下!”武士下意识地整了整冠帽,将腰背挺得笔直。
  出乎意料地,女童嫣然一笑,将目光转向一边袖手旁观的白衣男子。
  卷七  不是怨灵作怪:绝望的尖叫(2)
  “想必您就是晴明大人了。这是我家小姐给您的。”
  “什……什么?”毫无准备的博雅一下子叫了起来,意识到这样做很失礼,他连忙咬住了自己的嘴唇。阴阳师则恍若未闻般地从女童手中接过一封打了结的信,仪态风流优雅,从容自若,恰似画中走出的神仙人物。
  “确实是个好日子啊。”
  “……简直无聊透顶。”
  相同的对话在土御门某处宅第的回廊下重复着,只不过说话的人完全对调了一下。
  武士黑着一张脸,而晴明则是一副轻松愉快的模样。
  “啊,差点忘了。”阴阳师做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用扇子轻敲着自己的额头,“像博雅这样只跟笛子打交道的人,又怎能领会置身爱河的幸福呢?”
  “喂,至少照顾一下失意者的心情吧!”武士泄愤似地将晴明面前的酒杯端起,倒入自己口中,意犹未尽地嘟哝着,“真恶劣……”
  “哈哈。不过,如果我没记错,这可不是你第一次遇见这类事情了。”
  确实,源博雅的恋情常常遭受挫折。论理,他是克明亲王之子,自身又谙于雅乐,本该成为女子们寄予相思的对象,然而其耿直的本性与当时流行的风雅习气格格不入,往往被公卿子弟视为异类,也因此很难得到女子的芳心。好在武士并不以此为意,对于他的恋爱生涯,最恰当的形容便是越挫越勇,屡败屡战。
  “可居然是你……”博雅看了一眼懒洋洋地靠在矮几上的男子,有些泄气地说道。
  “真令人费解,我难道不是看起来比较可靠的那一个么?”
  “假如不在主人施法时破坏结界,或者笨手笨脚地引来恶鬼,博雅大人倒真算得上可靠的人呢。”说话的是式神蜜虫,笑吟吟地捧着刚烤好的香鱼。
  “……呃。”
  “只能说,可靠并非恋爱的必然条件。通常认为不可靠的浮浪子弟,却常常能得到女人的青睐。”
  “这倒是。”武士苦恼地叹了一口气,“女人的想法总是很难理解。要是恋爱也像吹笛子一样,按着什么孔就可以吹出什么调来就好了。”
  “确实是博雅会说出的话啊。”
  “什么意思?”
  “同一支曲子,不同的人吹出来,是一样的吗?”
  “当然不。就算同一个人,心情不同的时候音调也会有分别。”
  “那么不同的人,听同一支曲子,感觉也是一样的吗?”
  “也不是,甚至完全相反。”
  “那就对了。即使是吹笛子,也不可能让听者同心,何况恋爱呢?”
  “照这么说,没有什么好办法了?”本以为可以得到某种教益的武士放下了竖起的耳朵,不满地咕哝着,“晴明也有不能做到的事么。”
  “我的特长是跟鬼物打交道,不是女人。此类讨论,并非专业范畴之内。”
  “可是兰姬……”
  这句话还没说完,阴阳师看了看天色,已站起身来。
  “是时候了。一起走吧。”
  “走?去哪里?”
  “嗯,去赴兰姬的约会。”
  “呸!”博雅没好气地用一个字回绝了同伴。“我可不是那种纠缠女人的无赖!还有你,怎么可以用这样随便的态度对待别人的邀约呢?!”
  “如果她邀请的是你呢?”
  “什……什么?”
  武士猛地从地上跳起身来,结结巴巴地说道。晴明则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正是白日里兰姬交给他的。上面用清秀的笔迹写着:如有闲暇,请与博雅大人一同前来,此夜盼待。
  “原来不是……”
  “嗯。”
  “居然瞒着我,太不像话了!”
  “早早告诉你的话,你可以安心等候这么久么?”
  “喂……”
  “那么,一起走?”
  “好!”
  “走。”
  “走。”
  幽淡的香气从内室隐约传来,似是花香,却又比花香更加蕴藉雅致,令人心神荡漾。月色照在光洁的桧木地板上,反射出一片明亮的光线,衬得帘外的白衣人颜色如玉。如果单以相貌而论,安倍晴明称不上绝世美男子,但其独具的优雅风姿、洒脱神情,却常使人赞叹不已。因此,尽管武士因为被侍女安排到离帷屏稍远的角落而心怀不满,在见到自己好友风神俊秀的模样之后,也油然而生“看上这男子是理所当然的吧”这样的念头。
  “博雅大人,晴明大人。”
  声音娇柔婉转,清脆之中含有贵族女子的雍容气派。出乎意料地,帘后说话的竟然是兰姬本人,而不是按照通常习俗代为传言的侍女。
  “啊……啊……小姐……在下……”
  早已为这声音神魂颠倒的博雅语无伦次地答道。晴明则不动声色地欠身行礼,道:“得聆娇音,幸何如之。”
  帘后传来一丝细不可闻的叹息。博雅那比常人灵敏得多的耳朵听出,那声叹息中含着满腹忧愁。
  “遭遇了什么事吗?”
  武士失声问道,随即发现了自己的唐突,涨红了一张脸。晴明瞥了一眼讷讷的博雅,把目光转向帷屏之内。
  “四位殿上人素性爽直,请勿见怪。不过,素昧平生而蒙邀请,疑窦丛生也是意中之事呵。”
  卷七  不是怨灵作怪:绝望的尖叫(3)
  “博雅大人猜对了。”帷幕中的女子低声道,“冒昧请二位前来,确实是因为一件不可思议的可怕遭遇。”
  “哦?”略微扬了扬眉,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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